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夫纪-第67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独孤拓轻抚她的背脊,“其实我从未真正了解过她,否则在木兰小筑也不会着了她的道。”讲到这个两人面上一热,那次在木兰小筑的疯狂迷乱,困扰了两人很长时间。
“嘘,无邪接近了。”董玉痕打断二人,忘忧定睛看去。只见君无邪押着蓝沁瑜已经走到了飞凤崖边,“他走路的姿势,很奇(提供下载…)怪。”忘忧道。
“恐怕地上被布下陷阱,我们得加倍小心才是。”说话间,独孤拓面容变得冷峻。
“左三,右四。”独孤柔依在青石上盘腿而坐,指挥着君无邪踏过布好的天蚕丝网。君无邪小心翼翼地迈着步子,他知道只要不甚碰到其中一根,这些锋利的丝线便会瞬间弹起,将自己给片了。
“左二,右三——哎呀,不好意思,记错了!”话音刚落,弹起的丝线崩到君无邪手上,虽已及时发觉,可还是被割伤了手臂。他手上发力,扼住蓝沁瑜喉头,“独孤柔依,你若再搞花样,我便将你母亲脖子拧断!”
“是么?请便,反正这株醉生我也嫌带着麻烦~”说着她啪一声,折了一根枝条。
君无邪见状,气焰渐熄,只得就范,憋屈地走到她跟前。“娘,你还好吧?”独孤柔依关切地开口,蓝沁瑜点了点头。
独孤柔依的武功,君无邪一向不放在眼中,趁她询问母亲面露关切的当口,他骤然发起攻击,独孤柔依猝不及防,醉生花脱手。“呵,得罪了!”君无邪拿着醉生花,还来不及高兴,忽然掌中剧痛传来。“你——”
“哈哈哈,君无邪,你太小看我了。我怎么会将真正的醉生花带在身上等你来抢呢?”独孤柔依眉目流转,娇笑不已,“你中了情毒,若不与人欢好,便会经脉俱断而死哦~~”
“解开我娘的锁链,我给你解药。”独孤柔依将一个小瓷瓶拿在手上。
君无邪只觉体内气息乱窜,来之前怕她下毒,已经事先备下好几种解毒药丸,谁知她居然下春药!“我怎知不是另一瓶毒药?我不会再与你做交易,快将醉生花拿来,否则休怪我心狠!”君无邪手上发力,捏得蓝沁瑜骨头咯咯作响,“柔依,快将醉生给他,给他!”
“哼,看你能忍到什么时候!”独孤柔依说着来到崖边,指着崖下一块突起的岩石,“看到没有,醉生花。”这一次君无邪汲取教训,强打着精神仔细辨认,应当错不了。
“无邪哥哥,你忍得好辛苦,柔依好心疼。”独孤柔依摸着胸口作痛苦状,目光却望着远处忘忧等人藏身处。挑衅!赤裸裸的挑衅!
“独孤柔依,你好卑鄙!”忘忧娇喝一声,跃到崖上,忌惮于地上密密麻麻的天蚕丝,不敢上前。
“你不也一样么?伙同容妃那个贱人陷害于我!”独孤柔依柳眉倒竖,给了蓝沁瑜一记眼色,蓝沁瑜突然撞向君无邪,独孤柔依手中的天蚕丝在瞬间便切开了她手上的玄铁链。“君少城主,不过如此!”蓝沁瑜活动着手脚,鄙视地看着神思恍惚面泛潮红的君无邪。
“娘,你先走,我与他好好玩玩。”
“柔依,万事小心。”转身的瞬间,蓝沁瑜并未看到独孤柔依嘴角噙着的残忍。
蓝沁瑜回头,发现这山崖上密密麻麻满是青苔,根本无处下脚。“夫人!夫人!这边!”蓝沁瑜循声望去,见是紫玉。爬进山崖边停着的吊篮,两名蛮奴将她二人放了下去。蓝沁瑜这才发现紫玉穿着与柔依相同的衣衫“紫玉,你这是?”“夫人,小姐说正好迷惑他们。”蓝沁瑜缓缓点头,只觉得哪里不对劲,瞥见突起岩石上的醉生花,几乎是下意识地抓起藏入了袖中。
直至坐到海船上,被火炮炸断双腿,蓝沁瑜才接受了被亲生女儿利用的事实。但上天没有给她后悔的余地,她生命的最后,是在冰冷的海水中度过,所见只是自己的残躯,所闻尽是鱼群抢食身体的声响。
独孤柔依居然让母亲先走?她会有那么孝顺?忘忧越想越不对劲,“明月,飞鸽,告诉凤楚,小心有诈!”
