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双龙传-第4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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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希白变色道:“为何不早些说出来,我可背着你走路嘛!”
徐子陵叹道:“那有甚么用?我留下的气味仍瞒不过高明的追兵。不用犹豫啦!我们到那前面的荒村碰碰运气如何?”
侯希白苦笑道:“还有别的选择吗?”
寇仲施尽浑身解数,指挥少帅军苦守山头,藉树木建成的障碍,击退一波又一波从四方八面攻土来的唐军骑兵部队,双方均有伤亡,却以主攻的敌人伤亡惨重更多,可是敌人终形成合围之势。
唐骑兵的先头部队一万人,由大将王君廓率领,甫抵达立即挥军狂攻,共分数路的猛攻山头阵地,幸好寇仲方面早占上以逸待劳和居高临下的便宜,兼且上下一心,始能稳守战阵。
敌人在号角声中潮水般后撤,重整阵形。
寇仲收起摺弓,沉声道:“李世民到哩!”
在夕阳馀晖下,西南端远处山林尘头大起,隐见旌旗飘扬。
四周将士均瞧得心如铅坠,有呼吸不畅的压迫感。
寇仲沉声问道:“我们倘有多少箭矢?”陈老谋答道:“足可支持到明天日出时分。”
寇仲转向麻常道:“去路情况如何?”
麻常神色凝重的答道:“王君廓派出一支约三十人的骑兵队,部署在东面离我们约半里远的一处山头,若我们要离开,首先要适这支人马一关。”
跋野刚担心的道:“若李世民大军到达,他会立刻增强那方的兵力,我们脱身的机会更渺茫。”
寇仲微笑道:“好小子!李世民肯定看穿我们的意图,才懂以这么雷霆万钧之势,明刀明枪的杀过来。幸好我们不但占有地利,且得天时。李世民到达时天将黑齐,那会是我们逃走的唯一机会。”
郁元真道:“少帅请指示!”
寇仲胸有成竹的淡然道:“现在吹的是东北风,我们把人马分成两队,每队二十六百人,在李世民抵达之际,趁他们阵脚未稳之时,一队往东北方突围,沿途放火烧林,另一队则随机应变,负责殿后。有撩原的大火和烟雾作掩护,兼且月黑风高,敌人又具疲马乏,我们必可安然离开。否则若苦守山头,俟敌人砍掉附近林木,我们将变成暴露於敌人重围内的孤军,永远失去生离的机会。”
麻常等这才明白他所谓在天时相地利上的优势,无不信心倍增。
寇仲下令道:“突围军由麻常指挥,跋大将军和郁大将军为副,玄恕和谋公留在我身旁,与我负起殿后之责。”
众将齐声答应,领命而去。
到最后剩下陈老谋和王玄恕在旁,寇仲狠狠道:“李世民想除去找寇仲,早错失良机。我将以突厥人的战术与他周旋到底,让他晓得我寇仲可不是好欺负的。”
两人均听出他对李世民深刻的恼恨,中间再无丝毫情义。
王玄恕道:“突厥人的战术是怎样的?”
寇仲双目杀机剧盛,语调却出奇的平静,油然道:“突厥人打的是来去如风的消耗战,出其不意,攻其无备,突然而来,忽然而去,在荒原中能发挥意想不到的破坏力,更能以寡胜众。由这里到襄城山野连绵,正是突厥人战术最佳的发挥场所。两军对垒就如高手交锋,不管对方如何人强马壮,只要我能掌握主动,避强击弱,李世民有何惧哉?李世民擅守有名,我却长於进攻,现在掉转头变成他来攻我,我就以攻对攻,置之死地而后生。”
陈老谋和王玄恕均听得心中佩服,换过别人,在惨痛的新败后,在眼前此刻的劣况下:不斗志尽失抱头鼠窜才是怪事。只有寇仲仍是坚毅不拔,毫不畏惧的顽强反击。
寇仲长长吁出一囗气道:“李世民来哩”
第五十三卷 第十章 魔诀之争
两人缓缓下山,朝荒村走去。
这晚厚云积压,星月无光,山风呼呼下,说不尽的荒凉凄清。
除子陵问道:“希白兄因何认为这个村子不对劲?”
