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双龙传-第5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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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寇仲早把怨恨抛到九天云外,何况她还有这么好的理由,惊喜道:“石美人竟来哩!其他人晓得此事吗?”
尚秀芳温柔地收回玉手,美眸蒙上凄迷神色,轻轻道:“青璇大家肯移凤驾到长安来,是轰动全城的大事,李渊更曾到玉鹤庵见她,你说其他人是否知道?”
寇仲强忍着把她拥入怀内的冲动,更清楚明白尚秀芳美眸透出怨怼的神色是因自己没有亲昵的动作而生,心中肝肠欲裂,正要说话,尚秀芳忽然采出双指,按在他唇上,轻摇螓首,柔声道:“不用说话!”
收起令寇仲魂为之销的勾魂玉指,缓缓别转娇躯,回复先前全神赏湖的仙姿妙态,淡淡道:“龙池勾起秀芳对龙泉的回忆,刚才我心想的是寇仲又要干甚么天翻地覆的男儿大事呢?”
寇仲道:“秀芳!我……”
尚秀芳截断他道:“不用告诉我,我更不想听。国与国间的事怎到秀芳去管,少帅当然是谋定后动,有全盘的计划。谢谢你!”
寇仲一呆道:“谢我?有甚么好谢的?”
尚秀芳点头道:“秀芳要谢的与你的千秋大业没有丝毫关系,而是为自己感谢你。若非能与少帅有缘相识,生命尚有何起伏得失可言?秀芳第一眼看到少帅,便知是前世的冤孽找上我尚秀芳。自懂事以来,秀芳立下决心把自己献予歌乐,因为对我来说,那是人世间所能寻到最有灵性的东西,其他一切都不放在心上,岂知竟是作茧自缚,因欠缺一段感人的经历,使秀芳的乐艺无法攀上梦想中的境界,而少帅终填补了我这缺陷,人家应否谢你呢?”
瞧着她说话时双肩轻微的耸动,听着她以充满音乐美感的声音,作摊牌式的坦白,寇仲心中绞痛,脸容转青,剧震道:“秀芳……”
尚秀芳又打断他道:“我还末说完,秀芳自给少帅闯入心中后,曾力图抗拒,却是力有未逮,正是那种使人肝肠欲断的痛苦,成为乐艺上的动力,今天是特来倾诉出心中的凄怆!龙泉别后,我肯定我们已是缘尽于此,且经历有生以来最伤透了心的一段日子,幸而我的曲艺因此而小有所成。少帅不用再担心尚秀芳,因秀芳早看透哩!”
寇仲双手不受控制的抓上她两边香肩,颓然道:“你这么说,反令我更内疚难过,为甚么要对我说这种话。”
徐子陵和跋锋寒仍坐在石阶处,飞云卫各自返回工作岗位,园内静悄悄的。
跋锋寒道:“舒展一下筋骨,整个人的感觉焕然一新,我是不能安静下来的,注定要终生流浪。”
徐子陵低声道:“锋寒是否有感而发?”
跋锋寒道:“寇仲这么懂装神弄鬼,仍瞒不过你的无差法眼,我更不行。坦白告诉你,离开凌烟阁后君瑜那句话不断在我心中响起,令我也在问自己,为何不是跋锋寒而是宋师道?那感觉绝不好受。”
徐子陵道:“这是否表示瑜姨在你心中占有一席位呢?”
跋锋寒道:“该是毫无疑问,否则是违心之言。此事令我响起警号,若不能克制这方面的情绪,对毕玄之战将失去把握。”
徐子陵道:“你只是不习惯吧!谁可没有牵挂地自善其身,只要面对大敌时抛开一切,把心神全投进去使成。”
跋锋寒摇头道:“我的情况与你不同,我较近似寇仲。人的情绪可知脱疆野马,你不能操纵它时,就会变成它的奴隶,它再不受你控制。对君瑜我是充满矛盾,但又有自己也不明白的情绪!最痛苦是芭黛儿的问题,与任何其他女人相好,深心虚总感到对不起她。假如我这情绪持续下去,不能保持最佳状态迎战毕玄,此战必败无疑。”
徐子陵不解道:“当年初识你老哥之际,你老哥似乎风流得很,不时有美女相伴,因何今天却摆出要禁情禁欲的苦行僧样儿?”
