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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神魔倾城录-第1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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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思勉沉着脸走进牢房,在血泥肉酱中发现了一个粗糙的魔法阵,是施展短程传送术留下的痕迹,他叫道:「易水寒已经逃出了牢房,他带着女人和孩子,逃不远!地字队留下善后,其他人跟我追!」
武思勉刚带着人离开,牢房里的两堆尸骨里,分别钻出了抱着无心的易水寒,和捂着鼻子干呕的无错。
无错被血腥与杀戮吓傻了,他扶着血迹斑斑的墙壁呕吐起来,吐出了胆怯与天真。
他掌心有千百颗太阳在闪烁,那是倾城借给他的光刀.追忆,这把刀一直被他藏在身体里,身为剑之精灵王的他,让光刀变成自己肉体与灵魂的一部分,他曾经恪守姐姐和倾城的叮嘱绝不出刀伤人,哪怕是被投进死牢的时候,他也没有违反这个诺言,但现在他的想法改变了,他决定使用光刀,决定用暴力来反抗这个逼得他无路可活的世界。
易水寒从死尸上撕下布片,在无错的帮助下把无心缚在背上,提起巨剑大步走出牢房。
目睹易水寒的地字队长眼睛瞬间鼓出来,好似出膛的枪弹,在死亡的威胁下,不得不带他们去了地牢后门。
当武思勉发现上当追回来时,易水寒早已离开了牢房。
「武大人,现在怎么办?」网字队长忧心忡忡的问。
「一群没用的东西!武某早有安排,姓易的跑不出我的手掌心!」
「大人的意思是?」
「哼!有快刀、亮剑兄弟坐镇,易水寒插翅难飞。」
这两个名字仿佛有着无与伦比的魔力,武思勉一说出口,网字队长和他的同僚们,立刻露出了活见鬼似的表情。快刀、亮剑、魔手、毒掌,被称为「凶徒」的四个人,可都是比妖魔更恐怖的家伙啊……
从水牢后门出来,是一条寂静的河流,那是护城河的一部分,被引入牢房,成了水牢的源头。地字队长在前面深一脚浅一脚的走,易水寒和无错紧跟其后,四条人影在黑暗的甬道里鬼魅般的游动。
一条白色的影子从河面上飘来,仿佛来自地狱的幽魂前来接应他的伙伴。
「鬼……鬼啊……」
地字队长吓得掉头就跑,却被易水寒拦住,冷冷的说:「过去看看。」
地字队长战战兢兢的提着灯笼,迎着那黑影走去。无错瞪大了眼睛,汗涔涔的手掌紧握着光刀,不停的打着哆嗦。他渴望从易水寒那里得到一些安全感,却发现锐不可当的夜叉王,已经在毒药和创伤的折磨下站也站不稳了。
地字队长突然止住脚步,发疯似的朝着河面跑去,边跑边挥手叫救命。
易水寒忽然抓住无错的手,沉声道:「藏起来!」话音未落,已把他推到了身后。
地字队长的呼救声戛然而至,他渺小的声音像是一滴水似的被蒸发了。
无错看不见地字队长的遭遇,但是他可以感觉到易水寒忽然握紧了漆黑守护神,脚下发出了岩石碎裂的声音。
地字队长无声无息的栽倒在河里,细碎的水声里传来一声销魂的叹息,那是白影收刀的声音;他出刀无声无息,收刀恍若深闺怨妇的叹息,忧伤而美丽。
易水寒屏住呼吸,像遭遇了劲敌的猛兽般全神贯注,他老练的凝视着那踏上河岸的白影,随着他步步逼近,瞳孔一点点的收缩起来,试图看穿对手的弱点,但他失败了。
那个男子踩着一种诡异的步伐走来,肩膀并不随着脚步起伏,仿佛是被风吹来而不是用脚走来。他就像一个冰块,没有呼吸,没有心跳。
「扶桑明镜止水心法!」易水寒心里压上了一块石头。
白影飘到了易水寒面前,随之而来的是冷森森的杀气,随着他每逼近一步,这杀气就酷烈了一层。
易水寒听见无错牙齿打颤的声音,这孩子被那人身上散发出的杀气冻僵了,湿漉漉的墙壁开始结冰,而那来自东昆仑扶桑列岛的男子还没有出刀呢。
寒冷的杀气像泥土一样朝着易水寒身上堆积,连空气都快凝结了,身兼清华门玄冰真气与扶桑明镜止水心法的刀客,世上只有一人!
