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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大唐双龙传-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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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大吃一惊,才知眼前这小仲、小陵,竟是头上分别有‘蒲山公令’和‘东溟檄’两道追杀令,名震江湖的寇仲和徐子陵。
桂锡良和幸容的惊讶,更是不用说的了。
沈北昌霍地起立,奋然道:“区区一个童长风,还不放在老夫眼内,此事就交由老夫办吧!”
邵令周由怀中掏出‘竹花令’,扬手投往沉北昌,后者一把接着,领手下匆匆去了。
宋玉致打个手势,居于宋爽下的两位宋阀高手,亦紧追而去。
大堂静了下来。
寇仲微微一笑道:“多谢宋小姐出言担保,我可否和小姐单独说两句话呢?”宋玉致不屑地道:“事无不可对人言,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好了。”
宋爽心中暗奇,这美丽的表侄女虽性情刚强,但少有用这种态度与人针锋相对的。且在宋阀的立场,寇仲和徐子陵都被列入要争取的人的名单之内,忙打圆场道:“本人宋爽,寇徐两位兄弟,先到这边来坐下再说。”
邵令周亦实时吩咐弟子奉茶,非常客气。
寇仲装出个被气结了的表情,苦笑道:“既然宋小姐不赏脸,那小弟可否单独和邵军师一谈呢?”
邵令周大感尴尬,望向宋玉致这大靠山宋阀的美丽代表。
宋玉致忍不住狠狠瞪了这轩昂野逸的青年男子一眼,不悦道:“有什么事这么鬼鬼祟祟的,若是有关竹花帮的事,当然应该一起商量。”
徐子陵淡淡道:“如此谈不下来,我们兄弟立即离开,只求邵军师赠骡车四辆,就不胜感激。”
宋爽见说僵了,向宋玉致打了个眼色,站起来道:“大家有话好说,寇兄弟不若作少许透露,让玉致考虑该否单独和你说话好吗?”
寇仲若无其事道:“没什么,我只是误以为宋小姐对‘杨公宝库’仍有兴趣,谁知全没有这回事,实在没什么好谈的了!”
堂内各人全体动容。
宋玉致气鼓鼓的站起来,朝内进走去,冷冷道:“滚着来吧!”
寇仲哈哈一笑,向徐子陵使个眼色,追着去了。
众人心中都升起奇异的感觉,隐隐感到宋玉致对寇仲特别不客气,实是因为对他‘另眼相看’。

第七卷 第六章 情挑贵女

宋玉致领寇仲穿过贯连大堂和后厅的长廊,再左转步入西面的大偏厅,刚想在厅心那组酸枝椅坐下,寇仲已先一步把太师椅由圆桌处拉开少许,故作恭谨道:“宋大小姐请坐!”
宋玉致没好气的白他一眼,坐了下来,紧绷俏脸道:“说吧!”
寇仲左手握着椅子扶手,另一手按在高椅背处,俯头把嘴巴凑到宋玉致晶莹如玉、发香飘送的小耳旁,赞叹道:“真香!”还大力以鼻子索了两口,一副登徒浪子的格局。
宋玉致一副勉强忍受的表情,蹙起黛眉道:“你离开点可以吗?”
寇仲哈哈一笑,倏地挺直虎躯,到了圆桌的另一边,大马关刀的坐了下来,双目神光电射,深深的凝望宋玉致明亮的美眸。旋又再叹道:“真好看!”
宋玉致不悦道:“你又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寇仲露出灿烂的笑容,雪白整齐的牙齿闪闪生耀,又正容道:“能得我寇仲赞赏的美丽女子,绝对不多,而宋小姐却是排在头位的一个。刚才小弟从后细意欣赏宋小姐优美的背影和动人的步姿,已心神皆醉,自问这一世都忘不了。”
宋玉致一边奇怪自己怎会让这小子在毫无拦阻下把这番轻薄话说出来,更奇怪自己生不出丝毫怒气,一边避开他灼热得可烧透她芳心的眼神,一边垂下目光道:“若你尽说这种轻薄话儿,我就不再和你谈了。”
寇仲哈哈笑道:“男女相悦,乃人伦大统,只要真心诚意,何有轻浮可言?”宋玉致叹了一口气,迎上他的眼神,摇头道:“寇仲你不用向我宋玉致施手段了,那根本是没用的。首先我绝不会欢喜上你,而且我根本不相信你这种只会口花花逗我们女儿家的人,第三……”
寇仲微笑道:“是否你爹早给你订了亲事,有了未来夫家?”
