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武风神-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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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雷诺此时已经是拥有永恒生命的十二圣使，进食对于维持生命并不是很重要了，可是有这样美味的食物，却也是令人高兴的一件事。
　　这时，那位中年翼人端着酒杯走到雷诺面前，宾主各饮了一杯酒。翼人突然问道，“请问，雷诺元帅，折翼他现在好吗？他在哪里？”
　　雷诺原本微醺的头脑陡然清醒。年轻的风圣使面孔微微上火，他的舌头也好像迟钝了许多，终于他深吐一口气，“很抱歉，折翼王已经为了救我而牺牲了自己的生命……”
　　翼人的眼中掠过深深的哀伤，他却没有再问什么，缓缓地坐回到自己原本的位置上。
　　入夜，满天的繁星的星光甚至明亮胜过皎月。
　　雷诺独自一人走出了敛云宫正殿，酒阑灯弛，夜色的味道也仿佛越来越浓郁了。
　　他抬起头，陡然看到了一棵松柏，矗立在无数的低矮松柏之中，高高地接向云天。
　　雷诺也许永远也不知道，那名紫色长发的男子，披着那件深绿底色，灰色相间的战袍，静静地听着无边的松涛，长叹着宿命轮回的一切，最后化成一道绿光直上青冥，远离了敛云宫殿。用自己的生命换来了雷诺的生命。

　　第一百零七节：折翼残魂，身世揭晓

　　陡然雷诺听到周围的空气发出异常的锐响，蓦然回首时，只见一枚圆弧形的真空刃在黑夜中闪烁着幽绿的光芒飞旋而来。
　　那压迫人的风系力量竟然与雷诺发出的真空刃不相上下，风圣使下意识地侧身闪过这一道真空刃，那风刃在半空回旋了一下，迅捷地从另外一个角度飞来。躲闪或者此时去拔疾风魔刃都已经来不及，雷诺急忙在落地的瞬间，右手劈出另外一道真空刃，“铮！”两枚风刃在他面前一尺的地方碰撞出刺眼的火花后同时破碎成风。
　　雷诺此时心中暗骂自己粗心轻敌，真空刃的回旋杀是他自己的拿手好戏，这次却没有注意到这样的细节，险些伤到了自己。
　　他定睛看时，只见那棵最高的松柏上掠过一个黑影。这名刺客的身法极好，几乎如鬼魅一般。更令雷诺觉得不可思议的是，那人竟然在不断地跃进中连续发出了真空刃，而且从真空刃的颜色上看，丝毫没有仓促出手的迹象，这些真空刃的威力竟然不减分毫。
　　雷诺抓住机会解下疾风魔刃，双手握住，用力侧劈出一道强劲风斩，打散了那些真空刃。右脚点地，整个身体凌风而起，直追那个刺客而去。
　　刺客一脚点在一截树枝上，借着力量飞向更远的地方，雷诺自然不会让他甩下自己，在另外一棵树上，连蹦带跳追了上去。
　　这两人都是驾驭风系力量的高手，纵然两人在松柏林中追逐，却没有发出丝毫的声响，甚至连一根最脆弱的树枝都没有折断。
　　以雷诺现在的实力，运用风系力量全力加速追击了那人将近一刻钟的时间，对方居然始终与他保持着将近数十丈的距离。雷诺也只能从背影判断对方是一个身穿黑色夜行衣的翼人战士。
　　可是他那对于风系力量的操控又远远地超过了普通战士的范畴，甚至凌驾于大多数的风系术士之上。
　　渐渐地，两人离开了松柏林，离开了敛云宫殿，雷诺一路尾追到了北部群山狭窄的山道上。
　　终于，那人在一片悬崖峭壁前停住了脚步，面向下方斧劈刀削般的峭壁，背对着雷诺站住了。
