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花洗剑录-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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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着伤重不支,落荒而逃。”
石不为已是面如死灰,全身委顿,此刻忍不住又道:“莫非那……”那具尸身也是你的…。·你的……”
公孙不智道:
“不错,那具尸身也是我的疑兵之计。。
满面痛泪,优身台下的莫不屈,一直和泪而听,不敢插口,此刻终于忍不住了,颤声问道:“尸身?……什么尸身?”公孙不智道:
“我逃走之后,算定我惊呼必已惊动大哥,石不为便决定不致立时迫来,那时万竹山庄中正是群豪毕集,有贤也有不肖,我便寻了个平日声名最最狼藉之徒,将他诱出,点了他穴道,将我穿的衣服,换在他身上,又将那些毒药暗器,射在他背后……”
莫不屈忍不住又道
“但他的面目,终是与你不同?”
公孙不智道:
“我本待在他面上划些伤痕,徐些泥污,哪知那些暗器毒性委实太过霸道,那人中了暗器之后,手足四肢,面目五官,竞俱都立刻肿了起来,肤色也变为黑紫,七窍惧都破裂,流得满面是血,根本不需武再做手脚。”
群豪听得不由在暗中打了个寒噤。
莫不屈颤声道:
“好厉害……好狠毒,石不为呀石不为,你又怎忍下得了如此毒手”
公孙不智道:
“我方自安排妥当,便听得有脚步之声过来,我走也来不及了,便伏身躲在暗中,只见来的便是石不为。”
他叹了口气,接道:
“那时我犹自不能完全断定他便是主恶之凶,是以便索性屏息静气,瞧个究竟,但他……他见到那具尸身之后,面上果然露出狂喜之色,竟……竟在‘我’那具尸身上,又狠狠刺了两剑。”
说到这里,他语声也渐渐激动起来,嘶声道:
“到那时我心中才断定无疑,但仍猜不出他为何对我那般怀恨,只见他一剑刺下,连剑身都变为乌黑颜色,那时四下无人,他便将那尸身与长剑惧都以衣衫包起,悄悄抬走,也不知是被抛入河钩中,还是被他掩埋,而我……唉!我便连夜赶回武当,却不想各位师伯师叔也都在那里。”
无相大师长叹截口道:
“好了’,下面的话,你已不必再说,这孽障想必总是已将恶贯满盈,是以苍天才令我们这些已有多年未曾出山的老头子,一齐聚在武当”
铁神龙大喝道:
“孽障。你还有何话说?”
哪知石不为竟突然翻身跃起,仰天狂笑道:
“好,好,昔日白三空常说咱们这些人里,若论智计,谁也比不上公孙不智,那时我暗中还在不服,直到今日,我才服了,服了。我石不为自问行事周密,哪知却还是栽在你这小狐狸手里。”
铁神龙忽道:
“孽牲,事已至此,你还不痛悔求饶?你还敢如此无礼?”
石不为狂笑道:
“事己至此,我痛悔求饶又有何用?莫非你们还饶得了我?不错,那些人都是我宰了的,你们要怎样,只管来吧!”
铁神龙狂吼一声,便待扑上,但身子方动,却被无相大师、如意老人双双拉住,铁神龙嘶声道:
“两位如何还不让我出手?”
如意老人缓缓道:
“此刻此时,反正再也不怕他能逃上天去,你我不如将此事完全问个清楚,再出手也还不迟。”
石不为喝道:
“什么事石某都已承当,你还有什么好问的?”
如意老人缓缓道:
“我深知你为人,一些金银财帛,绝不能打动于你,你究竟是为了什么,才做出这样的事来?”
直到此刻,这老人说话竟仍是慢慢吞吞,轻声细语,似乎世上再也没有什么事,能令他着急。
石不为默然半晌,突又狂笑道:
‘‘问得好……问得好,世上总算已有一人相信,我石不为不是任何人的威胁利诱所能打得动的。”
铁神龙顿足道:
“那你是为了仕么……说!快说呀!”
