浣花洗剑录-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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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几暗中喝采道:“好,这样才不愧是武林好汉之风范,既已明知非打不可,还哆嗦什么?”
万老夫人却偏要哆嗦,边吃边叹道:“四位敢情是欺负我老婆子孤身一人,要以多胜少么?”
铁温侯双臂指处“七丧朝”已分持在手,灯光、目光、与戟光交相辉映,铁温侯厉声道:“以一敌一,请!”
万老夫人叹道:“年轻力壮的,却来欺负我们老人家,也不害躁……”突然一杖点出,杖头纫起点点梅花,万老夫人口中犹自嚷道:“要打就打吧,我打不过时,你可得出来呀!”她这话显然是对她的“帮手”说的,但她这帮手究竟是谁?却是没有一人瞧见,众人心里都不免起了好奇之心,要瞧瞧这江湖中出名刁钻古怪的老婆子,约来的帮手究竟是何等出色人物?
只是这武林两大新创外门兵刃的比斗就在眼前,错过了更是可惜,众人又舍不得移开目光,往四下搜索。
但见万老夫人瞬间已攻出三杖,第一招“乱点梨花”用的乃是梨花大枪法,铁温侯双朝斜架,使出了戟法中一招“十字挂杖”,便轻轻化去。万老夫人长杖回旋,变作“齐眉五行棍”一着“玉带束金袍”,着力扫出,铁温侯旋身片马,双臂急震,铁温侯戟化做获手钩,一招“野马分鬃”,连消带打,正是山西窦家寨“万胜无敌钩”中之妙着。
万老夫人身形螺丝般一转,长杖有如孔雀开屏般,撤出·片光影,竞用的是白蜡太竿子里的绝招“横扫千匹马”I铁温侯轻叱一声“来得好”!双朝随棍而展,戟头“万字夺”,专找万老夫人长杖杖头,用的乃是“追魂十三夺”中的“锁”字快,常言道:一寸短、一寸险,铁温侯用的本是短兵刃,这种招式使出,更是险极,但见他双戟上要有半分差错,对方长杖立刻洞穿空门面入!
万老夫人使出三招端的惧是好着,但铁温侯使出的三招却恰是她的克屋,万老夫人暴怒之—尸,招式大变,但无论她招式如何变化,总都被对方招式克佐I萧配秋面上已现焦急之色,李名生又拉着周方道:“百宝杖于武林十三家外门兵刃中,排名在‘七丧戟’之上,便是因为这一条长杖中,妙用无穷,令人防不胜防,但如今却为何不见万老夫人使出?”
方宝儿在一旁忍不住插口道:“她那条旧的百宝杖已在前些日子被人折断了,新的只怕还没有打好。”
突听萧配秋大声道:“久闻万老夫人百宝杖妙用无方,前辈为何不使出来,让咱们开开眼界。”
他一心要想万老夫人快些取胜,是以忍不住嚷了出来,却不知宝儿料的果然不差,万老夫人此刻所使的不过只是条寻常铁杖。
这时万老夫人已仗着丰富的经验,老辣的招式,深厚的内力,逐渐挽回了颓势,闻言心头一跳,暗中怒骂道:“小兔崽子,穷吼个什么,这一吼还未将我的暗器吼出,只怕已将别人的暗器吼出来了。”
