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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农女攻略:将军请小心-第1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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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云昭顾不得水冷,慢慢泡进小水潭后,拿了香胰子把自己从上到下清洗了个彻底,这才觉得浑身舒畅了,等到想上岸了,才发现自己两条腿还用不上力,手臂也酸着,根本爬不上去。
  秦云昭只得扯过揩水的大棉帕子紧紧裹了自己,半坐在水中轻唤:“沈谦?”
  “嗯?”低沉如大风琴的声音从一块山石后传出来,“怎么了,阿昭?”
  “…拉我一把,我爬不上来了。”秦云昭有些不好意思,觉得自己太逊了,她本来以为自己已经恢复了不少劲儿的。
  落叶被踩得沙沙响,沈谦很快就出现在秦云昭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窘迫地紧紧裹着大棉帕子坐在水里,眼巴巴地等着自己伸手,突然就长长吐了一口气:“不听话的野丫头!”

☆、288。第288章 绕指柔

  沈谦嘴里虽然轻斥着,一弯腰已经两手叉在她肋下将她提了出来,披风兜头一裹,抱着她急步回了帐里,重新取热水让她淋过了,等她穿好了衣,这才又走进来,一边用帕子帮她揩着头发,一边还不放心地问:“腿上那伤处你是淋过烈酒才抹药的吧?”
  秦云昭执意要洗浴,他只得交待她把伤口处再用烈酒淋一遍,然后重新涂药。这样的伤口是不能包扎的,秦云昭底下只穿了一条亵裤,就在腰间直接系的裙子,听他问起,有些不自在地嗯了一声。
  沈谦听她应得勉强,有些疑惑地看了她一眼,手上却加紧帮她揩着头发:“我让伙房熬了些米粥过来,一会儿你慢慢喝……”
  絮絮几句后,沈谦慢慢收了声音,坐在椅子上的秦云昭已经不知不觉又睡着了,头斜斜地靠在了他的手臂上,眉头舒展,嘴角还噙着一丝浅笑。
  她脸色已经回复了不少,嘴唇也不再是清晨来时那般干裂开拆,而是柔润了许多,只是眼睑下一片青黑还是浓重的黛色,想也知道这些天她都没有好好睡上一觉了。
  沈谦极小心地将秦云昭抱到了榻上放下,先去看她腿上的伤口,刚才秦云昭应得勉强,他怕她跟自己打马虎眼儿;却没想到裙子一揭开,下面并没有穿中裤……
  沈谦脸上一红,连忙重新把裙子放了下来,展开薄褥轻柔地盖在了秦云昭身上,看着她安然的眉眼,将她的手慢慢包进自己的掌心里。
  “将军!”靖风压低了声音在帐外轻声唤着。
  沈谦小心地将秦云昭的手搁进了薄褥里,站起身来又看了她一眼,突然弯腰在她唇上轻轻一吻,这才转身走了出去:“何事?”
  “杜鹏运了粮草过来了,马上就要进营了。”靖风半低了头低声禀报着,见沈谦脸上煞气渐重,连忙凛神听令。
  “吩咐王延几个好好守着阿昭。”沈谦回头看了眼自己的营帐,发话后大步向营门处走去;营中的粮草还能支撑几天,这一批粮草,本来是打算过些日子决战时要用上的……
  远远看到营门在望,杜鹏总算松了口气,回头吆喝运粮的兵士们:“大家加把力,马上就进营了。”
  沈谦已经等在营门口了,见杜鹏押了粮草进来,脸上带了淡笑:“杜千户辛苦了,这一路走了几天?”
  杜鹏连忙肃了脸色抱拳行礼:“将军带将士们在此戊守辛苦了,卑职不敢言苦;得知战事紧急,这一趟粮草卑职日夜兼程,不敢怠慢,路上走了十七天过来的。”
  寻常运粮至此,也要二十天,他记着上面的话,要紧急把粮草送到,一路上赶了不少时间,运粮队也是有些人仰马疲了,这会儿进了营门都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阿昭骑着那匹驽马赶来送信,还比他们提前半天赶到……沈谦胸口酸胀得厉害,却是向杜鹏一抱拳:“这批粮草来得太及时了,前些时日闹鼠患,污了不少粮食,营中粮草省着用也只剩下三日的量了。
  幸好这批粮草能续上来,等兵士们饱食几顿,五日之后我们就对血羯发动突袭,这一战务必将血羯主力打垮,以彰我大夏军威!本将军记下杜千户这一功了。”
  杜鹏脸上掠过一丝不自然,马上就郑重抱拳还礼:“卑职受身体拖累,如今不能再上阵杀敌,只能在后勤中略尽心力了,卑职不敢言功,在此先预祝将军马到成功!”
