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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美人烫手-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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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宄锹肀成贤献诺木褪谴鬅I的士兵,这些蛮人点起熊熊篝火,然后,然后他们直接将两个侍卫放在火上火烤……大家吓坏了,吴参军也赶过来,他刚刚看了一眼就吓得脸色大变,然后马上叫人去调集四方守卫。这个时候,大家才看见那个被砍了一条腿的人竟然是安北城原来的王都头!你说,卿姐姐,这些畜生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你说,老天爷怎么不打雷劈死他们呀!”她浑身发抖。

    宁卿心底恶寒,但是还得问下去:“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然后呢?”

    “然后那个吃人恶鬼将王都头的断腿扔在城门下,又从另一匹马上拖下一个满身鲜血的男人,然后抓着他的头发,把他的脸给我们看。”

    “这个人,就是福王?”宁卿皱眉。

    秋生点点头:“福王除了脸,其他地方都认不出来了——然后,其他人也都被扔了下来,太惨了,没有一个人是没带伤的,可是他们叫都叫不出来了。那个恶鬼说,他今天心情好,捉到了一只肥羊,也给安北城所有人一个活命的机会,谁亲手割下这个叛逃离开的福王一块肉,就可以饶他不死。让城里的人把福王他们绑进去,好好考虑一下。然后,他们真的就后退两百米,任由吴大人带兵将福王接了进来……后来的事情,就是卿姐姐你看到的了……”

    宁卿若有所思。慕容源是用纸鸢离开,不会有人发现,而且,阿布勒一直守在城外,没理由会发现数里外悄然离去的慕容源才是。这里面,是谁泄露了消息?

    她还在想着,秋生轻轻扯了扯她的衣袖:“卿姐姐,我有个不情之请。我说了你莫要不高兴。”

    “你说吧。”

    秋生咬着嘴唇:“我娘亲是女奴,从围城开始,富户被幽禁开始,我娘亲她们都被关在都军府的地窖里面,平日除了干活,一天只有一碗清粥,好多人都快饿死了——卿姐姐,我知道是你将三王爷的援兵搬来的,那,那你可不可以求求三王爷,也给我们一点吃的……”她越说声音越小,眼看宁卿皱眉不说话,最后慌忙补充了一句:“如果很麻烦,不方便,那,那就算了,我们会自己想办法的。”

    边城的观念里面,奴隶的地位十分低下,甚至有的奴隶还不如一只健壮的羔羊,很多人的意识里,他们只是一件物品而已,完全谈不上什么同情考虑之类的词。秋生并不是一开始就是奴隶,但她从脸上被刻上刺青开始,就开始逐步感受到这样的对待,宁卿对她自然是不同的,这也是她心心念念牵挂跟着宁卿的原因之一,但饶是如此,为了一群奴隶,要开口让宁卿和尊贵的王爷使者去求情,她还是觉得十分强人所难。就在她几乎放弃的时候,忽听到宁卿说话了。

    “带我去看看。”宁卿抬起头。

    秋生心里陡然生出希望,她立刻站直身子,带着宁卿向地窖走去。

    从都军府的后院一直往前走,越来越荒凉,然而,越是往里面走,气味越是难闻,一股夹杂着排泄物,酸臭和*味道的气息飘散在空气里,让人直犯恶心,秋生忧虑的看向宁卿,生怕她突然受不了转身就走,但是好在,宁卿并无异样的反应。

    她们到了一处堆积柴火的旧屋旁,一个小小的窄门,秋生走在前面,她想了想,从怀里摸出一条丝巾:“卿姐姐,要不你蒙着脸吧,会好受点。”

    “不用。秋生,你既然找到你娘亲,怎么不把她带走,还让她留在这里。”

    “我娘亲被大夫人卖的时候签了死契,如果逃走,谁都可以把她打死。”秋生眼睛红红,“我娘亲都是为了我。”

