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海飘香-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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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飞卿道:“姑娘,他只是怕让你家姑娘为难。”
春兰恍然道:“那还差不多,婢子还当他是怕宫主呢……”
目光一凝,道:“二姑娘,以您看,该让我家姑娘见他么?”
温飞卿道:“这种事我不便直说,我只把话传给你姑娘,该见不该见,相信你家姑娘自有主张。”
春兰沉吟一下道:“你说的对,可是您怎么把话传进去啊?”
温飞卿道:“那只在姑娘肯不肯帮这个忙了。”
春兰美目一睁,道:“您是说婢子……”
温飞卿道:“后宫有人把守么?”
春兰道:“当然有,全是宫里的侍婢。”
温飞卿道:“她们一向对你家姑娘如何?”
春兰道:“姑娘一向待婢子们如姐妹一般,人心是肉做的,婢子们对姑娘当然也好。据婢子所知,当宫主下令软禁我家姑娘的时候,没一个人不想代我家姑娘求情,可却没一个敢。”
温飞卿道:“下令软禁你家姑娘的,只是宫主一人。现在所顾忌的也只是宫主一人,是么?”
春兰道:“不错,是这样。”。
温飞卿道:“那就好办了,我去见宫主,当面劝劝她,不管成不成,姑娘就趁这机会把我带的话送进后宫去……”
春兰吃了一惊,道:“哎哟,二姑娘,婢于可不敢。万一让宫主知道,宫主是会活活打死婢子们的。”
温飞卿淡然一笑道:“这个姑娘大可以放心,天下父母心,宫主所以软禁你家姑娘,只是想藉威改变改变她的心意,并不会真拿她这个独生女儿怎么样的,只要你家姑娘坚持下去,最后退让的一方必然是宫主这个做母亲的。既然宫主爱她这个独生女儿,又会拿诸位姑娘怎么样?”
春兰没说话,半晌之后忽一点头道:“我家姑娘待婢子们恩重,就是为我家姑娘死,那也是应该的,婢子这就带您去见宫主去,请跟婢子来。”
转身往回行去。
温飞卿举步跟了上去。
春兰在前带路,一路所经,只见“琼瑶宫”的夜景更美,当真是美得不带人间一丝烟火气。
片刻之后,春兰停在一处宫门口,宫门内垂着珠帘,往里去更是层层的丝幔,除了灯光隐透之外,别的什么也看不见。
春兰低低说道:“您请在这儿等等,婢子进去禀报一声去。”
温飞卿道:“有劳姑娘了。”
春兰把手里的宫灯往地上一放,道:“您还跟婢子客气。”
迳自掀帘走了进去。
春兰进去没一刻,只听琼瑶宫主的话声传了出来,话声多少带着点冷意:“琼瑶宫’永远不会慢待客人,说我有请。”
温飞卿情知是说给自己听的,她没在意。
丝慢掀动,春兰出来了,她低低说道:“宫主有请,她脸色不大好,也正在气头上。”
温飞卿道:“我知道,人之常情,我不会在意的,再说她是长辈。”
春兰道:“那您就进去吧,婢子这就到后宫去,不陪您了。”
提起宫灯走了。
温飞卿略整衣衫,理了理云鬓,掀帘进入宫门。
进去看,敢情此处是琼瑶宫主的寝宫,红毡铺地,宫灯高挂,牙床玉钩,锦被绣枕,到处还飘散着一种淡淡的幽香。
琼瑶宫主就坐在离牙床不远处的一张圆几旁。
温飞卿上前见札:“晚辈见过宫主。”
琼瑶宫主脸上没一点表情,抬了抬手道:“不敢,姑娘请坐。”
温飞卿稍谢走过去坐下,她刚坐定,琼瑶宫主劈头便问道:“姑娘跟李少侠既然不辞而别,为何又去而复返?”
