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妖记事-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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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凌波毫无愧色:“别人出钱,我出力,就这么简单。”
苏时语一怔,还未说话,花橙先她一步反驳道:“可你是灵使,本该为百姓除灵降妖,怎么可以害人呢!”
玉凌波反问花橙:“我为什么要为他们除灵降妖?他们也没为我做过什么,我也不欠他们。我为何要为他们做事?”玉凌波语气里没有半分尖酸刻薄,好似在说,我肚子不饿,我为何要吃东西。
花橙被堵得没了话,忽而一想,顺着玉凌波的话又道:“那慕容瑾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害她?”
玉凌波点头:“慕容瑾的确与我无仇。可是只要我杀了她便可得到丰厚的酬劳,那我为何不杀?”
花橙涨红了脸,满眼愤怒:“那若是恶灵给你银子让你放过她,你也会放了?”
“当然。”
花橙‘噌’地站起来:“在景和镇给那叫香琼的恶灵出主意的灵使是不是你!”
当初在花府,百里明铮曾逼问过香琼给她交易的灵使是否是一个身穿紫衣的女子,香琼虽然没有回答,但是花橙却将这事记在心里。所以,当他第一眼见到玉凌波的时候就怀疑过,而现在,他几乎可以肯定,那个害死他家人的罪魁祸首就是玉凌波!
苏时语惊讶看向百里明铮,后者闭眼点点头。
“香琼?”玉凌波皱眉细想,完全无视花橙的愤怒。她点点头,道:“是我,怎么,你认识她?”
花橙一脚就朝着玉凌波扑过去,泪水陡然成珠:“我杀了你!”
百里明铮就坐在花橙一旁,他手臂一伸就搂住花橙的腰。花橙对着玉凌波拳打脚踢,无奈被百里明铮拦着,够不到玉凌波的身体。
“师父,你放开我,她杀了我娘,杀了我花家上下二十余口人,我要杀了她祭奠我娘亲!”花橙哭喊着。
百里明铮将花橙搂进怀里,抱住他的手臂,阻止他的挣扎:“橙儿,你冷静点,杀你家人的是香琼,不是她。”
“这有什么区别!是她告诉香琼恢复容貌的法子,否则香琼怎么可能盯上我们家!”花橙红着眼盯着玉凌波。
玉凌波对上花橙的目光,眼中毫无愧色,反是夹带着疑惑不解:“我与香琼之间的关系止于她交钱我交货的时候,所以她后来的所作所为与我毫不相关。她选上你家,那也只怪你运气不好而已,与我何干?”
“你……”好不容易在明铮的禁锢下停下来的花橙又开始挣扎,双手已经凝聚灵力,仙人球在掌心时隐时现,好在百里明铮将他的手握住,这才停了下来。
“师妹,你先出去。”百里明铮冷声道。
玉凌波看了看百里明铮,闭嘴不再说话,起身出门,脚步平缓轻盈,表示着她情绪的无波无纹。
玉凌波一出门,花橙便没有了发怒的对象,瘫软在百里明铮怀里,使劲地哭着,像是要把这段时日积累的泪水都哭出来。百里明铮紧拥着花橙,像是在给他力量。
“师父,为什么她能这么无情地无视别人的性命,为什么她害死无辜的人也不会觉得罪恶?”花橙无法理解。在他看来,灵使受天地眷顾有了能力,就该为善除灵降妖,就算不以此为天责也不该将此能力用于作恶!再退一步说,就算她不是灵使,为妖为人也不该如此淡漠冷血。
“你玉师叔她从小受到的教育便是‘谁给的利益最大便替谁做事’,在她心底其实是没有善恶之分的。”百里明铮轻叹,“这世间情字她所领悟到的不及你十分之一。你爱她她不喜,你恨她她不怒,说到底,她也是个可怜人。”
花橙抽泣着,目光恨然:“即便如此,我也不会原谅她的,绝对!”
第053章 还与不还
次日,百里明铮同着玉凌波去了李府找李亦安,为了让李亦安自愿跟着来,还特意带上了书兰。玉凌波说,如果要招回慕容瑾的灵魂,那么李亦安是必不可少的条件。留下的苏时语则连哄带骗地拉着花橙去大街上扫荡美食。路上花橙一直因着玉凌波一事沉默不言,苏时语在旁倒是吃着小零食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
“你要怎么做?”苏时语目光在街道两旁转悠,话却对着花橙说。
“什么怎么做?”花橙头也不抬,应付似地答她。
苏时语从怀里掏了银子在一处糖饼摊位处停了下来:“老板,来两个糖饼!”
“好嘞,姑娘稍等!”