    她们终于下了地窖,饶是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宁卿还是心头一震,不大的地窖里,细细的隔着数间牢房,每个牢房前面都用笔写着所有者的名字,有的屋子较空,人还可以勉强躺下休息,还有的屋子大概因为主人较为富有,人实在太多,于是挤得满满当当,只能蹲着休息。这里关押的,全部是女奴,她们长发打成了结,一缕一缕变成条,胡乱贴在脸上脖子上,干瘦如柴的身上是饥饿的肆虐的痕迹。

    一见到有人进人,立刻所有人都眼巴巴的贴到牢房的缝隙处,待看到宁卿手上什么也没有拎的时候,又失望的转身挪回自己的位置。

    秋生的母亲在最里面,还算宽敞,大概因为秋生的照顾,她还不算特别糟,至少脸上是干干净净的。

    “大娘。”宁卿刚刚喊出一句,秋生的母亲就有些惶恐的应道:“大人,您有事尽管吩咐,这么喊真是折煞奴婢。”

    秋生连忙介绍:“娘,这个就是我之前跟您讲过的,宁卿姐姐。”

    秋生母亲顿时眼里一亮:“宁卿小姐?您就是宁卿小姐?您好,我们秋生,我们秋生真是遇到贵人,真是多亏你照顾了。”她把手在身上擦了擦,一把握住宁卿的手。

    她的房间里还有几个女人都转头看着宁卿,其中一个怀着身孕,肚子已经五六个月大小。此刻都看着宁卿。

    其他牢房本来已经走回去的女奴,听见秋生母亲的话,忽然又挤过来,好奇的看着宁卿。

    秋生有些不好意思:“卿姐姐,我来看母亲的时候说了你的事,她们都想看看你呢。”

    秋生母亲接口:“就是,宁卿小姐,听说您还能骑马射弓,上阵杀敌,现在还在三王爷帐前听差……真是……”她张口结巴半天,却找不到形容词。

    秋生自豪接口道:“可不是,今天的大变,全部都是靠卿姐姐呢,要不是卿姐姐及时带来了三王爷的救兵,现在指不定外面什么样?”大家立刻传来既惊奇又畏惧的目光。

    这时,另一个牢房里,一个女奴忽然说道:“外面是什么样,和我们也没关系,也许,蛮人捉了我们,还能给一口饱饭不定呢。做奴隶的,主人在,就是主人的,主人不在,那就是新的主人的,有什么区别?”她脸上的刺青痕迹很新,看来刚刚没入奴籍不久,野性未驯。

    女奴说完,她身旁的人顿时推开一小圈,仿佛生怕被她的话连累一般。

    宁卿咬着嘴唇笑了,她颔首,然后朗声道:“女奴?现在是女奴,难道你一辈子都要安心做女奴?”

    “不做女奴,除非生下儿子,不然,生下女儿,连累她也变成奴隶。”那个女奴冷笑,“可是,能生儿子的有多少?”

    秋生母亲监牢里面那个大肚子女人顿时愁苦的捂住自己的肚子。

    宁卿闻言,笑的更加灿烂:“我以为你是个有主意的,原来也是个糊涂的。”

    她环视两侧牢房,这里有两百余人的女奴,是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完全符合她的设想和期望,她起了心思想要将她们收归作为自己的第一支力量和盾牌,于是毫不掩饰,坦然而诚恳的说道:“原来,我也是个女奴。”

    众女奴顿时一惊,诧异的看向宁卿,她的声音不高但是足够在地窖里面传来回音:“一个山洞,如果说话回音很大,说明前面已经没有路,比如现在这里。而如果没有路,要么困死饿死在这里,连累自己的孩子也永无出头之日,要么,就只有自己找活路出去。”

    她嘴角浮现出设身处地的笑容:“我想,你们已经饿了很久了吧。”

    另一边,揽云堂的慕容昕还在盘问那个亲兵,他问的很细很细,从围城开始,到布局安排,到福王逃离,到今日的聚众哗变,包括城外那些蛮人行动的细节,他面色难看,听到最后猛地站了起来,在屋子里走了几步,又端起茶,却没心思喝,直接放了回去,继续让亲兵讲下去。

    这时,剑雨进来回话:方才送进去的吃食全部被福王慕容源扔了,一口没动。

    再想去送,那个哑巴侍女抱着剑坐在门口,谁要是进去她也不多说,直接挥剑便来,招招要害。

    剑雨气咻咻:“要不是看她受了伤,让着她,我会被一个小丫头唬住?”