石不为笑声突顿,转了个身,突然仿佛痴了似的,面向东方的曙色,木立不动,别人的怒骂、喝问,他似乎也已全然不闻。
众人瞧他神情异样,也不觉为之一怔。
只听他梦呓般喃喃自语道:
“大哥、大姐,你们要我做的事,我都已做了,只恨末能做好而已……还没有做好的事,还没杀的仇人,只有等你们去杀了,小弟在九泉之下,必定化为厉鬼,在暗中相助于你们。”他语声中竞满怀怨毒之意,众人听得更是一惊。铁神龙厉喝道:
“谁是你的大哥、大姐?谁是你的仇人?你本是孤儿,又有什么血海深仇?……你……你究竟是为了什么?”
石不为血一般赤红的目光,自众人面上一一望过——人人只觉面上宛如被毒蛇爬过一般,当真是不寒而栗。
他嘶声笑道:
“哪些是我的仇人?我究竟是为了什么?这些事,我死也不会说的……我要叫你们糊里糊涂,暗中的猜疑,直到我大哥大姐的复仇之剑刺入你们身上时,你们再会明白,但那时,哈哈!那时已太迟了。”
众人俱都变色,纷纷呼喝道:
“谁是你大哥?”
石不为截口狂笑道:
“谁是我大哥么?……可能是你,也可能是他,这擂台之上,人人都有可能,你们猜去吧!你们越是互相猜疑,我大哥便越是方便,但你们忍得住不去猜疑么……哈哈……哈哈……哈哈……”
疯狂般的笑声,突然停顿。
石不为狂呼一声,仰天跌倒,手脚四肢,面目五官,立刻紫胀。七窍也立时绽裂,紫色的毒血,泉水般流了出来。
石不为虽然自尽服毒而死,但直到他断气许久,群豪耳畔似乎还可听得到他那疯狂的笑声,恶毒的沮咒……
天色虽已黎明,但大地间却似乎弥漫着一种不样之兆——良久良久,都没有人动弹,也没人说话。
方宝玉更足满面泪痕,不言不动,他冤曲虽已洗净,但目睹此情此景,心中又怎会有丝毫欢愉之意。
在这死一般的片刻静寂中,身形最先移动的,便是石不为的恩师铁神龙——他竞向石不为尸身走了过去。
他脚上似乎拖着千斤重物,每一步都走得极是缓慢,极是沉冤,定到石不为尸身前,突然反腕拔出背后长剑。
“呛”的一声龙吟后,四下仍是静寂如死。
只见铁神龙高举长剑,仰面向天,似是默祷了半晌,
然后,便一字字缓缓道:
“第七代掌门弟子铁神龙,察告在天各位祖师之灵,弟子不肖,教诲无方,以致第八代弟子石不为竞背叛门规,作恶江湖,不幸此不肖恶徒,死时仍为本门弟子,竟未及将之逐出门墙…·
他语声已自哩咽,但仍强忍着接下去,道:
“弟子恨不能在其生前时将之正以门规,只有等他死后戳尸,以正门规。”高举着长剑突然落下,刺入了石不为的尸身。
死一般静寂中,群豪甚至可以听出长剑刺入石不为肋骨的声音,这声音虽然短促、轻微,却还是足以令人战栗。
方宝玉转过头去,不忍再瞧,群豪也大都悚栗垂首,莫不屈虽然拼命忍住,却终于为之痛哭失声。
铁神龙目中亦是热泪盈眶,嘶声道:
“本门门户不幸,出此叛徒,弟子实已难逃其责,弟子……”突然拔出长剑,回剑往自己咽喉划去。
惊呼之声,终于爆发。
铁髯道长、无相大师已闪电般掠向前去,抱伎了铁神龙的双臂,铁髯道长猛力夺下长剑,顿足道:
“你……你这是何苦?”
