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量-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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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麟顺着那碧绿色妖气追去。
“嗯？”碧绿色妖气突然消失不见，完全失去了踪影。
唐麟看着四周白茫茫的云雾，心中暗惊，知道此地不宜久留，当即转身顺着原路迅速退去。
只是，这大妖山中白雾笼罩，路径完全被雾气掩盖，唐麟走过几个岔路，便彻底迷失在白雾中，分不清南北。
“该死。”唐麟咬紧牙齿。
就在这时——
“嗷……”一道狼嚎从远处传来，带着震慑人心的鬼魅感，唐麟心中一惊，“这是什么妖怪，单是吼叫声，就能动摇人的心神。”
他立刻收敛气息，身体闪躲到一座大山边，顺着岩石慢慢走去，动作轻盈，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走了不知多久，唐麟突然发现，面前雾气一散，四周变得清晰无比，在前方是一个辽阔的空地，有一颗颗枯死的灰色残树伫立，在这些灰色残树间，横七竖八地散落着骷髅白架。
看到这么多骷髅，唐麟心中一惊，凝视望去，只见这些骷髅身上都有铠甲或兵器，散落得遍地都是，而在这空地尽头，是一片灰蒙蒙的雾气。
“好浓的瘴气！”缩在包袱中的小灰凝重道。
“瘴气？”唐麟看向那灰色雾气。
“这个地方，竟然会聚集这么浓郁的瘴气，看那些骷髅，多半是还没有靠近这瘴气，就被瘴气外围散发的毒气给毒死。”小灰沉声道。
唐麟向这些骷髅望去，发现它们身上果然都没有打斗的痕迹，似乎是突然倒地死亡一样。
唐麟小心翼翼地走到这空地上，看着遍地的骷髅骸骨，头皮有些发麻，不过并没有胆怯，读书人不信神鬼，他挺直了腰身，走向这些骷髅骸骨面前，扫了一眼，这些骸骨身前必然都是强大的武者，否则只怕还没走到这里，就会葬身在大妖山的外围。
而这遍地的兵甲，若是搜集起来，绝对是一大笔钱。
唐麟皱了皱眉，并没有去捡这些兵甲，目光只是扫了一眼，便准备转身离去，这里瘴气浓郁得惊人，多待下去只怕自己也要感染。
“咦？”转身时，唐麟的眼角余光忽然瞥见一具骸骨，这骸骨手中似乎抱着一张羊皮画卷，微风吹开了画卷，上面是一个倾国倾城的绝美女子。
唐麟只是看一眼，心神便微微摇晃，仿佛被画中女子所震撼，他从没见过，一个人能够长得如此美丽。
小灰惊咦了声，道：“你将这画卷拿过来看看。”
也不知是听了小灰的话，还是唐麟本身也想要捡起这画卷，他没有丝毫犹豫，谨慎地走了过去，用刀尖挑起画卷，慢慢地收回到手中，发现画卷本身触感柔软温暖，十分舒适。
小灰趴在他肩头，打量了一眼这画卷，眼中精光一闪，道：“果然是观想之法。”
“观想之法？”唐麟疑惑。
“人类分为肉身，精魂两体。”小灰沉声道：“你如今的武者一境，是指你的肉身达到了这样的强度，而你的精魂，也就是意识，则只是比普通人稍强而已。”
“如你所见，像树妖这样的怪物，已经能够施展妖术，蛊惑人心，若是心志不坚的人，轻易就会被妖怪迷惑，成为妖怪的奴才，甚至自愿为妖怪掏心挖肺。”小灰低声道：“要抵抗这妖术，就必须具备强大的意识，一般锻炼意识，可以通过刻苦的锻炼，在身体极度疲劳时，依旧咬牙坚持，这时候，意志力就会大增。”
