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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美人烫手-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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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贵妃本欲说话,却生生忍住,袖中双手紧紧握住,利刃一般的目光紧紧盯着太子。

    太子立刻被带着顺着慕容昕的话往下说,浑然未觉他话中的深意一般:“我自然有证据。”

    “你偏好男色,偏偏父皇贵妃娘娘都执意为你选取合适的婚配,而这位崔小姐便是里面颇为瞩目的候选人,为了能够拒绝这门婚事,你便约见崔小姐,却不想崔小姐早已对你情根深种,为了彻底打消她的念头,你便命人生生毁了她。”

    众人顿时哗然,然大多都是觉得荒唐。

    太子不紧不慢道:“带上来。”

    先是一个神色惊惧的女子,跟个软脚虾似的站不起来,带上来便跪在地上,太子看她:“将你方才对本宫说的话再说一次。大声点。”

    顾娘子诧异的看着那个女子,正是她的贴身丫鬟倩碧——她什么时候竟然卷进去了。她立刻想到,莫不是这个贱婢竟然是告密不成,一思及此,面色顿时一凛,然后看了一眼身旁的顾我在,他此刻神色诡异,眼睛不时飘向三王和他身旁的侍卫,顾娘子顿时生了几分邪火,都是什么时候了,还在四处看东看西、拈花惹草,便转了身子湛湛挡住一部分。

    倩碧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只恨不得多出一个舌头来,好将话讲清楚,讲了半天众人这才听见大概:原来这婢子因为近日因为主家和娘子每夜争吵,夜夜不得安寝,都在外侍奉,出事那天晚上,她见顾我在一个人气咻咻的从帐中出来,不敢大意,便暗暗跟了去——这也是顾娘子给值夜仆役的任务之一,谁知道刚刚走到帐中外侧,便看到顾我在又面色不虞的走了回来,她远远看去,只见远处一个身影,披着厚厚的披风,衣襟上还粘了血斑,正是慕容昕。

    倩碧讲完,在地上砰砰连磕了两个头:“奴婢如有半句欺瞒,天打雷劈,永世永世都不能投胎超生。”

    方才还窃窃私语的众人便有些安静。

    “还有吗?”慕容昕挑眉看向太子,面色如常。

    陈家一个权臣便走出:“太子如果仅仅是凭着一个婢女的判断,就推测武成王是凶手,确实太过随意。既然当日顾大人也曾在场,为何不请顾大人说说他看到了什么?”

    太子补充:“本宫也就此事问过顾大人,顾大人说那日宿醉未醒,酒意昏沉,并未看到什么穿着披风之人。”

    陈大人便笑了笑:“那顾大人这酒真是好,酉时的酒,到了丑时还有余劲,吹了风也不得清醒。”

    顾我在面上似乎有难言之隐,迟疑了一下,没有说话,这看在其他人眼里,却是截然不容的指向。

    太子道:“即有了动机,也有了时间,还有人证,我却是想不到无怨无仇曾经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崔小姐还会和谁有龃龉,又有谁可以这样毫不手软的毁了她。”

    他说出来后,陪在皇帝下首的常美人顿时蹙了蹙眉,借着饮茶的机会,偷偷瞟了一眼皇帝,果然,他眼底的失望和厌恶一样多。

    这个儿子,性情柔弱优柔寡断便也罢了,偏偏竟然还如此的蠢,如此蠢也就罢了,竟然还蠢在了明面上。

    常美人喝着热滚的茶,却品不出半点味道,在太子接案的时候她便提醒过他,务必小心谨慎,倘若没有十足的把握,且不可随意上达天听,没想到他竟然这么直接的来指责一个亲王,还是没有十足的把握情况下,最蠢的是,竟然用的是一个不男不女的兵卒的话作为推测的根本。

    慕容昕负手而立,见他说完,便点了点头:“太子说完了?”

