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量-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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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放下了狼毫笔，将朱砂纸和狗血都收起来，随即将其余的二十七章符箓小心收好，然后躺到了床上。
“你干嘛？”小灰诧异道。
“睡觉。”唐麟用棉被包着头，传来闷闷地声音，“养好精神，明天去自由市场将这些符箓卖掉，然后购买材料！”
小灰莞尔一笑，“你真能睡得着。”
唐麟当然睡不着，他将身体闷在棉被里，浑身的血液却像烈火一样沸腾燃烧。
一个月前，自己还是一个碌碌无为的小书生，志向是科举考取一个好名次，在朝廷任职，每月有俸禄领取，不至于需要家里接济。
然而，一个七品知府的俸禄，一个月才十几两而已，虽然可以做贪官，捞油水，但又怎么比得上他现在？
一天就一百五十两！
等成为高等武生，能够刻画一级正规符时，又能赚多少？
唐麟只觉自己的未来一片光明，从未有过的强烈希望迸射在他的胸膛中。
注定这会是一个不眠之夜。
……
自由市场，是龙象城三大市场之一，另外两个分别是落雨轩和万宝阁。唐麟之所以选择自由市场，是因为这里的交易不用填写自己的身份信息，只需要交上少许的租金，买个地摊位，将自己的物品放在上面，就会有人来购买。
自由市场的治安相当好，从来没有人敢在这里捣乱，或是强抢，因为据说看守这里的，是一名武者！
谁敢在武者眼皮下抢东西？
那不是找死，是自杀！
第二天从书院回来后，唐麟就背着书篓，直接来到了自由市场。放眼望去，整个自由市场是一片无比巨大的广场，密密麻麻放满了摊位，每个摊位上几乎都有人坐着，面前摆放着各自的物品。
唐麟平时很少来这里，心中大感兴趣，将小灰放在书篓中，背着走了进去。
“来看一看，这里的有上等的寒铁，是锻造兵器的最好材料，今天是最后贩卖了，大家不要错过。”
“这里有各种药材，价格公道，童嫂无欺。”
“‘紫角牛’的角，价格三两，要的快点买了。”
各种地叫卖声响起，有的人握住手中的宝物，看到路过的人就极力推荐，还有的人，就淡定地坐在自己的席位上，似乎不屑那样的叫喊。
“紫角牛？”唐麟看到那个人手里的一根紫色的牛角，“紫角牛是一种变异的水牛，头顶长出紫色的独角，力量是普通蛮牛的三倍，属于‘猛兽’的级别。”
熟读《武典》的唐麟对这些分辨得很清楚，这些动物分为“家禽”，“猛兽”，“妖物”三个级别。
在妖物之上，就是妖怪。
家禽是温顺的动物，普通人能够控制饲养的。而猛兽则是比较凶猛的，带有较强的攻击性，例如这变异的紫角牛，性情狂暴，寻常人根本无法驾驭，王朝中每年都有被平原上的紫角牛群践踏死的人。
而妖物，则是生存达到上百年岁月，具备初等灵智的猛兽，不但力量极强，而且具有一定的智慧。
至于妖怪……
那就已经完全成精了，修炼了千年之久，精通各种变化之道，能幻化成各种模样，或是屋子，人类，或其余动物等等，不可捉摸，深不可测，唯有强大的武者，才能够击杀！
唐麟一排看过去。
不愧是自由市场，这里简直什么都有，从女人身上的胭脂水粉，到战斗用的刀枪棍棒，以及各种药材，和稀有珍贵的物品，还有一些人贩卖神秘的藏宝图，不过这样的大多数骗人的把戏。
