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烫手-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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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睛一瞬间仿佛从寒冬中活了过来,穿越四季的变幻,他的脸庞有了一抹奇异的色彩,然后在众人都没有回过神的时候,卡擦一声,那个贵公子抓住宁卿手腕的手被扭断了手骨。
惨叫声中,他拉住她,沿着长长的巷道跑出去,身后有咒骂声,还有仓促的追赶声。
然而已经不重要了。
他们奔跑在夜色中,呼吸变得缓慢,脚步变得绵长。
直到贵公子的随从跌跌撞撞赶到了巷子口,外面早已看不到人影。
霜风剑雨带着几个侍卫轻装简从,但是从这里看过去,只能看见乱哄哄的巷道。
过了一会,一个打探的侍卫回来:“那个宫中出来的婢女不是阿恒姑娘,刚刚酒馆里面发生了一点小意外……不过真的不是阿恒姑娘,属下看的很清楚。”
“奇怪。按说阿恒姑娘从碧云书院离开,到了长安,没理由不找王爷才是。”剑雨奇怪,“我还以为今天在宫中大出风头打了蛮人锐气的那个婢女是她呢?”
“王爷恐怕要失望了。”霜风叹气。
“这有什么?只要阿恒姑娘来了长安,自然会去和王爷见面的。”剑雨道。
霜风看着那长长的甬道,和贵公子带着一队追击而去的随从,轻声道:“但愿吧。”
第21章 不忘
身后是喧哗的人群,他们的手交握在一起,冰冷,却安全,时光仿佛缓缓单薄下来,所有的语言和人群变成慢动作的背景。
本来是司马跑在前方,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宁卿跑在了他的侧前方,他转头看着她,那样肆意的奔跑,散乱的碎发吹拂在她眉梢眼角,司马一瞬间觉得自己恍然在做梦,这样的情景,曾经在很早的梦中出现过,笑意清浅,温暖动人。
她们在纵横交错的暗巷中穿梭,如同一场夜奔。
直到宁卿在一个侧墙前停住身子,司马的惯性没有停下,差点撞上墙壁,宁卿扬唇一笑,他一阵恍惚。
“你怎么会在这里?”他低低问道。
然宁卿却竖起小小的耳朵,像一只警觉的狸猫,按住他的左肩,示意他安静。
他看见她小心翼翼的转头去看那些兵分几路的追兵,纤长的睫毛在夜色下投入浓密的阴影,她的身上有浓郁的酒香,混合着淡淡的胭脂味,晕染着每一个细小的神经,从那温暖柔软手上传来的触觉比所有的丝绸和炭火还要惑人。
几个追赶随从来回跑了两趟,并没有看到人,一个带头的便颓然叹气:“得,跑了,今晚回去等着挨训吧。”
他冲两个狗腿使了个眼色,便一群人离开了。
宁卿又等了片刻,这才探出半个头,她一动起来,顿时拉开两人的距离,显得真实起来,司马一时有几分惆怅。
宁卿动了动,手还是被握在那只冰冷的手里,她举起手,眼睛看向上面的手,司马这才如梦初醒一般放开,身体再次茕茕孑立般冰冷着。
她竟然在他脸上看到一丝不自然的表情。
酒壮怂人胆,况且她还不是个怂人,宁卿的笑意在脸上越来越大,有奇异的情绪翻涌,酒意的熏染和热气让假面具盖在脸上说不出的难受,她伸手去撕脸上面具下方,手指却没有准头,一时间扯不下来。
司马见状忙温声道:“我帮你。”
他的手指触碰到她的脸,仿佛那上面是灼热的炭火一般,一时竟然不知道从何下手。
“你的手在抖?”
“嗯,有点冷。”司马咽了口口水。
“你额头有点冒汗。”一旦发现他几乎无人可知的这面无辜情绪,她心头一涌一涌的坏水。
司马的脸上更加不自然:“刚刚跑的太久。”冰冷的面下是细腻而汹涌的情绪,即使他竭力按住心间的情绪,但是仍然从眉梢眼角甚至发尖泄露了出来。
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宁卿忽的听见极其细微的一声碎石声,她警觉的抬起头,一根抡到一半的木棍赫然正要砸下来。
原来那几个狗腿根本没有走远,而是假装离开然后骗取他们松懈注意力,之后说话暴露自己行踪。
眼看两人发现,本来小心翼翼挂在墙头的两人立刻龇牙咧嘴挥舞着木棍砸了下来,司马面色一冷,纹丝不动站在原地。
狗腿头子顿时大喜:“别让他们跑了,打昏了女的带回去。”
下一刻,他整个人被从墙头拖了下来,司马一拳砸在他脸上,像是开始一个酱油铺。
狗腿头子噗噗吐了两口老血,撕心喊道:“还不快上!”