快刀、亮剑、魔手、毒掌--是快刀!
断定对手的身分后,易水寒不由得倒吸了口冷气,无论如何,他现在的身体状况,绝对无法与位列「四大凶徒」之首的「快刀」对抗……
思绪方动,忽然感到一股暖气迎面吹来。漆黑守护神挟着风雷之力迎了上去,武士刀撞上了巨剑,立刻触电似的飞了回去,「快刀」陀螺似的旋转起来,被狂暴的罡风吹回了河面上。
易水寒仰面栽倒。细长的刀口从头顶一直延伸到下颔,铁面具上多了一道深深的刀痕,几乎被切成两半。
黑影又飘来了,这一回他不会再攻击易水寒的脸,同样的失误不会出现两次,同样的运气也不会出现两次,易水寒扶着剑站起来,感到暖洋洋的气流朝着脖子吹来。
漆黑守护神横空出击,力道与技巧在黑暗中交锋,昙花一现的火星照亮了两个男人的脸,易水寒脖子上多了一道刀口,假如快刀上前补一刀,他就死定了,可是快刀没有,他再次变成了一团旋风飞回河面,收刀的声音宛若悠长的呻吟。
机会就在现在!易水寒强忍着伤痛果断反击,漆黑守护神追上「快刀」。
剑脊撞飞了「旋风」,「快刀」潇洒的脚步成了醉汉般的蹒跚,他依旧飞速旋转,有如旋风,可是风眼里喷出的不再是寒冷的杀气,而是猩红的血!
狙击者的身影消失在河水里,一缕血花浮出水面。易水寒扶着漆黑守护神,跪在河畔剧烈的喘息着,受伤的气管像破旧风箱那样发出粗鲁的呼噜声。
濒死者的眼睛里,河水和甬道都在摇晃,易水寒真切的感到生命正一丝丝的从体内抽走,就在这时,耳际传来了无心的哭声。
「易大哥,你……快走吧……都怪我害了你……」
「一起走!」易水寒喘息着站起来。
「不!别再管我了!」无心掩面啜泣道:「我已经不值得你这样了啊……」
易水寒凄然一笑,不容置疑地说:「不管发生了什么,不管还要发生什么,我再也不准你离开我了!谁敢阻挡我们,我就让他粉身碎骨!」易水寒越说越激动,猛地挥下巨剑,劈碎了水闸大门!
白浊的浪花迎面涌来,水汽弥漫的甬道外是黄昏下的帝都城。
无心又是感激又是羞愧,凝望着易水寒杀气腾腾的眼睛,说不出话来。
「姐姐、易大哥,别说了,快走吧!」无错焦急的说。
身后传来了脚步声,武思勉追上来了。
易水寒点了点头,重新把无心缚在背上,一手拄着巨剑,在无错的搀扶下走出了闸门,出现在皇宫后街。
易水寒浑身血迹伤痕累累,无错、无心也是衣不遮体、蓬头垢面,三人出现在街上,立时引起了路人的关注,还当他们是住在下水道里的乞丐,避之唯恐不及。易水寒身上负伤多处,腹部和咽喉两处最为严重,挣扎着走了一程,实在支撑不住,身子一晃,昏倒在街上。
无心急得泪流满面,一面呼喊他的名字,一面撕下裙裾给他包扎伤口。
无错心想这样下去迟早被武思勉追上,急中生智,跑到路旁车马店门口,扑通一声跪倒在一群车老板脚下,泪流满面,不停的磕头。
几个好心的车老板忙扶他起来,问道:「孩子,你这是怎么了?别光哭,有话好说啊。」
无错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哭着说:「好心的大叔大爷,求你们救救我姐夫吧,他是好人啊!」
车老板们又问他到底出了什么事,无错也顾不得许多,便把来龙去脉简略讲述了一遍,哭着哀求他们准备一辆马车,送易水寒、无心逃出帝都城。
众人一听,都傻了眼,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无错见情势不对,再次跪倒磕头哀求,这一回那些车老板却都不再理会他了,有的装作没看见,有的干脆托辞离去,无错磕得头破血流,也没人肯伸出援手。
