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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异界至尊-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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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元帅责罚!”众将齐刷刷跪倒,黑压压的一片。

“扑通!”紧接着亦是一声重响,将跪地众人吓了一跳,微微抬头,却见李无忧已然重重跪倒在地,顿时吓了一跳,失声惊呼道:“元帅不可!”

李无忧再抬头,却已是泪流满面,双目红肿,抬手指了指不远处兵营,想说什么,唇齿互咬间,却半个字也吐不出来,只得抱拳捶胸,号啕大哭。

众人顿时又惊又疑,各自猜疑。

有正经如王定者,立时感动:“元帅与叶姑娘伉俪情深,真是羡煞旁人!”

有阴险如秦凤雏与寒士伦者暗抹一把冷汗,暗想:“元帅一旦正经,那就是有人要遭殃!此时不过是丢了个小丫头,却如此悲伤,莫非又要玩什么诡计算人?我还是小心一点好!”

有龌龊如玉蝴蝶者暗道:“也难怪元帅如此悲伤,定是尚未将叶姑娘采掉,此时被别的兄弟抢去拔了头筹,作为一个职业淫贼实在是一大耻辱,悲痛欲绝在所难免……”

唯有冒失如唐鬼者立时大声惊呼:“元帅大人,叶姑娘不过是被人架走,丢去性命的机会只有一半,你大可不必如此悲伤……喂……死朱富,你干吗不要老子说话?”

众人均是暗叹一声,望向唐鬼的眼神中已然尽是怜悯。

却不料李无忧一语一泣道:“唐兄弟说得对,秋儿生死尚在半数之间,我原不该如此悲伤才是。”

精乖的朱富立时吊着公鸭嗓子,很配合地问道:“那元帅大人你究竟所悲何事?”

李无忧颤抖着站起身来,手指着前方兵营,泣不成声。

众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这才看见不远处的兵营前方有数辆马车,车上横七竖八地躺了十余条马革所裹的尸体。新楚习俗,凡阵亡将士,皆以马革裹尸而还,这些人自是刚刚一战所遗留的了。

“元帅您……”众人想说什么,却被李无忧所打断:“你们不用劝我!各位兄弟啊,叶秋儿不过是一人而已,但为阻止她被劫走,却牺牲了十余条好兄弟的性命,叫我……我……叫我如何安心?想想他们都是父母所养,妻儿所亲,没有死在战场上为国捐躯,却因为我的未婚妻而葬身敌人的暗算之下,叫无忧如何能不悲,如何不痛?”

这一番痛哭,将心中内疚全数化成巨响发出,直让风云变色,草木含悲,如鬼哭狼嚎,只让夜风折腰,明月颤寒。他初时还是做作,随即想起叶秋儿生死成谜,慕容幽兰洒泪弃己,朱盼盼芳魂永诀,撕心裂肺,泣声渐渐成真,声传十里,听者伤心,闻者落泪。哭到后来,体内真气不由自主的散到全身,口中哭音迸出,即搞得飞沙走石,草木灰飞湮灭。

一干无忧军将士感动得一塌糊涂不提,却说凭栏城头的西琦军队闻得哭声,均是佩服得五体投地,暗想:“楚国果然是南朝风物,上国衣冠,连猪叫都能如此之长如此之亮,实非我国能及!”大起怯懦之心。

隔河而望的陈国军队却从未领教过无忧军的厉害,见此又是轻蔑又是狂喜:“这些楚国人也真是逊,连杀一只猪都要杀如此之久,原来是刀钝人弱,南朝人果然还是废物居多,以此推之,萧西两国岂非尽是蠢材?我大陈一统大荒之机不远矣……”

次日诸国大军撤走后,有百姓于山中发现有过路大雁啼血而坠,河中游鱼沉底而眠,争相传颂,若干年后,有书生著史,敷衍此事时说“无忧一哭,沉鱼落雁!圣人之大慈悲,虽鱼虫犹可及,况人乎”云云,一时传为美谈。