刚刚说完,换来一脚,踩的他胃移到了胸口,晚上喝的酒呼啦啦涌到耳朵眼里。
然后脚移开了,狗腿头子松口气,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另一只脚从他肩膀踩到了肚子上。
“快跑。”他听见女孩说,下一秒,绣花宫鞋从他脸上狠狠踏过去,歪头昏迷的瞬间,他看见两个身影往西北的金河方向跑去。
被打的这么惨,回去至少能交点差了,狗腿头子欣慰的闭上眼睛。
这一条小巷子一直往外延伸,笔直的通道,身后是几个轮着大棍的狗腿,前面是游船曼舞的游河。
宁卿脸上的面具扯了一小半,她顺手一抹,又贴了回去,女孩的脸上没有恐惧,更多是一种难得的肆意。
如同被她的情绪感染,司马完全感觉不到身后的追赶声。
他们跑到了河边,正好一条渡船往河岸上搭板子,两个人呼啦啦前后蹦了上去,跳的船心一颤。
那船家刚刚要说话,看见后面一群气喘吁吁张牙舞爪的跋扈下人追来。
司马一脚踢掉了木板:“船家,往那边开。”
船家迟疑着,长安城里混久的人,并不愿给自己惹下麻烦。
宁卿便委屈着央那船家:“大哥,我是木家大人府里出来的丫头,被那几个登徒子瞅见,非要我和他们喝酒……呐呐,灌了我好多,还好这位公子出手,奴家才得以脱身。”
司马便大义凛然的咳嗽了一声。
船家见他虽然衣着普通,但是形容不凡,又见那几个追来的狗腿子一个个面目可憎,心下便多了几分同仇敌忾,将帽檐往下一扣,挡住自己的脸,再撑杆往河中间去了。
宁卿眉毛一扬,得意的看着司马。
后者一脸惊讶的看着她,然后也笑起来。
船家闷闷的声音传来:“不过,两位客官,咱们帮理是一回事,这船钱又是另外一回事。”
宁卿的脸僵了僵,司马立刻将碎银子给了船家,拉着咧嘴的宁卿钻进了船中。
金河水流平缓,且河面宽广,加之和太庙以及御沟中流水皆有交汇,偶尔还能在河面捡到一两首红叶题诗。
因此大为骚人墨客喜爱,一到夜间,画舫交织,歌声缱绻,实在是长安城夜第一风流去处。
船到了江心,船家问宁卿前往何处,宁卿恼他收了那么多银子,便道:“就去那么多银子的水路好了。”
开始船家还要装模作样的划一会,过一会,便任由船在河面飘着,随波逐流。
船中安着矮几小凳,桌面上也有一碟水煮花生,还有闻着便烈口的烧刀子,宁卿酒意已醒,整个人却是懒洋洋而松软的。
她仰头靠着船身,河面各色掩映的潋滟灯光中,还有一轮皎洁的碎月。
两人都没有说话,一时静默,都齐齐看向那河面。
“野旷天低树,江清月近人。这月亮离的这般远,也不知道是嫌江水不清还是人世污浊呢?”宁卿一手撑着下巴,也不知道是在问话还是自言自语。
司马也看过去:“江水清浊月亮都是这般远,不同的是看月亮的人觉得远还是近罢了。”
宁卿一手去拨那烧刀子,宽敞的瓶口晃荡着味道粗劣的酒水,粗糙的陶瓷,摩挲在手上。
司马早已看出她隐藏极深的心事,他竭力想要安慰她,却不知道从何开口,半晌,道:“境随心转,倘若心里防空,何夜无月?何处无月?就像这粗劣的酒,也可以变得不一样。”
他将酒水倒在碗里,然后在桌上移了位置,果真,船外那轮皎皎明月便落到了碗里。
宁卿看着,噗哧一笑,笑的半是心酸半是酸涩。
“谢谢你,司马。”她忽道,端起碗,仰头一口喝了下去。
司马抢夺不及,被她尽数喝了个尽,她砰的一声放下碗,猛烈咳嗽了起来,司马连忙拍着她的背。
一下两下,她的肩膀微微耸动,他扶住她的肩膀,莹白的月光下,她咳出了眼泪。
司马唬了一跳,立刻停下手:“拍疼你了?”