　　“你究竟是谁！”雷诺在那人身后一百步的地方也停住了脚步，疾风魔刃在手中握紧，厉声质问道：“为什么要袭击我？”
　　“雷诺，你终于还是来到敛云峰了……”一个声音突兀地说道。“命运的转轮，终于还是回到了这个起，点……”
　　雷诺简直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因为周围没有回声，这声音竟然是从他的脑海中传来的。
　　“不必惊讶，你应该会记得我，对吗？”那个声音继续说道。
　　雷诺只觉得这个脑海中的声音无比亲切而熟悉，陡然地失声叫道：“折翼！居然是你！”
　　“不错，雷诺，正是我，折翼。”那个声音略带歉意地说：“如果不袭击你，你又怎么会跟着我来到这里呢？”
　　“折翼，你这次又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雷诺向着黑衣人问道。
　　折翼的声音自嘲道，“既然命运如此，我也就没有刻意隐瞒的必要了……雷诺，你认为我为什么会选择你做我的传人？又为什么会心甘情愿地付出自己的生命去挽救你的生命？”
　　“这……”雷诺一时语塞。
　　“也许之前的你以为我是与你惺惺相惜，对吗？”
　　雷诺默然地点头。声音却笑道：“错了，我其实是在赎罪。”
　　“赎罪？”
　　“不错，十二圣使也只是普通人，并没有你想象的那样高尚。”声音停顿了一下，“这件事，说来话长。”
　　传说翼族中间每三百年会出现一位没有翅膀的翼族，出于补偿，他会对风产生绝强的操纵力量，这样的人被称为风神转世，因为根据传说，风神艾瑞尔是普通的人类，没有双翼，后来，族人们研习风系魔法才渐渐进化出了可以飞翔的翼。
　　所以，没有翼的翼族战士理所应当地被人当作返祖现象而被膜拜。
　　正如你想的，我也是没有翼的翼族战士。
　　雷诺对于这个说法并不惊讶，因为冰锲曾经告诉过他，折翼名字的由来。
　　但是折翼下面的话却让雷诺面如土色。
　　雷诺，其实，你也是没有翼的翼族战士！你知道吗？
　　三百年内居然出了两个风神转世……为什么？
　　那个背对着雷诺的黑衣人微微摇头，脑海中的那个声音又说道：“因为我不是……我只是那一道青绿色的光芒，你才是这三百年中应该降生的风神转世……”
　　雷诺愣住了。
　　“你肯定疑虑，为什么从你记事时，你就在人类的城镇里呢？”声音继续说。
　　“那是因为你的双亲，为了防止你被翼族暗杀，才冒死将你带到了人类的城镇，寄养在一户人家。”折翼的声音无比沉痛。
　　“你们为什么要杀我？我的双亲又……”
　　“你的双亲都是拥有纯净血统的翼族，而且对翼王室都无比忠诚，却遭到我兄弟们的追杀，因为他们害怕你会取代我成为翼族的王，那么他们的荣华富贵，高贵的地位也就不复存在了。”折翼的声音叹息道：“当我知道这件事时，你的双亲已经被处死了，我为此抱愧终生。这就是我选择你做我传人的最直接原因，因为我抢走了你的东西……”
　　“折翼，我爹娘，是怎么死的？”这样的打击已经使雷诺觉得头有些昏，一瞬之间，他变成了翼族人，而在他心中占据至高地位的折翼却变成了间接害死他双亲的凶手。
　　“他们被化去所有的灵力，用锁链吊挂在敛云峰的绝壁上，活活饿死，让乌鸦与秃鹫啄食他们的尸体，变成白骨之后还要斩断锁链让骸骨掉落在万丈悬崖之下，死无葬身之地。”折翼叹息道：“这是翼族最残忍的刑罚。”
