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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满江红-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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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璞道:“听!”

只听那黑衣汉子道:“伙计,替我招呼一声,我找那刚住进来的八位。”

店伙尚未说话,南屋那靠东一间内走出那紫衣大汉:“是哪位要找我兄弟?”

口中说话,两道犀利的目光却直逼黑衣汉子。

黑衣汉子举步行了过去,口中应道:“是在下……”

那紫衣大汉目光深注,似乎有点明知故问:“尊驾是……”

那黑衣汉子道:“尊驾请先看看这个!”

翻腕递过一物,因为被他手遮住,难看见是什么东西。

那紫衣大汉伸手接了过去,只一眼,立即笑道:“原来是郝帮主手下的朋友,请屋里坐。”

侧身让路,举手肃容。

那黑衣汉子谦逊一句,当先行了进去。

紫衣大汉支走了店伙,跟进南屋,随即关上了门。

至此,既看不见了也听不见了。

海骏说道:“郭爷,您看他们这是……”

郭璞笑了笑,道:“大半是见咱们住进这家客栈不放心,所以过来看看,向‘大刀会’打个招呼,以免被‘大刀会’着了先鞭。”

“着了先鞭?”海骏道:“都是他们的人,谁救不是一样?”

郭璞摇头说道:“谁知道,大概是面子问题,谁也不愿落后。”

海骏道:“只可惜听不见他们的谈话。”

郭璞道:“猜也可猜得着,何必听,别管人家的事,快洗脸吧,喝杯茶,咱们出去吃点东西去。”

海腾、海骏这里洗上了脸,那里南屋中已行出了黑衣汉子,紫衣大汉送出门外,双方拱手而别,临走,那黑衣汉子还向东屋投过了神秘一瞥。

郭璞报以一笑,这一笑却笑得那黑衣汉子脸色一变,头一低,加快步履匆匆行出后院。

三人洗过脸后,店伙送来了一杯热茶之后,郭璞在行囊上做个记号,然后相偕出门而去。

他三人刚出后院,那南屋中随即跟出了两个人。

这,原来郭璞意料之中,可是他装作不知道,跟海腾、海骏一路谈笑着走出客栈大门。

适时,他又看见,在那“铁骑帮”人所住的客栈门口,站着一名中等身材的黑衣汉子。

一见他们三个出门,脸色变了一变。

接着,他又觉察到,在对街一家客栈楼上一扇微露一缝的窗户内,正有一双炯炯目光在看着他三个。

郭璞他只当未见,偕同海腾、海骏往前行去。

他三人进了一家名唤“关中”的酒肆。

在进门之前那环扫的一眼中,郭璞立又发现在靠角落里的一付座头上,坐着一个瘦高、一个矮胖两名灰衣老头儿,他两个一见郭璞进来,有意无意地低下了头!

郭璞看的清楚,那是梅心麾下十旗的两名旗主金老四与樊老五,这两位昔日曾跟他有过一面之缘。

他们在与金老四、樊老五隔一席的一付座头上坐下。

门口,跟着走进了四个人,两个“大刀会”的,两个“铁骑帮”的。

郭璞连正眼也未瞧他们一下,向着海腾、海骏笑问道:“你两个吃什么?”

海骏留意上了那四个,随口答道:“随便!”

郭璞笑了笑,道:“这儿没有卖随便的。”

海骏一怔,忙收回了心,赧笑道:“郭爷,您请点几个菜吧,只要是能吃的,我两个都吃。”

郭璞为之失笑,未再多问,当即把店伙唤了过来,要了几个菜,一壶酒。

支走店伙后,他笑道:“出门在外,酒不可多喝,只好委曲你两个几天了!”

海腾笑道:“郭爷,在府里我两个也不常喝的。”

郭璞笑道:“那还好,要不然倒要难受熬了……”

他顿了顿,接道:“有件事,不知道你两个注意到了没有?”