    他先走到那个还跪在前面的阿宝面前,抬脚便是一踢,清冷的声音冒着寒气:“龙阳之癖?嗯?你是说本王看上过你?”

    阿宝一骨碌倒在地上,立刻爬起来跪好:“小人不敢。”

    “不敢?本王既没有睡了你,那难不成是睡了你认识的人?或者是霜风?剑雨?”

    阿宝吓得全身打颤,他本是临时被太子之名召来,要他只需要说出自己知道的,其他一切都不用管,且事成之后,高官厚禄享之不尽,如果不来,即刻身首异处。

    威逼利诱之下,他只得铤而走险,既然已经说出来,切无回头余地:“虽然不是小人,但是这……这是军营中都知道的。”他的眼睛旋转一圈,垂下头:“那个男人,现在也在营中。”

    众人哗然,齐齐看向慕容昕身后,霜风顿时瞪大眼睛,随着众人目光一起看向他身旁的宁卿,众人了然的将目光跟着转过去,果真是有一个清秀俊俏的小侍卫。

    宁卿带了假面,看起来倒也是眉清目秀,身量柔和,只是,这般姿色勉强只能算是中等姿色,慕容昕竟然为了他——拒婚?

    那个家伙,他多少次都想着好好的收拾一顿,最好打他个大花脸,那白皙的皮肤,那耳背后的海棠花,他真是化成灰也能认出来。

    陈贵妃狐疑的看着阿宝,复又看向慕容昕,她完全不在乎太子那狗屁倒灶的一通说法,没有皇后在的太子,就是一个绣花枕头罢了。

    阿宝指认之后,慕容昕竟然没有反驳,唇间反而有了笑意。

    陈贵妃心头一塞。

    然后,只听阿宝说道:“他今日带了假面具,只要去掉,凡是在北营中服役过的,都会认出他来。”

    皇帝开口了:“把他的面具摘下来。”

 第40章 真相上

        宁卿心知避无可避,倒是淡然很多。

    她看向慕容昕,他轻轻点了点头。

    这轻轻的一点头,无疑是一记重锤敲在陈贵妃的心头,她面色一白,强行压住心头的震怒,接过宫女递过来的茶水,满满饮了一口,坐着最后的假设,永旭从下在她身旁长大,除了性子爱洁之外并没有什么大的毛病,不应该会有这般癖好才是。

    场中之人,神色各异,有个好奇,比如朝中大臣,有的诧异,如陈家一脉,有的厌恶,如似乎早有所知的颜杯,还有的却是淡淡的喜悦,比如太子。

    没有什么比这个更能有效的打击慕容昕的野心的了,就算皇帝如何喜爱他,也万万不可能将皇位交到这样的人手里,一思及此,太子立刻赞许的看了慕容恪一眼。这一招,果真是走对了,就算是父皇认为他判了个糊涂没脑的官司又怎样,重点是在此之后,这个碍眼的慕容昕将彻底失去竞争力。

    没有什么时候比现在更合适,众目睽睽,无可反驳,没有什么比现在能有力,所有人,只要在谈及崔家小姐命案的时候,都会想起这个嫌犯来。

    他几乎想要仰天大笑,母后,你常常说我目光短浅思虑不周,可是你费尽心思这么多年都没有做到的事情,现在我已经做到了。

    慕容恪没有回应他的目光,他只是看着那个小侍卫,眼里带着几分踌躇,几分不安。

    太子于是也顺着慕容恪的目光看过去,恩,这个面具确实做的太好了,几乎天衣无缝,如果不是这个阿宝说出来,他根本不会想到这样一张生动的脸下面还藏着另外一张脸。他也有几分好奇,会是一张什么样的脸。

    和太子有同样期待的目光齐齐汇聚在了宁卿身上。

    顾我在咽了口口水,不由自主的上前一步,被顾娘子一把拽住,他难堪而嫌恶的看了她一眼——在这样的场合,她竟然也不知道轻重吗?