　　“不！这不是真的！”雷诺低声说，“折翼，告诉我，这不是真的。”他猛然举起疾风魔刃，指向那个黑衣人，决然地说：“你不是折翼，折翼已经死了很久了！我不许你诋毁他！！”
　　那个黑衣人缓缓转过身，那件纯黑斗篷下的正是折翼的面孔，紫色的长发自然地从风帽的两侧垂下。“雷诺，我确实是折翼。我曾经得到过先知美尼拉的指点，为了帮助你完成三件事，我自愿将我的魂魄分成了三份，但我却不知道用途。后来一份给了你，帮助你成为了风圣使；另一份保存在疾风魔刃里，帮助你除去风神附体的戾气，以免你陷入杀道；第三份，正是保存在这棵巨柏树下，我却不知道最终用来揭开你的身世之迷……”

　　第一百零八节：善人殉死，恩怨随风

　　折翼的身体渐渐变得模糊起来，仿佛在烟雾之中渐渐飘散一般。“这座悬崖就是你的父母葬身的地方，已经二十年了，尸骨也许都不会留下了吧。”
　　“折翼，你的身体！”雷诺有些关切地上前问道。
　　“雷诺，我的使命已经全部完成了，也就是我这个游荡于世间的残魂安歇的时候了……”折翼依旧笑着对雷诺说：“今天见你的是我的大哥，他人不坏，也没有对你的父母进行迫害，请你不要为难他，更不要迁怒于自己的族人，以为你是风神转世，他们都是你的子民！”
　　话音刚落，折翼的身体骤然透明，虚空中发出玻璃破碎的声音，折翼那在黑色风衣下的身体陡然破碎成无数细小的碧绿色光芒，如同玉珠坠落的声音，朝着夜空四散飞去，莹莹微光在月光下倏忽即逝。
　　轻轻地一声，那一件黑色的长袍柔软地落在岩石上，雷诺三步并做两步冲上前抢到折翼刚才站的地方，双膝跪倒拾起了那一件黑长袍。入手柔软，仿佛是丝质的，可是就在他的手中又缓缓消散了。
　　折翼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痕迹终于消失了。
　　雷诺分明告诉自己不必悲伤，可是却根本难以抑制自己的悲伤，那是发自心底的悲痛。只有眼泪，可以承载。
　　当雷诺怏怏地回到敛云宫殿时，他看到的是无比慌乱的景象。
　　这一路上他的脑海中难以抑制地考虑了无数种复仇的方法，可是折翼的话却久久盘旋在他的耳畔。他无法对这些无辜的翼人下手，他想要毁灭的只是那个害死他双亲的翼族皇室，可是折翼已经死了，那就只有去问折翼的大哥了。
　　这时，一个年轻的翼族少年在慌乱的人群中找到了雷诺。恭恭敬敬地说道：“雷诺元帅，辅政王让我将这封信交给你……”
　　雷诺疑惑地接过那只信封，缓缓地展开，表情在一霎那凝固住了，只见信上用整齐的人族文字写着如下的一段话。
　　雷诺元帅，在你看到这一封信时，我已经不在人世了。这种毒药的毒性真的很好，你们人类管它叫做鹤顶红吧。
　　我知道你想在我这里问到些什么。我也用行动来回答你，我不会告诉你这个秘密，希望我与折翼的死，能够使您心中的复仇之火平息，即使不能完全平息也没有关系。
　　雷诺只觉得双手失去了力量，甚至连握住信纸的力气都没有了，那信纸轻飘飘地落在地上。
　　清晨，敛云峰谷里升起的稠密的晨雾，袅袅飘起弥散在林海之间。
　　雷诺走出房门，不禁打了一个寒战，不由自主地裹紧岚天战袍抵御着清晨的寒冷，顺着宫殿前的石子路慢慢地走着。
　　他几乎下意识地走进了宫殿后面的那一片松柏林，抬起头，看着那唯一独秀的参天巨柏，心中的思绪如同纷飞的雪花挥之不去。
　　雷诺难以想象，在这参天巨柏下，折翼如何才下定了决心，放弃自己的生命与为自己家族的错误行为赎罪。如果他不去管自己呢？那么雷诺永远都只会是一个凡夫俗子，也许浑浑噩噩地活着，也许已经死了，沉沦在泥土里。