宋玉致娇躯微颤,垂下螓首,点头道:“你猜到就好了!”
寇仲暗忖怎会猜不到呢。
像宋家这种高门大阀,特别是阀主天刀宋缺的爱女,婚嫁都被严格限制,讲的是门当户对,男的还可凭自己的喜恶私自纳妾,但女的却没有这种自由,只能依家族的安排,配与指定的人。
寇仲潇洒地一耸肩胛,淡然道:“高攀不起是一回事,甚至小姐如何讨厌我亦是另一回事。但我这人心里有什么话,就必须说出来才舒服。”
又叹了一口气,瞧往窗外阳光灿烂的亭园,摇头苦笑道:“自上趟在荥阳沉落雁宅外那道小巷和小姐有过搂搂抱抱的肌肤之亲后,我……”
宋玉致大窘地打断他道:“不准你提那件事,以后更不准你和别人提起,特别是徐子陵。”
寇仲笑嘻嘻道:“对不起,我早忍不住对他说了,不说出来会蹩死我的,哈哈!”
宋玉致大嗔道:“你这人永远都不会正经的,分明是在逗弄人家,我最讨厌就是你这种人。”
寇仲摊手道:“小姐放心!我寇仲怎都有点自知之明,清楚小姐不会看上我这出身寒微的人。现在小姐肯听我吐露心事,寇仲已感激不浅,以后都不会再说了!”
宋玉致苦恼地摇了摇头,狠狠横了他一眼,既恨他满口轻薄,又怕他从此无情,矛盾得要命。
自少以来,她心中理想的对象,都是出身高贵,博学多才,温文尔雅的俊俏郎君。跟前此子却是浑身野性,一副专勾引良家妇女的浪子格局,理该是她最憎厌的人,但偏偏却予她前所未有的冲激,暗下里竟希望他继续说下去。
这并非说自己真爱上了他,而是那种刺激,竟可使她忘了正事,愿意与他胡扯下去。
寇仲舒服悠闲地摊在椅子里,伸了个懒腰,柔声道:“今趟别后,我们不知是否还有重逢的一天,但我却知道这一生都休想把玉致你宜喜宜嗔的神态忘记。”
宋玉致微怒道:“不准唤我的名字,我和你仍未到这种关系。”
寇仲含笑瞧着她道:“好吧!我尊重宋小姐的意见,现在让我们来谈一宗有关竹花帮的交易吧!”
宋玉致强压下那突如其来的失落感觉,板起俏脸道:“你最好不要插手到我宋家和竹花帮的事情里,我宋家更不会和你作任何交易。”
寇仲长身而起,毫不介意地微笑道:“那就谈判破裂,我和你宋家日后是敌是友,由老天爷决定好了。”
转身欲去,宋玉致愤然起立娇喝道:“寇仲,你给我站着。”
寇仲就那样倒退来到宋玉致身后,凑到她充满刚健美态的俏脸旁,热呼呼的呼吸轻轻触着她毫无瑕疵的脸肌,柔声道:“宋小姐有何赐教!”
宋玉致的呼吸急促起来,起伏有致的酥胸现出前所未有的波动,倏地转身,玉掌闪电抵在寇仲宽敞的胸膛上,狠声道:“我要杀了你。”
寇仲张开双手,笑容满脸道:“下手吧!”
宋玉致俏脸忽明忽暗,秀眸先泛起深重的杀机,旋又为更复杂的神色替代。
由玉掌传来寇仲每一下心脏的跃动,都带给她无与伦比的震撼。
转瞬间她回复冷静,送出一股劲道,把寇仲推得往后连退三步,方道“你究竟想怎样?”
