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烫手-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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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及此,便显露出不同的用心和暗影。
太子大怒:“老三,你是莫要血口喷人!”
慕容昕懒得理会他,冷冷道:“我只是实话实说。”
他看了一眼宁卿,她点点头,他便继续道:“崔小姐颈部的扼痕靠上,这说明凶手的身高比她高出很多,她直接被提起来扼死。最开始我便说过,这是临时起意的杀人,那么凶手在最开始便没有做任何准备,他便也不会是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一个濒临崩溃的少女身旁。最好的形式,便是大大方方的出现。为什么凶手会出现,而且最初出现的时候,没有任何人听见崔小姐的尖叫——那时候已经接近卯时,寅时之后,已经有了早起的侍卫开始巡逻。在那样的树林,那样诡异的情形,而崔小姐几乎崩溃的情况下,出现了谁,她不会尖叫?要么凶手是崔小姐熟悉的人,要么是她认为切不会伤害她的人,什么人不会伤害她——普通的侍卫显然不会有这样安定人心的作用,这个人必然是身份尊贵,且崔小姐相识之人。”
皇帝皱眉:“何人?”
太子气急:“难道你想说是本宫不成?”
慕容昕摇摇头:“儿臣现在也不知道。但是,却也不难。那人在扼杀崔小姐的时候,双手都沾满了崔小姐身上的香粉味道——只要阿呆到来,用它细细一寻,那便无所遁形。”
皇帝便轻轻点了点头:“如此,便等到明日便是。今日开始,所有人禁止沐浴。”一众小姐夫人面有难色。
太子顿时扬眉,轻轻松了口气。
“不过还有一点,凶手既然已经杀了崔小姐,又是何人毁了她的容貌?”皇帝不解。
慕容昕轻轻叹口气,很轻很轻的叹了口气:“也许这人不是毁她容貌,恰恰相反……”他目光微动,看向四侧各怀心事的人群。
既要用雕缉凶,那今日也便如此了。
皇帝已经疲累,便准备散去,一面下令要云麾将军亲自随霜风前去取雕。
他挥手让跪在地上的太子崔笠等人先行起立。
太子谢恩起立,崔笠却坚持跪着,皇帝皱眉:“崔爱卿还有何事?”
“陛下,‘颜杯小姐’相约舍妹,之间缘由因果微臣却有诸多不明,现下这几奴隶自杀谢罪,但是舍妹名节已毁,难道对于始作俑者,不应该追究责任么?”崔笠声声沉稳。
崔母含泪看他,崔父蹙眉不语。
皇帝看着他,那一双沉默而坚韧的目光中是决不妥协的坚持:“哦?那当崔爱卿所言,却欲如何?”
崔笠侧面看了颜杯一眼,忽然阴恻恻笑了,颜杯顿时全身一冷:“崔家出自清河,簪缨世家,侯爵加身,截至微臣,虽未沿袭侯爵,微臣不才,一派赤诚报效军中,他日寄望军功,也或踏上陛下凌云阁下,然臣至今茕茕孑立,还望陛下赐婚。愿大烮和北狄共结秦晋之好。”
皇帝摸了摸下巴,点了点头,像老虎在捋着胡须:“阿布勒,朕看他们郎才女貌,到时——极为相配,你意下如何?”
颜杯心口大颤,转身拉住阿布勒的袖子:“阿哥!!”
阿布勒轻轻而坚持的拉下她的手,缓缓道:“本使并无异议。”
第43章 大白下
颜杯一瞬间静默了须臾,直接便跪在了地上,她曾想着,只要自己死不开口,只要自己坚持到底,没有直接的证据,就算得了几声斥责,那又如何?但是她没想到崔笠竟然会压上自己的亲事,然后皇帝欣然允诺,而她唯一依仗的哥哥,竟然也是乐见其成!
“不!”她刚刚喊了一句,阿布勒便命人将她带了下去。
崔笠跪拜再谢,站起来后,转头看向那已经拉开的帐篷,颜杯漆黑的眸子微微一颤,瞳孔猛地一缩,然后门帘落了下来,她浑身打了个冷颤。
皇帝到了吃丹药的时候,他由高公公扶着自去了,陈贵妃欲言又止看了慕容昕一眼也急急忙忙跟去了。
今日的丹药是从长安新送来的,清冽的香味杂着一丝丝炉火味道,皇帝捻起一颗,在手上把玩片刻,又送到鼻尖细细嗅了一会,陈贵妃眼看他已经服下,这才故作轻松的说:“陛下可不要听那些捕风捉影之话,永旭是臣妾的孩子,他喜欢什么臣妾只是知道,绝对不可能——”她说到这,还是有点心虚,不由自主拔高了音调,“喜欢…咳,男人。”
皇帝吃了一颗丹药,脸上露出满足的神色,他靠在软罗绣垫上,没有睁眼,只是抬了一边眼皮:“既是你孩儿,你这个母妃,竟然也不相信么?”
