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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8章

大唐双龙传-第4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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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之轩再没有任何破绽。
徐子陵暗叹一口气,收拾情怀,留下给侯希白的字笺,飘然去也。
寇仲和跋锋寒立在山寨外围墙头上,头皮发麻的瞧着唐军的骇人阵容。
无论他们的想像力如何丰富,亲眼目睹对方压倒性的优势却是另一回事。虽说是洛阳情况的重现,但洛阳城高墙厚,有足够应付任何攻击的防御力量,而他们所立高只两丈,阔只五尺的寨墙,实有不堪一击之虞。外面的叁重壕堑,以对方的人多势众,顶多个许时辰便可填平,再不成任何障碍。
唐军兵力在五、六万人间,在山寨面对的广阔丘陵地带远近处遍设营地,连营数十里,旌旗似海,营帐如林,军容之盛,直有天盖地之势。
只一天一夜工夫,山寨外方圆十里的树木给砍伐清光,以之大批制造各式各样的攻寨工具。建成的云梯、撞车、挡箭运兵车、填壕的虾蟆车、投石机、弩箭机等数以百千计的推到离山寨二千馀步远的前线,各种攻坚器械且是陆续有来,唐军就在车阵後轮番守卫,不怕少帅军出击。
有利必有弊,山寨易於防守,也让敌人轻易封锁和集中力量猛攻。假如後方退路没有被截断,他们至不济可成功退走,现在却成中之鳖,只有力抗到底。
跋锋寒苦笑道:“你有把握穿透对方的XX吗?”
XX是挡箭运兵车的正确名称。徐子陵当日以之进行洛阳城外的越壕战,以四轮移动,状如可活动的小房屋,人字顶部为巨木所制,蒙上生牛皮,不易燃烧,其下可隐藏兵士七十馀人,攻打洛阳时因受墙头巨型投石机所制,故力有未逮,可是以之攻打简陋的山寨却是游刃有馀。
当撞车在寨墙撼开缺口,XX车藏的士兵可蜂拥人寨,少帅军势将完蛋。
寇仲摇头,表示无能为力,沉声道:“李小子所有部署均是针对我们的刺日与射月设计,只凭橹盾可抵得住我们从神弓射出的劲箭。”
橹盾是最大的盾,以坚厚木材制成,下有尖插,可插入泥土中,加强抵御力.把守前线的唐军正把十多块新制成的橹盾柱立前方,人则在盾後对他们耀武扬威,故寇仲有感而发。
跋锋寒狠狠道:“快想办法,否则李世民一旦发动进击,势将是雷霆万钧,昼夜不息,直至我们彻底崩溃,你再无暇想别的事情。”
寇仲苦笑道:“我的小脑袋似乎不大听我指挥.他娘的,为何李小子总像能按着我来揍的样儿?”
跋锋寒道:“因为他确是占尽优势,要什麽有什麽.现在我们虽是兵矢备,粮草足,城寨却挨不上多久,既不能力敌,惟有斗智。”
寇仲皱眉道:“现在摆明是打硬仗的格局,赢不了就输。嘿!我们是否可以火油弹烧掉李小子的车阵,拖他娘的几天?”
昨夜南路的战役中,他们只用毒烟箭,尚余叁百多枝,五百个火油弹和八百个毒烟地炮则完封未动。不过纵使成功烧掉对方的车阵,对方在几日间可另制一批出来,所以寇仲有最後那句话。
跋锋寒仰首望天,缓缓道:“这是我们能想到的最佳办法.能拖多少天就多少天,到那时说不定会有转机,因为初冬第一场大雪即将降下,积雪的地面会对李世民的进击非常不利。”
寇仲环目扫射车阵形势,微笑道:“李小子早猜到我们有此一着,故使人在阵後严密防守,距离更远至二千馀步,只要我们挥军攻阵,防守的兵员可对我们迎头痛击。幸好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就由我两兄弟亲自出击,把火油弹缚在箭上点燃後以神弓射出,来个远距离破敌如何?”