“还有什么,当然是对玉凌波了。”苏时语看着老板双手麻利地忙碌着,朝嘴里扔了一块牛肉干,“你说你不原谅她,这又代表什么?”
花橙仰头打量苏时语,却发现对方双眼发亮地紧盯着油锅中翻滚的糖饼,好似在跟自己闲聊一般不放在心上。
苏时语完全没注意到旁边的花橙,继续道:“是代表终有一天杀了她,还是代表一辈子恨着她不给好脸色?”
花橙垂头,握紧拳头:“我要以武力胜她,让她在我花家坟前磕头谢罪!”
“噗!”苏时语笑了。
“你笑什么!”花橙愤愤道。
“呵,你以武力胜她,让她谢罪,那她可是真心的?”
花橙沉默,的确不是。
“既然不是真心的,那么谢罪有什么意义?就算玉凌波是诚意谢罪,那又如何,你的家人还能活过来?”
花橙眼眶泛红,强忍着泪水,硬声道:“难道要我对她既往不咎和和睦睦?!”
苏时语从老板手里接过做好的糖饼,她顺手塞了一个在花橙手里。她狠狠咬了一口,新出炉的糖饼烫得她低声惊呼,但满脸都是幸福的模样。
花橙瞥了一眼苏时语,有几分嫌弃。他看了看手中的糖饼,也咬了一口,眼神一亮,的确好吃。
“好吃么?”苏时语眨巴着眼问他。
花橙点了点头。
“要是在黄连和糖饼中选择,你会选择吃什么?”苏时语走在前,目光又开始搜寻起来。
“当然是糖饼了,谁会吃黄连这种东西。”花橙像是看白痴一样盯着苏时语的背影。
“那你为何要选择恨人这条黄连路?”苏时语依旧没有转身,语气云淡风轻般,“你怪玉凌波间接害死你家人,你恨她,我理解。你杀她会让你好受,我也理解甚至会选择帮助你。可是你并不想杀她,而只是恨着。你这恨换不来玉凌波的消失,换不来你家人的复活,换来的只有自我折磨。那么,你又何苦选择这条路?”
花橙冷眼:“我不杀她是因为她是我师父的师妹!”
“你若要杀玉凌波,明铮不会阻拦你的,你也不用愧疚。”苏时语又从怀里掏出银子,显然是又看到想吃的东西了。
“你怎么知道?”花橙瘪嘴,“昨天他明明还帮着那女人说话呢!”
苏时语将剩下的糖饼往手腕上挎着的布袋里一扔,算是丢弃了。她径直朝着一糕点铺走去:“你师父不是帮着玉凌波说话,他只是让你将事情看清。如果你在明白事情所有之后,依旧执意要杀玉凌波报仇,他不会阻止你的。”
“你怎么知道师父是这样想的?”花橙甚是怀疑,这恶女人擅忽悠,他可是一直都谨记着。
苏时语突然回身,目光诚然对上花橙,严肃道:“我就是知道。”
花橙脚步一顿,在那一瞬间被苏时语的气场给震住了。他别开眼,不敢直视。
“那么,你会杀她么?”
花橙沉默。
苏时语欣慰地笑了,转身进了糕点铺。
“可是我不甘心!看着她毫无愧疚地活着,我很不甘心!”
“试着让她成为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吧,她过得好与不好都与你无关,也就不会再影响到你了。”
花橙站定在门口,仔细想着苏时语的话,等着苏时语笑眯眯地抱着糕点出来,他问她:“如果你是我,会怎么做?”
苏时语笑容还凝在脸上,她弯腰,手中的糕点塞进花橙嘴里:“自然会选择杀了她。”
花橙一怔,脸色难看:“你既是这般想,又有什么资格开导我?”
苏时语斜眼瞥他:“所以我说你若选择杀她,我会帮你。不过,小花橙,这就是你比我善良的地方。事实上,你就应该这样想的,放过她放过自己。”
“你说那是黄连,为什么你却毫不犹豫地选它?”
