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魔-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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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淳风一惊。这个人情可欠得太大了！
八歧也过来了，三人聊了一会儿天，大多是现今地面上的局势和举措等等，乌漆巴黑的居然也过了快两个时辰。猛然听到耳边一阵大笑：“有劳各位久等了！”
三人齐道没有，不客气之语。此时阎罗经过一阵运功，脸色好了很多，只是仍然有那么一点点苍白。
“愿赌伏输，”阎罗看着淳风，轻轻说得：“我既然输给了你，答应的条件自然会做到。只不过我倒是想问一问，你们要借那么多鬼兵干什么？”
第二十八章 借兵
“我想建立一个新的秩序！”淳风语出惊人。
“哦？”阎罗轻轻皱了下眉头：“什么意思？”
“我和师父是如何被逐出天青门的陛下可知道？”淳风反问。
“略为听说过一些传闻，不是很清楚。”阎罗说道：“不过据后来天青门发布的公告，好像是些什么勾结妖孽，不敬师长之类的欲加之罪，想来应该是另有隐情吧？”阎罗说得很客气。
“那个倒不是欲加之罪。”淳风轻轻笑道：“勾结妖孽是真的，至于不敬师长云云，他们要我们师徒的命，我们总不能束手就擒吧？”
“对于妖孽，我倒是想请教一下陛下，所谓妖孽，和那些修真者相比，又有什么了不得的劣处？”说道这个话题，淳风不由得有些激动起来。“为何人人都觉得妖怪就低人一等，‘勾结妖孽’成了罪无可恕的事情？”
“低人一等？”阎罗微微一笑：“这个怕不是吧？比如八歧前辈，就算是他现在到天风和西王母面前去，怕他们也不敢说出什么低人一等的话，更不要说麒麟，鲲鹏，四灵他们了。”
听到阎罗的话，八歧嘴张了张，很是不服气的样子，想是准备说些什么。不过等了半天，又把嘴闭上了。
“我想，人类对妖怪，应该不是看不起，恰恰相反，是畏惧。”阎罗继续说道。“所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不过是那些人掩饰自己连对话都不愿意的心虚的托词而已。”
淳风摇了摇头：“畏惧？只怕不是吧？那么多仙人的坐骑，看家护院的畜生，不都是异类修真者修成的妖仙么？”
“正因为畏惧，所以才要极力的想方设法掩饰。”阎罗解释。“这些闯入仙人地界的妖仙，势单力孤，正好是那些仙人演示畏惧的最好工具。而且，这些妖仙自己不争气也是一个原因啊！”
“何以见得？”淳风的兴趣上来了。
“同为异类，不管是人是仙，能役使小鬼的不少，但你可看见有人可以役使阴神的？”阎罗傲然一笑。
“嗯，这个倒是没有。”淳风点了点头。
“妖仙之于妖怪，便如同阴神如同小鬼一般。”阎罗细细解释。“那些妖仙，一个个仰慕仙界繁华，巴巴的修炼了上去，结果被欺侮了又不敢反抗，怎么会不被奴役？而我阴司众阴神，虽然近些年来有的德行有些亏欠，但基本的骨气还是在的，如果有人胆敢施法强行役使，哪怕是鸿钧，也必定会遭到拼死的反抗！”
“按照陛下这种说法，那些妖仙什么的，完全是自作孽，怪不得人了？”淳风追问道。
阎罗淡淡一笑：“话也不能这么说。其实，‘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种思想几乎每个种族都有，不过现在人类势大而已，所以表现出来就是人类和由人类修成的仙人太过于霸道而已。如果那天妖怪得势，我怕是人类的处境怕会和现在的妖怪差不多吧？而且服从强权，怕也是自古以来大多数生物的生存准则吧？我们冥族，与人类关系甚密，在这一点上倒是很了解的。”
淳风慢慢的沉默了下去，半天没有说话。
这些话，他已经在余峨的嘴里听说过一次了，当时他并不是很放在心上，总认为是余峨的一人之见而已。可是现在连阎罗也这么说，倒是让他不得不好好考虑考虑了。
阎罗也不说话，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
终于，淳风咬了咬牙，抬起头来：“难道这么多种族之间，真的没有办法平等的和睦相处下去么？”
阎罗哑然失笑：“平等的和睦相处？物竞天择，这个本来就是三界最基本的生存法则啊！小兄弟你这个说法，倒是真的有些违反他们的天性了呢！”
