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烫手-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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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啊!”虬须汉子话还没说完,便被少年一手抓住了肩膀,下一刻,直接伸手一扬,快要两百斤的壮汉竟然被她当稚子般抓上了马背,马儿前后踢踏着脚步,很快稳住了身形。
壮汉挣扎:“放我下来!不想死就放我下来!”
少年一巴掌拍在他屁股上:“闭嘴。”
清脆响亮的一声,众汉子齐齐打了个冷颤。沉默了一瞬,那虬须汉子撕心裂肺的叫起来:“狗娘养的,老子砍死你!”
“闭嘴。”更大一声,那壮汉哼了一声,少年扬扬发红的手心,抬眼往四周一看:“还傻着干什么?快点把马夫送过来。”
众喽啰狐疑的傻看着少年,少年忽的一笑,顺手扯下腰间的马鞭:“快点。”
颤巍巍的马鞭荡在壮汉面前,他立刻尖叫:“聋了吗?还不快听这位少侠的话!”
小马立刻小心翼翼的被扶上了马车,少年看着他们上了车,这才将鞭子收起来,看着脸已经变成猪肝色的虬须汉子:“我知道你们在这山上也盘踞了不少时候,不过平日也就是劫财糊口,只是凡事有度。天子脚下,到底容不得放肆。”
虬须汉子面色一变:“你……少侠一直在这山上?”
“嗯,跟了你们几天。”少年轻描淡写。
那虬须汉子却是额头滴了冷汗,他们这样多的人,竟然丝毫没有发现。
“这也不是常法,这匹马,你们拿去卖了,换点钱讨生活去吧。”他慷慨道,虬须汉子难以置信的昂起头,像一只短脖子鹅。
少年说的,也真的就那么去了。
虬须汉子愣了一下,忽的喊道:“少侠尊姓。”
远远的,只看见马车伸出一双葱白如玉的手,潇洒的挥了挥,少年头也没回,驾着马车径直向前。
小马还在昏迷着,阿锦这会儿探出一个小脑袋,眼巴巴的看着他。
“谢谢你。”
“举手之劳。”
“不知道公子……”
“呵,他们看不出来,姐姐这般聪慧,也看不出来吗?”宁卿回过头,微微一笑,细小的几乎不可见的耳洞露出来。
“啊啊啊!”阿锦张大了嘴巴,仿佛可以塞进去一个馒头,“你你你你!”
“是啊。”宁卿无辜的看着她,“是山上的师太不放心,专门请我送你一路,在山上混吃混喝这么久,也该好好答谢一番。
”
“混吃混喝?”阿锦瞠目重复。
“从青州逃荒过来,谁知道投靠的亲戚也死了,还好有个静云庵。”
阿锦有点明白过来:“可是刚刚那匹马?”明明价值万钱不止的。
“那匹马啊,后院多的很,也不知道是谁的?”
“不知道是谁的你就?”阿锦压低了声音。
宁卿笑了:“现在不知道是谁的,等那帮土匪去集市上卖的时候就知道了。”
“原来你是在骗他们。”阿锦顿时解气。
“做了这么些不见光的事,岂是两句话就能开脱的,没有教训,就没有记性。”她眼睛微微眯起来,带着一种说不出的狡黠和天真。
阿锦一下子有些喜欢她了,加上刚刚的救命之恩,顿时担忧道:“可是,你现在将马给了他们,你怎么回静云庵,怎么和丢马的人交代啊。”
宁卿倒是想得开:“那就不回去了,反正山上天天都是稀饭馒头,半个月了,连一口油都没喝上,我这走路都快没劲了。”
“你这还叫没劲。”阿锦嘻嘻一笑,学着她拎人的模样。
“好姐姐,要不你给我介绍一份工吧?”宁卿就势问道。
阿锦立刻警惕道:“介绍你一份工?”
宁卿似乎没发现她的警惕:“是啊,看起来姐姐也是大户人家的人,随便帮我写个信,找个吃得上饭的地方就行。”
她言谈间并没有发现自己的身份,阿锦听了这话,略微放松戒备:“倒是有个地方要人,但是都是粗使丫头,烧火劈柴的。”
“不妨事不妨事。”宁卿摊开自己的手掌,白皙的手心里面一层层薄茧,足见主人生活的并不养尊处优,“瞧,我就是粗生粗养的,什么差都做的,况且我天生力气大,劈柴最是拿手。”
她自然不会说为了锻炼她的腕力和臂力,她师傅将整个碧云书院的柴火都让她承包了。
阿锦的警惕再放松一点:“还没问妹妹怎么称呼呢?”
