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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7章

大唐双龙传-第4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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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出宣永等人不敢说出的心底话。
寇仲移到洛其飞后方,抚着他双肩微笑道:“这可请行之代我剖析。”
虚行之从容道:“关键处在于梁都水峡一役,显示李子通方对杨公的五千奇兵一无所知,故误以为梁都变成一座空城,鲁莽轻敌的仓卒来袭,差点全军尽没,如其飞是叛徒,李子通怎会犯这么严重的错误。”
众人恍然,无不佩服虚行之的才智。
寇仲拍拍洛其飞肩头,回到座位举杯道:“我们为查到内奸喝一杯!”
陈老谋举杯茫然道:“谁是内奸呢?”
寇仲微笑道:“喝过这一杯,其飞会说出答案!”
洛其飞瘦躯猛颤,喝之无味的勉强咕嘟一声的吞掉半杯酒,放下杯子颓然道:“最有可能是我辖下游弋所的巡官刘志成,所有收集回来的情报,均由他筛选集中,呈报给我,由我知会虚军师。唉!真想不到,从彭梁帮到现在我们的少帅军,他一直是我最信得过的心腹手下。”
卜天志沉声道:“志成似非这种人,会否是另有其人?例如在前线收集情报者,可以故意将假消息发放回来。”
洛其飞道:“我在这方面非常小心,负责前线侦察的分成数组人,对任何消息会隔离,问题只会出在掌管情报的游弋所处,若志成有心弄鬼,篡改伪造该非难事。帮他办事的都是由他挑选的人,唉!这是我的过失,请少帅处罚。”
寇仲微笑道:“其飞肯定有过,幸好你立下的功劳足补过失有余,所以就当作一个教训。”接着正容道:“我常说能骗你的人,必是能令你信任的人,你不信任的人如何骗你。”
宣永双目杀机大盛,沉声道:“少帅请把此事交由属下处理,我会把内奸连根拔起,一个不留。”
寇仲向跋锋寒轻松地道:“老跋怎看此事?”
跋锋寒淡淡道:“内奸可以是很有用的,既可向我们发放假消息,当然可掉转头向敌人提供错误情报,所以宣大将军万勿意气用事,错失良机。”
宣永赧然道:“跋爷说得对。”
寇仲道:“现在我们是有心算无心。其飞该最清楚刘志成的活动情况,以及可能被他暗中收买的同党。”转向宣永道:“此事必须不动声息的进行,由宣永你亲自挑选既忠诚可靠,办事机伶,更精于潜藏侦察的好手,暂时拨归其飞指挥,对刘志成展开日夜不停的监视,看他以何种手法放出消息,只要弄清楚他的手段,证据确凿没有冤枉好人,我们反过来由他送出错误情报,说不定可教李世绩吃个大败仗,减轻他对我们少帅国的威胁,否则我们就要应付敌暗我明、腹背受敌的艰苦日子了。”
虚行之道:“那少帅是否仍依原定计划与跋爷赶返洛阳?”