陈贵妃被说中心事,面色一滞,然后深深浅浅堆上温柔的笑意:“臣妾自然相信。”
皇帝扬起一根手指,虚虚点了几下,嘴边出现一丝淡淡的笑意:“既然相信,难道爱妃看不出来?”
“看不出来?”陈贵妃愣了愣。
“那个侍卫,是个女子。”
“啊?”陈贵妃低呼一声,连忙掩饰的咳了一声,面色大为和缓,复而轻轻一笑,软糯轻柔,“陛下竟然也,看出来了。臣妾,方才真是担心陛下多心。”
“今日之事,永旭真是受了委屈。”她轻声说,试探着看皇帝反应,“好好的,竟然被人这兜头泼了脏水……”
皇帝已经沉浸在丹药的香甜和虚空般的沉醉中,没有听见她的话一般,她看着高公公,高公公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陈贵妃只好忍住剩下的话,起身退下。
她出去以后,整个帐中又是一片沉寂,炭火毕剥,皇帝忽然轻轻叹了口气。
“程晖已经到上林了吧。”他问的是和霜风一起去取雕的云麾将军。
高公公应了一声。
皇帝又问:“营地四处可布置好了。”
“一只苍蝇飞出去也会被紧紧盯住。”
帐中再次陷入沉沉的静寂,过了一会,便是皇帝均匀的呼吸,高公公转头,看见皇帝的眉头紧蹙,仿佛在睡梦中也辗转难安。
这一夜,的确有些不太平,先是林中的野狼袭击了营帐,伤了数人,然后另一侧的粮库竟然走了水,还好发现的早,趁早扑灭了。
辰时刚过,云麾将军和霜风一身风尘的赶了回来,带去的十人,只回来五人,两人身上也颇有几分狼狈。
众人一早便听令静候在帐中,等来的却是一只刺猬般的大雕。
云麾将军拜倒谢罪:“臣等在上林外遭到伏击,对方行事诡异,全部同归于尽般冲击,仓促中金雕挣脱束缚逃离,被射杀在半空。臣办事不力,请陛下降罪。”
皇帝皮笑肉不笑:“你做的很好。”
“陛下……”
“下去吧。”皇帝今日面色红润,中气十足,“很好,这么快就露出尾巴了。”
他看向慕容昕:“老三,不枉你昨晚又是放火又是捣乱的——把雕拿出来吧。”
慕容昕轻轻拍了拍手,从帐篷外走进一个侍卫,她半抬手臂,上面特制的护臂上,正歇着一只矫健的几乎成年的金雕,金雕进了帐篷中,微微展翼,几乎半丈长,一身金光潋滟的羽毛,桀骜的姿态,然而这庞然大物站在宁卿手臂上,竟然恍若幼猫一般乖巧而轻松。
不知道谁低声呼了一声:“雕,雕不是死了吗?”
慕容昕道:“金雕性情凶猛,但是看人下谍,这帐中,除了父皇,见了谁也不会多搭理的。”他带着几分得意的笑意看着皇帝,果然得了一个“就你嘴甜”的笑意。
“有人当然希望雕死了,但是很可惜,这雕呐,不会死。早在霜风他们出账之前,阿呆便已经到了帐中。之所以这样做,不过是想引开凶手的注意力罢了。好了,现在,请大家将双手伸出来,阿呆会一一证明你们的清白的。”
帐中除了参与春狩的百官还有他们的贴身侍卫仆役,宁卿便驮着阿呆从最旁边开始,一个一个看过去,到了阿布勒身旁,她多站了片刻,阿呆呆头呆脑四处一瞅,还是没有反应。
阿布勒低声用蛮语道:“让姑娘失望了。”
宁卿面无表情,继续走过去。
终于,在走到太子身旁时,宁卿顿住了,她轻轻嗅了嗅,然后看了眼太子,太子一脸“你敢陷害我你就死定了”的表情,她忽然微微一笑,然后继续走下去。
阿呆忽然脑袋一直,然后紧紧盯着太子身后的慕容恪,咕咕叫了一声,然后将一个鸟脸左看右看了几遍,忽的一振翅,竟然直接扑了过去,这样十数斤的体重顿时扑的慕容恪一个趔趄。
宁卿轻轻呼哨一声,阿呆顿了顿,收起自己快要踩下去的鸟脚,不甘心的冲着慕容恪咕咕两声,走了回去。
这下,众人古怪的目光顿时都集中在慕容恪身上。
慕容恪一时不察,狼狈的站起来,拍了拍袖子:“此物凶悍,不曾教化。”
皇帝冷声:“你作何解释?”
