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烫手-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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湍茄桓龆窆戆愕呐嗽谭钜桓龇蚓缓蟀凑沾鬅I父死子娶的规矩,如今又归到了赫连凿凿的后宫,成为他名义上的妃子。
这是他记忆里面完全模糊的姑姑,曾经牺牲了自己一切的姑姑,现在只有一个单薄的身影。她的身后,站着两个他临行前安插在宫中的侍卫。他们都看着他。这也是慕容昕的后备计划中的一条,必要时,可以持玉联系裂云公主,就冲着公主年年雷打不动的数封书信和她对大烮的感情,她也是可以信任和可以利用的。
慕容昕忽而感到一丝惭愧和不安。
那个小宫娥却是仔仔细细的看着他,道:“此去路上,还请大人务必小心。”
慕容昕回礼:“末将定当竭心尽力,还请公主放心,安心休养,勿要劳神费思。”
那小宫娥嘴角忽的扬起一丝冷笑,咬了咬嘴唇:“可不是吗?公主不知道多担心。赫连太后这次真是遇上了大麻烦,听说那刺客极其残忍,竟然将在她身上放了柔蛛,然后装进倒刺的合~欢球,扔到了巨蟒巢中……”
几个兵士猛然听闻,都暗暗倒吸了一口寒气。
小宫娥状似唏嘘:“要不是太后身旁的那个贴身侍卫,叫苏什么的,断了一条腿跳下蛇窟,拼命救下她,然后从蟒蛇肚子里将她剖了出来,此刻,恐怕就不是全身肌肤溃烂,容颜尽毁那么简单了——恐怕,连骨头都留不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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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生竟然又剖腹救出了她?这是搞什么花样?宁卿不由道:“太后此刻可醒了?”
“醒了倒是醒了,可惜啊,她的舌头被蛇咬坏了,现在说不了话。单于刚刚赶过去,正要好好嘉奖那个苏生呢!也难怪,人家为了救太后可是断了一条腿呢!”她说着,又转头去看慕容昕,眼光怪异的很,直让慕容昕疑心自己的面具是不是移开了位置。
末了,她忽的拍拍他的胳膊:“去吧,大哥。”后面的两字她说的很小声,只有慕容昕听见了,他猛然一震,再抬头,小宫娥已经走开了。
大哥。可以这么叫他的,在这个宫中,只有一个人,裂云公主的女儿,连倾公主。
他低头看去,胳膊上面有一块很薄很小的纱绢,慕容昕立刻按上去。
走出宫城已经很远,他们站在绒草新生的草原上,慕容昕打开那方纱绢。上面绣着一行诗。
故国三千里,深宫二十年。
他如鲠在喉。
司马几乎已经无法行走,好在他们约定的接头处也不远,勉强到了之后,司马虚脱般他靠着破旧的门扉坐下,风一吹过来,他便哆嗦一下,嘴唇更是变成了深紫色。
宁卿摸了摸他的手,寒彻入骨,再一摸他的额头,几乎没有任何体温。
她立刻想要解开自己的斗篷,慕容昕按住她的手,吸了一口气:“这些事情,应该让男人来做。”
慕容昕解开自己的斗篷,然后外套,全部盖在了司马身上,他想要说话,可是寒彻入骨,似乎连舌头都没有了反应。
宁卿眼看他几乎冻昏过去,当下也顾不得许多,将司马拥在怀中,然后捂住他的手,用掌心的温度传给他。慕容昕的鼻孔出气声陡然粗了一倍,他狠狠吸了两口气,咬牙点点头,然后呼啦一声站起来,将破屋里面的所有木柴全部捡起来,生起了火。
熊熊烈火中,司马的脸上终于有了点点颜色,慕容昕一脸别扭的捂住他两只手,看着火堆不说话。
“王爷,要不你休息一下,我……”
“我不累。”慕容昕看她一眼。
到了正午,人几乎都回来了,他们当下将宫中的事情一一讲来,倒是和那个小公主讲的差不多。
唯一不同的是,此次赫连太后出事后,不知道是谁,打着关心的名义告知了后宫所有有分位的妃子皇子公主,赫连氏如今容貌全毁,真如修罗恶鬼一般,即使隔着重重帷幔还能闻到她身上恶心的腐臭味道。