心念转处,铁温侯果然已沉声喝道:“瞧着!”右手戟直点而出,万老夫人身子一统,这一戟眼看便已够不着部位,哪知这三尺长的铁戟,戟头实又暴长一尺三寸,明明够不上部位的招式,此刻却已足够有余。万老夫人凌空一个翻身,倒退五尺、铁温侯吨道:“着!”右手戟中,突然飞出七点银星,直打万老夫人胸腹面目,左手朝斜挥,朝头竞带着条银链飞出,有如链子长枪一般,急缠万老夫人双足,上下交攻,其急如电!突然间,一条人影如飞而来,挡在万老夫人身前。
只听“笃!笃!笃!”—6连串轻响,如钉枯木,那七点银星,惧都已打上了这人的胸膛、接着,“呛卿”一声,银链带着万宇夺,也缠上了这人的双足,此人却仍行所无事,直挺挺的站着。
群人俱都大惊失色,铁温侯虽惊不乱,挫腕回收,只望能以双臂千斤之力,将这人拉得跌倒。
哪知就在这时,又有一条黄影凌空堕下,不偏不倚,跌在银链上,铁温侯但觉虎口一阵剧痛,七丧戟竟自脱手!“开碑手”宋光,“踏雪无痕”李英虹,“万人敌”战常胜大惊之下,展动身形,抢至铁温候左右身旁。
只见前来的那人,身子高瘦,面色清褐,那七点银星接在他胸前衣楼上,竞未能钉进去。
后来的那人,已盘膝坐在地上,一张圆脸,虽然满股笑容,但那笑容却是说不出的怪异,有如庙中泥塑的笑弥陀一般,他这笑容也似是用泥堆上去的,既无丝毫变化,亦无丝毫笑意。
宝儿早巳瞧出前面来的那人,正是水郎君,他实也未想到万老夫人约来的帮手,竟是此人。
只固他记得那时木郎君与万老夫人本是仇敌,自想不通如今竟会变作朋友,却下知江湖中敌友本自难分,今日为友,明日成仇,本是司空常见、不足为奇之事,只要厉害相关,自可化敌为友、宝儿深知木朗君之能,见他突然在这里现身,不禁暗暗为姜风与中原四大高手担心,哪知铁温侯等四人,对那盘膝而坐的黄衫窖显然深怀(炫)畏(书)惧(网),反倒未将木郎君放在心上,四人目光,瞬也不瞬地凝注着黄衫客。
“开碑手”宋光一字字缓缓道:“久闻‘极天戌土官’之名,瞧朋友神情模样,其非是6成土宫‘中来客?”万老夫人格格笑道:“乖娃儿,果然有些眼力。”
宋光也不理她,犹自凝注着黄衫容,沉声通:“朋友为何不说话?莫非不屑以姓名相告么?”
那黄衫客仍是满面笑容,仍然不说话,却伸出手来,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含笑播了摇头、宝儿(炫)恍(书)然(网)付道:“原来这人是个聋子……”目光转处,却发现铁温侯等四人面色更是大变,齐声脱口道:“土龙子!”再瞧李名生、周方两人,似是吓得更厉害,宝儿忍不住悄声问道:“这聋子有何怕人?”
周方赶紧将他拉到一边,耳语道:“这士龙子就是‘戌士宫’的少主人,天生又聋又哑,但武功之高,据说已不在金河王、火神君等大魔头之下,生性之残暴,却比那些魔头有过之而无不及,尤其最是好色,只要见着漂亮的女子……”说到这里,嘎然住口。
宝儿随着他目光瞧了过去,只见那士龙子再也不理别人,只是呆望着姜风,不住招手。
姜风本是长江水上—霸,也是近年江湖女子豪杰中的特出人物,身子虽弱,但性如烈火,当真是瞪眼杀人,不皱眉头,平日谁也不敢将她视为女子,她自已也专将自己视为男子,但此刻姜风见了土龙子这双目光,心底竞情不自禁泛起一阵寒意,—步步向后退去,退了几步,后面便是船舷,眼见她只要再退—·步,便得落入水中。
