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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大唐双龙传-第1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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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漠视生死,把整个战场视作一个棋盘,敌我双方则是棋盘上争锋的棋子。经过这番战场上的历练后,寇仲已从一个本对战事毫不在行的小子,变成一个谋略出众,料敌如神的统帅。
杨公卿虚心向他请教道:“现在该如何处置?”
寇仲断然道:“我们只须留下数千人在这里布防,教李密难作寸进。而辎重则继续渡河,并分出快速部队直逼洛口,攻他一个措手不及。”
宣永道:“如若李密回师守洛口,我们是否仍要强攻?”
寇仲道:“李密是不会甘心退走的,他还有单雄信这个希望,到单雄信乘我们进军洛口撤走时,他便错恨难返,只有逃往虎牢一途了。”
密林远处军止尘止,显示李密停了下来,明白狡计难逞。
这行动比什么长篇大论更能增加寇仲的说服力和威信。
寇仲续道:“快速部队的作用,就是先一步赶往洛口,防止李密渡河回城,那洛口的邴元真便只有弃城或投降的两个选择。”
杨公卿长笑道:“就这么决定吧!”
※※※
接着的七天,决定了李密这一代枭雄的命运。
镇守洛口的邴元真向兵临城下的杨公卿投降,李密另一员大将单雄信又在这关键时刻拥兵自守,且被屠叔方说服归降。
李密知道大势已去,只得率人逃往虎牢,王伯当则退守河阳。
寇仲、杨公卿再整顿军马,准备乘胜追击,再拿下虎牢。
岂知李密闻风先遁,逃往河阳与王伯当会合。
他本想以黄河作屏障,北守太行,东连黎阳,以图平反败局。
可是大败之后,军心涣散。
兼且瓦岗军因翟让之死早伏下分裂的因素,旧将纷纷拒命,使李密有力难施,用武无地。
而王世充军亦因刚得到多个城池和大片土地,须得休息整顿,一时亦难以渡河进攻河阳,故先把力气平定河南区域,一时成了隔河对峙之局。
这晚在虎牢行府后院的偏厅内,屠叔方引来翟娇向寇仲和徐子陵道:“我已向小姐和盘托出有关南方的形势和素素的事情,因我觉得还是坦白些好。”
翟娇恶兮兮的瞪着两人道:“这么要紧的事竟敢瞒我,看我把你们和那香玉山一起宰掉。”
两人唯唯喏喏,不敢反辩。
翟娇道:“我岂是不讲道理的人,李密今次已吃足苦头,永无翻身之望。虽未能手刃那奸贼,总算为爹重出了一口气。我也不想为王世充这种人继续出力,你们有什么打算?”
寇仲道:“我们想先回洛阳打个转,然后立即南下,先助飞马牧场反危为安,再看怎样可把素姐母子带走,再来与小姐会合。”
翟娇断然道:“我和你们一道去吧!”
寇仲大吃一惊,忙道:“小姐千万不要去。”
翟娇怒道:“为什么?”
屠叔方伸出仗义之手道:“小仲的意思,是希望小姐能留在北方,为他联结瓦岗军有用的人才,好得在将来共创大业。”
徐子陵也道:“小姐留在北方,看紧李密,便随时可取他狗命。”
这句话比什么都更能打动翟娇。
她沉吟半晌后点头道:“好吧!我便留在北方,不过我再不想跟王世充的人混在一起。你们想什么时候走?”
寇仲道:“事不宜迟,明早我们便一起离开。”
寇仲向杨公卿道出要回洛阳之意后,尚未解释原因,杨公卿沉声道:“仲小兄想就此一走了事吗?”
寇仲尴尬道:“大将军真精明。”
杨公卿伸手搭在寇仲肩头上,双目精光闪闪道:“你是杨某人生平所遇的最天才横溢的统帅人才,假以时日经验,天下再难有对手,你心中有没有什么计划呢?”
寇仲低声道:“暂时可以有什么计划呢?只不过觉得王公非是可与共事之辈,故暂作功成身退,大家仍可留下一份交情。”
杨公卿叹道:“我明白你的感受,论功行赏,怎能没你的份儿?明天我便派战船把你送返洛阳,理由则是让你可亲自向大人汇报军情,以决定是否该立即渡大河进攻河阳。但你既萌去志,洛阳再不是该久留之地,你明白我的话吧?”