唐麟看到好几样像水晶一样可爱的物品，小孩心性泛滥，差点忍不住想要购买，不过腰包没钱，只能忍住了。
来到市场交易所，这是一座高大雄伟的建筑物。
唐麟走入进去。
宽阔的大堂中，站满了形形色色的人，在人群后面有一个长长的灰色檀木柜台，里面站着一个娇躯修长的女子，在算计着账本。
唐麟走了过去，“你好，我要租一个摊位。”
“嗯。”这女子抬头看着唐麟，“十文钱一个。”
唐麟从书篓的钱囊中掏出十个铜币，然后从这女子手中领到一个木牌，上面有一个“218”的编号。
唐麟顺着门外的摊位走去，只见218号摊位正空着，当即走过去，盘腿坐下，将书篓放在一旁，从里面拿出十张的‘月钟符’，防止被风吹散，只能握在手里，静坐等候买主上门。
“咦，哥哥，这里居然有人卖符箓！”一道惊诧地清脆声音传来，紧接着在唐麟的视线中，就出现了两道身影，一男一女，男的约莫二十几岁，英俊非凡，一身青衫，胸口绣刺着一个竹剑刺绣。
这女孩只有十五六岁，眼睛乌黑发亮，充满活泼，此刻正手指着唐麟的摊位，拉着身边的男子走了过来。
“呀，是个小孩。”这少女仔细看了唐麟两眼，有些诧异，随后眼中便露出失望。
符箓是何等高级的物品，怎么会出现在一个小孩手里，多半是伪造的假符罢了。
第七章 红鲤帮！
这少女准备转身离去，他身边的青年微笑道：“既然来了，就看看吧，说不定是真的呢。”带头朝唐麟的摊位走来。
“小朋友，你手里的是符箓么？”青年温和地问道。
唐麟早就注意到他，“这两人应该是竹剑武馆的学员，看这青年的手掌，指纹几乎磨平，长着老茧，太阳穴鼓起有豆子大小，应该有中等武生的实力了吧。”他认得这青年衣服上的刺绣。
这是竹剑大武馆的标志。
在整个龙象城中，最强大的第一武馆，当属天龙武馆，其次便有三大武馆，分别是竹剑武馆，听雨武馆，寒香武馆。每年的踢馆大赛，都是这三大武馆和天龙武馆在争夺第一。
“是的。”唐麟微微点头，微笑道：“你们要买么，我这是‘月钟符’，一旦使用，在半个时辰内，刚学变化之道的小妖怪，无法伤害你半分！”
“能抵挡妖怪半小时进攻？”青年有些吃惊。
“谁知道是真是假，小孩，这么小可不要学会骗人。”那少女嘟着嘴走到摊位面前，微微昂起天鹅般白皙的颈脖，俯视着唐麟，道：“我们可是行家，真假一看便知，要是让我知道是假的话，保证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真假一试就知道。”唐麟淡然道：“买不买随意。”
青年眼中闪烁着精光，点头道：“多少钱一张。”
“十两！”唐麟直接开出大价，他心思敏锐，知道符箓是稀有东西，只要别人诚心想要，就会还价。
“十两？”少女眼睛瞪大，“你怎么不去抢？你才多大，难道你是镇妖师吗？”
青年也忍不住皱了皱眉。
十两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我要了！”一道懒洋洋地声音，从旁边忽然传来。
唐麟和青年等人皆忍不住转头望去，只见一个白衣如雪的少年悠然走来，唇红齿白，清秀的脸颊上带着几分秀才气息，手里握着折扇，身边有两个仆从跟随着，一男一女，手背上筋骨如钢铁一般，长着老茧，一看就知道手上功夫了得。
“若灵枫。”青年的脸色沉了下来。
“哟，没想到二位也在这里。”这白衣少年走来，目光从少女身上微微一扫，便直接落在了青年身上，“上次比武落下的伤，不知好了没？”