  沈谦一笑,拍了拍杜鹏的肩膀,让人带着他和运粮的兵士们先下去安顿了,另外唤了人来搬运粮草入库。
  是夜,杜鹏一行享用了一顿丰盛的晚餐,沈谦亲自过来看了一回:“如今粮草充足,也不用再省着量了,大家只管放开肚皮吃吧。”
  靖风跟在后面笑着凑话:“杜千户来的好啊,咱们终于又可以抡开膀子可着劲儿吃了,后天刚好用新粮续上火,好好吃上几天,养足了劲好干那群血羯蛮子!”
  杜鹏连忙谢过了,又跟沈谦禀报:“我们已经把粮送到,也不能老呆在这儿费将军的粮食,今晚歇足了精神,明天我们就返回兴州。”
  沈谦笑着允了,慰问了兵士们一回才回了自己的营帐;才到帐门外就看向守在门边的王延,王延连忙低声上前禀报:“秦教头应该是还没醒,属下没听到里面有动静。”
  沈谦点了点头进了帐中,见秦云昭果然还侧卧在榻上沉沉睡着,伸手过去抚上她的额头,见并没有发热,沈谦这才放下心,取了饭食随便用了些就去洗漱了。
  行军对阵不比守城,他这营帐中一切从简,帐中只有一榻一椅,椅子也是把小靠背椅,坐在上面也不好睡。沈谦眼睛在帐中扫了一圈,站在榻前悄悄握紧了拳头呆了半晌,最后还是长腿一伸,也躺在了榻上。
  开头只是将披风盖在自己身上,与秦云昭小心保持了距离。入夜渐深之后,四籁俱静,秦云昭清浅的呼吸声就清楚地传进沈谦的耳朵里来。
  沈谦忍不住动了动睡得僵直的身体,侧过身半撑起身子看向身边的秦云昭。帐中没有点灯,他视力再好,也只能看清她的一点点轮廓,可秦云昭身上的淡淡香气,却在黑暗中漫然弥散,丝丝缕缕散入他的鼻腔、肺腑。
  “阿昭。”沈谦忍不住伸手轻轻去抚她的脸颊,低低唤了一声,慢慢靠着她睡了下来,将她拢进自己怀里。简榻之上这一小片方地,他与她气息交缠,得这一刻暖暖的依偎,只觉得今夜安心无比。
  秦云昭是被饿醒的,眼睛还闭着一时睁不开,鼻间闻到食物的香气,肚子忍不住就咕咕地叫得响,只得揉着眼睛半闭着
  坐了起来,只是整个人一时没有完全清醒。
  一只手从她腿弯伸过,将她抱了起来:“饿了吧?”
  秦云昭呆呆地点了点头,努力想睁开眼去找吃的,一勺温热的食物已经递到了她的唇边。是加了肉糜的米粥,真香!秦云昭张嘴就急忙咽了下去。
  “你闭着眼就行,我喂你。”
  带了磁性的声音有着异样安抚人心的魔力,秦云昭放心地不再与沉重的眼皮做挣扎,只管张嘴等着喂食。
  一碗米粥很快就下肚了,沈谦探手过去盛了第二碗,低头看时,怀里的秦云昭已经又睡了过去。
  连续赶了十七天的路,后来那几天,她实在是咬着牙凭着一股子精神才撑过来的,甫一放松,只想睡个昏天黑地,现在肚子里有了那么一碗肉粥打底,嘴上等了片刻也没见有东西再喂过来,秦云昭将头往沈谦的怀里拱了拱,找个了舒服的姿势就继续睡了过去。
  “阿昭,阿昭?”沈谦低低唤了几声,见唤不醒她,只得把手里的粥碗放了,将她往自己的怀里拢了拢,想让她睡得更舒坦些。
  秦云昭微微皱起了眉,很快就被背上的轻拍安抚了下来,一只手却揪住了沈谦的前襟。沈谦不敢再有动作,只是不知疲倦地轻轻拍着她的背,就像母亲哄着自己的宝贝入睡一样。
  “将军!”帐外传来了靖风压低的声音。
  沈谦想起身将秦云昭放回榻上去,身子刚一动,揪着他前襟的那只手就下意识地攥得更紧了。
  单骑急行十余天,随时要提防警惕,秦云昭潜意识里形成的习惯还一时改不了,一有点风吹草动就要爬起来,可她脑子里又知道现在是安全的,不用紧张,所以只手上本能地做出了动作,人却还是沉睡未醒。
  沈谦轻叹一声,伸手扯过薄褥将她裹好了,一边继续轻拍着她的背让她放松下来,一边压低了声音唤道:“进来吧。”
  靖风一走进帐中,眉梢就忍不住挑了挑,只是大事当前,不敢有半点耽误赶紧禀报了:“杜鹏带队离开后,他手下有一名亲兵暗中脱队绕到了小尾山,在一棵树上留了张便条。”
  沈谦眼中寒意加重,轻拍着秦云昭后背的手却半分力度不变,不急也不缓。
  靖风不敢去看,将头又低下去一些:“便条上说:‘初五可趁夜来袭,粮草有毒须毁’,属下把后面那半句话给撕掉了;看着血羯那边来人取走了那便条后才回来的。”
  今天中午杜鹏走之前,他身边就有人偷偷地探问了情况,得知到明天夕食,就要开袋取用新运来的粮食了;初五,就是明天。
  “做得好。”沈谦点了点头,“现在就照下午安排的布置下去吧。”
  靖风连忙应了是,抬头往沈谦怀中看了一眼,有些担忧:“要是明天傍晚秦教头还没醒怎么办?”
