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花开败-第10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疫系统机制也在增强。
景然一直都在认真听着几位医学权威的病情诊断和治愈方案,陈蹊目光柔软:她是偷偷看了多少医学杂志,才能勉强半懂这些繁琐的专有名词?
贪恋上这样的温暖,是自作自受吧。
将近三个小时后,他们从诊断室出来了,景然还在琢磨着刚才记录的笔记,陈蹊沉缓脚步,低声问:“那些医生是你请的?”
景然愣了一愣,放下手中的本本:“恩……有几个算是我爸请的。”
她蜷指:“你……介意?”
他摇头:“不是。”
她咬唇:“不可以吗?”
不管动用何种手段,都想要你活下去,给我……好好的活下去,这样的心情,不可以吗?
他蹙眉:“我不在乎这个。”
她抬眸:“那……”
他近逼:“那是不是意味着,你还在乎我?”
她轻轻反问:“可是,你呢?”
心,因为她再简单不过的“可是”——平抚下来,陈蹊抚上她的额角,温柔动人:“阿然,有时候,你真的很傻。”
但没办法,摊上了就摊上了。
或许,他也很傻。
好像傻人的爱情,会比较幸福呢……
景然明显呆在原地,不明所以,陈蹊有点别扭:“我们回家吧,以后,你自然会知道……”
嘿嘿,她怎么差点忘了,酷酷的陈医生一向都是“讷于行而施于行”的呢……
“还有还有,刚才那个老外和你说什么了,他说法文,我听不懂啊!”你的脸竟然红了。
“这个不能告诉你。”
“…………”
“陈蹊,最近我有得罪你吗?”
“没有。可是,不能说就是不能说。”
小两口纠结中——
“算了,我去上个厕所。”手也不挥,气呼呼地上厕所去了。
他静静地等着,忽然想到了以前,那些等待手机铃声骤然响起,等待误会渐渐解除,等待内心的失重慢慢平衡的一千多个日夜。
苦涩也罢,折磨也罢,似乎都已变得了无所谓,重要的是——他等到了要等的人。
一个强行闯入他世界、连招呼都不打的人。
黎许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他身后,突如其来了一句:“人生真的很戏剧,五年后,你们又走到了一起。”
这是他们那次冲突之后的第一次对话。
陈蹊回头,淡然一笑:“说是命运,比较合适。”
黎许扬眉,带着某种诡异的情绪:“你就真的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陈蹊,要不要我提醒你,这五年,她一直跟另外一个男人在一起!”稍一顿,一字一句,“而且还是她的青梅竹马,从小定亲的未婚夫。”
“是吗。可是,那又怎样?”陈蹊无澜,淡淡反问。
“呵……是不怎么样。但愿你见到他时,还能这么自信。”黎许闪眸,嘴角勾笑。
“黎许——”
他看着他,安静地说:“总有那么一个人,是与众不同的,放弃之后,所有的人都不对。而她,就是这个世界上,我不能放弃的存在。”
所以才会去承不能承受之事,比如说,五年的断点;比如说,另一个男人。
这时,景然快快乐乐地回来了——刚才的事情,她想了想,就不跟他计较了。看到陈蹊,不由自主地满满一笑,一如向日葵对着太阳怒放时那般热烈。
其实每次,都是这样。
刚想开口,才发现陈蹊旁边多了个人,她定睛一看,噗地笑了出来:“黎……”傻B——差点说了出来,费了好大的劲才忍了下去:“你怎么在这儿?”
不是她不厚道,是他这副样子,好傻!
丰神俊朗的黎大医生竟然戴了个颈箍,太、太、太、太惊悚鸟!
林远冬和许尹翔知道陈蹊过来了,特地跑过来和陈蹊寒暄寒暄,却不料,正好赶上了这种诡异状况。
许尹翔看到景然,脸,红了。
林远冬的嘴巴永远油得比大庆油田还要滑溜:“呦,黎医生,今天怎么没去按摩啊,听说按摩院的技术不错啊。”
黎许脸一黑,生怕第一次毫无形象地吼道:“景然!”
景然缩到陈蹊的后面,露出小半个头,信誓旦旦:“我没有说出去,我只是发短信!”
