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中迷路的过客-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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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晚了，娘娘还不去睡吗？”一个轻盈的脚步声向我走来，配合着他温和声音。
“八阿哥不也没睡吗？”我侧过头，不答反问着他。
“呵，今儿多亏了娘娘才让皇阿玛消了气儿……”
“如果八阿哥是要道谢的话那就免了吧，这本来就是我应该做的。”我打断了他的话，淡淡的说着。他的那些虚情假意的话还是留着说给别人听吧，我可是不想听。
“都这么久了，娘娘对我还是如此冷淡！”八阿哥轻摇了一下头，边走到离我不远处的一块石头上坐下边说着。
“我不觉得什么冷淡不冷淡的，凭感觉走而已。”我并不去避讳什么的说着，至于对他的感觉一直都是这么冷冷淡淡的，没什么太多的接触，也就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了。
“感觉？呵……”八阿哥不解的轻笑了一下。在数秒的沉默后，他突然说出了一句：“谢谢你！”
“呵，八阿哥这谢是从何说起啊？”我不明所以的问着他，实在想不出我做了什么有利于他的事。
“年末儿我额娘的病若不是你及时发现又请了太医，恐怕……”
“娘娘她吉人天相，就算没有我也一样会好的。而且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这点小事你不必挂在心上。”
“小事吗？也许你觉得这只是一件小事，根本就不放在心上，但我却会记很久，额娘她也会记很久。如果娘娘以后有需要……”
“我没有需要，你知道我不是因为我需要你为我做什么才这么做的，八阿哥这不是一场交易，你的额娘不该是你交易的对象。”
“我没有，我没有用额娘做交易，也许我会用我身边的所以一切给人做交易，但我永远也不会拿额娘去跟人做交易。因为我额娘的身份，自小我就被人看不起，同样是皇阿哥，境遇却大不相同，我从懂事起就不断的努力着，想着有一天可以让额娘的日子好过些，想着不在让额娘受那些子小人的气。你们都同情十三，都向着十三，觉得十三没了额娘是个苦命的人，但你们不觉得我比他还值得你们的同情吗？就连皇阿玛都说我额娘身份卑微，可是……可是明知道她身份卑微，明知道她是幸者库的一个……为什么还要宠幸了她，为什么还要有了我……”
八阿哥的一时感慨竟让我有些不知所措，在这个处处都讲究身份，地位，权利的地方，他的确比十三还可怜，好歹十三的额娘是个有些身份的，而且他还有四阿哥这样疼他的哥哥，还有康熙的宠爱，而他那？幸者库一个奴婢的孩子，皇上的一时欲望，他童年的日子也好不到哪儿去吧……看着眼前的这个所谓‘天皇贵胄’的人低下了他高傲的额头，让人无法去看清他此时此刻的神情，但话语间不时带出的哀怨却让人不得不生起一种叫‘怜悯之心’的东西，我不禁轻唤了他一声：“八阿哥……”还想在安慰他几句，但我想那都是多余的吧……
“我没事，不过是一时……娘娘你别介意，天不早了，娘娘也早些安置吧！”说完这话，八阿哥起身便离开了。
“等一下，八阿哥！”回过头我叫住了他。
“娘娘还有事吗？”他没有回头，只站在了离我足有七，八步远的距离。
“八阿哥还记得上次我们打赌你输了我三个愿望吗？八阿哥应该不会忘记吧？”我平静的话语中略带了几丝‘特别’的感觉说着，我知道以他的敏感定会听出这‘特别’的感觉就是同情，我知道他不需要别人的同情，更不会需要我的同情，但是看着眼前这个此刻有点凄伤的背影屹立在月光下的人，不禁又让我想起他的一生将发生的所有事情，不自觉的就流露了出来，竟然鼻子犯起酸来。
“我没忘，娘娘现在想要？”他还是没有回过头，只低沉了嗓音疑问着我。
“对，我现在想要，但是我不知道你能不能实现他们，也许第一个我不说你也能做到，但是后两个我……”
“娘娘不必担心，只要是我能做到的，就一定会兑现。”他打断了我的话，像了解我的担心似的说着。
