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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美人烫手-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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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案。慕容源,你行军法难容,国法当诛!你可知罪?!”

    “天理报应?哈哈,慕容小儿,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那些花花肠子?一个个都想着得了你父皇青眼,好早日登上皇位?你自己以为自己的手上干净多少?难怪你连自己女人都守不住!”

    “父皇的位置,自有父皇决断!我的手上至少没有沾自己人的鲜血!这一次,每个人都别想逃。慕容源!如果你不想我用父皇的金牌将你就地处理,最好乖乖的待在你的房中,否则,不要怪侄儿心狠,全不得慕容家的脸面了。”

    他从怀中取出一面金牌,那上面镶嵌着明珠,夜间幽幽发光,慕容源猛地一惊:“他竟然将这个也给你了!”他猛地发怔,然后喃喃:“不可能。不可能,母后说了的……不可能……”

    慕容昕长剑入鞘,剑柄在他脖子上一敲,慕容源彻底昏了过去。

    他重新走过去,扶起宁卿,面色复杂,残留着雷霆之怒的脸上半是心疼半是迟疑:“要不要军医过来看看。”

    宁卿面色震动,咬着嘴唇,摇了摇头。

    她从来没想到向来言笑亲和举止有度的慕容三王爷竟然还有这样的模样,难怪上一世,他可以带着贯玉军和北狄死拼一场!那样的气势,并不是珠宝满地的皇宫可以培养出来的。

    慕容昕忽的出了一口气,一把将她揽住,按入怀中,她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熏香味道。

    “那样的话,以后都不要说了。”慕容昕的声音很认真,“就算是为了引起我的警觉和注意,都不要说了。”

 第57章 决断…

    夜光如洗。

    宁卿推开他,动作轻缓却坚定:“大人,阿恒所说并无虚言。除了最后一句。”除了最后一句她说她是和苏蒙两情相悦,其他却是是她肺腑之言。

    慕容昕握住她肩膀的手猛地用力,然后放开。

    他的眼眸处有火花低低闪过:“所以,你的意思是,你不想做外室,你想要做的是武成王府的女主人?”他脑里里突突闪过她方才说的话。

    ——“只是以后大人有了明媒正娶的原配夫人,我这样的姬妾那便是再无容身之处。大人您真瞧得起阿恒,进了侯门又如何,身份低贱,无名无份,生出的孩子也是下贱。回头若是被大人嫌弃,那更是生不如死。今日,我就实话跟您说了吧,如果大人要问阿恒意见,阿恒没有一丝一毫攀附求荣的妄想,如果大人不问阿恒的意见,强要了阿恒,那阿恒也是无话可说。”

    原来是在这里等着。

    宁卿一愣,却没想到慕容昕是这样想的,她不由哑然失笑,对这样高高在上的王爷来说,承认一个女人对他们没有兴趣,那真是比承认他打了一场败仗还艰难,也罢,台阶而已,只要他想下去,就此两不相干,给多少不是给。

    一思及此,她点了点头,承认道:“是的,阿恒此生,一生一世一双人,要的不只是一个女主人的位置,而是整个武成王府再无一名侧妃和姬妾,如果大人做得到,那阿恒自然心甘情愿的跟随大人。”

    “你!”慕容昕不料她竟然真的如此想,打蛇随棍上,提出如此要求,他忽的冷笑一声:“宁幼卿,你还真以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丞相嫡女么?你的姐姐还是宠冠后宫的宁贵妃么?”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丝淡淡的几乎不可察觉的嘲弄,但是就是这细细的一丝,却生生刺痛了宁卿:“王爷若是嫌阿恒身份低下,大可不必浪费时间在我身上,长安城中,闺阁千金,侯府闺秀,自有数不清的贤良女子,您何必和一个身份低贱,满身污浊的女子为伍呢?再是不济,以您的身份,大可以直接用权利招幸于我,实在不必浪费这么多心思和口舌。”她字字自贬,却无一丝驯服之态。