一个壮汉赶着马车风一般的飞驰而来,行至车马店门前,汉子一勒缰绳,马车戛然而止。「小孩闪开!」汉子风风火火的跳下车来,险些踩到无错。
无错顺着那双沾满泥垢的马靴往上看,不由得失声惊呼。
那汉子身高足有八尺,威武雄壮赛过庙里的金刚,脸上刀疤纵横,几乎看不出本来面目了,倒是那双豪气四射的豹子眼,似乎有些熟悉。
「小孩!你跪在这干啥?」
无错见他的打扮像个马夫,也顾不得汉子相貌凶恶,又把自己的遭遇说了一遍。
那汉子听他一说,脸上肌肉立时抽搐起来,眼睛里也射出了两道冷电。
无错吓得不敢与他对视,抽噎着说:「大叔,求求你了,求你救救我姐姐、姐夫吧,我愿意给你当牛做马报答大恩……」
「别说了!」汉子厉声暴喝,突然飞起一脚,将门前的马桩踢得粉碎。
无错怔忡的望着他,吓得说不出话来。
汉子麻利的套上马车,一头冲进车马店。转瞬又飞奔出来,手中多了一根大铁棍!
「带我去见易水寒!」疤面大汉一手提着无错,肩扛大铁棍,大步的冲到车前。一面飞奔一面吼道:「易水寒!你英雄一世,岂可死在无耻鹰犬之手,天理不容啊!」
无错听在耳中,只觉得一股热血冲向胸臆,几欲落泪,大声问道:「我叫春江无错,从前是太子,现在是逃犯,大哥可否赐告尊姓大名?」
那汉子听罢仰天狂笑,厉声道:「好个糊涂小子!老子是你大哥春江冷!」
无错大吃一惊,不由得「啊」了一声,再要细问,春江冷已经挥着马鞭往前赶去。
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无心、易水寒处,哪知才这一会儿功夫,就有一群巡捕闻风赶来,正要擒拿两人。
无错远远望见,急得落下泪来,不顾一切跳下马车,推开一群巡捕,挡在姐姐和昏迷不醒的易水寒跟前,厉声道:「不准过来!谁过来我就要杀光你们!」
「妈的,小鬼闪开!」巡捕头子并没把这又脏又瘦的小孩放在眼里,飞起一脚,踢得他倒飞出去。
「杀了你!」无错挣扎着扑过来,咬牙切齿,眼中满是怨毒。
金光一闪,巡捕头子旋转着飞了出去,脑袋飞起半丈高。
无错呆呆的望着手中光刀,突然意识到自己杀了人,一种无与伦比的恐惧感,使他浑身的血都凝固了。
「希律律」一阵马嘶声惊醒了他。
春江冷单手驾车冲了上来:「无心、无错!快扶易将军上车!」
大铁棍呼啸而过,巡捕们鬼哭狼嚎的倒下了,马车绝尘而去。
「无心…你在哪儿……」易水寒从昏迷中醒来,低声呻吟道。
「易大哥,你总算醒了!我们可都担心死了。」无错笑嘻嘻的凑了上来说:「姐姐刚才还说,你要是不醒,她就不想活了。」
无心恨恨的瞪了无错一眼,转身欲走,却被易水寒拉住,只得尴尬的垂下头去,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脸颊却红得好似擦了胭脂一般。
「哈哈,易水寒!还记得我吗?」
易水寒循声望去,在那张满是疤痕的面孔里找到了熟悉的影子。
「春江冷?你怎会在这里?」易水寒诧异的问。
「是啊!冷大哥?你怎么当了马夫?」无错也连声的追问道。
春江冷哈哈一笑,朗声道:「春江水月抄老子家,老子逃到鹰扬三叔家里避难,不料引来了武思勉那魔头,害了三叔一家,老子咽不下这口气,干脆毁容藏在车马店,一直想找机会刺杀春江水月跟武思勉,苦于没有机会,不料今天碰到你这小子,哈哈,易水寒啊易水寒!三年前,朱雀内战,你曾饶我一命,我春江冷平生不欠人情,今天总算恩怨两清了!」
说着话,马车已经拐上了朱雀大街,城门就在眼前,眼看着就要逃出生天,无心、无错喜形于色,春江冷也抡起了鞭子,没命的催马飞奔。
灯火通明的门洞像一只热切的眼睛,在四人的眼睛里迅速放大,门外黑沉沉的夜幕与旷野,就是他们渴望的自由世界!