“我叫宁阿恒。”宁卿笑眯眯。
马车一路疾驰向着长公主府而去,沿路还是能看到三三两两的灾民,太子赈灾,便是叫人在城外支了个粥铺,可是那粥和清水没什么两样,很多人吃的脚趴手软,腿上一按一个窝。
远远的,可以看见长安城了,巍峨,古老,沉默,而又冰冷。
她垂下眼帘,掩下所有的情绪。
这一年来,她收到无数信,几乎每隔几天,便会有慕容昕的信使前来,带来或好或坏的消息。他因为私自离开北境,被慕容恪告发,加上慕容源一直的煽风点火,皇帝下令将他召回,留在长安。这一年过去,身边的暗线都没撤过,每次送个信都跟做贼一样。
宁卿一封也没回,她不知道怎么回,也不知道该回什么?
直到有了关于她父亲之事的最新消息。为她那不明不白死去的父亲,沉冤昭雪。似乎有了希望。但是这条线索却悄无声息再次消失了。线索的消失意味着慕容昕的行动已经引起了某些人的注意。因此,在这个时候,她便下定决心亲自走一趟。
带着最好的易容术和面具,带着踌躇和耐心的等待布置,以最自然的方式,以一种隐晦而低调的身份,悄悄介入到风云之间。
第12章 太子
还没到公主府,远远便看到外面停了一辆华贵不凡的马车,赶车的是个佩剑的中年男人,一双沉默的眼睛。
阿锦立刻吩咐小马将车放缓速度,在角门下了,小马勒住马,利落的蹦下来,将下马的小凳摆好,阿锦见状不由白了一眼:“平日也没见你这么殷勤。”
小马道:“这不是阿恒姑娘,救命恩人嘛。”
宁卿闻言一笑,小马立刻呆了呆,刚刚醒来时候以为他是少年郎,已然是心头一跳,待知道她竟然是个女儿身,真真是心尖都要跳出来,比那马蹄声还要凌乱了。
阿锦一把揪住发神的小马耳朵,使劲一扭,疼得他哧溜一声叫了出来。
“最后再给你说一次,不想死就别再提今天的事情。这是路上碰见牙婆推荐的丫鬟。”
“哎呀,知道啦,知道拉!好歹轻点啊,姐姐。”小马忙不迭告饶。阿锦顺势扭过头看宁卿,她看着两人,脸上是毫无芥蒂的模样,而这模样,因为不自知,到时颇为惹人怜爱。
她忽然一瞬间有点迟疑,将这个女孩子带回公主府,哪怕只是一个烧火丫头,似乎也……不是件明智的事情。
但是由不得她再想,宁卿已经笑眯眯的站在她身后,一口一个阿锦姐姐叫起来。
她瞪了小马一眼,带着宁卿进去了,也无妨,反正阿年姐姐早就说过过些日子要牙婆送几个伶俐的来,她这还是帮她减轻负担呢。
长公主是先皇最小的女儿,却不是当今圣上的同母妹妹,不过倒是仅存留在长安的公主,她明哲保身的方式便是不断搜罗各式美人不动声色不留痕迹的献给皇帝。
现在宫里颇有几个妃是出自她的府邸,惹得其他妃子闲言碎语一片。每每这个时候,她便委屈放弱姿态:“可不知道怎么就对上眼睛了,皇兄娘娘也知道,他定下的事情别人如何扭的过来,左右就是一个小嫔,过不了几日就丢在脑后了。”
可是,过了几日,不但没有丢在脑后,一个个相互扶持,竟还有些气候了,这时候便有妃子去皇后身旁告状。
皇后只是和稀泥,时间久了,大家也便看出来,没有皇后的默许,怎么可能次次都带着那么些娇滴滴的侍女进来,又偏偏被皇帝看到。
这阳邑长公主分明和皇后穿的一条裙子。
撩开了后,阳邑反而收敛,因为此时后宫得宠的几个妃子已经尽皆皇后的人,先前宠冠后宫的宁妃淑妃等人已经销声匿迹,消失在各个冷宫。
宁卿穿了一身粗布衣裳,原本作男装打扮,这时候换了府里婢女的衣裳,顿时多了几分颜色。
阿锦仔细看宁卿现在的脸,平平淡淡,算是清秀,不过那一双眼睛生的格外好,要不是眉毛浅淡鼻梁略塌,到真是和美人胚子。
不过,一旦动起来,便有一种说不出的灵动姿态,让人移不开眼睛去。
她便叹息:“阿恒,要是你模样再周正点,那不知道多少福气给你享呢。”
宁卿笑道:“可是如姐姐这般吗?”