寇仲双目神光闪闪的道:“洛阳至少尚有个把月的寿命,在此期间我们不用为它操心,由跋爷孤身回去,与陵少会合,再来助我们攻打开封。”
宣永等为之愕然,若开封的情况正如寇仲所言,凭他们的实力,根本没资格进攻开封。
寇仲进一步解释道:“这叫制造假象,刘志成干的是见不得光的事,所以只有事关重大的情报,他才会发放出去,现在我们就提供一则他不能不发的消息,使我们有机会当场人赃并获,然后再从容定计。”
跋锋寒冷笑道:“这种叛主求荣的人必是贪生怕死之辈,大刑侍候下不怕他不乖乖听话。”
他语调透露出一种冷酷无情的感觉,使人不寒而栗,更庆幸自己是他的朋友而非敌人。
洛其飞狠狠道:“若我所料不差,他该是以飞鸽传书的方法向敌人暗通消息。”
陈老谋笑道:“那监视他的人选中就不能缺百发百中的神射手。”
寇仲道:“一切就这么决定,今趟我们极有运道,可在这么短时间寻出内奸,这样一个掌管情报的大头目,就如同正对我们少帅军心的一把刀,使我们被捅死仍不晓得在甚么地方出错。”
接着举杯笑道:“这席酒宴当是为跋爷送行,当李世绩以为我们中他奸计,竟蠢得逆河北攻,奢望与窦军会师虎牢,就是我们狠挫他一顿的时刻。”
众人轰然举杯,士气大振。
无论处于多么恶劣的形势,寇仲总能为他们带来生机和希望。
不过几天工天,洛阳围城的情况更趋严峻,所有制高点均被占据,设立有强大防御力的木寨,以陷马坑环绕,只余出入通道。
城外四周遍挖深壕,宽度由数丈至数十丈不等,大幅限制守城军反击或突围的机会。
这些布置当然难不倒徐子陵,凭藉超人的灵觉,他无惊无险的避开巡逻的唐军和哨站,叫门入城,在“老朋友”郎奉的陪同下先入宫晋见王世充,向他报告“喜信”,然后到东北城头见杨公卿。
杨公卿正在休息,负责守城的是麻常,后者一脸忧色,显是情况不妙。城外唐军营垒灯火连天,不住传来马嘶声,却是一片宁和,没有任何攻城的迹象。
徐子陵还以为杨家军在洛阳攻防战有重大伤亡,问道:“情况如何?”
麻常叹道:“闷局!自少帅和两位爷儿突围往见窦建德,唐军由那晚开始停止攻城,只在城墙外四周筑垒挖沟。最要命是那些陷马坑,他们若人手足够,两天便可挖出半里长的坑沟,令人望之心寒。”
徐子陵讶道:“你原来是为这些陷马坑忧心。”
麻常愤然道:“我曾主张出击,以快打慢,使唐军无法处处掘坑。敌分而我集中,李世民更无从猜估我们从那一道城门出击,主动权在我们手上。可惜王世充胆小如鼠,杨公又念在故主之情,不愿迫他,令我们坐失良机。李世民看得真准,若少帅在此,肯定李世民不敢这么放肆。”
徐子陵再次认识到麻常的识见和胆色,绝不在宣永和杨公卿之下,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安慰他道:“窦建德答允出兵来援,我们只须守稳洛阳,牵制唐军在此的大军。”
麻常目光投往城外从洛阳流出往东去的洛水,隐见两里许一处河湾帆影幢幢,沉声道:“这两天在水道上的唐室水师往来频繁,显示李世民正调兵遣将,应付夏军渡河来攻,更要阻截我们少帅军北上。由此我们晓得少帅说动窦建德。现在夏军成为我们唯一希望,有少帅助他筹谋用计,至乎冲锋陷阵,洛阳之围有望可解。”
徐子陵苦笑道:“少师不会参与夏军的行动。”
麻常变色失声道:“少帅怎会如此失策?”
徐子陵解释寇仲的处境,非是寇仲失策,而是无可奈何。
麻常坦然道:“我麻常自十六岁追随杨公起义,大小战役数以百计,却从未见过有人用兵比李世民更稳更狠,天下间恐怕只少帅能与之抗衡。换成是窦建德,才智既逊,李世民又有险固的虎牢可守,我对窦军再不存任何幻想。”
徐子陵问道:“麻将军可有甚么提议?”
麻常苦笑道:“我现在最担心是士气的问题,我们现在如同给困在一座叫洛阳城的大囚牢内,粮道被彻底截断,走投无路,只能被动的等人来救援,可是援军迟迟不来,而我们却不敢有半刻的松懈,这可是最恼煞人的,我情愿敌人昼夜来攻,那会有趣些。”
徐子陵道:“我们的粮草尚可支持个把月,为何仍有士气方面的问题?”