陈蹊终于知道她那几分钟干嘛去了。他可以预见,黎许的下场了。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她不是君子,她是女子,有仇不报不是她的作风。
她是景然,记仇的景然。
许尹翔很是失望:“黎许,没想到你竟然会去那种不三不四的地方,你……咳……现在医院全知道了……”
林远冬笑得阴险:“你看看你有气无力的,像孕妇生了孩子。身子嘛顾着点儿,那个……你懂的。”
许尹翔沉痛万分:“随便让没受过专业训练的人碰你的脖子,就等于把命丢给别人,该怎么说你,你还真的是……饥渴难耐啊……”
林远冬煽风点火:“你不会是和发廊妹玩□吧?被人扭脖搞得全身瘫痪我可帮不了你。”
黎许那张万年不变的斯文脸上出现了裂缝,眼眶下好看的眼睛隐隐抖动。
景然抿嘴,矜持一笑:“就算你不顾及自己的身体,也该顾及一下你每天接触的病人啊。个人卫生病毒检查的大门,为你敞开。”
“给我闭嘴!”费尽全力,黎许才能忍住没掐上这个女人的脖子。
陈蹊挡在景然身前,撑了撑额头,有点头痛。
黎许吸气:“不是这样的,这是……”
“误会吗?别人为什么误会你呢,因为你看起来就是那种人啊!”
很好,完美秒杀,一雪前耻。
林远冬和许尹翔那种类似崇拜的目光,让她受用极了,拍了拍衣襟,心情很好。
眼看黎许濒临暴走边缘,陈蹊拖走景然:“我还有点病例资料,你陪我去拿。”
景然重重点头,大剌剌地跟着陈蹊跑了,虽然不厚道,但……确实爽到了。
后面,黎许咆哮:“你看看你,把她惯成什么样子!”
林远冬捶胸:“这对男女,好个狼狈为奸!”
许尹翔擦汗:“景学妹,好彪悍……”
作者有话要说:非http://87book。com常感谢到现在还在看文的朋友~~
以后,将会一天一更或者两更,一路走来,真的感谢!
21
21、新生 。。。
两人走近陈蹊的办公室,门口传来了女人的声音,絮语悄悄——
“陈医生都休假了,我每天还往这儿跑干什么嘛。”
“喂,喂,喂,醒醒吧!再怎么排也轮不到你吧!”
“你挺胸干嘛呀,难道陈医生看得上你?你说你这明邀暗请多少次了,他有正眼瞧过你?”
“我…………”
“无话可说了吧!咳……其实也真不知道陈医生喜http://87book。com欢什么类型,你说咱医院哪个单身女人不在肖想着陈医生,从漂亮能干的女医生、到清纯甜美的小护士,甚至是火辣热情的女病患,可谓是“长江一浪接一浪”,可愣是没见过陈医生动心啊!”
“这也不能怪我们啊,只能怪陈医生太优秀了,帅得不像话,居然还冷漠、多金、前途无量。最重要的是,陈医生人品那个正直、有原则,私生活清清白白啊。你不知道他上手术台的那份沉稳、自信、大气,能迷死人!每次看着我心都打颤!”
“……哎,陈医生没交过女朋友吧,会不会还是……”
“嘿……嘿嘿……应该是啦……那就由我……”
两个女人不怀好意的奸笑传了出来。
景然额布黑线,嘴角抽搐:你们的陈大医生,早在他22岁的时候,被我给吃了。
陈蹊撑了撑额头,不忍再听。于是敲了敲门。
两位助理吓了一大跳,开门一看,竟然傻在原地,惊有之,喜有之,紧张更有之。
景然毫不客气,挽上了陈蹊的手臂,坦坦荡荡地宣示,两位助理反应过来,相互搀扶着、内伤地退了出去。
“你坐会。”陈蹊疑似掩饰地背过身去,不太自然。
景然坐上了他的办公椅,翻开陈蹊的抽屉,咦?有糖?打开一瓶水果糖胡乱地往嘴里塞,刚才的对话一直萦绕在她耳边,挥之不去。一丝甜蜜和揶揄涌上心头,陈蹊竟然会被认为……是那啥……
28的男人了,怎么可能嘛……
陈蹊心不在焉地盯着电脑,控制不住回忆的汹涌而入,想一想,那段时光已经六年了啊……
……
穿着白大褂的陈蹊走出实验楼就看见了一直在外面等的景然,他伸出手拂了拂景然额角的碎发,景然不由地抬头,露出了单纯的笑。
身后的同学陆续跟了上来。
“哇,那、那是漫画少女吗?”
