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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魔戒之王-第1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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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侠们井然有序,沉默地坐在离其他人一段距离的空地上,每个人都佩戴宝剑、长枪和弓箭,他们披着暗灰色斗篷,兜帽遮住了他们的面孔和头盔。他们的座骑全都精神抖擞、抬头挺胸,但毛发却没有整理,十分杂乱。有一匹骏马暂时还没有骑士,那是他们从北方千里迢迢带来的亚拉冈座骑,它的名字叫作洛赫林。游侠们的装备没有任何闪闪发光的宝石或是黄金,甚至可说是平淡无奇,身上也没有任何的徽章或是印记,唯一的例外,是每个人的斗篷都用一枚星形的银色领针别在左胸。

骠骑王登上座骑雪鬃,梅里坐在小马史戴巴上,在一旁等候。伊欧墨从门内走出,亚拉冈在他身边,贺尔巴拉距离两人一步之遥,依旧扛着那根绑着黑布的长杆,身后则是两名无法分辨年纪的高大男子。他们正是爱隆的儿子,几乎没有任何人可以分辨他们之间的不同。他们都是黑发灰眸,拥有精灵般俊美的脸孔,银灰色的斗篷下穿着闪亮的练甲,金雳和勒苟拉斯紧跟在身后。梅里的眼光无法从亚拉冈的身上移开,他彷佛一夜之间经历了十年的岁月,他的神情凝重,面色灰败,彷佛十分的疲倦。

“王上,我觉得十分担忧,”他站在骠骑王的骏马旁说道:“我听说了一些诡异的消息,发现在远方出现了新的危机。我苦思许久,恐怕此刻我必须要改变目标了。希优顿,告诉我,你们现在赶往登哈洛大概需要多少时间?”

“现在大约是正午之后一小时,”伊欧墨说:“我们在三天之后的傍晚就应该可以抵达,那时大概是月圆之后一天,骠骑王下令全军集结的时间是在那之后一天。如果我们想要集结洛汗的所有兵力,时间不能再提早了。”

亚拉冈沉默了片刻。“三天,”他喃喃道:“那时洛汗的兵力才开始集结。我了解这是急不得的……”他抬起头,看来已经下定了决心,表情不再显得那么犹疑不定。“那么,王上,请您见谅,我和同胞们必须采取不同的策略了,我们必须踏上自己的道路,不再隐藏行踪。对我来说,低调隐匿的时刻已经结束了,我们会以最短的路往东疾行,而我准备前往亡者之道。”

“亡者之道!”希优顿打了个寒颤。“你为什么会提到这地方?”伊欧墨转过头瞪着亚拉冈,梅里注意到,所有在一旁听见这几个字的骠骑,脸色似乎都变得十分苍白。“如果真的有这条路,”希优顿说:“它的入口应该是在登哈洛,但没有任何活人可以通过那个地方。”

“真可惜!吾友亚拉冈!”伊欧墨说,“我本来希望我们可以一起在战场上驰骋;可是,如果你所寻找的是亡者之道,那我们就必须分别了,而且,恐怕永无机会在阳间会面了。”

“无论如何,我都必须走那条路,”亚拉冈说:“不过,伊欧墨,请记住我的话:即使魔多的千军万马阻挡我们,我们也必定会在战场上会面的。”

“亚拉冈大人,这是你的选择,”希优顿说:“或许,踏上他人不敢前往的地方,就是你自己选择的末日。这样的分离让我觉得非常遗憾,我的战力也会因为你们离去而大幅削减;但是,我不能够再拖延,我们必须马上向山径出发!再会了!”