麻常压低声音道:“问题出在我们少帅军身上,王世充的郑军人人家小都在洛阳,为保卫家园,他们可为此作任何牺牲,坚持到底。我们少帅军是另一种情况,纯粹是作客的心态,打不赢便突围逃回梁都。可是现在李世民截断所有逃走之路,我们被迫要与洛阳共存亡,意志最坚强的人也吃不消。若非少帅在我军心中有近乎天神的地位,恐怕每晚都有人攀墙逃掉。更要命的是李世民一向对投降的人仁慈,只要到城外弃械投降,保证能够活命。徐爷现在该明白我担心的原因。”
徐子陵终于明白过来,沉吟片晌,断然道:“若我们能夺取城外一、两个垒寨,是否对军心士气有帮助呢?”
麻常动容道:“那肯定大振士气,显示我们既有突围的力量,并且还有进可攻退可守的余力。”
徐子陵道:“刚才我由南面入城,对那里的岗哨营垒布署了如指掌,我们就由那一方入手如何?”
麻常犹豫道:“应否明早与杨公商量,又或待少帅回来后决定呢?”
徐子陵分析道:“人心是很奇怪的东西,会很容易受到影响,就像原野上的羊群,当狼出现时,恐惧会蔓延开去,一旦开始出现逃亡的情况,谁都阻遏不住。王世充和杨公方面由我负责应付,整个行事细节,则要靠你动脑筋。”
麻常双目射出坚决的神色,点头道:“徐爷这么看得起我麻常,我麻常必不会教徐爷失望。”
天下无人不知徐子陵的才智不在寇仲之下,更是寇仲最亲近的难兄难弟,他说的话等同是寇仲亲口说的。麻常得他支持,自可放手而为,尽展胸怀内的鸿图大计。
徐子陵道:“现在该怎么办?”
麻常深吸一口气,道:“徐爷勿怪我潜越,我想请徐爷到城外当探子,趁离天明尚有三个时辰,先摸清唐军的虚实布置,军力的分布,绘成简单却精确的详图,而我立即命人赶制填坑的车贲轀车,车贲轀是四轮大车,顶部以巨木制成,蒙上生牛皮,下面可藏兵士七十人,推着大车前进,可掩护运土填壕的士兵。城内有大批木材,故材料方面全无问题。哼!针岂有两头利的,唐人的陷马坑正好是我们最佳的掩护。”
徐子陵见他振作起来,一洗早先颓气,欣然道:“麻将军不用客气,我立即去为将军当一个小探子。”
麻常不好意思地道:“我是迫不得已。洛阳城内只有徐爷有这本事和身手,即使被发觉也能轻易脱身。”
徐子陵道:“麻将军心中可有全盘计划,若可大概说出来,对我侦察时须特别着眼留神的地方会大有帮助。”
麻常目光投往城外,脸上露出自信神色,沉声道:“守城不劫寨,是为守死待亡,凡守城都必须不断组织兵力,杀出城去对围城敌军进行突然而快速的攻击,在防守中进行局部的进攻,以战代守。兵法有云:‘凡城内器械备,守御已得,当出奇用诈,以战代守,以击解围。’现在李世民率军往东守虎牢迎窦军,留守者当然是李元吉,我们就来个以战代守,以击解围;先乱其阵脚,令其疲于奔命,不知该守何方之际,迅速劫营夺寨。当年三国时期,魏将张辽以七千人守合淝,被孙权以十万人围攻,张辽遵曹操‘折其盛势,以安众心,然后可以守也’的指示,以八百多人组成敢死队突然开城向孙权冲杀,夺吴人之气,魏兵则士气大振。孙权围城十多天后,知城不可拔,终于退兵。这就是我的全盘计划,请徐爷赐示。”
至此徐子陵对麻常独当一面的资格再无半丝怀疑,拍拍他肩头笑道:“请麻将军依计行事,明早我们吃早点时再谈吧!”

第五十二卷 第七章 前尘往事

寇仲亲自途跋锋塞上路,沿运河疾走近十里路后,跋锋寒停步道:“我就在这里渡河,你还有很多事情要回去处理,不用送啦!”