而在当时,王定叹元帅大人爱兵如子,能不百战百胜才怪;朱富自然马屁狂拍,呼天抢地,说什么“天生圣人,悲怜所及,竟是一士一卒也在心头”云云;玉蝴蝶却觉大开眼界,原来淫贼作到极处,竟是可以从男到女的;唯有从栖凤楼一路装着闷葫芦的秦凤雏与寒士伦一起叩地拜倒,心中均是由敬而畏:作为一个真正的帅才,能因势利导不放过每一个机会,并无甚出奇,唯有当这个机会出现关系到心爱之人的生死他依然能冷静处之,利益明确,情感分明,那才是最可怕的。

只是谁也没有想到,这场完美哭秀的曲终人散却并非是完美的——李无忧哭得正酣畅,忽听唐鬼放声大笑:“元帅大人你误会了,那些士兵并非因为保护叶姑娘而死!先前库巢劳军的时候,这些几辈子没吃过肉的兔崽子像饿鬼投胎一样,每人抢了一只整羊,一个个都是吃多了撑死的!”

……

大荒3865年七月十四,凭栏关议事厅。

当夏夜的长风带着皎洁的月光透过轩窗,落在厅中诸人身上的时候,一个蓝衫少年轻声说了一句什么,厅中众人陡然一惊,身体猛地半起,只是眼光撞到少年一如天上明月一般的双目,却都是一滞,纷纷生起无以为力的溃败感,各自呆若木鸡,纹丝不动。

过了半晌,众人好不容易才按捺住对少年饱以老拳的冲动,缓缓坐下。一金甲将军颤声道:“元帅,属下耳力不太好,您能否再说一次?”

李无忧扫了众人一眼,饮尽杯中残酒,嘻嬉笑道:“赵虎,不用怀疑,你没听错,我确实打算出兵玉门,并且是从方丈山脚下的正门路过!”

“可是……可是元帅,关壁上有达摩亲刻的大悲禁武经,此路绝不可过啊!”赵虎忧心忡忡道。

“对啊,对啊!不可过!”议事的将领几乎都附和起来。

“哼!达摩很了不起吗?老子出兵乃是为天下苍生谋福祉,管他大魔还是小魔,反正是神挡杀神,魔挡杀魔!”李无忧不屑哼道。

“对!杀他娘的个鸟啊,怕他作甚?”此次出征的五大万骑长中,数张龙这家伙最是天不怕地不怕,立刻跟着起哄。

众人齐齐皱眉。

“元帅您法力通天,几可与创世神比肩,人所共知,我等一向也是极其佩服的,可是即便达摩不足惧,但若加上无名老僧的阿鼻咒语,连刀神蓝破天那样的绝代凶魔也难逃天谴的!虽然这依然伤不了您,但若是不小心因此掉了一根毫毛,即便灭了萧国,也是得不偿失的是不?”事关生死,朱富这贪生怕死的人自然没有理由不拼命扯后腿。

除张龙撇嘴、寒士伦不语,王定、韩天猫、叶青松和赵虎众将都是暗骂了声无耻,却纷纷挤出笑脸,附和起来:“对,对,属下也是这个意思!”

“靠!无名老僧!一个没有名字的老和尚,随便放个屁就把你们吓成这样,他妈的,你们还是不是我李无忧的手下?……等等,禁武经?阿鼻咒?都到底是什么玩意?”

“靠!什么都不知道,居然还敢大放厥词……”见李无忧茫然的神情不似假装,诸将齐齐抹了把冷汗,同时暗自倒竖起了拇指。

王定解释道:“据《大荒地理图鉴》所载,方丈山高两千丈,南接流平,北连雷煌,东涉梧桐,一山双峰,分别为南方丈和北方丈,双峰隙间关隘天成,险恶惊神,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又因南方丈方圆三百里盛产一种名贵血玉,此关便称作玉门天关。此关乃是掐住了东西南北咽喉的致命所在,为上古兵家必争之地。只是当年达摩东渡,于北方丈开山立派时,曾用本身鲜血为墨,以无上神功于玉门绝壁上刻下三万六千八百字大悲禁武经,阻止一切杀戮灾祸从此门而过。荒人或慑于禅林武功,或为达摩慈悲所动,即便是绝顶高手经此,皆是双手捧剑,半躬而过,以示不愿启刀戈之意,更别说有兵马经此袭击他国的妄人了。”

