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中迷路的过客-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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尝到一抹血腥……
“雪茗，谢娘娘赏赐。”雪茗欣然的收了风铃，向我谢着恩。
“哇，好漂亮的风铃啊。”方儿看着那只风铃，笑着说。
“这个风铃只一两只是听不出什么效果的，要在屋檐前挂上一串，等风一刮过来，风铃就铃……铃……的响，那才好听那。等我再画些别的样式，让造办处多做一些别样的，到时也送你几个怎么样？”我笑看着方儿说着，来缓减自己的紧张。
“好啊，你就别等到时了，现在我们就回去画样吧。”方儿说风就是雨，兴奋的就拉着我的手，要回去。
真没想到，方儿还真给面子啊，这招投奇所好，也就方儿还会真激动，我的这点子小伎俩也就在方儿面前还管点用，其他的……但不管怎么说，我算是离开那‘是非之地’了，这还要多多感谢方儿啊！
六月，畅春园
送走了方儿，我又开始孤单一个人了，依旧是照惯例除了各处的请安外，基本都在自己的凝春堂呆着，今儿正好无事就拉了明月去渊鉴斋。那是康熙编纂《渊鉴类函》的地方，里面全是书，而且本本都是精品且价值连城。渊鉴斋一排七间，位于大东厅内，坐北朝南，斋后还临着河，最是清净悠闲的地方了，明月在屋里摆了茶，还有水果什么的，我边看书边和明月有一答无一答的聊着些什么。虽然屋里十分凉爽，但毕竟是夏暑时节，不免让人有些倦意，看着看着竟不自知的睡了过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再睁眼时，天已擦黑，明月掌了灯。嗓子瑟瑟的有点发干，就叫明月给我倒杯水来。
“明月，你很冷吗？怎么手一直在发抖？”我从明月提壶倒茶开始，就发现她的手一直在抖，最近几日她总是这样，所以我有点疑惑的走到她身旁问道。
“没……不……不冷……”明月可能是见我疑问着她，就更加紧张了，说话也开始结巴起来。
“那是不是那儿不舒服啊？要是身子不舒服就好生歇着去，别把自己累坏了啊！”我继续关心的说着，虽然面上没什么，但心里却多少有了一份防备。
“不，不，娘娘，明月没有不舒服……”明月忙解释的说着，脸色如白纸一样惨白，顿了一顿，她又继续说道：“娘娘，这杯茶现在喝太烫了，还是让奴婢再去换一壶温的去吧。”说着，明月就要提着茶壶茶杯往外走。
“没关系，我不怕烫，而且我现在真的很渴，很想喝水。”我拦住了明月，轻声说着，便顺手拿起了那只茶杯。这是只精美的竹筒形玉杯，它是用上等青玉琢制而成，玉材局部还有隐隐约约的褐斑，这本是一处瑕疵，但我却觉得这块褐斑在玉杯外壁自然舒展的延伸开来，犹如有意剔留的竹青，玉杯为扁圆的三节竹筒形，竹节中间掏膛为杯，体向一侧微微弧弯，线条流畅，富有美感，杯底一节作闭口状，并琢有竹根部的圆圈纹，极有情趣。竹节间的圆圈凸弦纹，生机蓬勃的竹枝和竹叶，更是一着神笔，将整个玉杯刻活。这本是康熙所用之物，那日我看见了觉得十分精致好看，他便赐给了我，真想不到这么漂亮的杯子，今日就是来收我小命的，也许只是我的猜测，不过，回去了一切就都结束了，不是吗？
“娘娘……”明月惊呼了一声，硬是从我手中抢走了我正要一饮而尽的‘茶’。然而让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明月抢走了我手中的玉杯后，竟自饮下了那杯‘茶’。
“明月……”这次唤我惊呼着她的名字。
‘砰……’一声，明月手中的玉杯从她指间滑落到地上，碎了……碎了一地……紧接着‘扑通……’一声，明月跪在了地上，脸色惨白的可怕，她哭泣着看着我说：“娘娘，奴婢对不起您，奴婢不该……”
“好了，明月别说了，快起来，我马上去传太医过来，你先再这呆着别动啊。”我打断了她的话，焦急的说着。
“娘娘，没用的，这叫‘红颜笑’，只半柱香的工夫，人就会在她一生从未拥有过灿烂的笑容中死去，无药可解。”明月竟毫无惧色的说着。‘哇……’的一口鲜血从她嘴里吐出。
“明月……告诉我是谁……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轻喊着明月，我感到我的四周被诡异的东西包围着。这种感觉让我害怕，让我恐惧，原来不是自己不去想，就不会发生的事，还是在我身上发生了，我的手上终究还是沾上了血腥，那么可怕，那么真切……
