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烫手-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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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昨天剑雨才和霜风抱怨过,今天早上,司马就“冲动”的领兵出走了!
霜风剑雨和司马毕竟多年为同主,同僚之情还是有的,剑雨除了抱怨宁卿红颜祸水外,止不住为司马叹息,好不容易爱上一个人,结果还是个渣,哎。霜风比剑雨老成,却是多了丝沉思。
剑雨跟着慕容昕回到寝帐,宁卿还在分门别类的整理物品。
他的眼角就跳了跳。
“王爷不喜欢衣服上有墨味。”他看着宁卿正把一卷装好的公文放进装衣衫的木箱里。
“王爷也不喜欢大氅有折痕。”宁卿正想法子将大氅放进大箱里。
“王爷更不喜欢他的笔墨纸砚乱七八糟混在一起。”宁卿用了一个小箱子在装这些琐碎玩意儿。
宁卿抬起头:“雨大人,要不您来?”
“好啊。”剑雨面有得色,就等你这句话,他挽起袖子就要上,这时慕容昕轻轻咳嗽了一声。
剑雨挥舞的胳膊停在半空,生生收回来,脸上带着硬挤出的笑:“还是,有劳宁姑……公子了。”
宁卿麻利的将公文扔进衣箱,大氅折了两折放进大箱,然后笔墨纸砚一骨碌放进一个小木箱,只有在拿那个埙时,她放松了动作,并用布料包了包。一刻钟不到,打理完毕,还直接省出了三个箱子。
剑雨眼角抽搐的更厉害。
慕容昕微微含笑,他今日穿着一身甲胄,银光铠甲,猩红披风,腰上悬着宝刀,惯常的儒雅之中凭空多了几分威严。
霜风眼睛不动声色在宁卿身上绕了两圈,慕容昕道:“无妨,说吧。”
他硬着头皮道:“王爷,可否借一步说话。”他可以保持对宁卿的客气,但是不代表他对宁卿有相同的信任。
宁卿很自觉:“王爷,小人出去看看马车情况。”
她刚刚走了两步,慕容昕温声唤道:“宁……阿恒,无妨。”他转头看着霜风,“说吧,这里没有外人。”
没有外人?!剑雨恨不得将宁卿拖出去,他心里不愿承认自己主子轻信,只越发觉得宁卿真是狐媚小人,那边和司马卿卿我我,为了人家杀人越货的去求解药,这边转身就投进了情人上司的怀抱。
他和霜风的眼睛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里读出了同样不友善的内容。
霜风低声回道:“这片戈壁滩广袤宽广,渺无人烟,更远处更和北狄的刺桐草原接壤,在没有足够的准备和粮食补给情况下,属下还是认为,不适宜此刻追击司马将……无情。”
剑雨接着道:“还有,属下在四周没有找到向导,仅凭着军库里那份地图,孤军深入,倘若不小心中了埋伏,王爷千金之体,实在不易以身犯险。”
两人齐齐跪下:“请王爷三思。”他们的意见想来也是军中大多将领的顾虑。
慕容昕却转头看向宁卿:“阿恒怎么看?”一句话就将问题抛给了她。
宁卿接收到地上两人警告和不友善的目光,她笑了笑:“王爷自有圣断,阿恒见识简陋,不堪一问。”剑雨只道她是怕了,轻哼了一声,还算有自知之明。
慕容昕越发放缓了声音,固执道:“但说无妨。”
宁卿顿了顿,缓缓说道:“阿恒不懂军事,只知道倘若只是追击叛军,那军中自有上好的斥候寻找踪迹,我等只需要在回路上留好记号,一击即中自然最好,如果没有如有紧急近况也可原路退回。”她的一双眸子漆黑莹亮,“王爷声名响彻北境,此刻倘若任由叛军离开而毫无动作,只怕日后对王爷的威信也是极大的损伤。”
慕容昕点头:“阿恒所言极是。若是今日本王放纵司马的叛逃,威信扫地,如何统帅北境数万将士。不必再议,将本王的话传给诸位将领。如方才议事决议,即刻出发。”
这回,连霜风的眼里都有了敌意,这个女人!
两个人刚刚回到旁边的帐中,剑雨气的一拳砸在床榻上,他的贴身亲卫唬了一跳:“大人仔细手。”
剑雨道:“都说黄蜂尾上针,最毒妇人心,我今日算是见识了。好歹司马也是为了她才这番,她竟然!”
霜风咳嗽一声,对那亲卫说:“文仲,替我沏杯茶来。”
文仲出去以后,他拍拍剑雨肩膀:“不要冲动,这件事,我看不会那么简单。”
“你的意思是?”