“此外，还有一种锻炼方法，就是这观想之法。”小灰看着画卷，道：“所谓的观想之法，就是具备一定的‘道’，通过观望，感悟，从而使意识飞速提升，一旦感悟到‘道’，就再也不惧怕妖术，看破红尘，看透世间沧桑，心志堪比圣人！”
“这么厉害！”唐麟惊奇无比。
“本来我还不确定，不过看到这画卷上这首诗，我可以断定，这是一卷较为高级的观想之法。”小灰笃定地道。
“诗？”唐麟看向画卷。
这画卷的背景呈淡黄色，散发着一种古朴，雄浑淳厚的感觉，上面有一颗歪歪斜斜的松树，松树下坐着一个绝美的女子，手抚琴弦，这美丽女子的神态专注，仿佛真人一般，栩栩如生，在她身边，有一行小诗：
乌下金兽立。
秋雨含香沉。
空山白骨枯。
青山不留情。
这二十个字，仿佛透露着一股玄秘莫测，唐麟平日里看过不少诗经，却从没见过这样一首诗，眉头皱了起来。
“你每天凝视画像，提高自己的精魂。”小灰笑着道：“日后再遇上妖怪，就根本不惧任何妖术，一切都是虚幻，若不是我如今灵魂被封印在小狗中，否则便将我族一套《汉阳典》传授给你，是一本专修精魂的观想之法。”
唐麟眼睛一亮，连道：“你可以口述给我，我能记下的。”
“口述没用。”小灰摇着头，道：“观想之法是一种妙法，不是武学秘笈，观想之法千奇百怪，有的是一支笔，有的是一幅画，有的是一个字，只有你亲眼看到，才能够从上面体会到一股特别的意境，这是无法言传的。”
唐麟恍悟过来，低头看向手中画卷，眼神不知不觉被那抚琴的美丽女子所吸引。
“先醒醒。”小灰打断了唐麟，道：“你还是先想办法离开这吧，这里妖气太浓郁了，估计几千年道行的妖怪都有。”
“几千年道行。”唐麟苦笑了声，收起了手中画卷，随即转身开始寻找路径。
……
这一天，龙象城热闹非凡。
六年一届的踢馆大赛，终于在今天召开举行，每次踢馆大赛，都是龙象城的盛举，就像过年一样，深受所有人的喜爱。
在这个尚武的世界，这种武馆之间的较量，一直让人追捧。
纯阳武馆。
唐天坐在正堂中，愁眉紧缩，神色有些低沉。从外面掠来一道身影，来到他面前，焦急地问道：“父亲，小书呆还没有回来么？”
唐天眉头又皱紧几分，缓缓道：“三个月都过去，我派人去迷雾沼泽打探过，他最后一次出现，是在两个月前。”
“他会不会出事。”唐龙神色焦急。
唐天心中颤抖了一下，沉默了良久，才缓缓摇头，仿佛用了极大力气，一字字道：“他是武者，绝不会出事！”
说到武者两个字，唐龙心中立刻恢复了几分信心，这两个字所代表的超强力量，就像一种信仰，能给人强大的信心和勇气！
“你先去准备一下。”唐天沉稳地看向唐龙，道：“今天是所有报名的武馆到场的开幕式，一定不能迟到，至于麟儿，你不用担心，我相信他不会出事的。”
“嗯。”唐龙点了点头，心中却仍然感到担心，只是，他也知道自己担心也没用，只能转身离开，准备自己的事情。
“麟儿……”唐天看着堂外天空，脸上有些痛苦，“你可千万不能出事，否则，我怎么和你母亲交代……”
第十七章 小灰的实力
大妖山。
“嗷——”
低沉地狼嚎从远方传来，在迷蒙的白雾中散发着妖异和狰狞，唐麟的身体藏匿在一块巨大岩石中开凿出的洞穴中，门口是几块残破的石头堆积而成。
“在这里游荡了不知道多久，还是没有找到出路。”唐麟皱起眉头，将手中一个烧烤过的肉块塞进嘴里，慢慢地咀嚼，让肉块中的味道充分散发出来后，才吞入下去。