慕容恪抬起血淋淋的手:“儿臣早上不小心伤了手,扁毛畜生,闻到血腥味,便难以自控。”
宁卿看着这张俊美的脸皮,忽道:“四王爷早上伤了手,请问怎么伤的,何时伤的?”
慕容恪冷道:“混账,本王还轮不到你来问话。”
“回答她。”皇帝开口。
“儿臣——早上擦刀时不小心碰上了,一点小伤。”
宁卿猛然一步,一把抓住他的手,就是这双手,亲手锁住宁幼今,就是这双手,亲手毁了一个妙龄少女,而他的主人,还在打着一箭三雕渔翁得利的念头。
“若是擦剑伤口,大都在月丘上,且由深为浅,此伤口深刻齐整,且在虎口之下,小人愚钝,四殿下竟是用手来擦剑么?”
太子帮腔:“四王爷一时手快,也是可能的。”
宁卿看傻子一般看了他一眼:“太子兄弟情深,可是有些人显然没有这样想。请问,昨晚四王爷是否来见过太子殿下,又是否四王爷走后,太子一夜安寝好梦?”
太子不解:“你此话何意?”
宁卿笑了笑:“太子竟没有闻到自己的衣袖间多了一丝丝说不出的清幽香味么?这香味,正是崔小姐素日所用。”
太子脸色一变,连忙紧张的嗅着衣袖,竟然真的有一丝丝说不出的香味,他顿时面色大变,难以置信的看着慕容恪。
宁卿转头一起看着慕容恪:“四王爷既然问心无愧,为何会在看见金雕时面色一变,又为了掩饰,在仓促间割破手掌试图掩盖味道?”
皇帝一双白翳的眼睛死死看着慕容恪:“老四,竟然是你。”
慕容恪上前跪倒:“儿臣冤枉,且当日事发之时,儿臣一直在帐中安寝,怎能□□去害了崔小姐……”
崔笠站在身后,忽道:“四王爷那日真的在帐中安寝?”
他走出来,从怀中换换掏出一小缕丝线:“如果是这样,那这缕丝线如何解释。”
崔笠一步步走出来,先是跪在父母面前磕了一个头,然后走上前,几乎绝望的笑了一下:“你们一定想知道,舍妹身上的伤痕是怎么来的?”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和悲伤:“是我做的。”
“你!!”崔母几乎昏倒。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皇帝问道。
“因为,我不想我妹妹死的那么不明不白。”他闭上眼睛。
那一日,已经快要辰时,黎明前最后的黑暗,崔小姐受了巨大的屈辱,几乎恨不得立刻死去,但是她不能,她想要去找自己正当值班的哥哥,请他为她主持公道,但是在跌跌撞撞的奔跑中,她撞上了慕容恪。
她是认识慕容恪,他问她怎么了,她哭哭啼啼说不出话来,就在她要走的时候,他脑子里突然涌出了一个可怕的念头……
当他离开的时候,神不知鬼不觉,却不想被正值戍卫的崔笠看见,因为慕容恪的小心翼翼,他生出好奇念头,然后他看见了他的妹妹,还有散落在尸体旁的一块玉佩。
而这些都是指向另一个人的——慕容昕。
慕容恪和太子素来亲厚,崔笠几乎可以预想道,接下来的查询结果会怎么发展,他们会振振有词的说是慕容昕和崔景新私通,说他们一时争执,说慕容昕失手杀了她。
他看到了妹妹身上被肆虐过的痕迹,那或许还会说成是慕容昕强占不成,恼羞成怒。
这个时候,他那爱好面子的父亲会像一块石头一样滚向太子。
他的妹妹,不应该成为强权争斗的工具。
所以,他拿出了自己的刀。一刀刀割了上去,只有彻底而疯狂的死亡,才能引起巨大的震撼。
他紧紧握住那数日来一寸土一寸土寻来的仅存的证据,等待着最好的时机,他巧妙的给慕容昕传递信息,让他知道太子正在针对他做的一切证据搜集,冷冷观望他暗中的调查,看着夜里,那个慕容昕身旁叫阿恒的侍卫一寸一寸的探查他妹妹的伤口。
一切,只为了真相。
这一缕细细的棉线成了慕容恪心头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先是无声的笑着,静静的听着崔笠的言辞,然后终于越来越大声,变成了肆无忌惮的狂笑,好像他讲了一个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
第44章 沉疴
半晌,慕容恪安静下来,他环顾一周,看着崔笠,点了点头:“很好。”
皇帝的心口微微起伏,刚刚经过慕容源之事,费了好些力气才安抚住太后,他蹙眉看着慕容恪:“你笑什么?”
慕容恪看着自己的手,有殷红的血缓缓流下,他轻轻吁了口气:“比我想象的快呢。”
“逆子,还不据实招来!”
慕容昕逼近一步,不动声色的靠近宁卿,问慕容恪:“你为何要杀死崔小姐?”
