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江红-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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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亲王有点心不在焉地道:“老弟,这怎么说?”
郭璞苦笑说道:“揭了皇上的底牌,这不是跟皇上作对么?”
和亲王点了点头,道:“说得是,老弟,不过有海青跟我替你担着,该没多大关系,只是,皇上也太……”倏地住口不言。
显然,那是碍于有大内侍卫,“血滴子”二等领班唐子冀在旁。
郭璞摇头说道:“怪只怪我当初不知道纪贝勒的身分,要不然我说什么也不敢管。”
和亲王摇了摇头,没说话。
这时,唐子冀走了过来,苦着脸道:“郭总管,这下可苦了卑职了。”
郭璞道:“唐领班,这跟你没关系。”
“没关系?”唐子冀苦笑一声,道:“皇上派出来的人,我这个‘血滴子’领班却跟他们作上了对。”
郭璞道:“那是因为咱们事先都不知道,谁叫他们不先表明身分,不先打个招呼?他们要是事先说一声不就没事了么?”
唐子冀苦笑说道:“郭总管,您知道,卑职哪有理说?只怕……”
郭璞道:“那么,唐领班,你打算怎么办?”
唐子冀道:“只有回去听候处理,还能怎么办?”
郭璞道:“你回去好了,见着云姑娘说一声,就说我请她帮个忙,准包你不会受到任何处分,走吧!”
唐子冀大喜,“喳”的一声打千下去,道:“多谢郭总管,卑职有生之年,不敢或忘郭总管大恩!”低头退着而去。
唐子冀带着人刚走,大厅内行出了梅心,她道:“三阿哥,褔晋请您!”
和亲王应了一声,登阶进厅。
梅心却袅袅行了下来,近前低低说道:“燕爷高明!”
郭璞摇头说道:“怎么说这都是一件残酷的事,尤其是对德玉。”
梅心眨动了一下美目,道:“怎么,燕爷,您懊悔了?”
郭璞摇头说道:“我这个人做事从不懊悔的,何况这是为大局。”
梅心默默地点了点头,道:“燕爷,宝四会做人,您看‘宗人府’会管这件事么?”
郭璞点头说道:“我看他会的,宝四就像他,人既死了何不做做好人?”
梅心道:“希望燕爷看对了他。”
郭璞诧异地道:“姑娘,难道不对?”
梅心淡然说道:“羞愤成怒之下,我很担心后果。”
郭璞摇头说道:“除非他想让更多的人叛离他,姑娘该知道,有了今天这一着,有多少人对他不满、有多少人暗感自危么?他是个枭雄,他不会那么做的。”
梅心道:“毕竟是燕爷高明……”
她顿了顿,接道:“以您看,廉亲王跟海青这一趟会有什么结果?”
郭璞道:“谁能拿他怎么样?将不会有任何结果,在这个时候,他会尽量地拉拢廉亲王,抚慰廉亲王的,对海青也一样。”
梅心道:“这么说来,他会厚恤厅里的那几个了。”
郭璞道:“当然,宝四就是看准了这一点,所以才做个现成的好人。”
梅心道:“只怕如此一来,老三更孤单了。”
郭璞道:“事实如此,姑娘,他像个扶不起的阿斗。”
梅心道:“对燕爷来说,今后也更吃力了。”
郭璞笑了笑,道:“谁叫我当初接了‘丹心旗’?”
梅心沉默了一下,道:“燕爷,您不觉得调走海青,这是最佳时机?”
郭璞点头说道:“是最佳时机,只是,那要看姑娘……”
梅心眉锋一皱,道:“燕爷,别扯上我!”
郭璞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奈之若何?”
梅心道:“燕爷,您不觉得,这么做对海青更是一种最大的打击?尤胜于让他早一点死了心?”