此时君无邪意识开始模糊,他强运真气,压住情毒的发作。独孤柔依笑得张狂不已,“阿大,阿二!我给你们带来了这么个极品货色,还不快来拜谢主人?”独孤柔依话音刚落,两个壮硕丑陋的蛮族巨汉走了出来。
两人见到君无邪,居然流起了口水,用生涩的汉话说着污言秽语。“离忘忧,今日,我就让你开开眼,瞧瞧我们的君少城主是如何在两个男人身下承欢的!哈哈哈!”
“无邪!”忘忧恨不能飞身过去相救,被董玉痕一把抓住,“小心!”天蚕丝像是有灵性似的自动攻击从它们上空掠过的东西。“是机关,在独孤柔依手上。”独孤拓冷静地观察,“玉痕,先用银针诱发机关。暗流,快去找些石头来,越快越好!”
见忘忧开始破坏机关,独孤柔依指着崖下,“你们再敢动一下,我就将那株醉生毁掉!”
君无邪四两拨千斤,将其中一人扔下山崖,开始与另一人周旋。“柔依,把解药给我,给我!”他的忍耐已经到达极限,刺啦一声,被那蛮人扯掉了上衫,健美的身材顺脚暴露,他喉结滑动,求助地望向独孤柔依。
“啊——”君无邪狂吼一声,御气一震,将那蛮人震得七窍流血,直挺挺倒在地上。“柔依,柔依,帮帮我……帮帮我……”他嘴角带着血丝,颤颤巍巍向独孤柔依走去。脚下趔趄,扑倒在她怀中,他滚烫的身体,独有的药香,撩拨着独孤柔依心怀。
“无邪,吻我。”她抬起他的下巴,直视他的双眸,“吻我!”带着命令,骄傲得不可一世。
君无邪感到身体快要爆炸了,可是独孤柔依美艳的容颜在他眼中却成了毒蛇吐信,他皱紧眉头,很想如姬夜尹所言那般出卖色相,可是他发现,他居然做不到!做不到!他心中想的全是忘忧,只有忘忧!
他眸中的厌恶出卖了他,独孤柔依露出一抹凄然,“你连一个吻都不屑给我么?”一滴泪,从眼角溢出,“唉……罢了君无邪,我既然得不到你,她也别想得到!”
她闭眼定神,抱着君无邪朝身后悬崖倒去——“无邪!”忘忧惊叫一声,不顾那些弹起的天蚕丝,纵身跃起,眼见那些锋利的银丝便要割破她的身体,独孤拓抽出鬼泣冲了过去——与此同时,两里外的深水区,轰隆隆的炮响震耳欲聋,地动山摇。
独孤柔依攀着绳索,瞧着急速下落的君无邪,笑得畅快不已,“离忘忧,去捡他的尸首吧!”正要去取那株醉生花,差点被震落,看着空空如也的石台,她惊恐地意识到自己保命的东西没有了!
第二十二章 尘埃落定
更新时间2012…6…2 19:14:52 字数:4252
“忘忧!”尽管独孤托动作很快,可还是来不及斩断那几根即将缠上她的蚕丝。黑影如疾风般扫过,独孤拓握住鲜血淋漓的手腕,松下一口气。
“呀——”他一声爆喝,硬是将忘忧顶起,忘忧只觉有人送了自己一程,她也来不及多想,朝着君无邪消失的方向纵身跃下——
军无邪拼命想攀住崖壁,可那些湿滑的青苔让他无从着力,五脏像是被烧化一般疼痛。双臂鲜血淋淋,还断了两根手指,他强忍住剧痛,终于攀住崖壁,减缓住下坠的速度。忘忧抽出御神直插入山崖,“抓住!”她荡开腰带,让他来抓,只差一点,他便能够到。
“休想!”独孤柔依狂躁地尖叫着,丢出飞刀,将忘忧的腰带割裂。
“无邪!无邪——”忘忧二话不说放开手,随他而去,可拉着绳索飞下来的独孤托死死将她抱住,“忘忧,别做傻事!”