    顾娘子回应他一个同样厌恶的眼神:在这样的场合,也不能收起他的花花肠子吗?

    慕容昕转头看着宁卿,他的目光中有鼓励,有安抚,还有一丝丝莫名让她心安的东西。

    她伸出手,纤细的手指轻轻扣住面具的边缘,像是一只锋利的猫爪,然后轻轻的,一层薄薄的如蝉翼却并不透明的面具显露出边角来,随着她的动作,一张毫无瑕疵白润如玉的面庞缓缓出现,直到最后的一瞬,整张面具都留在了她的手里。

    有人轻轻吸了口气。这样的男人,明媚如花的脸庞,即是是男子看了也难掩心动,女子见了顿生妒意,难怪慕容昕把持不住。

    颜杯的手在袖中拽紧,她紧紧盯着宁卿的脸庞,嫉妒和恼怒恨不得化成无数利刃,毁掉这张让她生出厌恶的脸庞。

    阿布勒轻轻咦了一声,转头看向慕容恪,对方脸上同样闪过一丝异样。

    顾我在身子微微一颤,定在原地,他痴痴的看过去,隔了这么多时候,在他完成了自己登科朝堂的梦想后,只有午夜梦回和那烈酒中的一丝安慰让他无数次清醒的知道自己曾经失去了什么。

    他曾经给她写过无数书信,他曾想过终有一天,会收到一封回信,然而他的老师,却从未考虑过他。他想过,倘若有一天,宁府倾覆,他救她于水火,然后她像那些孤苦无依的女人一样依附于他。可是,昏暗的牢室中,他被狠狠打了一个巴掌。

    她看不起他,一如她的父亲。

    他摔上牢门头也不回的走掉,并没有看到牢中的她那斑斓绝望的泪水。

    他后来如他想的那般,升官,娶妻,成了九卿的乘龙快婿,有了意气风发的人生,而真正到了朝堂之上,他才发现,林立派系,世家盘踞,即是他已经靠近他们,却终究无法超越,他的一生都已经看到一个尽头。

    直到他在欢乐场中带走了月娘,她给了他从未想象的安抚,她有一张那么类似她的脸庞,当她笑起来,星月无光。

    他喜欢按照她的装扮去修饰月娘,喜欢看她颤抖着躺在他身~下,喜欢看她蹙眉浅笑,唯独不喜欢她说话。

    元宵节后,他的晋升基本已经停止,外派或者贬斥只是早晚的事情,他竟然没有什么恼意,他只是遗憾,为什么没有救到月娘,没有找到她。

    他痴痴的看着宁卿,无数画面在脑海中翻飞湮灭,隔绝了俗世尘埃,她仍然那样的美丽,那样的动人。

    顾娘子低低喊了他两声,顾我在都没有听见,顾娘子微微靠近他,伸出食指和拇指,在他胳膊上狠狠扭上一扭,毫无防备的顾我在嘴巴瞬间变成了哦字形状,所有缠绵悱恻的情怀顿时化作一声变形的叫声:“啊!”

    顾娘子却没想到他竟然叫出声来,平日里他都是很能忍得。

    分明就是故意的。

    她冷冷一哼,无视四周看过来的目光,恶狠狠看向顾我在,低声道:“你能不能别丢人,没见过长得俊的啊,雌的雄的还没分清楚就开始流口水。”

    顾我在面色一冷,固然没有回嘴,却是狠狠一甩袖子,顾娘子没抓紧,冷不丁一个踉跄,却是直接冲了出去,好死不死,正好撞上宁卿,稳住身形的瞬间,她立刻站起来。

    周围几个贵妇脸上露出讥讽的笑意,顾娘子再是泼辣,也知道自己如此不像话,便立刻想要退回。

    刚刚一动,被她撞过去的衣带勾着的宫绦竟然被扯了出来,明亮的翠玉如同一泓碧水,看的众人眼前一亮。

    陈贵妃还装模作样端在手中的茶杯顿时落到了地上,啪嗒一声。

    她难以置信几乎要打死慕容昕一般看着他:竟然将她的东西要了,就是送给这么一个……男人!