“天性？”淳风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我想，平等的合作不是更好么？”
“平等的合作？”阎罗似笑非笑。“这个好像不太可能吧？这个，需要一个全新的秩序来维持。”
“没错，我就是想要这么一个秩序！”淳风眼中光芒愈盛。“一个平等的，和平的，自由的，没有纷争，没有歧视的秩序！”
阎罗还是笑着，看着淳风很是有些寻味的意思。这个年轻人，到底是太过于天真了还是太过于老奸巨猾了呢？
“或者，只有三界一统的时候，由三界的共主推行之下，才有可能有这种情况出现吧！”阎罗斟酌着，试图将话说得不那么刺耳。
“是啊！”淳风把头扬了起来，“三界共主可能不太现实，那么，陛下，如果真的有这么一天，您会支持我么？”
阎罗深深的看着淳风，好像想从淳风的眼里看出一些什么来，久久没有说话。
淳风也平平的直视阎罗，眼神明亮，纯净如水。
半晌之后，阎罗叹了一口气：“少年人，真的是有勇气啊！你可知道，你这个理想想要实现的话有多难吗？”
“我知道。”淳风口气淡然，一如清风拂面。“我发出这个志愿，本来就没有奢望能够轻轻松松的完成它。”
“哦？”阎罗这下可是真的有点兴趣了。“那你准备怎么办？”
“先从凡间的修真界和妖怪那里下手。”淳风说道：“只有先搞定了他们，才能够谈得上更进一步。”
“所以你要找我借兵？”阎罗淡淡道，脸上木无表情。
“是！”淳风点了点头。
“那么你准备先从哪边下手呢？”阎罗问道：“妖怪还是修真者？”
“当然是妖怪！”淳风不假思索的回答。
“为什么？”
“现今人界一片大乱，修真者和妖怪之间大战一触即发。”淳风解释：“而妖怪虽然有很多上古时期的元老出来，可是说老实话，如果没有‘洪荒九兽’这种级别的出来的话，要和修真界对抗力量仍然略嫌不够，相对起来更好收服一些。而且修真界这边晚辈仍然是被通缉的‘公敌’，即便是有人同情与支持晚辈，想来也不敢明着来吧！”
阎罗点点头：“这个倒是。”心中不由得动了一动：“这个淳风，想得倒是挺周密。”
“那么你又怎么知道，那些妖怪就一定会听你的？”关羽在一旁插言。他看这三个人总觉得不那么顺眼。
“十足的把握自然没有。”淳风轻轻笑道，“不过我倒是比别人多了几个优势。”
“优势？”关羽冷哼了一声：“有什么优势？那些妖怪可不是你几句话就能说动的！”
“这个自然。首先，我最大的优势，在于我的名声。”淳风开始一条条解释。
“我之所以被驱逐出天青门，甚至被宣布为‘道门公敌’，最大的原因还是在于同情妖怪，‘勾结妖孽’。承蒙天风公告天下，现在想必在那些妖怪中我好歹也是有一些名声了。”
“嗯，不错，这个可算是一条。”阎罗点了点头。
“第二，我有‘洪荒九兽’这样的重量级前辈为我撑腰。”淳风继续笑道。
“洪荒九兽？”阎罗不禁有些吃惊。“难道除了八歧前辈之外，你背后还有其余的人不成？”
“这个……”淳风笑了一下。“应该算是吧！”
阎罗看到淳风不想明说，也就不好追问下去：“那样更好……其实，就是靠着八歧前辈一个人，这个影响力怕也是够了。还有么？”
淳风笑了一笑，不置可否：“还有就是陛下的支持了。前面两点，若是论理自是没得话说，可是真的要明刀明枪的来，靠这两点怕是顶不了什么用，而且鬼王宫那点实力怕也是单薄了些。如能蒙陛下赐予十万骁勇之士，那就算是硬顶硬拿下‘四凶兽’的话，怕也不是什么难事！”
阎罗看着眼前的这个神采飞扬，双目中闪烁着自信和坚定的光芒的年轻人，忽然有了一点点感触。自己也有过象他这个模样的时候啊！不过，那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
阎罗的脸色慢慢的严肃起来：“那么，如果你的那一套有人不听怎么办？”
“劝。”
“劝不动呢？利字当头，怕也有很多人根本就不想改变吧？”阎罗追问。
淳风的脸色也逐渐的暗了下来：“记得当年我误服灵药，功力暴涨，随时可能有走火入魔的危险。为了保住我这条命，家师遂命我在道藏洞中潜修。”淳风突然开始说起往事来。
阎罗既不怒也不催，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哦？原来你的功力有些是靠灵药涨起来的？那就难怪心志不稳了。”