海腾、海骏忙问是什么事。

郭璞道:“咱们出京可以说很秘密了,却不料离京没多远便被人发觉缀上了,由此可见他们的耳目广布,消息有多灵通了。”

海骏扬了扬眉,道:“郭爷,真要没人发觉,那岂不乏味?”

郭璞笑道:“不愧是跟着海爷的,三句话就想热闹!”

海骏脸一红,没说话。

适时,店伙送上了酒菜,郭璞笑道:“寝不言,食不语,咱们快点吃喝,好回去歇息去,这年头儿人心坏得很,要是咱们客栈里的东西让人偷了去,咱们这一路就要喝西北风了。”

海腾、海骏都笑,立即动手吃喝,不再说话。

而,他们这一桌刚寂然,隔一桌的那付座头上,金老四与樊老五却开口说了话,而且话声不低。

只听砰然一声,是樊老五拍了桌子。

随听金老四道:“老五,你这是干什么?”

樊老五两眼一翻,道:“干什么?我心里难受,憋得慌,想杀人!”

金老四叱道:“老五,你喝多了。”

“笑话!”樊老五道:“我姓樊的是海量,再来三壶也不含糊,喝这一壶半壶的会醉么?在朋友里你也不打听打听……”

金老四道:“既没醉干什么说醉话?”

樊老五悲愤地道:“我这能叫醉话么?百来个文弱的读书人,咱们大汉民族复兴的种子,让这班虏贼杀的一个不剩,咱们却因为晚到一步,眼睁睁地看着满地碧血,忠骸四横,怎不令人悲痛?”

郭璞为之脸色一变。

海腾、海骏也停了吃喝。

只听金老四叹道:“老五,别说了,何止是咱们迟到一步?便连人家那亲人儿女不也去晚了么?胡子老儿说得对,悲愤没有用,只有想办法如何索还这笔血债才是正经。”

樊老五道:“所以我想杀人。”

金老四道:“那有的是机会,何必在这儿穷嚷嚷?”

樊老五摇头悲笑,道:“你不知道,我这样心里舒服些。”

金老四冷冷说道:“可管不了事儿!”

樊老五还待再说,金老四已然又道:“老五,你醉了,咱们走吧!”

说着,探怀摸出几块碎银丢在桌子上,然后强架起樊老五,一路摇晃着出了酒肆。

望了望那两个背影,郭璞低声说道:“听见了么?这两个老头儿十分可疑。”

海腾点了点头,海腾道:“您看他俩是那一路的?”

郭璞道:“有可能是不在帮会的武林人物。”

海骏道:“那么您吩咐!”

郭璞道:“我吩咐你两个坐这儿吃喝别动,我跟去看看!”

海骏一脸失望神色地道:“郭爷,杀鸡焉用牛刀……”

郭璞摇了摇头道:“用的时候,牛刀要好用些,听着,我一跟出去,那四个必也会跟出去,你两个别管,只当没看见,懂么?”

海腾、海骏只有点了头。

郭璞一笑离座而起,打了出去。

果然,那四个只一互递眼色,立刻跟出去了两个另两个坐着未动,似乎是留下来监视海腾与海骏的。

郭璞出了酒肆抬眼一望,只见金老四掺着樊老五在往西走,已出了十多丈外,而且要拐进一条胡同。

他立即加快步履赶了过去,等他跟在金老四、樊老五两人拐进这条胡同之际,那跟他的两个犹在身后数丈之外,他当即一声轻喝:“二位,请跟我来,快!”

身形一闪,折入了胡同中的另一条小弄子,金老四、樊老五跟着闪动身形,两个拐弯隐好身形,只听弄子外一声轻“咦”,随即一阵急促步履声远去。

三人站在那小弄子拐角处,互觑而笑,郭璞道:“多谢二位相告!”

金老四、樊老五神情一黯,金老四道:“燕爷,这是应该的!”

郭璞道:“二位适才那话,是指……”

金老四悲痛地道:“是指在湖南的吕毅中一班人。”

郭璞心中一震,道:“四侠,快说,他们怎么了?”