    慕容昕一把捏住她小巧的下巴,将那张精致的巴掌小脸扳向自己:“你以为,本王真的不敢么?”他第一次用出了自己的身份。

    宁卿冷笑,被慕容源刺伤的脖子稍微一动,雪珠儿滚下来,她看向慕容昕:“武成王有什么不敢?只要您一声令下,阿恒自当宽衣解带,就如同刚刚侍奉福王一般,尽心尽力。”

    她话音未落,下巴上的手劲猛地加大,生生竟要将她的下巴捏碎一般,她听见慕容昕的呼吸猛地变粗,整个人都散发出深深的寒意,那一瞬间,她几乎以为她要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了,但是到了最后他却只是松开了手,僵硬成拳的大掌收回了身后,他再次变回了那个骄矜温文的三王爷。

    “很好。”他说。

    宁卿的脚有些发软,冰冷的地面,寒从脚下起,她晃悠着站在那里,然后一件斗篷扔了过来,扑头盖脸罩了她一身,柔软的毛峰上还有男子淡淡的熏香味道,清冽而淡雅。

    “别冻死在那里。”他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温情,带着几丝嫌恶和不耐,然后他走过去,轻轻一扛,慕容源的身体就像轻飘飘的羽毛一般扛了起来,门在外面砰的关上,整个屋子都安静下来。

    宁卿轻轻吁出一口气,缓缓蹲了下来,身上的斗篷服帖的随着她的动作落到地上,她突然叹了口气,将头埋在膝盖上。

    “我没有做错。”她对自己说,既然认定不合适,那便是一丝丝的机会和念想都不要留下。

    第二天早上,校场的女兵没有见到宁卿,而是她们的副官王珂代替训练,严格的程度一点都不输于宁卿,在这些日子的铁血训练中,大部分人都可以熟练的操纵马匹了,对于弓~弩的使用也越发上手,天生力量的弱势需要用敏捷和速度来弥补。

    到了晌午,秋生一脸愁苦的站在场外,她走过去,秋生叹气:“不知怎么的,高热更加厉害,也尽说些胡话。想是昨晚冻着了。”

    “好好的怎么会冻着?”

    秋生神秘的凑到她耳边:“卿姐姐的脖子上还有一道刀伤,肯定是昨晚发生了什么?卿姐姐被吓到了……你说会不会是那个什么大人?”

    王珂面色一沉:“不要乱说。早上不是只有一点吗?”

    秋生道:“我也以为没有大碍,只是睡一会就好,结果却是越来越厉害……不知怎么的,外面派了守卫,现在进出也麻烦,除了我们,要见旁的人都要那个特使大人批准。”

    当下,王珂也无心思再训练,匆忙随了秋生回去,果真,屋子两旁站了四个带刀侍卫,面无表情,生人勿近的模样,眼睛扫了扫她们,却没有盘问,而秋生让代为照顾宁卿的母亲却没有进去,正巴巴站在下侧,一看到她们就像是看到救星一般:“秋秋,他们不让我进去咧。我好话说尽,都没用,就是不说话,一动就拔刀,可吓死娘了。”

    秋生连忙安抚自己的母亲,王珂进去又飞快的出来,她走到一个侍卫面前:“你是特使大人派来的吗?”

    侍卫不说话。

    王珂恼怒:“既然让你们在这里保护恒公子,那自然有大人的打算,现在恒公子在里面高热,稍有不慎,就有生命之危,出了事,你们担待的起吗?”