“王上,再会!”亚拉冈说:“骑向您的胜利!梅里,再会!这比我们追猎半兽人时希望的下场好多了,他们会好好照顾你的。勒苟拉斯和金雳会和我同行,但我们不会忘记你的。”

“再会!”梅里说。他找不出其他的话好说,他觉得自己非常渺小,对方阴郁的话语更让他一头雾水,觉得心情莫名的沉重。这时他比任何时刻都更怀念皮聘永远乐天、不知死活的态度。骠骑们已经准备好了,马匹不安地跃动;他希望大家赶快开始,把一切做个结束。

希优顿对伊欧墨说了几个字,元帅举起手大喊一声,骠骑们同时间一起进发,构成十分壮观的景象。他们通过圣盔渠,越过山谷,往东一转踏上沿着山脚蜿蜒一哩左右的小径;然后往南转进山中,消失在众人的目光中。亚拉冈骑向圣盔渠,看着骠骑王的部属全都进入山谷,然后转过身对贺尔巴拉说道:

“三名我关心的人离开了,身体最小的那个是我最关心的人,”他说:“他不明白自己正骑向什么样的结局;但,即使他知道,他还是会坚持向前的。”

“夏尔的人们身材虽小,却扮演十分重要的角色,”贺尔巴拉说:“他们不知道我们为了捍卫他们的安全付出了多少代价,但我并不感到后悔。”

“我们的命运现在也跟着交织在一起,”亚拉冈说:“未来也是一样!唉!我们必须在这里暂时分离。好啦,我必须先吃点东西,然后也和他们一样快马加鞭离开。来吧,勒苟拉斯和金雳!我吃饭的时候有些话要和你们说。”

三人一起走回号角堡,亚拉冈在大厅中依然沉默了好一段时间,其他人等着他开口。“说吧!”勒苟拉斯说终于忍不住了:“说出来会好一点,可以让你摆脱心中的阴影!从我们清晨来到这里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比我们在号角堡所经历的恶战,还要艰苦的奋斗,”亚拉冈回答:“两位好友,我使用了欧散克的真知晶石。”

“你竟然使用了那个被诅咒的巫术之石!”金雳惊讶地大呼小叫,脸上露出担心的表情。“你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他了吗?甘道夫说过千万不能这么做的!”

“你忘记你面前的人是谁了,”亚拉冈声色俱厉地说,他的眼中闪动着光芒。“我在伊多拉斯的子民之前,不是已经揭露了我的真实身份吗?不,金雳,”他用比较柔和的声音说,脸上的表情也变得轻松了些,他看起来像是许多天辛苦工作没睡的人,“不,朋友们,我是晶石名正言顺的主人,我本来就拥有使用它的资格和实力,至少我是这样认为的,没有人可以质疑我的资格。至于实力,我也并不缺少,至少勉强足够。”

他深吸一口气。“那是场艰难的挣扎,疲倦的身心很难这么③üww。сōm快就恢复。我和他没有交谈,最后还将晶石的使用权夺了回来,光是这样就让他难以忍受了,而且,他也发现我了。是的,金雳先生,他看见我了,但并非是我展现在你们面前的形貌,如果这对他有帮助,那么我算是做错了。但我并不这么认为,光是知道我还活着,在这世间对抗他,我认为对他来说就是很沉重的打击了,因为,在此之前他并不知道这件事。欧散克之眼看不穿希优顿的盔甲,但索伦则无法忘怀埃西铎和圣剑安都瑞尔。就在他苦心擘画,准备发动最后攻势的这一刻,埃西铎的后裔和圣剑出现在他眼前,我刻意让他看见了重铸的圣剑。他还没有强大到足以摆脱恐惧的威胁,不,他现在会寝食难安!”

“但他还是拥有无比的势力,”金雳说,“现在他下手会更不留情,不会再有任何迟疑。”

“忙中必定会出错,”亚拉冈说:“我们必须对魔王施压,不再被动的等待他出击。两位,当我掌控了晶石之后,我知道了很多情报。我发现敌人在刚铎南方发动了强大的攻势,这将会拖住米那斯提力斯大部分的援军,如果不赶快对付这场攻势,我估计主城将会在十天以内陷落。”

“那这就是它的命运了,”金雳说:“我们哪里还有多余的力量,又哪有可能即时抵达呢?”