金老四道:“全让胤祯下密旨给湖南巡抚,暗地里杀害了。”

郭璞双眉陡挑,道:“四侠,这消息是哪儿来的?”

金老四道:“姑娘由京里传下来的,等大伙先赶到湖南时,已经迟了一步,吕毅中被满门抄斩,又从坟堆里把晚村先生的遗骸掘了出来碎了尸,老先生的门生沈严一班人一律处死,足足杀了一百二十三人!”

郭璞听得杀机狂炽,目眦欲裂,吸了一口气,压了压杀机怒火,道:“好,让他杀吧,让他杀吧……”

他一顿又接道:“四侠,这消息姑娘又是怎么知道的?”

金老四摇头说道:“这个姑娘没有说明。”

郭璞道:“这么说来,曾静与张熙……”

金老四道:“那倒没有,适得当地弟子禀报,曾、张二人如今仍好好儿地在岳钟琪处,只被软禁,行动不得自由!”

郭璞神情微松,道:“胤祯会独饶过这两个人么?”

金老四道:“那匹夫阴狠狡诈,谁知道他在搞什么鬼?”

郭璞沉默了一下,道:“四侠,适才在酒肆中那亲人儿女莫非指的是……”

金老四道:“就是虬髯老兄、吕四娘与鱼娘。”

郭璞道:“他三个也去晚了?”

金老四道:“他三个虽比我们早到一步,但仍比他们晚了一步。”

郭璞道:“如今他三个呢?”

金老四道:“吕四娘一句话未说,一滴泪未掉,也未作片刻之停留,当即与虬髯老儿、鱼娘赶往京里去了。”

郭璞道:“这是干什么?”

金老四道:“除了欲刺胤祯那狗贼,该不会有别的。”

郭璞大惊,忙道:“虬髯老儿糊涂,为什么不拦住她……”

金老四道:“燕爷请想,在那种情形下,谁能拦得住她?”

郭璞挑眉说道:“他三个走了几天了?”

金老四道:“算算该有两三天了。”

郭璞道:“那还来得及,请四侠速速派人传我‘丹心旗’令,告诉虬髯老儿,在我回京之前,任何人不得轻举妄动,否则莫怪我以苦大师交下规法惩治之。”

金老四一怔,道:“燕爷,这是为什么?”

郭璞道:“当日连我行刺都未能成功,如今大内禁宫较诸当日又不知严密多少倍,他三人岂不是去送死?四侠快去。”

金老四不敢迟疑,应了一声,刚要走——。

郭璞及时又道:“请抽空通知‘大刀会’与‘铁骑帮’,捕蝉之余莫忘背后黄雀,‘雍和宫’喇嘛派出精锐已抵潼关,都己化了装,千万小心!”

金老四、樊老五应了一声,闪身而去。

望着他两个身形不见,郭璞双目之中突然挂落两行热泪,旋即定了定神,举袖拭泪,转身行出小弄子。

回到了酒肆,“大刀会”与“铁骑帮”那边仍只坐着两个,敢情那跟郭璞的两个尚未回来,不知跟到那儿去了。

郭璞像个没事人儿一般,潇洒地走回了座头。

坐定,海骏忙问道:“郭爷,怎么样?”

郭璞摇了摇头,道:“那两个滑溜得很,我跟出去便不见了人影,在附近找了半天也没找着,怎么样,这儿有动静么?”

海骏道:“我就知道那胖老头儿是装醉。”

海腾接着说道:“这儿留下了两个,他们没动静。”

郭璞点了点头,道:“你两个吃饱了么?”

海腾点头说道:“吃饱了,您快吃吧!”

郭璞摇头笑道:“我不吃了,这么一搁反倒吃不下了,咱们走吧!”

本来是,听得恶耗,他如今哪还吃得下?

说完了话,他站了起来。

海腾忙道:“郭爷,要不要带点吃的回去,待会儿您饿了……”

郭璞摇头笑道:“不用了,海腾,这儿近得很,饿了再出来吃,再说,在客栈里叫一点也可以,走吧!”