“去,就知道打趣我。”阿锦嗔道,脸上却是受用的。
两人说了几句话,阿锦便将宁卿交给了后院的谷管家。
规矩自然是要的,不过宁卿对于这些倒是上手很快,一点就通,加上阿锦对她的态度,谷管家鸭知水暖,给她分的工作倒是妥帖简单,专门切菜。
长公主府里切菜师傅都有数个,宁卿是专门伺候甜点的,处理的都是瓜果之类,相对于其他新进来的人,轻松不知多少。
从一进府换上衣裳开始做事,到了晌午才算轻松,几个嫂子媳妇躲在一堆碎嘴。
无外乎便是编排宁卿做事少,阿锦仗着家生子的身份要五要六。
谷管家进门催甜羹的时候正好听到,不过他去看宁卿时,却发现后者完全不在意。
“阿恒,好了吗?”
“啊。”宁卿回神,“好了。”
盖上小盅,她利落的在托盘旁边放了一流切好的水果,水果里面还夹了丝丝蜜饯,看起来赏心悦目。
“这是什么?”谷管家这回亲自来,自然送的也不会是小人物,万一问道名字,说不出来,那可就傻了。
“这是我随便做的。还没想好名字呢。”宁卿眨着一双秋水般的眼睛。
谷总管便有些犹豫:“随便做的?”
他揭开小盅一看,愣了,这时候外面一个女声叫道:“谷管家,可好了?”
“来了来了。”谷管家立刻端上托盘急急去了。
他出门后,几个嫂子媳妇噗嗤笑出来。
“没名字?”
“也不知道是没见过市面还是蠢,今儿来的什么人啊,拔根汗毛都要砸死人的,张大厨就算今天告假,还有别的大厨不是,非要自己动手。”
“可不是,自己找死可不要拖着别人下水。瞧那寒碜样,连个首饰都没,能见过什么市面,这做出的东西能吃?”
“人家张大厨可是从醉仙楼出来的。喂,小姑娘,叫啥来着,你是从哪里出来的?”这个嫂子说话已经直接将话题从窃窃私语变成了直指矛头向宁卿。
她们有的是跟着长公主从宫里出来的,即使当初一个洒扫丫头,现在也是资历老人了,况且在这府里多年,盘根错节的关系,就算是阿锦带进来,那也不过是从牙婆手里买来的一个丫头,又不像那个谷管家要打好各方面关系,给她那么多脸做甚。
七嘴八舌吵了半天,宁卿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最后问话的大嫂有些不忿,走上前去,伸手就要拉宁卿衣襟。
“没教养。跟你说话聋了吗?”
宁卿看着衣襟上的手。手上有水润润的玉镯,成色一般般。
她扬了扬眉,手上还拎着菜刀,忽的一扬,风声过处,菜刀已经高高举起,婆子吓得脸色一白,因为哆嗦手抓得更紧了。
宁卿几乎没有犹豫,刀猛地往上一扬,几个小媳妇惊呼出声,那动手的婆子更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你你你……”她你了半天,讲不出句囫囵话来。
“我怎么?”宁卿弯腰,笑眯眯的看着她,手上的菜刀闪亮亮。
“你你,你以下犯上!”婆子终于叫出来,宁卿却笑了:“以下犯上?”
谷管家正好从外门过来,听见里面热闹,便知道这些老人又在欺生,到底这个阿恒是阿锦带进来的,阿锦又是长公主身边跟着的人,他不能不在意。
但是走到门口,却听见里面的形式似乎有点不对,他便略微收了脚步,站在门旁。
只听那个秀气的小姑娘脆生生的回答:“都是长公主府里的奴婢,却不知道大嫂子当的谁家的上。再说,我割自己的衣服——却不知道和您有什么关系?”