    慕容昕问士兵:“这个侍女可是和福王一起回来的?拈花?”

    士兵面有不忍之色:“名字小人不清楚,但是却是和福王爷一起被绑回来的——那日在城外,她未着寸缕,右胸一个血糊糊的伤口,手上至少十余处创伤……还是我看不惯,将外袍裹在她身上——竟然这么快就熬过来了。”

    众人唏嘘,剑雨哑然,再无愤愤之色。

    慕容昕揉了揉额角,让亲兵出去,顺便让剑雨弄点吃的,忙活了一晚上,他早已经饥肠辘辘。

    现在只剩下剑雨在,他没有霜风那么多鬼心思,只想着让宁卿和王爷进一步,于是,毫不客气的出卖了宁卿。

    慕容昕哼了一声:“本——我就知道,一会的功夫,你们俩的技术脱胎换骨不成——现下向来阿恒已经睡了……”

    话还没说完,宁卿已经走了进来。

    “大人。”因为慕容昕未曾暴露身份,故一直称呼他为大人,“阿恒有个朋友,因为被发落成奴,现在和她的亲朋被关押在都军府的地牢,虽然都是女子,但是也想为守城出一份力。”对慕容昕永远不要转弯抹角,因为他会转的弯永远比你多得多。

    “发落成奴?几个女人就在后厨做事就可以,守城就不必了。”

    “不是几个?”

    “唔?”

    “有一百七十三人。”

    “……你这个朋友,亲戚可真够多的。”

    “大人见笑了。女人嘛,没事难免会生些孩子——阿恒没有记错的话,大烮的铁卷文书可是有说,凡是发落成奴者,可以凭战功赎回自己和家人,每十个首级可赦免一人。”

    “滑头。太祖战时的铁卷也被你查到了,可是那上面针对的好像不是女人吧。”

    “那上面,也没有说一定要求是男人啊。”宁卿道,眼底罕见有了一丝娇嗔之意,“莫不是大人担心被我们几个女人抢了风头不成?”

    “哈哈,阿恒。你可真爱说笑。我准你便是。”

    宁卿大喜,立刻从怀里掏出预先准备好文书:“如此,口说无凭,还请大人签字。”

    洁净如新的宣纸上,字迹笔走龙蛇,看似飘逸,其实字字风骨坚韧。

    慕容昕不自觉伸手抚上去,暗暗惊艳,这竟是一个女子的字,他取出自己的私章,笑看着小鹿般瞅着自己的宁卿,盖了上去。

    无伤大雅的一百多个奴隶,只当是成全她的一丝不忍之心。

    “不过,我有个条件。”慕容昕的手将要落下去,却停下半空,“听剑雨说你膳食做的很不错,以后,我的膳食就有你负责如何?唔,顺便给福王也做一份,安北城的厨子简直是——惨不忍睹呐。”

    他还要喋喋不休,宁卿已经忍不住,直接伸手将他的手按下去,印章啪嗒戳在文书上。

    “我都答应你,就是。”她仰起头,清脆的声音如珍珠落盘,笑的一脸灿烂,那只带着薄茧的手从慕容昕那白皙光滑的手背移开,满意的拿起已经盖章的文书。

    室内风凉的空气顿时乘隙而入,手背凉了起来。

    慕容昕本来还想说话,却忽然忘记了说什么。

 第53章

    宁卿得了慕容昕的允许,宝贝一般将文书裹了两层藏在自己贴身小衣里,出了揽云堂,天空已经微明,新的一天再次开始。她并没有立刻将战功这一块告诉秋生,而是交代了负责饮食的司厨:从今日开始,连续三日都给地窖里的女奴供应足够的粗粮饮食,不管是马麸还是地瓜野菜,让她们管饱。