郭璞道:“姑娘,我要你以一个真字对他。”
梅心摇头说道:“燕爷是要我勉强我自己,这是一辈子的事,日子一久,海青跟我都痛苦,海青该尤甚。”
郭璞道:“姑娘,日久生情,感情是慢慢……”
“燕爷!”梅心截口说道:“我跟海青认识不算短了。”
郭璞道:“可是姑娘始终没有一个试着对他动情愫的开始。”
“不,燕爷!”梅心摇头说道:“在燕爷未来之前,我已经试过无数次了,可惜屡试屡败,到如今我已经没有再试的勇气了。”
郭璞摇头说道:“三个办法,一是姑娘跟他走,一是让他早死心,一是欺骗他,前者我想用而不能用,后二者都够残酷的……”
梅心道:“而燕爷势必选择第二个办法,那样他的痛苦将会小一点。”
郭璞摇头说道:“他以諴待我,我不忍看他痛苦。”
梅心道:“燕爷,您就忍心听一家哭?”
郭璞一震,道:“姑娘,那不用,我跟这位无感情可言。”
梅心道:“燕爷不该说这话,那是感情用事。”
郭璞苦笑说道:“姑娘,我没有话说了。”
梅心美目一亮,道:“那么燕爷……”
郭璞哑声说道:“姑娘,请候我一月。”
梅心微愕说道:“燕爷,这怎么说?”
郭璞道:“在这一个月内,我若想不出两全其美的办法,我自曾向他摊牌的。”
梅心点了点头,道:“好吧,我等燕爷一月……”
她顿了顿,接道:“燕爷,适才跟宝四走的,就是金玉楼?”
郭璞点头说道:“是的,姑娘。”
梅心道:“我仔细地看过他了。”
郭璞道:“姑娘以为怎么样?”
梅心摇头说道:“不怎么样,论所学,该逊燕爷一筹,但那阴騺狠劲,似有些装作。”
郭璞心头一震,道:“是么,姑娘?”
梅心淡淡笑道:“燕爷,对自己的眼光,我由来有自信。”
郭璞道:“我只希望姑娘晓谕所属别动他,我跟他的事……”
梅心截口说道:“燕爷跟他有什么事?”
郭璞道:“过节!”
梅心道:“那是跟郭璞。”
郭璞道:“现在只能让他把我当做郭璞。”
梅心道:“不能说破么?”
郭璞摇头说道:“姑娘不知道此人的心性,一旦被他知道了我的本来,过节固然可解,但更糟的后果会跟着而来。”
梅心道:“燕爷,他总是汉族世胄,先朝遗民!”
郭璞道:“他若这么想,他就不会进宝四府了。”
梅心道:“那目的恐怕只在找郭璞。”
郭璞摇头说道:“姑娘,此人我知之颇深,绝不会那么单纯。”
梅心道:“这么说,我只有遵命了。”
郭璞道:“谢谢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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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时文评选
蓦地里一阵杂乱步履声由前院传了过来。
郭璞双眉一扬,接道:“怕不是海青他们回来了?”
梅心点了点头,道:“有可能……”
随着这阵步履声,后院中走进了三位大员,看顶子,看配带,顶子上是两眼花翎,顶上还挂着朝珠,的确是大员。
这三位身后,还带着二、三十名亲兵。
郭璞、梅心刚互觑一眼,只见那站在远处的“亲王府”亲随急步迎了上去,近前打千说道:“见过宗令!”
赫然是爵同亲王的“宗人府”宗令大人到了。
那位宗令大人一摆手,道:“褔晋呢?”
那名亲随道:“回宗令,在大厅!”哈腰退后,当先带路行了过来。
郭璞向着梅心一施眼色,双双往一旁行去。
那位宗令与左右宗正,昂首阔步,却是目不斜视地直上了大厅,那二、三十名亲兵则停在厅外。
梅心低低说道:“燕爷,果然被您料中了。”
郭璞道:“胤祯本是这么一个厉害的人。”
梅心道:“既如此,海青他们也该回来了,怎未见……”
郭璞摇头说道:“谁知道,总不至于被扣在宫中。”
梅心道:“对胤祀那难说,对海青,他还不敢。”
只见一名跨刀武官自那队亲兵中行了过来,近前哈了个腰,道:“请问,您是海贝勒府的郭总管么?”