无暇理会“妄人”二字是否有指桑骂槐的嫌疑,李无忧赞道:“靠!见壁捧剑,半躬而过,真够牛的啊!奶奶的,老子将来不干这个元帅了,也去找个好山好水的地方,开山立派,再搞个禁武壁,让他们也都捧剑而过,并且人人都得交十两,不,百两……千两过路税,哇哈哈,想想都他妈的爽……都瞪着老子干什么,没见过人做白日梦啊?靠!继续讲!”

“元帅志存高远,我等佩服!”深怕被穿小鞋的一干人顿时谀辞如潮。

王定干咳了一声,续道:“天下武功出禅林,禁武壁前,常年有禅林罗汉堂八百罗汉镇守,因是无人敢挫其锋,玉门关也渐渐失去其战略地位。这种情形持续了一千年,直到蓝破天这敢于指天骂地的狂人出现的时候,情形终于有了变化。”

众人多数都知禁武经,却罕有知道这里竟然和蓝破天有牵连,听王定娓娓道来,除朱富一副早知如此的模样外,都是神情一紧,李无忧望了一眼朱富,露出了深思神色。

王定缓缓道:“传说那年寒冬,大雪封山的时候,为了打击对手,蓝破天一面命手下带领主力惑敌,自己则亲率一支三万人的精锐部队,取道玉门关而出,却为一无名老僧所觉,二人激斗千招,老僧不敌,败退而去时道‘施主动武禅林,逆天造孽,必遭天谴,永坠阿鼻地狱’。

蓝破天不语,率军出关,在关外百里处,放火烧林,两百万敌军烧死一半,余者皆降,蓝破天仰天狂笑,令人将那百万降卒在关前屠尽,直屠了三月,折了九千多柄上好钢刀,大火灭时方止。”

“痛快!”听到此处,李无忧和张龙同时喝了声彩。

第五十九章 兵出玉门

王定微微皱眉,显是不快。他自幼受王天所教,听的都是仁义,对蓝破天这样漠视生死的态度很是不满,若非李无忧在他心中已如神般存在,又是他上司,而张龙虽受他节制,但官阶其实与他相平,他早已恶言相向了。饶是如此,后面的话却一时说不下去了。

“痛快,痛快,今日之痛,何尝不是昨日之快!”一直默不作声的寒士伦叹了口气,接道,“据说当时惨叫呜咽声只如鬼哭狼嚎,千里之外的人都能听到。玉门关外三百里地尽皆流赤,事后禅林高僧以大法力做法三年,方丈山顶依旧愁云惨淡不散。直到李太白游历归来,斩杀蓝破天于天河,阴云方散。但那百万军士的尸体此时已然全数尸变,尸毒渗入地脉,与血玉石发生作用后毒性激增,连南方丈山在内的玉门关外三百里,毒气纵横,寸草不生,人兽绝迹。那无名老僧带领劫后余生的禅林三千八百高僧做法九日夜,以无上佛法布下结界,这才阻隔了毒气向北方丈山蔓延,饶是如此,北方丈山邻近玉门关的十里之地也已然为毒气所侵蚀,变做一片裸山。”

他语声缓慢平淡,但这千多年前的惨事,听在众人耳里,夏夜里,依旧是说不出的寒意逼人。

一时月华如水,人静如雪。

半晌,王定续道:“经此一大劫,玉门关的涵义已变做包裹南方丈山在内的关外三百里毒地。事后虽有禅林寺撤走八百罗汉,说再不过问兵戈之事,但即便是旧事渺渺,狂如轩辕乘龙、陈不风这样的绝代人杰,谁也不敢涉足玉门半步,而两百年来河西四国动兵也多是绕道过境,至于最为我国百姓所津津乐道的“玉门天关战役”,其实也只是发生在天关十里外罢了。”说到这里,他陡然单膝跪倒在李无忧面前,“元帅神人,对末将又有知遇之恩,您一声令下,上阵杀敌,马革裹尸,末将绝不敢有丝毫犹豫!只是这玉门关实是千古凶地,今虽有陈国解毒药膏,但那禁武经阿鼻咒却是绝不可犯,请元帅收回成命!”

