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双龙传-第2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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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子陵沿东大寺绕一个圈,仍找不到师妃暄的玉鹤庵,心中奇怪时,发现东大寺后方有道窄小的路径,两旁林木蔽天,予人直通幽微的隐蔽感觉。
由于下过一场雪,小路铺满白雪,不留神下确很易错过。
徐子陵走进小径,脚踏处发出“沙沙”的响声。
倏地豁然开朗,一座规模只有东大寺四分之一大小的庙堂出现眼前,朴实无华,予人躲避俗尘的清幽感受。
若非要找师妃喧,他绝不敢惊扰庵内出家人与世无争的宁洽平和。
来到外院大门,正要扣环敲门,他感到有人正在内朝大门走来。
徐子陵心付又会这么巧的,退后三步,避往一侧,以免对方启门时,见他立在门外,会因而吓个一跳。
“衣丫”!
大门敞开少许,一个男子闪身而出,头戴的风帽,压低至遮着眼睛,一时看不清楚他的样貌。
两人同时吓得一跳。
徐子陵想不到出来的不是尼姑而是个大汉,对方则想不到会有人立在门外。
那人抬头在帽沿下朝他瞧来,徐子陵亦往他望去。
打个照面,两人同时虎躯剧震。
那人愕然呼道:“子陵!”
徐子陵则心中叫苦,啼笑皆非的道:“竟会这么巧哩世民兄。”
竟是李渊次子,秦王李世民。
寇仲的“三指禅”,搭在尤楚红瘦骨外露的腕脉上,在独孤峰、独孤凤、沙芷菁、独孤策和另几位独孤家的儿孙媳妇的注视下,随即把目光深注在尤楚红的脸上。
这老太婆非但再不复见当日在洛阳时的火气,两眼深陷,呼吸急促,一副给哮喘病折磨得非常辛苦的样子。
尤楚红可不比张婕妃,寇仲一个不小心,就会给她识破虚实。
独孤峰这个老奸巨猾对着母亲完全是副孝子的模样,关切问道:“莫先生,我娘的病是否很棘手呢?”
寇仲问道:“老夫人这哮喘病起于何时?”
尤楚红睁开老眼,有气无力的道:“是三十年前的事了,先生的真气很精纯正宗,不知是什么家派的内家真气”
独孤策代答道:“莫先生是家传之学。他的亲叔是南方有名的神医。”
寇仲心道:“小策真乖”,然后信心十足的道:“老夫人的哮喘病是否因练功而来的。”
尤楚红点头道:“先生看得很准,老身此病,起于当年练披风杖法时,出了岔子,初时并不在意,还以为是暂时的现象,岂知终至不可收拾的地步,这几天更是辛苦。”
寇仲的内家真气,大部份凭自己摸索探究出来,故对人体内的经脉了若指掌,道:“老夫人的披风杖法,以十二正经为主,奇经八脉为辅,与大多数以奇经八脉为主的内功,刚好相反,而问题正出在这里。”
沙芷菁虚心请教道:“十二正经和奇经八脉有什么关系?”
在座虽不乏内家气功的大行家,但包保没有人懂回答这问题,因为人人均是依法修练,只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更何况关乎到两类不同性质经脉的关系。
寇仲在这方面的知识,全是盲人骑瞎马的靠内视与自省体会出来的,微笑道:“所谓奇经,是任、督、冲、带、阳跷、阴跷、阳维、阴维这八脉。既不拘于常,又不系正经阴阳,故谓之奇。”
独孤凤双目射出崇敬的神色,道:“先生医论高明,令人佩服。”
寇仲乘机展示实力道:“人体气血,循环流注于十二正经,周而复始,维持正常。倘气血涌至,经脉满溢,流入此八经,别道而行,便成奇经。嘿!打个譬喻,正经就是江河,奇经就是湖潭,江河满溢则流于湖潭,江河枯涸则湖潭输出,互相起着调节的作用。老夫人的哮喘病,正由于十二正经和奇经八脉间协作失调,祸及肺经,经年累月下,才催此疾患。”
尤楚红一震道:“这么多年了,还可治好吗?”