“还记得之前王爷说过,军中可能会有内应吗?”他看了看剑雨,“你没发现,这个宁卿出现后,事事都有些蹊跷吗?司马无情的身手我们加起来都不是他的对手,怎么会那么轻易的就中毒?而这个宁卿,当日杀的游击将军和那个姓马的副官,我查过,他们曾经都在无归山巡视过。而最可疑的是,她带着一众暗骑去了西疆,竟然真的就求回了解药,而除了送药的暗骑,其他人全部都一去不回。”
“你是说?”剑雨猛地僵住了身子。
霜风缓缓点点头。
“那我们怎么办?”
霜风的声音更低:“如有必要,我们可以为王爷去了这根肉中刺。”
天彻底亮起来的时候,远在西疆昭元城的慕容恪刚刚从红帐坐起来,月尧跪在地上为他穿靴子,他的膝盖靠住她柔软的胸,半是警告的嗓音慵懒低沉:“你的香,用的地方多了。”
一只信鸦飞进来,落在他肩上,他取下信鸦脚上的信,一目十行看完,脸上出现一丝玩味的笑意。
月尧敏锐的察觉他的情绪,扬起一张未施米分黛的清丽脸庞。
慕容恪一手滑过她凝脂般的脸庞,道:“司马被慕容昕阴了一把,现在带着暗部叛逃,遁入了戈壁滩。慕容昕大怒,带着一万亲兵追了上去。那个地方寸草不生,连个像样的地形图都没有。也难怪,本王这哥哥,向来养尊处优,不知道民间疾苦。”
“可是,那个宁卿不是没死么?司马为何叛逃?”
“倘若她真死了,这事也许就揭过了。这个女人,倒是有点意思。”他脑子里想起了某些回忆,喉结不由得上下动了一动,“难为慕容昕这么花心思为她,不过,现在他怎么也想不到,他最信任的下属正准备要他最喜欢的女人的命。”
月尧的手微微一顿。
紧接着听见慕容恪说:“传信给我们的人,让他静观其变。必要时,帮慕容昕一把,让他沿着戈壁滩追进去。最好追过九首山,和他的司马无情一起永远留在那里……唔,一会给赫连凿凿那个蛮子传个信,告诉他,现在北营空虚,带兵的是那个有勇无谋的褚勐,他自行请便吧。”
月尧还有一丝担忧:“倘若赫连凿凿突破北境,一路南下,难免不会和我们短兵相接。届时……”
慕容恪眼底一丝冷光:“如果他敢跨出本王画出的界限一步,那本王就要了他的腿。”
他的声音冷意十足,但面上隐隐竟有一丝痛楚厌恶之色,而月尧,更是低下头,沉默下去,连呼吸都停滞下来。
与虎谋皮,付出的代价远远不是常人能承受的。他猛地站起来,俊美的容貌冷如寒冰。
第41章 自作主张
贯玉军的斥候部队所在的先锋营统领为朔望,专门负责跟进司马无情的蛛丝马迹进行追击。
作为慕容昕的嫡系先头部队,他的部队在侦察捕俘敌情、探查前方道路、遮断战场情报方面完全超过斥候的平均水平。但因为戈壁滩的特殊地理环境,他们的推进并不快,恰恰刚刚够跟上司马无情的脚步,这让先头部队和主力的距离变得非常接近,几乎前后接踵而行。
经过三日的推进后,这一日,他们在隔壁深处发现了一个小小的村庄。
村庄很小但是并不封闭,大概正是赶集的时候,非常热闹,附近的牧民三三两两带着自己的特色物品在做交换,从牛羊到老鹰,从布匹到陶罐,一应俱全。
朔望将此信息回禀给慕容昕,他沉吟片刻,暂令部队就地休息,然后命伪装后的军需官前去采购有用的物资。
宁卿在旁边犹豫了一下,待朔望出去后低声道:“王爷,小人也有可否也前去一看。”
“你有什么告诉军需官即可,何必亲自去?”
宁卿面色微赧,她总不能让军需官帮她准备女子月信要的东西吧?