跋锋寒露出笑意,道:“好计!原来多活几天竟能令人这麽欢欣兴奋。”
寇仲笑骂道:“你奶奶的熊,我寇仲绝不会输的,单是毒烟箭、火油弹和毒雾地炮足可令我们挨到下大雪的时刻。希望你老哥看天的本领确有作我师傅的资格,我便没有看到快将下雪的把握。”
麻常此时来到两人旁,道:“封锁南路出口的唐军证实是由王君廓指挥的部队,屈突通重整阵脚後,与王君廓联手把守南路,兵力达二万之众。”
寇伴哈哈笑道:“李世民以近十万兵来对付我不足万人的部队,我们足可自豪。陈公在那里?”
麻常忧心忡仲的目扫寨外军势鼎盛的敌人,答道:“谋老在设法加强峡南的防御,虽说敌人不敢攻人峡道,我们小心点总是好的。”
说罢欲言又止。
跋锋寒讶道:“到这时刻大家生死与共,尚有什麽是不能启齿的?”
麻常道:“我怕敌人用火攻。”
寇仲和跋锋寒摸不着头脑,破寨容易烧寨难,均不明白麻常为何有此恐惧。
麻常解释道:“严格来说应是烟攻,这天气一是吹北风西北风或东北风,只要敌人在近处燃烧木材,浓烟会随风势送人寨内,充塞峡道,那时我们只有冒险突围,这和送死全无分别。”
寇仲倒抽一口凉气,道:“你的担心很有道理。”
麻常道:“若在燃烧的火堆倾人砒霜一类毒物,杀伤力将更厉害。”
跋锋寒一震道:“麻将军能想到此法,人材济济的李世民当然不会忽略,确是令人非常头痛的问题。”
寇仲道:“说不定砒霜正在运来此处的途上,我们必须想办法应付。”
麻常提议道:“峡道还有办法可想,只要使人封闭峡道,由於烟雾往高处升走,可保峡道无恙。问题是山寨之外毫无阻隔,敌人乘烟雾进攻,我们肯定要吃不消。”
纵使全军可躲进峡道避烟,但山寨势被夷为平地,那不如趁早逃走。
寇仲沉吟道:“情况仍未至那麽恶劣吧?我们可在烟雾掩来之际在寨外遍置毒烟地炮,乘势反击,说不定可占点便宜。我和老跋都不怕毒烟,问题是峡道外的人如何避烟,这方面陈公必有办法。”
跋锋寒目光投往寨外连绵数里的车阵防线,回复冷静,从容道:“若李世民用火攻,先决的条件当是守紧车阵前线,若我们能大破他这道防线,烟攻的杀着便须押後。”
麻常讶道:“如何破他们的车阵?”
寇仲解释一番,道:“事不宜迟,麻将军立即去挑选一批精锐箭手,为我和老跋作掩护,人黑後我们立即行动,烧他娘的一个痛快。江南的火器岂是易与,我就给李小子来个下马威,让他晓得我寇仲不是好惹的。”
跋锋寒道:“看形势李世民当於明早开始攻寨,所以今晚是我们最後的机会。”
麻常领命去後,跋锋寒笑道:“人材便是人材,麻常不但有胆有色,且思虑缜密,可委重任。”
寇仲欣然道:“他能为我所用,是我的福气。”
两人仔细商量今晚行事的细节时,陈老谋匆匆赶至,神情兴奋的道:“区区小事,包在老夫身上。”
两人大喜,连忙问计。
陈老谋露出尊敬神色,压低声音神秘兮兮的道:“这是鲁大师战争卷第五章防毒烟术中提及的方法,就是以布造成圆筒,内以木架撑开,段段接合,一端通往毒烟不及地方,另一端通往密封的房子,此房子非是完全密封,而是有出气口,一边以鼓风机把清新空气贯进长筒,输人新鲜空气,另一端亦以鼓风机把毒气排出,兼可防止毒气人屋。排气屋有现成的可用,就是我们的主楼,略加改装使成,圆筒制作简易,加上我们人手充足,明早可以交货。”
寇仲喜道:“请陈公立即去办妥此事。”
陈老谋昂然去了。