“我来接!”姬夜尹纵身而起,将君无邪稳稳接住,二人同时落入海中,溅起巨大的浪花。
见二人迟迟不露头,忘忧才放下的心又再次高悬。“无邪!夜尹!无邪?夜尹?!”忘忧抱着独孤拓,起了哭腔,“君无邪!姬夜尹!快给我死出来!!出来呀!”
洛宁一个猛子扎入海中,找寻半晌,终于将昏迷的军无邪和手臂骨折的姬夜尹捞上船去。
忘忧抱着独孤拓喜极而泣,“呜呜……拓,吓死我了,吓死我了!!”抬头,独孤柔依正视图爬到飞凤崖另外一端,摆脱围捕。“想跑?没那么容易!”忘忧抽出御神,攀着绳索朝她荡去。
“独孤柔依,敢动我的人,就要有受死的自觉!”忘忧低头看了看离脚下还有两丈的海水,暗运真气,“寒冰精魄,凝!”瞬间,万道冰刺朝着独孤柔依激射出去。
“啊——”她惨叫一身,全身鲜血淋漓,冰刺入体之后很快融化,鲜血汩汩往外冒着,很快染红了她的衣衫。“哥哥,救救柔依,救救柔依——”她看着独孤拓,希望能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柔依,醉生花在何处?”独孤拓面露不忍,但他并未忘记此行目的。
“不——不知道,当是被——被母亲拿走了……哥哥,柔依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原——谅——”独孤柔依临死时,并未得到独孤拓的宽恕。
洛宁将姬夜尹与君无邪交与暗青照顾,纵身跃起,提剑割掉了独孤柔依两根手指,“这是你欠我的!”
忘忧看着洛宁残疾的右手,心疼不已,“宁儿。”洛宁咽下泪水摇了摇头,“姐姐,我很好,我没事。”言罢飞回船上。
独孤柔依满身的血气很快招来了食腐的飞禽,赤红的双目,被秃鹰啄走,留下两个空空的黑洞,愣愣望着远方。
“拓。”忘忧紧紧抱住独孤拓。
“我没事,没事……她们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独孤拓别过脸去,不忍再看。
“咳咳咳——”剧烈的咳嗽,姬夜尹首先醒来,摸着断掉的手骨一阵龇牙,踢了一脚身旁还在挺尸的君无邪,“你小子怎么这么重!”
“姬教主,您既然不识水性,怎么还敢去接君少城主呢?”洛宁不解,方才若不是自己即时下潜,他很有可能被暗涌卷走,后果不堪设想。
“呵~”姬夜尹摆出长者的姿态,拍了拍洛宁肩膀,“你那点三脚猫功夫若是冲上去,恐怕就不是折一根骨头那么简单了。无邪死,她痛,你伤,她亦会难过。我不想她伤心难过,就那么简单。”
洛宁听完陷入沉默,他完全没有想到,忘忧与他们之间的感情,已经到了生死相许的地步。而姬夜尹的理解和宽容,更是让他自愧不如。
“小子,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告诉你,没门!”姬夜尹说着抬头对着还挂在悬崖上你侬我侬的两人吆喝道:“还舍不得下来么?”
忘忧这才与独孤拓飞身而下,朝着凤楚他们的大船驶去。“无邪?你感觉怎么样?无邪?”忘忧慢慢给他渡气,君无邪慢慢睁眼,“嘶——好痛。”
一听他喊痛,忘忧以为还有未发现的伤口,“哪里痛?我给你上点药。”说着焦急地在他身上翻找。“这里——”君无邪抬起被包成粽子的手,指了指两腿之间。
“哦~”忘忧一时没反应过来,顺手摸去,他硬邦邦的小兄弟烫得她缩手。“你!”