    其他人却并不知道这个宫绦的寓意,只是这样贵重的物品,想也知道是谁送的了,众人看向慕容昕的眼神便多了几分了然。

    宁卿蹙眉看向宫绦,顺手掩进衣摆中,慕容昕走到她身旁,站定。

    崔小姐的哥哥眼见事情转向了另一处怪圈,毫不迟疑,撩开摆袍跪下:“求陛下为家妹做主。”

    皇帝高高在上,看着下面一众百态,有些疲惫的靠在龙椅上:“老三,你有什么说的。”

    “皇兄说我的嫌疑一是有时间,二是有动机,三是有目击者。”他缓缓道。

    “关于崔小姐的死,儿臣倒是有些和太子不一样的看法。御医说崔小姐先是被人扼昏,然后捆住手脚,受尽凌~辱后,再被毁了容貌,之后勒死。被害时间是丑时之后,卯时之前。”

    “而太子和四弟的审讯大多也是按照这个时间来看的。”他不动声色的拉上了慕容恪,“但是要先做那么多事,恐怕至少得要亥时或者是戌时就得开始准备或者出门吧。那个时候,我正在帐中,我的亲兵可以作证,云麾将军也可以作证,先前黄昏见他们家人在烤野味,晚上碰见时正好问了一问。”

    皇帝看向云麾将军,他实话确认。

    太子不服:“凶手大可不比自己亲自去,可以先派人做前期处理,自己只需要最后出现就好。”

    慕容昕似乎早有所料:“倘若依照太子所言,那在座的嫌犯那便不该是我一人吧。”

    太子哑然。

    慕容昕继续道:“关于动机,倘若本王真是龙阳之癖,那不但不会害了崔小姐,反而会想方设法先将她娶回府中,崔小姐既然爱慕本王,那自然诸事好办。何必铤而走险,出此下策,况且,就算是本王真是脑子被猪撞了,做下这等惨绝人寰的糊涂事,何必要凌~辱于她,既然凌~辱,又何必再毁坏尸首。更何况,是在明知道第二天即将围猎的情况下,如此岂不是生生送到父皇面前?”

    太子不言,此事推测本来就是欲加之罪,主要是为了做实慕容昕的龙阳之癖。

    慕容昕便说到最后一点:“有人看见本王了。是看见本王杀人了,还是看见本王拿刀了?太子既然能从千千万万个随扈中找到一个看见本王深夜回营之人,难道就没有时间问问我的随扈,那天早上,我和谁一起回去的,怎么回去的,回去干什么了?”

    太子便看向慕容恪。这个婢女是慕容恪审出来交给他的。

    慕容恪终于抵不住,站出来:“这个贱婢是自己主动招供看到三哥凌晨回营,当时四弟帮助太子审讯,知道后便立刻告知太子——如此,却也只是实话实说。”

    慕容昕淡淡看他一眼,伸手指指身后一个侍卫:“你来说那晚本王为何出去,何时回来。”

    霜风扬了扬眉,看向宁卿。

    他想到那日‘见多识广’对慕容昕说的话:王爷,我听说,女人都喜欢自家男人打回来的猎物。

    可是当时王爷明明是一脸不屑和傲娇的吐出三个字:不可能。

    谁能想到他竟然深夜跑出去就是为了打兔子,早上还煞有介事的说是皇帝赏的。

    啧啧。

    宁卿何其聪明,立刻想到了那只香喷喷的烤兔子。

    果然,那天慕容昕是亲自出去打猎去了,去的时候夜深人静,回来的时候天色未明,他披着斗篷,上面粘了兔子的血,回来便扔在了伙房,就着时间早,还先瞅着两个厨子洗剥好。

    慕容昕看着那个女子,复又看向神色怪异的顾我在:“如果一个捕风缩影之事,就可以作为证据,那本王是否可以说那晚本王也看到这两个人鬼鬼祟祟在外,而他们有时间也有机会去做这件事。”

