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双龙传-第3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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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迳自走往铺子后端,与在那里的任俊一起喂饲三匹马儿。
杜兴收回投在跋锋寒雄伟背影的目光,迎上寇仲的眼神,沉声道:“少帅今趟大驾北来,究竟是要寻杜某人晦气还是代翟小姐谈生意。”
寇仲暗叫厉害,杜兴依足江湖规矩来和他们交涉,反令他们落在下风。耸肩道:“杜当家若能对大小姐的分店因何被封铺拉人有个令人心服的解释,我寇仲向你老哥斟酒致敬。”
“砰”!
杜兴一掌拍在桌上,发出一下令跋锋寒和任俊愕然瞧来的响声,但台上樽内的酒却不见半滴溅出来,显示出他的武功不但超凡入圣,且是怪异无伦的内家功夫。
他露这一手,寇仲、徐子陵和跋锋寒同时对他观感大改,使得寇仲的手也学跋锋寒般痒起来。
如此对手,岂是易求,适供一试。
杜兴声色俱厉地叱喝道:“封??拉人关我娘的屁事,你寇仲那只眼看到是我杜兴做的。你奶奶的熊,杜某人若非看在荆抗份上,那有闲情管甚么翟娇的事;现在我辛辛苦苦的说服对方,令他们肯乖乖的把羊皮交出来,你们却来泼妇骂街的大叫大嚷,吵得全城皆知。我杜兴何等样人,管你们是天王老子或玉皇大帝,看不顺眼就把你们砍开七八块下酒,竟敢诬毁我去找那些小卒出气。”
给他忽然来个气焰冲天的大反击,寇仲和徐子陵听得呆了起来,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硬被他骂个狗血淋头。
就算明知他是狼盗的幕后指使人,明知是他封??拉人,又禁止山海关的旅馆接待他们,但全是凭空构想,没有具体的实据。
跋锋寒的声音传过来道:“杜兴你好像真的猜不猜我是甚么人?竟然当着本人在我兄弟面前睁眼讲大话。”
寇仲和徐子陵心叫不好,他们深明跋锋寒的性格,知他动了杀机,若真个一言不合动起下来,跋锋寒功力何等“硬净”,剑招何等狼辣,高手相争,岂容留手余地。
若杀掉杜兴,追回羊皮一事肯定泡汤,那时如何向翟娇交代。
杜兴的反应更出乎他们意料之外,猛地起立,两手抓着桌边,随着他往后稍退,整张大木桌给他抬得四足离地,接着气愤的往上甩抛,桌子连着杯盘菜点像没有重量般腾升直上,重重撞在屋顶主梁处,桌子杯碟同时炸成碎屑残片,雨点般洒下来,撒往地上和两人身上。
杜兴戟抬跋锋寒道:“我操你的十八代祖宗,在这里谁敢向我杜兴颐指气使?我杜兴更是一言九鼎,千金一诺。老子现在再没有兴趣管你们的鸟事,叫翟娇等着倾家荡产、声誉扫地吧!他奶奶的!”
掉头便走!
寇仲跳将起来,追着他冲出铺外,蓦地数也数不清的那么多人从四周的由屋顶上现身和在横街小巷冲出来,整齐一致,弯弓搭箭向他瞄准,只待杜兴一声令下,立可把他寇仲射成满身长刺的刺猬。
寇仲像看不到数百瞄准他待发的箭矢,探手衣内拔出井中月,遥指走到街心的杜兴,大喝道:“我也不管你是霸天还是霸地,谁抢去羊皮,老子就有本事要他呕出来,若是你杜兴干的,以后你就不用在江湖混。”
本是热闹的长街变得空寂如鬼域,只有众店铺外挂的风灯在塞北吹来的凉风中摇蔽闪烁,近五百名箭手蓄势以侍,却不闻急促的呼吸,可知杜兴的手下,绝非一般帮会的乌合之众。
这批箭手占大部份是突厥、契丹来的外族人,无不悍勇沉着,如此实力,大大出乎寇仲料外。
杜兴缓绶转身,他是不得不动作迟缓,皆因寇仲的刀势正紧锁着他,任何微细的误会,会惹得寇仲立即向他全力扑击。
他在暗里观察,只要寇仲因被众箭所指而气势稍有减弱,他会下令放箭,只恨寇仲刀气不但没丝毫转弱,且不断增强。
两人目光交击,互相看到对方对自己的憎恶、仇恨和杀机。
寇仲似操制主动,其实是心中叫苦。
若他挥刀扑击,只要杜兴能硬挡他一刀,由于他把精神全集中在杜兴身上,必避不过近五百枝从四方八面射来只只夺命的劲矢。若退回铺内,将陷于完全捱揍的劣势,爱马们更难悻免。杜兴既可在前门满布人手,后门肯定也是重重包围,杜兴确有霸王之风。
另一边的杜兴也心中后悔,悔恨没有杷霸王斧随身携带,使他没有把握硬挡寇仲的井中月。
十步外的杜兴冷笑道:“少帅是否害怕哩?”