“忘忧,我好难受,好难受~”君无邪蹭着她的丰乳,开始撒娇,“人家可是中了情毒,没有忘忧会死掉的!”
忘忧红着脸,瞟了一眼同船的姬夜尹、独孤拓和洛宁,还有划船的暗青,这没遮没挡的,羞死人了!独孤拓转过身去,“今日天气真好。”“恩,就是,格外晴朗。”姬夜尹接话。
暗青自觉与其他几艘船上的悦然等人打手势,让他们先走,放慢船速。
洛宁目瞪口呆看着几人,已经完全傻掉。至于暗青,他一直默念:“撑船,撑船,霍嘿!撑船,撑船,霍嘿!”
虽然忘忧很小心地遮掩,可是雪白的背脊还是裸露在外,扑哧扑哧的水声刺激着几人听觉,洛宁捂住自己的裆部,尴尬得要死。而姬夜尹与独孤拓,居然若无其事地下起了盲棋,叫洛宁好生佩服。
看君无邪面色恢复正常,忘忧将他推开,“毒解了,快起来。”军无邪却赖在他怀中,“忘忧~~人家还想要~~”正当军无邪卖萌卖得正欢之时,项亦鸿飞身而至,原本就拥挤的小舟上一晃三摇。
“怎么搞成这样?”看着狼狈的几人,他担忧地从君无邪怀中将忘忧挖出,“忘忧,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好得很!”忘忧一面穿衣一面向他展示没有外伤,“就是夜尹受了伤,无邪中了情毒……”忘忧觉得实在难为情,赶忙转移话题:“玉痕留在飞凤崖上,也不知有没有被那些天蚕丝伤到。你们那边怎么回事?怎么就开炮了?”
“没想到他们抵抗很是激烈,不得已我命水军开了炮,将他们炸沉,此刻正在搜寻,那对母女要不是死于炮火,就是葬身鱼腹。”项亦鸿很是兴奋,向众人讲述着火炮的威力,“忘忧,也是得益于你的提点,让我留心火药,才使得我在军中威信极高,那件事,也才能顺利进行。
那件事,自然指的是暗杀项亦澈,嫁祸独孤柔依。众人心中明了,从不说破。“亦鸿,恐怕事情没那么简单,唯今之计是尽快找到蓝沁瑜,不管是死是活,她是君尧最后一丝希望。”忘忧不得不给项亦鸿泼起了冷水。
项亦鸿意识到其中出了变故,听完忘忧讲述之后面色暗沉。众人登上主舰,凤歌凤楚立时迎了上来。“如何?”忘忧焦急地询问。两人只是摇头,“还没有消息,今日东南风正好,船沉之后水流很快,恐怕还得花些时间。”凤楚道。
“忘忧,水鬼也已下潜搜寻,再等等。”凤歌忙出言安慰。忘忧挤出一丝笑容,愣愣看着海水中漂浮的木板和浮尸。洛宁坐不住,又跑到打捞起的尸体堆里辨认,还是无果。
“庄主,找到了!”水烟一声高呼,众人立时围拢过去。“卡在甲板里了,恐怕抬上船来就会断气。”水烟话音刚落,忘忧已跳上小船。
看到蓝沁瑜血肉模糊的脸,忘忧一阵作呕,一条腿齐根断,而另一条只连着星点儿皮肉,腰卡在船板间,已经贯穿身体。几个水鬼牵来绳索将船板固定,保证其不再下沉。忘忧这才靠过去拖住她的领口,伸手到她怀中摸索,本是昏迷的蓝沁瑜陡然醒来,血红的双眸像极了厉鬼,也不知她哪里来的力气,将忘忧手腕死死扣住。“离!忘!忧!”她尖叫着,“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你生前斗不过我,死了也别想!”忘忧盯着她,散发出的煞气令她瞳孔收缩。“嘿嘿嘿嘿,你想要的凝雾醉生,已经被我捏成了碎片!我不会让你如意,不会!”