“我派不出任何援军,因此我必须亲自前往,”亚拉冈说:“但是,只有一条路可以穿越这些山脉,让我在一切无法挽回前即时抵达海岸,那就是亡者之道。”

“亡者之道!”金雳说,“这是个被诅咒的名字,我看得出来洛汗的人民也不喜欢这名字。活人能够踏上这条道路,安全离开吗?即使你通过了这条路,仅仅数十人又要如何击退魔多的大军?”

“自从骠骑们来到这块土地之后,就再也没有活人用过这条道路了,”亚拉冈说:“因为对他们来说,这是条封印的道路。但是,在这黑暗的时刻,埃西铎的子嗣只要有勇气,就可以使用它。听我说!这是爱隆之子带给我的口信,它出自于天下最博学的爱隆之口:“请亚拉冈记得先知的预言,以及亡者之道。”

“先知是怎么说的?”勒苟拉斯说。

“在佛诺斯特的最后一任国王,亚帆都任内,先知马尔贝斯是这么说的──”亚拉冈说:

大地被暗影笼罩,黑暗之翼展向西方。

高塔颤动,王之陵寝末日迫近。亡者苏醒;毁诺者的时刻将临。

在伊瑞奇之石,众将再起聆听山中的号角回汤是谁吹响号角?谁将召唤他们离开灰朦,被遗忘之民啊!

是他们立誓效忠者的子嗣。

他将自北方而来,危机迫切:他将进入亡者之道的大门。

“毫无疑问的,这是条黑暗的道路,”金雳说:“但在我眼中,这预言更为黑暗。”

“如果你想要更了解这个预言,请你和我一起来,”亚拉冈说:“因为这就是我准备踏上的道路。但我并非是心甘情愿的,这只因危机迫切,别无选择。因此,你们也必须是自愿的才行;在这条道路上将会遭遇到恐惧和挑战,甚至是更糟糕的事情。”

“我愿意和你一起踏上亡者之道,前往任何它通往的地方,”金雳说。

“我也愿意!”勒苟拉斯说:“我并不害怕亡者。”

“我希望被遗忘之民没有忘记如何战斗,”金雳说:“否则我就很难明白为什么要去打搅他们。”

“如果我们能赶到伊瑞奇,应该就可以明白了,”亚拉冈说:“他们所立下的誓言是对抗索伦,如果他们不背弃誓言,他们就必须要作战才行。因为,在伊瑞奇置放着一座黑色巨岩,据说那是埃西铎从努曼诺尔带来中土大陆的,它被安放在一座山丘上。山中之王在刚铎创建时于该处向他宣誓效忠,可是,当索伦再起,邪恶蔓延时,埃西铎依照承诺召唤山中的子民,但他们却拒绝了,因为在那黑暗的年代中,他们反而开始敬拜索伦。”

“埃西铎对他们的国王说:‘汝将为最后一王,若西方胜过闇王,吾将此诅咒赐与汝等:若不履诺,汝等将永无安息之日。战火将蔓延无数岁月,在终曲之前,汝等将再度接受召唤。’他们在埃西铎的怒火前逃窜,不敢为索伦作战;他们躲在山中,自此与世隔绝,在荒凉的山中人数也渐渐变少。不过,在伊瑞奇以及其他这些人们居住的地方,无法安息的亡者依旧四处游荡。由于没有任何的活物可以伸出援手,我只能朝这个方向前进。”

他站了起来。“来吧!”亚拉冈拔出宝剑大喊,剑刃在号角堡的晨光中闪动着冷冽的剑芒。“前往伊瑞奇之石!我准备踏上亡者之道,愿意的跟我来!”