铁神龙仰天悲嘶道:
“我教徒无方,非但对不起本门师长,也对不起各位,我若不死,我……我怎能心安,怎能谢罪?”
铁髯道长厉声道:
“胡说,此事谁能怪你?普天之下,又有谁会怪你?武林风云激荡,正值需人之际,你……你怎能轻言一死?”
铁神龙道:
“我……我……两位放了我吧!我……”
无相大师突然伸出手来,在他腰畔轻轻一拍。
铁神龙最后一个字末说出,头已倒在铁髯道长肩上。
元相大师沉声道:
“此刻他心情太过激动,还是让他安睡片刻的好……”
此后——在这死寂后,便是一场异常的动乱、
有的人抿嘴低声胃叹,有的人纷纷议论,有的人抢着去拜见掌门,有的人便上去,向这七大掌门寒暄致谢。
轰动一时的泰山大会,似乎已将如此奇异,而又平淡地结束了。
于是有的人准备散去,又有的人在四面悄悄去寻找那埋藏的火药,看来,似乎已无人去注意火魔神。
其实丁老夫人、万子良,一本大师,七大掌门,以及方宝玉等人口中虽在说话,但目光却始终未有片刻离开火魔神身上。
在这许多道逼人的目光下,火魔神委实动也不能动,动也不敢动,呆了半晌,终于忍不住大喝道:
“你们此刻想必已知道,金不畏等人并非由某家主谋所害的了,为何还如此的服睁睁看某家?”铣髯道长厉声道:“既非你主谋,你方才为何要承认?”
火魔神狂笑道:
“某家方才若不承认,岂非害死了方宝玉,事急从权,古有明训,这……各位莫非还不知道么?”
众人自是知道的,都不禁为之面面相减,作声不得。
火魔神笑声巴顿,厉声接道:
“某家言已尽此,你等要将某家怎样,只管说出便是。”
群豪各各交换了眼色--所有的目光,惧是犹疑难决,于是万子良等人一齐望向丁老夫人,铁髯道长等人都一齐望向无相大师,这许多武林前辈高人,显然都在以他两人马首足瞻。无相大师双手合十,沉声道:“老夫人有何高见?”
丁老夫人道:“但凭大师定夺。”
无相大师手捋长髯,沉吟半晌,缓缓道:
“方少侠意下如何?”
这武林第一门派的大宗师,居然如此尊敬一个弱冠少年的意见,显见方宝玉此刻在江湖中的份量,已是非同小可。
万子良、莫不屈嘴角不禁露出欣慰之色,方宝玉面上都毫无骄矜之意,敛目垂首,恭声道:
“大师慈悲,弟子怎敢妄言。”
无相大师微微额首,喃喃道:
“不错,侠义之心,慈悲为主……”
突然挥了挥手,道:
“去吧,快快去吧!”
方宝玉嘴唇微动,似乎说了“多谢”三字。
丁老夫人、一木大师、如意老人、万子良等人,惧都悄然颔首,髯道长面色微变,似乎想说什么,却终于忍住。
连武当掌门都无异议,别人哪敢多口。
火魔神目光四转,仰天狂笑道:
“既是如此,某家告辞了。”
铁忍耐长终于忍不住厉叱一声,道:
“且住!”
火魔神轩眉道:
“怎样?”
铁髯道长怒道:
“无相大师本我佛心肠,今日饶过了你,你非但毫无感激之意,竟还敢作出如此猖狂之态?”
火魔神狂笑截口道:某家为何要有感撤之意,你等不敢拦阻于我,只不过是(炫)畏(书)惧(网)某家那足可令人粉身碎骨的火药而已,你等劳敢对某家……”
话犹未了,突有—阵清朗的语声遥遥传来。
这语声一字字道:
“火药惧是藏在山林隐处的棺木之中,此刻引线已被老夫毁击,魔宫弟子也被老夫制住,隐患已除,各位只管放心吧!”
