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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新的一天开始了-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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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文先生家的院子里今天是灯火通明,不仅门道、游廊、院中的灯都打开了,而且前院、中院、后院平时不住人的屋子里的灯全开开了。今天宇文先生的弟弟复礼一家人十来口人三十这天晚上也从他们住隔壁一条胡同过来,一起祭祖过年。宇文先生住的三间北屋里里外外都有人忙活着,擀皮的,拌馅的,包饺子的,还有人出来进去的,非常热闹。
  两家的孩子们大大小小凑在一起更是热闹,小一点的孩子拎着纸灯笼在中院里围着鱼缸和木影壁转来转去。志仁、志义这样大一点的孩子也有七八个前院后院地窜来窜去,最后孩子们偷偷地溜进空荡无人的后院。后院这时没有人,由于廊子、北屋和两边厢房屋里的灯都打开了,院子里还算比较亮,这些孩子跑到北屋的廊子里,站在外面从开着的屋门向屋里张望。这北屋中间的堂屋一直是放祖宗龛用的,多少年来这屋里的摆设没有什么变化,今天在供桌前边加了一个摆放香炉和蜡扦的小长桌,屋子里面其他的摆设一直是按照祭祀的形式摆放的。在靠墙的条案和供桌之间的八仙桌子上放着那个房屋形的祖宗龛,北墙正中挂着一幅巨大的画像,一位古稀老者头戴黑色四方平定巾,面色平静,颔下飘逸一缕稀疏的银髯,身着的一件圆领大袖长衫一直遮到脚面上,脚下一双黑色布靴,独自一人地站在发黄的画卷上。从这幅高画挂在北墙正中央的位置很容易看出,此画像一定是宇文家族保存下来最早祖先的画像了。画上笔墨匀称舒展显示出人物性格高雅,淡淡的墨色勾勒出的是明末一介清贫儒生的真实相貌。由于大部分的墨色与时光逝去,老者的容貌显得不大清晰,反而使人感到这位布衣老者就像一位智者隐没于静静地沉思之中,朴素的衣着使他的后人对他产生了更多的敬仰之心。东面隔断墙上挂着一幅宇文先生爷爷和奶奶身着清朝朝服的画像,两人同坐在一张宽大无背的椅子之上,这幅画像是用工笔画出来的,它同北墙正中的那幅画的画法截然不同,一看就知道这是两个不同派别的作品,这并不是因为这幅画与那幅画的年代不同,而因为工笔画与墨笔画的风格迥然不同。工笔画它不在于意境是否深远,而十分注重它写实的手法、细致的笔道和浓重的色彩。画上这两位老祖:一个头上戴的是上缀红缨顶珠的大礼帽,身着带有大飞肩深蓝色绸缎的朝服,两只马蹄袖挽起双手合拢端坐在椅子上,脚下一双黑面高筒厚底官靴,非常沉重地踏在木制的脚踏上;另一个头上戴着一个镶着一些珠宝淡蓝色的凤冠,一件七彩的霞帔披在菊红色朝廷的命服上显得十分艳丽多彩,宽大锦缎制作的朝服把这位老祖奶奶瘦小的身材遮压在色彩之中,淡粉色的裙裤下露出的一双小脚绣花鞋踩在脚踏上更显得十分纤小,小得几乎无行走之力。估计当时这幅画花费的银两也不少。可不知是不是画匠为了特意刻画出当时官吏的威严气质,而所以就把他们两位老人面部画得冷若冰霜的样子,没有一丝笑意;或许那个时代只能展示帝王的思想,不能描画出个人的意志,之所以画匠也就把他们的目光也描绘得十分呆滞木然。