勒苟拉斯和金雳没有回答,只是跟着亚拉冈一起离开大厅,沉默的游侠们依旧戴着兜帽等待着。勒苟拉斯和金雳一起上马,亚拉冈跳上洛赫林,哈尔巴拉拿出巨大的号角,雄浑的号角声在圣盔谷中回汤着;众人立刻如同奔雷一般越过谷地,留守的部队则是敬畏地看着他们的身影。

※※※

在希优顿从山脉间的小道缓慢前进时,灰衣部队则是在平原上日夜不休地急驰。第二天中午他们就抵达了伊多拉斯,在进入山谷前于该处暂停了片刻,天黑的时候正好抵达登哈洛。

王女伊欧玟亲自迎接,很高兴见到他们,因为她从来没有见过像是登丹人和爱隆之子这么威猛的战士,但在众人之中,她的目光还是停留在亚拉冈的身上。当众人和她一起用餐的时候,她从这些人口中听到了希优顿御驾亲征之后所发生的事情;在此之前,她所知道的仅有极少数的片段。当她听见圣盔谷的大胜、敌人的惨败和希优顿与骑士的冲锋时,她的眼中闪起了光芒。

最后,她说:“诸位大人们,你们都已经累了,请先到我仓促中为诸位准备的地方休息。明天我们将会替你们安排更豪华的地方。”

但是,亚拉冈回答:“不,王女,不用替我们操心!我们只要能够在这边躺一晚,明天早上用餐就够了。我们的任务不能有丝毫拖延,明天天一亮就必须立刻出发。”

她对他露出迷人的微笑,说道:“大人,您真好心,愿意不远千里赶来此地,将消息告诉伊欧玟,让她知道外界所发生的事情。”

“的确,没有人会认为我们的努力是徒劳无功的,”亚拉冈说:“不过,王女,如果不是因为我们未来的道路,我们也无法抽空前来登哈洛。”

从她的回答中听来,她似乎被触怒了。“那么,大人,您走错路了;哈洛谷没有任何往东或是往南的路,看来您必须回头了。”

“不,王女,”他回答说:“我并没有走错路,在你美丽的容颜照耀此地之前,我就已经来过这里。有一条路可以离开这座山谷,我要走的就是那条路,明天我准备进入亡者之道。”

她回看他的眼光似乎受到极大的打击,双颊泛着红晖,有很长一段时间说不出话来。“可是,亚拉冈,”她最后终于说:“难道你的任务是去送死吗?你在那条路上只会遇到死亡。它们不会愿意让生人通过的!”

“或许它们愿意让我通过,”亚拉冈说:“至少我得冒这个险,其他的路都不行。”

“这太疯狂了,”她说:“跟在你身边的都是骁勇善战、以一当百的勇士,你不该带他们沦入黑暗之中,应该指挥他们踏上战场,支援我们人力最薄弱的防线。我请求你留下来,和我的兄长一起策马;如此一来,我们的希望才会更加光明,斗志才会更加昂扬。”

“王女,这并非是疯狂的行为,”他回答道:“我踏上的是预言中的道路,跟随我的人们都是自愿的,如果他们希望留下来和骠骑一起进军,我不会阻止他们。但就算单枪匹马,我也必须要踏上亡者之道。”

他们的讨论就这样结束了,一群人沉默地用餐;但她的双眼一直在亚拉冈的身上游移,其他人注意到她内心似乎陷入无比的挣扎。最后,众人站了起来,向王女告退,感谢她的照顾,准备把握机会好好休息。

当亚拉冈和勒苟拉斯及金雳来到房门口,在两名同伴先走进去之后,王女伊欧玟叫住了他。他转过身去,看见她像是夜色中的一道闪光;她穿着白衣,眼中彷佛有着火焰。

“亚拉冈,”她说:“你为什么选择这死亡的道路?”

