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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大唐双龙传-第1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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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仲耸肩道:“有甚么问题?师妃暄非是一般女流,对是非黑白自有分寸,而我们则是行心之所安,管她娘的怎样想?纵使师妃暄将来偏帮李小子,我也不愿见她为奸人所害。”
徐子陵哑然失笑道:“说倒说得冠冕堂皇,骨子里还不是怕我错过向师妃暄示好的机会。我可保证若侯希白若是想对她施展美男计,肯定碰得一鼻子灰无功而退,我们还是先理好自己的事吧!”
寇仲无奈道:“师妃暄有甚么不好,你这小子总蛮不在乎的样子。”
徐子陵截断他道:“一路赶来时,我曾把整件事想了一遍,得出的结论与你先前的说法大相迳庭,少帅要听吗?”
寇仲淡然一笑,道:“陵少有话要说,本帅自是洗耳恭聆。”
徐子陵沉吟道:“我认为萧铣用的是双管齐下的奸计,一边派人在江都干掉我,另一方面则设法把你引往飞马牧场,再设计伏杀。云玉真对我们的性格了若指掌,当清楚我们对飞马牧场求援的反应。”
寇仲皱眉道:“我也想过这问题,故而以快制慢,务求以敌人难以想像的高速,秘密行军千里,在萧铣从夷陵渡江之前,一举击垮三大寇和朱粲,然后和你潜往关中碰运气。”
徐子陵道:“可否掉转来做,先击垮萧铣渡江的大军,才向朱粲和曹应龙开刀?”
寇仲呆了一呆,接看大笑道:“好家伙:为何我没想及此计?好!就趁萧铣做梦都未想过我们敢先动他,就拿他来耍乐,算是为素姐的血仇讨点息口。”
提到素素,两人的眼中均燃起炽烈的恨火。
远处灯火忽明忽灭。
寇仲喝道:“牵马来!动身的时候到哩!”
翌日清晨,少帅军无惊无险的通过清流城北的平原,抵达滁水北岸,就在河旁的密林歇
息,可惜天不造美,忽然下起大雨,除放哨的人外,其他人只好躲进营帐内。徐子陵和寇仲
来到河边的一堆乱石处,任由大雨洒在身上。
寇仲一屁股坐存其中一方石头上,笑道:“真痛快!只有在下雨时,人才会感到和老天爷有点关系,像现在这般淋得衣衫尽湿,便是关系密切。”
徐子陵负手卓立,望往长河,三艘渔舟,冒着风雨朝西驶去。淡淡道:“真正关系密切的时刻,就是娘刚身亡时我们在小谷练《长生诀》的日子,那时整个人似若与天地浑成一体,无分彼我。”
寇仲呆了半晌,点头道:“那真是一段今人难以忘怀的时光。我们定要找一夭偷空回那里去看看,不过娘曾说过不用我们拜祭她。”
徐子陵叹道:“你目下的情况,等若与时光争竞,李密已垮台,再无人可阻李世民出关,所以少帅你必须在李家席卷天下之前,建立起能与之抗衡的实力,否则将悔之晚矣,那来空闲足供你去偷呢?”
寇仲沉吟片刻,沉声道:“王世充虽难成大器,但东北仍有窦建德、刘黑闼,北有刘武周、宋金刚,西边薜举父子则尚未坍台,李家却是内忧刚起,李小子想要风光,怕仍要等一段日子。”
徐子陵感受着雨水打在脸上的冰凉,轻轻道:“假若王世充迫得李密真的无路可逃,只有投降李世民,那又如何?”
寇仲微笑道:“你认为那对李小子是好还是坏呢?”
徐子陵俯首凝视寇仲好半晌后,沉声道:“若换了是别人,只是引狼入室。但李阀根基深厚,李世民又是武学兵法兼优的天纵之材,至厉害就是连李靖等人都要向他归心,师妃暄也最看得起他,摆出整副真命天子的格局,李密当然不会甘心从此屈居人下,但其他人是否也尽如李密呢?”