寇仲用神观察两岸形势,跋锋寒见状笑道:“别忘记我一直以来是怎样过日子的,何况我自懂事开始,便得防备别人,放心吧!没有人可阻止我到洛阳去,包括毕玄在内。从没有一刻,我对自己是那么有信心的。”
寇仲微笑道:“我若真的不放心,会抛下一切陪你到洛阳,那晚你应付世民、元吉和一众唐室高手,不论谋略手法均精采绝伦,显然你在沙漠的百天修为不是白过的。”
跋锋寒道:“那百天是潜修,去洛阳是实践,两者缺一不可。”顿了顿道:“我们坐下说几句话好吗?”
寇仲笑道:“正求之不得,这几天顾着赶路或为诸般烦事,稍有空暇又要争取时间休息,根本没时间问你老哥芭黛儿的事。”
跋锋寒领他到岸旁一块大石坐下,哑然失笑道:“你这小子仍是不死心,现在我不想更不愿提起有关她的任何事,或者有一天我会向你倾诉,却非是今夜。看!今晚的星空多么深邃美丽,每当我看着茫茫夜空,我都会感到生命不该有任何限制的。无论我们想得多么玄妙,比起星空的玄妙仍是小巫与大巫之别。”
寇仲陪他仰首观星,同意道:“人有一个大缺点,就是任何玄异神妙的事均可习以为常,星空是最好的例子,更多时间我们是懒得仰首去看它一眼的。”
跋锋寒默然半晌,忽然叹一口气道:“你是否准备与洛阳共存亡?”
寇仲微一错愕,向他瞧去,皱眉道:“你是否认为窦建德全无机会?”
跋锋寒苦笑道:“我对窦建德一无所知,唯一晓得的是他从未遇过真正的劲敌,徐圆朗和孟海低远比不上全盛期的李密、宇文化及、薛举又或刘武周,窦建德能收服他们显不出他有甚么本事。但李世民却是从未遇过对手的统帅,高下清楚分明,除非我们是盲的,否则当知窦建德绝无侥幸。”
寇仲颓然道:“我多么希望自己能找到有力的依据去反驳你的分析,可惜是有心无力。我肯去守洛阳,是要为我的少帅军争取时间,并不是为王世充这种卑劣小人卖命。”
跋锋寒道:“既然我们对唐夏交锋的战果看法相同,那就好办。李世民破窦军后,必倾尽全力来摧毁你少帅军,而更毒辣的手法是要你寇少命丧洛阳,永远不能回彭梁,那时少帅军将不战而溃,宋缺唯有黯然退返岭南,任唐军称霸天下。所以你必须为自己预留后路,否则悔之莫及。”
寇仲沉思片刻,道:“无论窦建德今趟出兵攻打唐单是为他自己的利益还是看在我的情份,我都须负上责任,不能就这么瞧着他沉沦。只要我能借假情报的手段重挫李世绩,暂缓陈留之危,我会设法扯李世民后腿,办法有好几个,可是没有一个有超过五成的胜算,我为此想得头昏脑涨。”
跋锋寒道:“请恕兄弟坦白,你虽觉得对窦建德来援须负上责任,其实是妇人之仁。在眼前的形势下,窦建德是别无选择,只看他枕兵武陟,更和你说能在三天时间渡河,可知他准备充足,早有攻击唐军之意。若给他抢先夺得洛阳,你猜他会对你客气吗?凡想当皇帝的都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人。即使原本他不是这种人,可是尝过独揽大权的滋味后,势难再走回头路。你寇仲现在是少帅军之首,凡事再不能只凭一己的好恶,必须为大局着想。李世绩枕大军于开封一天,虎牢、洛阳间的水道和大河就仍在唐军的控制下一天,你的少帅军想扯李世民的后腿不但是妄想且是痴想,犹如那只欲以双臂挡车的螳螂。这番话你肯定不欢喜听,我却不能不说。在战场上,谁够狠谁就能活下去。”
寇仲苦笑道:“你老哥句句金石良言,最后一句更是战场的金科玉律,我还有甚么不听从的。你老哥尚有甚么提议?”