寇仲从容笑道:“我不但害怕,且是怕得要命。我这人还最怕黑,所以纵使要上路,必找个人来作伴。”
铺内的徐子陵和跋锋突、没有丝毫动作,晓得若稍有异动,引来的变化实难以逆料,故以跋锋寒的强悍,仍不敢轲举妄动,只好由寇仲独力一人去应付。
杜兴一边抗拒寇仲催迫过来的惊人刀气,仰天长笑道:“好!我社兴在关内称霸十多年,尚是首次遇上少帅如此胆大包人。现在给你两条路走,一是立即动手,另一条就是有那么远滚那么远,以后都勿要让我见到你的嘴脸。”
寇仲暴喝道:“废话!”
正要挥刀痛击,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关头,一把有如仙乐般悦耳的声音,温柔地在长街的一端传过来道:“两位可否给妃暄一点薄面,息止干弋?”
寇仲和杜兴同时一震,朝声音来处瞧过去,身穿男装,淡雅如仙的师妃暄,盈盈而至。
众箭手无不分神张望,大大冲淡弓满待发的紧张气氛。
寇仲怎想得到师妃暄会忽然出现在北疆这僻处的县城,差点要把徐子陵唤出来看看。
杜兴的脸色却是阴晴不定,犹豫难决,他的部署本有足够能力对付寇仲三人。多出个他尚未晓得是何方神圣的跋锋寒,已使他大失预算,再来个师妃暄,变成两条战线,三方对阵,他终失去把握。
师妃暄停步在众箭手阵后,微笑道:“杜当家和少帅意下如何?”
寇仲还刀入鞘,把外袍掩好,笑嘻嘻道:“仙子有命,小弟当然听教听话。”
所有目光全落在杜兴身上,看他如何反应。
杜兴悻悻然道:“看在师仙子份上,你们只许在山海关逗留三天,否则莫要怪我杜兴不客气,仙子届时请勿插手此事。”
他不自觉地随寇仲对师妃暄唤起仙子来。
杜兴大喝道“走”!
说罢拂袖悍然去了,众箭手往后退散,转瞬走得一个不剩。
师妃暄从容自若的移到寇仲身前,秀眉轻蹙的这:“少帅因何事远道而来?寇仲压低声音道:“你再不恼我们吗?”
师妃暄轻叹道:“妃暄那有恼你们的空闲?”
跋锋寒的声音传出来值:“师小姐仙驾既临,何不进来一叙。”
师妃暄横寇仲一眼,步进铺去。
四人在食肆内靠门处另找桌子坐好,由任俊澳奉香茗。
最兴奋的是任俊,一天内连续碰上英雄了得的跋锋寒和超凡脱俗的仙子师妃暄,就像置身一个梦境。
最自然从容的是跋锋寒,皆因不知道寇仲、徐子陵与师妃暄现在是恩怨交缠,处于他们自己也弄不清楚的复杂关系。
师妃暄保持她一贯的冷然自若,寇仲和徐子陵却心知肚明与她之间已多出一道难以弥补的裂缝。
徐子陵只好微笑不语,当作若无其事。
跋锋寒打开话匣道:“谁想得到师小姐会在这里乍现芳踪,小姐来了多久?”
师妃暄淡淡道:“妃暄是刚到,跋兄是否约好寇兄和徐兄在这里碰面?”
