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双龙传-第1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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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仲一对虎目精芒电闪,冷笑道:“当日你以卑鄙手段暗算崔冬时,可有想过会有今朝一日。”
倏地从马背跃起,飞临宇文成都上方,井中月狂风骤雨般往下攻去。
宇文成都大骇下竭力运剑抵挡,却被寇仲含恨出手的狂猛刀法杀得左支右拙,汗流浃背。
四方围拢过来的人愈来愈多,人人见寇仲神勇若此,都高声呐喊,为他打气。
呼喊喝采声直透星空。
“当”!
余音袅袅之际,寇仲还刀鞘内,以一个优美的空翻回到马背上,直至此刻,他仍是足未沾地。
宇文成都脸上露出难以相信的表情,接长剑掉地,眉心处现出一道寸许长的血痕,“砰”的一声倒跌地上,扬起一蓬尘土。
众人纷举兵器致敬,欢声雷动。
寇仲朝刚赶来的徐子陵瞧去,后者俊目射出丰富的感情,显是因报得崔冬之仇,给勾起前尘往事。
当年宇文成都在东溟号上强抢账簿,徐子陵和寇仲那曾想过以后竟能在战场上把他斩杀于刀下?
宣永趋前道:“敌营已被攻破,粮草全在控制之下,下一步是否直捣敌人大本营呢?”
寇仲大喜摇头道:“形势已变,现在担心粮草的是敌而非我,何况他的骑兵给我们杀得七零八落,我们就多付点耐性,让他重尝粮尽后为李密所败的惨痛苦果好了。”
众人轰然应诺,相率回城。
***
“敌人撤走了!退兵哩!”
梁都城头上军民同声欢呼,直上霄汉。
寇仲、徐子陵和宣永三人奔上墙头,朝敌阵瞧去,只见营寨虽在,但敌人已移往通济渠旁,以数十艘筏舟为垫,用粗索穿缚,建成简单的浮桥,迅速渡往对岸,万多人大半成功渡河。
此确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但又是理所当然。
这三天接连的打击,使宇文化及损失惨重,不但折去宇文无敌和宇文成都两大猛将和兄弟,近半的攻城器械被烧毁,大部份骑兵被歼,损兵折将近七千之众,加上粮草被夺,撑下去实与自杀无异。
寇仲正猜到宇文化及会退兵,还定下以快骑追击的计划,只是没想到对方会连夜退走,且是先渡往对岸,扼河之险以障安全。
寇仲脸上阴晴不定时,徐子陵的手探过来紧抓他肩头,虽带点颓丧却肯定地道:“我们绝不可因一己私仇,要全城人为我们犯险,报娘的仇也不争这一天半日,总有日宇文化骨会以血来偿还血债的。”
寇仲像泄气的皮球般露出苦笑,无奈地点头。
敌人退而不乱,又有通济渠之险,而军力则是自己的数倍,这样仓卒追去,就算能取得最后胜利,亦必付出惨重损失。
就当是宇文化骨尚有点运道吧!
***
黄昏时份,天上下蒙蒙细雨,寇仲和徐子陵却躲在一间酒□内喝闷酒,善后工作交由宣永和任媚媚等人去处理。
在争霸天下来说,寇仲的大业已现曙光,但何时才能杀死宇文化及,却是遥遥无期。
眼看成功在望,大仇得报之际,忽然发现竟功亏一篑,最是令人怅然若失。
对喝两□闷酒后,寇仲斜睨徐子陵一眼道:“一向以来,你是不大爱喝酒的,为何到达洛阳后,每次我劝酒你都不拒绝?”
徐子陵呆了半晌,想起在洛阳与李靖重逢时的恶劣心境,苦笑道:“酒的一个好处就是使人忘记冷酷无情的现实,沉醉在梦乡中,只可惜无论我喝多少酒,仍忘不掉素姐的不幸。刚才我偷空问过任大姐有关香玉山的事,她的答案不提也罢。”
寇仲拿起酒壶,骨嘟骨嘟的灌了十多口,任由□角泻出的酒花洒得襟前尽湿,然后急促地喘气道:“我决定甚么事都抛到一旁,立即赶往巴陵救出素姐,谁阻我便斩谁!”