寇仲感动地道:“我绝不会忘记和大将军并肩作战的美好时光。”
杨公卿放开按在他肩头的手,大笑道:“彼此彼此!希望有机会再并骑驰骋沙场,杀敌取胜。”
※※※
寇仲回到后院,有人在廊柱后唤道:“寇爷!”
寇仲探头一看,原来是动人的俏婢楚楚。
这美人儿牵着他的衣袖,来到园子的竹林深处,幽幽道:“听小姐说明天便要和你们分手了!是吗?”
寇仲心中一痛,忍不住伸手轻抚她吹弹得破的脸蛋,柔声道:“南方事了,我定会回来找你,你还可以见到素姐和她那白胖胖的婴孩啊!”
楚楚喜道:“那真是好哩!”
旋又垂头黯然道:“但婢子又有大段日子不能侍候寇爷了。”
寇仲忍不住掏出挂在颈上的炼坠,笑道:“看!你不是时刻都贴身侍候着我吗?”
楚楚娇躯剧颤,射出意外惊喜的神色,接着投进他的怀里,不顾一切地把他搂个结实,喜极而泣。
寇仲软玉温香抱满怀,嗅着她仿似陌生又无比熟悉的体香,忆起当年在大龙头府抵死缠绵的醉人情景,双手将她抱紧道:“不要哭,只要我们能在这乱世好好活下去,总有一天会有快乐和不用分开的日子过的。”
在这一刻,无论是宋玉致或李秀宁,都到了他遥不可及的远处。
楚楚倏又离开他的怀抱,娇喘道:“楚楚失态了!”
寇仲情不自禁再次把她拥入怀里,感受着她对自己毫无保留的深情。道:“记着!我寇仲从没有认为你是下人,将来也不会。”
楚楚浑身一阵抖颤,道:“寇爷好好保重自己。”
言罢挥泪去了。
寇仲叹了口气。
为了事业,是否便要作出这么多牺牲呢?
假若自己是个胸无大志的小子,这刻便可和她海誓山盟,再来个双宿双飞,鸳鸯比翼共渡良宵。
可是他已到了不能自拔的地步,双龙帮的人在关中苦候他的来临。
飞马牧场正陷于险地。
素素则急待他去营救。
而他和徐子陵亦是遍地仇雠,步步险境。
这就是须付出的代价了。
※※※
战船逆流西上。
寇仲和徐子陵并肩立在船头,迎着吹来的河风和茫不可测的命运。
寇仲道:“只要找着虚行之,我们立即便走,就算要翻脸打出去,我也要走。”
徐子陵淡淡道:“王世充绝不敢公然拿你怎样的,否则如何服众,何况李密仍死而未僵,他不会笨得动摇军心呢。”
寇仲点头道:“有道理!我也是这么想。”
徐子陵沉默下来。
寇仲叹气道:“我便像发了一场梦,到现在仍不相信曾威震天下的李密会被我们击败。”
徐子陵喟然道:“总有一天你会发觉人生只是大梦一场,帝皇霸业都毫不真实。”
说到这里,不禁想起清雅如仙的师妃暄。
寇仲却想起伏在怀内悲泣的楚楚。
一阵长风吹来,拂得两人衣衫猎猎作响,东都洛阳出现前方,巍然矗立,气象万千。
这座伟大的城市,是否终亦有陷落的一天呢?

第十九卷 第一章 同陷险境

夕阳西下。
战船驶进洛阳城,沿洛水朝皇城开去。
城墙和沿岸的哨楼高处,均旗帜飘扬,一片胜利后的凯旋景象。
河道上固是舟船往来,陆上更是人车挤拥,繁华兴盛。见到战船入城,途人无不夹河挥手欢呼,气氛热烈。
寇仲和徐子陵却半点没受这气氛的感染,前者细看旗帜上的标志后,一震道:“杨侗终于被迫让位了!”