“这个,实有不便。还是要小人亲自去一趟。”
慕容昕顿时明白过来,不由几分讪讪,他轻轻咳了一声,装作不知,唤来霜风:“你陪阿恒去一趟吧。”
他想了想,还是不放心:“点几个好手。务必小心。”
霜风领命,和剑雨互看一眼,自是下去安排了。
宁卿扮作小厮跟在霜风身后,市集上的人大多是粗糙朴实的汉子,陡然看到这几个光鲜打扮的不速之客,倒是有些意外,宁卿不动声色的围着小集市转悠,终于在一块卖布的老阿婆那里停下来。
她蹲下来,在面前几块粗布上翻来翻去的挑拣,布料染色粗糙,但是质地还算柔软,待到周围的人走的差不多,她这才压低嗓子问了应急之物,只说是自家夫人所用,远远的正好霜风看过来,那老妇心神领会一笑,从背篓层层下面取出几个干净的织好长布条。
宁卿也不还价,最快速度全部买回来,然后掩饰性的买了匹印花蓝布。
她抱着一堆布条走过去,却看到几个穿着羊皮的牧民在卖训好的鹰。
铁灰色的毛羽,金黄的眼睛,即使已经被驯服,但是仍然散发着暴烈悍野的气质。
一只上好的鹰,价格甚至超过一匹上好的马,她看见军需官带着两个亲兵正在和这些牧民讨价还价,只做不熟走过,几人正好谈好价格,军需官一手拉着一只训好的鹰,命令它停在自己的手腕上,几番不得要领。
一个牧民笑着说了句蛮话,那鹰立刻听话的站了上去。
军需官满意的笑笑,两个牧民笑起来,一个笑中说了句什么,其他人都笑起来。那军需官以为他们是笑自己训鹰的进步神速,也跟着笑起来。
宁卿默不作声的抱着布匹走到霜风身旁,然后将布匹紧紧固定在马后,她翻身上马,那几个牧人和军需官几人已经整装待走。
她轻轻咳了一声,压低嗓门:“这些牧人有问题。”
她咽了口唾沫:“他们刚刚说要杀了军需官。”
霜风奇道:“阿恒你会蛮语?”
“风大人这话,好像有别的意思。”
风霜皮笑肉不笑:“是不是有别的意思,阿恒自己应该更清楚。”
“风大人,话已带到,阿恒武功低微,先行回营,至于大人要不要顾念同袍之谊,去走这一趟,就是大人您自己的选择了。”她说完,便准备勒转马头,回营去了。
谁知道霜风早有预料一般:“阿恒既然会蛮语,那还是陪我走一趟吧。”他一巴掌拍在马屁股上,几乎容不得反应,宁卿已经紧跟着冲了出去。
日头正中,宁卿等还没有回音。
慕容昕用午膳,剑雨布错了两次菜,他有点奇怪:“剑雨,有事?”
剑雨结巴了一下:“没,没有啊。”
“一说谎就结巴。说吧,什么事?”
剑雨额角有汗急忙夹了一筷子菜:“王爷,这笋干是上回娘娘专程送来的,这是最后一把了,王爷您尝尝,尝尝。”
“剑雨。”慕容昕看着剑雨拙劣的转着话题,有几分好笑,“越发胆大,还要本王三催四请不成?”
“王爷恕罪。”剑雨心中有鬼,一下跪在地上,“是属下自作主张,实在是——那阿恒形迹可疑,属下,属下怀疑她是四王爷甚至是北狄的细作……”
“所以……”慕容昕的声音生了冷意。
“王爷恕罪。今日趁着霜风和她一起出去的机会,我们本想找机会好好‘问问’她。如果不是,我等自当负荆请罪,任凭发落。如果是……”
“嗯?”
“如果是,”剑雨的声音越来越小,几乎细如蚊呐,他跟随慕容昕多年,自然了解他的脾性,心知此番谮越了,但是心底仍然是隐隐觉得自己正确,而有几分正义凛然的坚持,咬牙道,“如果是,那就便宜行事。”
“混账。”慕容昕顺手将筷子搁在桌上,暗纹衣摆颤动,他站了起来,惯常含笑的眼角一片冰凉,一脚踢开跪在面前的剑雨,“是谁给你们这样大的胆子?本王的事情何时轮到你们来管?如果宁阿恒有事,本王要你们的项上人头。”
他一甩衣袖,直向外走,掀开帐帘:“来人,备马。”
剑雨傻坐在地上,他们跟随慕容昕十数年,熟悉他,听从他,全身全心的维护他,在某种亲密上已经超过一般的下属,但是刚刚那一脚,清醒的踢醒了他,即使是举重若轻的心腹,他们也只是慕容昕手下的一柄刀剑而已。
而现在,这柄刀剑竟然违背了主人的意志,妄想去动他的“心尖肉”,即使那可能是一块“腐肉”,但如慕容昕所说,那不是他们能管的事。
他迅速爬起来,冲出营帐,慕容昕已经点了数百精兵,文仲机灵的牵着他的马,剑雨翻身上去,紧追上去。
希望,还来得及。
沿着朔望的标示,他们很快找到了逢集的小村,此刻已经临近中午,大多人已经离开,只有些货物没卖完和年纪老迈的还在慢悠悠的收拾东西。
他们接连询问几人,要不就是吓得哆嗦,根本说不出话,要不就是面有惧色,摇头不知。直到经过一个老大娘那里,大娘不紧不慢的继续收着自己的粗布,慕容昕马蹄将过,忽地勒住马缰,跳下马来,得体一礼:“大娘可曾看见过几个陌生人?知道他们往何处去?”