寇仲一把搂着跋锋寒肩头,道:“能多活一天便一天,唉!为何仍不见子陵踪影,有他在,我更有把握打这场仗。”

第五十四卷 第十章 潦倒街头

徐子陵戴上弓辰春的面具,在黄昏时份进人襄阳城城防非常紧张,只在早午晚各开放半个时辰,没有通行任者一律被拒人城,幸好徐子陵冒充马球高手匡文通的伪证犹在,顺利过关。
城内城外,均弥漫战争的紧张气氛,十多营唐军驻扎城外,人城门後,宣布於时起戒严的告示张贴在当眼处,主要街道设有关卡,抽查来往行人。唐兵见徐子区没有武器随身,打扮得像文质彬彬的世家子弟,没有刁难他。
徐子陵非是要找寻刺激,特地到这後室的军事重镇来冒险,实情是要打探寇仲的消息,因没有比这四通八达的大城市更为适合的地方。
他先找客栈落脚,梳洗後到街上为自己买两套较惯穿的粗布麻衣,包括能御寒的背心棉袄,这才挑最具规模的酒家晚膳二十多张桌子只有七、八台坐有客人,冷冷清清的,幸而其中五台的食客谈的都是与战役有关的话题,不离窦建德兵败身亡,洛阳失陷和唐军与少帅军的冲突,可惜各人的消息均是道听途说而来,夸张失实。到徐子陵撑满肚皮准备离开,仍听不到较有根据的讯息。
此时馆大门外实传来喝马声,徐子陵目光投去,两名伙计正把一个蓬头垢脸,衣衫破烂像乞儿般的高瘦男子粗暴地推出门外,其中一名伙计粗话连珠爆发,怒喝道:“我操你十八代祖宗,上趟的酒钱尚未清还,如今又来捣乱,打得你不够吗?”
另一台客人笑道:“疯子真不简单,无论打得他多麽厉害,过两天又像个没事人的。”
徐子陵却是全身剧震,霍地立起,喝道:“让他进来,他是我的朋友。”
全场愕然。
两名伙计同时回过头来,上下审视徐子陵,显然心中不忿,要杆秤他的斤两。
“啪!”
徐子陵随手取出一两金子,放在台面,沉声道:“我』太行双杰』匡文通可不是好惹的.莫要敬酒不喝喝罚酒,你若不识我,可到长安打听一下。哼,这锭金子就当是为我的朋友清偿酒债和今台的酒饭钱。”
两名伙计登时软化,在两边让开,高瘦男子脚步不稳的跌撞人门,似是丝毫不知徐子陵为他解围,在人门第一张台坐下,拍台哑声道:“拿酒来!”
徐子陵瞧得心酸,不理两名伙计争着拿金锭,先喝道:“给我拿最上等的酒送去。”然後到高瘦男子旁坐下。
低声逍:“阴兄!是我!是徐子陵!”
像乞儿般落泊潦倒的男子竟是在龙泉别後不知所踪的阴显鹤,那还有半点“蝶公子”原来的风范,不但失掉佩剑,头脸青肿处处,显是给人狠揍多顿。
阴显鹤闻言一震,回复少许神智朝他瞧来,眼神散而不聚,一片茫然。
徐子陵探手过去,抓着他沾满泥污的手,输人真气,发觉他经脉杂气乱窜,分明是走火入魔的情况。
徐子陵明白过来,阴显鹤是因妹子阴小纪大有可能沦为娼妓,无法接受这残酷的事实,加上过度酗酒,终於出岔子。
此时伙计恭恭敬敬的搬来大昙的汾酒,又为两人摆置饮酒器皿,大爷前大爷後的叫个不停,然後知机退开。
阴显鹤要去拿酒,徐子陵低声喝道:“小纪成功逃出魔掌哩!”
阴显鹤剧震,双目神采稍复,盯着徐子陵。
徐子陵把握时机,加紧用功,助他在经脉内乱窜的真气重拾正轨。
明显鹤颤声道:“小纪?”
徐子陵暗叫侥幸,心病还须心药医。若非他从韩泽南夫妇处得到有关阴小纪的确切消息,这刻便不能双管齐下,令阴显鹤神识回复过来。
道:“阴兄!小弟是徐子陵,这副脸目是假的。”
阴显鹤眼神不住凝聚,皱起眉头喃喃道:“徐子陵…徐子陵…”忽张目四顾,骇然道:“这是什麽地方?”
