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驾永恒-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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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虎双眼微眯，扫过那座大山，对了！就是这里，王虎心中大喊道。
山上的白雪，看似和普通的一样，可是上下左右，每隔数米，地上的积雪便会微微下降一番。这样的比例。就算是放在平地中，也不显眼。可那些积雪正对着太阳，在阳光的照射下，这种差距就明显了而且还是这么多的情况汇聚在一起，被王虎敏锐的察觉到了。
这到底是什么？王虎略微思索了一下。便面色大变，大声道：“大家都就近找掩护，有马贼埋伏！”
“啊！马贼？”其他人惊叫一声，心中虽然有些不解，可还是马上反应过来，按照原来的练习，找到了自己的个置，怜儿，许方士他们也从马车中跑了出来，被王虎他们护在身后。
他们刚刚站好个置，却见山谷中“喝！”的齐声大叫。王虎刚刚所看到的那些不妥的地方，积雪被猛然掀开，一个个装备齐整的彪形大汉，从里面窜出来，手中握的不是弓箭，便是强弩。一眼扫过，至少数千人。
果然是这样啊，王虎心中轻叹，这些家伙想的倒好，躲在雪原之下，积雪也覆盖的和平常一样。只是他们忽视了人体的力量，尽管每个人身上都是穿的厚厚一层。可人体的热量还是会散发出来，让上方的冰雪有些消融，造成了和周围不一样的情况，同时也让自己捕捉到了。只是可惜，自己发现的太迟了啊。
东临，桑列图两人出身将门，身边的护卫也是上过战场的，见过这种情况，已经自觉的取出护盾，将车队团团围住。
血战，即将开始。
苍茫的大地上，虎山山脉，就如同是狭长的铁闸一般，将宽广的中央平原和辽阔的流云高原分开。在这山脉之上，群峰点缀，只有一条条蜿蜒的山路，沟通着王国最大的产粮区和畜牧区。此时正值冬季，雪后乍晴，山中的一切，都被皑皑的白雪所覆盖。
这其中总有意外，在其中的一条山路中，妖异的狂风大作，山路两旁厚厚的积雪，被彻底的搅动起来，朝着下方压了过去，雪粒密集到对面都无法视物的程度。
这正是王虎他们所行走的山路。飓风席卷着它所能挟带的一切，没头没脸的朝着王虎他们扑了过来。这突如其来的暴风，让王虎措手不及，前一刻还是万里晴空，可现在，王虎用手捂着脸，根本抬不起头来。视线中，全部都是被吹起的浮雪，扭头看去，其他人的情况比他还要不堪，东临有些不是武烈的护卫，已经快要躲到马车后面了。
王虎勉强的抬起头，看看对的的那些弓弩手是什么情况，可除了一片白茫茫以外，什么都看不见，充斥在耳边的除了呜呜的尖啸声其他的井么都听不见。
在这大自然神秘莫测的力量面前，王虎认识到了自己力量的渺但渺小并不代表着退缩，更要奋起抗击，要为了自己，为了身后的这些好友，家人而战。
王虎用自己能够使用的最大声量，狂吼道：“所有人，马上退到马车后，以它做掩体，不准抬头，快！”
情急之下，王虎在喊叫中已经用上了武能，巨大的声量，一时间甚至压过了暴烈的风声。准确的传到每个人的耳边。
在这一行人当中，王虎的年纪可能是最小的。但这一路走来。所有人都默认了他的领导地位，没有丝毫的犹豫，所有人都躲到了马车后。
“啪！”王虎右手一翻，一直挂在身后的斩天零刃随之打开，大喝道：“天行，你保护好他们，我去去就来。”
“夺！夺！夺！”他的话音未落，密集如雨点一般箭只射入木头的声响，穿透了风声，传到了所有人的耳中，王虎同时也感觉到护住自己全身的斩天零刃一连串颤抖，甚至还有几只箭镞刺穿了厚实的牛皮纸，出现在王虎面前。
“见鬼！”王虎忍不住低声咒骂道，发现马贼的时候，他已经注意到地形了。这是一咋，山谷，他们和马贼分属两边的山腰。这阵诡异的狂风正好是吹向他们，而对面受到的影响微乎其微，这妖风甚至还能助长马贼弓弩的威力。
回头看了一下，漫天的风雪当中，只能隐约看到马车的大致轮廓。王虎暗自庆幸，还好在悉陵的时候，为了以防万一，王虎要他们在所有的马车的内壁加装了钢板。东临和桑列图自然不会在乎这点小小钱，为了学那些武能技，王虎说什么，那就是什么，用料没有一点折扣。今天总算派上了用场。