跋锋寒苦笑道:“我承认迷人的女性对我有很大的吸引力,我亦喜逢场作兴,调剂单调的修行生活,不过事过远扬,心中不留痕籎。但芭黛儿到洛阳寻我晦气,有如一盘照头淋下的冷水,使我从这种心态和生活方式惊醒过来,醒悟到四处留情只是为忘记芭黛儿,自此改变过来,把心神全放到与毕玄的决战去。”
徐子陵叹道:“这么说,由始至终你最爱的女人仍是芭黛儿。”
跋锋寒沉声道:“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尚秀方别转娇躯,令寇仲两手离开她一对香肩,神色平静的道:“这不是最好的解决方法吗?乐艺是秀芳生命中最重要的事,而少的则是秀芳生命中最动人的一段经历,赋予我刻骨铭心的感受,丰富了秀芳筑艺的创作。不知是否受娘的影响,秀芳自少对生儿育女、相夫教子没有丝毫兴趣。但也坦白告诉你,在龙泉之前我曾想过为你改变,不过这是过去的事。秀芳高丽之行得益不浅,终从有如历劫轮回的苦恋中解脱出来,寻到自己真正的路向和归宿。”
寇仲感到的撕心的痛楚从胸间扩散全身,不能控制的一阵抖颤,哑声道:“秀芳!求求你不要再说这种话,你晓得我的情况吗?”
尚秀方以异乎寻常的苍凉语调平静的道:“你是指与宋家三小姐的婚约?秀芳早便晓得。你想知道秀芳因何明知会伤害你,也要不吐不快吗?”
寇仲茫然摇头。
尚秀芳露出一丝凄伤的笑意,柔声道:“道理很简单,因为我恨你。爱有多深,恨也有多深。”
寇仲如遭雷殛,猛然挫退两步,脸上血色褪尽,不能置信的瞧着眼前美女。
尚秀芳回复平静,从容道:“不过此事非是没有补救之法,只要你肯答应秀芳一件事,秀芳对少帅再无怨恨。”
寇仲像在怒海覆舟的遇难者忽然见到陆岸,问道:“究竟是甚么事?只要我寇伸大所能及,必为秀芳办妥。”
尚秀芳小鸟般投进他怀内去,用尽气力把他抱个结实,无比动人的玉体在他怀内轻轻抖颤,娇呼道:“你定可办到的!我要的是与少帅的一夜恩情,却不用你娶我。”
寇仲脑际轰然剧震,浑忘了长安城步步惊心的凶险,心神全投到怀内的美女去,更晓得自己的感情如缺堤的暴潮,再非任何人力可阻挡和遏制。
寇仲神情木然的来到跋锋寒另一边也是先前的原位坐下,道:“青璇来了!子陵还不立即到玉鹤庵与她相见?”
徐子陵一震,欲弹起来动身,又感到有点不好意思,压下心中突燃而起的火热,问道:“秀芳大家有甚么话说?”
跋锋寒大力一拍他肩膊,笑道:“这方面可由小弟稍后转告,子陵现在的唯一要务是负责把名传天下的石才女带来让我们一瞻风采,其他事不用管。”
寇仲勉强挤出少许笑容,道:“子陵快去,否则我们联手揍你一顿。”
徐子陵苦笑道:“你两个叫有风驶尽□!我去哩!”
徐子陵去后,跋锋寒疑惑的道:“你的脸色很难看,究竟发生甚么事?”
寇仲颓然道:“我现在痛苦至想自尽,好了此残生。”
跋锋寒一呆道:“你的情况比我严重,竟达到要生要死的地步?我们甫抵长安,立即受诸般心魔困扰,以后的连场硬仗如何应付?究竟尚秀芳对你说过甚么话?”
寇仲叹道:“都是我不好,以前每趟见着她时,总无法克制心中对她的爱慕,故弄至今天爱恨交缠的田地!我现在非常内疚,痛苦得要命,既感对不起她,更对不起玉致和楚楚。”
跋锋寒有感而发的道:“无论多么坚强的男子汉,在感情上也会是脆弱至不堪一击的。你不用以自责来虐待自己,这封现况有害无益,她是否和你闹翻哩?”