“哼！”青年脸色阴沉，上次他和面前这少年比武时，竟然落败了，这是他一直认为的奇耻大辱！
“若灵枫。”那少女怒声道：“你有本事我找我们大师兄比武，欺负我哥哥算什么，不要以为你得到你们听雨阁的《千叠雨》真传，就能够在四个月后的踢馆大赛中胜出，有我们大师兄在，这次让你们进入前三强的资格都没！”
“是么？”白衣少年轻摇折扇，悠然道：“自从成为高级武生后，我还真没和同级别的人较量过，希望你们的大师兄不要让我失望才是。”
“哼！”青年冷哼一声，转身拉起妹妹，道：“我们走。”
这少女虽然心中不服气，但也知道打不过这少年，只能愤愤地跟着哥哥一同离去。
“你们不要符了？”唐麟看到生意走掉，立刻出声道。
“谁要你的鬼符，小小年纪就做这种骗人把戏，日后别让我见到你！”少女怒气汹汹地道。
唐麟无奈地摇了摇头，看着白衣少年道：“你刚说要买，要几张？”
“几张？”白衣少年瞥了他一眼，“我刚好路过，故意气他们的，虽然再过几天，我要去城外的‘迷雾沼泽’历练，需要一些符箓护身，但还不至于买你这小骗子的假符。”说完，悠然地摇着扇子，转身走去。
唐麟望着他离去的方向，眉头皱起，眼中掠过一丝冷光，没有多说什么，直接坐下，继续等待买主。
接下来，又有几波人看到唐麟手里的符箓，不过只是远远看了一眼，就离开了，在他们看来，符箓只有镇妖师能够制作，而一名镇妖师是何等尊贵，会亲自到这里来摆摊卖符？
对于这情况，唐麟只能苦笑。
“咦？”几个人忽然出现在唐麟的摊位面前，都是几个青年，战士打扮，身上披着精致的铠甲，有的铠甲如蛇皮一般，一看便知是从猛兽身上得到的材料，制作出来的。
“小朋友，你手里卖的是符箓？”为首一个英俊的青年温和地问道。
唐麟想到之前遭遇，不由道：“这些都是真符。”
这青年微微一笑，道：“这是什么类型的符，看你手里的数量，似乎不少，是你自己制作的吗？”
唐麟心思转动，摇头道：“不是我制作的，是我老师制作的，他是一名镇妖师！至于这符箓，是防御类的符箓，名为‘月钟符’，使用后可以抵御小妖怪半个时辰的进攻。”
这青年眼睛发亮，道：“多少一张？”
“十两。”唐麟不假思索道。
“嗯！”青年没有丝毫犹豫，点头道：“你手里有多少，我全要了。不过我要尝试一下，如果是假的话……”说着，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唐麟从没想过，一个人的眼神会如此可怕，在看到那缕寒光时，他毫不怀疑这青年如果发现符箓是假的话，会立刻把自己杀了！
这就是杀气！
不过，唐麟从小经受圣贤书的熏陶，身心刚正，坦然昂头道：“这里有二十七张，全都是真的！”
青年微微点头，从怀中摸出一叠银票，数了一大叠递给了唐麟，“这里是二百七十两。”
看到这叠银票，唐麟眼睛发亮，心脏怦怦直跳，激动得身体都有点颤抖，不过他并没有失态，迅速检查了一下银票，确认是真的后，才将手里的符箓递给这青年。
“火折子。”青年向身边伸手。
身边一个青年立刻递给他一个火折子。
打开火折子，青年熟练地捻起一张符箓，小心地点燃。
“嗖”“嗖”
符箓上立刻闪烁出水银般的流光，蹿入到了青年的身体衣服上，使得在这夕阳余晖中，他浑身的灰白色铠甲，变得犹如璀璨的银芒，焕发着格外璀璨的光彩。
这里的情况，吸引了四周所有人的瞩目，待看到这青年身上的变化时，一个个吃惊不已。
“果然是真符！”青年的脸上露出惊喜。