她却微微靠过去,司马一僵,然后手缓缓放在她背上,就像抚住一只柔弱的小猫,他从来没见过她这般模样。
“阿恒。”他低声唤她。
她的声音哽咽,半晌缓缓道:“如果你最亲的人杀了你在乎的人,可你,既不能问,也不能说,更不能忘,你会怎么办……有人总以为自己洞察先机知道一切,却发现从来没有先机,人心变幻永远超过记忆,有的人,你还在怀念她的时候,她已经变成你完全不认识的模样。可是这个模样,却是你不能指责的,也不是你可以改变的。甚至,你还要依靠她现在的样子,去找回最初的回忆。”
司马看着她:“那就不问,不说,不忘。成佛,共普度众生,成魔,同遗臭万年。”
星垂平野阔,月涌大江流。
宁卿却没有听见,那一碗烈性的烧刀子混合着摇晃的小船,在她胃里汹涌,终于,她扑倒船舷边吐了起来。
在小船的对面,有几艘画舫和游船缓缓移动着,她看见一艘偏离航线的画舫,那上面轻歌曼舞,船上的纱帘撩起来的瞬间,她看见阿布勒正和一个布衣打扮的男子说着什么,而男子的身旁,坐着一个巧笑倩兮的歌姬,正剥着一颗龙眼喂给他。
这个男子,曾经满身书卷一身正气的出现过在她父亲的书房——曾经的长安令,现在的刑部尚书顾我在。
而另一边,则是慕容恪和月尧,他们都是寻常公子的装扮,围着一群香风缭绕的歌姬舞女,清扬的琴声滴淌着,弹得宁卿的额头一跳一跳。
“把船靠过去一点。”宁卿吩咐。
船家往那边走了一点,便不肯靠近:“这个画舫,是京城第一花魁十三娘的私舫,寻常人靠不得近。”
说话间,宁卿看见一个呆滞的身影走出来,透过那画舫上的烛火,她看见阿莱端着一个小小的托盘,往河里一倒。
被烈酒刺激的脑子飞快的转动,这样三个人的联系让她第一时间想到那些查不出证据的栽赃,想到她冤死的父亲,慕容恪,顾我在,阿布勒,或许还有那些爪牙和推手,她一瞬间几乎没有任何的迟疑,没有任何大局和设定,脑子里只是来回想着三个字。
杀了他。
第22章 贵人
宁卿的身上显出凌厉的杀意,她的眼睛死死看着对岸,画舫仿佛一盏璀璨的花灯,在水面显出惊心动魄的美。
她伸手去够腰上的□□,但是此刻身上却是空空如也。摸空的一掌排在船舷,砰的一声闷响。
“你想做什么?”察觉到她身上的异样,司马警惕问道。
“我想做你在想的事。”她抬眼,眼波流转,杀气横生,“你要阻止我的话,还来得及。”
司马快速看了一下四周,此处河段相对狭窄,这些时间,那缓缓漂移遮挡严实的画舫离他们更近了。而船家正摇着船桨准备错身先走。
他眼眸明亮:“为什么要阻止你,既然想做,我便帮你就是。”
宁卿闻言意外的挑眉,定定看了司马一眼,忽地露齿一笑,和一贯完全不同的傻气,然后她像是执意任性的酒鬼被满足了所有要求一般,那笑意越来越大,终于扩散开去,露出下面的无奈和哀伤。
“即使我孤注一掷,但是手无寸铁,隔着茫茫江水,也只是望洋兴叹。”她靠着船舷颓然坐下来,靠在窗边,看着河面微光点点。
“也不完全是这样。”
司马轻轻咳嗽一声,他直起身,俊逸的脸庞矜持而又自信,别的不好说,对于他最擅长的领域,他并不介意好好展示一番。
“船家。“他喊道。
那船家便探进船舱来,帽檐下只露出半张油乎乎的脸:“客官有何吩咐?”
“你在这摆渡多久了??”
“老倌在这金河十年有余了,客官要是想去什么好看的地方,只要您说一个,我保管带到。”船家殷勤道。
“十年,那水性定然很好吧。”
“嘿嘿,老大哥不是吹,我从会走路就会游水,年轻时候两四五个来回跟玩似的。现在,至少两个来回还是轻轻松松的。”
“哦。”司马环顾小船四周:“这船也有些年头了吧。怎么不换新的?”
摆渡之人对自己的船像儿子一样爱护,闻言船家有几分不满:“戚,看你也不是挥金如土的贵公子,说话口气吝得大,我这船虽小,那可是上等木料,再用三年不成问题。”他拍拍船蓬:“装的也多,就那酒水,一次十坛不成问题。”
司马也不接话,看向那黄酒:“还有几坛?搬上来。”
船家不动,只拿眼看他,似乎还在为方才的不逊不满,司马便扬手扔了一锭金子出去。金灿灿的颜色在船上一闪,船家的口水立刻冒了出来,使劲咽了一口。
“太多……多了。”他被口水呛到,连咳几声,“这可找,找不开。”
“搬酒。”司马看也不看他道。
船家立刻跟多长了三条腿一般,麻利的蹭蹭忙起来。
很快,酒按照不同的位置搬了出来摆好,司马又将宁卿手上的酒壶接过去,拿在手上掂量了一下。
“你可以走了。”
“呃?”走?往哪里走?船家看着四面河水,瞪大眼睛。
“你知道什么叫煞风景吗?”司马斜睨他一眼,船家立刻明白了什么,看了看宁卿,嘻嘻一笑。
他将金子捉在手心,放在嘴里咬了咬,真是十年也挣不回来啊,别说是一条船十条船也回来了!