时近黄昏,宽阔的街道上人迹寥寥,一团白影自前面迎了上来,时远时近,仿佛一团苍白的鬼影。
春江冷抖起马鞭,打了个响亮的鞭哨。白衣人却仿佛没有听见,还是那样不紧不慢的走来。
易水寒忽然抱住了无心,右手握紧了漆黑守护神,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那白衣人。借着街两旁人家的灯火,易水寒看到了他英俊的脸上凝结着阴森的笑容。
「借光--借光!」春江冷连声吆喝,白衣人却仍好整以暇的走来。
眼前蓦地一花,春江冷心头一凛,猛然勒住缰绳--这个下意识地举动救了他们的命,一道目眩神迷的光华,就在此时自那白衣人掌心暴射而出,骏马嘶鸣,轰然倒下,马车横飞出去,重重的撞在城墙上,成了一堆碎木片。
白衣人出手的刹那,易水寒抱着无心跳了出来,春江冷也拉着无错及时滚落马车,侥幸躲过了灭顶之灾。
「轰!」城门关上了;城头上,武思勉居高临下,脸上露出了笑容。
执着火把的护国别动队走下城头,将四人团团围住,同在圈内的,还有那个一剑斩杀奔马、劈碎马车的白衣人。
「奶奶的,跟他们拼了!」春江冷一横大铁棍,就要向前冲,却被易水寒拉住。
「冷兄只管保护好无心、无错姐弟,其余的就交给我吧。」
春江冷不敢置信的瞪着易水寒。他不相信这个只比死人多口气的男人还能作战,可当他回忆起战场上的易水寒是何等坚忍不拔后,就不再有疑问了。
用力握了一下他的手掌,春江冷沉声道:「好兄弟!活下去!」
另一只手加入进来,无错哽咽道:「易大哥、冷大哥,我绝不会拖累你们的……」
「呸!说什么丧气话!」春江冷大力拍了下无错的肩膀,豪气干云的道:「来吧,帮大哥把这群猪狗宰光!大家都会好好的活着离开帝都城!」说罢扛着大铁棍,朝那白衣人走去。
这时,城头上的武思勉忽然高声道:「亮剑老弟,专心对付易水寒!逆贼春江冷自有下人收拾。」
亮剑慵懒的打了个哈欠,朝城头打了个「随便」的手势,转身朝易水寒走去。
「站住!还我马来!」春江冷迎面一棍打去,白衣人视若无睹,也不见他如何躲闪,只是在那柄古色古香的宝剑上一拍,一道银光迎上了大铁棍。
「锵!」大铁棍被拦腰切断。
「飞剑!」无错失声惊叫,他在大瘟皇处看到过类似的剑技。
易水寒面无表情的凝望着亮剑,长长吐了口气,浑身伤痛仿佛都随着这口气排出体外,身躯标枪般笔直的挺立着,充满了弹性与爆发力。
漆黑守护神忽然弹了起来,落在主人肩上。
亮剑不由得一呆,刹那间,易水寒似乎高大了数倍。就在他准备接招的时候,易水寒的目光却从他脸上移开,落在他身后的马尸上。
健壮的骏马在亮剑一击之下,变成了嶙峋的骨架,周身皮毛血肉都奇迹般的被剔了个干净,整齐的堆在骸骨旁边。这一整套屠杀、剔骨、分割的工作,即便是手艺精湛的屠夫,也要整个时辰的功夫,而这白衣剑士却在一瞬间完成了。
易水寒的视线离开马尸落在亮剑的剑上。东方式的古剑、鲨鱼皮鞘缀以五色宝石,剑一出鞘,光彩夺目令人不敢正视,定是传说中御剑通天宗十大名剑中的「析魂」了。
亮剑微感得意,他从易水寒眼睛里看出了凝重之色,现在,那双凝重的眼睛落在了他的手上,显然对手是个用剑的行家。
「想看穿我的剑路?下辈子吧!」亮剑出剑了。
修长苍白的手指在剑匣上上下抚动,时而动作轻柔优雅宛若抚摸情人的发丝,时而粗野狂暴仿佛击擂战鼓,亮剑的手指在剑匣上弹出了古意盎然的琴音,那熟稔的技法,那激动的表情,怎么看都是一个全身心投入演奏的琴师,而非杀人的剑客!