跋锋寒道:“我是有意到这里来碰他们,他们并不晓得我会在此处。”
寇仲恭敬的道:“妃喧到这里有何贵干?不是要到塞外历练修行吧?”
听到寇仲亲挚的唤她作妃暄,这美女秀额微皱,没好气的瞪他一眼,道:“妃暄为何要到山海关来,你们该比任何人更清楚。”
寇仲抓头道:“妃暄语气隐含怪责之意,好像你到这里来是为我们所累的,难道…嘿!懊不会是这样吧?”暗里则踢徐子陵一脚。
徐子陵亦猜不到师妃暄到山海关来的理由,当然不会如寇仲一厢情愿的认为师妃暄是因他徐子陵而下惜长途跋涉的来寻他。
师妃暄漫不经意的道:“还不是因为石之轩。”
寇仲和徐子陵大感愕然。
以石之轩的才智魔功,纵使出动宁道奇,恐亦无法紧蹑着他尾巴直追到山海关来。
师妃暄秀眸射出坚定的神色,绶缓道:“我们决定无论追到天崖海角,绝不让石之轩安定下来修练邪帝舍利内的魔功。”
跋锋寒听得一脸茫然,但既知事情与一代魔师“邪王”石之轩有关,自是大感兴趣。
师妃暄避过徐子陵,迎上寇仲的目光道:“妃暄不知该骂你们还是谢你们。若非你们自以为是的胡作非为,舍利该不会落入石之轩手上;但如非你们救回金环真,他两夫妇便不会主动找我们合作,凭他们的秘术追蹑石之轩。”
两人恍然大悟。
金环真成功救得丈夫,不让周老叹被安隆所害,然后不知他们是奋意改邪归正,还是想利用正道的力量助他们抢回舍利,找得师妃暄愿意与她合作,凭他们能在百里内感应到舍利的奇术,迫得石之轩逃往关外去。
石之轩取道北疆出关乃合乎情理的事,因为无论从关中朝西或北走,进入西突厥或东突厥的范围,均属不智。
寇仲低声问道:“散人他老人家,是否与妃暄一道来?”
师妃暄若无其事的道:“时间紧迫,妃暄没有时间去通知别的人。”
徐子陵失声道:“甚么?”
师妃暄剑术肯定已达超凡入圣的境界,但要杀死石之轩,仍是不可能的事。以石之轩的功力与嗜杀成性,反噬一口可不是说善玩的。
师妃暄瞟徐子陵一眼,像在说“你仍关心我吗”的样儿,神色微妙。
跋锋寒忍不住道:“你们说的究竟是甚么一回事?”
寇仲答道:“待会再向你老哥详报。”
转问师妃暄道:“金环真和周老叹在那儿?”
师妃暄平静地道:“一路上我和他们保持紧密的联系,凭他们留下的标记追踪石之轩,可是到这附近他们竟忽然消失,再没有留下暗记,原因不明。”
寇仲倒抽一口凉气道:“恐怕他们步上老尤的后尘,遭石之轩毒手所害。”
师妃暄没有答他,反问道:“你们到山海关又有何贵干?为何与杜兴闹得这么僵?”
寇仲扼要解释,并说出狼盗和大明尊教的事。
跋锋寒这才稍为明白。
师妃暄露出凝重的神色,道:“对大明尊教,妃暄略有所闻,其教是源自波斯首都泰锡封一贵妃之后,着《娑布罗干》一书,倡说“二宗三际论”,二宗即光明和黑暗,三际即过去、现在和将来。认为最高的神祗是大明尊神,乃神位、光明、威力和智慧四种德性的最高表现。大明尊神下有善母、原子、五明子和五类魔等,组织诡秘,实力庞大。若杜兴与此教有关,当非似表面只为崇奉信仰那般筒单,极可能是部署一场以宗教为名的大举入侵。”
寇仲咋舌道:“中土的魔门正在搅风搅雨,再来个回纥邪教,真令人头痛。”
师妃暄长身而起道:“三位既然在此,当不会对此事坐视。妃暄尚有事要办,有机会再碰头吧!”
三人慌忙起立。
徐子陵苦笑道:“师小姐对付石之轩一事,可否让我们稍尽棉力?”