跋锋寒道:“攻城守城,决胜战场,你比我在行得多,当然由你去想办法。”
寇仲点头道:“老跋你的话彷如当头棒喝,使我整个人清醒过来。战场上有战场上的规矩,成则为王,败则为寇。这可是李小子亲口向我说的,难怪他一直这么成功,因他没有妇人之仁,在战场上管他天王老子,非友即敌。他娘的!”
跋锋寒道:“说到狠,李世民们及不上我们突厥人。不要看突利与你称兄道弟,一旦利益冲突,他绝不会对你例外。”
寇仲道:“我可否斗胆问你老哥一个问题,为何你肯掉过头来和我们一起对付你自己的族人?”
跋锋寒目光投往脚下流过的广阔运河,好半晌才沉声道:“当年的我尚未真懂人事,大约是九或十岁的年纪,却暗恋着族中一位美丽的小女孩,她比我大少许,在族内的孩子群中非常受欢迎,她对每个人都那么好,是众女孩的领袖。”
寇仲道:“你和我都是早熟,八岁我就仅去偷看人家姑娘洗澡,不过每趟徒惹来喝骂痛打,从没成功窥看过。”
跋锋寒没好气的道:“我的初恋没你那般肮脏,我只要看到她,听到她说话,便心满意足。由于我家人在高昌被狼军屠杀,所以我在这马贼族群中像个小乞丐,只能偷偷躲起来以木柴当刀来练功夫。在她面前更自卑得不敢说话。”
寇仲道:“难怪我们臭味相投,原来大家都有个受尽屈辱的童年。”
跋锋寒像听不到他的说话般,沉浸在既痛苦又动人的回忆里。双目射出缅怀神色,缓慢而低沉的道:“有一天,谷原内下着细雨,族内的孩子玩类似你们‘兵捉贼’的游戏,在广阔的草原上,她领着一群小女孩,追逐一个比我长得高大好看的同龄男孩。我只能躲在一旁偷看她,内心妒忌得但要淌血,那感受我直到今天仍没有遗忘。”
寇仲同情的道:“那滋味肯定非常不好受。”
跋锋寒续道:“忽然间她发现我躲在草丛内,飞奔到我面前,叉着小腰嗔道:‘你在这里干甚么?’”最后一句他是以突厥语说出,显示他对这句话刻骨铭心,自然以她当时的语言重述。
寇仲皱眉道:“她对你似乎不太好。”
跋锋寒微笑道:“我第一个反应像你般深被伤害,按着她振臂召唤其他女孩子嚷道:‘我们来捉这个小子!’接着是她和整群女孩子来追我,我一边逃一边开心得想哭,自家破人亡后,我从没有一刻比那时刻更开心。”
寇仲道:“这是个平凡但非常感人的故事,你后来和那女孩有甚么发展?”
跋锋寒道:“没有任何发展,三天后狼军来了,混乱中人人四散逃生,事后我回到营地,发现她赤裸的尸体,由那天开始,我便下决心与狼军作对。”
寇仲咋舌道:“连十岁的小女孩也不放过,他们算是人吗?”
跋锋寒道:“现在你该明白我因何要掳走芭黛儿,又为何要与地分手。”随后拍拍他肩头道:“洛阳再见。”
纵身而起,投进滚流不休的河水去。
在杨公卿位于城东南的临时将军府会议室内,徐子陵费半晚工夫勘视绘成的地图摊在桌面,由他向杨公卿和麻常进一步解说,道:“李世民的帅旗换上李元吉,李世民应不在城外,围城军改由李元吉指挥,主力大军集中在洛阳城东面五里许,位在洛水和槽渠间一处丘陵高地,赶起三个以木、石构筑的营寨,寨旁设有临时码头供水师船停泊,更有跨河木桥四座,贯通两岸交通,紧扼两条河道的咽喉。”
洛水和槽渠从洛阳平行往东流出城外,相隔半里,是通往大河的主要水道,唐军在此部署指挥总部,显示截断洛阳和虎牢通道的决心,令郑军无法与夏军会合。
徐子陆续道:“其他环绕洛阳城约有规模城寨还有十八座之多,大多部署于战略性的丘陵高地,易守难攻,配合壕堑,确有把洛阳困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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