他小心翼翼的将金子裹在怀里,生怕司马反悔似的走到船边,生意划算的到底有些良心不安,又转过头来,巴心巴肝的说道:“客官,晚上风冷,我这船上还有一坛陈酿的白果香,一床薄被,您都可以随意用……”他暧昧的笑着。
司马看了眼面色已经微变得宁卿,两步走过去,在他下一句更暧昧的话出口之前,直接一脚将他踹了下去。
船家哗啦一声顺着水花落潜下去,他丝毫不着恼,第一时间摸了摸胸口,那沉甸甸的金子还在,真是猴急的年轻人,他的老脸几乎笑出花来,一副再理解不过的模样,摆摆手转身向着相反的方向游过去。
待到船家的距离已经足够远,司马在船上的布置也已经大略完成,宁卿看着他将黄酒浇灌在酥脆旧木上和干燥的船篷上,还有一罐黄酒悬挂在船篷上,而那小小的烛火被分成不同的位置放置,每一个放置的位置都精巧危险,船家说的那床薄被,则被黄酒润湿,司马顺便用棉花做了一个巨大而临时的灯芯。
完成了这一切,宁卿也看明白七七八八。
“你不会要准备火船靠上去吧?”她咽了口口水,她当然不怕死,可是就这么随随便便的死,实在有些……浪费。
“聪明。”司马看着她,“还能下水吗?我可能带你不能太远。”他是见过宁卿在水里的实力的,只是随口一说。
宁卿果然有一分倨傲:“自然。”
“那就好。”他微微扬起嘴角,“那我们准备下水吧,剩下的事情他们自己会替我们完成。”
啊?
老人说酒后不易下水,果真如此,刚刚在水里游了没多久,宁卿便觉得身体一阵阵发冷,手脚有抽筋的迹象,她连忙放缓动作,任由自己浮动,此刻已经距离他们的小船一段距离,旁边有几艘歌舞升平的画舫。
然后不知怎么的,那已无人烟的小船突然遭了火,而此刻小船的距离和画舫已经很近,顿时两艘船乱作一团,她听见扑棱棱的有人落水声。
北狄蛮人向来不识水性,而现在几个关系诡异的人密会,更不可能大张旗鼓的求救,她恶毒的祈祷,最好溺死这个王八蛋。
司马的办法很简单,将船设置成一个随时都会引燃的火船,在缓缓靠近画舫的时候,对方的情况注定他们会立刻派出人来警告和查看,在弓箭和示警无效的时候定会在最近的距离跳上船去,只要有一个人上去,或者是一个不大的碰撞,失去平衡的烛火便会立刻点燃整条小船,而悬挂的黄酒炸裂之时,整个火势便毫无控制的悬念,火海,深水。插翅难飞。
“真不错。”她转头刚刚说了一句话,却发现原本跟在她身旁的司马只剩下一只手在水面摇晃。
不好!宁卿立刻潜下去,司马身体已经虚软,却还勉力推了她一把,他在水中张开嘴巴,一股恐惧攥住宁卿的呼吸,她猛地摇头,用尽全身力气向下面潜伏,伸出手去够司马。
水里的动作无限的缓慢,越是往下,水里越是阴寒,这寒冷刺激着她四肢百骸,她的脚终于痉挛的痛楚起来。
偷鸡不成蚀把米,宁卿心里哀嚎。
就算现在已经抓住了司马,但是她却再也没有力气将他拉上去。
就在她几乎要放弃的时候,一股猛烈的水浪涌过来的瞬间,她看见几条暗影涌过来,宁卿想挥手求救,手脚已经不停使唤。
这一个寻常的夜里,金河上面却是热闹非凡,京城第一花魁十三娘的画舫被人点了火,“吓得”客人纷纷跳河秋生,临近的其他青楼画舫虽说是前去营救,但是那速度和效率实在堪忧,最后只把河里的人捞了起来,剩下的画舫烧成了一个空架子。
顾我在身为刑部尚书,却被人这般暗算,脸上几乎要落下霜来,他的眼睛左右扫着,最后在一个角落看见了那个一直陪在他身旁的歌姬月娘,容色这才稍稍缓和一点。
隔着他们的画舫几条船,宁卿和司马被放在甲板上,一个贵公子模样的男子正在有条不紊的浅酌。
宁卿先缓过来,咳干净肚子里面的河水,她结结实实打了个哆嗦。
“他怎么样?”那个男子现在关注的是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