师妃暄迎上他的目光,秀眸透出复杂伤感的神色,轻柔的道:“你们自顾不暇,那来时间与间情去找不知躲到那里的石之轩。”
说罢飘然去了。
第三十八卷 第十一章 刀剑论交
四人沿街漫步,除任俊的马儿须他牵引外,千里梦和万里斑像最忠心的狗儿般跟在他们背后,神态安祥,果是不凡灵骏。
街上早回复车水马龙的热闹,天气仍不稳定,不时洒下几点细雨,但除看不到星月外,天气不算太差。
寇仲、徐子陵和跋锋寒三人并排而行,后跟灵马,加上任俊这精灵的“小仆”,惹得路人侧目。
他们敢肯定整个山海关的人均晓得寇仲和徐子陵来了,否则在铺内和食馆内的人,不会抢着出来瞻看他们。
山海关乃中外武林高手往来云集的地方,谁不想见识他们的风采与身手,又或着意结识他们。幸好谁都晓得他们和杜兴势成水火,一战难免。除非想卷入这场胜负难料的斗争去,否则就应对他们敬而远之。
跋锋寒在食馆早听足寇徐讲述整个时辰,待店主战戟兢兢来请他们离开店铺,他们乃相偕出门。走到这里,跋锋寒才听完整个故事。寇仲连杨公宝臧的事亦和盘奉上,因为他是绝对地信任跋锋寒。
跋锋寒叹道:“确是精采绝伦,与你们相处那段日子,同是多采多姿,令我非常缅怀。希望我们今晚有些较为有趣的助兴节目,就今晚上找杜兴的晦气如何?”
寇仲暗为杜兴担心,开罪跋锋寒岂是说笑,道:“你老哥得多耐些性子,首先是先耍把给他扣起的五个人质救出来,送他们离开险境;次要是须查出大小姐她那批羊皮的下落。杀杜兴这霸王当然痛快,却必须先办妥这两件事。”
徐子陵道:“小仲你可记得大小姐说过,那八万张羊皮是透过拜紫亭向回纥人买的。”
寇仲一震道:“幸得你提醒我,我差点忘记,又会这么巧的,那批货会否是崔望劫来的贼赃,来个他娘的内劫转为外销,再贪回中原赚取最高的价钱,又他奶奶熊的来个中途拦途截劫,要求赎金。我操他十八代祖宗,这么懂做生意。”
说到一半,他转学杜兴的声气语调,扮得极为肖妙,令人捧腹,连后面的任俊也给引得放声失笑。
对任佞来说,一切就像在梦境中,他从未想过在面对着江湖斗争的情况下,自己仍可开怀大笑。晓得被三人强大无匹的自信和豪气感染。
钹锋寒哑然失笑道:“好一个社兴,很少这么有种的人,不枉我一场来找他。只要能将他生擒,我有把握要他唤爹就唤爹,唤娘就叫亲娘。我到此三天,早摸清他的底子,回店后我们好好研究,该如何行动。”
寇仲正要说话,后面忽然有人唤“小俊”,四人别头一看,只见来人是个中等身材、衣着不凡、约五十许岁的老者,神采奕奕的从后急步追来,自有一股慑人的气势。最令人印象深刻是他的鹰钧鼻,保陷却利如鹰隼的一对眼睛,予人阴鸷沉着的感觉。
任俊失声道:“荆当家!”
三人立即晓得来的是塞漠帮的帮主荆抗。
荆抗脚步似缓实快的赶到任俊旁,抱拳道:“这位是——”目光落在跋锋寒身上。
跋锋寒回礼道:“晚辈跋锋才,荆当家请指教。”
对他来说,这算是非常客气有礼。
荆抗动容道:“竟是击败“飞鹰”曲傲的跋锋寒,荆抗失敬。”
寇仲退到他旁道:“小子寇仲,他是徐子陵,大小姐曾瞩我们代她向你老人家问好。”
荆抗连说三声“好”后,冷然这:“我非常不满杜兴,这样对我世侄女请来的人喊打喊杀,教我如何向建德交侍。此事分明是欺上门来,我忍得他一次忍不下另一次。所以我决定要他横死街头,否则怎能出得这口鸟气!”