这虽是必然的事,仍嫌匆促了一点。可见王世充称帝之心的迫切。从此中原又多了一个自立的皇帝。
徐子陵沉声道:“我不想见王世充。”寇仲点头同意道:“见他亦没有甚么意义,看看能否找到卜天志,我会与虚行之来找你会合,一起趁夜离城。唉!我忽然有点心惊肉跳的不祥感觉。如若我有甚么不测,你就杀了王世充给我报仇。”
徐子陵笑道:“欧阳希夷岂肯让王世充杀你。凭他在江湖的地位,王世充怎都要给他几分面子。除非有像他和陈长林那类高手相助,王世充亦没法把你留下。只要你见机行事,该没有问题。”
话虽如此,两人仍议定了种种应变之法,徐子陵这才纵身而起,投往洛堤旁的树丛中,消没不见。
***
战船泊往皇城外的码头。
王玄应、郎奉、宋蒙秋等率众迎迓,伴寇仲朝城门驰去。
寇仲策骑缓行,顺口探问王世充的情况。
王玄应叹气道:“李密那一拳确是非同小可,爹至今仍未能离开榻子,不过精神却很好,整天盼望可以见到寇军师。”
王玄应出奇恭敬的客气,却令寇仲听得汗毛倒竖,也心中懔然。照道理若王世充连起床也有问题,绝不该如此急于称帝。
但王玄应为何要说谎呢?寇仲暗里抹了一把冷汗,问道:“夷老和长林兄可好?”
另一边的宋蒙秋皮笑肉不笑的道:“他们正陪侍圣上之侧,等待寇军师的大驾。”
寇仲听得一颗心直沉下去。欧阳希夷一向对他和徐子陵爱护有加,闻得他们归来,怎都会急前来相迎才合常理。今时不同往昔,现任整个东都全落在王世充的控制下,欧阳希夷再不用一天十二个时辰陪护在王世充之侧,至少虚行之亦该来迎他。
忽然间,他生出身陷虎穴的感觉。
***
徐子陵抵达卜天志在洛阳落脚之处,发觉已人去楼空,且屋内一片凌乱,似是走得非常匆忙。
最奇怪是并没有依约定留下任何标记和暗号,这可大异寻常。
徐子陵在厅内一角颓然坐下,暗忖假若卜天志的离开是与王世充有关系,那寇仲便危险了。
不过他仍不是太担心,王世充要加害寇仲岂是易事。
正沉吟间,足音忽起。
以徐子陵一贯的冷静自若,也禁不住脸色大变,因为他已凭足音认出来者何人。
同时更知道寇仲陷身于极大的凶险里。
***
王世充现在最忌惮的人究竟是谁?以前当然是李密。
但李密大败之后,形势剧改。在这黄河流域的中土核心地带,唐得关西,郑得河南,夏得河北,隐成三足鼎立之势。
可是对王世充这郑帝来说,争霸天下仍是遥远的事,眼前当急之务,就是要稳定内部,巩固战果。
假若王世充能亲自指挥邙山大败李密之役,那战胜的荣耀和威望将可尽归于他,使他不用顾忌任何人。
而事实却非如此。
现时寇仲无意间已在王世充军中树立起崇高的威望,又与王世充手下的大将发展出密切的关系,不招王世充的猜忌才是奇怪。
只看王世充大封亲族,便知他是个私心狭窄的人,又有翟让作前车之监,怎也不容寇仲成为另一个李密。
再加上寇仲和翟娇的关系,谁也猜到寇仲可把李密的降兵败将收归旗下,那时王世充就有养虎之患了。
这些念头逐一闪过寇仲心头,确是愈想愈心惊。
人马驰入皇城,朝尚书府开去。
为何不是直赴皇宫,就算王世充不能起床,抬也该被人抬到皇宫去。
王玄应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道:“子陵兄何故不随军师同来参见父皇?”
寇仲心不在焉的敷衍道:“他就像天上的浮云,没有甚么兴趣理会尘世间的事,我也管他不,唉!”