寇仲摇头道:“恰好相反,她提出一个补救方法,是要我全情投入地和她缠绵一夜,让她与我的苦恋有个美丽凄艳的终结!”
跋锋寒失声道:“甚么?”
寇仲道:“她的提议令我更添内疚和伤痛,坦白说!能与她这绝世尤物发生肉体的关系,是任何男儿梦寐以求的事。可是她如此委屈自己,教我怎过意得去,我又如何向玉致交待?”
跋锋寒皱眉道:“你不告诉宋家小姐,对宋家小姐来说此事等若没有发生过。”
寇仲苦笑道:“问题是我过不到自己的一关。更要命的是我怎能对这么善良的女子来个饱食远扬。唉!他奶奶的熊,你来教我该怎么办?”
跋锋寒以苦笑回报,道:“对大多数男人来说这并非任何不可解决的难题,索性来个三妻四妾,享尽齐人之福不就成吗?唉!我当然明白你的情况,你们是否已定下良辰吉日呢?”
寇仲摇头道:“她说迟些会通知我。”
此时王玄恕来到两人面前,趋近寇仲低声道:“淑妮求见少帅。”
徐子陵把帽子压至双眉,离开兴庆宫,混进街上人流去。由于兴庆官与东市此怜,故车马行人往来频繁,非常热闹。他清楚地感觉到街上充盈喜悦的气氛,显是寇仲的来临带给他们和平统一的新希望。
经过东市东墙靠北的出入口时,人流特别挤拥,换过平时,他会用心感受身处闹市的感觉,此刻心中想到的却是师妃暄和石青璇,两女均寄居于玉鹤庵,他该先找谁呢?若公平的同时探访她们,一个不好两女同时同地见他,岂不尴尬?他不知怎会生出这古怪的想法,且又成为眼前难题,但他心中确因此而感到无比的茫然和焦灼。
心中忽生警兆。
他像从一个糊涂的梦中清醒过来般,猛然发觉陷身重围之内。更晓得自己因两女分神,未能保持在井中月的境界里,否则该早发觉被人盯哨。
五名面貌看来应是突厥人的汉子分从前后两方和右侧迫来,进入攻击的有利位置,周围的行人懵然不知街头的凶险刺杀已抵一触即发的阶段。
唯一的空档是左方车马不绝的宽敞马道,只要他及时错身闪入马道,其围自解。
就于此际,一辆靠贴行人道的马车迅速驶来,一道白光透帘穿窗疾射而至,往他左肩膀迅如电闪的射来,时间的配合真个无懈可击,妙至毫巅。
以他的身手,纵使暗器在这么接近的距离施袭,他仍有十足把握避过,可是若让这暗器投往街上人流里,几可断定必有人被误中副车,试问他于心何忍。
五名刺客开始加速,朝他围迫而至。
健马仰嘶,被其御者强扣马索煞停,马车挡着他唯一去路,形成另一威胁
徐子陵左手疾采,分毫不差的把白光捏在拇指和食指间,一阵轻微麻痹的感觉立时由指尖沽血脉延伸,原来是一支长只两寸的钢针。
以徐子陵不惧毒物的长生气,亦有如斯感觉,可知针上淬的可由皮肤迅速入侵的毒物是如何霸道厉害?对方能以这种劲力和准绳发射钢针,即使借助机括之力,其时间上的把握已属第一流高手的角色无疑。
一个念头电光石火的从徐于陵心中闪过,想到的人是香玉山,因为眼前的局面使如当日龙泉街头遇袭的重演,只有香玉山此深切了解他徐子陵的人,才能作出这样巧密的布局,今他难以脱身的被围攻刺杀。敌人清楚掌握他会从尚秀芳处得到石青璇在玉鹤庵的消息,故可于此时此地布局置他于死地。他徐子陵甫入长安即遇害,寇仲与李渊结盟的事将立即告吹,此着毒辣至极。
五名刺客同时迫至五步之内,五双手亮出十柄尖锋蓝汪汪的淬毒匕首,硬往徐子陵撞来,这是在人群里最凌厉和可怕的战术,令他所有去路被阻,如拔身而起,五名刺客将会及时投出匕首,肯定他躲避不开。