“娘娘……明月一时糊涂……才会做出……做出这么丧尽天良的事来，奴婢，奴婢……不求娘娘能原谅奴婢……只求……只求一死……自从奴婢被娘娘感化的那……那刻起，奴婢……就……知道自己会有今天……这……这个下场，奴婢背……背叛了自己的主……子……奴婢……不后悔……不后悔……”明月有气无力，断断续续的小声说着。
“明月，你……这是何必那？你太傻了……真的太傻了……”我早已泣不成声的看着她越来越虚弱的气息说着，终于明白了她身上总是带着的一丝隐晦，终于明白了这几天她的神情恍惚，她的心不在咽……
“娘娘，奴婢……累了，奴婢……觉得好累……好累……这次……奴婢终于……可以……可以……休息了……”明月的气息更家的微弱了，但仍坚持的看着我说着，“娘娘……奴婢的……时候……不……不……不多了，奴婢最后……还有……几句话……话……要对娘娘……说……”
“不，不，不要……我不想听……等你好了，再告诉我，你到时说多少我都听……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听你说……什么都不想听你说……”我低吼着她，害怕她说完就会真的死去。
“娘娘，您……您……是奴婢见过那么……那么多……主子中……待奴才们……最……最……好的一位……也是最……善良的一位……您和她们……和她们不一样……您不适……合在这儿……可怕的深……渊……中……生活……奴婢……以后再也不……不能伺候……您了……您……一定……一定要……小心……小心……”明月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在一个妖娆绚丽而又完美的笑容中沉寂了……
“明月……明月……”我哭喊着她的名字，歇斯底里的喊着……
“娘娘……”一个清脆的声音，在推开门的一瞬间轻声唤着我，‘啊……’随即她的一声惊叫像晴天霹雳一样，反而使我此刻消除了所有的恐惧和害怕，变的出奇的镇静。
“滚，滚……给我滚出去……”我怒瞪着眼前的哪个宫女，怒吼着让她滚出去。
“这就叫‘死’吗？‘死’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人在‘死’的时候会感到疼痛吗？我曾经听说：一个人他生出来的时候是哭着的，可是周围的人却是笑着的；等你死的时候，你是笑着的，周围的人却是哭着的。这就是轮回吗？明月……你刚刚疼吗？不，你不疼……因为你刚刚在笑，笑的那么绚烂，自然，你是解脱了，你是在勾画着下一世的美好未来吧？明月，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好吗？……其实，我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我是一个未来人，300年后的未来人，阴错阳差的来到这，遇到了你，遇到了胤祥，见识到了康熙朝的盛世繁华，同时……同时……我也尝试到了前所为有的伤痛和心灵的折磨……”我抱着安静的明月在我怀里，自言自语的说着，泪，像断了线的雨珠一样控制不住的落下，使劲的吸了一下有点哭得不通气的鼻子，继续开口说着：“……为什么你要……喝下那杯茶，为什么不让我……选择用这种方式解脱回家……回到现代去……明月……不要睡了……我知道你没有死，你只是睡着了……睡着了……你快醒来……不要留下我一个人在这冰冷的世界，我会害怕，我真的好害怕，你醒来……快醒来……快醒来告诉我啊……明月……快醒来告诉我啊……”
“明月……明月……”我哭着唤着明月的名字。
“馨儿……醒醒……馨儿……”
“皇上……”从雾眼中，我看见了康熙那紧张，焦急的脸，不禁轻呼了一声。“皇上，明月那？我这是在那儿？明月……明月……”等我在仔细环顾四周时，才发现这已不是渊鉴斋了，而我正躺在床上，刚刚我见的明月是在做梦吗？我不相信的问着康熙，问着自己……
“你在朕这儿，别怕，都过去了，凡事有朕在啊……”康熙温柔的看着我轻声说着，还不时的用手帕给我擦去额头的虚汗。
“明月那？明月她还有话没跟我说完那……她还没有告诉我为什么不让我回到现代去那？她还没有告诉我‘死’是什么感觉那？明月……皇上，您叫明月来，叫明月告诉我啊……”