“为何?因为——她蠢呗。”他轻轻扬眉,“那日,我看见三哥出门,便悄悄跟了上去,但是没想到跟丢了三哥,却发现这个一个可怜兮兮的小人儿,啧啧,真是雨后梨花,我见犹怜呐……”
“混账!”皇帝龙颜大怒,“朕怎么生了你这么一个逆子!”
慕容恪却是更大声吼了回去:“你以为我想要你这样的父亲!”
他眼眶通红:“我母亲为你诞育子嗣,可在你眼里,连御花园一棵寒梅都比不上!她病的那么重,可是你呢,你却任由皇后和宁妃相争,害的我母亲如此惨死!我在皇后的坤宁宫和宁妃宫前跪了那么久,可是你派来派去的太监竟然连问都不曾问一句!没有人比你更伪善,更冷酷!死在你手上的人只怕已经铺满了围场,我不过是替天行道,替一个和情郎私会的荡~妇了解自己而已!这样一个□□,和那个不知羞耻的浅襄一般,如此贱人,怎么嫩奢望进的慕容家的大门?!”
此话一出,皇帝的脸便像是挤了几处条抹不匀的胭脂,红一阵白一阵。浅襄是慕容恪曾经指婚的妻子,柱国大将军的孙女,是皇帝一心促成的亲事,家世相貌样样都好,除了贞洁。婚嫁前逃婚,使慕容恪一时沦为笑柄。也是这件事后,他西进戍疆,一去数年。
事已至此,慕容昕心知无可辩驳,便果断寻找了最有力的理由和最能博得同情的借口。他愈是激烈,这效果也便越好。
皇帝眉目中果然有几分松动,崔笠眉头微蹙,几乎便要出声,却听见慕容昕站了出来,平稳的脚步声安抚着他激愤的情绪。
“这么说,那封假冒相约的信也是四弟的手笔。”他这话,几乎瞬间将皇帝的情绪拉了回来,倘若是因为激愤杀人,那尚可说,但书信之事,如此险恶居心,此事倘若涉及夺镝……
“或者是,四弟会说不知道?无妨,能动到我母妃身旁的人,在这营帐中,恐怕也没几个吧。”他眼睛从老二,太子身上一一扫过。
太子第一个道:“此事与我无关。”他嗫嚅了一下,道:“不过是四弟说你形迹可疑,且好男风,其心可居……”他的声音在慕容恪冷淡的注视中越小越小,最后几乎恼羞成怒般喊了一句:“总之,与我无干。”
陈贵妃拍拍手,一个瘦弱的宫娥被押上来。她胆怯的看了慕容恪一眼。这个宫娥是慕容恪的人,隐秘的暗桩。
慕容恪神色终于一震,缓缓闭上了嘴。
这时候,整个事情的大理脉络,已经浑然清楚,崔笠双手伏地,以额触地,铮然有声:“请陛下为舍妹做主。”
崔大人也跪了下来,崔夫人跟着跪了下来,崔氏一派的官员都跪了下来,陈贵妃本想再加一把火,但是看见皇帝的神色已有恼意,便生生止住了。
宁卿上前一步,慕容昕想要拉住她,但是她已经走到崔笠旁边跪了下来。
慕容昕扬眉,到底明白她的所思,他缓缓走过去,一撩摆袍,也跟着跪了下来。还好他事先已有招呼,三王阵营的官署依旧是在中立状态,沉默不语。
随着慕容昕的动作,太子一震,竟然也跟着跪了下来。
皇帝几乎气的要笑了:“你发什么疯?”
太子今日一呼一喝,被皇帝训了个七七八八,心头早已乱麻一般,此刻因为慕容恪的事情,恨不得立刻对皇帝表明忠心,撇清和慕容恪的关系。
眼下又被这么一训,又想要站起来,碰见皇帝冷如寒霜的眼睛,却生生定住不敢再动,连原先想好的哭词——慕容恪如何居心叵测竟然在他身上下香,好让雕儿嫁祸给他,也生生忘了。
慕容恪只是笑了笑,垂首不语,拜倒在地:“儿臣一时糊涂,大祸已成,求父皇责罚。”
他的姿态无一不是大包大揽的动作,反而让皇帝多看了一眼。
黑压压的人群,沉默的跪在那里,是无声的力量,皇帝孤身坐在王位上,抿着坚毅的双唇,呼吸浅促,过了好久,众人终于听见皇帝的声音。
“既已知错,然法不容轻。褫夺封号,贬为庶人,圈禁上林西郊围场——太后圣诞后大理寺听审。”
这显然和崔家的期望相去甚远,但是皇帝金口已开,其他人还是沉默谢恩站了起来。
崔笠仍旧跪在地上。
皇帝耐着性子:“崔爱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