“于你是黄连,于我或许就是蜜糖。”苏时语揉了揉花橙的头顶,笑得明媚。
“我不懂。”花橙摇头,难得没有计较苏时语碰自己的头。
“慢慢的就会懂了。”
苏时语花橙回到客栈时,百里明铮已经把李亦安给带到了。当他看着苏时语进门时,眼神一闪,一声瑾儿差点就叫出口,可到底还咽了回去。
苏时语见他眼神复杂,多的是伤痛,想来是知道了所有实情了。她忽而想起在船上李亦安护她的情景,倒是替这个男人不值起来。此刻的她只能暗自祈祷那慕容瑾是真心爱着李亦安的了。
“要怎样才能找回瑾儿的灵魂?”李亦安急切地问玉凌波。他想要知道慕容瑾的心意,想知道她是否从头至尾都在欺骗自己。
玉凌波回得很是随意:“再启动一次噬魂阵即可,把苏姑娘的魂魄拉出来,再把慕容瑾的灵魂送回去。”玉凌波心底有些不乐意,上一次施法好歹有丰厚的报酬,可这一次完全是免费的,她亏了!想着想着,玉凌波看了看一旁蒙眼沉默的百里明铮,心底的不平也渐渐消停了下来。
“那,也要三个月么?”李亦安追问。
“这倒不必,当初之所以用了三个月,不过是制造慕容瑾病死的假象。”玉凌波有些幸灾乐祸地看向苏时语,“只要苏姑娘愿意,现在就可以。”
话说到这里,李亦安书兰都一脸紧张期待地看向苏时语,就连花橙也跟着看了过来。
“苏姑娘,你……”李亦安话说不下去,如果自己请求她,就太过残忍了。
“苏姑娘,你答应过我把小姐找回来的。”书兰拉住苏时语的胳膊,摇了摇道。
苏时语心中一冷:“我说过把你家小姐找回来,可没说过要还她的身体。”
书兰一怔,没想到苏时语会这般说,此刻她什么话也说不出。她一心只想要自家小姐回来而已,这又有什么错呢。她正委屈着,突然觉得一旁的小男孩狠狠地瞪着自己,她一惊,想要开口的话就又被吓了回去。
花橙见书兰不再说话,收回目光看着苏时语道:“恶女人,如果你要不愿意,我会支持你的。”
苏时语听着笑了,伸手将花橙搂进怀里狠狠地揉了揉他的脸:“谢谢,小花橙。”
花橙脸一红,从她怀里钻出来,恨恨道:“我支持你,不过是因为你支持我。别以为我是对你好!”
苏时语瘪瘪嘴,不置可否。
“阿时。”一直沉默着的百里明铮突然开口。
苏时语脸色一黯,心底有一种知晓自己要被判死刑前的绝望。百里明铮是灵使,他定然不允这种‘鸠占鹊巢’的事。
屋里的人都看向百里明铮,好似做决定的不是苏时语而是他。
百里明铮闭上双眼隐去眸中的苦涩:“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语落,他径直起身出了门,留下一屋子或惊或喜的人。
玉凌波有些不悦,目光不善地看了看呆站着的苏时语:这女灵有什么好,师兄为何对她如此上心?
花橙笑着往苏时语身旁一站:“恶女人,师父也帮着你呢。”
苏时语看着一脸开心的花橙,心中却感受不到任何的喜。
寻找慕容瑾的事就这样被搁置下来。苏时语说,给她三天时间考虑。
当天李亦安就带着书兰回了李府,并说第三天他会前来等答案。他爱着慕容瑾,想要她回来,纠结一翻,最终还是决定尊重苏时语,所以不会对着她死缠烂打求她归还身体。
第二天起,苏时语带着花橙鬼混于各大酒楼。他们将酒楼中所有的菜都点上,几乎都紧凑地摆放了两三张大圆桌。他们手中的筷子从这一盘叉到那一盘,吃得甚是开心。可是吃着吃着,苏时语就哭了起来,泪水哗啦啦地流。
花橙在一旁看着慌了,他从没见恶女人哭成这样子过。一边哭,一边机械地将菜不停地往嘴里送。
他不懂得安慰人,看着苏时语哭成这副样子,手脚都不知往哪里放,只是不停问:你怎么了,怎么哭了?为什么哭?是哪里痛吗?要不要我去给你买药啊?你别哭了啊!眼睛肿了可就不好看了!
可是苏时语只是哭,什么话也不说。
晚上回到客栈,花橙跟百里明铮说,恶女人今天哭了,而且哭得好厉害。他问,师父,她为何哭呀,她找到了日思夜想的寄体,也没人逼着她交还身体,那么她为何还要哭?
第三天,苏时语依旧拉着花橙出门觅食,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好似昨天的事没有发生过,直到百里明铮找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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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4章 骗你为何
百里明铮找到苏时语花橙的时候,两人正在酒楼大包间里挥霍。苏时语正在跟花橙吹牛:“美食之享,百分之八十是视觉享受,像这么一大桌子,只看着也足够给你幸福感了。”
花橙听着点了点头:“怪不得说色香味俱全,要将这色摆在第一位。”
就这时候百里明铮推门进来,青衣长发,一如往常的清冷英俊。
“师父?”花橙对于百里明铮的到来有些吃惊,转而一想自己昨晚跟他说苏时语哭的事,立即明了。他随意寻了个理由就溜了出去独自闲逛。
苏时语拿了酒杯,边满酒便道:“既然来了,就喝一杯。”
百里明铮在桌旁坐下,将附眼丝带取下放入怀中。他静静看着酒杯,杯中酒水还在波动,泛起鳞鳞水光。
“阿时,你可想好了?”