在众人期待下,寇仲道:“老夫人放心,只要我分多次施针,摸出调节平衡的方法,老夫人再自行改变体内经脉运行的情况,包保立见成效。”
众人大喜。
独孤峰道:“幸有莫先生出而济世,实天下人的福气。”
寇仲掏出九针铜盒,道:“小人用针后,包保老夫人今晚可睡得舒舒服服,明天我会续来为老夫人治病。不过小人待会因有急事,必须立即离开,请各位见谅。”心则暗喜,从尤楚红身上,他窥探出十二正经的奥秘,对他的刀法裨益之大,实难以估计。
两人均想不到在这种意料不到的情况下狭路相逢,李世民首先拙劣的道:“你来找师姑娘?”
徐子陵尴尬点头,苦笑道:“原来昨晚你真的已认出我来。”
李世民点头,一沉吟后道:“我们进去再说吧!”
反手推开院门,率先入内。
徐子陵随他入内,两名尼姑正在清理院内的积雪,主庵门阶处立着一位手持珠串的老尼姑,慈眉善目的向两人合什问讯。
李世民道:“常善师太勿怪世民去而复返,皆因遇上好友,想借贵庵静室说几句话。”
常善尼丝毫不以为怪,更没有查根问底,道:“两位施主请随老尼这边走。”
带着两人绕过庙堂,领他们到中院左侧的待客间坐下,悄然离开。
两人坐下后徐子陵脱掉面具,道:“师小姐不在吗?”
李世民双目射出复杂炽热的神色,摇头道:“她仙驾外出未返,没有人晓得她何时回来。”
徐子陵心叫糟糕,二度苦笑道:“世民兄准备如何对付我们?”
李世民叹道:“这该是建成太子和齐王元吉的问题,与李世民并没有关系。”
徐子陵想起当日李世民在洛阳指示手下要将他围杀一事,感到很难再和李世民返回以前那种关系去,道:“世民兄因何事来找师小姐呢?唉!这是否个不大恰当的问题。”
李世民摇头道:“子陵不须有任何避忌,我是因形势不妙,才来找师姑娘倾诉。
她是唯一能令我心平气和的人,只是从未想过子陵和她有这么紧密的联系。”
徐子陵沉吟片刻,断然道:“假若世民兄肯答应在长安放我们两人一马,说不定我们还可助世民兄应付迫在眉睫的大祸。”
李世民动容道:“这是否包括对你们去起出宝库要坐视不理?”
徐子陵回复冷静,微笑道:“以世民兄的不世之才何惧得宝库而归的寇仲?事有缓急轻重,比起来杨公宝库只是小事一件。”
李世民豪情涌起,哈哈笑道:“听子陵的语气,似是寇仲得宝库后子陵将不会参与他的少帅军。若确是如此,则让寇仲取走宝库又何碍之有。不过小弟也要明言宣告,寇仲夺宝离长安之日,将是小弟开始全力对付他的一刻。”
徐子陵道:“就此一言为定,世民兄可知自己成了众多势力联手布下一个阴谋下的主要目标?”
李世民讶道:“子陵来长安顶多只有几天吧!为何似是比小弟更清楚长安的事。”
徐子陵道:“此事说来话长,假设我所料无差,短期内长安必有大变,如世民兄应付不当,你们李家的天下,将四分五裂,永远都回复不了元气。”
李世民色变道:“竟然这么严重。”
徐子陵道:“在未来一段时间,世民兄会否离开长安,到别的地方去?”
