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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天行健-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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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样的用处,怪不得一个个面黄肌瘦的。想起当时我还胡思乱想地猜测她们是生下蛇人来的罪魁祸首,我不禁一阵惭愧。

我高声道:“我是帝国军前锋营统制楚休红。不管你们以前从属帝国还是苍月,现在都随我们冲出去吧。”

这时,外面有人叫了起来:“帐里都是女子!”大概他们也发现里面并不是蛇人了。我刚要转身,那个女子走上前来道:“将军,你让我们怎么冲出去?”

我一阵迟疑,也答不上来。我们冲到了这里,能不能冲出去也是个未知数,这些女子手无寸铁,要她们冲出去,那是绝不可能的。可我又不能要她们硬随我们走,我狠一狠心,道:“你们能逃就逃吧,先到营中集合,马上要烧营了。”

我一说烧营,她们一阵惊呼,一个个冲出帐来。我走出帐外,曹闻道手持一根火把正过来,一见我便道:“统制,这里屯有车马粮草,我们可杀个正着!”

已经有一些帐篷被点燃了,火光中,一批批女子从帐中逃出来,只怕这里总有一两千个女子吧。我心中一痛,扭头不去看她们,道:“让帐中的女子先出来再烧,不要误伤她们。”

曹闻道吐了口唾沫,骂道:“这些娘们,真不是时候,不要管她们吧。”

我怒喝道:“曹闻道,你难道没有母亲姊妹吗?她们是被蛇人捉来的,让她们上车,我们能带走就带走,不能弃了她们。”

曹闻道一怔,说不出话来。我从来没有这般用重话说过他,他大概也不明白我为什么会为这些女子对他发这么大火。但他也没反驳,行了一礼,回头叫道:“让里面的女子先出来再放火,愿走的让她们上车!”

里面也屯了一些马匹,现在马匹倒可以补充,而且还有得多,大车也有几十辆。但女子这么多,要是全上车,恐怕远远不够。曹闻道看了看道:“统制,车子杯水车薪,大部还是逃不掉的,那该怎么办?”

我一阵心痛,但仍是沉声道:“听天由命吧。”

我们且战且退,一路放火,甄以宁指挥他们将竹筒中的火药撒出来,这样点火更加容易。竹筒整个地去烧,炸出的声响实在太大,只怕没能烧多少,自己的耳朵都要震聋,他这样把火药取出来烧,倒是更有效果。

火势越燃越旺,我带着曹闻道他们向里冲去。这中军是在蛇人阵营的中间,里面的蛇人却少得古怪,但后面一定还会屯有蛇人,我们必须赶在那批蛇人冲上来之前将这中军全部烧光。蛇人在路上行动并不快,要靠马车代步,这一次我们将蛇人辎重烧光,女子再带走一部分的话,蛇人纵然再耐饥,也不能持久了。

它们的“粮草”虽与我们不同,但一定也同样是军中命脉。此时我倒对邵风观的这个计划再无微词,此次夜袭不管最后是不是能按计划退回,我们现在已经有了极大的战果了。那些女子纵然再怕死,可是留在蛇人中会被吃掉,跟我们走总还有一线生机,我想她们总会大起胆子跟我们走的。

火越烧越旺,断后的邢铁风一军现在在后面与蛇人激战,但现在我们已经有火阵作掩护,不必太害怕蛇人了,因此诸军行进有序,一丝不乱。

火是从两边先烧起,以防止蛇人突入,那些女子在营中越集越多。我带着曹闻道他们一路放火,陶昌时紧跟着我们,不时与突入的零星蛇人交战。那些帐篷很密,蛇人只能从火墙缝隙间冲进来,反而被我们各个击破,以前我们五六个人正面也斗不过一个蛇人,但现在被我们杀死的蛇人大概也有上千之数了。以三换一,现在就算全军覆没,我们也算拼得够本吧,何况这一路杀来,前锋营与狼兵损失并不重,马匹补充后,看不出有减少的样子。

四周的帐篷都已点起来了,里面木材不少,烧得很旺,我们在里面也感到一阵炽热。蛇人就算现在不怕火了,但现在的火势谁见了都怕。我带着曹闻道他们去烧中军后面最后一批帐篷,一到那儿却不由一怔。

前面,有一股臭味。火势熊熊,风中传来的都是灼热的焦糊味,但这股臭气仍是冲鼻而来。我一怔,边上甄以宁赶过来道:“楚将军,这是什么味?是尸臭吗?”