“请元帅收回成命!”除寒士伦与张龙外,众人纷纷跪倒附和。

张龙大声道:“去他奶奶的,你们都是懦夫吗?”

众将勃然色变,怒目相向。

李无忧一笑,挥手制止了众人,道:“你们也都说了,阿鼻咒不过是千多年前的传说,既然是传说,以讹传讹,是真是假,谁又能真的见过?你!你!你……还是你?”

众将为他手指轻轻一点,均是哑口无言,心头却不禁腹诽:“妈的,你真会说笑,都千多年前的事,老子要见过岂不是妖怪了吗?”

王定皱眉道:“此事于一些古书上多有记载,并非空穴来风。”

寒士伦笑道:“王将军,说到记载,属下倒是可以说点看法。前日猜到陈过可能兵出玉门逃走之后,区区很是想不通,既然千年来无人敢冒险通过玉门关,陈国又何以敢冒天下之大险?于是翻阅经典,发现一个有趣的事——关于阿鼻咒的传说,记载只能追到大荒3665年,而且最早是出现在陈国的书籍中,将军是否觉得奇怪?”

“有这种事?”众人一片哗然。

“千真万确!”李无忧一改嬉皮笑脸,神色凝重起来,“自收到陈国可能出兵玉门的消息后,本帅也是一直百思不得其解,听到寒先生的报告,心头隐隐有悟,却一直不得要领,诸位都是我军中人杰,不知能否为本帅指点一二?”

诸将均知李无忧聪明绝顶,他都猜不出的问题,那绝不是如表面那么简单了,一时都露出深思神色,谁也没出声。

沉吟一阵,却是朱富最先开口:“大人智慧通神,这个问题于我等虽是棘手之极,但大人怕早已然成竹在胸,大人如此作为,不过是一番启发提携下属之意,我等岂能不知?只是大人啊,您之智慧深如渊海,所思所想,岂我这样的凡夫俗子所能猜度?便是偶有巧合,在座诸位大人也无一不是我无忧军的俊杰,智慧见识也胜过区区千百倍,只是人人谦谦君子,虚怀如谷,不愿先发振聋发聩之言。好在属下深思良久,终有了一愚之得,元帅若不怪罪,末将愿先抛块砖,以期能引来在座诸位将军的良玉。”

这番话谦卑异常,面面俱圆,众人明知朱富在拍自己马屁,却无一不觉得舒服之极,纷纷点头。

李无忧奇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不想几日不见,你这厮非但拍马屁的功夫大进,连学问也是见长啊!不知是哪位师父的功劳啊?随风?江月?要不就是赵虎?”他连问三人,皆是无忧军中文采极好之辈,朱富却连连摇头,末了,却瞥见张龙一脸得意,大是诧异:“不会是张龙吧?”

果然,张龙哈哈大笑道:“哈哈!说不得,正是鄙人了!”

满座皆惊!这厮骰子牌九倒是样样精通,要说学问如何如何,那是打死也没人信的!

赵虎笑道:“元帅,这还真是臭虫的功劳!这厮本就好赌成性,在库巢的时候,军师将阵营设在青楼惑敌开了风气之先,上行下效,每当轮值之后,就去外面的青楼赌馆赌赌上一回,后来积蓄花光了,他就老拽着朱富这冤大头去!您想啊,这些地方的三教九流,龙蛇混杂,这厮过耳不忘,呆得久了,这学问不涨才怪了,我看若是再让他呆个几年,状元也是做得的了!不过是房事状元罢了!”

众人(炫)恍(书)然(网)大悟,哄堂大笑。张龙、朱富二人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前者洋洋得意,前者喜笑颜开,逐一作着四方揖。

李无忧哭笑不得,道:“好好好,那咱们这位房事状元先说说你的高见!”