侯希白答道:“这个村的房舍结构和规模,均有别於一般偏僻的心村落,似是颇有家世的人避世隐居的处所,故使我感到有些邪门。”
徐子陵点头道:“确是如此。可是我和寇仲早前却没有放在心上,还烧掉其中几所房子。”
侯希白微笑道:“我还有个问题;子陵刚才不是说受伤后,会想起平时许多忽略了的问题,不知是甚么问题呢?我好奇得要命。”
徐子陵轻轻道:“我在思索眼前这庞大无匹,无始无终的神秘宇宙,她就在我们面前,像一个无穷无尽的谜,卓立於我们之外,又与我们息息相关,我们更是她其中一部分。这感觉异常迷人,单是对她的沉思冥想,本身就像一种解脱,一种超越。这种感觉,令我从受伤的困苦提升和净化出来,更隐约觉得自己能纯凭思维去掌握或改变现状,至乎治好内伤。”
侯希白饶有兴趣的道:“子陵这想法很新鲜。但你所说的事实上亦呈玄门或里道中人追求的精神境界。武道最高层次的修行亦正系乎精神的境界和修养。”
徐子陵欣然道:“只是这种看法和明悟,足令我对身处的天地有全新的体会,更清楚地去掌握眼前每一刻,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平静和喜悦。”
侯希白道:《尚书》中有“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执厥中”的精句,千陵言及的境界,庶几近矣。”
徐子陵低声念道:“道心惟微,唉!道心惟微”
侯希白讶道:“子陵想到甚么呢?为何要唉声叹气?”
两人闲聊间,抵达村囗。
路边两方约两重房舍,在前方延伸开去,贯通全村的大路野草蔓生,一片荒芜。
除子陵油然止步,压低声音道:“村内有人。”
侯希白微笑道:“有人才会有事,子陵既预感村内会有事情发生,村内自该有人。那我们应漫不在乎的走过去,还是逐屋搜索?”
徐子陵欣然举步,淡然自若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际此兵荒马乱之时,敢处身这区域的当非等闲之辈,就让我们入村见识一下。”
侯希白与他并肩踏上荒村主路,同时提聚功力,准备应付任何突变。
条地左方一座房子,亮起灯火。
两人愕然瞧去,只见灯火移近靠街的窗子,一个熟识甜美的女声温柔的道竟是甚么风,把子陵和侯公子吹到这里来?”
李世民约二万主力骑兵部队,缓缓注进寇仲山头阵地西面的山野平原,部署列阵,持火把照明的三支骑兵队,像三条火龙般蜿蜒而来,照得天际一片火红,军威之盛,确教人望之心寒胆怯。
李世民离开囗队,在十多名将领和二千名玄甲战士簇拥下直趋前线,使人感到他会亲自下场作战,与寇仲正面交锋。.
寇仲卓立寨门之外,居高临下目注李世民的接近,两旁分别立着麻常和跋野刚两员大将。寇仲心中涌起一股连自己也难以明白的情结,从初相识至现在这一刻,经过活这么多年恩怨交缠的关系,他和李世民终到达誓不两立,看谁是成王?谁是败寇的时刻,中间再无任何缓冲的馀地,更没有人能改变这形势。李世民现今是占尽上风,他寇仲则是涯追涯打,而他却必须把这情势扭转过来。
没有一刻,比这一刻的寇仲更渴望和需要一场胜利,在没有可能中制造出那种可能性。
从没有一刻,寇仲比现在更敬仰李世民,因为他确是位了不起的对手。
由慈涧之战揭开序幕,到突围之战,李世民就像战场上最神通广大的魔法师,把包括寇仲在内的敌人戏弄於股掌之上。
当窦建德在他眼前被李元吉以冷酷残忍的方式当众处死,寇仲立地成佛的在无情的战场上顿悟刀法和兵法的真谛。
李世民终抵前线,与王君廓耳语数句后,排众而出,直朝寇仲立足处奔去,长孙无忌、尉迟敬德、庞玉、罗土倍等诸将和百多名玄甲战士,慌忙追随左右。
寇仲差点就要从怀内掏出刺日弓远射之,可是想起大家终是一场朋友,对方又似有话要说,只好压下这诱人的冲动,先扬手着手下勿要跟随,跨前数步,朝驰至斜坡下的李世民哈哈笑道:“累得世民兄没觉好睡的赶来,小弟真过意不丢。”
李世民勒马停定,苦笑道:“我们为何会弄至如此田地?请少帅原谅世民忍不住要再说废话。言归正传,少师舍南取东,确是一着出乎世民料外的奇着,所以决定不惜一切,要把少帅留在此处。”
寇伸大讶道:“既是如此,世民兄为何仍废话连篇?何不立即下达全面进攻的命令。”
李世民微微一笑,道:“只听这两句说话,就如少师成竹在胸,非是要冒险攻打襄城,更非要自投绝路直闯彭梁。坦白说,从没有一个人能像少师般令世民常感头痛懊恼。”
寇仲哈哈笑道:“世民兄勿要夸奖小弟,至於小弟有甚么法宝,恐怕大家还要走着瞧哩!若世民兄再没有其他有建设性的话,小弟尚要趁黑赶路!”