“是啊。”淳风接着往下说。“当时我我无意中发到了一本前辈的游记，其中有一条我至今还记得：‘在大陆西边一点，离中原很远的地方，有一圣人传教。此圣人左手持剑，右手持他所讲述的真理。’”
阎罗没有说话，他已经听出了淳风话里的意思。
阎罗低头思考了良久，本来八歧忍不住了想要说两句什么的，都被鬼王挡住了。不过就为了这个八歧倒是被关羽很是鄙夷的横了几眼。
“好！”阎罗抬起眼来。“十万鬼兵，外带一个将领！”
“将领？”淳风一愣。“牛头大人么？”
“自然不是牛头。”阎罗一笑。“牛头和你打赌，输了他自然要遵守赌约，因此他本来就是你的属下了。至于这次的这个将领——”阎罗轻轻一笑，调了一下淳风的胃口，然后手一指：“关将军如何？”
淳风不由得有些踌躇。关羽的修为自然是没有话说，可是脾气不是太好，而且与自己诸人都或多或少有些过节，要是关键时候不听自己的怎么办？
“为什么要我去？”淳风还没有说话，关羽已经开始大声的嚷嚷了：“我和他们几个没什么好说的！”
“关羽！”阎罗看着关羽，眼中满是叹息：“大事在即，我又怎么舍得放你走？可是，你自己看看，最近这几十年来你变成什么样子了？你要是还呆在这里，只怕会废了！”
“这个……”关羽有些语塞。“我以后注意点还不行么？”
“你还是不明白我的意思啊……”阎罗一声长叹：“其实你的性格，更适合于生活在阳光下而不是地府中！你变成这个样子，你自己想一想，难道与环境一点关系都没有？当日一时气愤，选择成为阴神，你想必是很后悔吧？所以你才会越来越暴虐，越来越嗜杀啊！”
“这个，陛下，这个不是这样的……”关羽有些急：“您当年对我可是又知遇之恩，关羽怎么会后悔？”
阎罗淡淡一笑：“算了，你就不要急了，就当是我的命令吧！半日后你到我的帐下去点齐十万兵马，开赴鬼王宫。从今以后，你就是鬼王宫的人了！”
“可是……”关羽还想继续解释。
“不要再说了。”阎罗摆了摆手。“你就安心的去吧，淳风兄弟说的话就是我的话。你先下去收拾，半日之后直接去点兵吧！”
关羽不敢多言，狠狠的瞪了三人一眼，气冲冲的转身走了。
“小兄弟。”阎罗转过脸来。“我送你一句话。”
“在下洗耳恭听。”淳风一脸谦恭，也不知是不是装的。
“权力使人堕落。”阎罗一脸严肃。“不受限制的权力使人不受限制的堕落。”
淳风心头狂震，这几句话，真的是一针见血。
“如果等到小兄弟大权在握，很扫仙凡两界的时候，还能够保持一颗赤子之心，还能够记得今天的理想的话，我无条件支持你，你在仙界怎么办，我在地府就怎么办！如何？”阎罗看着淳风，一字一顿的说道。
“好！”淳风也看着阎罗，一字一顿的说道：“我相信，即便是不受限制的权力，也无法让我的心灵堕落！”
“但愿如此。”阎罗眼光又恢复了那股淡然的神色。“那也不枉我耗费功力救你一场了。”
“还有一件小事。”阎罗道：“就是我前面所说的，以后我可能会有需要各位帮忙的地方，到时候各位如果觉得可以帮忙的话，还望伸出援手。”
“那是一定了！”淳风回答的无比爽快。他暗暗下了决心，一定要把阎罗这个人情给还了，要不自己一世都会觉得不踏实。
“好了，言尽于此。鬼兵的话我会让关羽给你领过去的！”阎罗一点都不拖泥带水：“下来这么久了，淳风兄弟元神出窍的时限想必快要到了吧？我就不留客了！
“接下来怎么办？”鬼王坐在宝座上，转过头来问淳风。
现在已经是他们从冥界回来的第三日了。当天淳风一回本体，顿时就惊出了一身冷汗——他的衣服上已经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而且，腋下居然开始出汗了！要知道，以淳风此时的修为，几可达致天人之境，这一切污秽之物都应该与之绝缘，而此时居然出现了“五衰”之征（五衰：指天人将要死去时的五种症状），显然问题非常严重了。——此时已经是第六天傍晚，距离第七天的大限只有几个时辰了！
牛头早就到了，这几天正在帮着训练那些游魂——这些游魂大多都是地狱逃出来，对牛头这个“十大阴帅之首”的声名自是畏惧得紧，训练的时候不敢有半点花样。这样一来，训练的结果倒是比平日要好得多。
淳风刚刚醒过来不到半天，无心就把他给叫道一边愁眉苦脸的诉苦：“师叔，您怎么从地狱给我找了个这么大的麻烦来啊？”
“怎么？”淳风当时倒是很奇怪，自己刚刚从地狱回来，怎么就碰上苦主了？