而在看望完赫连氏后不知道那一位妃子误闯了一处刑房,被里面淤积的鲜血和香灰束住了脚跟,竟然直接吓疯了。到了这时,平日里总还是隔着一层模糊的窗户纸的事实全部猝不及防的被摆在了面前,人人都知道赫连氏的修行和爱美已经过了度,却未曾想到已经到了如此丧心病狂的地步。
赫连凿凿亲自参观了她的几个宫殿和刑房后,没说话,直接邀请了赫连家族最有话语权的几位王爷和近支,他们只看到一半,就退了出来。
接下来,整个永园被封死,但是赫连遥月毕竟是赫连家族出来的太后,赫连凿凿顺水推舟同意了几位王爷和族亲的建议,将她永世囚禁在永园,女巫和巫祝全部处以火刑,而那位苏生,既然如此忠义救出了她,明面上封了一个官职,然后直接指派他负责照顾赫连氏之后的起居。
宁卿叹服:“这个苏生,既要她生不如死,还要以她救命恩人的身份站出来,要她生不如死中日日夜夜的面对他。这样的手腕,只怕是要这赫连氏日日后悔生在这世上。”
慕容昕扬眉:“天道好轮回,恶人自有恶人磨,不是不报,时候到了,便是连本带利。”
说话间,车马已经备好,还是扮作商队的模样。
剩下的修罗暗骑依旧蛰伏在大都,他们在等待新的时机。
慕容昕上了马车,外表简单的马车,里面极其奢华,软垫火炉,鲜茶美酒一应俱全,可是空落落的一个人,感受却不是那么好。
过了数里,他终于忍不住,示意马车停下,将司马挪到这辆车上。
“王爷,不必客气。车上已经很好。”司马重新带上了面巾,看不出神色。
“我不是和你客气。”慕容昕看着宁卿,意图昭然若揭。
“我也觉得挺好。”宁卿刚刚说完,阿呆已经毫不客气的转投到了慕容昕的马车上。
这个死鸟。真是吃人嘴短。
“我有事和你说。”慕容昕道,他又看了看司马,声音端正了很多,“还有你。”
第8章
就在这时,一骑黑马远远奔来,马背上是个羊袄黑衣的少年,眉心一个米粒大小的胭脂痣,直到马车前数步,已有侍卫拔出刀,他才止住黑马。
“师兄。”他见到慕容昕,只是恰到好处行了个礼,然眼睛却紧紧盯着司马,笑嘻嘻道,“果真没看错,隔着数百米,就闻到了肥羊的味道。”
“生意都做到大都来了!钱多的家里能装下吗?要是让老师知道了,你这辈子都别想踏上碧云山一层台阶。”
“师兄,彼此彼此,这么些上好的皮草……啧啧,可值不少钱呢?”他眼睛有意无意的瞥了眼司马。他举止有度,形容斯文,虽然如今只是商旅的使役打扮,仍然掩不住一身风华。
“这是我属下,日前押解货物的时候中了毒,钱神医,怎么样?他这能治吗?”慕容昕道。
“师兄,你这什么货物?”他伸手拍了拍马车,“竟让人舍得用这一滴千金的销骨蚀魂散来下毒。”他嘴角缓缓扬了起来,眼睛贼贼的看着慕容昕,“倒是有一个法子。”然后他伸出一根指头,晃了晃。
慕容昕瞪着他,伸手就要拍他脑袋:“跟你师兄也敢这么狮子大张口。”
少年一躲:“亲兄弟明算账,师兄你也知道,咱们碧云山出来的人,各有各的规矩,你总不能让师弟砸了自己的饭碗吧?”
司马眼眸精光一闪,垂下睫毛,宁卿眼看场面僵持,忍不住道:“救人要紧。”
“还是这位姐姐好说话。”少年嘻嘻一笑,宁卿陡然一寒,苏生的即视感。她此刻男装打扮,但是少年竟然一眼便看了出来。
“好。我答应你。”慕容昕一点头,一个侍卫捧上一个木盒,他在里面挑拣,然后取出一张银票,少年立马抢到手里,笑道:“还是师兄大方,今年真是好彩头。”他拿了银票,便翻身上马,宁卿道:“神医是何良方?”
少年嘿嘿一笑:“碧云山关西杨子贤。”
慕容面色一变,手上一鞭子直接抽了上去,这近身横斩且力道十足的一鞭直接挥向他的腰间,寻常人只怕中了这一鞭子,轻的只是滚下马来,重的怕是半条命也没了。然而鞭子挥过去,少年几乎毫无察觉一般,就在众人色变之时,他却两根指头夹住了马鞭,无辜的回头一笑:“师兄出身世家,竟然也这般没有气度。”
他松开手,拍了拍马臀:“好了,我钱一贯做事向来是不贪不取,就算是老师要动手,那也得要一味药引。”他笑眯眯的看着司马:“看他的模样,这药引还是有点棘手呢。你们且去,七日后再会。”他伸手一抛,一个药瓶扔到了宁卿手上:“这个药丸,每日一颗,午时沸水送服,可暂保无虞。”
直到他去的远了,霜风才靠过来:“王爷,这就是坊间赫赫有名的钱罐神医?”