徐子陵放开他的手,如释重负的吁出一口气道;“阴兄复原哩!万事可放心。”
寇仲等人在山寨内枕戈蓄势。
经与跋野刚、邴元真、麻常、王玄恕等仔细研究,一致决定大举出击,以挫李世民的锐气。
手下正为寇仲穿上宣永请专人为他打制的战甲,小鹤儿的声音在他旁响起道:“大哥定是仙界来的天将。”
寇仲此时才有空想到她,且要由她提醒,暗责自己满脑子杀人放火,粗心大意,又想起若山寨被破,小鹤儿命运堪虞,笑道:“小妹子到我面前给我看看。”
四周手下大感愕然,始晓得小鹤儿是女穿男装。
小鹤儿粉脸通红来到他身前,又喜又嗔道:“大哥揭穿人的秘密。”
寇仲歉然道:“是大哥疏忽,不过丑妇终须见家翁,何况妹子长得这麽标致?小妹子有没有兴趣留在我少帅军玩儿。”
小鹤儿忘记羞窘,雀跃道:“我可以替你作什麽事?”
寇仲召人捧来无名,道:“这是我们少帅军在天上的眼睛,它的安危关乎全军的存亡,以後交由妹子照顾它。”
小鹤儿不但丝毫不惧无名凶猛的形相,见寇仲爱怜地轻抚它背上闪亮的棕灰色羽毛,低声道:“我可以摸它吗?”
寇仲长身而起,与她走到一旁,传她驯鹰饲鹰之法。小使儿冰雪聪明,迅快领会,且是爱不惜手。
寇仲见无名对她没有反感,把无名交给她,回去与跋锋寒等会合,准备出发。
王玄怒牵着两匹马来到两人旁.低声道:“玄恕会守稳山寨,祝少帅旗开得胜”
寇仲道:“记紧照顾我们的小妹子。”
王玄恕不知如何俊脸微红,点头答应。
寇仲和殴锋寒踏蹬上马,并骑往寨门驰去。
叁支各二千人的部队,分由同无真、麻常和跋野刚率领,正在寨门後空地严阵以待。
天色渐暗,山寨内改以火把照明,红红燃烧的火焰,在寒风下闪烁窜动,更添战争杀伐的气氛。
其中两军由矛盾兵、箭手和骑兵组成,前者千人,後两者各五百,仍以防御为主。
定仲一声令下,战鼓齐鸣,寨门张开,寇仲高呼道:“儿郎们!今晚我们就给点颜色他们看,令他们晓得我少帅军的厉害。”
叁军和营寨的守军同声呐的,士气昂扬。
寇仲哈哈一笑,与跋锋寒领先驰出寨门。
敌阵方面号角声起,蹄声轰鸣,显是李世民作出反应,调动军队,从事部署。
在客栈的房间,回复神智的阴显鹤困扰的道:“我最後记得的事,是坐船往长安去,怎知竟会糊涂的逛到这里来,唉!”
徐子陵安慰道:“一切已成过去,阴兄不用放在心上,阴兄先洗澡,换过衣服,我们再好好说话。”
明显自在椅内发呆片晌,摇头道:“不!我们立即到巴东去,我要亲自问清楚小纪的事,看会否弄错。”
徐子陵明白他的心情,道:“城门现已关闭,明早城开我们立即赶往巴东。”
阴显鹤道:“城门关上我们可以攀墙走,谁敢阻止我就杀谁。”
徐子陵拿他没法,暗忖要去与寇仲会合一事宣告泡汤,苦笑道:“阴兄洗澡换衣後,我们立即上路,这样行吗?”