郭璞忙含笑答礼,道:“不错,我就是郭璞,有什么见教?”
“不敢!”那名跨刀武官道:“海贝勒命卑职交郭总管一封信,并命卑职转告郭总管,他在宫里有事,要到晚上才能回去。”
说完了话,自马蹄袖里取出一封信,双手呈给郭璞。
那封信密封着,信封上没有字。
郭璞忙接了过来,道:“谢谢你了!”
那名跨刀武官说了声:“不敢!”施礼而去。
郭璞拿着那封信,皱了皱眉,然后拆了开来,抽出信笺,一股幽香袭人,只略略一看,郭璞脸色为之一变。
梅心忙道:“燕爷,怎么?海青他……”
郭璞摇了摇头,道:“不是海青写的,是云珠,姑娘请看!”随手把信递了过去。
悔心未接,神秘她笑了笑,道:“燕爷告诉我就行了。”
郭璞眉锋微皱,道:“姑娘,我没有怕人知道的事。”
梅心未再多说,伸玉手把信接了过去。
略略一看之后,她也变色皱了皱眉,道:“燕爷,这封信怎会由海青……”
郭璞道:“想必是他在宫里碰见了云珠。”
梅小道:“您看这件事……”
郭璞扬眉淡笑,道:“没什么大不了的,凭他们还奈何不了我,他们明的来我也许有所顾忌,既是暗的来,我就方便多了。”
梅心黛眉微皱,道:“您是打算跟他们斗了?”
郭璞道:“姑娘该知道,我一天不离开北京,这件事便躲不了,也躲不得,所以我打算跟他们周旋。”
梅心道:“您是否打算让海青先知道一下?”
郭璞道:“我自然要先向他报个备。”
梅心摇头说道:“恐怕他不会赞成您这么做。”
郭璞道:“那只有到时候再说了,不过向他报过备,我站得较稳。”
梅心点了点头,道:“也是……”
只见一名“亲王府”的亲随,由前院转了进来,一见梅心急步奔了过来,近前一哈腰,道:“梅姑娘,您那赶车的要见您。”
冲个青楼妓哈腰施礼,未免太那个了。
其实毫不为过,梅心她是廉亲王褔晋的干女儿,同格格。
梅姑娘“哦”的一声,道:“他人在那儿?”
那名亲随道:“回姑娘,他现在前院。”
梅心转望郭璞道:“郭总管,出去一下吧!”
郭璞点了点头。
梅心向那名亲随道了个谢,随即偕同郭璞走向前院。
这时候偌大的一座前院,空荡、寂静,难看到别的一个人影,栾震天就站在那冷清的前院中,一脸焦急神色。
他一见梅心偕同郭璞出来,忙迎了上来,匆匆地先向郭璞打了个招呼,接着向梅心说道:“姑娘,老三刚才送来了信儿,曾先生出了祸事。”
梅心脸色一变,着了急,道:“什么事,快说!”
栾震天道:“曾先生与张先生为了劝说岳钟琪起义,被岳钟琪扣住了。”
梅心脱口一声惊呼,但刹那间她又趋于平静,道:“老爹,是怎么回事,慢慢说。”
栾震天点了点头,道:“姑娘,您可还记得以前宝四之言?”