“呵，这些都是很简单的事情，只要八阿哥愿意，它就一定会实现。”我回转正了身轻笑了一下说着，我可不喜欢和一个人的后背说话。就这样我们背对着背，中间隔了七、八步的距离，我说出了这三个愿望。
“第一个愿望，我希望……”
“等一下！”他突然叫住了我，叫我等一下。
“怎么了？”我不解的问着他，并没有回过头去看他到底发生了什么变故。
“我……想知道这三个愿望你都是为自己许的，还是……为了别人……”他轻声的问着我。
“为别人！”我毫不掩饰干净的回答了他。
他没有紧接着问我是为谁，而是问我：“为什么不为自己？”
“因为我真正想要的你做不到，所以就为别人许，因为你可以做到。”我仍就是不掩饰的对他说着。
“我做不到！”
“我还没说你怎么就知道做不到？”
“因为你的愿望里有他，我不可能为他做事。”
“呵呵，他？他是谁？你怎么知道我的愿望里有谁？”
“他是一个能让你在这冰冷的皇宫中唯一感到一丝温暖的人，也是能让你在那别致的角楼上吹出这世上最悲凄地萧声的人。如果你是为他，我可能无法办到。”
“八阿哥为什么不听完我的愿望再说自己办的到办不到那？也许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也说不定啊？”
“好，你说吧，我听着！”
“我希望你以后可以尽可能的多进宫陪陪你额娘，以前你没有长大也没有能力去孝敬她，现在你有能力了就多陪陪她老人家，她一个人在宫里真的很寂寞。我记得有上次她生病的时候跟我说过，她很矛盾，她即盼着你能去多看她，多陪她，可她又怕她的身份不能带给你想要的东西，反到连累了你的前程。所以你每次去她都让你早些回去，不必经常来她那儿走动，但其实再你每次走后，她都会在宫门口站上好久，又开始期盼着你下次的到来。娘娘说你能有今天，她已经很心慰了，她不求别的，只希望自己的儿子可以平平安安的过完一生，她就是死也能明目了。娘娘她虽然身份卑微，但是她却有着其他娘娘所不能及的善良……”
“这就是你的第一个愿望吗？”八阿哥不相信的凝问着我，我能感觉到他的话语中透出的伤感和那一抹浓浓鼻音。
“是啊，这就是我的第一个愿望，八阿哥你能做到吗？有空的时候多进宫去陪陪娘娘。”
“我一定会做到的，她是我唯一的额娘，我一定会好好孝敬她的。”
“好，那我就说我第二个愿望了！恩？我的第二愿望是希望你可以照顾好自己，不要让自己总是活在过去那些不开心的阴影里，不要让自己钻死牛角尖，毕竟不开心只是短暂的时候，开心的时候还是占大多数的。人的一生真的是太短暂了，一晃就过去了，既然开心是活一天，不开心也是活一天，又何必自己为难自己让自己所拥有的这一天浪费掉那，不如开开心心的和自己所爱的人活好每一天，这样到了真的该离去的时候才不会让自己后悔啊！我想这也是娘娘所希望看到的吧，毕竟她也不希望你过的不开心！”在我话音刚落的这一刻，我感觉到了他的转身；我感觉到了他正用一双不相信的，疑问的眼神盯着我；我甚至感觉到他身子在不自觉的情况下轻微的一颤。“第三个愿望，我希望……”
“你已经说了两个愿望了，还要再说第三个吗？也许你需要一些时候好好想想第三个愿望，等你想好了再……”八阿哥抢过了我要说的话，语气中少了七分低沉，多了三分温和。
“不用了，八阿哥，我已经想的很清楚了，我的第三个愿望虽然你不一定会做到，但是我还是想说，我希望你可以放弃你心底的那团欲望，不要让它像干柴烈火一样继续燃烧，不要让它烧坏你理智的头脑，不该是你的东西就算你去挣，去抢，最后它也不会是你的，放弃吧，如果有可能就熄灭它吧。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也许都是别人努力了一辈子都不会得到的，你该满足了，做个闲散之人，和自己所爱的女人，疼爱的孩子简单的过完自己一生，不也是件挺好的事吗？八阿哥，你知道‘贪’字的由来吗？据说原来这世上并没有这个字，只有信念的‘念’字，后来因为财产、金钱、权势、名利等这些‘宝贝’占据了心的位置，所以才有了‘贪’字。生命是有限的，欲望是无止的。许多人常常去感叹生命的沉重和生活的繁累，却没有内视过自己欲望的肿瘤，就像古代传说中的一只鸟，为了堂皇，为了虚荣，在鸟翼上镀满了黄金，可是等到她想展开这双黄金美翅到天空去炫耀一番时，却发现自己再也不能飞翔了，鸟翼上的黄金，对鸟儿的翱翔与鸣唱到底有什么实质意义呢？