析魂宝剑在主人的演奏中苏醒,仿佛拥有了生命,它在琴音里舞动,就像一头苏醒的飞龙,随着手指的敲击,一次次飞出剑匣,扑向易水寒。
黄昏的空气中弥漫着夜露的气息,易水寒感到一团光流朝着自己飞来,速度极快,已经超出了人类体能的极限,破风的声音追不上剑速,被无数次的延迟迭加成了一曲宏大的交响乐,听起来仿佛对手不是使用一把剑,而是在用一支集团军对他发起冲锋。
易水寒已经看不清敌人在哪里,只能依靠气流的变化和空气湿度的微妙差异,来判断亮剑攻击的方位与角度。
他在十多年的战场生涯中锻炼出了昆虫般敏锐、野兽般坚忍的体质,他在飞剑出手与刺穿他的心脏之间这零点几秒的空隙里,准确的捕捉到了空气中水气成分的变化--飞剑摩擦空气产生热量,不可避免的蒸发了所过之处的夜露。
易水寒一次又一次的挥出了漆黑守护神,他就像一个百无一失的击球手,巨剑就是百发百中的球棒。
析魂宝剑一次又一次的被漆黑守护神击回,每次两剑相撞,空中都会爆出盛大的焰火,析魂宝剑逃之夭夭了,就像被后羿射下来的太阳--失去光彩夺目的外衣,成了丑陋的乌鸦。
亮剑在易水寒身上找不出疲劳的影子,他气馁了,率先收回了析魂剑。
他揉着痉挛的手指,怨毒的道:「看你能撑到何时!」
漆黑守护神回到了主人肩上,易水寒冷冷的望着亮剑。他留给所有人最后的剪影就是最初的印象,这就给他的敌人造成了一种可怕的观念:这个男人是不可战胜的。
武思勉讨厌这种局势,他站在高台上俯瞰整个战局,脸上出现了不耐烦的表情。
武思勉忽然举起了右手,狭长的影子落在了城下,仿佛城墙突然长出了角。
网字队长领会了主子的用意,没错,他动手的时候到了。
网字队长是海盗出身,二十五岁以后,他认为可以用渔网干出一番大事业,于是他去了海上,在那里指点雇主追逐鱼群,后来自己成了老板,一次遭遇白虎海盗,这个强壮的渔业主,用渔网勒死了七个杀人如麻的海盗,这次壮举使他赢得了心狠手辣的名声。
网字队长走向春江无心,他知道只要抓住了那个女人,易水寒就变成了没牙的老虎。
无心一直关注着易水寒,她的心里容不下别的东西,包括自己的安危。一面从天而降的大网罩住了她,还没来得及挣扎,一把匕首便横在了脖子上。
「小贱人!大声叫吧!求救吧!」
网字队长朝着城头上望去,他的主子冲着他嘉许的点了点头。
无心紧咬嘴唇,苍白的脸上闪着圣洁的光辉,她知道他们想让易水寒分心,这龌龊的手段简直让她感到恶心。让我求饶?不会有比这更大的侮辱了。无心坚决不开口。
网字队长气得狠狠掴了她一耳光。她倔强的昂着头,眼睛里只有蔑视。
易水寒扭过头去,在黑夜里寻找着他心中的光明,石灰和毒酒烧伤了他的眼睛,只能模模糊糊的看到无心和一个男人的身影重迭在一起。
现在,就连城头上的武思勉也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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