“猪头,那是陈蹊的女朋友啦!”
“陈蹊的女朋友?!陈蹊会有女朋友?他不是男女不分吗,噢,不是,我的意思是……他不是没有男女概念吗?”
“……确实……是这样。不过,她是陈蹊的例外。”
“…………”
“先不跟你说了啊。哎,哎——黎许,你等等我啊,走那么快干嘛?”
和身旁的同学打了招呼,陈蹊一手拎过景然的包包,轻轻地问:“等了很久?”
景然翻开手机,只是笑笑:“还好。”只有2个多小时。
陈蹊默然不语,大约因为阳光照着的关系,好看的眼睛有点微眯,看起来就像笑一样,迷离着醉人的眸影,浅碎头发的轮廓边缘,也在夕阳下朦胧着柔和的金边。
他静静淡淡:“那,我们走吧。”
和平时大多数时候一样,一路上景然紧紧跟着,面上宁静如水,心里还是酸涩的:自己忍着将近两个月没来找他,他竟然没有半分惊讶和欣喜。
交往两年,景然差不多摸清了陈蹊的脾性,想要等他主动来找她,还不如坐等着铁树开花。
但是,今天是她生日。
19岁的生日。
难道她的事情就真的那么无足轻重,以至于她这个女朋友可有可无……
“陈蹊。”她停下脚步,叫住他。
前面的陈蹊回头,淡淡无绪。
瞥见他眼圈下的淡淡青影,她心里一紧:他又熬夜了?她的唇际越来越白,承载着越来越重的痛,如果可以,她真的不忍他这么累。她知道的,其实他一直很累……爷爷的期许,从小的责任,前途的压力……
还好,你有了我。
所幸,我遇见了你。
“没事。”她微笑,“我们,走吧。”
像所有年少的恋爱一样,他们的爱情并没有什么特别。两人走在C市繁华的步行街上,话虽然不多,但也不会觉得沉闷。是的,那时候他们没钱,所以不能将C市热门的餐厅一家家吃过来,但是在那条街上陈蹊总不忘给她买零食:福铭楼的蛋挞,街店的双皮奶,路边摊的烤地瓜,然后目光柔软地看着她吃完。生日那天,景然还拉着陈蹊逛了百货公司的家居专柜,她喜滋滋地拍下自己喜http://87book。com欢的家具,憧憬着未来,陈蹊摸了摸她的头,破天荒地地,浅浅微笑。
走出百货公司的陈蹊脚步慢下来,低头似乎陷入沉思。
他的脑海中闪过这些天来一直重复的片段,晚上做完实验回到寝室,他对着电脑,呆呆地看着搜索栏里的那行字——
“怎么送女孩子礼物?”
他也不清楚会有一天他竟然做出了这种无语的行为,然而,渴望的心情,莫名其妙地塞满了心房。
似乎只有是有关于她的事情,一切都可以解释。
“阿然。”他轻唤她。
“嗯?”景然还在四处张望,难掩兴奋。
“今天是你生日。”
他总算指出事实。
景然不可置信地回头一望,如遭雷击。
他记得?他竟然记得!
陈蹊很不熟练:“你生日……里面的给你。”
说着他把包包递给景然,神色迟疑。
景然接过包包,打开一看,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里面放着几个精致的瓶子,瓶子里装满了花花绿绿的糖。
一定是他回寝室换白大褂时偷偷放进去的,当时看他两袖清风、双手空空,害她失望了老半天。
哦……他记得的呀…
真怕她当成水果糖吃了,于是他故意板脸:“这个是治疗低血糖的,还有清胃润肠的作用,每天吃三颗就够了,知道吗?”
她认得这个牌子的,国内并没有卖,即使从国外订购,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
况且,还精选了这么多种口味……
他已经够忙的了,这又得耗费多少时间和精力?
眼眶有点发热,此刻,她不管不顾地抱上他,蹭着他干净的白衬衫,喃喃絮语:“我就知道你关心我。”
关心我的胃,关心我的身体,关心我实实在在的一切。
她搂紧他的腰,耍着赖皮:“我什么礼物都不要,我只要你,我就只要你。”关心我的心,比任何礼物都珍贵。
却,让陈蹊微红了脸:“你是女孩子,知不知羞啊。”
景然还仰头,傻乎乎地问:“你说什么呀。”
瞅见陈蹊脸上的淡红,她将刚才的话回放一遍,她说什么来着……我只要你,我就只要你……
什么叫“我只要你,我就只要你”呀?