寇仲动容道:“说得对,连我都曾经想过当他的跑腿,那时他尚未成气候,假若李小子平白多出一群谋臣猛将,像魏徽、徐世绩、沈落雁之辈都对他竭诚效忠,对要胜他更是难上加难。唉!你说我该怎办才好?”
徐子陵默然不语。
寇仲长身而起,来到他身前,探手抓紧他宽肩,垂头道:“说吧!一世人两兄弟,有甚么事须闷在心内?”
徐子陵缓缓道:“素姐的亡故,难道仍不能使你对争斗仇杀心淡吗?”寇仲沉思片刻,低声道:“你肯否放过香玉山和宇文化及?”
徐子陵道:“宇文化及当然不可以放过。但香玉山始终是小陵仲的生父,现在他已遭到报应,且萧铣终非李小子的对手,我们放过他又如何?”
寇仲又道:“阴癸派害死包志复、石介、麻贵三人,这笔账该怎么算?”
徐子陵苦笑道:“这和我想劝你的是截然不同的两回事,怎可混为一谈。这个天下已够乱了,现在再多你这个少帅出来,唉!”
寇仲陪他苦笑道:“难道现在你要我去告诉手下,说我不干了?”
徐子陵道:“当然不可这么的不负责任,你现在只是面子的问题,假若你肯转而支持李小子,保证他可短时间内一统天下,使万民能过些安乐日子。”。
寇仲苦笑道:“你难道要我去和那起码要对素姐之死负上一半责任的李靖共事一主?”
徐子陵叹道:“我没有劝你去做李世民的手下,只要你把手上的实力赠李小子,我便可和你去割宇文化骨的首级,再回小谷去拜祭娘,以后的天地可任我们纵横驰骋,欢喜便把阴癸派打个落花流水,为世除害,待小陵仲大点,又可带他辽赴域外找寻老跋,岂非逍遥自在?”
寇仲放开抓他肩头的手,移步至岸边,细看雨水洒到河面溅起的水花,沉声道:“你已很久没有和我说过这方面的事,为何今天忽然不吐不快呢?”
徐子陵移到他身后,两手搭在他肩头上,沉痛地道:“素姐已去,我不想再失去你这个好兄弟。”
寇仲剧震道:“你是认定我会输了?”
徐子陵颓然道:“我们的问题是太露锋芒,更牵涉到杨公宝库的秘密。以前我们尚可和敌人玩捉迷藏的游戏,现在却是目标明显,成其众矢之的。无论是萧铣成功渡江,老爹、李子通之争谁胜谁负,又或李小子兵出关中,窦建德、刘武周挥军南下,首先要拔除的都是你这个少帅。”
寇仲感受着徐子陵对他深切的关怀,点头道:“我不是没有想过这问题,否则也不会不敢称王而称帅,还要谦虚老实的称甚么他娘的少帅;看似威风,其实窝囊。最理想当然是掘出杨公宝藏后,才看看该做个富甲天下的珠宝兵器商还是做皇帝?但你也该知我这少帅是怎来的,此可谓之形势所迫,又可谓之势成骑虎。小陵啊!人生在世不过区区数十年,弹指即过,你即管去做你爱做的事,不用介怀我的生死。现在我的情况是再无退路。哈!大丈夫马革裹尸,亦快事也!异日我战死沙场,你也不用替我报仇。素姐的死,使我再难以耽于逸乐,你明白我的心情吗?”
徐子陵用力狠狠抓他双肩一把,苦笑道:“当然明白,你这叫打蛇随棍上,以退为进。唉!我这做兄弟的事实上已尽了心力,本想待你至杨公宝藏有了着落时,才真正决定是否该出而与世争雄,岂知鬼使神推下,你却当上了甚么娘的少帅,事情发生得太快!直至素姐身故,我才如梦初醒,想到这些问题。你现在的好景只是昙花一现,难以维持长久,你的少帅军没有一年半载的时间扩充整顿,仍难成雄师,总之你眼前形势,尚需待时来运到,否则休想胜过李小子,但你有那时间吗?”