这股味道我倒是闻到过的,尸臭我也闻得惯了,这味道并不是腐败的臭味,而是……

这时曹闻道在前面骂道:“他娘的!那帮怪物养了那么多猪!”

确实是猪圈的味道。那些猪大约早睡着了,被我们的火把一照,一头头全站了起来,挤成一堆,直着嗓子乱叫,那叫声和人的惨叫倒也差不多。我道:“管他是蛇人是猪,一块烧!”

猪圈里虽然湿漉漉的,但是那股臭气也是能烧的。甄以宁道:“先在我们这边烧一道火墙,不要让那些猪冲到我们这里来。”

曹闻道叫道:“正是。弟兄们,过来,把这边的圈栏弄倒。”

猪圈靠前一边一点着火,火舌像是活着的一样,一下将整个猪圈全燎着了。里面的那些猪身上全着了火,发疯一样向后冲去,黑暗中只见一个个火球向后冲去,倒省得我们再去放火了。曹闻道在我一边见我有些不忍,笑道:“统制,猪可不是女人,不是不能杀的吧。不过这些猪也立下一功,以后老子要少吃猪肉了。”

我也没在意他自称“老子”,只是道:“残杀生灵,终究有违天道。”

甄以宁道:“统制,你这话也未必贴切,蛇人何尝不是生灵?”

确实,蛇人也是生灵,但我们不杀蛇人,那就死在蛇人手上,其间自然没什么话好说。我叹了口气,也没说什么。要是被人知道我因为一群猪被活活烧死也会不忍,那也不是什么好名声。

蛇人的中军帐总有上百个营帐,把四周一点着,我带着曹闻道他们去烧当中的帐篷去了。现在,这中军也只有当中还不曾起火,全部点着后,我们也该杀回去。现在四面都有蛇人要攻进来,钱文义在南边守着,北边由杨易负责,西边则是陶昌时在守御,只有我们来的东方,邢铁风正在死战不休。那里的蛇人都是被我们撕开防御硬闯过来的,现在攻得也最紧,我在阵中也听得他们那儿喊杀声最响。我对曹闻道道:“曹将军,快把这儿点着了,我们去帮帮邢铁风。”

曹闻道点了点头。阵中已聚集了一大批女子,年纪大小不一,一个个面有菜色,惊慌失措。曹闻道催马过去,叫道:“快闪开,帐中的快出来,我们要烧营了。”

那些女子散开了一些,但还有一些女子挤在一座大帐前动也不动。我皱了皱眉,对甄以宁道:“甄以宁,你能让她们走开吗?”

要是烧帐篷误伤了她们,那我也会内疚一世的。甄以宁看了看,苦笑一下道:“统制,还是让她们留一个帐篷吧。”

曹闻道在前面听得了,回过头来叫道:“那怎么成,给蛇人留一点辎重,那就是主我们多一分伤亡。不烧这帐篷,也得将里面的辎重推出来烧掉。”

我道:“曹将军说得正是。把里面的辎重拖出来烧掉吧,这两个帐篷给她们留着。”

四处都是熊熊烈火,其实留着不烧,只怕用不了多久火势也会烧过来的,我这么说也不过让自己好受一些而已。在这样的烈火中,谁能保证没有女子被烧死在帐篷里?不过我不知道的话,内心也平静一些。

曹闻道见那批女子非但没有散开,反而正聚拢了一些,一把抽出腰刀来,骂道:“臭女人,闪不闪开?再不知好歹,老子砍死你们!”