    那侍卫看她一眼,微微点头。

    王珂立刻直奔揽云堂,没有慕容昕的命令,就是大夫来了也进不去。

    她一口气到了揽云堂,却看到外面守卫松散,人数明显少了许多,向一个侍卫传话,却说慕容昕此刻不在堂中,并不知道在何处。王珂正急的不行,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另一侧晃出来。

    她认得是慕容昕的贴身侍卫,上次在点将台救了她一命的那个家伙,此刻也顾不得曾经的恶言,连忙高声叫道:“喂!……”她却是忘记了他的名字。

    剑雨从来没有将这样的称呼套在自己头上过,听到一声连头都没有回。

    而开始挡住王珂的侍卫却有些恼怒:“此处岂容你大声喧哗。”

    王珂不管,继续叫道:“喂喂!大人!官爷!良人!……前面那个俊公子!鹰爪脸!!”随着她开始乱喊,两个侍卫对视一眼,直接动手,将王珂叉起来,预备扔出去。

    这个时候,剑雨终于回头,阴恻恻的目光四处扫荡,然后落在一脸迫切的王珂身上:“你,是在叫我?”

    王珂惊喜的点头。

    他走过去,从头到尾打量了王珂一眼:“这位姑娘,我们见过吗?”

    “哎,我就是阿恒身旁的那个……那个亲随啊。”她一时找不到形容词,急迫道,“就是那日,大人在点将台上赫赫威风救下我的啊。不记得了吗?”

    剑雨眼眸一怔,从头到尾又看了她一眼:“多日不见,你换脸了?”完全不一样了嘛!!

    王珂顾不得他的讥讽,连忙将宁卿的情况告诉他。

    剑雨当仁不让应允下来,只是临了郑重道:“不要叫我鹰爪脸。”

    当下,立刻派了城里那个残存的老大夫前去诊治,好在并不大碍,但是大夫把脉良久,却忽的叹口气,秋生王珂心惊,连忙问道,老大夫摸了摸白花花的胡子,脸上一派惋惜之色:“这位姑娘,体内寒气太重,宫寒伤身,想必每次月事之时腹痛难忍,倘若加以时日好好休整,他日还有缓解的可能。但是如果继续这样耗费心血忧思下去,只怕子嗣会有困难。”

    王珂面色大变,连忙看了看左右,好在并无他人,于是低声恳求老大夫:“我这位姐姐是个苦命人,向来都是为着别人想的多,为着自己想的少,眼下好不容易有一位良人,倘若他知道这个消息,只怕……还求老大人可怜,万万不要将此事说出去。”

    “医者父母心。看这位姑娘也是面善的。老夫这里有几副药单,等离开这里你们好好的将息一番,自然不会有大碍。”说罢,他刷刷开出几张药方,王珂细细看了,然后收起来,送走大夫,又仔细嘱咐秋生此事谁也不能说,即使她的母亲。

    秋生瞪着一双无辜的眼睛,将头点的像是啄米的小鸡。

    两人照看宁卿到了夜间,她用了药,高热退了许多,沉沉睡去,便在侍卫的要求下恋恋不舍的离开了。

    冷月如霜。

    剑雨喋喋不休的汇报着宁卿的病情,刚刚从外面挟裹着风霜回来的慕容昕揉了揉太阳穴,玉箸在盘子上敲了很久,却没有夹任何菜。

    他这厢说完:“大人要不要去看看?”然后巴巴的看着慕容昕。

    慕容昕哼了一声:“我又不是大夫,我去看了会好吗?”他声音几分恨恨,“这个女人……”却是将筷子放下,挥手让亲随撤了下去。

    “王爷,这菜专门在厨房热着一晚上了,您就夹了两筷子,好歹再用点吧。”剑雨的注意力立刻被慕容昕的身体健康吸引过去,开始喋喋的直谏模式。

    慕容昕看他一眼,他立刻闭上嘴,乖乖退后三步。一晚上,慕容昕都在不断的推演和布置,隐秘的信鸦来来回回,他始终眉头紧蹙,到了快要天明,这才站起来。

    看他起身却不是往寝房的方向,剑雨刚要说话,慕容昕却有几分疲倦:“我想自己走走,下去吧。”