这肉块是一个月前，寻路时遇上一头虎精，大战后将这虎精击毙，整头虎精的身体，都成为了他的粮食。
那场大战，至今回想起来，唐麟都感到心有余悸，若不是他在寻路时，偶尔观望那神秘画卷，精魂得到极大提升，只怕当时就要被这虎精变化的美丽女子所蛊惑，成为它嘴里的食物。
在遭遇上这虎精后，唐麟不敢再贸然行动，便寻到这块巨石，开凿出一个洞穴，藏身在里面。
“这大妖山的怪物果然多，都是道行精深的大妖怪，以我目前武者一境的力量，在这里都是十分危险。”唐麟心中暗道，他在洞口处观望了一会儿，便退入洞穴中，将画卷摊开，凝视着画卷上的美丽女子。
这美丽女子纤纤手掌抚着琴弦，动作优雅，美貌不可方物，散发着一种圆满浑然的意境。
唐麟看得有些发痴，突然，他心中升起一股警觉，立刻将画卷一收，回头望着洞穴外，向身边的小灰低声道：“有妖怪。”
“不错，而且实力很强，不要惊动它。”小灰低沉道。
唐麟心中发紧，迅速收敛气息，在这大妖山中，纵然遇上能够战胜的妖怪，也最好不要轻易动手，否则只要自己受到损伤，再遇上其余妖怪，就有可能造成生命危险！
必须随时保持在巅峰状态！
唐麟放缓心跳，耳朵凝神听去，百丈之内，蚊翅颤动声都可闻，只听见空气中仿佛吹来一股风，飘散到洞穴外的百丈外，停留了一会儿，便渐渐朝另外方向而去。
“自从吞吃了那树妖的半块妖丹，我的实力已经达到生境巅峰，只需要一个契机，就能开通第二窍穴，成为气境武者，施展出气力，隔空杀人！”
唐麟心中暗暗道：“看洞穴外这股妖气，看样子只怕气境武者，都没办法对付。”
眼看着那股妖气离去，唐麟却并没有放松，依旧凝住呼吸，过了良久，那股妖气又缓缓飘回，游荡了一会儿，才向另一边散去。
唐麟目光一闪，心中暗松口气，就在他准备放松时，小灰突然警觉道：“它还没走！”
唐麟心中一惊，绷紧了身体，尽量不散发出任何气息，等一炷香后，小灰才松了口气，道：“好了，它走了，这妖怪真狡猾，估计是从洞穴外，感受到你的气息。”
唐麟暗暗庆幸，还好刚才没有发出太大气息，否则惊动这妖怪，难免要一场恶战。
“这么长时间。”唐麟望着碎石遮挡的洞穴，“不知道父亲和大哥他们怎样，我必须尽快赶回去，不能再拖延，凭我如今力量，加上右手中的龙纹之力，遇上两千年道行左右的妖怪，应该能够勉强对付，至少逃跑不是问题。”
小灰沉吟道：“如果要离开，你可以用这虎精的鲜血刻画几张藏匿符，能够隐藏气息，再加上你目前自身的实力，要逃过一些妖怪的感应还是可以的。”
“嗯。”唐麟点头，在离开驿站时，他便购买了一些空白的朱砂纸，此刻虽然没有狼嚎笔，但用这虎精的毛发，搓捏在一起，也勉强可以刻画符箓。
以他如今的手臂控制力量，要刻画一些简单的隐身符箓，还是不太困难。
“这虎精的血液果然旺盛，炽热如火，这么久都没有干涸成血浆。”唐麟看着虎尸腹中的一滩鲜血，虽然洒得一地，剩下不多，但刻画几张符箓是没有问题的。
借着洞外微弱光线，唐麟神情专注地迅速刻画。
刷！刷！
笔画如龙走凤飞，带着一股凌厉和洒脱。唐麟心中惊异，虽然知道自己手臂力量大增，可是没有想到，刻画起这一级符箓，竟然如此随心所欲，得心应手。
“如今，你的精魂强大，这么久观望感悟，虽然还没有真正有所收获，但在长期熏陶下，你的意识早就无比强大，刻画符箓自然更流畅，等时间长了，说不定能一心二用，左手画圆，右手画方，一边数蚂蚁，一边数星星，完全不会混乱。”小灰微笑着道。