突见人影一花,但听—声惊呼,再看土龙子还是盘膝坐在地上,而姜风本知怎地,竞已被他矮人怀里。
她全身都似已没了气力,软绵绵被士龙子抱着,又亲又嗅,宝儿又惊又怒,只望铁温侯等人解救于她,谁知铁温侯四人虽然满面怒容,但却紧紧守着舱门,未曾出手,那四条红衣大汉本已退到一旁,此刻见到帮主受辱,大喝一声,扑了上去,土龙子头也不抬,只腾出了一只手来,挥了两挥,只听“砰蓬、噗咚”接连四响,四条红衣大汉已被他打得凌空飞起,跌入池塘中,突听“嘶”的一响,土龙子竟撕开姜风的衣襟,露出了莹白的胸膛,姜风又急又气,又羞又怒,惨呼一声,晕了过去。
周方等四人神情却更是沉稳,掌中也撤出了兵刃,但四人守位能门,仍是动也不动,似是舱中有着什么珍贵之物,只要能保着舱中物无恙,他四人便已心满意足,至于姜风是死是活,惧都全没要紧。
宝儿但觉一股怒气直冲上来,暗道:这些人,自命英雄,但眼见个女子在面前受侮,竟然不立不睬,我虽非英雄,却容他不得。“只觉深身热血沸腾,脑袋里也是热烘烘的,生死厉害,全都抛到了一边,当下大喝一声,跳了出去,指着土龙子大骂道:“你是人还是畜生?放手!”土龙子根本听不见,自然不理他。
木郎君、万老夫人见了他,目中却突有光芒一闪。
万老夫人格格笑道:“小鬼,原来是你,你脸上抹了泥巴,奶奶还是认得你的,来——乖孩子,吃个梅子。”
木郎君早已一步步向宝儿逼了过来,嘶声道:“那大头鬼在哪里……叫他出来……叫他出来……”
只见他双手十指箕张,不住屈伸,似乎恨不得胡不愁就在眼前,好叫他一把捏死,显见他对胡不愁,实已怨毒极深,恨入骨子里。
万老夫人笑道:“水天姬不在,紫衣侯死了,还有谁能保护你?乖孩子,快过来给奶奶磕头,奶奶就求他莫要杀你。”
铁温侯等四人心头一动,才想起这孩子果然似乎是五色帆船上的,他们海滨观战时,也曾远远瞧过一眼、只见宝儿挺着胸膛,大骂道:“我本将你们当人,谁知你们却是畜生,你就是将我杀了,也休想……”木朗君狞笑一声,乌爪般的手掌已向宝儿抓了过去。
铁温侯等人似待出手,哪知那“锦衣侯”周方竞抢先一把将宝儿技到背后,干笑道:“堂堂青木官少主,竞与我书童一般见识……”木郎君怒道:“滚!”伸手一挥,便将周方打得跌倒在地。
但这时宝儿已被铁温侯披了过去,沉声道:“到后舱去,快!”不容分说,将宝儿推入了舱里。
宝儿还在猜疑,哪知就在这时,那帘幕低垂的后舱中,竟传出一声轻呼,颤声呼道:“宝儿……”
这呼声竟是如此熟悉,宝儿只觉耳畔“轰”的一声,热血又都冲上了头颅,三脚两步,冲入了帘幕,他眼前什么没有瞧见,已有六条手臂将他紧紧抱佐了,三个人齐地大呼道:“宝贝……你怎会来了……”
宝儿但觉一阵阵甜香冲鼻端,挣扎着偷眼一望,只见这三人赫然竞都是五色帆船上被金河王逐走的少女。
她三人又是惊奇,又是欢喜,目中流下的眼泪,也不知是欢喜?还是伤感,三个人紧紧搂住宝儿,在宝儿的小脸上亲了又亲,眼泪将宝儿的脸也打湿了,到后来连宝儿也不知自己脸上的眼泪是她们的,还是自已流下来的。这一份真情的流露,又有什么话能描叙?又有什么事能替代?