他说得有如凶神恶煞,火光中只见人群外围的女子脸上更增惊恐,但却又向里挤了挤,几乎要把那帐篷都挤爆了。我怕曹闻道怒火上来真会挥刀斩杀那些女子,催马上前道:“曹将军,她们现在正在害怕,还是将帐篷割破了,我们拖出来吧。”

曹闻道怒视了一周,叹了口气道:“也只好如此了。”他跳下马走到那大帐后侧,伸刀去割帐篷。

他的刀刚割破一条,忽然闷喝一声,人极快地向后一跃,跳出了数尺,蹲在地上,叫道:“里面有蛇人!”

我大吃一惊,猛一催马。看过去,那帐篷已被曹闻道割开了一条口子,但由于是直的,仍然看不见里面,不过可以在帐篷的帆布上看到有个长长的影子在扭动,那正是蛇人的身影。我怒喝一声,一催马,挺枪向里刺去,身边却听风声一动,甄以宁与我并肩冲了上来。

我和他几乎是同时冲出,但是飞羽比他的马好,我也比他早半个马身冲到帐篷边上。一到帐篷,我看准那影子,大喝一声,长枪一抖,一招懒龙舒爪,枪尖一颤,已割进了帐篷里。这一招懒龙舒爪枪使全了,足以将帐篷割一个大圆洞出来。但是枪尖在帆布上刚割了一段,“当”一声,枪头上立感沉重。

里面的确有蛇人!这一枪我借了飞羽前冲之力,这等大力只有陈忠和蒲安礼这样的神力之士才挡得住,另外,便是蛇人才有这样大力了。我惊叫道:“真有蛇人!”手上劲力一吐,长枪已从下而上挑出。

枪刚使出,却觉蛇人的力量并没有预料中的大,枪尖一下脱出了敌人的掌握,猛地挑起来,“呼”一声,一柄短刀从中飞出。这大概是那蛇人不曾好好防备,才会被我一枪得手,但我也因用力过猛,这般大力落了个空,人在马上晃了晃,马上手腕一松,长枪退后,枪尾在地上一撑,借这一撑之力,人已从马上猛地飞了起来。

刚勒住马,甄以宁忽然在马上飞身跃起,人向一支箭一般高高跃起,手中却多了一把短刀。我和他这回是同时跃起,他跳得比我还高些,已先我一步跳上帐篷,忽然一弓身,像一只大壁虎一样在帐篷壁上走了一段。也亏得他这般走了一段,这时我也已跳上了帐篷,恰在他刚才的地方,差点与他撞在一起。

帐篷虽然有一个坡度,但帆布光滑至极,根本无法立足,我知道自己没他这本事,百辟刀却已出手,一刀扎向帐篷,人却已滑了下来。百辟刀吹毛立断,锋刃过处,帆布登被割开,裂了个大口子。我落下来很快,耳边听得裂帛之声不断,一眨眼已站到了地上。刚站稳,却听得曹闻道叫道:“统制,当心!”

这时,有一大片帐篷从半空中直落了下来。甄以宁在空中走了一段后也滑了下来,他和我一样也是将刀扣在帆布中,我们两人恰好将小半幅帐篷割裂了下来,等如给这帐篷开了扇大门,里面的一切已赫然在目,一个蛇人正一拳向我击来。我还不曾站直,百辟刀已反手一扬,那蛇人的拳却似凑上来的一样,被百辟刀刀锋掠过,一个拳头登时飞了出去,断腕中的血猛地喷出来。我不等它再次攻击,人也不站直,猛地向里一滚,百辟刀一挥,这一刀更是将它的肚子也斜斜的剖了开来。

那蛇人受伤极重,凶焰却仍是不解,上半身仍然向我扑过来。百辟刀此时还没在它腹中没来得及抽回,我被它一撞,人猛地向后翻去。但借着这力量,我将百辟刀奋力一挥,已将那蛇人肚子上的伤口又拉大了几分,使得它的内脏也流了出来。