寇仲道:“鲁妙子恐怕有和你同样的想法,否则便可直接了当的告拆我杨公宝库是在甚么地方。照我看你也肯定我找不到杨公宝库,所以才陪我玩这寻宝游戏。
这样吧!给我三个月的时间,若仍起不出宝藏,我便依你所言,把手上兵将领地转赠你心上人,再由她决定该送何人。但如若老天爷眷顾,真的给我找到藏宝,我便怎都要搏他一搏,死而无怨。但却有一个条件。”
徐子陵愕然道:“甚么条件?”
寇仲微笑道:“陵少虽全心全意助我寻宝,不可以骗我。”
徐子陵沉声道:“我是这种人吗?”
足音响起,宣永冒雨赶至,低声道:“抓到一个奸细!”
两人为之愕然。

第二十二卷 第三章 龙游遍地

数丈外林木深处,奸细的双手被反缚到一株粗树干上,衣衫染血,容色苍白,年纪在二十许间,五官端正。
宣永低声道:“我们依少帅吩咐,在四周放哨,这人鬼鬼祟祟的潜到营地来,给我亲手擒下,这小子武功相当扎实,是江南家派专走的路子。”
寇仲问道:“他怎么说?”
宣永狠狠道:“他当然推说是凑巧路过,哼!这里是荒山野地,若说是打猎尚有几分道理,只听他口音,便知是浙江人,怎会孤身到这里来。”
徐子陵皱眉道:“就算探子也该有拍档同党,有没有发现其他人。”
宣永摇头道:“我已派人遍搜附近山林,仍未有发现。”
寇仲道:“看来要用刑才成,你在行吗?”
宣永道:“包在我身上。”
正要走前去,徐子陵一把扯着宣永,不忍道:“在未肯定对方身份前,用刑似乎不大好。”
宣永愕然道:“他又不肯自己说出来,不用刑怎弄得清楚他的身份。”
寇仲微笑道:“精神的无形压力,就是用刑的最高叫手法,这叫用刑伐谋,来吧!”
三人来到那年轻壮汉前,挥退看守的人,寇仲见那人闭上眼睛,笑道:“他不肯睁眼,自然不肯回答问题,我们只好施刑迫供,用刑至紧要慢慢来,好让这位好汉有机会考虑自己的处境,作出聪明的选择。”
“呸”!
那人猛地睁眼,吐出一口带着血丝的浓涎,疾射寇仲。
寇仲洒然晃头,那口痰射空而去。
那人现出讶异神色,显是想不到寇仲能够避开,旋又闭上眼睛。
宣永大怒,拔出匕首,喝道:“让我把他的肉逐片削下来。”
寇仲见那人脸上露出不屑神色,心中暗赞,向宣永笑道:“刀子怎及钳子好,人来!给我把钳子拿来。”
当下远处有人应命去了。
宣永和徐子陵不解地瞪着他。
寇仲却转到树后,检视那人被缚的双手,笑道:“这位老哥的手指长而嫩滑,哈!”又移往前面,大叫道:“人来!给我脱掉他的靴子。”
那人睁眼怒道:“要杀要剐,悉随尊意,但为何要脱我的靴子?”
寇仲伸手拦着上前脱靴的手下,微笑道:“因为我要一个一个地拔掉你的指甲,而且是慢慢的拔,人说十指痛归心,脚趾却不知痛归甚么,只好在老兄身上求证。不要小看脚趾甲,没有后等于废去武功,你也休想可用双腿走去通风报信,我们更不用杀你。”
那人脸色数变,终于惨然道:“我根本不知你们是谁,抄这边走只为赶路往合肥参加荣凤祥召开的行社大会。”
三人闻之动容。
寇仲和徐子陵交换个眼色,心中都想到曾在合肥出现的左游仙,假定两人均是位列邪派八大高手榜上的人物,说不定会有一定的交情,而今趟的行社大会,很可能就是左游仙安排的。
寇仲呵呵大笑道:“原来是一场误会,人来,给我放了这位仁兄,雨愈下愈大哩!大家一起躲进帐幕换过乾衣,再喝他娘的两杯酒。”
今趟轮到宣永和那人愕然而对,不明白为何凭一句话就有当场释放的待遇。
徐子陵去解索时,宣永凑到寇仲耳旁道:“少帅忘了下过不准喝酒的严令,且我们根本没有携酒来。”
寇仲乾咳一声道:“那就喝杯清水吧!”