最后一声叹息,却是为自己的处境而发,在这种恶劣的形势下,他怎样联络上虚行之呢?尚书府出现前方,灯火通明下的大门像恶兽张开的血盘大口,等待他这果腹的美点。
可以肯定是倘若跨过门槛,他寇仲将永不能再凭自己的力量走出来。
寇仲勒马停定,领先下马。
无数念头闪过脑际,最后的结论是只有三十六那最后一的走为上。
现时他和徐子陵已成天下公认的有数高手,深悉他们虚实的王世充若想取他们任何一个的小命,除了备有足够的实力外,尚有特定的形势和布局,始可有机曾办到。而尚书府的大堂正提供了这么一个有利的场所。
王玄应跃落他左侧,欣然道:“寇军师请!”
寇仲深吸一口气,终于为自己的命运作出了关键性的决定。
***
破墙而出后,徐子陵尚未有机会从地上弹起来,左脚踝一紧,已给尉迟敬德贴地窜至,令人防不胜防的归藏鞭缠个结实。
鞭身的小圆吸盘缠进皮肉之内。
假若徐子陵未见过尉迟敬德与王薄动手的情况,此刻必千方百计设法甩开归藏鞭那可厌的纠缠。现在他却深悉这天策府高手变化无方的奇怪鞭法,心知若要与对方比赛变化,他的左足休想能保持完整。
徐子陵冷喝一声,左足柱地,整个人像铁板般从仰卧变成双足直立。
“崩”!
归藏鞭蹬个笔直,徐子陵却是纹风不动,另一端鞭子紧握在立于三丈外,沉腰坐马,形态威猛之极的尉迟敬德手上。后者更是心中大懔,他刚才连施手法,先欲把徐子陵拖倒地上,继之则想利用鞭身吸盘拉扯之力,断他足踝。可是竟给徐子陵巧施内劲,吸牢鞭身,反以足踝把他的归藏鞭锁实不放。如此奇招,确出乎他意料之外。
风声四起。
五道人影分由瓦顶和前后院院墙扑至,把徐子陵围在正中。
手持四尺青锋的庞玉立在墙头上,在夜风中衣袂飘飞,潇洒之极,眼神却利比鹰隼,居高临下狠狠盯像对围堵者视若无睹的徐子陵。
一袭青衣作儒生打扮、白哲清秀的长孙无忌,则负手立在以徐子陵为核心,与尉迟敬德遥遥相对的另一方,腰背插玉箫,颇有出尘之姿,绝无半分剑拔弩张之态,洒脱得像是来赴文友之会。
可是徐子陵却绝不敢小觑他,只从他那种渊亭岳峙的气度,便知他的武功不会在尉迟敬德之下。
另三人分别是持刀的罗士信,提矛的史万宝和握棍的刘德威,散立四周,封死徐子陵所有逃路。
徐子陵凝望给自己撞穿的墙洞和散布地上的红木椅碎片,沉声喝道:“敢问世民兄,助王世充对付寇仲的除了杨虚彦之外尚有何人?”
***
寇仲以内劲振发声音,道:“王公若仍念一点宾主之情,便请出来答话!”
身旁的王玄应、郎奉、宋蒙秋和一众亲兵尽皆愕然,接大半人手按兵器,同时挪开少许,对他怒目而视。
声音远远传开,响彻皇城。
鸦雀无声。
宋蒙秋乾咳一声,打个眼色,其他人勿要妄动,向寇仲道:“寇军师误会了!圣上仍在龙床养伤,嘿…”寇仲哂道:“宋将军不是说夷老和长林兄在府内吗?为何他们竟不吭一声?”
宋蒙秋登时语塞。
寇仲得势不饶人,长笑道:“古语有云,鸟尽弓藏,兔死狗烹,哼!”
“锵铿”连声。
王玄应等不待他把话说完。露出狐狸尾巴,纷纷掣出兵刃。
寇仲再一声长笑,冲天而起,惹得宋蒙秋、郎奉和王玄应三人腾身追赶。
无数箭手从附近建筑物的瓦顶现身,一时杀气腾腾,喊杀连天。
岂知寇仲升高不到两丈之际,竟凌空换气,改直上为斜掠,投往尚书府的台阶上。
此大大出人意表,而追兵中谁有他凌空换气的本领,全追过了头,升上两丈外的上空,反令伏在瓦面的数百箭手投鼠忌器,不敢放箭。
寇仲尚未踏足实地,已拔出井中月。
十多名如狼似虎的王世充近卫兵由四方杀至,眼看要成混战之局。
寇仲心知若给这些近卫兵缠上一阵子,将会陷入以百千计的王军重围内,那时就算是宁道奇,也难逃死战的厄运。猛喝一声,人随刀走,硬撞进敌人阵内。
井中月化作护身寒芒,领先拦路的两名近卫兵立时打转横跌开去。
“当”!