他本来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想法，没想到面前这个孩童手里卖的，竟然是真正的符箓！
之前他说是他师傅制作的，难道他是镇妖师的徒弟？
想到这里，这青年看着唐麟的目光立刻和善了，微笑道：“没想到竟然是真的符箓，这‘月钟符’的名字我以前听过，是防御类符箓中较为常见的一种，小朋友，你师傅还有这样的符箓么，我想要多买一些。”
唐麟怔了一下，“多买一些？”
“嗯！”青年笑着道：“忘了自我介绍，我叫洪城，是红鲤帮一营的队长，我们经常会在野外战斗，需要大量这样的符箓。”
红鲤帮！
唐麟心中发怔，在整个龙象城中，有各行各业的人，武馆方面以天龙武馆为首，帮派却以青山帮为首，而这红鲤帮，是整个龙象城唯一敢和青山帮相抗衡的大帮派！
像这样的帮派里面，全部都是武生，乃至武者都有可能存在，据说在青山帮当中，就有一名武者坐镇！
唐麟迅速回过神来，立刻点头道：“这样的基础符还有一些，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让我的师傅帮你做。”
洪城脸上大喜，对唐麟的态度更客气了，“那就多谢了，这是我们帮派的入门符，你以后如果想要售卖的话，只需要到我帮派门口，出示这块符，就会有人带你来见我。”说着，从怀里摸出一块木牌。
唐麟伸手接过后，看了一眼，便收进怀里，道：“既然如此，后会有期。”将银票收进怀里，背负书篓，向洪城拱了拱手，就转身离开了。
虽然无意中找到红鲤帮这个大雇主，但唐麟并不想太多交谈，如今齐银两已经足够，接下来就是购买材料了。
他立刻游走在自由市场上。
怀里揣着两百多两银票，刚才那一幕有不少人看到，他并不急着离开这里，毕竟在自由市场中，治安方面不用担心，如果有人跟踪的话，他完全可以将钱财花光，也就打消了别人的贪念。
“铜炉，十块龙香木炭，何首乌，八莲叶，血葬花，人参……”唐麟按照小狗当初交代的配方，在自由市场上各处寻找起这些药材。
唐麟心思转动，忽然想到一事，走到偏僻角落向书篓里的小灰偷偷问道：“血云丹既然是补药，那本来需要的百年人参，改为十只五百年份的人参，效果会不会更好？”
小灰低声道：“不要胡思乱想，先不说你的身体未必能承受这么强的药力，而且丹药还将就材料搭配，药性均匀，就像做饭一样，每个调料都要平均！”
唐麟恍悟过来，无奈之下，只能按照配方购买。
花费了两个时辰后，所有的材料才完全买齐，对于不认识的何首乌，八莲叶之类的药材，他只能到药材区一个个去问，而且还要货比三家，如此周折一番，浪费了不少时间。
所有材料，总共花费了一百六十两银子。
唐麟看天色不早，急忙顺着宽阔人多的大路走回家。
第八章 初等武生！
回到武馆中，唐麟远远便看见父亲在正堂上坐着，似乎在沉思事情。他走进了正堂，脚步声已经惊动了父亲。
“你回来了？”唐天抬起头来，温和地看着唐麟，“怎么今天回来的这么晚。”
“这个……”唐麟脸上露出难色，如果说自己去自由市场了，父亲必然会追问，如果蒙混过去，又不是他心中所愿。
从小读圣贤书，讲究的是为人坦诚，真实，绝不撒谎。对外人撒谎，是为了保护自己，对亲人撒谎，就是一种伤害。
唐天微微一笑，道：“是不是有什么事不好说？没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你先去吃饭吧，让宋婆婆给你热一下。”