语声飘忽,渐去渐远,擂台上的群豪,大都瞥见山坡上有人影一闪,麻衣鹤杖,白发潇潇,却瞧不清面目。
只有潘济城猜得清楚,这老人正是那日泰山会前,在道上倏然现身,高歌而去,有神龙般见首不见尾的麻衣异人。
他惊佩之余,不禁更是怀疑:
“这老人究竟是谁?”
群豪惊喜之余,目光自又都转到火魔神身上。
铁髯道长厉声笑道:
“此番又怎样?”
火魔神大喝道:
“你要怎样?”
此人果然不傀为江湖泉雄,在如此情况下,在这许多项尖高手环伺之中,他目中虽不免微露惊惶,但身子仍挺得笔直,仍然毫不肯示弱。
铁髯道长目光暴射,方待说话。
无相道:
“火施主,你只当老僧方才放你,是为了有所(炫)畏(书)惧(网)于你么?你错了……错了,此时此刻,我等如要取你性命,实是如踏蚂蚁一般,纵然火药还在,你也绝无可能发出号令,此点你莫非还不相信?”
火魔神唯有垂下头去,闭口不语。
无相大师接通:
“去吧!你还是去吧!老僧但望你以此余生,做些有益人群之事,至于听与不听,却全都在你了。”
火魔神胸膛起伏,心中也不知是感傀,还是激怒。
过了半晌,他霍然回首,凝注方宝玉。
宝玉微微一笑,道:
“一言之诺,万金不易,你放心吧!”
火魔神尴尬的面容上,现出一丝微笑,道:“好,三日之后,自来相见。”转目四望一眼,一句话也没有再说,分开人群,夺路去了。铁髯道长顿足道:“纵虎归山,必有后患。”
无相大师微微笑道:
“杀之失仁,放之取义。”
铁髯道长展额一笑,道:
“大师说的是,铁髯错了。”
群豪眼见得这班武林前辈存仁取义的高风亮节,勇于认错的宽大胸襟,都不禁自觉傀作,肃然起敬。
宝玉伏身拜下,恭声道:
“多谢前辈此番……”
他话未说完,已被无相、铁髯两人双双扶起。
无相大师微笑道:
“老僧今日得见人中之龙,实觉当为江湖庆幸……阿弥陀佛,我佛慈悲,如今泥污已洗,宝珠当可大放光明。”
铁髯道长捋髯大笑道:
“大师说的是……方宝玉,你切莫忘了大师教诲,好自为之,今日之江湖,已是你纵马逐鹿的时候了。”
宝玉伏身再拜,道:
“多谢教诲。”
丁老夫人、万子良、一木大师、昆仑、峻峭等备大掌门,俱都围了上去,面带欣色,佳言相慰。
小公主在一旁痴痴地瞧着,目中突然流下泪来。
群豪眼见方宝玉今日的光荣,想及他昔日所受的冤曲,所受的叮击,也不禁为之感愧交集,热血奔腾。
人人都能体会得到,方宝玉今日的光采,是经过多么艰苦的奋斗才能得来的,这本是件激动人心,感人至深的事。
也不知是谁,首先呼出“方宝玉”三宇,刹那之间,这三个字便涌成一股浪潮,欢呼的浪潮。已将离去的人群又复聚来。人人口中都在大呼着道,
“方宝玉……方宝玉……”
莫不屈热泪盈眶,既悲于手足之凋零,又喜于宝玉之茁长,一时之间,他也不知所流的眼泪是悲哀?还是欢喜?