宝儿只觉这些日子来自己所受的慷骇、寂寞、失意、痛苦……都已有了补偿,都已不算什么了。
突听一人冷玲道:“也不害躁,抱着人家大姑娘亲什么?”宝儿脸微红,心频跳,钻出了她们的怀抱……
只见一个大眼睛的小女孩子,高高地坐在一张桌予上,模样虽是冰冰冷冷,但脸却是红红的,眼圈儿也是红红的,正瞪着眼在瞧宝儿,却不是小公主是谁?宝儿心弦一阵震动,生生在她面前呆佐了。
少女们娇笑道:“小公主真烦人,把人家气成这样子,我们却是他大姐姐,亲亲有什么关系?”小公主道:“亲亲没有关系什么?”少女们笑道:“自然没有……”
话末说完,小公主突然大呼一声,张开双臂,自桌上跳了起来,一把抱着宝儿,在他颈子上咬了一口,轻轻道:“小坏蛋呀小坏蛋,为什么人人都喜欢你,你以后可不可以变得讨厌些?免得人人都要亲你。”
宝儿但觉心里又是一阵激动,也不知是甜是酸,真恨不得在小公主小脸上也狠狠咬上那么——口。
但他这一口还没咬,小公主已又在他脸上咬了两口,方宝儿疼得“哎哟”一声,小公主却“暖陈”笑了出来,咬着樱唇,道:“疼么?就是耍疼死你!”突又伸手打了宝儿一拳,跳上桌子,背对着宝儿,再也不睬他了,宝儿一只手捂着脸,一只手捂着肚子,又呆住了,少女们格格地娇笑,笑得弯下了腰。
只听一人怯生生唤道:“大哥……”
宝儿这才回过神来,转眼瞧见了牛铁兰。
但他还未说话,小公主又跳了下来,通:“你叫他大哥?……小坏蛋,想不到你有个大妻子,还有个大妹妹。”
铁兰脸已有些红了,宝儿也红着脸,道:?莫理她……她是个小疯子……哎哟!“脖子上又被咬了一口。这时,船舱外突然传来一声惨呼I”七丧戟“铁温侯单戟犹存,”开碑手“宋光铁掌当胸,”踏雪无痕“李英虹手提”七十二节锁喉练子银枪“,”万人敌“战常胜双手例提一对精钢豹尾竹节鞭,左鞭净重三十七,右鞭净分四十四,共重九九八十一斤,双鞭荡起,当真是千军披靡,万夫莫敌,乃是当今武林最最霸道的三件兵刃中之一。这中原武林硕果仅存的四大高手,放过了宝儿,便一排挡住了木郎君去路,四人惧是面色凝重,不轻言语。水郎君纵是目中无人,但瞧见这四人气势,脚步也不禁为之一顿,道:“这件事你四人是管定的了?”铁温侯道:“是!”
万老夫人叹道:“可惜吸可惜!中原武林豪杰,自柳松以来,已死了数个人,白三空也是中死不活,连家里都不敢佐,走褥不知去向,剩下的好汉,只有你们四人,不想你四人今日也要找死了。”铁温侯冷冷道:“不错,正是来找死的。请I”万老夫人笑道:“乖孩子,你急什么?”
她口中在说话:“公里却在盘算,天风帮弟子虽不足为虑,就只这四人已是够难对付的了。木郎君迟迟末出手,显然算准凭他三人,绝难胜得这四人,再加上万老夫人,也是不够,唯有等土龙子出手。但士龙子却是死人不管,只是抢着姜风……木郎君跺了跺脚,一掠到他身旁,拍了拍他肩头,指了指铁温侯,士龙子却只作没有瞧见,木朗君大骂道:“这厮有了女人,连命都可不要了。”万老夫人微微一笑,道:“我有法子。”
只见她也一拍土龙子肩头,拢开双手,作了个曲线,又伸出二根指头,左手竖起大拇指,向舱中点了点、这手式人人都可明白,她说的是:舱里有三个女人。
土龙子这砍可也瞧见了,霍然长身而起,双手一抛,竞将他方才还在着意温存的姜风抛人水塘里。
牛铁娃与他二弟还站在水塘里,你打我一拳,我拍你一掌,铁娃道:“小子,你可是娶了媳妇了?”
牛铁雄道:“老大,你今天吃了饭么?”铁娃道:“小子,你长大了。”
两人虽然答非所问,胡言乱语,但却说的甚是开心,而且也不知哪有这么多好说的,别人吵闹争杀,他两人竞完全不理不睬。
突然一个人在铁娃身旁跌了下来,铁娃这才止住口,倚身将这人抱了起来,咧嘴笑道:“赐,是个大妞儿,怎么不穿衣裳?”