李世民摇头道:“在现今的情势下,我就算有心出征,父皇亦不会答应,皇兄亦会设法阻挠。”
徐子陵道:“这就奇怪。照理就算令兄真个直接参与,也很难在城内发动。”
李世民一震道:“我明白子陵的意思了,若要趁我离城对付我,眼前将有一个大好良机。”
徐子陵精神大振。
李世民道:“每年新春后第三天。父皇会在我和元吉陪伴下到终南山狩猎,太子则依惯例留守长安。抵终南山后我们会入住仁智宫,那处无险可守,只要敌人攻我无备,又有足够军力,成功的机会相当大。”
徐子陵道:“敌人的阴谋肯定就是这么一回事。”
李世民冷笑道:“既然被我晓得,他们便休想有成功的机会。”
徐子陵道:“此事牵连极广,世民兄绝不可掉以轻心,不过若布置得宜,世民兄说不定能把整个形势逆转过来,甚至登上太子之位。”
李世民双目闪闪生辉,道:“小弟正洗耳恭聆,请子陵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一一道出,让小弟可详细考虑。”
第三十二卷 第十三章 威迫要胁
寇仲抵达侯希白的多情窝,徐子陵尚未回来,雷九指和侯希白在闲聊。
寇仲脱掉面具,随手摔在椅旁几上,颓然坐下道:“这东西戴得我非常辛苦。”
侯希白深有同感道:“未戴过面具的人,永不知道不用戴面具的幸福。不过鲁妙子不愧天下第一妙手,这面具直可乱真,不但可把脸肌的表情表达得巨细无遗,还有透气的作用,否则会更加难受。”
寇仲笑道:“侯公子定有揽镜自照的习惯,否则怎知道得这么清楚。”
侯希白俊脸一红,没好气道:“寇兄好像很欢喜与我抬扛似的,我确有对镜观察,但为的只是模仿子陵所扮『莫为』的神情姿态,非是有此习惯。”
寇仲怡然失笑道:“我确想看看你能否永远保持尔雅风流,温文潇洒的样款,不过你生气时亦很好看,难怪那么多女孩子喜欢你。咦!陵少为何仍未回来?”
雷九指道:“他去找师妃暄哩!”
寇仲吓了一跳,失声道:“什么?”
侯希白不客气道:“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呢?我们需要高手助阵,除了宁道奇外,有什么人比她更胜任。”
寇仲奇道:“我们为何要找高手助阵?”
雷九指怕两人顶撞,忙道:“希白得到消息,杨虚彦从不出席公开的宴会,而你和陵少今晚又分身乏术,所以才要找师小姐帮手。”
寇仲眉头大皱道:“师妃暄是仙子,除了和妖女外,只曾因和氏壁与陵少过了几招,照我看她是不会直接卷入江湖间剑来刀往的斗争中。”
雷九指道:“但对付的是魔门中人,又与天下万民有关,该是另一回事吧!”
寇仲拍胸向侯希白保证道:“公子放心,今晚除非杨虚彦不来,否则小弟定会为你从他身上抢回另半截印卷,皇宫的宴会少我一个,谁会真的费神理会。”
院外某处传来一阵爆竹的响声,嘈吵热闹,提醒他们佳节的接近。
侯希白想不到寇仲这么关心他的半截印卷。登时对他大为改观,感激道:“刚才小弟言语冒犯处,请少帅见谅。”
寇仲哈哈笑道:“我是故意逗逗你的。这或者是我表达友情的独特方式,对陵少我也总爱耍他,很快侯兄会习惯。我和陵少都是义气为先的人,你的事就是我们的事,何况我对杨虚彦这小子的印象是差无可差。别人怕他杨虚彦,我才不当他是什么一回事呢!”
侯希白道:“听子陵说,杨虚彦曾在你手上吃过大亏。”
寇仲道:“那次只是杨虚彦运道太坏兼低估我寇仲,我却永不会轻敌大意,吃亏的当然是他。”
雷九指讶道:“听你平常说话爱好夸大,很易予人浮夸自大的印象,事实上真正的你却全不是这样,这是否一种伪装?”
寇仲摊手道:“若连这都可伪装,我就是大奸大恶的人。”
侯希白反为他辩白道:“寇仲只是把话说得生动和有趣点,我遇上美女时,说话也会变得更挥洒自如,不但灵思泉涌。且出口成诗成文。”
寇仲笑道:“希望小陵扮你时不要碰上尚秀芳。照我看她对你的印象很好哩!唉!闲时真要跟你学两手对付女孩子的招数。”
此时徐子陵回来,劈头便道:“我刚见过李世民。”
三人全吓得从椅上弹起来,齐失声道:“什么?”