无心差一点没有一把鼻涕一把泪水了：“您找回来的那个什么海洋，到底是个什么人啊？三天两头的缠着我要拜师，我说我自己道行不行，而且要师门长辈的允许，可他就是不听！最近他更厉害了，只要看见我就象牛皮糖一样缠了上来，甩都甩不掉！搞得我现在每次出来都要象作贼似的，您说，这还让不让人活了？现在您回来了，正好，怎么来的就怎么去，您自己解决这个麻烦吧，我可撑不下去了！”他现在和淳风的关系很融洽，说话也就不那么注意。
“啊？他真有这么厉害？”如果不是无心提起，淳风差点把那个海洋给忘了。他本来是一时兴起，加上比较喜欢海洋那种性子才让他来鬼王宫找无心的，想不到让无心烦成这样。
“何止是厉害！”无心一脸的心有余悸：“他简直就是一块狗皮膏药，扯都扯不下来！”
“既然如此，你干脆收了他得了。”淳风呵呵一笑。
“收了他？”无心怪叫起来：“我这种三脚猫的功夫去收徒弟？您别不是开玩笑吧？您道行那么高，您自己为什么不收他啊？”
淳风叹了口气：“我倒是想收徒弟啊，可是你觉得我的修行经验对徒弟会有用么？说得不好听一点，我不过就是有点天资的运气特别好的人而已，我的经验，对大多数修行者都没有用的。”
无心点了点头，淳风这倒是一句大实话。淳风的运气，从开始修行以来简直就是强得逆天，对于一个普通的修真者来说，有很多甚至是无法想象的。
“所以，我的徒弟，如果运气稍微比我差那么一点点，都永远不可能超过我。”淳风接着说。“调教一个永远都不能超过师父的徒弟，对我来说又有什么乐趣可言？”
无心默然了。他知道淳风的性格，要么不做，要么就做到最好。所以，如果他的徒弟永远赶不上他的话，那对他而言无疑是一个巨大的遗憾。
“老实说，你的道行算是不错了。”淳风笑了一笑。“你才修炼了多久啊！”
“可是，师叔您——”
“不要和我比。”淳风脸上的笑容有一点点的苦涩的味道了：“我是怪物，不能当作常人的，要是和我比，大概很多人都会气死了。而且，道行还是自己修来的扎实啊！”他想起了阎罗的话，不由得有感而发。
“那师叔的意思是，要我收下他这个徒弟了？”无心问道。
淳风点点头：“是啊，我看那个海洋是个人才，虽说头脑不够灵活，可是根骨还不错，而且实心眼，用功。”
“既然如此，那我就去答应他了。”无心转身欲走。
“等一下。”淳风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赶紧叫住了他。
“怎么了？”无心转过身来。“师叔还有什么事情么？”
“我刚才想——”淳风慢慢的道，一边说一边整理头脑中的思路，突然冒出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现在是牛头在训练那些游魂吧？”
“是啊！”无心很奇怪，这个师叔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让你去当那些游魂的教头，你可愿意？”淳风继续道。
“教头？”无心有些摸不着头脑：“教什么？我可是一点兵书阵法都不懂的。”
淳风神秘的笑了笑：“教道术！”
无心大骇，这个师叔别不是元神出窍太久，脑子都糊涂了吧？“本门道术乃是不传之密，只能传于天青门弟子……”话还没说完，自己也发现了问题所在，声音慢慢低了下去。
“嘿嘿，我们现在哪里有什么‘本门’不‘本门’的？天青门的规矩自有天青门下去守，我们理他那么多！”淳风嗤之以鼻。“天青门的道术玄妙无比，如果这些游魂能学会，相信我们这只集道术和幽冥术为一身，而且训练有素的队伍可就是会战无不胜了！”
“可是道术是需要资质的，不是人人都学得会啊！”无心有些好笑的看着淳风。想要组建这么一只队伍，谈何容易！“鬼王宫这些游魂之中，我看有资质的不到十分之一。”
“人选方面你不要担心。”淳风做了个少安毋躁的手势。“今天下午还会有一批鬼兵到来，你可以慢慢挑选。”
“慢慢挑选？多少人？”无心还不太清楚这次他们下去借兵的收获，了不得来上一万吧？按照这个比例，能用的不过只有一千而已。
“大概再过几个时辰，关羽会带着十万鬼兵前来。”淳风笑嘻嘻的说。
无心不由得有些眩晕，他甩了甩头，冲口而出的居然是这么一句话：“那么多？那鬼王宫岂不是都要装不下了？”
淳风笑得更神秘：“怕什么？那些都是写鬼兵，怎么会没有地方安置？这个北邙山那么多坟，本身不就是个大墓穴么？每个陵墓里面丢一些，再来十万也不成问题！”
说着，挥了挥手赶无心走人：“想到就去做，你现在就去牛头那边挑人，想怎么干就怎么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