唐麟心中惊奇，忽然想到一事，目光一闪，道：“这么说来，镇妖师的灵魂力量，都会很强大对吧？”
小灰笑着道：“那当然，镇妖师的灵魂力量，远远超过人类。”
“所以，你虽然身体被封印在小狗中，但灵魂依旧可以外泄，改变小狗的喉咙肌肉，这应该是‘控物’境界，说明你的灵魂已经达到实质。”唐麟目光闪烁，看着小灰道：“所以，刚才你才能感应到那离去的妖怪。”
小灰怔了一下，没想到唐麟心思如此敏锐，突然想到这么多，它沉默了一下，才道：“不错。”
“所以。”唐麟眼中精光闪烁，“你并不是没有任何自卫能力，而是具备战斗力量，我见过那些妖怪，能够操控水火，也是控物境界。”
小灰的神色渐渐低沉，道：“不错，我当初确实骗了你。”
唐麟眼睛发亮，脸上露出了笑容，道：“所以，你可以用你的灵魂力量，探测到很广大的区域，所以，你能带我离开这里，是不是？”
小灰怔住。
“是的，以我目前外泄出来的灵魂力量，确实可以探测到方圆一公里范围区域。”小灰惊疑不定地看着他，“你不怪我欺骗了你？”
唐麟笑容爽朗，是发自内心的笑容，道：“当然不会，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怎么会怪你，而且，我知道你是真的对我好。”
小灰感觉喉咙堵住，怔怔地看着唐麟。
唐麟神色兴奋，看着洞穴外，道：“终于可以离开这里，父亲一定很担心我，终于可以回去了！”
小灰低下了头，过了很久，才道：“你不问我为什么隐瞒你吗？”
唐麟笑着道：“为什么要问，这是你自己的秘密。”
小灰沉默了一会儿，才轻叹了口气，苦笑着道：“没想到我活了那么久，今天反而被你上了一课，确实，我一直隐瞒着你，其实，以我目前的灵魂力量，虽然没有实质的伤害，却能够蛊惑武神以下的任何人，武者虽然强大，但精魂都还很弱小，想要迷惑并不难。”
“这么厉害。”唐麟兴奋地看着它。
小灰嘴角微微牵动，才道：“本来，我是打算如果你出卖我，我就会对你施展记忆抹出，这是我留的后手。”
唐麟脸上带着童真的笑容，道：“你放心，我不会出卖你的，父亲说过，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更何况你对我的恩情，不是滴水，而是再造！如果我连你都出卖，那活下去还有什么意思，根本不配当一个人！”
小灰微微点头，苦笑着道：“我知道，可能是当年留下的阴影太重，所以我才抱有一份防范之心。”
唐麟微微点头，郑起脸色，握拳道：“当年将你肉身毁灭，将灵魂封印在小狗身体中的那人，就是我的仇人！”
小灰笑了笑，笑声中带着几分欣慰，道：“你还小，这个以后再说，我们先出去吧，本来我是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不过既然被你看穿，那就没办法了。”
唐麟嘻嘻一笑，做了个鬼脸。
小灰苦笑着摇头，心中却感到温暖，通过这么久的接触，它知道唐麟的心性，纯净得没有一丝杂质，而且从骨子里很正直，值得它完全相信。
“走吧。”小灰爬到唐麟肩头。
唐麟笑得开心，推开洞穴，心中期盼，“父亲，大哥，我回来了！”
……
龙象城，阳光明媚。
城中央最开阔的底端，有一个辽阔的广场，能够聚集数万人，放眼望去，一片人山人海，黑压压的人头耸动，噪杂声如海浪般骇人。
今天是一个重要日子！
群民狂欢，这是六年一届的踢馆大赛！