那些身外之物，对我们心灵的快乐和幸福到底又有什么意义呢？八阿哥，我的三个愿望都说完了，做不做的到就是你的事了。”我背对着他，平淡的说完了自己一直都想对他说的话，我知道他不会放弃自己的欲望，我也知道历史是不可逆转的。我来到这里一开始就在以十三的立场，雍正的立场去考虑问题，往往忽略了八爷党的立场，今天看到这样的八阿哥我才深深的理解到‘成者为王，败者寇’的道理，不知道如果历史中这位八阿哥最终做上了皇帝又会是怎样的结果那？哎，又是个错生在帝王家的孩子，如果你们都生活在现代该有多好，那样你们的鸿图大志就都可以有足够的空间去实现了，就不会这样压抑自己的内心世界。八阿哥，胤祀，你注定是雍正的手下败将，你注定是历史的一个悲剧啊！
两天后，胤祥的任务圆满完成，不仅惩罚了哪个道台和老鸨，还连带手的查出了几个贪脏枉法的官吏，康熙很是高兴，准备回去后好好奖赏十三，至于那位姑娘嘛，我们至今都未向她说明身份，只告诉她我们是做生意的，呆不长，过两天就走，可是当她听说我们要走时，居然跑来向我么恳求带上她一起走，刚开始康熙不同意，可当他看见那姑娘跪在地上，哭泣恳求的样子，便动了恻隐之心，康熙说暂时先跟着我们，等回京后在做安排！呵呵，说女人心软，我看其实男人的心也挺软的，不过得分人，见着漂亮姑娘掉几滴眼泪，就都动了恻隐之心了。唉，不想了不想了，早晨可是一天中最美好的时候啊，睁开眼，从床上坐了起来，穿好了衣裳，走到窗边打开窗子欣赏着窗外的叶萌叶飘，云聚云散，鸟飞鸟停。不经意的一个低头，却让我看见了一个孤寂的背影屹立在那棵梨树下，康熙！他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怎么一个人站在那里？还穿的那么单薄？不由得我多想便拿了件披风跑下了楼，走向了他。
“您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现在才四月的天，早晚还是有点冷，怎么也不多穿点衣裳就出来了，小心找了病就不好了。”我边说着，边把那件黑子的披风小心的给他披在身上。
“不碍的，朕睡不着了，就想出来走走。”康熙悠悠的说着。“……好久都没这么清闲过了！”说完这话他便挽起了我的右手，开始悠悠答答的散起步来。他的手好冰冷啊，亦不如胤祥那温暖的大手，他握着我手的方式不是十指相交的，而是用他的一双大手紧紧的攥住了我的小手，给我的感觉就像一位年迈的老父亲牵着自己的小女儿在自家的花园里，在这儿宁静的早晨散步。轻风扶细柳，墙角闻梅香！许多事物在这一刻似乎都变的暖暖的，暧暧昧昧地换了个样子，也添了些许莫名的情趣……
“我记得有人曾说：最质朴最暴露的文字，应当是散文；最贴切最直接的解忧方式，应当是散心。如此说来，最从容最自如的走路方式大约就是散步了吧？”我淡淡的说着，想着曾经看过一本书里好象是这么说的。
“呵，那朕今天就要细细地，静静地享受一下这走路的乐趣了！”康熙没有侧头，只轻笑了一下说着。
“好啊，那就让馨儿陪着您一起细细地，静静地享受一下吧！”我好心情的说着。
就这样，康熙一直默默地牵着我的手，从那棵梨树下走到一座小木桥上，又从小木桥上走到那条小溪旁，此时此刻时间像凝固住了一样，给人的感觉是这么的恬淡和放松。
“老爷，您先从右脚开始动，右脚，然后左脚，右脚然后左脚，您知道这样一步一步地走着，最终汇聚成什么吗？”我打断了沉默，轻声的问着他。
“是什么？”康熙听了我的话，不解的抬着头看着我问。
“是时间！”我没有任何表情，只平淡的看着他说道。
“时间？”
“恩，是时间！世上最快而又最慢，最长而又最短，最平凡而又最珍贵，最易被忽视而又最令人后悔的就是时间。”我的话又一次换回了康熙的沉默，我也不知道康熙能不能听懂我说的话。可能是那天晚上和八阿哥的谈话还无法消除吧，居然又说到了这么低沉的话题。突然，脑子一热，竟在他面前说出了这么大胆的话：“老爷，趁他们都还没起，我们偷溜出去玩一天吧？”
康熙在听了我的话后特别惊讶的看着我，但只瞬间就笑着点头答应了我这个不怎么样的‘提议’。他竟然答应了，这实在让我很意外，我突然的脑子一热，不经大脑就说出来的话，居然他就同意，哈哈，我想八成那一刻他也是脑子一热吧！