在刹那闲徐子陵从刺客迫近的速度和气势,判断出敌人近乎任俊的级数,且功力平均,合作有素,纵然在公乎的决战下,要收拾他们仍要费一番心力工夫,何况对方现在占尽上风。尤可虑者是潜藏在车内的大敌,此人高明至他生不出任何感应,只是这点,可知对方当是与自己同级数的高手。
长生气在闪电间贯满全身,心神晋入井中月的至境,既抽离又无有丝毫遗漏,就在此刻,他终把握到车内敌人的位置和动静,毒素影响消去,左手回复灵活,捏在指头间的钢针似变成灵物般不见他任何动作,脱指而出,以螺旋的方式化为白光,回敬车内敌人,若给带着他劲道的钢针射入身体任何一部份,保证可穿肉透骨的由相对的另一边钻出去。
徐子陵也陀螺般旋动起来,往马车撞去。您阅读的。小说。来至ωωω;;còm
在战略上,徐子陵的高明处纵然及不上寇仲,也是所差无几。
际此生死悬于一发的急危情况下,他把握到敌人那遁去的一。敌方最玄妙的一着,是马车内暗藏的高手,致命的一着亦是来自车内的攻击,街头的五名刺客只能对他起牵制的作用。香玉山虽是算无遗策,却万没想到他不惧剧毒,只是这方面的失算,令徐子陵逃过大难。
风声骤响,驾车的御者扬起马鞭,反手回鞭的往徐子陵照头照脸挥打过来。
五名刺客临急应变,虽未能同时对徐子陵发动攻击,亦奋不顾身的蜂拥而上,十把匕首先后往徐子陵招呼。
街上行人终察觉有异,本能的四散奔避。一动无有不动,情况混乱至极。
“叮”!
透帘射进车内的钢针被对方击落,一支长矛透车身而出,疾刺螺旋而至的徐子陵。
六把匕首先后贴身刺上徐子陵,但持匕首的人均感戳在空虚,不但难过之极,还被徐子陵护体的螺旋动气带得东倒西歪,一时溃不成军,再难发动有威胁的攻击。
徐子陵左手探指弹开鞭鞘,另一手闪电命中矛头,接着腾身而起,横过马道,安然无恙的落往另一边的行人道,像没有发生过任何事,连别头一瞥的兴趣也欠奉般洒然去了。
第六十卷 第 五 章 悲观离合
寇仲放慢脚步,示意王玄恕与他并肩朝花萼楼走去,问道:“淑妮有甚么话和你说?”
王玄恕脸容一点,轻轻答道:“她问及关于我爹的事,从洛阳城陷经过问起,最后还问到少帅到长安的事。”
寇仲在门前止步道:“玄恕如何答她?”
王玄恕露出忿然之色,道:“她们为杨虚彦说好话,我根本不屑答她,我与她再没有任何关系。”
寇仲明白过来,哑然失笑道:“她竟为杨虚彦来作说客?希望这只是她自作主张,若是杨小子的主意,杨小子便是出乎我意料之外的蠢蛋。”
王玄怨叹道:“淑妮从小是个只顾自身利益的人,只欢喜强大的男人,非常善变,照我猜估,她是借与我说话从而可顺理成章的见少帅。少帅小心点,说到底她仍是李渊目前最宠幸的爱妃。”
寇仲一震道:“还是玄恕清醒点,对!这大有可能是杨虚彦的阴谋,要惹起李渊的杀机。再从而推之:李渊应尚未有杀我之心,否则何用劳烦我们的董贵妃。”
寇仲暗里出了身冷汗,他因尚秀芳的事,直至刚才仍是糊里糊涂的,故思路不清,幸好有王玄恕的话作当头的棒喝。
王玄恕点头同意道:“请少帅小心!她在最高的第三层楼恭候少帅大驾。”
寇仲晋入得刀后忘刀的境界,整个人轻松起来,抛开男女私情的烦困,拍拍工玄恕眉头,进入花萼楼广阔的地厅,同王玄恕道:“有很多事我们不能倚仗李神通,所以必须设法建立我们和雷大哥方面的连系,此事要加倍小心。我自己上楼可也,你去办事吧!”