梅小道:“我记得,你说下去。”
栾震天应了一声,道:“您是知道的,曾先生久有劝说岳钟琪之心,这次趁着年羹尧之死,遂邀张先生到四川去劝岳钟琪,说岳钟琪是宋岳王的子孙,说满虏是金人的子孙,如今岳钟琪官居总督,身统大兵,这国仇家恨不可不报,岳钟琪当时确有几分感动,想想年羹尧的死,也的确寒心,但后来跟曾先生一谈,他却又认为曾先生是秀才造反,毫无实力,不足以成大事,心中立刻变了计,一面假意跟曾先生立誓结盟,一面暗地行文湖南巡抚,又把吕先生一班人给扣了起来,自己却递了一个密折给了胤祯……”
梅心截口说道:“这么说,被扣的不只曾、张二位先生了?”
栾震天既悲愤又忧虑地点了点头,道:“是的,姑娘,倘有吕毅中、严鸿逵、沈在宽等诸位先生。”
梅心默然未语,栾震天却挑眉又道:“姑娘,请您赶快下令,我带着人去跑一趟。”
“不!”梅心摇头说道:“你先出去吧,等我跟燕爷商量后再说。”
栾震天口齿启动,欲言又止终于应声行了出去。
栾震天走后,梅心忧虑地望向郭璞,道:“燕爷,您执掌‘丹心旗’,这事该由您定夺。”
郭璞并未推辞,想了想,道:“姑娘可否对我说个详细?”
梅心点了点头,道:“您是知道曾先生的,他一向痛恨满虏,复国之心甚切……”
郭璞点头说道:“曾蒲泽这个人,我听说过,是位饱学之儒,忠义之士!”
梅心道:“是的,燕爷,曾先生就是这么个人,以前他在张熙张先生家里,看到一本晚村先生着的‘时文评选’,晚村先生这本著作,说的是华夷之别,封建之害,又说君臣之交如朋友,不善则去之,更说攘夷狄救中国于被发左衽,是君子之责,总之,满纸都是排斥满人的话,当时曾先生看了,拍桌叫好,于是立即拉着张先生去见了吕毅中,吕毅中又邀他去见一班同志,那时候便打算去劝岳钟琪,结果被我派人带信拦住了,却不料这次……”
郭璞截口说道:“姑娘,我已经全明白了,这位曾蒲泽的胆量,的确令人佩服,只是,正如岳钟琪所说,他是秀才造反,但凭一时之血气,不足次成大事,岳钟琪此人何等精明?没有把握的事,他是不会做的……”
梅心道:“燕爷,您说的不错,当时我所以拦他,也是为了这,只是,燕爷,如今您看这事该怎么办?”
郭璞沉吟说道:“姑娘该知道,这件事牵连的很广,不只是曾蒲泽与张熙两个人,对这么一件事,是相当辣手的。”
梅心道:“便是辣手,咱们也该谋救……”
郭璞道:“救自当是要救,只不过这救的方法却要详细策划,说不定已经有人赶往驰救了!”
梅心微震说道:“燕爷,您说是谁?”
郭璞道:“吕四娘,她是吕毅中的四女儿。”
梅心道:“那么咱们……”
郭璞道:“只恐远水救不了近火!”
梅心脸色一变,道:“燕爷,那么……”
郭璞道:“姑娘,别急,不知道胤祯看到了这个奏折没有,要是这奏折尚未递到京里来,也许……”
梅心道:“可能还没有,要有云珠在信上……”
郭璞摇头说道:“这种机密大事,她是不会说的,除非我问她。”
梅心道:“那么燕爷是打算……”
郭璞道:“这件事交给我好了,请姑娘先传个令,拦住贵会的弟兄先别动,以免促使他们亦陷杀身之祸……”
梅心道:“我这就去找老爹去。”说着,她急步行向大门。
望着梅心转过画廊,郭璞立即走回后院,找上了适才那名带信的武官,那名武官一见郭璞走来,忙哈腰叫了声:“郭总管!”
郭璞忙道:“不敢,我想麻烦件事……”
那名武官忙道:“郭总管请吩咐,何敢当麻烦一字。”
郭璞道:“可否派个人回去一趟,找海爷告诉他一声,请他转告云姑娘一声,就说我要见云姑娘,请她到贝勒府找我。”
那名武官道:“郭总管,现在?”