徐子陵摇头道:“这只是下下之策,你不是常说上兵伐谋吗?上上之策,则是由我一人往接素姐,而你则装出要与萧铣衷诚合作的姿态,教他不敢不对我礼数周到,让他以为奸计快将得逞。”
一阵风雨刮进酒□来,吹得灯摇影动,十多张无人的空桌子忽明忽暗下,倍添孤凄清冷的感觉。
街上虽充满欢欣狂歌,庆祝胜利的城民,与这酒□里却像两个隔绝的世界。
寇仲呆怔半晌,像是自言自语般道:“我现在该怎么办?”
徐子陵见他直勾勾瞧门外热闹的情景,两眼却空空洞洞,倾前少许沉声道:“你现在首要之务,就是论功行赏,安定梁都军民之心,并趁现在李子通、徐圆朗无瑕理会你,宇文化骨又惨败北返之际,先行确立好根基。至于如何解飞马牧场之危,寇帅似不用小弟教你该怎样做吧?”
寇仲一震后,双目回复神采,探手过来紧握徐子陵置于台上的一对手,沉声道:“你一定要给我把素姐母子带到飞马牧场,我们已失去了娘,再不能失去素姐。”
徐子陵肯定的点头道:“我一定不负你所望。”
寇仲道:“你何时走呢?”
徐子陵道:“喝完这□酒立即起程。”
寇仲松开双手,挨往椅背处,眼中射出深刻的感情,好一会才点头道:“假设萧铣和香玉山敢害你和素姐,我会把他娘的甚么大梁帝国夷为平地,杀他一个鸡犬不留,若违比誓,就教我永不超生,长沦畜道。”
徐子陵淡然笑道:“放心吧!我徐子陵已非昔日吴下阿蒙,要杀我岂是如此容易。”
寇仲望往门外,沉吟道:“我仍是有点担心□妖女,事实上到现在我仍不明白为何她肯与我们罢战,难道『杨公宝库』内那件东西,对她们真的那么重要吗?”
徐子陵道:“我也想过这问题,照我猜估,她们的转变是因为你大挫从未吃过败仗的李密,使她们认定你是唯一配作李世民对手的人,而李世民则是师妃暄钦选出来的真命天子,所以□妖女才改而支持你。”
寇仲愕然道:“支持我?若是如此,□妖女为何联同边不负来对付你呢?”
徐子陵道:“正因她要对付的是我而非你,我才生出这个想法。试想假若她能把我生擒,更可以占尽上风,不愁你不答应她们的要求和条件。那晚在梁都她虽是乘人之危,但开出的条件却是绝对可以接受的;又明帮我们一把,杀得窟哥的马贼心胆俱丧。所以归根到底一句话就是阴癸派看上你。”
寇仲冷哼道:“那只是她们的愚蠢,我迟早要她们派灭人亡。”
顿了顿,叹道:“无论任何人做任何事,均有清楚分明的目标或理想。即使平民百姓,亦追求生活温饱,养妻活儿,安居乐业,又或追求财富权力,甚或成帝皇不朽的功业。可是我从不明白□妖女追求的是甚么?只像唯恐天下不乱,不住搅风搅雨。”
徐子陵道:“所谓一山不能藏二虎,慈航静斋和阴癸派的争斗持续近千年,现在因出了祝玉妍和□妖女才使阴癸派出现中兴之象,也到了两派要分出胜负的时刻。帝皇宝座的争夺战只是其中一个战场吧!也是我们所可觉察得到的,因为我们已卷入这个漩涡里。”
寇仲大讶道:“你倒看得很通透。”
徐子陵道:“这叫旁观者清。”
寇仲抓头道:“你若是旁观者,那谁才是局内人。”
徐子陵微笑道:“素姐的事,宇文化骨的仇,我便是局内人,其他的我只是旁观者的身份,仲少明白吗?”