“不敢不敢,低见得很,低见得很啊!”朱富又作了个四方揖,才清清嗓子,道,“属下觉得这一定是陈国的阴谋,而且是个大大的阴谋!”

“恩,有见地!”李无忧先是愕然,随即轻轻击掌,“继续朝下说!”

“是!”朱富顿时来了精神,“刚才寒先生说了,这最早的记载出现在3865年前的陈国。据属下所知,当时盗王陈不风为天师诸葛玄机所败,不得不退守玉门关,如果关于玉门天关阿鼻咒的传说正是从这个时候开始的话,那事情实在是再明显不过了……”

“这是陈不风的阴谋!”张龙拍案而起。

“着啊!”朱富也是狠狠一掌拍在桌子上,恨恨道,“陈不风这个奸贼,真是可恨,为了独占鹏朝景河皇帝留在大都的三千美女,居然散布谣言阻挠天师出兵玉门!”

“都两百年前的事了,那些美女也都化作白骨了,你有什么好恨的?”张龙觉得这家伙太做作了。

“这还不可恨?要不是因为他这个谣言,这两百年来,我大楚怎会不出玉门一步?老子又怎会连陈国美女的指头都没见过?须知淫贼界有句明言叫‘楚地胭脂,陈国佳丽’,又所谓“生平未与陈女眠,便称淫贼也枉然’,俺活了三十有二年,却连陈国美女的影子都无见过,何其痛也……哎哟……他妈的谁踹我?”却是话音未落,已然一招帅帅的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跌出厅去。

身后,李无忧收回凌空一脚,笑骂道:“近朱者赤,他妈的谁不好学,偏学那只死蝴蝶!滚你爷爷的蛋吧!”

“大人虎脚一踹,属下顿觉全身气力充足,身轻如燕,仿似多练了三十年轻功一般……”落到厅外的朱富依旧哼哼唧唧,声音慢慢变小。

众将一愕,随即大笑,李无忧亦是摇头苦笑,为了本次会议的严肃性,他特意将唐鬼和玉蝴蝶这两个活宝排除在外,没想到朱富这样的大好青年居然如此快就受了玉蝴蝶的毒害,并有青出于蓝之势。

闹了一阵,王定道:“属下明白了!当年陈不风散布这个谣言并不仅仅是要阻挡诸葛玄机一时,且是为了陈国的长治久安!靠近玉门走廊的四国领土中,唯有陈国是关后无险。谣言一出,顿时熄了其余三国出兵玉门的念头。另一方面,他们自己则秘密地研制解药,以便攻我们三国一个措手不及!”

“啊!”在座的众将都是万骑长以上高官,都非糊涂之人,愕然之后,略一深思,都是深以为然,想起这条计竟是昔年陈不风兵败后所留,福泽绵延后世竟达两百年之久,都又是骇然又是佩服。

“退敌仅凭三寸!陈不风这厮好深的心计,不愧是一代奇才。”李无忧赞叹了一声,扫了众人一眼,“阿鼻咒既不足论,以此而观,禁武经也不过是达摩禅师的一厢情愿的慈悲之心而已。古时兵家不渡玉门,其实是因为其时古人医术不精,玉门三百里毒地,实非人所能抗罢了。”

众人深以为然。只是禁忌的问题解决了,战术上的问题却又来了。

王定道:“撇开禁忌不谈,陈国之药可靠与否尚是未知,而桥头一会,天下皆知玉门再非天关,三国军中难保无萧国奸细,若飞鸽传书与萧国,煌州守将耶律楚材只需设一万人马于关外,我必全军覆没。”

事实上张承宗并未攻下贴近玉门关的萧国煌州,设伏兵于关外不过是李无忧耍的唬奇 ^书*~网!&*收*集。整@理人把戏而已,相反楚军却很害怕萧军在此设伏。

李无忧没有说话,寒士伦笑道:“兵者,诡道也。实者虚之,虚者实之。天下人都以为消息泄漏,玉门天关已是死关,我军必定不敢兵出玉门,我们便偏偏要反其道而行之。不出奇,怎可制胜?”

“但如果耶律楚材也如此想,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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