另一人连人带剑,给他劈得往后倒飞,连续撞倒两个近卫,一起滚下台阶。
此时长阶下人声沸腾,刀光剑影,敌人像潮水般涌上长阶来,一时也弄不清楚有多少人。
寇仲不敢跃高,倏地横移,避过十多个扑过来的敌人,沿尚书府朝东面最接近的宣仁门掠去,杀机填满胸膺。
敌人纷纷拦截。
寇仲心知肚明宣仁门必布有重兵高手,往那方遁走只是作个样子的惑敌之计。
事实上整座内皇宫和皇城组成的洛阳都城,若关上所有城门,再于所有高达多丈的城墙布满箭手,可顿成飞鸟难渡的绝地,其安全防范至为严密。
幸好城内楼台林立。楼堂四面虽有高墙,但墙上均设门户,楼台间连环相通,正是捉迷藏的好处所。
王世充是个爱充面子的人,绝不愿让暗杀寇仲这种丑事扬出去,所以才要诱他进尚书府加以伏杀,避免他的鲜血沾染到他的宫城之内。
寇仲猜估只要他能逃出尚书府的范围,王世充狙杀他的力量将大幅减弱,而他亦有逃出生天的希望。
寇仲再改方向,绕往尚书府后,掠往太仆寺和将作监,越过这两座宏伟的建筑物后,就是一排并列的大理寺、宗正寺、都水监和卫尉寺,接就是含嘉门和皇城北面的出口德猷门。
两边全是高起十丈过外的城墙,此刻在号角声中,一队百多人的铁甲军从尚书府后杀出,往他拥来。
墙上则人影憧憧,满是敌人。
要闯上墙头,根本是没有可能的事,若没有敌人在墙头拦截,凭他可凌空换气的功夫,或可勉强办到。但在敌人无情的矛枪箭矢下,跳上去只是送死。
余下的迷路只有五个离城的出口。
首先是由尚书府前大道贯通的东西两门宣仁门和东太阳门。
宣仁门是离开皇城的东门出口,刚才已试过该路不通,可以不提;东太阳门则是通往内宫城之路。
承福门是尚书府南面的皇城出口,徐非他肯回头重投满布于尚书府的主力大军怀抱之内,否则也不用费神去闯。
余下只有前方含嘉门和德猷门这两重门。
两门间尚有一座含嘉仓,专储米粮等物。当日寇仲曾参与攻打宫城的战事,故对整座都城了如指掌,只是想不到这认识最后会用在逃命之上吧了!
刀光连闪,两刀分左右斩来,劲力十足,显然是王军亲卫中的皎皎者。
寇仲一看刀势,如若再硬闯,必是敌兵齐至,把他围在核心之局。
他到现时所保持的最大优势,就是不让敌人有缠上自己的机会,而是带敌人大兜圈子,利用皇城的形势东奔西跑,教敌人乱作一团。
一旦失去这优势,便是他寇仲末日之时。
井中月先后往左右挑出,同时往后疾退。
那两人应刀惨叫,竟打螺旋,风车般旋了开去,不断口喷鲜血,后至者走避不及给他们撞上的都立即痛哼倒地。等若给寇仲的螺旋劲直接撞上无异。
原本声势汹汹的十多名堵截前路的敌人,立即溃不成军。
寇仲亦一阵虚弱。
这两刀虽巧妙地把螺旋劲贯进对方体内,却也令他真元损耗,故不能乘胜追击,破入敌阵往正前方城墙尽处的含嘉、德猷二重门冲去。
不过他已极为满意。
蓦又横泻七丈,避过身后自尚书府方向潮水狂浪般涌来的以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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