寇仲大叫头痛,荆抗肯定是头心狠手辣、野心勃勃的老狐狸,看中这是收拾杜兴的千载一时机会,因为有他们三大高手出头助阵。
跋锋寒凑到正聚精会神听荆抗说话的徐子陵耳旁轻声这:“左边有位非常漂亮的妞儿盯着你。”
徐子陵偷眼看去,立时心中叫娘,倒抽一口凉气道:“她是傅采林最得意的关门女弟子傅君嫱,我们娘的小师妹。”
跋锋寒一愕瞧去,傅君嫱没入横巷内,消失不见。
寇仲怎会听不到跋锋寒的话,亦因看傅君嫱分了心,忘记答荆抗的话。
荆抗毫不介意,续说这:“我们唯一要小心的是北马帮,许开山与杜兴称兄道弟,有起事来必全力助杜兴。”
寇仲见到傅君嫱,脑袋那还有兴趣装载其他东西,随口应道:“杀杜兴事小,取必八万张羊皮和救回分店被掳走的人事大。且你老人家必须考虑的是,现在山海关边防大开,谁都可以自由进出,长城等如虚设,如若突厥和契丹人因杜兴之死杀入关内屠城泄愤,荆当家有何应付良方?”
他是不敢开罪荆抗,才婉转劝他勿要卷入与杜兴的斗争内,否则演变为帮会争地盘的大火拼,还如何救人、索货?不看僧脸看佛脸,荆抗不但是窦建德的老朋友,翟娇以后的对外贸易仍要他照拂,他亦乐得令荆抗的塞漠帮藉此占上优势,可是在想出对付杜兴的妥善方法前,确不宜把事情弄得过于复杂。
荆抗微笑道:“少帅放心,今趟我们有燕王在背后全力支持,只要除去北霸帮和杜兴,燕王会立即派大军前来进驻,加强边防,包保任何人想来撒野都不像从前般容易。”
顿了顿又道:“如非得燕王通知,我仍不知大小姐请得两位亲来找杜兴算账。”
寇仲心忖原来如此,难怪莉抗会公然来找他说话。高开道看准突厥内斗,无暇理会外事,遂想乘势除去杜兴这眼中钉,以摆脱颉利的控制。只应付契丹人,当然比同时应付两族的联军容易多了。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是被迫站到荆抗和高开道的一方,舍此别无选择。
荆抗忽然停下来,道:“诸位请这边走。”
众人随他止步,寇仲皴眉道:“荆当家要我们到那里去?”
荆抗欣然道:“住客栈不大方便,我在西门有间前??后居的酒馆,可作四位歇脚之用。”
跋锋寒朝寇仲瞧去,见他微微点头,道:“耍叨扰荆当家哩!但我尚要回旅馆取必行囊马匹。”
荆抗笑道:“跋兄只要肯点头,白有儿郎为跋兄办妥。我已命酒馆的人撤走,好让四位能安静休憩,若要人差使,铺内的全是我塞漠帮的人。送各位到那里安顿好后,老夫尚要去见几个人,他们以前都不敢沾手杜兴的事,现在怎还到他们作壁上观?”
寇仲淡淡道:“荆当家可否使人向杜兴传个口讯?”
前抗道“少帅请赐示。”
寇仲道:“小子怎敢指示你老人家,只想请荆当家找人向杜兴说,若明天日出前他仍不肯释放大小姐的五名手下,我就见一个北霸帮的人杀一个,除非他肯自认非是山海关的主事音,否则他就脱不掉关系。”
荆抗大笑这:“寇仲就是寇仲,老夫刮目以待杜兴听到栈铿话后的反应。”
燕山酒庄果然是个非常不错的地方,前进宽大,摆开十多张大圆桌,接着是个可饲养马儿的大天井,连接后进的居室、澡房和厨房,另外有水井和藏酒的地窖。屋墙以花冈石砌成,坚固结实,四周有高墙围绕,似塞漠帮在这里的分舵多过像一间酒铺。
事实上燕山酒庄从不打开门口做生意,而是做批发烧酒的买卖。
跋锋寒的马神骏非常,而跋锋寒对训练马儿更有一手,在他命令下马儿做出种种动作,如臂使指,使他们为之叹服。
跋锋寒道:“马是一种高贵和骄傲的动物,练马耍诀,首先得与它建立一种血肉相连的亲切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