她在心里捶胸顿足、眼泪汪汪……不是的、不是的……此“要”非彼“要”……
景然急:“你听我说,我是想要你,可是不是我们理解的那种要你!”
陈蹊默:“那不还是要我吗?”
原谅这两个理科生吧,理科生的思维那就是上高速,某些方面,不屑转弯啊。
暮色渐浓,倚傍的星点穿透浓云,共同走向挥洒的新生。
景然又拉着陈蹊逛了几条街,试图摆脱两人头顶上大大的“囧”字,陈蹊也任由她笑着、闹着,岁月在星辉撒畔的道途,柔和温暖。
可是,景大小姐得意忘形后弄出的状况就是:她错过了最后一班车。
“怎么办?”她愁眉苦脸。
“我送你回家?”陈蹊也懊悔自己今天忘了这个问题。
景然,沉默了。
她紧紧攥住了裙边的一角。
他们家都在C市,但是似乎,景然很少跟他提到她家,更准确的说,是从来不提。
他也不再过问,他会等着,景然愿意诉说的那一天。
既然一年前元旦两人已经住过一起了,那么这次也没什么好避讳的了,陈蹊环顾了下四周,貌似淡定地说:“你跟我来。”
景然上前挽住他的手,刚才灌了两罐啤酒,现在怎么感觉脑袋晕晕沉沉的……
于是,历史重演,又是开房、付钱、住到同一个房间。
周围静得不可思议,只听见,浅浅的呼吸,连绵起伏。
陈蹊拉上窗帘,回头看着坐得有些僵硬的景然,说着连自己都觉得好笑的理由:“我去洗个澡,你先睡吧。”
景然……今天穿了条裙子……而且还是短裙……
粉色的无袖和白色的短裙,衬得她肌肤似雪,容颜如玉,眼角眉梢,一姿一容,清澈而流动的邪气和温暖,仿佛未经雕琢的剔透灵石,沉凝出某种精心动魄的诱惑和致命吸引力。同学和路人频频放肆的目光,莫名地让他很不舒服。
下次不准她沾酒精了,眼底氤氲如烟,面容霞飞似染,不得不承认,他分了神,所以才会一刻不停地远离她周围……
洗好后他出来,往床边望去,却只一眼就让他眉头深锁:她竟然就地躺了下去,好像睡着了,两截小腿还略微分开,吊在床边……
陈蹊稍微心神,移开了眼睛,从来不知道,那什么血气方刚、气血上冲竟然有一天会发生在他身上。
平复了半晌,他走过去把她抱到床上,快速盖上薄薄的被子,这才松了口气。
景然却因为这小小的动作微睁双眸,似睡似醒:“陈蹊……你洗好了。”
“嗯,睡吧。”这个时候,他可不敢看她。
“我要……洗个澡。”脑袋浆糊糊的,酒精发热沁出的汗让她很不舒服。
陈蹊无奈,起身让她靠在床边,帮她放水、调好水温,抱她过去的时候,掌心血液的流速不可自抑地加快,紧张得沁出了一层细汗。
“你自己……洗吧。”永远冷静理智的陈蹊竟然也有结巴的时候。
浴室传来哗哗的水声,他解开领口的扣子,一遍一遍地调顺气息,收效微薄后,他干脆拉开窗帘,打开窗户,让凉凉的晚风吹散莫名的燥热。
这算不算自作自受?
水停了,景然换好浴袍出来了,长发披散,□纤足,如同一只清澈纯憨的水妖。
她的思绪清醒了很多,只是清新的脸上,被蒸腾的雾气颗粒笼上了一层莹润透泽。
是啊,连她都意识到这不同寻常的诡异了……
她低下头,小心翼翼地爬到床上,在他身旁躺下,连被子都不敢扯,生怕一个动作,会打破什么。
两人各怀心思,僵着年轻的身体,眼睛强迫地闭了过去。
过了许久,景然偷偷爬起来,探了探陈蹊的呼吸,才放心地支起身体,绽开了单纯的笑——
她说得很轻很轻——
“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