虽然他们穿戴的服饰比起他们那位布衣老祖显得异常的华贵显赫,贸然一看他们两位老人并肩相坐,显露一副长者威严的神态;可是从他们木然的眼神和僵直的姿势来判断他们当时的境况,可以看出当时清朝封建专治的统治不仅仅体现在它的八股文章里面,而且是牢牢地桎梏着当时每一个人的灵魂和他们的行为举止。但是画上的每一笔都像有一种丝丝入扣的感觉,每一条线都有它的出处和去处,这每一笔、每一条线就都好像一个个独立的故事即合情合理又细致入微,还叙述了它的来龙去脉。画匠不仅把服装上的花饰和几度折叠的褶皱画的一清二楚,而且把老祖额头上的皱纹和两道浓黑的眉毛一条条、一根根画了出来,那老祖奶奶两鬓上的白发和眼角上的鱼尾纹更是全部一丝丝、一道道地描绘出来,所以老一辈儿的人管这样的工笔画像不叫画像,而叫影像。
  屋中靠着两边的隔断前各排摆着一个半圆的小桌,小桌上只摆着一香炉和两碟供品;。孩子们对八仙桌子上摆着的像房屋模型一样的祖宗龛十分感兴趣,而且在龛房子里外都立着的那些火柴盒大小硬木制作的牌位看起来很好玩。平常后院的北屋的门老是被锁着,爷爷也不让小孩子们进这间屋子来玩。他们过去经常趴在屋门外远远地看着那些龛里和龛外摆放整齐的牌位和条案底下那些制作十分精美的蛐蛐罐。今天有这么一次偶然的机会,他们虽然有些紧张,但是出于好奇他们都兴冲冲地冲进了屋,孩子们进了屋就都围在祖宗龛周围看了起来。
  屋中这个祖宗龛是用紫檀木做的,大约三尺来高,它占据了多半个八仙桌子,这个龛制作得完全就像是一个前出廊后出厦大瓦房的模型,由于这个祖宗龛的年代久远,它深沉暗红色的颜色中不知累积了多少过去的时光。这个龛屋上那些对开雕花立式的门窗和屋檐上一片片雕刻出深紫色的瓦片似乎使这个龛位更显得古旧堂皇,看上去简直像一件精雕细琢古代的艺术品。细细看上去这个祖宗龛:结构设计合理比例恰当,砖石门窗雕刻细致如真,门窗都可随意开闭起合,椽榫扣卯做工严紧规整,廊柱过檩乃是真材实料,檐上瓦瓦中垄错落平和,脊上吻兽悠然伏卧两侧,龛位历经百年依然光润有泽。无论任何人对它的做工和设计都会赞赏,它确实是一件惹人喜爱的物件。龛屋子里面铺的是一层层木制的台阶,台阶上面摆放着宇文家先人们的灵位牌,从低向高阶梯式一层层地排列到远祖。每个牌位大小一样,大约有三寸来高二寸多宽,每个牌位下面有座,上面有雕刻得很精细屋檐形的帽,牌位正面刻有先人的名号和生卒年月。由于屋中的灯光不是十分明亮,龛里摆放的比较紧凑也看不大清楚牌位上镌刻的字迹。这个供放着祖先的灵位的祖宗龛,又是与祖先同在的龛庄严的像一座神庙,它那神圣和古旧的样子使孩子们产生的敬畏心情超过了他们好奇和玩耍的心情,此时他们面对着这个古老的龛位和众多无言的牌位,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默不做声了。很显然孩子们认为这个祖宗龛像是一件非常精美绝伦的玩具,而且制作得光滑又精细的牌位看起来也十分好玩,孩子们看得十分喜欢,但此时也无人敢伸手去拿桌上的牌位去玩。
  八仙桌子后面,紧靠北墙有一个顶到两边隔断的旧红木条案。条案中央在龛位后面两旁的位置上;一边立着一个三尺来高的方口青花,这两个常年守在这里的凤尾尊,它们的神情似乎庄严地站立在两旁守护着龛位。条案两头一边还放着一个带盖有蓝色纹饰的缩脖坛子和一个细脖五彩底部溜滑的大瓷胆瓶。这四件瓷器同那两个尊贵的凤尾尊在条案上似乎显得有些另类,一个是矮胖墩实,另一个是高个细脖,它们一边一对一高一矮地摆放在一边,看起来真有点儿像一对活宝的仆人,神情活现却十分虔诚地往那一站,它们在这里完全显露出一副滑稽可笑的样子。