他会过了帐,带着海腾、海骏走了出去。

刚要出门,迎面走来跟他的那两个。

人家都要走了,他二位才回来,那两个一怔,郭璞已然一笑举步,带着海腾、海骏擦身而过,出门而去。

海腾与海骏乐得直笑,而这一笑笑出了麻烦。

只听背后响起一声沈喝:“笑什么,站住!”

郭璞听若无闻,海腾只轩了轩眉,只有海骏停了下来。

他这一停,郭璞与海腾只有跟着停了下来。

海骏那里回了身,那两个犹涨红着脸,海骏道:“你叫谁站住?”

那是“铁骑帮”的两个,那身材粗壮的一名扬眉说道:“我叫你!”

海骏道:“凭什么?”

那粗壮汉子道:“你笑什么?”

海骏“哈哈”的一声,道:“我笑也关你的事么?难道你不让我笑?”

那粗壮汉子道:“正是,我不愿听你笑。”

海骏道:“那好办,把你耳朵堵起来。”

那粗壮汉子脸色一变,道:“我却要你闭上嘴。”

海骏道:“那办不到,我还要笑。”说着,他当真哈哈笑了起来。

那粗壮汉子与他那同伴脸上变了色,冷哼一声走了过来。

郭璞忙迎了上去,摇手说道:“二位,有话好说,是怎么回事?”

敢情他装了糊涂。

那两个停步在数尺外,粗壮汉子冷冷说道:“问你那奴才!”

海骏脸色一变,海腾及时伸手拉住了他。

“奴才?”郭璞一怔,旋即恍悟道:“啊,啊,我明白了,不过我告诉你,他是我的朋友,跟你一样是朋友……”

他转望海骏,道:“海骏,怎么回事?”

海骏道:“我笑,他不让我笑,我乐,他管得着么?”

郭璞道:“原来是为了笑,小事,小事,谁想笑谁笑,谁想哭谁哭,没人管得着,没人管得着……”

他转向那粗壮汉子道:“朋友,是为这么?”

粗壮汉子点头,道:“不错!”

郭璞道:“你朋友知道他为什么笑么?”

粗壮汉子冷然说道:“不知道!”

“是喽!”郭璞道:“朋友,这纯属误会,他是因为想起了我们在路上看见的事所以发笑,这跟你朋友没有关系。”

粗壮汉子道:“他在路上看见了什么?”

郭璞道:“说出来你朋友也会笑,两只笨牛……”

海腾、海骏一怔,旋即哈哈大笑。

那粗壮汉子与他那同伴勃然色变,只听那粗壮汉子一声厉喝:“好狗腿子,你敢骂爷们!”

双双闪身扑了过来。

郭璞笑道:“这不是用牛刀的时候,但,点到为止!”

海腾、海骏应声而动,各迎向一人,双双一抖掌,只听砰然一声,那“铁骑帮”的两位立被震了回去。

八护卫追随海贝勒多年,除了各有一身横练功夫外,内家修为却也不凡,否则何以为贴身八护卫!

“铁骑帮”那两个脸色铁青,既惊又怒,厉喝一声翻腕掣柄解腕尖刀,闪动身形,挺腕便刺。

海骏“哟”的一声,道:“怎么,动家伙了,海腾,夺它下来!”

话声中,与海腾双双欺进,各出一掌,五指如钩,闪电一般向“铁骑帮”那两个执刀右腕搭去。

那两个自也非泛泛,否则怎敢来拦劫重犯,冷哼一声沈腕挺刀,那犀利刀锋反划海腾、海骏腕脉。

只听郭璞说道:“速战速决,咱们没有太多的工夫!”

海腾、海骏一声答应,手掌倏翻,只听“叭!叭!”两声,随听“当!当!”两响,“铁骑帮”那两个闪身暴退,各抚右腕,惊怒目光暴射,神态怕人!

地上,横着两柄解腕尖刀。

郭璞一笑,说道:“‘大鹰爪’暗渗‘擒拿手’,不错,二位,咱们都见好就收吧!”