那大嫂子这才如梦初醒般抬起自己的手,里面果真拽着一块布料,切口平整,刀口利落,得要上好的剪子才能有这般的效果。她顿时有些后怕,这个丫头,看着斯文,那力气得要多大啊。
屋子里面安静,谷管家才走进去,他只做不知:“都傻站着干什么?还不干活去。”
然后走到宁卿身旁,意味深长看了她一眼:“刚刚的甜品,不错。贵人赐名:金风玉露。明日贵客过府,长公主要你准备几样拿手的甜品。做好了自然有赏。”
宁卿脸上浮现恰到好处的惊喜和得意来,连声追问:“那长公主可喜欢。”
谷管家看了她一眼,暗道看来还是个年轻的姑娘,一心只想着讨得长公主喜欢,却不知道今日的贵客待好了,那未来可是比这长公主府好上多少倍。
“长公主不喜甜。”他淡淡说了一句,“晚上好好准备,明日让松夏给你换套衣裳,也好远远侯着。”这话就是明示的提醒和抬举了。
宁卿大喜:“谢谷管家。”
刚刚还在窃窃私语的婆子媳妇,这会儿全都立刻闭上了嘴巴,面面相觑,又后悔又不甘。
阳邑长公主对于宴会的喜爱是出了名的。三日五日便在府里宴客,皇帝默许,皇后纵容,驸马不敢管。
宁卿睡得早,东西一个没准备,谷管家半夜到厨房一溜达,冷汗冒了一身,立刻派人将宁卿叫起来。
宁卿无辜:“东西准备早,到了明日也不新鲜。”说了半天,谷管家好歹放她去歇下,宁卿却睡不着了。
勉强到了第二日,刚刚黎明时分便被叫起来,好在食谱早有准备,她便按照师父的口味单独给长公主做了一份莲子抹盐牛乳羹。
将牛乳打泡浮在之上少少莲子做底,喝起来咸咸的,却又几分说不出的奶香甜腻。
羹上去没多久,便有一个婢女过来看赏。
宁卿大大方方接了赏物,喜欢和雀跃都是恰到好处。
婢女便笑了笑,要她去宴会外间侯着,随时等候茶水。
说是外间,和里面隔了也不过一层纱帘,有成群的舞姬在另一旁侯着,各个身姿妖娆,容颜动人。
阿锦过来宣舞姬的时候冲她眨了眨眼睛,她便知道,今日之事,阿锦必定出了不少力。
隔着纱帘往外看,一个身形挺拔的背影坐在长公主侧旁,那应该便是太子,看他们座位,到是家宴的成分居多。
当今天子儿子生的多,活到成年的却少。太子自幼养在皇后膝下,温顺有余,自立不足。实际性情却并不算是温弱,反而因为长期压抑有几分阴沉。
在皇帝一众子女中,和这个小姑姑关系算好,大抵因为姑姑最能理解宽慰他。
早日因为太子妃病逝,府里只剩两个良娣,因为妃位一直明争暗斗,闹得太子心情抑郁,加上这些日子因为赈灾不利被皇帝当众斥责,外不能立威,内不能振夫纲,想必今日来公主府也是散心。
只见他不时斟酒自饮,驸马坐在另一旁,仪表堂堂,神色却是安稳有余,关怀有限。
不知道太子喝了多少,他旁边一个男声忽道:“太子殿下,酒多伤身,少用些吧。”宁卿猛然一惊,这声音,竟然是他?!
四王慕容恪。他竟然也来了!
阳邑到是开口:“太子心里难受,便是让他喝喝也无妨,都是自家人。”
慕容恪笑道:“那便是姑妈的疼爱了。今日甜品不错,姑妈终于换大厨了。”
曲乐声起,舞姬滑入舞池,太子却是抑郁更甚,忽的将酒杯一顿:“我真是想不通,明明就是那帮灾民贪得无厌,父皇骂我做什么?”
他愤愤:“难道是我没有给他们银子吗?难道是我贪污了赈灾款项吗?这些刁民,竟然还要闹事,那些言官也是狗了,平日看我一副恭敬模样。父皇刚刚变脸,一个个都争着抢着弹劾我。谁给了他们这样的胆子?”
他眼睛通红,委屈恼怒至极。长公主连声咳嗽几声,都没有将他的话压下去。
宴会上还有几个心腹官员,虽说是心腹,毕竟还是君臣有别,太子这席话过了,倘若被有心人到皇帝那里一说,那便不是几句忏悔能挽回的。
长公主毕竟是长公主,顺眼瞥到太子的甜品,便有了话头:“怎么服侍的?给太子的新甜品怎么还没端上去——”
哪里有什么新甜品。却看到谷管家已经亲自端了一个小盘,上面正是昨日的金风玉露,他走过来,递给宁卿:“还不快去。”
“我?”宁卿诧异。
“难道是我?精神点,机不可失。”他拍拍宁卿的胳膊。
刚刚走到外间,忽听得一个声音道:“太子所言,正是太子所缺。”
这个声音……
宁卿一瞬间怔怔,太熟悉了。当年的左相大厅书房,多少次听到这个声音。
这是她父亲最得意的门生之一,是曾经给她写了无数书信的长安儿郎之一,也是曾经随着宣旨太监抄没宁府的主力之一,长安令顾我在。
她的心砰然狂跳两分,低头掩住自己的情绪,看在旁边人眼里,只道是因为可以近身见到太子而激动罢了。
第13章 重逢
太子闻言眼眸一暗,抬眼看向说话的男子,声调微微扬起来重复:“我之所缺?”
顾我在站起来,躬身一礼:“正是。”
宁卿正好端着甜品走到太子身旁,缓缓跪坐下的瞬间,只见他喉结微微颤动,显然已经恼怒至极,手紧紧握着杯子,几乎要将那纯白御赐的琉璃杯捏碎。
她躬身跪在一旁,甜品端举,等待顾我在的下文。一个能在老师倒台之后屹立不倒的人岂是什么鲁莽无知之辈。
果然,顾我在开口:“太子太过仁慈恩善,此为殿下之缺。殿下想必也曾听闻关于福王的种种传言,自从北境巡视回来,福王性情大变,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