    “那前日我问你时,你为何不说。”太子有些激动。

    “闺房之乐,不足为道。”慕容昕暧昧一笑,看向宁卿。

    太子冷冷一哼:“早知道你会狡辩,我这里有一封手书,正是写给崔小姐的。没有这封信,尚在病中的崔小姐恐怕怎么也没有胆子一个人偷偷去密林吧。”

    他这时候才抖落手中一封薄薄的信纸,上面的字迹如新,正是慕容昕的。

    二更,营西见。旭。

    旭是他的字。

    慕容昕顿时一怔,他脸上显出古怪的神色,那字迹实在太过熟悉,笔走龙蛇之间,不是他自己的还是谁。

 第41章 真相下

    太子见状几乎脸上立刻绽放讥诮的得意:“倘若其他作假倒是有可能,但是这字迹——不是三弟却又是谁?”

    慕容昕伸手想要结果那书信,却被太子小心的捏住收了起来,他躬身向高高在上的皇帝一礼:“请父皇过目。”

    高公公看了一眼皇帝,立刻走下来接住,然后呈送给皇帝,皇帝仔细看了两眼,原本只是疲惫的脸上闪出一丝冷意。

    “你有何话可说。”他问道。

    慕容昕依旧波澜不惊的模样:“父皇可否给而陈一看?”

    皇帝细细看着他淡然的眼睛,须臾看了一眼旁边的高公公,书信送下来,慕容昕拿起来,字迹是没错的,纸张也是宫中备置的棉纸,他低低嗅了嗅,笔墨清香。

    然后将信纸递还回去:“这不是我写的。”

    “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抵赖?”太子薄怒。

    慕容昕冷冷看他一眼,太子顿了顿:“白纸黑字,铁证如山,你说不是就不是?”到底忍住不说人证了。

    太子一边说着,一边侧头看相崔家人,崔夫沉默,崔母神情昏聩,被两个得力婢女紧紧搀扶着,崔笠跪在一侧,却并无动作,只是安静的等着。没有预想的撕拉张狂的哭泣和悲痛欲绝的请愿,倒是让他有点失望。

    其余众人经过慕容昕方才的辩解,有的抽搐,有的迟疑,但是却心存疑虑。

    太子忽然觉得有些骑虎难下,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但是却有些无法收场,只能硬着头皮将这个自己都觉得有些牵强的案子继续下去——并不需要其他人,只要父皇一个人相信即可。

    皇帝出名的多疑,心思深沉,既然有了这么切实的证据,那下一步慕容昕的辩解才是关键,太子亦紧紧看着他。

    慕容昕想了一想,转头对霜风轻语几句,霜风退下,片刻之后,抱着一大摞书信走进来,里面有公文有私信。

    他在其中挑挑捡捡,选了几封信递上去。

    皇帝接过高公公递过来的书信,看了看,若有所思。

    慕容昕见状便慢慢开口:“如父皇所见,儿臣的所有信笺无论公私,署名必定加印,即使给霜风剑雨他们的密信亦是如此,且儿臣的落款注明为旭的只是给母妃一人耳。”

    他神色渐渐冷凝,清冷的目光在陈贵妃身旁几个宫娥身上扫过,其中一个面色已然苍白。

    太子仍强词:“即使私相授受,也不一定会用印章,况且,你如何解释这字迹是出自你的手?”

    慕容昕道:“父皇请看,儿臣所用的书信十之□□是麻纸,而剩下的一二才是用的棉纸。棉纸和宣纸,麻纸都是宫中特供。”他挥一挥手,霜风立刻将三份不同的纸张呈递给高公公,众人皆是伸长脖子看去,却看不出什么端倪。

    “宣纸质地柔韧、洁白平滑、细腻匀整,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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