慕容昕嗯了一声:“老师有教无类,收弟子不问出身门阀,只看资质机缘。当日,我费尽万般努力拜入门下,却是和这个守财奴同出一门。”他说这话时只是唏嘘,倒无半点介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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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昕有很多老师,从一出生开始,他的母妃就为他选择了各种各样适合不适合的老师,大到君臣之道,治国经略,小到言行举止,莫不事无巨细,严格教导。
直到他十三岁,那一年围场秋狩,他按照贵妃的要求故意输给了太子,却在围场外遇见了一个真正的对手,他用尽全力,却只能及得上对手的一半,而这个对手,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小饲马杂役。
无论是耐力,还是弓~弩,甚至是勇气,他都及不上这个面目模糊的小杂役。慕容昕回宫第一件事便是想法子将他要了来,然后从他的嘴里第一次听见了碧云山三个字。
这个小杂役便是司马,那时候不过九岁的孩童,他的老师,是曾经在碧云山上学过□□的一个半路弟子。
他还记得那一次,他坐在王府的大厅里,下面跪着倔强沉默的司马。
“你叫什么名字?”
“司马。”
“这是姓,名字呢?”
司马沉默,他只是一个蝼蚁般的仆役,因为饲马,而且姓司马,故而很多人都直接称呼他为饲马的,真正的名字反而渐渐忘了。
少年慕容没有太多等待的耐心,他抬眼看向外面阴沉沉的天空,“最近一直下雨,就叫无晴吧。”
“司马无情?”地上的少年仰起脸,看着高高王座上的男人,面无表情,“谢王爷。”这是个好名字,无情,从他从他的养父手上学会弓~弩的时候,就应该叫这个名字了。
“那日在围场,你为什么一点不怕?如果被那饿熊扑住,十个你也不够填它肚子的。”少年慕容再问,他紧紧盯着地上的少年,希望他的回答能为自己的恐惧找回一点心安理得。
“小人一无所有,也就没什么可怕的。”少年司马抬头,一双寒水般的眼睛,波澜不惊,静默,而又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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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上了马车,温热的气息用上来,连呼吸似乎都柔软了一些。
慕容昕已有决定:“阿恒,无情的毒还是得要我老师出手,方得一线生机。正好我也数年未曾见到他老人家,正好前去西关碧云山一趟——你是如何打算?”
宁卿笑了笑:“此行我便不去了。战事已定,幼今如今在北营,我想回去看他,还请王爷多行方便。”
慕容昕的余光瞟着司马,追问道:“真的不去了?”
宁卿点头:“司马将军有那位神医出手,且有王爷您的陪护,应无大碍。”
慕容昕嘴角不留痕迹的闪过一丝丝笑意:“如此,也好。司马,你说呢?”
司马敛尽锋芒:“听凭王爷安排。”
慕容昕这才将那一点小孩子般试探丢下,道:“阿恒,之前将幼今带回北营时,他的伤一直没有痊愈,我想正好趁此机会,一同将他带往江南,好好将息一番,且我的老师乃是一位可遇不可求的大隐之士,倘若你真如曾近所说,想从战功中赢得一线,到真是应当好好拜见他。良师益友一席话,胜过闭门造车十年书。”
宁卿沉吟不语。
慕容昕也不多说,只是不经意的将这位大儒的生平讲了些许。
他出身世家勋贵的弘农杨氏,字子贤,少时好学,明经博览,无不穷究,崇尚孔子的有教无类,对于门下弟子只问资质,因材施教,从不揣度评测出身,时人称之为碧云孔子杨子贤,但也因此为当时世族大家不齿,在门第森严的先皇时期,世家和寒门之间泾渭分明,世家可以纳寒门之女为妾,而不可为妻,更是从未有寒门士子娶得世家贵女。
杨子贤显然是对此类俗世规则嗤之以鼻的,他带着杨家的身份先是求娶了一位前柱国将军的女儿为妻,这位柱国将军,奴隶出生,靠住战功一步步走到了朝堂上,家中四个儿子一个女儿,儿子全部战死沙场,也算是满门忠烈,先皇甚为倚重,无奈因为他的出生,在朝堂上得不到任何支持,即使众世家碍着皇帝的面子,不会假以辞色,但是也从不会和这位将军有任何交集。