温飞卿欠身说道:“晚辈失礼,为此特来再见宫主,说明白。”
琼瑶宫主神色一黯,摇头说道:“姑娘不必解释什么了,原由我已尽知,是小女的不是,赔罪的应该是我,即便这拒婚之举出自二位,二位是‘琼瑶宫’的恩人,我也断无责怪二位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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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飞卿道:“多谢宫主宽容。”
琼瑶宫主道:“姑娘这么说,实在叫我说羞愧。”
温飞卿话锋忽转,道:“晚辈刚才听宫主下令把兰妹妹……”
琼瑶宫主两眼一睁道:“好个快嘴的丫头。”
温飞卿道:“还请宫主别加怪罪。”
琼瑶宫主威态一敛,叹道:“家门不幸,自己的女儿不争气,我能怪罪谁。”
温飞卿道:“宫主可容晚辈斗胆说一句。”
琼瑶宫主道:“姑娘有什么话,请尽管说就是。”
温飞卿道:“多谢宫主,晚辈以为兰妹妹所以这么做,必然有她的道理……”
琼瑶宫主凤目微睁道:“她有什么道理?赵玉书行为不端,就他加害小女那一桩已可知道他是个怎么样的人,他那一点能比得上李少侠。我这么大年纪了,难道看人做事还不如她不成。”
温飞卿道:“天下父母心,世上做父母的,没有一个不疼爱自己的子女的,也没有一个不是为自己子女好的………”
琼瑶宫主道:“说的就是,这道理人人懂,她怎么就不懂。”
温飞卿道:“晚辈不以为兰妹妹不懂。”
琼瑶宫主冷笑一声道:“她要懂她就不会违拂我的意思了!”
温飞卿道:“晚辈也不以为兰妹妹是违拂宫主的心意。”
琼瑶宫主道:“她这还不是违拂我的意思,那是什么?”
温飞卿道:“宫主不是世俗一般父母,于情之一事也应是过来人。宫主应该知道,这种事局外人是很难了解的。”
琼瑶宫主道:“我不以为她跟赵玉书之间的事有什么难以了解的,姑娘难道不知道赵玉书是个怎么样的人么?”
温飞卿道:“晚辈知道,武林中任何一人都知道,然而真正了解赵玉书的,恐怕只有兰妹妹一个人。”
琼瑶宫主摇头说追:“姑娘这话我不敢苟同……”
温飞卿道:“晚辈请问,在宫主的耳朵里,晚辈是个怎么样的人?”
琼瑶宫主怔了一怔,迟疑着道:“这个……”
温飞卿道:“传闻中的晚辈,应该是个凶残而又淫荡的女人,是不?”
琼瑶宫主皱了皱眉,道:“这个……我知道姑娘不是那种人……”温飞卿道:“宫主是怎么知道的,该是因为宫主见过晚辈,有所了解,是不?在宫主没见晚辈之前,宫主定然会听信传闻,是不?照这么看传闻是不可靠的,也是顶害人的,众口可以烁金,唇,舌可以杀人,宫主该明白这道理。”
琼瑶宫主似乎语塞,但旋即又道:”我知道赵玉书这个人,并不是只凭传闻,他下手抢夺李少侠的‘藏宝图’,这是事实。他以淫毒药物要加害小女,这也是事实。”
“固然,”温飞卿道:“前者是一个小理,但也仅仅是个小理,只要大处说得过去,宫主似不必强求,那也无碍全豹;再说贪婪之心,十人之中九人难免……”
琼瑶宫主道:“这或可以原谅,那么后者呢,也能原谅么?”
温飞卿道:“晚辈不敢说后者也可以原谅,不过据晚辈所知,兰妹妹她并不计较。”
琼瑶宫主道:“她不计较我计较,我绝不能让自己的女儿嫁给这种人。她计较什么,在这时候她又能看见什么?”
温飞卿道:“宫主……”
琼瑶宫主目光一凝道:“我要问一问,姑娘究竟是什么意思?”
温飞卿道:“晚辈斗胆,敢请宫主收回成命,放兰妹妹出来,一切顺其自然……”
琼瑶宫主呆了一呆,双眉陡扬道:“我还当姑娘只是劝我温飞卿道:“宫主,您所以这么坚持,是为兰妹妹好,别人不知道,您应该知道兰妹妹的脾气,这么僵持下去,到头来心痛的该是您。只要赵玉书有些可取之处,您又何必这么坚持?”