“还没。”苏时语举起自己的杯子在百里明铮的杯子上碰了一下:“不过明铮,你能支持我,我很高兴。谢谢。”
苏时语虽是感激百里明铮的支持,但在心底更希望明铮劝解她交还慕容瑾的身体,因为这样,她还是灵魂还能再一次同他一起出生入死。相反的,如果她成为了‘慕容瑾’,有着这凡人之躯,就不再有能力站在他身边了。
现在想来,当初对陶灼所说要以人的身份同他一起也不过是缺乏考虑之谈了。现实总归是现实,你没有能力,不能与之并肩,终究是拖油瓶。就算你跟随他不弃,生死相依不惧死,可这份执着却不能变质为力量消灭强敌。毕竟,不怕死并不代表着不会死,然而你往往希望自己钟情的人安然活着的。
苏时语很明白自己此刻面对的是怎样的抉择。
还,则还可再与他并肩,但结果是或许再不能为人,永世以灵魂存在,将眼睁睁看着他青丝换做白发。若不还,她为凡人,再也不能与他并肩,何况她也不想让百里明铮放弃灵使的身份同自己一起过平凡日子,所以这也将是告别之时。
事实上,这道选择题并不难,甚至比高考英语选择题要简单,而且苏时语早在心中有了答案。只是她想看看百里明铮的态度,可他却给她一句,无论你做什么选择都支持。
“明铮,你希望我做何选择?我说的是希望。”苏时语定睛看着他,几近逼问。
百里明铮感受到她的目光:“我希望……”他逃避似地闭眼:“我希望你能留住这副寄体。”
苏时语先是一怔,转而嘲笑道:“你不是灵使么?慕容瑾的灵魂可还没有消散呢,你怎么也允许这‘鸠占鹊巢’的事来?”
百里明铮的脸色不变,答非所问:“你这一世除去慕容瑾,或许再也遇不上其他寄体了。”
“的确是呢。”苏时语仰头又一杯烈酒下肚,“上次陶灼带我去见的老头也不过是他用来忽悠我的罢了,那人根本就与我不合。”
苏时语将酒杯重重往桌上一放,酒杯应声而碎,碎片划破她的手指,鲜血顿时流出。
百里明铮闻道一股血腥味,眉头微皱,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就要用灵力帮她愈合伤口。
苏时语迅速把手抽了回来:“既然决定做人,那我也该好好接受人的身体,这种小伤就不用你帮忙了。”说着她将指尖放入口中吮吸,边吮吸边朝着门口走。
百里明铮僵硬地收回手:“你……”
苏时语已走到门边,她语气轻松,像是大解放了一般:“是的,我决定要这副身子了。其实我该谢谢你。本来我还心中愧疚犹豫不决,既然你都这般说,那我还犹豫什么!现在我就回客栈告诉他们我的决定,我先走一步了。”
百里明铮没有回应,听着苏时语出门,听着苏时语下楼……过了半晌,他拿起苏时语给她满上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此时的他,犹如被丢弃在了阴冷寒潭,冰冷,黑暗,孤寂,负面情绪犹如无声无息却又汹涌而来的潮水,瞬间将他淹没。那双眸子中的湛蓝变得暗淡,一如他此刻的心境。
百里明铮一杯又一杯的喝着,不知不觉就日落黄昏。他起身准备回客栈,可还未踏出酒楼门口就被叫住了。
小二说,钱还没有付。
百里明铮一怔。
小二接着道:“点菜的姑娘说账由留下的青衣公子付。”
百里明铮闻言笑了,心中却酸楚难堪,自此以后恐怕再也看不到她这般调皮的举动了。
他掏出银两付了账,情绪低落地回了客栈。花橙悠然自得地在玉凌波房门外站着,听着接近的脚步声,侧头看着是百里明铮,他迎了上去:“对不起啊是师父。恶女人说她身上没钱付账就把你压在酒楼了,我本来打算去接你的,但是噬魂阵一旦启动就不能被打扰,所以我得在这里守着。”
百里明铮眉头一皱:“噬魂阵?”他连忙推开玉凌波的房门,踏步进去。
“明铮。”
久违而又熟悉的声音在叫着他的名字,他浑身一颤,抬眼看去,见着绿衫长发的苏时语坐在房梁上俯首笑脸盈盈地看着自己。
苏时语从房梁上下来,停站在百里明铮身前,笑得有些讨好:“身上银子都花完啦,没钱付账了所以把你压那儿了,你可别生我气呀。”
百里明铮只是看着她,不言不语,眼神却逐渐明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