阵雨後战。
麻常的中军、邓元真的左翼军和跋野刚的右翼军,通过临时的壕桥,在壕堑外结阵。十二座壕桥是陈老谋以半天时间赶工完成,以本板制成长而宽的桥面,下装车轮,推人壕中,以下方巨型的车轮为支持,承受桥面压力,令己军可迅速越壕。随援军前来的一千辎重兵成为陈老谋工事兵的生力军,人手足够下,陈老谋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布好阵势後,左右翼军往前推进,至敌人车阵前线千步外停止,结成但月阵,最前方的矛盾手往左右弯人,千人分作叁排,形成足可抵抗敌骑冲击的防御,五百箭手位於其後,在保护下作远距离拒敌,後方的骑兵负责应付侧攻的敌骑,阵式以防守为主。麻常所率叁千人,全是轻骑兵。
跋锋寒和定仲甩蹬下马.另有一组五十人的精锐飞云卫,负责供应火弹和燃点药引。
李世民方面不敢怠慢,叁队各五千人的步兵箭手,在车阵前布防,分由罗士信、史万宝和刘德威叁人领军,只要推前二百步,双方可以箭矢互射。唐军对寇仲和跋锋寒显然顾忌甚深,被其刺日射月的长距威胁所慑,前两排用的都是柱地的巨型水橹盾。
李世民与诸将在车阵後布下五组轻骑兵,每组叁千人,随时可从车阵缺口冲出,投人战场。
若寇仲方没有非常手段,与这麽军力占尽优势的唐军交锋,对方又有源源不绝的後援部队,必败无疑。
把守山寨的王玄恕一声令下,一队五百人的箭手冲出山寨.驻守叁道外壕桥。
此时号角声起,唐军车阵外叁支五千人的盾矛兵和箭手,在战鼓声中,步伐一致的向少帅军作缓慢而稳定的推进,威势慑人至极。
寇仲和跋锋寒待敌人推进近至理想位置,同时家出刺日射月两神弓,左右忙把燃着的火弹挂到两人箭上,勾子当然由陈老谋督制。
“嗖!嗖!”
两箭离弓射上高空,火弹火花四溅,画过空中蔚为奇观,却非投向逐渐迫近的敌人,而是射进车阵中。
“砰!砰!”
烧爆竹般的两声鸣响,跋锋寒的火弹在车阵上方爆开,一团团的烈焰雨暴般往车阵和守阵的唐兵下去,覆盖的范围达方圆两、叁丈。
寇仲的火球则落到一台投石机才爆炸,登时把投石机和附近两辆撞车卷人烈焰中。
被烈焰波及烧灼的後兵嚎叫田地,另两个火球又从寇仲和跋锋寒的神弓射出,找寻车阵新的目标。
车阵内外的敌人怎想得到有此能於千步外袭敌的厉害火器,登时阵脚大乱,仍在推进的叁支唐军更是进退两难。
寇仲的火弹改向推进的敌人投去,跋锋寒则专责对付车阵,一时烈焰处处,火头四起。
邴元真和钱野刚见机不可失,连忙挥军进击,麻常的军队亦如前推进,在寇仲後方布阵以待。
火弹不住画破黑夜,连珠不绝的投往目标。
车阵已有多截在熊熊燃烧,除有波及全阵之势。李世民当机立断,命人把未被波及的车队移後,又令叁支步军撤回阵内,改由机动性强的左右两队叁千人组成的骑兵队出击,自己则留後稳住阵脚。
邴元真和跋野刚不敢追击,後撤到寇仲和跋锋寒左右两旁,结阵迎敌。
“砰!砰!”
两个火弹在右方冲来的敌骑前阵爆开,火球雨点般下,最前方的十多个骑兵立成火人火马,东倒西歪,仆在地上,後方骑兵收势不住,撞人烈焰中,一时人嚎马嘶,修况令人不忍卒睹。
邴元真和股野刚先後大喝道:“放箭!”
箭矢一排排从矛盾手後射出,无情地攻击敌骑。寇仲和跋锋寒收起宝弓,飞身上马,领着麻常的叁千精骑,杀将过去。
天明时分,徐子陵和阴显鹤抵达巴东城外,均是困乏不堪。
城门尚未开启,聚满等待人城的商旅和赶趁麽集的农民。即使以阴显鹤的心切人城,仍感到应多付点耐性待城门开启,而非立即攀墙人城。
徐子陵怕有人认出他,招致不必要的麻烦,戴上弓辰春的面具,与明显鹤在官道旁等候。
蹄声骤起,一群劲装武士沿官过驰来,一派横行霸道的作风,大声叱喝行人让道,有人动作稍慢,带头的骑士立把马鞭挥扬头顶,发出呼啸破风声.充满威吓的意味。本是挤在城门前轮候人城的人群忙惊进一旁,形势颇为混乱。
徐子陵看到马儿,首先被勾起惨死战场的爱马万里斑的思忆,悲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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