琼瑶宫主道:“姑娘,我也要直说一句,你既救小女于前,为什么要害她于后?”
温飞卿摇头说道:“宫主错了。万一兰妹妹有个三长两短,害她的不是晚辈而是您;她是您的女儿,晚辈这也是替着她说话……”
琼瑶宫主离座而起,道:“姑娘,这是‘琼瑶宫’的家务事,我不希望姑娘再提。姑娘如愿意在‘琼瑶宫’盘桓几天,我会待姑娘如同上宾。姑娘若是不愿在‘琼瑶宫’作客,我这就送姑娘出宫。”
温飞卿毫不在意,含笑站起,浅浅一礼道:“晚辈那须眉知己还在前路相候,不能让他久等,晚辈这就告辞。”
她转身往外行去。
琼瑶宫主并没送她。
温飞卿出宫后没再碰见任何人,等她离开‘琼瑶宫’,赶到赵玉书说的会面处,却见着了两个人。
一夜折腾,这时候天已经亮了,赵玉书身上湿了,司徒兰秀发上也沾满了露水。
温飞卿含笑说道:“没想到兰妹妹已经早到了。”
司徒兰美目微红,上前说道:“姐姐,我感激。”
赵玉书上前抱拳,一脸正经道:“二姑娘,赵玉书不敢单言一个谢字……”
温飞卿道:“你们俩就别多说了。时候不多,为免让宫主发现,再谈一会儿之后,兰妹妹还是早些回宫去吧。”
赵玉书口齿启动了一下,欲言又止。
司徒兰微一摇头道:“姐姐,我不打算回去了。”
温飞卿为之一怔道:“怎么说,妹妹不打算……”
司徒兰幽幽说道:“我已经打定了主意,也跟玉书商量好了,跟他走,从此浪迹天涯,到处为家。”
温飞卿望向赵玉书。
赵玉书毅然说道:“二姑娘放心,天大的事赵玉书担了。”
温飞卿道:“你错了,我不是怕担过……”
赵玉书道:“二姑娘也请放心,我能照顾她。”
温飞卿道:“有你这一句话也就够了。这是你们俩的事,你们俩既然决定这样,我不便说什么,我只有在这儿祝你们俩真情永固,一修两好了。”
司徒兰道:“谢谢姐姐,姐姐该知道,我是不得已的。”
温飞卿道:“妹妹不必再说什么,我知道。天已经亮了,宫主一旦发现,必会高手尽出,我看你们俩还是快走吧。”
司徒兰道:“什么时候能跟姐姐再见?”
温飞卿道:“有缘总会再见的。赵玉书跟司徒兰两个名字太过招摇,我看你两个还是改个名换个姓较为安稳点儿。”
赵玉书道:“多谢二姑娘,这个我已经想到了。”
温飞卿道:“有你的心智,只要你愿意好好照顾兰妹妹,是不会出什么差错的。我要先走一步了。”
转身行去。
只听司徒兰在背后说道:“姐姐保重,小妹永不忘姐姐的好处。”
温飞卿回身扬手,说道:“谢谢妹妹,妹妹也请保重。”
她看得清楚,司徒兰哭了,她心里也怪难受的,忙转过头走了!