寇仲露出个大有深意的笑容,转身步至一扇大窗前,傲立如山的朝外望去,负手道:“乱世出豪雄,想你宋家之祖建立宋阀前,还不是像我寇仲般一无所有。在这急剧转变的大时代里,任何人都可成为公侯将相,至乎一统天下的帝王。”
宋玉致感受着寇仲语调中那种豪情壮气,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寇仲深吸了一口气道:“假设我杀死‘青蛟’任少名,小姐可以什么作回报呢?”
宋玉致愕然半晌,离座移到他身后五尺许处,摇头叹道:“你若不是过分高估自己,就是太低估任少名,你以为任少名是左丘弼、罗贤之流吗?在江南,任少名与林士宏齐名,除我爹外,谁敢自认胜得过他。先不说铁骑会人强马壮,只是他手下恶憎、艳尼两大高手,无不是独当一面的高手,恐已教你们穷于应付了。”
又苦笑道:“何况现在江湖上人人欲得你们而甘心,你两人现在寸步难行,还有时间理别的闲事吗?”
寇仲冷哼道:“日后的事实会证明我寇仲今天所说的话。现在我只想请问宋小姐,假若我杀死你们宋阀这眼中钉,你宋阀可肯支持先帮主的爱徒桂锡良继承帮主之位?”
宋玉致一呆道:“你的野心很大。”
寇仲傲然道:“没有野心,怎能成大事。只要宋小姐肯把任少名的行止踪迹提供给我,我寇仲何保证他小命难保。”
宋玉致忍不住踏前两步,来到他左侧,细看他充盈男性魅力的侧面轮廓的线条,沉声道:“若你知道我们曾三次派死士刺杀任少名,都落得全军覆减的厄运,或者会重新再考虑这种近乎自杀的计划。”
寇仲旋风般转过身来,与只比他矮上寸许的宋玉致脸脸相对,在双方不足三寸的近距下虎目生辉,以充满强大信心和斗志的语调道:“能成非常之业者,必须先成非常之事,我们两兄弟欠的是一场轰动武林的大战,这缺憾就由任少名开始。就算你不肯交易,此事亦势在必行。而且我们纵不下手,任少名肯放过我们吗?”
宋玉致茫然之色一闪即逝,美目异彩涟涟,与寇仲的眼神紧锁在一起,沉声道:“我们虽对竹花帮有很大的影响力,但却未必定能左右帮主的人选。”
寇仲道:“不要骗我了,今天失去了宋阀的支持,明天竹花帮就要瓦解。我杀任少名,你们捧桂锡良当帮主。目下第一件事,就是先把竹林大会延期,在这段时间内,就要靠你们做工夫了。”
宋玉致苦恼道:“你这人又霸道又爱强人所难。”
寇仲深深瞧了她好一会后,道:“我要走了,宋小姐想想吧!什么时候宋小姐把任少名的消息送到我处,我们就进行交易。”
宋玉致完全回复了冷静,一点不让地在双方气息可闻的近距回望他道:“你不是还有‘杨公宝库’的事要告诉我吗?”
寇仲微笑道:“请告诉令尊,假若他肯把爱女下嫁我寇仲,‘杨公宝库’就是我寇仲奉上的聘礼。令尊若能把桂锡良收作徒弟就更理想,玉致该明白我的意思吧!”
哈哈一笑,洒然去了。
留下了心乱如麻的宋玉致。
※※※
四辆骡车连在一起,由策驾头车的寇仲和徐子陵领着离去。
桂锡良和幸容策马送他们出城。
城防明显大幅加强,由竹花帮众和民众组成的守军,正忙碌地加建各种防御工事。
寇仲笑向桂锡良道:“小子你争气点,兄弟我正为你争取帮主的宝座呢。”
桂锡良剧震道:“你在胡说什么?”
寇仲哂道:“胡说?这事比珍珠还要真,有我和小陵支持你,再加上宋阀,你这小子当上帮主的机会比任何人都要大。”
另一边的幸容骇得脸青唇白的道:“你是想害死我们两个吗?邵军师怎肯让钖良做帮主?”