铁娃更是手舞足蹈,不住拍掌道:
“大哥好,有这样的大哥真好。”他本拙于言词,此刻更不知该说什么才能表示出自己心中的欢喜。
东面一群人似乎早已商量好了,此刻齐声道:
“请方少侠露手功夫让咱们开开眼界。”
这呼声立即得到所有人的响应,群豪立时全都大呼道,
“请方少侠露手功夫让咱们瞧瞧,请方少侠……”
方宝玉又何尝不是早已热泪盈眶,口中道:
“各位……各位……在下……”
他此刻纵能说出话来,也早就被欢呼之声淹没,何况他此刻实是满心激动,哪里还能说得出话来。
如意老人微笑道:
“宝玉今月若不露两手功夫,这呼声只怕再也不会停止了。”
宝玉垂首道“但……弟子……弟子怎敢。”
第三十七章 众望所归
铁髯道长带笑道:
“人前炫露,虽为武家所忌,但此刻你既是众望所归,群情如此,你还有何不敢之理?”
宝玉苦笑道:
“但弟子……弟子又该如何……”
如意老人笑道:
“不错,他一人又该如何显露武功,莫非要叫他一个人在这里拳打脚踢跳上跳下不成,何况,据我所知,宝玉之武功,乃是以意为先,以形为下,此等上乘功夫,若无人与他交手,是万万显不出高明来的。”
群豪见到台上这些高人说话,显见此事已有成功之望,呼声便不禁都低弱了下来,但面上盼望之色却更浓厚。
铁髯道长转目四望,突然大笑道:
“既是如此,就由我来陪他试手如何?”
这虽已伏枥,但仍志在千里的老人,豪情胜概,竞丝毫不减当年,群豪自又欢声雷动,宝玉却不禁吓得拜倒在地,惶声道:
“弟子天胆也不敢和前辈动手。”
铁髯道长笑道:
“学无先后,能者为尊,你为何不敢与我动手?何况,你身为紫衣侯师兄之唯一传人,纵然论及辈份,也不在贫道之下。”
宝玉只有连声道:
“弟子不敢!”
他在铁髯道长连声催促,群豪交相鼓动之下,实已急得汗透重农,小公主眼被流转,突然笑道:
“铣髯道长,宝儿生怕你威风毁于一旦,是万万不会和你动手的,我瞧你还是……还是算了吧!”
这句话更无异火上加油,铁髯道长姜桂之性,老而弥辣,怎能受得了这一激,浓眉倏然皱起,大笑道:
“方宝玉,你可是真的怕贫道落败么?胜负乃兵家常事,贫道难道连这点胸襟都没有,来来来……”
长袖卷起,手腕一反,便待去拔长剑。
但这只手却被元相大师轻轻接住了,铁髯轩眉道:
“大师……”
无相截口笑道:
“道兄虽方少施主却又是万万不能与道兄动手的,依贫道之见……”
这一代高僧方在筹思该如何出言化解,一直垂目不语的公孙不智,已扑地跪倒,伏首道:“大师恕罪,弟子倒有一愚见。”无相大师笑温:
“武林俊彦,不智最智。”
铁髯道:
“哼!他懂得什么,也敢在此多话。”
公孙不智伏首在地,哪敢说话。
无相大师道:
“让他说吧!”
公孙不智道:
“弟子……弟子……”
铁髯大声道:
“无相师伯令你说,你便该快说才是,怎的还要吞吞吐吐。”
群豪有的不禁在心中暗笑:“这位师傅,可真难伺候。”
公孙不智却松了口气,道:
“以弟子之见,不如由师博你老人家与五位师伯布成一道剑阵,将宝玉围在中央,看他能否出得去?”
如意老人拊掌道:
“不错,如此一来也可瞧瞧方少侠的武功,再者双方惧无损伤,铁髯道兄,你应该答应了吧!”
铁髯道长笑道:
“如意见既说好的,贫道还有何话说,方宝玉,你……’
方宝玉赶紧道:
“弟子遵命。”
只要能不和铁髯交手,他是什么都答应的。
以少林无相大师为首,这六大掌门布下的剑阵,岂同小可,六柄剑挥出,加起来何止三百年的功力。
这三百年功力结成的剑气所在,莫说是人,只怕飞蜂燕雀也难出入,群豪又谁不想着看,已隐然登上天下第一高手宝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