怜儿他们这些非战斗人员的安全得到保证，王虎心算是放下了一半，微眯双眼，目光中闪现着隐藏不住的怒火。这些马贼完全就是无差别打击，想要置所有人与死地。连王虎他们已经刻意和苏家保持了距离，也被加到攻击范围内。既然是这样，那就看谁取谁的命吧！
漫天的箭雨座下的雨讨天青没有缸毫的慌张，任由王虏斩天零咖浙八十挡下所有进攻。这是现在唯一令王虎高兴的事情，流云马果然适合这种环境。他双腿轻轻一夹马腹，马儿已经知道他的心意，口中轻嘶一声，四蹄飞扬，真接从山坡上窜了下去。
在这十多天赶路中，王虎在教习他人的同时，自己的马术也在飞快进步着。现在不敢说和胯下的雨过天青人马合一，也可以说驾驻自如。平日里的苦练，在这时已经完全展现出来。
他们所在的山腰，山谷之间高差近百米，坡度也差不多有四十五度。一路上还有不少枯树，杂枝，在这恶劣的天气中顽强的矗立着，地上还有厚实的积雪。可这些对于流云马来说，根本称不上障碍。它似乎天生就知道哪里适合落脚，哪里适合发力，神骏的马身，以和体型完全不相符的灵活，在雪地中灵活的跳跃着。
王虎只需要控制住缰绳，为自己的伙伴指引方向就可以了，剩下的事情，都交给聪明的流云马来解决。
百米的落差，一泻而下，感受着强风在自己的耳膜上疯狂鼓噪着，身上的衣袂被带的似乎飞了起来。同时心脏也随着雨过天青每一次的起伏而跳动着。这种单纯而畅快的速度感，让王虎忍不住想要尖啸出声。
十几个起落，流云马已经落到谷底，而它的呼吸频率都没有改变，只是鼻头呼出的白气强烈了一点。
“好家伙！”王虎欣喜的在流云马的脖子处抚摸了两下，雨过天青似乎感觉到主人的高兴，抖动着自己的耳朵，挥了个响鼻。
趴在它的竖起的耳朵上，王虎低声道：“兄弟，接下来就靠你了，冲上去，我们一起杀个痛快。上！”
“喘律律！”雨过天青低啸一声，后腿猛然发力，将身下的雪刨出一个深坑，带动着强壮的身体往上奔去。
王虎的身体低低的伏在马背上，斩天零刃已经握在手中，他在等待着一个出手的机会。
四次！雨过天青仅仅起伏四次后，划，冲过了那暴风，王虎的眼前豁然开朗。在他的面前，是一排手握着弓弩，张大着嘴，不知所措看着他的马贼。
他们根本就不知道，王虎是如何穿透着天然的屏障，近乎神兵天降出现在他们面前的。但他们能够感觉到这个壮实少年身上，宛若实质的杀气。有些人手上的弓箭甚至掉了下来，箭头扎在了自己的脚上，可他却连喊疼都忘了，只是看着王虎，傻傻站在那里。
这些亡命之徒，平日都是刀口舔血，短暂的诧异后，马上就有人丢下弓弩，想要拔起腰间的兵器。
王虎冷哼一声，一个起身翻上马背，双脚发力，借着雨过天青宽广而有力的后背，飞跃而起，手上斩天零刃的大伞随之打开。
马贼所在这边山腰，虽然没有被风雪所覆盖，可风力依然不大伞刚网张开，就将王虎带到半空中。
马贼们不清楚王虎是准备干什么，但王虎刚刚那气势汹汹冲上来的架势，已经证明了来者不善，先下手为强，围着王虎的这百多十号马贼。都将攻击目标定在了王虎身上。可是刚刚那一闹，有些人丢下自己的弓弩，去取兵器，有些人却是呆在那里。而王虎现在却飞到了半空中，所有人都乱成了一团，手忙脚乱的拿弓，取箭，场面混乱之极。
乌合之众！王虎心中暗道，手上也丝毫不慢。当升到最合适位置，离地大概四五左右时，大伞一侧，上升的势头止住，靠着风力的推动，整个人朝前扑了去。
“锵！”伞柄中长刃出鞘，左手刀，右手伞。
刀光闪，伞缘转，青钢森冷的光泽瞬间直射到所有马贼的眼中。王虎就如同一只猎隼一般，居高临下，袭向自己的猎物。
在这些马贼的眼中，他们已经看不清王虎的身影，他们看到的只有一片寒光，金属的寒光，将王虎团团的围住，疾速而来。
绯雨闲丸梅杀雨落阵改！
王虎已经化作一团金属风暴，在人群中疯狂肆虐着，伞缘的青钢，锋利的刀刃，这个时候都发挥了它们应有的作用。面对王虎的这些马贼中，不乏一些武力高强者，有不少甚至是野武烈，在一般人当中，也算是能够称王称霸了。
比起身边的那些马贼，他们的反应很快，王虎这席卷而来的功夫，已经拔出了自己的武器，严阵以待。但在这个时候，一切都是那么徒然。生死境武烈，玄阳心法，来 自（炫书：）前世的招式，这三个结合在一起，完全就是所有人的催命符。
刀碰上，刀断。剑遇到，剑碎。
马贼们那些五花八门的武器，在梅杀雨落阵面前，就和纸糊的没有什么两样。没有武器，他们的下场，就和身边那些来不及反应的普通马贼一般。都被卷进这个庞大的杀阵中。