郭璞道:“越快越好,走得开么?”
那名武官道:“走得开,走得开,卑职这就派人,这就派人。”
说着,立即转向左近一名禁卫军交待了几句,那名禁卫军应了一声,施礼而去。
郭璞遂又向那武官道谢一声,转身行了开去。
适时,前院走来了梅心,她见面便问道:“燕爷,您怎么到后院来了?”
郭璞笑了笑,道:“托个人找云珠去了,姑娘,交待好了么?”
梅心道:“交待好了。”
郭璞道:“恐怕姑娘很费一番口舌。”
梅心道:“老爹就是一副忍不住任何事的急躁脾气。”
郭璞笑了笑,道:“姑娘,我要回贝勒府等云珠去了,有人问起,姑娘就说我有事回贝勒府了,这儿麻烦姑娘照顾一下。”
梅心嫣然一笑,道:“燕爷快请吧,事关重大,我不敢拦燕爷。”
郭璞脸一红,忙拱手说道:“姑娘,我走了。”
未容梅心再说话,便匆匆地离去了。
片刻之后,郭璞回到贝勒府,他第一个见着的是海腾,海腾一见着他便问怡亲王府事。
郭璞道:“怎么,你知道了?”
海腾道:“郭爷,这消息已传遍内城了。”
郭璞扬了扬眉,道:“好快!”接着,就把“怡亲王府”的经过,概略地说了一遍。
听毕,海腾咬了牙,摇头说道:“我只知道怡亲王被刺了,没想到是这么回事,伴君如伴虎,真个一点不差,郭爷,海爷要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郭璞道:“大概要等晚上了,对了,海腾,待会儿云姑娘可能会来找我,我在房里,她来的时候,你告诉我一声。”
海腾咧嘴一笑,道:“是了,郭爷,请放心,您的事儿准错不了。”
郭璞被他笑得脸上一热,连忙走了开去。
他回到房里,和衣躺在床上静静地等着,两跟上望,脑海中盘旋着太多的事儿,很纷乱,很复杂。
就这么等着等着,一直等到了日头偏西,他房里都黑了,才听得海腾的步履声传了过来。
他虎地坐起,适时海腾到了门口,冲着他笑道:“郭爷,云姑娘到了!”
郭璞站了起来,道:“她人在那儿?”
海腾道:“在院子里。”
郭璞道:“谢谢你了,海腾!”一边整理衣衫,一边向外面行去。
海腾跟在后面笑道:“这是什么话,郭爷,只要到时候,您赏海腾一杯就行了。”
郭璞眉锋一皱,笑道:“少不了你就是。”
海腾满意地一笑,识趣地走开了。
走完画廊,郭璞看见云珠一袭黑衣,正站在院子里,看见那无限美好的身影,郭璞有种说不出来的感受。
听到了步履声,云珠转过螓首,那娇靥,似乎更艳丽,也更成熟了。
四目交投之一刹那,郭璞又有种难以言喻的激动,他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样,只知道这是情不自禁的。
流露自云珠那双美目的神色,令他心弦颤抖,近前,他有意无意地避开了,含着强笑说道:“云姑娘,我迎接来迟……”
云珠望了他一眼,道:“假如你找我来,就只为说这句话,我可要掉泪了。”
郭璞好窘,忙道:“云姑娘,你好!”
云珠淡淡说道:“托先生的褔!”
郭璞忙又说道:“怎么来这么晚,走不开么?”
云珠笑了,笑得很凄婉,道:“就这句话能使我略感安慰,是走不开,宫里的事儿你知道了,有什么办法,谁让我进了宫!”
突然间,郭璞有种出奇地不舒服,那不舒服带着点酸味,但他没有表示出来,只淡淡笑道:“我知道,姑娘是个忙人。”
云珠美目中异采一闪,道:“就是再忙,为你,我也会抽空,说实话,你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