州黔交界处,有一个小镇叫“蛮沟”。
“蛮沟”地方不大,只有几十户人家。“蛮沟”的人家务农,打猎各事,都是靠双手,凭劳力,养活一家老小。
日落时分,落雾满天,李存孝坐在一个残破的八角小亭里歇脚,眼望着那荷锄而归、童稚笑迎的一幕景象,心里别有感受。
这座残破的八角小亭不像个纳凉所在,因为整个亭顶没了一半还多。
到处是泥巴,到处是草,看样子倒有几分像个小孩儿玩的地方。
蹄声如骤雨,飞一般地驰来了两人两骑。乍听蹄声时犹在百丈以外,转眼同一阵风般已驰到近前。
摹地里,骏马长嘶,前蹄扬起,一个飞旋钉在地上,好骑术。
马上两个骑士,四道锐利目光全盯着亭里李存孝脚下。
李存孝脚下一堆泥,上头插着三根枯草。
两名骑士那四道锐利目光,从插着三根枯草的泥堆上往上移,落在李存孝脸上,疑惑地盯了一阵,然后对望一眼,翻身离鞍下马。
一个说道:“就在这儿歇歇吧,再赶天就黑了,路上还好走。”
像是说给同伴听的,也像是说给李存孝听的。
李存孝很自然地打量了他两个一眼。他两个,都穿一身白,一个中等身材,一个瘦瘦高高,年纪都在四十以上,看身手,一身所学不弱。
马鞍边各挂着一一长形革囊,一看就知道是兵刃。
两个人没理会李存孝,把马往柱子上一拴,进亭坐了下来。
刚才说话的是中等身材那个,如今进亭之后,那瘦瘦高高的一个开了口,语气有点冷。
“你看不碍事么?”
中等身材白衣汉子一列嘴道:“一个小嫩黄儿碍不了事的。”
那瘦高白衣汉子道:“这我就不明白了,总爷既然在这儿插了签儿,怎么会……”
中等身材白衣汉子伸手拦住了他,两眼直望向着镇口。
镇口路上来了个人,颀长的身材,一身黑衣,头上戴顶大帽,遮得看不见脸。
瘦高白衣汉子道:“认识?”
中等身材汉子道:“连见都没见过。”
瘦高白衣汉子道:“那你打什么岔?”
中等身材白衣汉子道:“我瞧这家伙碍眼,浑身透冷意,瞧见让人不舒服。”
可不,李存孝也看见了,这大帽黑衣客的确浑身透着冷意,瞧他一眼能让人浑身起疙瘩。
瘦高白衣汉子咧嘴笑了,是阴笑!
“瞧着不顺眼,那还不好办,放倒他就是。”
中等身材白衣汉子伸手一拦道:“别,怕扎手。”
说话间那大帽黑衣客已然走近,只见他那帽沿阴影下有两道比电还亮的光芒闪了闪,接着他停了步。
他缓缓转身面对小亭,没动,也没说话。
李存孝倒没觉什么,那两个可不安了。
“什么意思,”瘦高白衣汉于道:“是瞧上咱们了,还是……”
第七十二章 神秘黑衣人
中等身材汉子道:“他娘的霉气,理他干什么?”
显然,他心里有点怯。
也难怪,这位大帽黑衣客的确惊人。
摹地,大帽黑衣客开了口,冰冷地道:“你们可是‘白骨门’的?”
李存孝怔了一怔,心想:原来这两个是“白骨门”的……
心念未了,中等身材白衣汉子霍地站了起来:“没错,朋友好眼力,请教。”
大帽黑衣客没说话,举步逼了过来,直到那亭边石阶下,李存孝眼力好,现在他看见了,那沿阴影下,是一张瘦削的惨白脸,长眉细目,直鼻方口,没一点表情,冷意逼人。
只听他道:“我打听两个人……”
中等身材白衣汉子道:“朋友没答我问话。”
大帽黑衣客像没听见,道:“白骨三煞中的岑东阳跟苗芳香。”
中等身材汉子道:“哪有这样打听人的?”
瘦高白衣汉子霍地站起道:“你总该有个姓,有个名儿。”
“有,”大帽黑衣客道:“只是你们不配问。”
瘦高白衣汉子脸色微变,仰天“哈”地一声道:“好狂啊,朋友……”
“住口”大帽黑衣客冷然说道:“答我问话。”
“行,”瘦高白衣汉子一点头道:“你听清楚了。不知道!”
大帽黑前客抖手一掌,奇快,“叭”地一声,瘦高白衣汉子满脸开花,脚下不由退了一步。
大帽黑衣客打过人后,接着又冰冷地道:“你怎么说?”