那蛇人摇晃着身子,似乎还要杀上来,甄以宁与曹闻道已同时冲上。甄以宁身轻似燕,曹闻道却几乎是用肩头顶着刀向那蛇人扑去,刀猛地砍在那蛇人胸口,甄以宁却在那蛇人头前一闪而过,手中的刀在蛇人两眼间重重地划了一道。那蛇人受伤本重,哪里还能再受这两下重创,一个长长的身体猛地向后飞去,正撞在一辆装满东西的车上,“砰”一声,将车上的车轴车轮之类撞得四处飞散。

那蛇人自然不活了,没想到那批在帐中挤作一堆的女子发出了一声哀呼,似乎极是痛惜。我心头一阵怒火涌起,翻身站起,已冲到那蛇人身前,百辟刀一闪,那蛇人的半个头被我砍了下来。

那批女子真不知是怎么回事,难道我舍生忘死救了她们,她们宁可被蛇人吃掉吗?说不定我死在蛇人刀下,她们反而会赞美一声呢。我站起身,怒喝道:“你们,快点……出去!我要烧这里了!”

我强忍着才没让自己说出“滚出去”的话。那些女子看着我,一个个眼光游移不定,有两个站起身似乎要出去,却突然被边上的女子拉了回来,重又挤成一堆。

这时曹闻道也走了过来,叫道:“臭娘们,快滚出去!”

他也被那些女子的哀呼惹恼了,说出来的话再不客气。他方才砍在蛇人肚子上时,那蛇人身内里的血几乎猛地冲了出来,浇了他一头,现在他脸上几乎涂满了蛇人的血,一张脸本来就不怎么好看,现在更是凶神恶煞一般,有一个女子甚至被他吓得哭了起来。曹闻道见那些女子仍然不动,再不耐烦,收刀入鞘,走上去一把扯住一个向外一拖,骂道:“他妈的,你们是宁可当烧猪吗?”

他刚拉开一个,忽然“啊”的一声,猛地拔出刀来,叫道:“还有一个!”

还有一个?我不禁一惊,疾冲上前。刚上前一步,身边微风倏然,甄以宁已轻飘飘地冲过了我。他的步法很快,像是在水上漂一下,每一步都是用脚尖来走的,一点地后马上抬起,所以他在帐篷壁上也能走吧。

他和曹闻道两人站在一起,我冲到他们中间向里看去。

在我们面前,十几个女子还围成一团,正中,是一个包着头巾的女子,正在瑟瑟发抖。这女子身上穿得也是与旁人没什么差别的衣服,不过要新很多,仔细看去,却可以看见她的脸上长的却不是人的肌肤,而是一些白色的鳞片。

这真是蛇人!

我将百辟刀提到胸前,准备随时一刀砍出,对那些喝道:“你们快闪开,不用怕,它伤不了你们!”

她们不敢逃出去,只怕是受了这蛇人威胁。我虽然希望那些女子全都安然逃归,但是眼前有蛇人,它就算用那些女子的性命来要挟我,我也不准备妥协,就算让它砍死一两个女子也在所不惜了。

那蛇人却仍是低下头,身上仍在发抖。看来蛇人未必一个个都是悍不畏死的,也会有一样的胆小鬼。知道了这一点,我不禁笑了笑,嘴上却仍不放松,叫道:“快闪开!”

我本以为此时那批女子总该一哄而散了,但没想到我喊出后,虽然有五六个女子闪开了,却仍有十几个向里挤了挤,把那蛇人挤在当中。

曹闻道怒喝一声:“认贼作父,死不足惜!”

我急道:“慢着!”话刚出口,却有另一个人也同时喊道:“慢着,我出来了。”

是那个蛇人在说!

蛇人会说话,我早就知道。有些蛇人如山都那样,说话极是流利,这个蛇人的话也一样顺畅明白。曹闻道怔了怔,看了看我,我抹了抹额头的汗水,喝道:“出来!”

那个人蛇人拉掉了头巾,露出一张蛇人的脸。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这个蛇人不像平时所见的那么狰狞可怖。但蛇人毕竟是蛇人,我用百辟刀指着它,小声对曹闻道说道:“当心点。”

曹闻道小声道:“统制,要不要杀了它?”