说罢长身而起。
寇仲哈哈一笑,拿起酒□道:“祝陵少一路顺风,马到功成。”
徐子陵欣然□起酒□,“叮”一声和他碰一记,举□饮尽,飘然去了。
寇仲瞧他没进街外不顾风雨的人潮里,才把烈酒尽倾到喉咙里去。
***
梁都市中心总管府的西厅内,寇仲和手下重要将领,举行第一个重要会议。
与会者包括宣永、任媚媚、洛其飞、陈家风、谢角、和随同宣永来投诚的瓦岗旧将高自明和詹功显,后两人均在这场战事中表现出色,论功行赏下被提拔为宣永这梁都总管的左右先锋将。
寇仲首先婉拒连日来不断有人提出要他称王的提议,道:“我们所以能建立梁都这根据地,完全是机缘巧合,故得以在各大势力的隙缝里生存,纯属异数,所以愈能不惹人注目,愈是理想。称王之议,在眼前实是有害而无利。”
任媚媚肃容道:“但在现今的形势下,无论你如何低调收藏,梁都始终是紧扼通济渠的咽喉,别人都不肯放过梁都。不如豁了出去,公开称霸,凭寇爷的威望,自有远近豪杰纷来投附,壮大我们的声势。”
寇仲从容一笑道:“任大姐的话当然有道理,不过却该在我们进一步扩展势力后始可实行。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趁徐圆朗、宇文化骨和窦建德在北方纠缠不休,王世充忙于接收李密地盘之际,向自顾不暇的李子通抽点油水,好巩固和扩张我们的领土。”
陈家风双目射出兴奋的神色,道:“我们应该找李子通那座城池开刀呢?”
寇仲见宣永一直含笑不语,道:“宣总管有甚么好的提议?”
宣永从容道:“守城容易,攻城困难,若非李子通把军队抽调往江都,凭我们现时的实力,根本一筹莫展,但现在却仍有几分成功希望。”
接展开图卷,摊放桌面,续道:“眼前有三件要事,必须同时进行,首先就是巩固城池,确立根基;其次是重建彭城,以梁都彭城两地为中心,把周围数百里的十多座城镇和以百计的村落,纳入版图内。到最后才是在东海、锺离两座大城中选其一为用军目标,拟定进取策略。”
洛其飞道:“东海和锺离,均是有高度战略性的大城。前者可令我们得到通往大海之路,更可与沿岸城市交易;后者依傍淮水,提供往西南经略的立足点,在重要性上各有千秋。但以目下的形势来说,宜先取东海,那在心理上对李子通打击最大。”
顿了顿,又道:“但我却支持任大姐早先请寇爷称王的提议,所谓言不正名不顺。附近十多座城池,大部份均为地方势力所把持,他们之所以不肯投附李子通或徐圆朗,皆因认为他们难成大器。但若以寇爷的威望,只要振臂一呼,必望风而从。寇爷必须对此议重作考虑。”
高自明和詹功显均附和此议,并以当年翟让瓦岗聚义作例说明称王的重要性。
寇仲微笑道:“我有个折衷之法,何如不称王而称帅,那既正定名份,又可于这人人称王的时势中予人崭新的印象,不致那么容易与各方势力弄成针锋相对,势不两立的样子,办起事来更灵活百倍。”
众人纷纷称善。
谢角提议道:“不如就叫龙头大帅,这名字挺威风哩!”
寇仲失笑道:“这名字太霸道才真,又有点乌贼头子的味儿,还是称作少帅吧!你们就是少帅军,令人在感觉上更为和易与亲切些。”
众人见他随口说出这么恰当的一个名称,知他早有定见,都同声赞好。
寇仲道:“宣总管刚才提议的三件当务急事,都很有见地。巩城固地,就由任大姐负责吧,在彭梁一带,谁不识彭梁会美艳的二当家呢?”