那中年身材白衣汉子想拿挂在马鞍边上的兵刃,但他脚下刚动,那大帽黑衣客一只右掌已然递到了他眼前,冷然说道:“回去。”
中等身材白衣汉子一惊后退,那大帽黑客却反手一把摘下挂在马鞍边上的革囊递了过去。
中等身材白衣汉子一怔,道:“朋友,你这是……”
大帽黑衣客道:“你不是要拿兵刃么,我替你拿来了。”
中等身材白衣汉子迟掇了一下,劈手抓过革囊,另一只一探,自革囊中抽出了一柄雁翎刀,雁翎刀是雁翎刀,可是柄断刀。
他大骇,倒抽一口冷气,道:“你,你竟敢毁我兵刃……”
大帽黑衣客冷冷一笑道:“你们告诉我,岑东阳跟苗芳香现在何处?”
中等身材白衣汉子没说话,断刀一抡,当头劈下。
大帽黑衣客右掌闪电拂出,正拂在中等身材白衣汉子那持刀腕脉上,只听他“哎哟”一声,断刀手脱飞起,大帽黑衣客回手五指前递,“噗”地一声硬生生插进了中等身材白衣汉于的胸口。
中等身材白衣汉子脸色大变,两眼圆睁,嘴开合动着,身子一阵颤抖之后渐渐软了。
大帽黑衣客手往回一抽,一拨,中等身材白衣汉子的尸体打了个转,几股血箭射了出去,砰然一声摔在亭子外。
这大帽黑衣客出手竟是这么狠、这么毒。
李存孝看不下去了,他一按石几站了起来,跟这同时,那瘦高白衣汉子已溜出了小亭,拔腿狂奔。
大帽黑衣客抬手一指点了出去。只听那瘦高的白衣汉子大叫一声,身躯前冲,喷出一口鲜血,爬下了地没再动。
转眼工夫他杀了二个人,连眼都没眨。
李存孝忍不住了:“阁下下手未免太狠毒了。”大帽黑衣客转过脸来望着他冷冷说道:
“你是‘白骨门”的人么?”
李存孝道:“不是。”
大帽黑衣客道:“那你就少管闲事。”
举步登阶进亭坐下来。
李存孝道:悯下杀人如儿戏,我碰上了岂能不闻不问。”
大帽黑衣客问道:你可知道‘白骨门’人都该杀么?”
李存孝道:“‘白骨门’人多行不义是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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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了。”大帽黑衣客道:“那你就少管闲事,我这个人一向嫉恶如仇……”
李存孝刚要开口……
大帽黑衣客接着说道:“你是局外人,要没别的事还是赶快离开这儿吧。这儿是‘白骨门’人的见面地儿。稍时还有比这两个身份更高的‘白骨门’人到来。别让他把你也牵连进去。要知道,我没把你当成‘自骨门’人,你应该知足了。”
李存孝作了难,这大帽黑衣客手下固然狠毒,可是论“白骨门”作为,“白骨门”人也确实该杀。
这件事他管是不管?
他这里心念转动,尚未说话
只听大帽黑衣客道:“‘白骨门’的高手到了,你现在要走还来得及,自有我替你挡他。”
此人倒是善恶分明,并不是胡乱伤人。
李存孝已然发觉了,镇口东一条小潞上迅雷奔电般驰来了一条白色人影,此时天已全黑,李存孝有上好的目力,加以来人一身白,是以他看得清清楚楚。来人是个身躯高大、惨白脸的老者,年纪在五十以上。两眼特别小嘴特大,长得好怪。
他没动,那高大惨白脸老者转眼工夫已近十丈内。
只听那大帽黑衣客道:“忠言逆耳,现在想走也来不及了,站到我身后吧。”
李存孝像没听见,站在那儿仍一动未动。
自影一闪,刀”高大惨白脸老者停身在亭外一丈处,目光往亭子里一转,脸上没一点表情。
他开了口,语气比大帽黑衣客还冷几分:“人是谁杀的?”
大帽黑衣客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