一偏头,带领海腾、海骏转身而去。

随听背后厉喝震天:“狗腿子们,爷们跟你拚了!”

两只手方欲探怀,郭璞霍然旋身,沈喝说道:“只答我一句,你们讲理不讲理?”

一触及郭璞那双目中森冷威棱,“铁骑帮”那两名一栗,那探怀的一只手停在胸前未敢动。

旋即那粗壮汉子叫道:“好个狗腿子,你骂人还敢跟爷们讲理?”

郭璞道:“现在你也骂了我了,咱们两下扯平,假如你再敢口出半句不逊,莫怪我打掉你的牙!”

“铁骑帮”那两个只知道眼前是个“满虏鹰犬”,可不知道是谁,大援在侧,那会吃这一套?

那粗壮汉子厉笑说道:“爷们就要骂,看你能咬了爷们的,狗……”

郭璞身形一闪,“叭”的一声脆响,那粗壮汉子大叫一声捂上了左脸颊,立被震住。

郭璞冷冷一笑,道:“这算是薄惩,再有一次,小心你那满口牙!”转身走了回去。

蓦地,一声撼人心神的冷喝划空传到:“朋友,你站住!”

郭璞停了步,抬眼望去,只见那“铁骑帮”所居客栈门内,并肩走出了那两名黑衣老者,身后还带着四名黑衣汉子。

“铁骑帮”的都出来了,只未见那“大刀会”的露头,虽然都是同路人,口中虽都说好,但一旦有了事,谁都玩了心眼,冷眼旁观,丝毫不知团结合作。

这,令得郭璞暗暗一阵感叹。

转眼间,那两名黑衣老者己至近前,那是两个五旬上下的老者,一高一矮,身形均自瘦削。

一名长眉细目,长髯五绺。

一名浓眉大眼,虬髯如猬。

那浓眉大眼黑衣老者,目光冷冷一扫两名手下,道:“吴刚,什么事跟人打架?”

那叫吴刚的粗壮汉子,倏敛狠态,恭谨说道:“禀秦爷,狗腿子骂人。”

姓秦的黑衣老者收回目光,转注郭璞,郭璞已然说:“阁下该听见,这是谁骂谁?”

姓秦的黑衣老者脸色一变,吴刚忙又叫道:“秦爷,是他先骂我俩。”

姓秦的黑衣老者目注郭璞,冷冷说道:“朋友,你怎么说?”

郭璞道:“我不愿多说,让你的人自己说。”

姓秦的黑衣老者冷然说道:“我想听你说。”

郭璞淡淡一笑,道:“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经过是这样的,我这两个朋友刚才出酒肆的时候,想到了好笑的事笑了笑,你这两个手下便喝令人停步,问他两个笑什么,又不准人笑,这讲理么?”

姓秦的黑衣老者转望吴刚,道:“吴刚,是不是这样?”

吴刚嗫嚅说道:“回秦爷,是,可是这两个是笑我俩。”

郭璞插了一句,道:“这儿来往的人不少,你怎知他两个是笑你?”

吴刚道:“他两个明明是笑我……”

姓秦的黑衣老者截口说道:“他们为什么要笑你两个?”

这哪能说?追没了人已够丢人的,当着这么多看热闹的人一说,“铁骑帮”这三个字就要扫地了!

尤其“大刀会”人在侧,为争一口气,更不能说了。

吴刚立即嗫嚅答不上话来。

郭璞看准了这一点,当即笑道:“朋友,有理说呀!”

吴刚怒声说道:“别的不说,你骂人总是事实。”

郭璞道:“世上没有捡骂的,那不是骂你朋友,便是,我认为那是朋友你自找的,再说你骂了我好几句,也该扯平了。”

吴刚嗫嚅了半天,答不上话来。

姓秦的黑衣老者冷冷一笑,道:“笨东西,咱们的脸全让你两个丢尽了,还不回客栈去!”

既挨了骂,又挨了揍,那两个只有吃了哑巴亏,黄莲进肚,有苦却难以说出,一句话未敢再多说,答应一声双双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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