唐麟感激地看着父亲，胸膛涌出一股热流，差点就忍不住脱口而出，将自由市场的事全说了出来。
“麟儿。”唐天宠溺地看着唐麟，道：“明天我和你哥哥要出门，去一趟迷雾沼泽，在里面进行历练，这次出门可能需要一个月左右，家里就交给你了，武馆有周叔叔做教头，每天你回家不要太晚，一切听周叔叔的。”
“去迷雾沼泽？”唐麟心中大惊，“那里面全是猛兽，而且还有妖物，这些妖物都有上百年的寿命，已经具备智慧，而且还能施展简单的妖术，万一遇上危险……”
“放心。”唐天自信地道：“有我和你哥哥两个，哪怕遇上妖物，也不会出事情。”
“是为了四个月后的踢馆大赛么？”唐麟担心地道。
大哥虽然是高级武生，但战斗经验实在太稚嫩，父亲这次的目的，显然是要锻炼大哥。
“嗯。”唐天微微点头，神色郑重，道：“四个月后的踢馆大赛，如果你大哥能够进入前三强，我们纯阳武馆，就能再回到当年的状态，府邸租金不会缺少，而且还能有钱购买许多强大武功秘籍。”
“前三强……”唐麟眉头皱了皱，这次踢馆大赛中，天龙武馆必然占据一个名额，其余两个名额，就是听雨阁等三大武馆和其余的十几家中等武馆进行较量，而大哥要在这么多人中杀出，只怕是相当困难，如果是二姐出马，倒还有几分希望，只是她远在首都，而且刚加入七星武馆，根本没有时间回来。
“如果我现在就是高级武生，我就也能参加了。”唐麟心中暗暗道。
……
深夜。
吃过饭后，唐麟便将购买到的材料，从书篓中取出，一一摆放在书桌上。
“小灰。”唐麟看着被压在书篓底下的小灰，眼睛发光，“可以开始炼制丹药了么？”
“嗯。”小灰微微点头，道：“我无法亲自炼制，只能教你方法，千万不可出差错，否则就要再备一份材料了。”
唐麟心中一紧，神色变得凝重，道：“怎么炼？”
“炼丹是镇妖师的基础入门，这‘血云丹’只是最基本的一种丹药，甚至不算丹药。”小灰带着几分傲气，道：“炼丹分为，控火，观色，闻香三个重点，首先要掌控好火候，不至于让材料化作一团灰烬，其次是观色，看出材料正在进行着哪一个阶段，最后就是闻香，如果香气过浓，就说明两个问题，要么是材料快烧焦了，要么就是丹药快成功了！”
唐麟认真地听着，知道它是在给自己补全知识。
“现在开始，第一步，先将龙香木炭点燃，放在铜炉的火盒中。”小灰趴在书桌上，讲解道：“这龙香木炭是罕见的龙香木制作的，专门用来炼制丹药，大富贵人家在冬天还用这种木炭烤火，香气能够防虫杀毒，提高身体免疫力。”
唐麟在它的指导下，将龙香木炭点燃，放在铜炉底座的铜盒中，很快，三块木炭燃烧的热量便将铜炉烧烤得火热，变得发红发烫。
“将人参捣碎放入进去，等两分钟后，把人参的汁液取出，放在旁边，然后将何首乌，八莲叶捣碎放入进去，放在炉眼上，再将人参汁滴入里面……”小灰一步步地指导着。
唐麟动作麻利地将各种丹药捣碎放入，手指和手臂都沉稳得没有丝毫抖动。
十几分钟后——
一股浓郁的香气从铜炉中袅飘而出，弥漫在整个房屋中，令人闻得浑身毛孔都舒张开来一样。
“丹药好了。”小灰欣慰地道。
唐麟心中惊喜，连忙打开铜炉，只见一颗色泽鲜红的丹药，圆滚滚地躺在炉眼上，弥漫着一股清香。
“经过了取丹坯，加材料，熬汁，重炼几个环节，终于成功了！”唐麟神色激动，手指却小心翼翼，将铜炉中的龙香木炭用墨水浇熄，然后才将这颗鲜红的丹药取出。
“快吃下去，别让丹气流失了。”小灰提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