李世民皱眉道:“现在吹的是东北风,假设世民在少帅后方的部队放火烧林,火势浓烟会随风席卷少帅的山头阵地,断去少帅东遁之路。那时世民再兵分三路,从正面和两翼冲击少师的山头阵地,以火箭烧掉少帅简陋的防御设施,少帅如何应付。这算否有建设性的话?”
寇仲听得一颗心直沉下去,李世民这一着确是狠辣之极,令他原先想出的逃走大计再不可行。苦笑道:“世民兄最好莫要逞匹夫之勇,亲率大军攻阵,否则小弟必先取汝的性命!”
说罢迅速退回阵内去。
李世民黯然一叹,发出命令,传信兵以灯号传信,山头阵地后方半里许处立即熊熊火起,横互连两里的山野全陷进烈骰中,随风势往山头阵地的方向蔓延过来。
婠婠像幽灵般持灯立在窗内,火光掩映中一身素白,美拌辉闲着秘不可测的光芒,既清丽不可方物,又有种诡异莫名的昧道。
子陵他们两人怎想得到曾往村内遇上婠婠。一时均看呆眼,说不出话来。
婠婠露出一个动人的灿烂笑容,柔声道:“子陵受伤吗?真教人家心痛:谁这么可恶和有本领伤你呢?让婠儿给你讨回公道好吗?外面风大,还不进来?”
窗户转暗,婠婠持灯离开,两人你眼望我恨,完全没法想透为何她会在这里出现时,大门“呻呀”一声给推开,婠婠赤足的俏立门内,娇呼道:“进来呀!”
徐子陵没有丝毫怀疑婠婠的诚意,领先入屋,侯希白只好紧随其后。
婠婠让往一旁,在两人入屋后把门关上。
屋内显是经过一番打扫,纤尘不染,大部分家俱仍是完好。
婠婠从两人旁走过,把烛台放在靠窗的心九七,背着他们轻声道:“这是否叫有缘千里能相会?徐子陵啊?为何你要再现身在人家眼前?唉!坐下再说好吗?”
两人呆头鸟般到另一边的一组几椅坐下,瞧着婠婠优美动人的背影。
侯希白乾咳一声,道:“你像在这里住了一段日子的样儿。嘿!因何会选上这个村子,附近并不太平哩。”
婠婠柔声道:“侯公子可知 儿的童年就是在这个美丽的心村庄渡过,到人家十五岁时,师尊放弃这村庄,别迁他处。”
两人这才晓得此有别於寻常村落的庄园,曾是阴癸派的秘密巢穴。婠婠别转娇躯,在两人对面坐下,秀眸闪闪生辉,美目深注的瞧着徐子陵,
道:“子陵仍未答人家的问题:”
侯希白代答道;“是杨虚彦那小子,他练成融合不死印法和《御尽万法根源智经》的邪门功夫,趁子陵在战场上被强手围攻的当儿重创子陵。”
婠婠眉头大皱道:“竟有此事?”