我激动的看着他说着：“好，那我们现在就出发。”说完后，便拉起他的大手‘悄悄’的溜出了那间客栈。说真的，我对这样的‘出门’真的有点兴奋，呵呵，我这可是‘拐’了个皇上走啊！
四望亭。原是明代江都县学的”文硅楼”，创建于明嘉靖三十八年（1594年），清雍正十三年（1735年）重修过，名曰”魁星楼”。四望亭是一座八面三级、砖木结构的楼阁式建筑，在楼的底层，于东西南北四面辟有拱门，每面与街道相连，成了”过街亭子”。在楼的二三两层，周以窗栏格扇，建作挑角飞檐，计有80面格层扇和24个挑角，造型挺拔而空灵，每设有楼梯，拾级而上，推窗四眺，远近街景，历历在目。
推开第三层的一扇窗子，眺望着远处的风景。“恩，真漂亮啊，和现代来的时候感觉就是不一样。”我清不自禁的自言自语着。“老爷，您看那边，呵呵，那边有个卖艺的人拉着几个小猴子表演那？呵呵，您快看啊！”我忘形的拉着康熙的胳膊大笑的说着。
“恩，看见了，走，我们到跟前看去！”康熙也笑着看着远处的耍猴表演说着，便拉了我凑到了那耍猴表演的场子前。
“呵呵，快看，它那个样子，呵呵，嗬，它还会作揖那？呵呵……呵呵……”场子里哪个卖艺的人卖命的耍着他‘训练有素’的猴子，做着各样好玩的动作，逗的围观的人哈哈大笑。
“桂花糕……又香又好吃的桂花糕呦……桂花糕……”
听着沿街叫卖的老头吆喝着又香又好吃的桂花糕，嘴上竟然听话的犯了谗，我拉了拉康熙笑问着他：“老爷，早上出来的急，咱也没顾上吃早点，那边有卖桂花糕的，老爷想吃吗？我去买点？”
“呵呵，好啊，你这不说不觉得，你一说我到真觉得饿了，去吧，我在这儿等你。”康熙也赞同的笑着说。说完后顿了一下，还不忘叮嘱我：“别乱跑，买完就快些回来。”
“是，我知道了。”我笑着应了他后，就快步跑到了卖桂花糕的摊子，买了一大包好吃的桂花糕，还在旁边的摊子上买了点别的好吃的小吃，美滋美滋的往回走。这江南可真是个好地方，街市上热闹劲一点也不比北京的差，可这不‘和谐’的因素也同样存在在扬州啊。你瞧，这不眼前的一辆马车横冲直撞的就飞奔了过来，弄的整条街的行人都不得不四处躲让，生怕那些富贵人的马车撞了自己，还没处讲理去。
“驾……驾……”赶车的把势还赶的越来越快，可就是不知道里面的主人是不是真的有急事！眼看着马车里我这边越来越近，我也心不甘情不愿的躲到了一边，免得他误伤了我。可是我是躲开了，我后面的那位腿脚不利索的老人家却还没来的及躲开，然后，可想而知……
“你这个老不死的糟老头，你会不会走路啊……也不看着点……想找死也不能躺在大街上死啊……”马车上的车把势蛮横的指着已经摔在地上还没爬起的老人。
“喂，你说话太过分了……”突然，还在那个车把势骂骂咧咧的谩骂的时候，一位年轻的公子从人群里走出来，气愤的怒吼着哪个车把势。
“……”
“……”哪个青年和车把势你一句我一句的扯着皮。
“哎，我说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啊，这老头是你爹啊还是你爷爷啊，再说了谁看见是我撞了他了，明明是他自己摔倒了，我还觉得是他要讹我那……哎，你们哪个看见我撞了他了，站出来啊……”哪个狐假虎威的车把势打定了不会有人站出来，才这么张扬的毫不掩饰自己犯的错，哎，有这么多人围观，有这么多人看见了，可就是没人站出来。
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明明错了却仗着自己主子的势力大肆的张扬，狂妄，我最讨厌这样的人了，所以，一怒之下，我冲进了人群，高喊了一声：“我看见了！”
“你？”哪个车把势一时怔在哪儿，侧着头，斜着眼儿问着我。
“对，我看见了，我看见你横冲直撞的跑在大街上，还撞到了这位老人，怎么，我站出来了，你还不道歉！”我厉声的瞪着哪个把势说道。
“哼，狗仗人势的东西，告诉你家主子，要是不道歉就别想走。”哪个男青年正气凛然的吼着。
“顺子……”马车里一个男声叫住了哪个车把势，车把势乖乖的凑到马车前，车里人不知还说了什么，哪个车把势蔫头耷脑的回来不服气的说道：“对不起，是小的不是，还请老人家见谅，也请二位见谅，这些银子是我家公子给老人家看病的。”
“哼，告诉你家公子以后小心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