扮回莫为的徐子陵进入东市的西门。朝兴昌隆走去,心中在重温侯希白告诉他这几天内发生的事。
离赴皇宫的晚宴仍有近一个时辰,他和卜杰、卜廷两人会由段志玄亲接往宫城去。
快抵兴昌隆时,忽然有把女子的声音唤道:“弓辰春!”
徐子陵大吃一惊。
他已快忘记弓辰春这个名字,只记得自己叫莫为。
愕然瞧去。
一辆马车驶到身旁,窗帘掀起,露出“大仙”胡佛爱女胡小仙的如花玉容,只见她拉长脸孔冷冷道:“终于记得自己的名字吗?快给本姑娘上车。”
徐子陵心叫好险,若刻下乔扮莫为的仍是侯希白,必会因开罪此女而把事情闹大。现下形势虽不妙,但仍有转圜的余地。
听她的口气,她该与侯希白的莫为碰过头,侯希白当然不认识她,说不定还沾沾自喜以为自己戴上面具仍魅力依然。
胡小仙因曾被冷落而不服气,运用她明堂窝的势力起“他”的底,故能在这里恭候他的大驾。
别无选择下,徐子陵拉开车门钻入车厢内。
在这美女身旁坐下后,马车开出,沿街缓行。
爆竹声此起彼继,充满过年的气氛,嗅着胡小仙娇躯传来的香气,确另有一番滋味。
胡小仙绷着俏脸冷冷道:“你究竟叫莫为还是叫弓辰春。”
徐子陵歉然道:“那天不敢招呼小姐,皆因弓某人别有苦衷,请小姐见谅。”
胡小仙气愤难平的道:“你真会装蒜!我还以为你的眼睛长到额角上。更想不到你对色比赌更沉迷,晚晚都到上林苑去厮混。”
徐子陵心叫冤枉,当然不会解释,尴尬的道:“只因敝东主欢喜到青楼风花雪月,我只是作个陪客吧!”
胡小仙不悦道:“还说作陪客,若非你对上林苑的红阿姑纪倩大献殷勤,她怎会说起你时就喜翻心头的样子。”
徐子陵吃了一惊,自己和她只曾有一脸之缘,为何她的口气却带着强烈妒忌的意昧,哪敢插口。
胡小仙往他瞧来。冷笑道:“没话说了吧?”
徐子陵苦笑道:“胡姑娘对我的事调查得很清楚。”
胡小仙道:“我早知你定会到洛阳和长安来。还特别知会关防的朋友留意你的出入,岂知你竟懂用另一个身份混进来。告诉我,你如此苦心,究竟有何图谋?”
徐子陵恍然大悟,这才明白为何进入关中的边防有自己的画像。
他能作什么解释呢,叹道:“弓某人因有几个厉害的仇家,才要由南方转来北方,还要改姓换名,以避仇人的耳目。”
胡小仙毫不客气道:“你作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别人要这么和你过不去。”
徐子陵想起“美姬”丝娜,道:“此事说来话长,一言难尽。”
胡小仙道:“你私人的事,我没兴趣去管。只想知道你为何不再到赌场去,是否怕碰上我?”
徐子陵乾咳道:“小姐误会啦!我来长安不过几天,未熟悉环境,过两天自然会到明堂窝拜候姑娘。”
胡小仙压低声音道:“假若我去通知兴昌隆的卜家兄弟,揭破你的真正身份,会有什么后果呢?”
徐子陵很想答“最多我费一番唇舌去解释吧”,却知激起她的性子和赌徒品性,真走去告密,连他都不知会引起什么后果。
只好低声下气道:“胡大小姐请高抬贵手,放过小弟好吗?”
胡小仙大为得意,“噗哧”娇笑道:“算你懂说话,难怪能哄得纪倩那丫头那么高兴。”
徐子陵只希望能尽快脱身,赔笑道:“小弟尚有急事,可否改天到明堂窝拜会姑娘,再作详谈。”
胡小仙秀眉轻蹙道:“男人的话,有多少个是靠得住的?”