不知宇文先生把这四件色彩艳丽的瓷器放在这里是为了显现出一些喜庆的色彩,还是特意摆上这一胖一瘦作为插科打诨的笑料陪伴那些寂寞的先人。这瓶和坛子这样摆放在一起可能是老一辈人认为这叫高矮不同错落有序,也可能是由于这两样东西制作的年代不一样,风格不同的东西放在一起才会使现代人产生了这样的想法,或者它们是被随手摆放在这里陪衬坐落在八仙桌子上的祖宗龛的,却引起观者无端的猜想。平常这间屋里只是这个祖宗龛和那几个蛐蛐罐引起了孩子们的兴趣,屋中北墙上那位布衣老祖的画像和其他的东西并未引起孩子们太大的注意。
  今天这里灯火通明香烟缭绕,各种祭祀的物品摆放停当。可是左边隔断上今天才挂着的老祖和老祖奶奶的黑白两色的像片,他们戴着黑色的帽头和穿着黑色的棉袄照的相片显得死气沉沉的,这两张遗像的确令孩子们感到有些恐惧。右面隔断上挂着的一对威严老人的画像,虽然他们面色严肃,但是他们穿着鲜艳色彩的朝服还是使他们感到有一些宽慰,似乎这才淡去了心中一些畏惧。他们进了屋后只是偷偷地看了这两张像片一眼,转而去看别的一些东西。他们先是站在祖宗龛前面看了一会儿,然后开始东转转西转转是试图找一些好玩的东西。
  在摆放龛位八仙桌子的前面还有一个镶着四条的老虎腿的长条黑漆供桌,可这个有的供桌上却只摆放着四个装有水果、点心的五寸盘子、一个酒杯和一副碗筷,供桌的西头上放着一个有面盆大小、黑糊糊的铜磬,里面还有一个木槌。桌上的供品不是太多,看来祭祀只注重形式而不在于吃喝。香炉里的三炷香已经被烧得多半节了,这说明祭奠先人仪式的序幕已经拉开了。此时似乎只有这默默燃烧的香火同桌上那些祭奠的供品安静地伴随着先人们等候岁末年终的来临。四根还未点燃的大红蜡烛被插在银白色的锡制大蜡扦里,这四根蜡烛笔挺以它们鲜红显眼的色彩站在香炉两旁的小长条桌上的蜡扦里,等候着祭祀的正式开始。两边放着四把太师椅擦试得黑亮亮的,今天为了喜庆,宇文太太特意把坐垫套上大红缎子丝罩。屋子里打扫得也很干净,看起来一切准备就绪,每年一次的祭祖叩拜仪式就要在这里举行。
  两旁隔断的门是关着的,而且门上还是都挂着锁老式锁箱子的铜锁,隔断上糊着的纸多少年来一直未换过,有点破旧发黄。屋中昏暗的灯光再加上屋里的这些用来祭祀的物品,这里说不上是不是有一种垂朽的气氛,可是屋中似乎总笼罩着的一种神秘兮兮的气氛既令孩子们好奇也使他们有些发怵,他们看来看去还是又回到八仙桌这里,因为他们还是想拿几个牌位来玩。今天可以说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而且唾手可得。孩子们认为那么多牌位拿几块爷爷不会知道,于是他们就站在桌子前开始小声地商量谁去拿去拿几个小木牌来玩,大概孩子们都是有些心虚,你我催促,彼此指望,又相互推脱,最后还是志义自告奋勇走上前去,准备拿祖宗龛前面的小牌牌。在他伸手去拿小牌位时。他首先偷眼看了一眼西面隔断上两个老祖的像片,虽然还是显得阴森森的,但是由于玻璃镜框有些反光黑乎乎地也看不出什么来,可是当他抬头再一看东面隔断上挂的这两位老祖的画像时就停住了刚刚伸出的手,此时在灯光的照耀下他们表情严肃两眼似乎正盯着自己,这一下子就打消了他想拿几块木牌的想法,志义伸了一下舌头退了回来。这些孩子们以不断地嘘声嘲弄了他一阵,他们还是有些不甘心,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在屋子里看看这摸摸那,很不自在地转了一会儿,可是总觉得画上的老老祖和老老祖奶奶严厉的目光正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们。