徐子陵默不作声,但看神色亦有点不满寇仲。
寇仲从容道:“大家是兄弟,我怎会害你们,事实会证明一切的,回去吧!”鞭子扬起落下,骡车队加速穿过城门,踏着尘土去了。
寇仲瞧了徐子陵一眼,叹道:“小陵算我求你好吗?不要给我看这种脸色,那会使我的心很不安乐的。”
徐子陵苦笑道:“你和宋玉致说了些什么,累我足等了大半个时辰。”
寇仲若无其事道:“自然是讲条件谈交易,顺便逗逗她,看她欲拒还迎的动人媚态,你不觉得她动人吗?”
徐子陵闷哼道:“她怎样动人都没有用。因为你看上的并非她的人,而是她宋家的庞大势力。得到宋家的支持,等若得到了半个东南方。现在我确信你为了争霸天下,是会不择手段的。”
寇仲苦恼地道:“小陵你又来了。真不是骗你,我确对她生出爱慕之心,不过这只是妄想,因她早给订下亲事。唉!现在我的事业才刚起步,你至紧要支持我。且别忘记若我们不扩大势力,迟早会给你那宝贝公主或李密宰掉的。”
徐子陵软化下来,叹了一口气,再没有说话。
到日落西山时,段玉成等和盐货所藏处的密林,出现在山坡下。
长江在密林外奔腾淌流,在落日的余晖下更是气象万千。
寇仲发出暗号。
等了好半晌后,仍不见段玉成等应声迎来。
两人交换了眼色,都大感不妥。
两人跳下御座,把骡子从马车解开,任它们休息吃草,并肩走下山坡,朝密林走去。
寇仲低声道:“若势色不对,我们逃下江里才再想办法。你看会否是任少名的人呢?”
徐子陵道:“我不知道!”
两人全神戒备地进入密林,朝盐货藏处推进,更运足目力,察看是否有陷阱一类的布置。
到盐货出现在跟前林中的空地处时,两人都为之目定口呆。
原来段玉成四人给人五花大绑的扎个结实,连四张嘴巴都给封了,放置在堆成小山的盐包顶上。
冷哼声由后方传来。
两人愕然后望,只见傅君瑜俏生生立在两人身后,玉容冷若冰雪地瞧着他们,秀目射出无比的恨意。
心中警兆再现。
两人朝盐包瞧去,只见一英俊轩昂,整个人就像一把刀般锋利的跋锋寒,悠闲地坐在盐山边缘处,正含笑打量他们。
两人头皮发麻,心中叫苦。
他们任何一人,已教两人穷于应付,何况是联手而至。
跋锋寒一副吃定了他们的样子,好整以暇道:“寇兄徐兄现在成了名满天下的人物,在下早有结交之心,可惜你们惹怒了君瑜,令在下亦非常为难。”
顿了顿续道:“假若你们愿各自单独和君瑜斗上一场,生死各看本事,在下可答应绝不插手,未知两位兄台意下如何?”
寇仲和徐子陵交换了个眼色,同时大笑起来。
笑声中满含强大的斗志。

第七卷 第七章 死里逃生

寇仲大喝道:“小陵你去招呼瑜姨,由我陪跋兄玩几招吧!”
傅君瑜冷哼道:“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凭你们那几下子,有什么资格向锋寒挑战?更不要唤我作瑜姨。我和你们什么关系都没有。”
跋锋寒则哑然失笑道:“你两个小子虽然相当不错,但和跋某人玩却尚未够级,乖乖的抖尽看家本领,看看能否过得君瑜那关吧!我这人动了家伙就不懂留手的。”
他无论说话的表情神态,总有种大家的风度,配合他英伟的颜容,确是令人心折。难怪傅君瑜都给他征服了。
徐子陵微微一笑道:“跋兄太自负了,最怕话说得太满时,吃了亏将更难以下台。”
傅君瑜却抢着为跋锋寒出头,娇叱道:“不要再废话连篇,谁先出手?”