    他绕着都军府的偏厅长廊走了一会,初生的太阳落在地平线上,盈亮一丛乔木,他无端端的想起那个身影,曾经也曾在这样的时候站在军帐口,朝晖勾勒出她的模样,点亮了她的美丽,那样美好的女子,骄傲而警惕的模样。

    他的心头无端端生气,再抬头时,却是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宁卿住的地方,守卫见到他,正要行礼,他抬手制止了,然后拾级而上,到了门口,却又迟疑,他想起她的那些话,想起慕容源那让人恶心的笑容,顿时整个人都觉得难堪而愤怒,只恨不得一剑杀了那厮,再将这个女人按到墙上,问个清楚,吻个痛快。

    偏偏是她,竟让人这般难以痛断。

    但慕容昕多年的喜怒不行于色的克制,即使他的内心已经翻江倒海,表现在脸上,也不过是淡淡抬起了睫毛,冷光微澜。

    屋子里有淡淡的谈话声,君子非礼勿听,但是他却没有离开,因为他听见了宁卿的声音。

    声音有些嘶哑和疲惫,另一个声音他听过的,是那个叫王珂的女子。

    王珂喂宁卿喝了些水,然后又问:“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真的不再考虑考虑三王爷吗?”

    “深宫侯门,见过我姐姐的结局,便再无这样的念头,而像我父亲那样的男人,大烮再难寻出第二个了。以前只想着可以逃出来,等到逃出来了,又想着跟着跟着吴参军,求的一点点军功,好赎回我的弟弟。现在我的弟弟也被救回来了,我就只想着,这一场仗赢了,带着我的弟弟,找个边城野地,就此隐居。”

    “既然这样,你何必还要大费周章弄什么女军?”

    “安北城的守卫只有这么多,开城一战的时候,少不得炮灰和肉盾——你我都是在奴籍待过的人,深知那其中滋味,既然有这样的机会,即使救命稻草,那也好过束手待毙。而且,我一直在想,当年我外祖父曾经说过的,只要速度够快,只要时机够好,他此生为憾的那一仗也不会输。”

    王珂还要说话,又听见宁卿道:“文书印章我都交给秋生了。她年纪小,以后我不在这里,你多多照看她吧。”

    “幼卿。”王珂低呼,屋子里却是长长的咳嗽,这咳嗽声像是一只小手,抓着慕容昕的心尖某处,不停的揉戳。

    他走回去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一个斥候前来回复最新的消息:“三天时间,四王爷现在还在鸭嘴渡,一共推行了不过三十里。”

    慕容昕冷笑:“他就等着捡个大便宜,等我给他送份大礼!”

    斥候汇报完毕,正要退下,慕容昕忽的叫住他:“等等,我问你,你可知道宁庄臣此人?”

    “前任左相,皇上国丈,后因倾轧族倾……”

    “我想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男人?”

    斥候愣了一下,却不知道从何说起,什么样的男人,那自然是从女人嘴里得出的评价,他斟酌了一下:“小人听的坊间传言,宁庄臣直言面谏,又有贵妃女儿为靠山,门生故吏众多,显赫非常,却是非常惧内,他的妻子原本是前朝忠烈将军之后,幼时定下的娃娃亲,后宁庄臣中举,而他的妻子全家却因为前朝旧事翻出,一败涂地,这样的情况下,他还是娶了他的妻子,甚至因此不惜违逆母亲。五年时间,宁氏只生了一个女儿,但是他一直都没有纳妾。被坊间称为第一惧内宰相。”

    慕容昕若有所思:“竟是这样。”

 第58章 /

    天色已明,这时却突然又一只信鸦飞进来。这只信鸦通体雪白,连双爪和嘴壳都染了颜色,倘若不是那双乌漆漆的眼珠,真像是一团莹白云朵。

    慕容昕取下信条,看了一眼,神色明灭不定,然后将那密信在残留的烛火上烧了,挥了挥手,斥候退了下去。

    剑雨刚刚端着早饭进来,见他神色不好,也不敢多问,慕容昕看着那白纸化成灰飞,嘴角突然扬起,慵懒而讽刺:“老四写信给褚勐,说自己被困鸭嘴渡,命令他即刻挥师北上营救福王。”