这蛇人手无寸铁,但蛇人力量还是要比我们都大许多,就算没有武器也不能小看。我道:“去把它绑起来,要是它敢反抗,那就杀了。”

那蛇人游到了方才被我们杀了的蛇人边上,弯下身子抚了一下死了的蛇人的脸。这个很人性化的动作让我心头一震,我想起在船上时也曾看到过蛇人舍身救护同伴的行为。难道,蛇人真的越来越像人,不,可以说,蛇人已经变成人了吗?

那蛇人抬起头道:“你们可以杀了我,但求求你们不要为难她们。”

蛇人居然向我求情要我不要杀女子!我有些哭笑不得,还没回答,一个女子忽然冲出来扑到那蛇人边上,哭道:“不要!你不要走!”

这女子这样的动作让我一阵恶心。我走上前,一把扳住她的肩头,喝道:“让开!”

曹闻道也走了过来,他从边上拿了根木棒把那蛇人缠着绑在上面。这蛇人比较小,一般蛇人总有一丈七八尺长,大的超过两丈,但这个蛇人却只有一丈四尺左右,绑好后也只有四尺多长。那蛇人毫不反抗,只是让曹闻道绑着,那群女子忽然痛哭起来,倒好像我们是要杀了她们一样。我一阵心烦意乱,喝道:“快出去!我们要烧这帐篷了。”

曹闻道将那蛇人扛在肩上,道:“统制,我们走吧。”

我点了点头,对甄以宁道:“甄以宁,你把火药撒在这儿,马上点火。”

甄以宁有些迟疑,但还是把竹筒中的火药倒了一半出来撒在帐篷里那些辎重上,我持着火把,喝道:“快出去!”

等所有人一走,我将火把掷向那堆辎重。因为上面洒有火药,“哧”一声,火一下被点着了,整个帐篷登时燃起了火焰。我退出了帐篷,外面,那堆女人还在哭哭啼啼地,如丧考妣,我心头一阵烦乱,怒喝道:“闭嘴!不要死的,就跟我们走,不然就留在这儿,让蛇人吃了你们吧。”

一个哭着的女人大声道:“你们把百卉带走,那才是杀了我们。”

这女人这般不知好歹,我也不想跟她多说,只是扭头对甄以宁道:“甄以宁,把剩下的火药收集起来,等一会开路。”

甄以宁点了点头,但有些迟疑地道:“统制,愿意跟我们走的女子好像不多啊。”

阵中,已经备了五六辆大车,但每辆车上都只坐了十来个人。如果挤一下,一辆车总可以坐上五六十个的,只坐了十来个,那些车都显得空荡荡的。我大声道:“要想活命的,快上车跟我们走!”

话是这么说,但我也没有多少把握说上了车就能活命。说不定,跟我们走反而死得更快些,那些女子也许也有这样的想法,一个个面面相觑,都很迟疑,也没人再上车。我也不去多管她们,现在上车的都是些胆子较大的女子,她们自保有余,倒不必我们多分心。我看了看,把飞羽也拴到最前的车上,人也跳了上去叫道:“不要分那么多车,都坐到这辆车上来吧。”

甄以宁叫道:“统制,你……”

我道:“我的马好,由两匹马驾车,也省得诸军分心。”

刚说完,忽然从西边传来一阵呼喊,一些前锋营士兵退了回来。我在车上站起来,大叫道:“镇定!镇定!”

甄以宁道:“我去看看。”他拍马向东边过去,马上回来道,“统制,东边的蛇人攻势太强,邢将军一部伤亡惨重,顶不住了,我们还是快走吧。”

我道:“好吧。”伸手从身后拿下那竹筒抛了给他道,“接着。”

甄以宁接过来,道:“统制,我有个办法阻一阻蛇人,你放心吧,快走!”

他跳下马,拔出腰刀在地上挖了个坑,把两个竹筒埋在里面,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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