  志仁在这群孩子里年龄最大,看见自己弟弟志义刚才那胆小劲儿觉得很没面子。他对大家说:“我给你们拿一个蛐蛐罐看看。”说着,他一猫腰就钻到条案底下去拿在条案底下一排靠墙根放着的蛐蛐罐。
  这时不知谁喊了一声:“爷爷来了。”
  志仁在桌子底下听见了也不知怎么一回事,吓得马上从桌子底下钻了出来向外就跑,其它孩子们“轰”地一下跟着他跑了出来,但是香炉里烧的三炷香,此时只剩下一炷香,孤零零燃烧着立在那里。这些孩子全部又跑到大门口,不一会儿,清脆小鞭的声音在门口“噼噼、啪啪”地响了起来。
  大约到晚上九点多钟,宇文先生和宇文复礼两位老人一前一后从宇文先生住的北屋里走了出来,他们两家的晚辈跟着陆陆续续从屋里走了出来,各屋的大人出来后就都招呼自己的孩子。崇德出来一看好些孩子都不见了,他就径直向大门口走去。
  宇文先生回头看了看,就是他和复礼的太太没有出来。宇文先生不满意地对他弟弟说:“她们总是拖三落四的,没紧没慢。”
  “她们一向是这样,可一说她们总是有理。多少年了都是这样,没办法。我去叫她们。”宇文先生的弟弟复礼说着,就又走进了屋。
  “爷爷!我们大队人马来啦。”志义从外院跑进来,跳到爷爷面前大声地说。
  接着一帮孩子一窝蜂似地跑了进来,崇德跟在后面快步走来。
  “这早一点儿,晚一点有什么。我们得洗一洗手,这身上净是面得扫一扫啊。”复礼的太太一边叨唠着,一边和宇文复礼从屋里走了出来。
  最后走出来的是宇文太太,老人显得心情很好,并没有觉得自己是最后一个从屋里出来的,全家人在等她。她满面笑容地对大家说:“都齐啦!咱们到后院去吧。”
  宇文先生看到这两位老太太磨磨蹭蹭,还是总是有理,可当着孩子们的面也不好说什么,就招呼大家道:“咱们走吧!”
  崇德走到他父亲跟前说,“爸,您小心点,后院的灯不太亮。我在前边走。”他心里想的是:刚才这些孩子没人看着,不知到后院干什么去了。说完,他就先抢在父亲前面向后院走去。
  每年三十晚上,宇文家祭祖仪式都要在这个时间举行,宇文复礼也要带自己的家人回到老宅,同哥哥的一家共同祭奠祖先,然后共度除夕夜。宇文先生兄弟俩人多少年来一直这么做了,而且他们俩人把这件事情看的非常重要,他们从未解释过为什么要这样做,也未要求和告戒孩子们将来必须要像他们今天一样去做。他们知道时代的变迁和社会的进步,这祭祀的仪式似乎有些古旧或落伍,但是他们始终认为这件事的意义似乎大于形式,他们希望以自己的行为影响自己的下一代,让晚辈们把这古老的习俗一代代地传下去,也免得使自己愧对祖先。宇文先生今天晚上脸刮得干干净净,头上的白发梳理得整齐,神情显得格外坦然。老人上身一件黑色的丝织的小棉袄罩一件蓝布中式罩褂,下身一条黑哔叽裤子,脚下一双千层底的黑棉鞋,以一家长者的身份在前面领着众人缓步向后院走去,他一边走一边又和身旁的兄弟宇文复礼商量着什么。他的兄弟复礼身材略比他高一点,六十多岁,花白的头发有些稀疏,戴一副黄框的眼镜,穿着的比较笔挺,棉服外一身灰色毛料的中山装,穿得黑色的棉皮鞋走起路来比较沉重,跟在宇文先生后面不住地点头,有点言听计从的样子。
  孩子们今天异常的兴奋,因为今天不仅能吃和玩,而且磕头后两个爷爷能给双份的压岁钱,所以还没等爷爷走过游廊的一半就从两个爷爷的身旁挤了过去,跑进后院的北屋。
  崇德在屋里正站在香炉前用火柴点香,他回头一看孩子们跑进来,扳起面孔问道:“谁把这的香拿走了?”