侯希白瞥徐子陵一眼,苦笑道:“坦白说。直至此刻,我仍不大相信杨虚彦能练成不死印法,不过子陵既有此看法,我便依他的话说出来。”
徐子陵岔开话题问道;“绾大姐不是打算在此隐居潜修吧?”
婠婠淡淡道;“睹物伤情,自非我隐居的好地方。你们曾往这里遇上我,是因婠婠儿约定今晚在这里与敝派的人见面,好解决婠婠儿手上《天魔诀》谁属的问题,婠儿再没兴趣和他们纠缠下去。”
徐子陵不解道:“你只要找个幽静处所躲起来,谁能找得到你?为何却要冒这个险?”
婠婠微笑道:“因为我要让他们知道我才是阴癸派的正统,阴癸派的继承人,阴癸派会因我而薪火承传,发扬光大。”
侯希白沉声道:“天魔诀》不仅是贵派中人人欲得之物,圣门其他派系亦无不觊觎,若惹出石师来,你会是弄巧成拙!”
婠婠含笑摇头道:“没有人能在我身上把《天魔诀》取走,包括令师在内。婠儿天魔大法已成,最后一着“玉石俱焚”即使令师亦没有十分把握应付。我定下今趟生死之约,正是要证明给圣门所有的人看,我婠婠不但有资格更有那本领保存师尊亲手交予我的东西。”
徐子陵低呼道:“有人入村哩!”
婠婠讶然朝他瞧来。
边不负的声音在街上响起道:“婠儿这是何苦来由,还不出来见你边师叔?”
棺棺神色回复冷漠平静,轻轻道:“待我杀掉此人,再想方法为子陵治好伤势。”
说罢幽灵般出门去了。
寇仲退回阵内,四周将士人人脸色煞白的瞧着他,想不出他有任何应付的良方。
寇仲神色平静至近乎冷酷,沉声道:“以火攻对火攻,以快胜慢。”
陈老谋等听的心领神会,暗骂自己连这么简单的方法都想不到。
跎野刚一声令下,山头的战士纷纷把手上的火把往两翼和前方山坡投去,风高物燥下,烈火熊熊烧起,卷往敌人阵地。
浓烟蔽天下,寇仲飞身上马,领着手下从阵地东面缺口撤离,趁东面火势尚未波及之际,五千多人马组成一条怒火般的队伍,望南狂奔。
大火从东面卷来,但另一边的大火却铺天盖地的阻隔着敌人追截,他们就在两个火场间全速飞驰,力图在敌人作进一步拦截前先一步逃离险境。
前方杀声震天,部署在那方向的一支三千人的唐军骑队迎面拦截过来。
寇仲岂会把他们放在心上,在吹卷过来的烟雾掩护下,少帅军一边继续放火燃烧右方的山野,阻隔西面的敌人大军,一边冲锋陷阵。
寇仲令无名飞上高空,接着掣出刺日弓,连珠箭发,敌人纷纷饮恨箭下时。在寇仲的井中月开路下,普接触即以凌厉攻势和拼死突围之心冲的敌人支离破碎,四散奔逃,大军逸出火势的包围,从火场南面缺口逃进原野去。此时后方尽陷火海之内。
婠婠刚隐没门外,立即传来边不负的惊呼声和劲气交触的激烈打斗声,显示婠婠毫不客气的向边不负立下杀手。
徐子陵和侯希白你眼望我眼,均想不到婠婠如此悍勇,丝毫不念边不负师叔师侄的尊卑辈分。
两人连忙起立,移往窗旁观战。
边不负处于绝对的下风,给婠婠的漫天掌影杀的左支右拙,狼狈不堪,性命危在旦夕。
五道人影从对街屋顶飘下,正是阴葵派“云雨双修”的辟守玄和闻采婷,霞长老,还有久违了的“银发艳魅”旦梅,和两人都没有猜到会出现的荣风祥。
辟守玄厉喝道:“还不给我停手!”
“砰!”