鲜血，像初春灿烂的山花一般，开满了洁白的雪地，随意铺洒出一片片写意的图画，形成一种别样的美感。在这其中，还有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叫声，痛呼声点缀着。
在这山坡之上，王虎已经将他变成了一块杀戮战场，没有退缩，没有怜悯。王虎要做的，就是前行下去，将所有阻挡在自己眼前的一切都摧毁。
“逃啊！”
“这，这是一个魔鬼！”
“不干了，别追着我，我投降还不行吗！”
不知道是谁先开了个头，后排的那些马贼已经丢下了自己的武器，不顾雪地的行走不便，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后跑去，只求能够离王虎远点，讨饶声此起彼伏。
王虎这毫不留手的杀戮，已经让这些平日里刀光剑影见惯的汉子崩溃了。杀人不过头点地，可是被眼前这个要命的小爷盯上，连个全尸都没有，看他这一路走来，身后留下的全都是残肢碎肉。他们血看得多，
这些马贼看来也是由数个团伙组成的。王虎突入的这一段，正是最小的一个马贼团伙，百多号人，几乎被王虎一个人击溃，四散蜂拥而逃，有些人还将附近马贼的阵地冲乱了。
不远的一个高处，三个壮汉正骑在马上，皱眉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其中一人忿恨的骂道：“钱串子那个家伙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么多人，居然被一个人击败。大哥，你们看着一下，我去解决那家伙。”
“老三，别动！”为首的那人一把拉住自己兄弟，沉声说道：“你上去不是找死吗，自己仔细看看。”
老三撇了撇嘴道：“看他的架势，不就是一个生死境武烈吗。不过一个少年而已，很轻松就可以解决了。”
“啪！”老大在他的后脑赏了一记：“你自己好好看一下，你混了这么久，可成看过这样的武能技。你也是生死境武烈，能不能想那小小子一样，驾驻这样的武能技。并且将钱串子手下那百多号喝血的家伙逼得只能逃跑。”
“我敢说，就你这样，对这小子的武能技没有丝毫的了解，贸然的冲上去，完全就是找死。”
他马鞭一指，点着没有王虎骑乘，却安静的肃立在一旁的雨过天青道：“更重要的是那匹马，你看不到那是什么马？”
“呃！”老三有些愕然，他稍稍犹豫了一会后答道：“那似乎是雨过天青。”
老大叹了口气道：“什么叫似乎，那嚣，是！只有雨过天青能够在这种环境下，还能窜上山坡，杀得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三人正在讨论时，一个人影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一边跑，一边高声道：“胡老大，救命啊，一定要帮我把那小子解决。”
说着都差点哭了：“这个天杀的，我姓钱的这么久才攒下的一点家底，就被他全部弄没了。”
“啪！”刚刚被胡老大拍了一下的老三，把自己所受的一记还了回去，不过用的是马鞭：“嚎什么嚎，你没长眼睛，还是林家下发给你的东西你没看到。不认识雨过天青吗！那小子就是传说中的林家三少！”
“啊！”钱串子的哭喊被堵在了嗓子里，张大了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他愣愣的转过身，看着还在大杀四方的王虎，半天后才吐出一句话：“不是吧。”
胡老大粗豪的面孔上，脸色阴郁，低声道：“通知他们，停手，收队吧。”
一直没有开口的老二，面容比老大和老三面容都要白净一点，相应的面相也更加阴沉，他咬着牙，紧握着马鞭道：“可恨啊，好不容易算到今天会起穿谷风，可以把苏家的商队全部吃下来，没想到杀出一个林家三少。”
老大拍了拍自己兄弟的肩膀道：“老二，我知道你心里想些什么。那是不可能的，这小子座下有雨过天青，身手又不弱，就算我们三个联手，也不一定能够留下他。如果让林家知道我们针对他们的三少，别看他们现在实力疲弱，可这口气肯定是要出的。那时候整个流云可能都没我们三兄弟的落脚之地。”
老二冷哼一声，食指入口，打了个响亮的嗯哨，大呼道：“撤！”