那人活动一下被牛皮筋缚得麻木的双手,怀疑地道:“你们真的肯放我?”
寇仲耸肩道:“我们又非穷凶极恶的人,既知是一埸误会,除道歉陪罪外还能斡甚么?”
那人精神一振道:“朋友高姓大名?”
寇仲微笑指着宣永道:“他叫宣永。”
尚未有机会介绍徐子陵,那人已剧震道:“那你定是『少帅』寇仲,另一位则是徐子陵!”
宣永点头道:“猜得正着,朋友你贵姓名?”
那人变得友善多了,爽快答道:“我是龙游帮帮主『儒商』泽天文之子泽岳。”
寇仲等三人听得脸脸相觑,皆因从未听过龙游帮的名字,连客套话诸如久仰之类亦说不出口来。
寇仲打圆场道:“进去避雨再说,幸好泽兄受的只是轻伤,否则我们将更罪过深重。”
泽岳哈哈笑道:“能交得三位兄台,些许伤势,何足挂齿?”
龙游帮之所以不见称于江湖,原来因它是一个以经商为主的帮会,以东阳郡的龙游县为
中心的行社,组织严密,在全国各地展开低买高卖的活动,故有龙游遍地的美誉。
泽岳介绍了龙游帮后,欣然道:“我们的家乡及毗邻一带,山多而田少,最需商品流
通,山民迫于生计,唯有肩挑背负,驾船驭车,从事贩销买卖以谋生路。我爹就是开发木材
生意起家的,现在打着我帮名号在各地人做生意的,至少有过万人。但真正有我们龙游帮令牌的,只是几百人,他们才是我帮的中坚份子。”接着掏出一个铜牌,一面铸有龙纹,另一边则是“龙游遍地”四个字。
外边雨势转大,清寒之气从帐门卷进来。
寇仲大感兴趣问道:“你们干的主要是甚么生意?”
泽岳答道:“所谓不熟不做,我们主要是把山区的土特产卖到有需要的地方,以竹、木、纸、茶、笋、油、草药七个行业为主,再买回山区所缺的东西,例如米粮、食盐、丝绸、棉布等,形成一个流通网络,各地的帮会行社,不论大小都要给我们几分面子。”
接着高兴地道:“能认识两位,实是三生有幸,当日你们大破李密时,我正由关中赶往洛阳,数当今英雄人物,有谁比得上少帅和徐爷。”
徐子陵有点不好意思的岔开话题道:“现在烽烟处处,对你们做生意没有影响吗?”
泽岳笑道:“太平时有太平时的做法,战乱时则有战乱的一套。像刚才般被当作奸细,并不是经常发生的,通常只要我亮出龙游帮的令牌,人人都会给几分面子。”
寇仲尴尬道:“泽兄做惯生意,口才果然了得,是哩!你不是说荣凤祥要在合肥举行甚么娘的行社大会?究竟是甚么一回事。”
泽岳的脸色沉下去,叹道:“这是件今人心烦的事。荣凤祥最近坐上洛阳帮的龙头宝座,已影响力大增,现又当上北方势力最大的百业社的尊长,更是为虎添翼。今次他到合肥来,就是要号召江北的行社商帮加入百业社,美其名为团结起来。照我看他该是另有野心。”
寇仲眉头大皱道:“百业社又是甚么一回事?”
泽岳道:“那只是北方各地行社的一个联盟。尊长对辖下的行社并没有管治权,但却可代表各行社去向各地势力出头说话,依时召开百业大会,以厘定各种价格,解决商务的纷争,影响力可大可小,须看谁当尊长。”
徐子陵和寇仲交换个眼色,都大感不妙。荣凤祥就是邪派高手辟尘的化身,若给他成为天下商帮行社的龙头老大,会干出甚么好事来?
徐子陵试探道:“这不是好事吗?泽兄因何烦恼呢?”