婠婠劈出妙至极点的一掌,边不负施尽浑身解数仍是躲避不开,只勉强避过胸口要害,以肩头硬挨一掌,登时响起骨碎之声,谁都晓得他的左臂报废。
边不负应掌飞跌,被霞长老在后扶着,哗的一声狂喷鲜血,脸色如死,显然不但给婠婠废去一臂,且内伤甚重。这天性邪恶的人双目射出无比的怨毒,却无力为自己报仇。
婠婠象干过无足轻重的闲事般,淡淡道:“边师叔一向关怀婠儿,婠儿当然心中感激,不肯放过任何回报的机会。”
辟守玄怒喝道:“好胆!以下犯上还敢口出狂言。”
闻采婷目光投往立在窗内的徐子陵和侯希白,阴侧侧地冷笑道:“原来有外人为婠儿撑腰,难怪如此肆无忌惮。”
屋内的徐子陵和侯希白心中大讶,要知闻采婷并不晓得徐子陵身负内伤,不能动手,若两人真的站在婠婠一方,对闻采婷将大大不利,为何闻采婷仍象不把两人放在心上?唯一的解释当然是对方另有援兵,根本不怕两人相助婠婠。
婠婠象没有听到闻采婷的话般,冷然瞧着荣风祥,淡淡道:“我们派内的纷争,又关道长什么事?”
霞长老踏前一步,脸寒如水的道:“两派六道本一家,辟尘道兄不但是自己人,且是你的尊长,以下犯上是死罪。”
婠婠发出银铃般的娇笑声,道:“真是笑话。什么尊卑上下,师尊殉道前指定我婠婠为阴葵派这一代的掌门人,且有《天魔决》为凭证,你们现在才是以下犯上,就由我执行门规,将你们处以极刑。”
旦梅叹一口气,柔声道:“官儿这是所为何由?长老会已一致决定,把握今趟重兴圣门的良机,与圣门其他派系同心合力,为圣门的未来努力。老身一手把婠儿抚养长大,实不愿看到婠儿执迷不悟,自取灭亡。”
徐子陵心中恍然,说武功,旦梅不过尔尔,起不到什么作用,她之所以被邀来,是因为她与婠婠的特殊关系,希望能动之以情。
边不负勉强站定,狂怒道:“就算这贱丫头跪地求饶,我也不放过她。”
辟守玄正要说话,破风声从大街另一端响起,以李元吉为首的十多名高手,凶神恶煞般现身村内。
第五十三卷 第十一章 荒村风云
李元吉昂然走在最前方,裂马枪由亲随为他扛着,双目神光电射,在离百许步处停下,目光巡梭一遍后,盯牢在婠婠身上,显是为她的绝世容色所摄。
随他而至约梅 、康销利、史万宝、李南天、薛万彻、冯立本和五名亲卫高手在他身后一字排开,把贯村大路北端封锁,人人杀气腾腾,一副三言不合,立要动武交锋的神态。攻陷洛阳的气绒,在李元吉和从人的身上表露无遗。其中三名亲卫高举火把,照亮昏黑的荒村。
从他们的角度,看不到立在窗后外望的徐子陵和侯希白。
婠婠像不晓得李元吉等闯入荒村似的,眼观鼻、鼻观心,神态笃静冷漠。
屋内的徐子陵和侯希白则心中叫苦,敌人中最具威胁的杨虚彦尚未现身,但以他影子剑客的一贯作风,可以在任何一刻从暗处扑出,对目标猎物施以致命的攻击。
荣凤祥哈哈一笑,踏前数步,同李元吉一揖到地,恭敬的道;“原来是齐王大驾光临,老夫洛阳荣凤祥,参见齐王。”
梅 移到李元吉身后,低声说话。李元吉则不住点头,当是细听梅 解说荣凤祥的身分来历。
山风吹来,火把烧得猎猎作响,村内各虚更不时响起风吹物动的撞击声音,更添荒村鬼域般的气氛。
梅 说罢,李元吉冷冷道:“原来是河北商会行社的荣老板,其他是甚么人?这位姑娘是谁?”
他的说话毫不客气,一点不把荣凤祥放在眼内,辟守玄等无不是横行霸道的人,不过人人城府极深,并没有把心中的不快放在脸上。
屋内的徐子陵至此肯定阴癸派与李元吉并没有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