　　一阵绿光陡然从疾风魔刃上升起，氤氲在雷诺面前，渐渐显露出人形。正是一身黑衣的鲲鹏风影。
　　“圣使，你有心事……”鲲鹏看到雷诺的脸色不好，不禁问道。
　　自从迎星和哈内尔死后，雷诺就一直处于郁郁寡欢的状态，可是这样阴沉的脸色却还是一反寻常。
　　“鲲鹏，你能不能带我去悬崖下面看一看，也许……”雷诺低下头说：“也许，我父母的遗骸……”
　　“悬崖？”风影疑惑地问道。
　　“不错，那个处死翼族人的地方……”
　　“绝命崖。”风影默然点头。
　　当鲲鹏飞过数千仞的悬崖，悬崖下的一切让雷诺毛骨悚然，不大的一片山谷里却横陈着近千具枯骨，都已经只剩下森白的骨头，几如修罗坟场。
　　这时，他的目光被两具相互依偎的骷髅吸引了，他们的服饰还没有腐朽，依稀可以在白骨中辨认出来，而且是显眼的深绿色和银灰色，据雷诺所知，这是翼族最高贵的颜色。
　　他示意风影落了下来，不避讳脚下零散的骸骨，滚动的骷髅头，径直朝那两具骷髅走去。
　　一具骷髅上覆盖着青色的长袍，另一具骷髅则被银灰色的短袍遮住身体。陡然，他眼中的瞳仁收缩了一下，他看到了覆盖银灰色短袍的骷髅身上戴着一串银色项链。
　　雷诺的手，下意识地伸向自己的脖子，触手可及的冰凉竟然使他一阵战栗。雷诺缓缓地将双手伸到颈后，解下了一条一模一样的银色项链。
　　风萧瑟地席卷过山谷，仿佛无数魂魄呐喊的声音。
　　雷诺用力攥紧了拳头，几乎要将那条项链生生捏碎。
　　他突然回忆起了很多以往记忆中没有的画面，父亲柔软的栗色长发垂下覆盖在他的脸上，缓缓地解下自己的银色项链，小心翼翼地戴到婴孩的脖子上。
　　四围的风，依旧如同今日的呜咽。
　　雷诺颤颤巍巍地走上前，慢慢解下骷髅上的那一串银色项链，两只手捧着，神圣而庄重地跪倒下来。栗色的长发垂下来，遮住了他的面庞。
　　没有语言，只有沉默，幻化成人型的风影默默地在远处看着，不愿上前打扰这沉郁的缄默。
　　雷诺缓缓抬起了头，眼角还闪烁着泪光，他却十指如电，无数的真空刃陡然出现，“喀喀喀”生硬的响声中瞬间将面前的两具骷髅分割成了碎片，疾风破空而来，带走了一切。
　　也许是折翼的话，也许是折翼大哥的死，熄灭了他心中的复仇之火，恩怨随风。
　　另一方面，底格尼休斯并未停下他的脚步，不过他似乎改变了主意，不再是进行扫荡式的进攻而是直接突袭皇城，像一柄尖刀那样插入美尼拉大陆的腹地。

　　第一百零九节：恶龙迫近，弃守皇城

　　仅仅短短的几天就有沿途的七座城市化成了废墟，在第四天的清晨，他和他火龙守卫们就来到了皇城的最后一道关卡：卫城。
　　卫城是保护皇城的最后一道屏障，那里没有居民而是聚集着近千名皇家法术士与数万军近卫军战士。
　　在卫城的抵抗异常地顽强，在皇宫中的冰颜和冰锲甚至都可以隔着数百里远感觉到卫城传来的强烈的魔法波动，以及这种重型战车发出的特有的轰鸣声。他们看到无数的魔法火球在天空中不停地爆裂开来，仿佛是漫天绚烂的烟火，甚至还落下了暴风雪和陨石雨。
　　可是魔法波动渐渐变弱了，落下的魔法稀疏了，最后根本就感觉不到任何魔法力量的存在。卫城，还是失守了。
　　一名年轻的近卫军官满身是血，跑进了皇宫里，双膝盖跪倒在地上，只说出了“卫城，失守了！”就断气了。
　　国王之前已经发下了手谕，允许卫城的近卫军和魔法师休假回家，正是不想他们为此付出无谓的牺牲，但是大部分的战士与法师都没有走，于是卫城的悲剧，不可避免地上演了。