跋锋寒没有动气,冷冷打量两人,心中升起前所未有的异样感觉。
他自十八岁武术大成以来,这七年专志武道,转战天下,从实战中磨练,精气神提升至前所未有的境界。其气势的凝炼,可谓未逢敌手。
来到中原后,折在他手下的名家高手,少说也有四、五十人,但却从未遇过任何人在他面前能如寇、徐两人的谈笑自若,似乎完全不把他当作一回事。
只是这种冷静的功夫,已教他对两人刮目相看。
何况寇仲那种与生俱来的霸气豪勇,徐子陵的潇洒闲逸,均是罕得一见的特质,使他亦不由心痒起来。只恨因答应了傅君瑜只许押阵旁观,否则早抢着出手。
他今次到中土来,与其说是为躲避毕玄,不如说是为了更积极的对抗毕玄。
比之毕玄,他自问仍逊几筹,故此才特意东来,好争取实战经验,再和毕玄作生死决战,现在遇上试剑的好对象,那能不心动。
这时寇仲哈哈一笑道:“瑜姨少安无躁,动手便动手吧!”
“锵!”
井中月离鞘而出,同时化作长虹,望盐包上的跋锋寒激射而去。
同一时间,徐子陵拔空而起,双拳疾如车轮般攻向跋锋寒的脸门。
这一着大出跋锋寒和傅君瑜意料之外,那想到两人悍勇至此,竟敢先向最强横的跋锋寒出手拉开战局。
跋锋寒冷哼一声。
也不见他如何作势,已从盐包顶腾飞而起,左手拔刀,右手掣剑,爆起两团精芒,分别迎上两人。
两人发出闷雷般的声响,三道人影乍合倏分。
以跋锋寒之能,在毫无戒心下骤遇上来自︽长生诀︾一寒一热两股真劲,尤其是寇仲和徐子陵早知他厉害,全力出击下,亦不由吃了暗亏,整个人向后飞退,越过盐包,落往后方,好争取化解入侵体内真气的机会。
寇仲和徐子陵更惨。
跋锋寒刀剑传来的反震之力,其强大处确是事先无法想象,似利刃般透体而入,登时受了不轻的内伤。
虽是剎那的交锋,但这种毫无花巧的比拚,却是毫无转圜假借的余地。
寇仲的井中月劈中跋锋寒的长剑时,只觉对方长剑生出轻重不同的两股力度,使人难以捉摸,整个人更如受雷殛,给震得拋跌往后。
徐子陵则迎着这平生劲敌的刀锋一拳击去,在拳头刀锋交接前的剎那,两人的真气先重重硬拚一记,岂知敌人的劲气竟势如破竹的沿剑而来,而自己只能在对方真气侵上心脉前勉强化去,立时血气翻腾,使不出后着,堕跌后方。
两人重重掉到地上时,傅君瑜鬼魅般迅快地持剑飘至。
两人触地后,知这是生死关头,疾向对方滚去。
“砰!”
两人撞作一团下,傅君瑜的宝刃化成漫天剑幕,铺天盖地的下罩而来。
却不知正中了两人之计。
就在两个身体接触的一刻,他们立把真气注往对方体内,不单治好了对方的内伤,还增强了对方的真气。
这种奇异无比的疗伤和战术,天下间恐怕只他两人能办到。
寇仲的井中月冲天而起,破入傅君瑜的剑网里。
徐子陵则趁傅君瑜被寇仲牵制的一刻,整个人从地上弹起,掠到对手左侧,隔空发掌。
“叮!”
傅君瑜事前虽想过二人仍有反击之力,却没猜到两人竟能全力还击,大骇下虽格挡了寇仲雷霆万钧的一刀,却对徐子陵的掌风措手不及。
不过她终是高手,竟仍能在掌风及体的剎那,突然改变方向横移开去,但仍被掌风扫中,闷哼一声,拋飞远处。
在盐包堆另一边的跋锋寒比受了伤的傅君瑜更要吃惊。
他眼力高明,在两人动手前,早看破两人功力深浅,肯定两人加起来亦非自己的对手。谁知自己分别用上针对两人的不同气劲,竟伤不了两人,而他们还有更威猛的反击之力,怎不教他大吃一惊。
这时他仍未能把两人截然不同的寒热气劲化去,但却知刻不容缓,强提真气,甫触地又腾空而起。
剑回鞘内,刀交右手,疾扑刚窜上盐包的寇仲和徐子陵。
寇仲哈哈大笑道:“跋兄请回!”
笑声中,手底却绝不迟疑,出刀迎敌。
徐子陵此时掠至段玉成等人中间,左右手闪电拍向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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