泽岳苦笑道:“怎会不烦?做生意最紧要灵活自由,不受约束,现在荣凤祥摆出一副以大欺小的格局,挟北方百业社的威势,硬要我们加入他的百业社……”
寇仲打断他道:“若不入社,会有甚么后果?”
泽岳沉吟道:“暂时仍不太清楚,那要看他对北方各大行社的控制力如何,但对我们要在北方做生意,当然有点影响。”
徐子陵道:“那贵帮是准备参加还是拒绝加入?”
泽岳道:“我今趟想早点赶往合肥,就是要和各地行家商量,好了解他们的想法,若人人都抢着参加,我们的处境将会非常困难,说不定只好亦随众屈服。”
寇仲愕然道:“泽兄岂会是这种人?”
泽岳苦笑道:“说到底我只是个生意人,住何行动都要先权衡利害。噢!我尚未请教两位如此劳师远征,究竟要去对付甚么人。”
寇仲答道:“还不是曹应龙和朱粲那两个大混蛋。”
泽岳肃然起敬道:“原来是这两个杀人如麻、不讲江湖规矩的恶魔。有甚么需泽岳帮手的地方,只要我办得到,定会全力以赴。”
寇仲道:“你还是安心做你的生意吧!但荣凤祥的事我两兄弟却不能置之不顾,因为这是另一个混蛋。比之曹应龙和朱粲更可怕,所以怎都要抽空和泽兄去一趟合肥,幸好是顺路。”
泽岳失声道:“甚么?”
寇仲换上他在飞马牧场大战李天凡、沈落雁的面具,变回那鹰勾鼻兼满脸络腮胡的中年狂汉;而徐子陵当然不敢扮岳山或疤脸大侠,取出尚未用过的一张面具,摇身一变成了个满脸俗气的黄脸汉子,年纪比寇仲还要大,两人你看我我看你,都觉好笑。
三人冒雨赶路,只两个时辰脚程,在午后时分抵达合肥,果然各地商帮行社的人纷来赴会,人车不绝于途。
三人刚入城,便有龙游帮先一步抵达的人来迎接,泽岳这帮主之子显然地位极高,虽没有介绍两人,手下亦不敢询问。
龙游帮在合肥贯通南北城门的主大街开了间茶铺,三人就在铺后院舍落脚,泽岳去听手下的报告时,两人均感疲倦,换过乾衣后,躲在房内休息。
寇仲踢掉靴子,大宇形摊到床上,向挨在卧椅处凝望窗外雨势的徐子陵道:“真不明白鲁妙子,为甚么每张面具的卖相都是令人不敢恭维的,弄得俊俏顺眼点不行吗?”
徐子陵沉吟道:“你说鲁先生长相如何?”
寇仲道:“年轻时他定长得非常英俊,不见他年纪大了仍是个很好看的老家伙吗?这又有什么关系?”
徐子陵耸肩道:“我不知道,该有点关系吧!人生出来便注定美丑媸妍,在一般情况下都不可改变,只能接受这现实。若我是鲁先生,既有此变天之力,自然想换个截然不同的脸孔,好经验另一不同身份,不同感受。”
寇仲颔首道:“这么说也有点道理。好了!言归正传,我们是否该联手宰了荣凤祥。”
徐子陵道:“雨停哩!”
寇仲从床上坐起来,瞧往窗外,道:“此事定要立下决定,我们只有两日一晚的时闲去破坏荣凤祥的阴谋。唉!我真不明白王世充为何不对付这个妖人,杨公卿该已告诉他荣凤祥就是避尘,而避尘即是辟尘。”
徐子陵叹道:“太自信并非好事,就算辟尘蠢得偶然落单任由我们出手,我们亦未必可杀死他。更何况有左游仙撑他的腰,这里更是辅公佑的地头,那轮得到我们逞强。”
寇仲苦笑道:“我并非过于自信,只因时间无多。”
徐子陵笑道:“不能力敌,便须智取,你不是满肚子狡计吗?拈一计出来给我见识如何。”
寇仲喜道:“听你的口气,似是胸有成竹,快说来听听。”
徐子陵哑然失笑道:“先弄清楚形势再说吧!要拆掉一间房子,怎都比建设一间房子容易。”
寇仲动容道:“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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