　　那名战士在国王悲戚的眼神中被抬了下去，国王目送着那两个抬尸体的人直到台阶之下，才转过头问冰锲道：“雷诺还有多久回来？”
　　“最多还有一天。”
　　“等他回来，让他立刻来见我。”国王叹息一声，颓唐地看着皇宫的天顶，冰锲默不作声，黯然地退了下去，却被国王叫住，“还有，厚葬那位战士……”
　　雷诺拒绝了继承翼族王位，选择了让辅政王的长子成为翼族王，换取了翼族出兵东线与人类和影族共同抗击兽人的口头协议，随即跟鲲鹏火速赶回了皇城。
　　只是当他回到皇城时，已经是深夜了。
　　皇宫里变得异常地冷清，只有孤单的火把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昏暗的宫殿里，国王似乎比三天前又苍老了许多。他看着台阶下的雷诺说，“雷诺，你知道吗？在你不在的时候，底格尼休斯已经攻陷了卫城，离皇城已经不到三百里了。”
　　“陛下，由我来阻挡底格尼休斯吧。让其他几位圣使送您离开皇城。”雷诺果断地说出了自己的决定。
　　没有其他的办法，也没有任何的余地。王点了点头，他走下王座，牵住雷诺的手说：“你是大陆最后的希望了，我以皇权命令你，你许你死！”
　　“遵命，陛下。”雷诺庄重地回答道。心中却冷不住自嘲道：“哎，希望，我竟然变成了大陆最后的希望了。”
　　那难道还是以前那个做医生的雷诺吗？他以前无数次地梦想着用他手中的剑指挥千军万马，用自己的力量来击退那些强大到可怕的敌人，无论是龙，影族，还是兽人。
　　可是当这一天真的到来，他能够挥舞着黄金剑统领整个大陆的军队时，他却没有半点得偿所愿的快乐，而是觉得负担，沉重的负担与宿命的无奈。
　　居民们已经尽可能地撤离了，整个皇城变得空旷而凄凉。
　　冰锲，冰颜与熠影负责护送国王和掩护居民撤离，而雷诺要做的，则是尽可能地托住那条龙，为逃亡的人们争取到时间。
　　在城门前分别时，冰锲从长袍中取出了一个紫色的卷轴交给雷诺。
　　面对雷诺困惑的表情，他还是将卷轴塞到了雷诺的手中说道：“这是凝聚了幻影力量的魔法卷，如果你真的难以抵抗底格尼休斯，它可以帮助你打开一扇传送门，让你安全地逃脱。”
　　雷诺诧异道：“冰锲，你不需要吗？你也可以留着给冰颜啊。”以雷诺所知，这样的卷轴简直就是逃脱的法宝，对于每一个想要保命的人都十分地重要。
　　“不，我不希望我们之中有任何人再收到伤害了，因为我们的力量与那条龙相比，已经是微乎其微了。”冰锲将卷轴放在雷诺的右手中，十指相扣，慢慢地合上了雷诺的手。
　　“你一定要活着归队！”冰锲的左手按在雷诺的肩膀上，缓缓地说。
　　“活，大家都要活下来！”雷诺补充道。
　　在皇城的城门口，大风卷起漫天的尘埃，遮天蔽日。那个栗色长发，身披银白色与青色相间战袍的青年，手中握着一柄深绿色的战刀屹立在风中，仿佛一座万古不易的雕像，风贴着他面前的结界边缘划过去。
　　那些火龙守卫们一步一步地前进着，静静地带来着死亡。他们在力雷诺不远的地方停住了脚步，但是在他们当中雷诺并没有看到恶龙的身影。
　　就在这时，所有的火龙守卫都抽出了鞘中的十字剑，声音清脆而不杂乱，动作则整齐到好像是一个人的无数个影子。
　　无数柄剑在阳光下散发出耀眼的寒光。估计他们每一个守卫至少重生了十次，卫城顽强的抵抗反而使他们变得更为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