    剑雨皱眉:“四王爷这是把难题都留给了王爷您,不救,是延误救人,一旦福王有事太后必定怪在您头上,如果挥师,那正好是中了赫连老贼的下怀啊。”他愤愤:“真是阴险狡诈。”

    慕容昕没理会他这些埋怨,他摸了摸那只蹲在案上啄米的信鸦,信鸦的翅膀被利刃刺伤,伸手一触,淡淡的血丝涌出来。他洒了一小把米:“兵不厌诈。”

    天色已经大明,又是一个不眠夜,夜里呼啸的风声随着日光逐渐弱下去,打开揽云堂大门,慕容昕看了看日头:“是时候了。”

    安北城的战鼓敲了起来。这样的鼓声每天早上都会在城中敲一次,城外的蛮人只是懒洋洋的抬头看了一眼,又转过头去。

    但是他们显然不知道,这一次的集结和以往都不相同。

    围城的这段日子,阿布勒的队伍人数由原来的数百人变成了不到一千人,从首领到兵卒,阿布勒的军队奉行的是弱肉强食,胜者为王,即使是百夫长,也随时有被自己部将杀死的一天,只有足够强大,才能在这里活下去。当然,他们至少不会吃自己的同袍。

    但是他们对自己同袍的界定,也仅仅止于此,即使同为北狄的另外几个部落的兵卒,也并在此列。

    剩下的不多的女奴已经吃光了,吃人就像是吸食寒食散一般,一旦入口,轻易难戒,而阿布勒这些擅长快攻和掠夺的兵士来说,固守并不是他们的专长,终于,有人忍不住了,从第一个部落开始失踪年轻的男子开始,这已经是第五个了。

    即使只是实力弱小的部落,但也是血性的草原男子。

    战鼓刚刚擂过的这天早上,阿布勒的队伍正围着篝火烤东西,一支冷箭射了出来,转着烤物的蛮人一个反手,冷箭射在了人腿上。

    然后只见十来个穿着单薄但是气势凌人的骑手逼了过来。

    为首的是个三十来岁的中年人,他喝问:“你们在吃什么?”

    一个兵卒笑嘻嘻的回答:“吃什么,吃想肉啊,堂金都侯大人,您也有兴趣了吗?”

    堂金呸了一声,冷声道:“一群……我的侄儿昨晚失踪了。是不是你们干的。”

    “哎哟,这可冤枉啊。”另一个百夫长模样的人嬉皮笑脸,“您的侄儿,那是天上仙人般高贵的人,怎么会在我们这里呢?也许,说不定被城里的那些大烮人捉走了也不一定。”

    “那你们,这吃的是什么?”堂金指了指火堆上还在滋滋冒油的人腿。

    “这是城里的人羔啊。”百夫长吞了口口水,“昨晚好不容易逮到一个,新鲜得呢?”他踢了踢火堆旁一堆剥下来的大烮兵卒的军装,正好印证他们的话。

    即使火堆上那个是一个敌人,也让他没有半分快~感,堂金满脸厌恶,只觉得胃里翻涌,他看了看远远在另一边削着木箭的阿布勒,只觉得多看一眼都恶心欲吐,暗骂道:“真是一群畜生。”刚刚待要催马前进,忽然眼睛被那堆军装里面一个闪光的东西吸引,他眉间一动,催马几步,马鞭卷起的瞬间,一把小小的匕首露了出来。

    他的心口猛地一跳,一把握住了匕首,锋利的刀尖划破了他的手掌,鲜血顺着刀锋落下,他一瞬间的怔忪,忽然疯了一般嚎叫起来,几个还在火堆旁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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