大娘摇头:“小郎君问的人,老身实没见过。”
她神色闪烁,却似另有隐情,慕容昕翻身上马,望着四众,掏出一个令牌:“标下乃是镇北军下褚勐偏将,追击逃匪至此,大烮军令在此,诸位若有线索,须得速速告知。”
那大娘愣了一下:“将军真是大烮军官?”
慕容昕举起令牌:“天子亲授,如假包换。”
那大娘嘴唇哆嗦了一下,忽地跪倒在地:“求将军做主啊。”
原来这个小村子名叫回鹰沟,原本安定平和,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从北方流窜来了一群牧民,他们擅长训鹰,刚开始的时候只是在村子旁的悬崖陡壁旁捉捉鹰,经过数日熬鹰,驯服之后用来贩卖,后来鹰的数量少了之后,他们也不曾离开,反而盘踞在村旁,名义上是保护村庄安危,实际做的却是欺男霸女杀人越货的勾当,常常在村中收取点灯费和巡防钱。
戈壁广袤,从这里可以通往遥远的北狄,回鹰沟村几乎是这条路线唯一的据点,总陆续有来往行商,倘若价钱给的好,他们偶尔也做做贩鹰的买卖,但是价钱倘若给的太少或者太多,他们就会转而做杀人越货的勾当了。
大娘的一个女儿就是被这群人抢了,现在还在他们的据点里做压寨夫人。
慕容昕听完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又仔细问问这群人年纪,用的武器制式,去的方向,然后再由斥候打前阵行兵。
这群熬鹰游民总的不过二十,今天来的只有五六个,以霜风他们的身手,慕容昕完全不担心,他担心的是另外一回事。宁卿的安危关乎的不仅仅是她自己,而是自己已经投下的数万军队,这场豪赌,容不得半分闪失。一思及此,他猛地甩了一鞭。
剑雨偷眼看了面无表情的慕容昕一眼,紧抿双唇打马紧随在后。
他隐隐有种预感,他们好像闯了一个大祸。
第42章 金尾圣雕
沿着小村旁边一条荒路出去,整个世界又变成一片荒凉。
前行半里,斥候留下的痕迹转向旁边一条小道,顽强的野草在石缝中露出端倪,细细看去,便可以看到野草被碾压的痕迹。
剑雨有些惊诧:“像是暗哨的痕迹?”可按照计划,霜风就是找个没人的地方好好和宁卿“聊聊”,至少也不用暗哨吧?他神色一肃。
突然,远远传来一声凄凉的雕叫,声如洪钟,又如破铁的风箱。
就在他们仰头的瞬间,远远看到一只巨大的褐色巨雕展翼扶摇而上,耀眼的金色尾翼如同流彩的阳光,然下一刻,顿时众人悚然变色——在雕的利爪上,竟赫然抓着一只血糊糊的胳膊。
“不好,是金尾圣雕!”远远一个斥候惊呼出声。
金尾圣雕是雕类中的异类,惯常独行或成对而行,体型巨大,展翼甚至可达丈余。
它们在冬天开始繁衍交~配,所以金尾圣雕还有个名字叫慕雪雕。
在北狄最古老的赫连部落中,金尾圣雕是神圣的存在,他们的单于甚至以死后供奉给圣雕,称之为圣葬。
但是金尾圣雕繁衍不易,每年腊月产卵,一般两枚,经过四十余天孵化,出壳之后必须亲鸟抚育近三月才能离巢,但是在孵化的过程中,当食物不足时,强壮的鸟就会啄食个体较小的那只,如果亲鸟长期没有带回食物,甚至会将弱小的弱鸟啄死吃掉。
同时,他们的胃口非常大,于是常常一年只能有一只幼鸟存活下来,所以非常珍贵和稀少。
好在,除非曾经尝过人肉美味的金尾圣雕,一般都不会主动攻击人群。
慕容昕抬手,示意众人下马,留下数人守马,其余人全部徒步前行。
渐渐,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随着悬崖遮挡的风若有似无飘来,随着众人的前行,血腥味越来越浓,慕容昕将手按住了刀柄,几个随护亲兵拔出了刀,不动声色护住慕容昕周身要害。
终于,转过一处乱世丛,他们到达了目的地,整个地上全是淋漓的鲜血,一匹马躺在石头上,马的肚子被撕开,马眼睛变成两个黑乎乎的血洞。
而地上横七竖八躺了数十人,有的断了胳膊,有的少了腿,还有仰面躺着,但奇怪的是,不管众人如何痛楚模样,却是全部咬紧了牙不吭声,他最前面一个甚至嘴唇都已咬出血来。
更远处的地上,一只已经被砍断翅膀的巨雕身上横七竖八的插着数把刀,早已经断气多时。
一处山阴背阴处,他看见一个熟悉的脸庞,手里握着一柄短弓,正在全神贯注的仰望着天际。
慕容昕忽然就松了口气。
他抽到寸许的刀刃送回了刀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