徐子陵苦笑道:“我的话当然与别的男人有异。否则若大小姐来个登门造访,大兴问罪之师,弓某可要吃不完兜着走。”
胡小仙喜孜孜的道:“你明白就最好。弓爷哪!小女子有一事要请求你呢?”
徐子陵心知不妥,偏在威胁下又无法拒绝,颓然道:“只要小弟力所能及,又不是去杀人放火,伤天害理,定会为大小姐效劳。”
胡小仙忽然往他挨过来,香肩轻碰着他,吃吃笑道:“当然是你力所能及的事,我要你去把『神仙手』池生春的六福赌馆赌垮,教他以后都不能在长安混下去。”
徐子陵愕然以对,这意外之变,教他该如何应付?
寇仲回到沙府,离起程往皇宫的时间只余小半个时辰,沙福截着他道:“莫爷的新衣服,己放在房内,我叫两个婢子来侍候莫爷梳洗更衣好吗?”
寇仲道:“你忘记我练的是混元一气童子功吗?”
沙福一呆道:“不是混元童子功?”
寇仲胡诌道:“全名是混元一气童子功,咦?新衣是你给我找人做的吗?”
沙福陪他往卧房走去,低声道:“由选料至尺寸全由三夫人一手包办,她对莫爷最关心,不时问我莫爷你到了哪里去。”
寇仲差点把她忘掉,心中涌起温暖的感觉,道:“明天定要向三夫人道谢。”
沙福送他至房门,叮嘱道:“莫爷准备好后,请到大堂去。我会着人送热水来。”
入房前,两名小婢在身旁经过,其中一婢是二少爷成功爱妾娥夫人的贴身艳婢玉荷,与他施礼时还横他一记媚眼,看得他心都痒起来,但又暗自警惕。
他虽生得丑,但体魄轩昂,兼且有本事,故亦得女性垂青。
像玉荷这种身份的下人,若能嫁他为妻,自可望飞上枝头作凤凰。
不由怀念起翟娇的婢子楚楚,对她寇仲有着一份真挚的感情。
翟娇近况如何呢?她当然会把素素的儿子视为己出,小陵仲该能用他那对小脚自己走路了吧!
神思迷糊间,寇仲推门入房。
绾绾柔美的声音从内间传来道:“欢迎少帅大驾回来!”
寇仲暗叹一声,把门关上,直入内间。
绝色美人绾绾拿着一袭新衣,道:“让绾绾侍候少帅更换衣服好吗?”
寇仲没好气道:“你是否想欣赏小弟动人的身体?这么躲在我房内,传出去会影响本神医的清白。”
绾绾仍是那副笃定自若神态,把衣服温柔地放回椅里,来到他身前,微笑道:“少帅息怒,你答应绾绾的事,办出成绩了吗?”
寇仲道:“这么便宜的事,当然没有问题,邪帝舍利归你,宝藏归我,不用徐子陵亲口承诺,老子说过的话,从没试过不作数的。”
绾绾微怔道:“邪帝舍利?你是知道了。”
寇仲晒道:“早便知道,你也不用立什么魔门的鬼咒誓,不过邪帝舍利在离城后才可交给你,你最好负起保护我们的责任,若给石之轩抢走,可不能怪我们。”
绾绾落在下风,皱眉道:“你们何时去起宝藏。”
寇仲道:“你或者不会相信,到此一刻,我们仍未找到宝库的确切位置,否则小弟就会趁今晚人人到皇宫欢宴的时刻,去起宝溜走,明白吗?”
绾绾皱眉道:“人家为何不信你呢?若寇大爷不是仍末肯定宝库的位置,今天就不用到工部去忙个昏天黑地哩!”
寇仲愕道:“你倒是消息灵通。”
绾绾娇笑道:“京城内发生的事,休想能瞒过我们的耳目,我还晓得子陵化身为雍秦,长安同兴社乃你们安排在这里做卧底的人,所以若你想挟带私逃。只是个笑话。”
今趟轮到寇仲落在下风,气道:“还不给我宽衣侍浴,呆头鸟般站在那里只想着怎样算计害人,算他奶奶的什么一回事。”
敲门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