“呵呵~”忘忧摇头苦笑,“可笑,真可笑!蓝沁瑜啊蓝沁瑜,你可知道君尧是谁的儿子?”忘忧俯身到她耳边,“他是夜君的儿子,也就是——你的亲孙子!”她抽出手来,比了个捏碎的姿势,“所以你毁掉的不是凝雾醉生,而是你孙子的命!”
“不——不——你骗我!骗我!啊——啊——”蓝沁瑜凄厉的尖啸并未持续多久便戛然而止了。
从飞凤崖赶来的董玉痕见此惨况叹息不已,“方才我顺着独孤柔依逃走的方向追去,发现她在南岸藏了一艘船,舱里满是米面钱粮,还有许多易容用具。她根本就没有想出海,她本来的打算就是用自己的母亲将我们引开。”
“宁儿,你这是做什么?”忘忧不解地看向正在蓝沁瑜尸体上翻找的洛宁。
“也许……也许……”他举起满是鲜血的手,“天无绝人之路!”命人提来淡水,小心冲洗,露出与发丝差不多粗细的根须,上头还沾着星点儿大的叶芽。
就是这点绿意,将众人心头的阴霾一扫而空。“快,快靠岸!”凤楚指挥着大船杨帆,朝港口驶去。
待独孤信赶到时,蓝沁瑜的尸身仅剩下一颗头颅,其余皆被鱼群分食而尽。独孤信如释重负,忙往港口去截正要离去的忘忧。
“不见了?”忘忧听着暗流的禀报,心下大奇,居然有人盗走了独孤柔依和蓝沁瑜的尸体!她看了一眼董玉痕,“玉痕哥哥,之前在飞凤崖,我差点被天蚕丝割伤,有人替我挡了一下,我原以为是你,可见你完好无伤——”
“是夜君,他伤得不轻,可却不愿接受帮助,自顾离去。”董玉痕语气中满是担忧,“也不知他此刻如何了?派去找寻的人还未有结果。”
“依他的本事若是有心隐藏,我们轻易恐怕——”
“离宫主,请留步!”
“恐怕寻他不得。”忘忧说话间回头,见是独孤信,忽然眼前一亮。
“离宫主,老夫说过,大仇得报之后,便给您一个交待。”独孤信来到忘忧跟前,忽然双膝跪倒,一旁的曲灿也随他一同跪下。只见独孤信将长刀举到她跟前,“杀了老夫,告慰贵派英灵!”
“师父!”曲灿大惊失色,忙去夺刀,却被独孤信严厉的眼神制止。“不可呀,师父!”
忘忧侧身避过,凉凉说道:“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不是我凝天宫的做派,你走罢。”
忘忧的拒绝,曲灿的苦劝,最终令独孤信放弃了告罪的念头。他在曲灿的搀扶下站起身,对着忘忧拜了几拜,就在独孤信转身的瞬间,他忽然抽出曲灿腰间的佩刀,朝忘忧砍去:“妖女,拿命来!”
今时不同往日,忘忧若轻易被人所伤,那还真是愧对凝天宫主之名。她并不回头,御神出手,直抵他喉头,“独孤信!”她只消再推一寸,他立刻血溅当场。
就在此时,一道身影忽然出现在二人之间,“且慢!”忘忧这才回头,与独孤信对望,却是相视一笑,分别收起刀剑,搞得周围紧张的几人一头雾水。
“你终于肯现身了?”忘忧上前两步,截住他的退路,“为何要躲?”
“我,不知以何面目见你。”夜君垂下眼帘,面具遮住他的脸,可是他惨白的嘴唇暴露了他的伤情。
独孤信已是老泪纵横,“你——你是我的儿子?”
夜君身形一震,慢慢转身,低低应了一声。“我——我可以看看你么?”独孤信颤抖的手,指着他的面具。
夜君轻轻点了点头,将面具卸下,露出一头金发,琥珀似的眼眸越发显眼。只是他额角那块丑陋的伤疤,折损了他原本丰俊的朗颜。看到他的伤疤独孤信微愕,可随即,他慈爱地笑道:“你,长得很像你曾祖父,尤其是眼睛和鼻梁,很像。”
他很想抱抱自己的儿子,可夜君退去的两步了表明态度,独孤信未在强求,只是仰天长叹,“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