众人起哄大笑,任媚媚横他一眼道:“仍是那么饶舌。”
寇仲笑道:“我这种人是不会变的,权力名位对我来说只是镜水花月,过眼云烟。在这争霸天下的斗争中,能令我关心的只是平民百姓能有太平安乐的日子,和斗争本身的艰苦过程,否则浑浑噩噩的过日子有啥意义。”
众人均听得肃然起敬。
寇仲转向陈家风道:“重建彭城的责任,就以陈家风为主,谢角为副,有事由我们的任大姐负责所有资源的调配。”
谢角道:“这就没有比二当家更为适合的人选,以前任当家正是我们的司库。”
任媚媚道:“再不要称我作二当家,以后再没有彭梁会,只有少帅军。”
寇仲道:“东海、锺离两郡,我们先取东海,以宣永为主帅,其飞为副,自明和功显则负责招军练兵,依照我给的图样制作攻城器械,尽三个月的时间准备好一切,以宣永总全局指挥之任。”
宣永愕然道:“少帅你自己又干甚么?”
寇仲淡然道:“我要到飞马牧场借人借马,建立一枝天下无敌的骑兵队伍,当我回来时,就是攻打东海的时刻。”
第二十卷 第五章 亲疏之别
当夜徐子陵离开梁都,连夜独驾轻舟沿通济渠南下,到达通济渠和淮水交汇处,此时沿渠南下不半天可抵江都,若西转入淮则几个时辰到达锺离,本来交通非常方便。只可惜李子通于此驻有战船,又以铁练横渠,不准任何船只通过。
徐子陵不想节外生枝,就在那里弃舟登陆西行,展开脚法,过锺离而不入,改为南行,只要抵达长江,便可设法坐船西上,省时省力。
沿途他饮用的是山泉的水,饿了摘两个野果子果腹,歇下来时便钻研鲁妙子传他的手抄秘本。不但毫无寂寞感,还有自由自在,忘忧无虑的轻松感觉。
现在既下定决心去把素素母子救出,反可抛开心事,不再朝这方面去钻牛角尖。
途上不时遇上了荒废的村落,满目疮痍,瞧得他黯然神伤!遂专找荒僻无人的山野走,翻山越岭,在他脚下,穷山绝谷如履平地般方便。
际此盛夏时节,处处鲜花盛放,风光绮丽。谦之河南一带气候温和,雨量充沛,不同种类的树木组成大片树林,覆盖山坡草原。梅花鹿、金丝猴、各种雀鸟等栖息繁衍,充满自然的野趣和生气,使他浑忘人世间的凄风惨雨。
这天正午,他越过一座高山,抵达长江北岸物产富饶的大平原,举目硕果盈枝,鲜花不败,心情大佳,走到一个小丘之顶,极目四望。
南方不远处有座奇山,岩色赤如朱砂,奇峰怪崖,层出不穷,极尽幽奇。半山处隐见庙宇,忽发游兴,心想横竖顺路,遂朝奇山驰去。
不片晌,他来到山脚处,一道河涧蜿蜒流过,竟有桥跨河,连接盘山而上的幽径。
徐子陵心生好奇,想不到在这种人迹全无的荒山野岭,竟有如此胜境。
但回心一想,人家于此建观,正是要避开俗世,自己如此登山游览,说不定会扰人清修,正要打消原意,改道而行,忽然一阵清越的箫音,从山上远处传来。
徐子陵闻之动容。
***
寇仲和宣永在总管府的书房内,研究梁都一带的十多张地势图。
宣永道:“以我们现在的实力,直接攻打东海,必是锻羽而归的结局。但若好好运用眼前的有利形势,说不定我们可不费一兵一卒,可把东海据为己有,少帅便不用长途跋涉的到飞马牧场招援。”
寇仲大感兴趣道:“说来听听。”
宣永指彭城东隔吕梁山和峄山的一个大湖道:“这湖叫骆马湖,乃河道交汇处,不但鱼产丰富,其湖岸区更良田万顷,是附近各乡县的命脉。只要攻占下邳,可控制此湖,那时不用少帅开声,附近的所有城郡都要乖乖归降。”
寇仲讶道:“竟有这么便宜的事?下邳现在由谁人控制?”