听到指令，这些马贼便如同他们出现一般，收好自己的装备，迅速而有序的消失在白雪覆盖的山林之中。
王虎疾行数十步，将眼前马贼阵型完全击穿。等他回过头时，却发现身边除了一些抱自己伤口惨叫不已的马贼，再也看不到其他还能站着的马贼。只留下一个个的雪坑还证明了这里曾经有人埋伏过。
都走了？这些马贼的果断，倒是让王虎高看了一眼，原本他还打算利用雨过天青的机动力，打打游击战，消耗对方的实力。这种瞬间而来的飓风，王虎肯定它不会持续很久。而且苏家的护卫队中肯定也有身手不俗的高手，会赶过来支援，只要自己拖住这些人。随着时间的推移，胜利最后一定是会属于己方。
一击不中，及时遁走，这些马贼倒是懂得取舍。王虎也没有追的心思，这些人都是向导口中的马贼，王虎见到他们的时候，虽然和山贼差不多，可是他们的长期骑马的罗圈腿，马裤，长靴无不说明了身份，定然是把马寄放在其他地方后，再来偷袭。现在说不定已经全部上马，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雨过天青的脚力虽好，可自己却不认识路，就更谈不上追击了。王虎这时才有时间检查了一下自己的战果，这冲杀而来的血路上，能够辨识出来的人形物体，就不下十具，其他缺胳膊少腿的，也不少于这个数字。他不禁苦笑了一下，自己这次算是大开杀戒。但此地已是战场，这些马贼动用强弓劲弩，就没有想过留下多少活口，双方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容不得丝毫留手。
“虎子！虎子！”青天行隐约的呼喊声遥遥传来，看来是许久没有王虎的消息，他也赶了过来。
同样是雨过天青，青天行虽然没有王虎那样奔放，可也没有用多久，也穿过了这阵妖风。当他看到眼前一切时，这杀戮场一般的景象，让青天行身体忍不住往后缩了一下。虽然有微风，可是浓重的血腥味还是笼罩在雪地的上空，初次遇到这种状况的青天行，马上蒙住了自己的口鼻。
看着远远站在那里的王虎，青天行眼神中只剩下了震惊。他不是没有见过王虎的身手，也清楚对于这些只是一般人的马贼来说，王虎要对付他们，便如杀鸡屠狗一般，可清楚，和自己亲眼看到，是完全不同的感受，自己的这个兄弟，还真是下得狠手。
青天行心中虽有感叹，但却丝毫没有同情这些人。当年盗贼大军攻城的情景，他还依稀记得，这些盗贼团过境处，寸草不留，杀光，抢光，烧光。壮年被挟裹，老弱被直接坑杀。女人的下…五惨时整个沐阳都是人心惶怕六最后坏是木易徊，了这一切。也正因为如此，沐阳城中对木易感恩戴德，他在沐阳拥有极高的声望。
一想到木易，青天行心中便黯然下来。
“你怎么过来了，不是要你守着车队吗？”王虎大步行来，出声打断了青天行的感伤。
青天行挤出了一个笑脸道：“有东临和桑列图的护卫就够了。而且如果你出手也挡不住他们，我留着也没多少用，不如过来帮手。”
王虎轻轻一笑，不在计较，目光在战场上扫过，最后落到青天行面色不佳的脸上，淡淡的问道：“怎么？不适应吗？”
青天行迟疑了一下后，还是点了点头，小声说道：“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王虎轻轻一挥，细刃上的残血便被甩去，落在雪地上，形成一连串鲜红的圆点。收刀入伞柄，他的声音同样不大，甚至还有些落寞：“我也不适应，可现在师傅不在我们身边，有些路是总要自己走下去。这只是一个开始，可以预见的是，以后这样的情况还有很多。这一次是我，下一次，就要轮到你了，趁早适应吧。”
王虎不是杀人狂，前世他虽然通过网络，看过不少比这还要血腥上百倍的场景。人类本身就是一个自私的种族，在星际移民中，为了自己种族的生存，没有少犯下杀孽，可那也只是看看而已。这是他第一次动手，消灭掉这么多自己的同类，那都是一个个鲜活的生灵，都毁灭自己的手上。
他把斩天零刃插在雪地上，看着自己的双手，那上面甚至还有飞溅而上的鲜血。可他唯一能做的，只能是在心中轻轻叹了一口气。
自己身处的便是这样的一个世界啊，既然已经踏上了这条路。那就坚定的走下去吧。
狂风如王虎所洲，疯狂的肆虐过后，已经开始渐渐的平息。两边的山坡已经能够互相看清楚了，苏家的车队同时也派出了一队人马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