这人自是姜风,她被塘中泥水一激,悠悠醒了过来。
一阵风吹过,她骤觉身上是空空的,被人抱在怀里,羞愤之下,也不管这人是谁,一举打了过去,但她初醒力乏,铁娃却是天生的钢筋铁骨,这一拳打在他身上,当真有如替他搔痒一般。
姜风连打几拳,铁娃仍是动也不动,反而抱得更紧,笑道:“别动,—动又要掉下水去了,可是会着凉。”
姜风—生之中,几曾受过此等羞侮,但觉一口气塞夜胸口里,再也受不住,突又晕了过去。
牛铁雄拍手笑道:“无上掉下大美人,正好给老大做媳妇……”那边萧配秋也在呼道:“傻小子,将她送过来,我重重有赏……”铁娃摇摇头笑道:“不行,这是我的。”
萧配秋身形一掠而起,铁娃撤开腿就跑,他虽不知轻功,但人高脚长,在泥泞中跑来,正大占便直、只见他连蹦带跳,跑入芦苇里,萧配秋竟是追他不着,到了芦苇前,萧配秋空自急恼,却也不敢追将进去。
这时土龙子已慢腾腾走到铁温侯等人面前,他眼睛竟似也瞧不见前面有人,大播大摆,就往舱中走了进去。
铁温候、李英虹双双抢出,一软一硬,一长一短,两件银光闪闪的兵刃左右急攻而至、他两人果然不愧高手,仓稗之间,使出的招式,仍是攻守兼备,两道银光,密密的封住了土龙子去路。
只见土龙子胸膛一吸,身子竟乎白退出一丈开外,服见已落人水中,铁温侯、李英虹都不禁怔了一怔。
哪知就在这刹那间,土龙子背后仿佛有弓弦一弹,竞又箭一般射了回来,挥手两掌,左右拍出、他来去倏忽,当真形如鬼魅一般,铁温侯等人历练虽丰,这样的功夫,却是从来末见、但闻“哗”的一响,土龙子右掌已抓佐了李英虹练子枪头,两人一较劲,练子枪蹦得笔直、李英虹虽以轻功成名,腕上功夫亦不弱,练子枪再也不会出手,哪知土龙子突然飞起一脚,竞生生将练子枪踢断了。李英虹正自全力挫腕夺枪,此刻力一落空,脚步立时不稳,跟跪向后退了两步。
土龙子左掌早已切向铁温侯手腕,铁温侯沉肘回朝,朝校反划土龙子脉门,土龙子右足方赐出,眼见招式已无法再变……谁知他却偏偏能变,只见他右手背,竟向自己左肘上一撞,他左掌被撞得一扬,恰巧避过了戟枝,右手中半截银练,却已蛇一般缠上了铁温侯掌中铁戟,铁温侯一惊,士龙子竞撤手抛了银练,偏身自铁温侯与李英虹两人间窜了过去。
这几手招式之奇异怪诞,实已到了极处,但出手之快,时间拿捏之准,也实已妙列毫巅。
铁温侯、李英虹虽是名家,但骤遇到此等怪到极处,也妙到极处的招式,一时间也不禁慌了手脚。
只见士龙子身形已将闯入内舱,那“锦衣侯”周方竞突然间不知自哪里钻了出来,挡住了他的去路。土龙子一时摸不清此人深浅,身子一缩,平空倒退三尺。
周方左手提着那藤箱,笑嘻嘻道:“你瞧……”右手一拍藤箱,藤箱里一股轻烟,激射而出。
这股烟微带粉红,方才刹那间便曾迷倒道一人,但此刻土龙子却是动也不动,毫无所觉。
周方道:“好家伙,你再瞧……”又一拍箱子,箱子里突然飞出两把小刀,带着弧线,刷地削向上龙子双耳。
士龙子伸手一抄,两把刀使无影无踪。
周方面色已有些变了,哪知土龙子却似瞧戏法一般瞧得有趣了,竞不出手,反而笑嘻嘻勾了勾手指,意思是要周方再变两套这时木郎君也已扑向宋光,雾眼间两人已换了三招,招招式式,惧是快如闪电,惊险已极,与方才士龙子动手时有如儿戏般的光景大不相同,万老夫人大呼道:☆木郎君‘你可得使些绝活,咱们自已冲进去,不能倚仗那聋子,那聋子是个白痴。“一面说话,反手一枚扫向战常胜。木郎君冷冷道:“好,看我绝招!”双臂一振,直直的向宋光挥出,有如两条铁鞭一般,划空之声,有如风啸。但这招攻势员凌厉,他自己前胸空门却已大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