    秋生知道后感动的眼泪汪汪,当日不到中午就给宁卿送来一块手帕,一件罩衣,针脚很粗,大概没有合适的布料,罩衣还是几块不同料子但颜色相同的布拼接而成,到了下摆处,拼接的痕迹更加明显,拿到手上,还有点润润的感觉。秋生有些不好意思:“大家都很谢谢卿姐姐,但是也没有别的东西可以送,选的是最好的料子,实在不太够,都是——都是洗的很干净的。”

    宁卿接过,笑的有点诡异:“希望三天后,她们还是这么感谢我。”

    “肯定啊。”秋生使劲点头。

    宁卿但笑不语。

    到了中午,剑雨拿着鸡毛奔到宁卿的房间,啪啪拍了几下门:“阿恒。”

    王珂眉头跳了一跳,梦境很美好,舍不得抽离。

    “阿恒,阿恒。”剑雨声音提高一个调子。

    王珂嘴角使劲抽了抽,美梦被打扰,她一把拉过被子,盖住头。

    门外的人还不死心,更大力拍了两下:“阿恒阿恒,阿恒,阿恒,到时间做饭了。”

    王珂怒从心头起,轰的一声跳起来,一把拉开门,怒目而视:“叫叫叫,嚎丧呐!”

    剑雨瞠目结舌,眼睛从头到尾扫过王珂,又从尾到头扫上来,声音僵了三分:“我找阿恒,那个,大人要用膳了。”

    “不在。”王珂声音多了几分不耐,她双手抱胸:“早去厨房了。”

    “哦。”剑雨颔首,“谢谢啊。”兔子一样溜走了,来的轰轰烈烈,走的慌慌张张,活像有鬼在追他似的。

    他的心头有猛兽咆哮,阿恒你个坑爹货,当初你明明说过你有个姐妹貌美如花,貌美如花的!昨晚以为天色暗,今天专门来叫宁卿传膳顺便看看,本以为粗服不掩倾城色,就算受了伤,也能看出个子丑寅卯的,这就是你曾经说过的貌美如花!亏我还那么用心教你摔跤和防卫!骗子,女人都是骗子啊!

    见他离开,王珂砰的关上门,余音缭缭,震得剑雨一抖。王珂揉着眼睛再把自己扔到床上去,但是翻过来翻过去,却怎么也睡不着了,这些日子提心吊胆,一日不得安寝,好不容易可以睡个好觉,却被人半路打搅了美梦,真是一肚子郁郁不畅。

    左右睡不着,不如去看看宁卿在干嘛,王珂打定主意,立刻端来一盆冷水准备净面,但是看到水里倒影的瞬间,她张大了嘴巴。

    水里的倒影也张大了嘴巴:一张已经肿的变形的脸上被乱七八糟涂了黄黄红红的药水,活像在脸上开了一个酱料铺,有的药涂的太多,甚至顺着脸颊流到了脖子和胸口,留下暗影斑驳的痕迹……

    脖子和……胸口?!她裹得严严实实的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撩开了一个大缝隙,深深的沟壑间隐隐可见白皙和阴影。

    她忽的打了个冷噤,隔着房门看着剑雨离开的方向,不是有鬼在追他似的,是真的有鬼啊。王珂一巴掌按在脸上,木盆啪嗒掉在地上。天呐。宁卿,我真是谢谢你。涂的这么……用心……

    正在厨房忙活的宁卿猛地打了个大喷嚏,今天早上,给慕容源送饭的侍女连房门都没有挨到,宁卿拿人手短,忙完了慕容昕的膳食顺便也给慕容源做了一份。

    厨中掌勺的师傅以前就在都军府,干了有十年,也算是伺候过大将军小侍卫,官员城主小姐夫人都见过。

    给那位大人的膳食还算过得去,一个小炒鸡胗,一个鹅肝菌烧肉,一小碟拌蕨菜。但是看到给福王准备的东西他就皱起了眉头。就算那位是三王爷的特使,但是另一个也好歹是王爷,也太厚此薄彼了。