“因为我别无选择,”他说:“只有这样做,我才能够在对抗索伦的战斗中,扮演好自己的角色。伊欧玟,我并非刻意选择危 3ǔωω。cōm险的道路,如果我能够随心所欲,那么我早就回到北方美丽的瑞文戴尔。”

她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思索着这句话的意义。然后,她突然将手放到他的肩头。“你是个意志坚定、不苟言笑的君王,”她说:“这样的人才会争取到荣誉。”她暂停片刻,“大人,”她说:“如果你坚持要走,请让我跟随你;我已经厌倦了在山中躲躲藏藏,一心想要光明正大的和敌人决战。”

“你的责任是照顾你的子民。”他回答道。

“不要再说什么责任了!”她大喊道:“难道我不是伊欧的子嗣?我是个女战士,不是奶妈或佣人!我受够了只能置身事外,苦苦等待。我已经下定了决心,为什么不能照着自己希望的生活?”

“很少人能够因此获得荣耀,”他回答。“至于你,王女,你不是同意在国王回来之前管理这些人民吗?如果不是你挺身而出,那么就会是其他的元帅或将军替代你的职务。不管他愿不愿意,他都不能够驰骋在沙场上。”

“为什么总是我必须挺身而出?”她不情愿地说:“当骠骑出征的时候,为什么总是我必须处理家务,等待他们赢得荣耀,回来之后又必须照料他们的生活?”

“这次很有可能,”他说:“再也不会有人生还。他们的荣耀将会无人传颂,因为再也没人会记得为了保卫你们家园所付出的牺牲。但是,任何工作都不会因为无人赞美而损及其重要性。”

她回答道:“你说了这么多,话中的含意只不过在强调:你是个女人,就应该待在家里。当男人们战死沙场的时候,你就必须留在屋内被活活烧死,因为男人们已经不需要你了。我是伊欧王室的成员,不是什么女仆。我能骑善战,不(炫)畏(书)惧(网)死亡和痛苦。”

“你害怕什么,王女?”他问道。

“我害怕的是牢笼,”她说:“害怕经年累月被关在牢笼中,直到最后垂垂老去,害怕习惯这种被禁锢的生活,再也不想要开创丰功伟业,也不再有任何的体力冲锋陷阵。”

“但你竟然建议我不要踏上我所选择的道路,只因为上面充满了危 3ǔωω。cōm险?”

“我当然可以这样建议别人,”她说:“但我并没有建议你逃避危 3ǔωω。cōm险,而是希望你能够挑选刀剑和勇气能够获得战功的地方,我不愿意见到人们平白无故放弃生命。”

“我也一样,”他说:“因此,王女,我必须对你说:留下来!南方没有你挥洒的空间。”

“和你一起前往的人也是一样,他们只是因为敬爱你、不愿意和你分开,才愿意和你同往。”然后,她就消失在夜色之中。

※※※

天色渐亮,但太阳尚未从东方山间跃出,亚拉冈就已经做好了出发的准备。他的同伴全都已经上马,正当他也准备翻身上马时,王女伊欧玟前来道别。她穿着如同骠骑的装饰,腰间佩戴着长剑。她手中拿着一个酒杯,喝了少许,祝他们一路顺风,然后她将杯子递给亚拉冈;他仰头一饮而尽,说道:“再会,洛汗之女!我祝你王室绵延不绝,愿你和你的子民都幸福快乐。对你的兄长说:我们会在黑暗之后再相聚的!”

最靠近她的金雳和勒苟拉斯,发现她似乎流下了眼泪,在一张如此坚强、自傲的面孔衬托下,它显得更是无比沉重。她开口问道:“亚拉冈,你还是决定要去吗?”

“是的,”他说。

“你还是不愿同意我的请求,让我和你一起去吗?”

“不,王女,”他说:“在获得骠骑王和你兄长的恩准前,我不能够同意,而他们要到明天才会回来。我必须把握每一分每一秒的时间,再会了!”

她跪了下来大声说:“求求你!”

“不,王女,”他拉着她的手,扶她站了起来。然后他亲吻着她的手,随即跃上马鞍,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只有那些靠近他、熟识他的人,才看得出他脸上的痛苦之色。

伊欧玟如同石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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