他的女儿待字闺中,年已二十有三,仍无子弟上门提亲,老将军只有此独女,爱如珍宝,一心想将她许给知书识礼的官宦人家,而不是刀口舔血的疆场兵士,他不愿女儿有天会因此做了寡妇。
可惜提亲的人迟迟不来,到最后,老将军无奈,只得上书求皇帝赐婚。
那日朝堂之上,皇帝刚刚暗示了自己的意思,朝臣鸦雀无声,家中有适龄儿郎的大臣都低下了头,难言的尴尬和难堪中,这个为国抛洒热血的老将军眼眶通红,热血上涌,正要开口请皇帝陛下暂时搁置的时候。
杨子贤站了出来,那时他刚刚弱冠,作为杨家新一代佼佼者,为长安第一儿郎,声名已播,少有盛名,气质出众,仪表堂堂。
他不顾自己父亲快要眨瞎的眼睛,跪在满朝文武前,要求求娶老将军那个传闻粗鲁凶蛮,貌丑无盐,且比他大了三岁的女儿。
这个新妇在杨家的处境可想而知,即使老将军准备了超乎想象的聘礼,但是仍然没有为女儿赢得多余的尊重。
这样过了一年半,杨氏终于怀上一胎,却意外滑胎,那个时候,杨子贤刚刚从湖州巡视回来,杨家人甚为可惜的告诉了他这个消息。
杨子贤没说话,只是搭脉诊了一炷香,第二天,他便带着杨氏辞官离开了长安。此举一出,朝臣皆惊,而世家大族更是引以为耻,杨家甚至将杨氏从族谱上除名。
从此,长安少了一位太尉兼御前神医,而碧云山上多了一对神仙眷侣。
“杨氏一族瓜瓞绵绵,人才辈出,上至王候,德业相继,然而,真正称得上大成的,只有我师一位。”
司马面有所思,转头去看马车上那镂空雕莲鎏金兽纹香炉,浅淡的青烟缭绕,消散在温暖的马车中。
宁卿听得这番话,对这位大儒倒是多了十分好奇和尊仰,她转而想起方才钱一贯的话:“碧云山出来的人,各有各的规矩——却不知道王爷的规矩是什么?”
慕容昕却是一笑:“如果你真想知道,到了碧云山自然便知。”
如今他打着在北境自省的名头,倒是暂时离了京都变幻的风云,从明面转入了暗处。贵妃的密令要他静默,对这位擅长用慈母面目掩盖自己本心的母亲,他向来不置可否。
当日,他带着数人离开长安,千里迢迢去了碧云山,但是杨子贤并没有收他,有比他笨的,被收了,有比他力气小的,被收了,甚至有比他丑的,也被收了。
他想不通,独立山脚下衣不解带等了数日,终于等来了答案。
“先生有龙形之貌,却无龙顾之性。”帝王的性子,他不明白,于是继续等下去,又过了七日,山上再次来人。
这一回,他上了山,见到了他的师兄弟,先生不只一个,从狩猎到经义,均有教习。
而杨大儒一次只收三个徒弟,钱一贯,是医术,他,是治世。他很好奇,如果宁卿也拜上山去,老师会为她选择什么?
碧云学院会不会打破它的规矩,收下第一个女学生。
马队慢慢穿过了辽望无际的草原,一路向南,随着行进路途,芳草渐渐茂盛起来,杂花生树,水面初平,云脚低垂,春的气息愈发浓烈。
或许是故土的气息渐馥,司马的身体似乎渐渐好些了许多。
到了最后,慕容昕和宁卿都骑了马走在马车旁,暖风拂面,多日积存的抑郁大有一扫而空的感觉。
第9章
从寒原到水乡,这一路走过,白日渐长,黑夜日短,待到极近碧云山的西关之处,春水已绿,远山含黛,蜂飞蝶舞,烟花三月,胜景乍涌。
碧云山三面环水,山脚外有个小寨子叫落虹寨,落虹寨原本不大,只有直通通一条街道,只有附近的山民采摘些各式菌菇前来贩卖,两旁矗立着江南寻常可见的白墙灰瓦。后来,因为碧云山的名气常常有慕名而来的人在此等候,虽大多失意而返,但是对小镇的发展却有了意想不到的促进,小镇一再扩建,商贾来了,酒肆客栈来了,细绒绒的青草从石缝里面冒出来了,蛰伏多年的南国风情忽然招展起来,连围着小镇的碧落河和龙渊湖也热闹起来。
而这一切的热闹当仰仗于那高高在上,神秘的碧云学院,加之能入得碧云学院的人,都是寸有所长,故而本地对于书院的人都极为尊重。
从落虹寨要到碧云山,中间须得度过一汪深不见底的龙渊湖,传说先民时代,曾有人亲眼见过修行的长龙自此升空,因而得名。
落虹寨中水道纵横,河岸各种果树杂植,自春日采荷叶的姑娘走街串巷开始,便有调皮的孩童日日等待棵棵树上花骨朵的凋谢和青涩果子的长成,总有不小心因为贪吃的幼童噗通落尽河中,但不用担心,他们大多就势一个猛子扎下去,老远的河面冒出头来。
陡然来到这样的小寨子,舒适闲散,宁卿面上也如春风暖化一般,柔和不少,到了寨子,他们换了一身行头,打扮成求学的学子,在寨子里面的客栈歇息一夜,第二日起早前往碧云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