王玄恕应命而去。
花萼楼布置考究古雅,尽显李渊世阀之主的品味,下层是可筵开十席的大堂,有数组桌椅,满铺龙纹地毡,以名贵字画装饰墙壁。二楼是办公所在,可知李渊即使携妃缤到此避暑,仍非是不用处理公务。三楼以屏风分隔,一边是个小厅,另一边是寝室。董淑妮在三楼候他,已带着惹人猜疑的味道。
登上二楼,十多名禁卫守在登上三楼的楠木棉阶处,见到寇仲,肃立敬礼。
寇仲一眼扫去,众卫功力深浅一目了然,只其中一人看不透,微笑往他们走去。
那他看不透者是个彪型壮汉,脸容粗豪古拙,颇有霸气,身材与寇仲相若,他的眼神敛而不露,乍看与其他禁卫没多大分别,只是较神气些,可是怎瞒得过寇仲?
那人显是众卫的头子,趋前一步不亢不卑的道:“少帅请移驾登楼,董贵妃正恭候少帅。”
寇仲淡淡道:“想不到阀主手下有像老兄般的人物,请问高姓大名?”
那人双目神光一闪,腰肢微仲,整个人立见转变,生出今人感到他龙抵受任何冲击的气势,脸上泛起据傲神色,直视寇仲道:“少帅夸奖,在下颜历,受皇上之命负起保护董贵妃之责。”
寇仲心中一个错愕,此人竟就是“神仙眷属”褚君明和花英之外李渊延聘回来的年青高手、“矛妖”颜平照之子颜历,此时的颜历身上没有重铁矛而改佩腰刀,脸上的胡须更剃个干干净净,穿上禁卫军服,差点要看走眼。
他装作从未听过颜历之名的样子,以免李渊误会是李世民泄漏他的身份,微笑道:“颜兄若肯到江湖去闯,必是成宗立派响当当的人物。”
颜历双目闪过嘲弄的神色,可见他根本不惧怕寇仲,淡淡道:“少帅请!”
寇仲见他摆出一副不屑与自己交谈的倨傲神情,并不计较,哈哈一笑,穿过众卫,拾级而上。
徐子陵像没有发生过任何事的在街上安步当车,事实上脑海仍萦绕着适才生死一线的街头刺杀。
他能脱身,凭的是超人的灵觉,便像当日在赌场胜许留出的一局,他虽被白清儿分了心神,但他的灵觉仍能在他分心到其他事之际正常运作,一心二用的监察任何突然出现的危险情况,从被动下风争回主动上风,否则现下必是陈尸街头之局。
车内的偷袭者应是赵德言,驾车者则是毕玄之弟墩欲谷,此两大高手配上五名死士,确有置他于死地的能力。
幸好他当时人急智生,先以钢针回攻车内赵德言,争取得刹那缓冲的时间,然后施出模仿千手观音的手印,以螺旋劲造出类似不死印法的护体螺旋气墙,硬五名死士的贴身攻击,当他挡暾欲谷的一鞭时,借得其部份真气以格挡赵德言凌厉的矛击,仍犹有余力的脱身开溜。但任何一个环节出错,也是万劫不复的后果,想想便暗抹冷汗。
这看似简单的刺杀行动,背后实包含精密的情报和思考,与及突厥方面一心要破坏他们和李渊合作的决心。
玉鹤庵出现前方,在午后阳光下,庸墙后树木掩映,令他感到门内的天地正是这步步惊心的长安城内唯一的避难所,而他生出这番感受,主要是因庵内两位仙子,均是超尘脱俗,本不应被卷进险恶的人世间。
“咯咯咯”!
足音响起,木门“衣?”声中敞开,露出主持常善尼慈悲平静的玉容。
徐子陵大感意外,连忙合什礼拜问好。
常善尼淡淡道:“阿弥陀佛,徐施主请随贫尼来。”
徐子陵恭敬她跟随在她身后,进入知客厅,坐下后,常善尼平静的道:“妃暄在晓得徐施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