宣永道:“下邳现落入了一批叫骆马帮的强徒手上,帮主叫都任,手下达三千之众,不但去打鱼的要向他缴交费用,连经过的船只旅客都要付买路钱,更不时四出抢掠,早弄得天怒人怨。假设我们能取而代之,又施行仁政,以少帅现时的威望,自是人心归向。到那时再取得东海西北的怀仁、琅琊、兰陵、良城四郡,及西南的沐阳、涟水、淮阳三郡,加上下邳,可完全断去东海郡的陆路交通,那时东海势成我们囊中之物。”
寇仲动容道:“小永确是有见地的人,此计不但妙绝,且是我们力所能及的,对重建彭城更是大有帮助。”
宣永见计策被接纳,精神大振道:“如此下属立即派洛其飞到下邳摸清楚都任的底子,看看如何可一举把他除去。”
宣永去后,寇仲正想取出鲁妙子的秘岌出来用功,亲卫来报,扬州桂锡良和幸容求见。
寇仲大喜,连忙出迎。
***
箫音在大自然风拂叶动的优逸气氛中缓缓起伏,音与音间的衔接没有任何瑕疵,虽没有强烈的变化或突起的高潮,但却另有一股纠缠不已,至死方休的韵味。
徐子陵不由驻足细听,空灵通透的清音似在娓娓地描述某一心灵深处无尽的美丽空间,无悲无喜,偏又能触动听者的感情。吹奏者本身的情怀就像云锁的空山,若现欲隐,是那么地难以捉摸和测度。柔而清澈的妙韵,若如一个局内人却偏以旁观者的冷漠去凝视挥之不去的宿命,令人感到沉重的生命也可以一种冷淡的态度去演绎诠释。
箫音忽敛。
徐子陵仿似从一个不愿醒觉的梦里□醒过来,决定登山一看。
他知道吹箫者是何方神圣。
只有她才能奏出如此清丽优美、不半点俗意的箫音。
***
寇仲把曾是儿时同党玩伴的桂锡良和幸容迎入书斋。
一番叙旧后,桂锡良欣然道:“见到你这小子真好,自听到你大败宇文化及的消息,我们立即兼程赶来,最怕你忽然又溜到别处去。”
幸容崇慕地道:“现在没多少人能像你和小陵那么出名了!唉!若早来两天便可见到小陵。”寇仲待两人用过香茗,笑嘻嘻道:“两位大哥的消息确是灵通,小弟只踢了宇文化骨几下屁股都瞒不过你们,今趟有甚么可以提挈小弟?”
桂锡良呆瞧了他半晌,好一会才叹道:“人说发财立品,你这家伙已是名满天下,可是骨子里那份赖皮却和以前毫无分别,就像是永不改变似的。”
寇仲捧腹笑道:“优良的本性是说改便能改的吗?像你这混蛋,当上个香主便四处充大哥,不也和你以前爱充场面一脉相承吗?分别只在你的是劣根性吧!”
桂锡良招架不住,没气的笑道:“大家一场兄弟,这么都不放过我?”
幸容笑得人仰马翻,开怀道:“也不知多久未试过笑得这么痛快!”
寇仲举起茶□道:“来!让小弟敬两位大哥一□。”
三人收敛笑容后,桂锡良正色道:“今次我们赶来,实有至关紧要的事和你商量。”
寇仲笑道:“以你现在的身份地位,总不会为鸡毛蒜皮的小事来找我?”
桂锡良佯怒道:“你再耍我便揍你一顿,那管你为今有多厉害。”
寇仲投降道:“桂大哥息怒,请问有何吩咐?”
幸容插入道:“自当年在江阴城给你和小陵打得晴、雨、露三堂的人落花流水后,我们在邵军师的领导下整顿帮会,由于你和宋家的关系,良哥当上露竹堂堂主,嘿!小弟都捞了个副堂主来玩儿。”
寇仲叹道:“我还知道锡良得到邵大小姐兰芳委身相许,唉!你这小子真个艳福不浅。”
桂锡良老脸一红道:“又来耍我?”
幸容怕两人纠缠不休,忙截入道:“在宋家的支持下,这几年我们有很大的发展,重新在江都建立好地盘,否则也不能这么快得悉你和小陵先后大败李密和宇文化及的消息,帮内众兄弟都以你们为荣。”
寇仲笑道:“不要瞎捧,至少麦云飞那小子不会以我们为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