    大厨的助手是个直性子。他看着宁卿清炒了一个小白菜,熬了一锅稀粥,然后顺手拿了两个白面馒头就准备走,不由诧异:“小先生,我师傅昨日蒸的粉肉,福王爷一筷子都没动,你这样简陋能看上眼?一看你就不清楚这些贵人……有多挑……不好准备。看你面善,我师傅这还有条鱼蒸了吧?”他说完才去问自己师傅:“喏,师傅,你觉得呢。”大厨赞同地点点头。

    宁卿笑笑,谢过大厨的好意,拎着食盒走过去,远远,拈花果真抱剑站在门口,她的脸色苍白,露出的右手上是斑斑驳驳的污渍和伤痕,看的人心头一阵发紧。

    脖子上一串东珠遮住了细细的扼痕,珍珠已经开始失去光泽。宁卿看着这个哑女,待要说话,她一剑横在面前,白皙的手配配合宝剑的利刃,璀璨夺目。

    宁卿一手高举,友好的笑着,一手缓缓将食盒放在地上,然后一边看着拈花,一边小心翼翼揭开食盒,露出里面的清粥小菜,拈花疑惑的看着她,宁卿微微一笑,将食盒盖好,然后举着双手,连退两步。

    拈花看了她一眼,刷的一声将剑回到鞘里,将一根银簪子在菜里一一试过,然后拎起了食盒。

    宁卿笑道:“谢谢。”然后转身离开,她走的不快,一直到转过墙角,她才开始迈开步子,狂奔起来。

    拈花拎着食盒走进房间,一脸阴沉的慕容源坐在黑暗里,眼睛有细细的血丝,身上裹着厚厚的狐毛大氅,不知道想些什么,桌上的冷茶满满,竟是滴水未进,窗户都封死,透不得一丝阳光。只有一盏幽暗的烛火,越发显得屋子阴森诡异。

    拈花将食盒放在桌上,将里面的菜饭菜一份份端出来放在桌面上,慕容源看了一眼,眼皮挑起。

    “谁做的饭?”

    拈花打起手语,慕容源点点头:“嗯。老三身边的人,倒是细心。唔,出了安北城,你去‘送’他一程吧。”

    拈花不解的看着他。

    慕容源眼底是疯狂而幽深的火花:“那些事情,我不想任何人知道,就算是猜,也不行。”

    拈花点头领命,沉默的退下,抱剑站在一旁,她垂着头,从这个位置看过去,即使穿着华美的衣服,男子身上依然一股*之气。她眼睛越发幽深,看着他缓缓夹起一根青菜,送到唇边,却是皱着眉头,放了下去,然后将菜碟中的青菜一根根按照顺序排好。

    正午的日头亮的惊人,缓缓西移后,透过一丝丝窗户的缝隙钻了进来,在慕容源横眉怒目之前,拈花闪身挡住了光线。而在同样的阳光下,宁卿还在大口的喘气,一连跑了两进院落,她手撑在膝盖上,呼哧呼哧喘着气。

    一只大手从墙壁后伸出,缓缓触到宁卿肩上,她身子一僵,一把拉住那只手,顺势就要往前摔,但是身后的人纹丝不动,宁卿再一用力,却险些被大手拉得倒退,她就势往后一退,一脚踏向来人的脚,那只脚灵巧的避开了。

    就是这个时候,宁卿有手肘猛地往他腰腹一靠,同时头猛地向后仰去,她头上尖利的发簪就是最好的利器。

    来人终于松开她的手,往后退了半步,轻轻一笑:“剑雨说你有摔跤的天赋,我还不信,这么一看,反应倒是够灵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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