“馨儿，快清醒过来，馨儿，你不能有事，你不会有事的，朕不许你有事，你快清醒过来啊，不要吓朕了，你快给朕清醒过来啊……”
康熙两只有力的双手按住我的双肩轻晃着我，叫我清醒过来。‘清醒’？难道我现在还不够清醒吗？没有比现在是我更清醒的时候了，我到真希望自己可以永远都不要清醒过来……
半月后，静宜园
“娘娘怎么样了？”康熙紧张的问着刚给我把完脉的太医。
实在听不懂太医说的之乎者也，但大概意思我是明白的，什么忧思过重，郁结忧心导致肝脾失调，什么惊吓过度的，老一套，开几副汤药调什么的。
“皇上，臣妾没事的，您政务这么繁忙，别因为我而分心了。”我轻笑着给康熙端了杯茶，坐在他旁边的椅子上说着。半月前的事，使我惊吓过度，大病了一场，也使我再度忘记了所有，当然这次的‘失忆’是我装出来的。人，其实是很可怜的，因为人有记忆，记住了该记住的，同时也记住了不该记住的，记住了还要学会遗忘，如果忘不了，那么痛苦的就只有自己了。康熙怕我‘处景生情’再想起些什么不该想起来的，就特意让我住到了香山脚下的这座静宜园，自己也搬了过来。
“政事有一半都由太子处理那，还有老四他们在，朕很放心，难得这几日空闲，朕就好好陪陪你。说吧，想上那儿玩去啊？”康熙笑看着我说，一脸的慈爱和宠腻。
“那我们就去香炉峰吧！”我高兴的提议说道。
“好。”康熙赞成的应允了。
走走停停的，终于爬到了山顶，流了好多汗，不过好舒服啊！站在山顶上向下望，整个城市仿佛尽收眼低，心情也突然开阔起来。“啊……啊……啊……”我大声的对眼前的一切高喊着，想把自己心里的浊气全部都喊出来。
“哈哈……瞧你一玩起来就跟个小疯丫头似的，那里还像个娘娘……”康熙大笑着，看着我说。随即拉了我，坐下来休息，又继续说道：“累了吧？休息会儿，告诉朕还想要什么，朕今儿统统都答应你……”
“无论我提什么要求，皇上都会答应我吗？”我侧头凝问着康熙。
“君无戏言。”康熙正了脸色严肃的说道。
“好，那臣妾就说了。”我站了起来，轻声说着。“我想再这儿盖一间小木屋，上面挂满了我设计的风铃，每天都可以呼吸这么清新的空气，晚上就坐在木屋前，还能欣赏满天的繁星，过简单而又快乐的生活……”我在心里勾勒了一副漂亮的图画，就算不能成为现实，那么能幻想一下也是很美好的一件事，不是吗？我在那片空地上绕了一圈，又坐到了康熙旁边，淡淡的继续说道：“我还想要一个孩子，这样我就满足了，就什么也不要了。”
“孩子？”康熙怔了一下，侧过头盯着我凝问道。
“恩”我肯定的点了一下头，又平静的开了口。“是孩子，无论是阿哥，还是格格，我都想为皇上生一个孩子，这样如果那一天我不在皇上身边了，我不想什么都没给皇上留下，不想让皇上觉得我是虚幻的，而不是真实存在过的。我还要给他（她）取名叫念儿，让他（她）一辈子都念着皇上的恩典，皇上的爱，还有皇上的宽仁。”如果说我现在所做的都只是一种补偿的话，那么我做的还是太少太少……
“哈哈……哈哈……”康熙听完我的话，大笑起来。随即他眼神温柔的看着我说：“朕的馨儿长大了，想做额娘了。”康熙的双手环住了我的腰，把我揽在他怀里抱着，继续说道：“知道吗？以前你要的不只这么简单，以前的你总是像一只在笼中待不住的鸟儿，想要飞出去，你曾经想要踏遍我大清的每一寸土地，吃遍我大清所有的特色小吃，像个男子汉一样踌躇满志，但现在的你，只愿待在笼中过安逸的生活，就会觉得很满足了。”
“噢，我以前还有这么伟大的志愿吗？呵呵……那皇上是喜欢前一个我，还是现在的我那？”我笑看着前方问着。
康熙沉吟了片刻，复又开口淡淡的说道：“现在的你只愿意留在朕身边，让朕感到你再也不会飞走……”
沉默，他的话让我沉默；沉默，彼此的沉默……沉默……
静心阁
“姨母，您要是想找我聊天，找个人过来说一声就是了，这么热的天，小心中暑了。”我轻笑的边奉着茶边对宜妃说着。
“不碍的，我在屋里呆着烦闷的慌，也想出来走走，活动活动。”宜妃喝了口茶，又继续笑看着我说道：“今儿天好，我们出去逛逛园子去吧，你老在屋里闷着也不好，容易把人闷出病来。”
“好。”我点头，应着。
园子里，我和宜妃边逛着，边闲聊着家常什么的。
“姨母，为什么九阿哥这么恨我，以前我和九阿哥发生过什么过节吗？”我找了个机会，直截了当的问出了自己心中一直以来的疑问。
宜妃可能没想到我会这么直截了当的问出来，显然被吓的征住了，瞬间又尴尬的向我笑了一下，说道：“什么恨不恨，过节不过节的，谈不上这些个。”