只见在广场最上方，有一个红毯巨木搭建的武台，台下远方一道旗帜高高举起，上面绣刺着一条张牙舞爪的金龙，举着旗帜的人身后站着两男一女，为首一个白衣少年，衣衫如雪，浑身散发着锋利气质，仿佛一柄出鞘的宝剑，令人侧目。
“天龙武馆入场了，快看。”
“啊，那就是天才少年，谢剑锋！！！”
“他长的好帅啊，呜……”
几个满脸雀斑的女孩眼睛中散发着红光，几乎要扑上去将那白衣少年抢跑。
随着这白衣少年的入场，原本噪杂的广场，刹那间都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他身上，带着敬仰，敬佩，爱慕，嫉妒等各种情绪。
……
第十八章 踢馆开始
谢剑锋！
名扬整个龙象城，百年难得一见的少年天才，年仅十七，便打通窍穴，晋升成为武者！任何人都知道，只要他不中途夭折，未来前途无限，纵然成为帝国的将军，都有可能！
随着他的进入，整个广场上目光都凝视了过来，就连站在他身后的另一个英俊青年和一个花容月貌的女子，都被人忽视了过去。
在偌大的武台上，有一排贵宾席位，上面端坐着一个紫衣锦缎的中年男子，刀刻般的面孔，充满沉稳和尊贵，赫然就是龙象城的城主！
在这城主的左右，分别坐着四个人，是踢馆大赛的评委，每个人的来头都不小，其中赫然竟有红鲤帮的帮主——红雪！
她一袭软纱红裙，雪白的肌肤如凝脂一般，修长笔直的长腿斜在座椅上，优雅而高贵，浑身带着不容亵渎的气质。
看着那一路走来的白衣少年，红雪的美目中闪烁着异彩，她从小便聪慧无比，无论是琴棋书画，几乎是样样皆通，若不是将大部分精力放在了习武上，绝对是出名的才女。
纵然分心练琴读书，她依旧在十六岁时，便跨入高级武生，如今四五年过去，虽然还没有感悟到窍穴，离武者差上一步，但她自信能在三十岁之前，成为一名武者！
可是面前这个白衣少年，竟然能在十八岁未满时，便成为武者，这样惊人的天赋，连她都自叹不如，在她脑海中，或许只有一个人能够和面前这白衣少年比较。
“那个镇妖师的弟子，似乎只有十二三岁的样子，就已经是高级武生，如果能在十八岁之前感悟到窍穴，成为武者，天赋上倒是能和这人相互抗衡。”红雪心中暗道。
“真是英雄出少年啊。”坐在她身边的城主，看着谢剑锋的冷峻气质，心情大悦，笑道：“自从百年前那‘卓霄’之后，就从没出现过这么优秀的天才了，同样是一身白衣，这谢剑锋倒有几分‘卓霄’的影子。”
“城主过奖了，卓霄当年十六岁便成为武者，天资不是剑锋能比的。”一个黑衣中年人谦和道，虽然话语很客气，但眼中眉飞色舞，充满了自得。
“别谦虚了，张兄，你这武馆真不简单，如此天赋异禀的人都能教出，看来这次踢馆大赛过后，你要准备好木匠啊。”城主笑着道。
“木匠？”
“是啊，到时候门槛踏破了，没有木匠怎么行？”城主哈哈大笑起来。
这黑衣中年人才恍悟过来，也跟着笑了起来。
这时，随着天龙武馆的三个参赛人到场，第二个武馆的人紧接着走出，就是上次踢馆大赛取得第二名的寒香武馆，然后是听雨阁武馆，最后是竹剑武馆，在这几个武馆之后，陆续走来其余的武馆，按照上次得到的名次，徐徐进入广场。
“嗯？”城主的目光扫视着，突然看到入场的一个旗帜上刻画着一轮骄阳，“这个图纹……是纯阳武馆？”
在他身边的黑衣中年人望了过去，就看到唐天带着唐龙和另外两人走来，这二人分别是一个青年，一个中年，这中年身体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