  这些孩子互相看了看嘻嘻地笑着无人说话。崇德还要说什么时,两位老人已经迈步进了屋,他也就不再说什么了,只是狠狠地瞪了一眼这些孩子。两家人大大小小大约有二十五六个人,在这北屋中间的一间屋里站都站不下,由于宇文先生并没有把两边隔断的门打开,一些人就只好站在门口了。这是因为旁边的两间屋里堆放着的都是躺箱、立柜和一些无用又不舍得丢弃的东西,这两间里几乎没有下脚的地方,而且多少年很少打扫过,里面是又脏又乱堆积了多年的尘土。去年除四害房上房下地敲锣打鼓吓走了一窝多年居住在房梁上的黄鼠狼,从那以后这里夜间经常发生奇怪的声响,一到晚上后院就像笼罩在一种诡秘的气氛之中。现在跨院儿也搬进了一家人,而且今天这院子和屋里一直点着灯又烧着香,要不然孩子们晚上可不敢到这里来玩。其实只不过夜间有一两只饥饿的野猫来到后院,在捕捉躲避在这里的老鼠时发出的声音。可是胡同里却传得风言风雨:宇文家的祖先显灵了。说的都是四字真言:大冲之年,天相已乱,退居守宅,以保后人,谨言慎行,避此劫难。宇文先生虽然思想上比较守旧,但是并不迷信,对胡同里的流言一般不太相信。宇文先生听了这善意的流言,只是一笑了之,不太在意,老人心中也明白这流言出自何人之口。
  宇文先生和宇文复礼兄弟两人一起走供桌前,宇文先生看了一下桌上摆的点心、水果等供品很满意,对他兄弟复礼说:“你看你们拿来的苹果真好,个儿大颜色也好,摆在桌上上供用正好。”
  “这是香蕉苹果新品种,要不知道会以为是蜡做的。”宇文复礼说着,走进八仙桌子摘下眼镜,低头仔细地看了看摆在八仙桌子上的牌位,他抬起身说道:“大哥,三姑已经去世有三年了,她的牌位应该放进祖宗龛里了吧。”
  “噢,这事我也想着来了。可是龛里没有地方了,先放在那吧。将来再想办法。”宇文先生看了看这些被供奉的牌位,点点头说道。
  宇文太太拿了两个鲜红的棉布垫放在地下,走到进前对他们二人说,“大家都等着呢,你们别聊了。把蜡烛点着,开始祭祖吧。”
  “这马上就开始。”宇文先生说着,用火柴把放在小条案上的四个大蜡烛逐一点燃。
  当四根大红蜡烛呼呼地燃烧起来,它们放出的光亮似乎具有魔法般的手段一下子就驱散了屋中那种阴郁垂暮之气,把屋子里照得通亮。在这除夕之夜,这四根红彤彤的蜡烛放出明亮的烛光和左右两边太师椅子上八个丝织的大红色垫子罩,再加上铺在地上那两块红布垫子鲜红的色彩就如同张灯结彩一样,热烈地烘托出祭奠祖先喜庆的气氛。屋中的景象像瞬间发生了变化,挂在正北墙上中央的画像上的这位布衣老祖一下子显现出来,他似乎才是祭祀中的主角,仿佛是时辰不到他是不会出现的。这主要是由于屋中的吊灯的灯罩遮住了吊灯上部的光,画像上半部是在灯光的阴影里晚间也就看不清画上人物的图像。此时在烛光的照耀下,画面上的这位老者依然还是面色沉静神态怏然,俨然一副虚怀若谷的样子。虽然这时的烛光晃动香烟缭绕似乎并未改变他超凡脱俗的神态,但是今日此时他作为这个家族的祖先,似乎从他眉宇之间好像还是隐约可见一种愉悦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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