“姨母，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就算以前有过什么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我只想知道，让九阿哥对我耿耿于怀这么多年的事到底是什么？我不想被人恨了这么多年，还不知道为什么而恨。”我坚定的看着宜妃说着，这次一定要问出个究竟。
“孩子，姨母一直把你当做自己的亲闺女一样对待，从没有过半点私心，这点你该是很清楚，你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不是挺好的吗？安安心心的在宫里好好侍侯皇上，就有你享不完的福了……”宜妃语重心长的给我讲着大道理，然而她说的都不是重点，我想听的也不是这些大道理，就算以前我不知道也就无所谓了，但明月的死，我不能不查个水落石出，明月她最后说让我小心，到底她让我小心什么那？是什么人？还是什么事？隐约的，我总觉得她哪个没有发出音，只嘴唇动了一下的哪个字像是‘九’字……
“馨儿，馨儿，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可能看我又走神了，宜妃轻晃着我说着。
“我在听，姨母您说的我都明白，但有些事不是说忘记了就不会存在了，曾经发生过的就是存在的，既然已经存在了，那还有什么不可为人知的那。姨母，您就告诉我吧……”我苦苦的向宜妃哀求着。
宜妃扭不过我，最终还是告诉了我，可是真的像她说的这样简单吗？记得当年我也曾问过五阿哥，五阿哥也是这么说的，他们俩像背的一篇稿子似的，说的都一样。都说我和九阿哥从小玩到大，互相有了感情，可我到了入宫的年岁了，得入宫，九阿哥想找个理由不让我入宫，想娶我做福晋，但我为了顾全大局和家族的前途，利益，放弃了九阿哥的提议，所以九阿哥就一直恨我到现在，无法解开这个疙瘩。真的是这样吗？如果真是这样，宜妃为什么不愿说出来？明月到底要告诉我小心什么那？哪个字到底是什么字？……天啊！想的头好疼啊！
“怎么头又疼了，在想什么？”康熙放下碗筷，温柔的看着我问道。
“哦，没有，没在想什么。”我忙收回了神儿，不再想上午和宜妃的对话，向康熙解释道。
“还敢说没想什么，这筷子都抬了半天了，也没看你动。”康熙轻哼了一下，指着我右手还在抬着的筷子说着，“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想不起来也挺好的，你又何必苦苦的寻根问底那？伤身子不说，自己也痛苦不是？”
“是，臣妾知道了。”我点头应着，我的一切尽在他的掌控中，康熙这是知道了我和宜妃见面，定是说了什么才会这样的。
“快吃吧，吃饱了，朕带你去串门子。”康熙边笑看着我说着，边拿筷子往我碗里夹菜。
‘串门子？’康熙这又是要玩什么花样？我不明所以的看着他，他只笑着，并未在说什么。
我和康熙换上了便装，随着李德全和一个侍卫摸样的人上了马车，驶出了静宜园。他就是张廷玉，皇上身边的大红人，侍侯了三朝的重臣，不过他现在还年轻。正想着，张廷玉轻声说道：“主子，到了。”
“哦，这么快就到了。”康熙淡淡的说着，伸手掀了下帘子向外看了看，并下了马车。
我随着康熙下了车，定晴一看，原来是到了圆明园，这是康熙赐给四阿哥的园子，谁能想的到，圆明园有日后的辉煌和残破。
“不在？那四爷去那儿了？”张廷玉细问着看门的人。
“我们爷去了十三爷府上，刚走没一会儿。”那个看门的人小心的回着。四阿哥的家风果然严格，连下面的人这么小心谨慎。
“走，去老十三那。”康熙上了车，吩咐道。
自从明月死后，我就被康熙安置在了静宜园，快三个月了吧，除了康熙和宜妃，我从未再见过其他的人。他，过的好吗？他，和兆佳的生活过的幸福吗？一系列这样的问题在我心里盘旋了很久，但我从来不敢真的问出来，更没有机会去问，就算问了又能怎样，不过涂添伤感罢了……还在想着，马车已驶到了十三府门口，我查过资料，资料上说现今王府井新东安商场东侧就是怡亲王府，胤祥住的地方，不过现在有的地方已成为了民房，作为居住使用……看门的人引着我么从东路一直往前走，这是清阿哥府典型建筑，布局严谨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