  “到时你就带着她先撤退过去。”沈谦低头看着怀中的秦云昭,声音不自觉地就放得轻柔了,“她连赶十七天的路,实在是累坏了。”
  百炼钢也有变成绕指柔的一天啊,只是这画面太美好,被靖风看在眼里,怎么也压不住“将军太肉麻了”的想法。
  靖风抚了抚臂上起的鸡皮栗子,连忙起身告辞,临到门边,突然转身说了一句:“将军,你现在这样子,不知道的人会以为你是阿昭她爹。”不错,慈父拍着怀中稚女的背,哄着她乖乖睡觉,也不过如是了。
  沈谦脸色一黑,见靖风腿快地溜了出去,目光落回自己怀中看了片刻,轻轻低头与秦云昭额头相抵:“阿昭,你才不是我女儿呢……”

☆、289。第289章 答应还是不答应

  秦云昭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辆运粮的平板车上,前面装了几袋粮食,后面就运了她,裹了薄褥的身上还被套了一套士兵的服装;而身后的山那边远远地还听得到喊杀声震天,血红的火光照亮了小半边天。
  马拉着平板车在山间小路上颠簸而行,有人在跟板车边骑马而行的靖风说话:“靖风大人,你就这么把将军扔在后面断后了?”
  靖风轻声笑着回答:“将军吩咐我把秦教头好好带走,我可不敢负将军的重托。”
  两人语气轻松,才醒过来的秦云昭却并没有注意到,只听明白了他们压低了声音寥寥几句的语意,已经明白了血羯趁夜来袭,沈谦率众断后,让大部队先行撤守的情况,心里顿时又酸又涩;粮草有毒,血羯又趁机来袭,对沈谦岂不是火上浇油?
  赶这辆车的军士是靖风信得过的人,极是相熟,一时闲扯了几句后,才记起去看看秦云昭醒了没有,这一眼看去,靖风顿时惊了一身汗。
  车上那条薄褥软塌塌地搭在那里,先前睡在里面的人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没了踪影,搁在旁边的那只包裹已经被打开。不用说,一定是阿昭醒了过来,刚好听到了他们刚才的那几句话,掏家伙转头往后面去了。
  靖风又急又悔,秦云昭身子还没好全,将军生怕她有一丝差池,专门交待了自己要好生护着到后防营地,这么一个大活人,自己却硬生生地让她在眼皮子底下给跑了回去,后面兵荒马乱的,她又是个女孩子,要是出个万一可怎么得了?
  靖风连忙交待了几句,自己也一拨马头往回跑了,他就算劝不回秦云昭,也得赶上去护住她的安全啊。
  沈谦边打边撤,压了队伍最后,长刀回手反撩,将刚刚赶近前的一个血羯兵士一刀斩下,王延几人护在他身边催促:“将军快走吧,这些蛮子一时追不上来了。”
  沈谦点点头,回头看了一眼,正要提马加速的手却突然紧了紧,语气中带了些气急败坏:“真是脑袋包了铁了!”拨转马头就跑了回去。
  王延几人一愣回头,才发现后面的火光中有一个娇小的身影,一手持弩远射,一手拿着把不知从哪里捡来的弯刀截杀近前的血羯人;难怪刚才那些血羯人没能及时追上来。
  这不是先前被靖风护送走的秦教头么?怎么会突然岔到这后面来了?见将军已经提马过去接应了,王延几人不敢怠慢,也连忙转身冲杀了回去。
  “阿昭,上来!”沈谦急驰而至,横刀劈翻了一名冲上来的血羯将领,一手将秦云昭拉到了自己身后,见血羯兵士想围拢过来,来不及说话,长刀翻飞,重新又是一番冲杀,在赶过来的亲卫的接应下,再度飞驰突围而去。
  等沈谦一行驰马转过一处关隘口,早已在那里等得心焦的兵士连忙推了滚木擂石下来,将那条山路堵了个结实,然后纷纷策马跟着沈谦撤退。
  见到这里居然有这么一番明显等待已久的布置,秦云昭不由心里一个咯噔,她怕是只听到了半截话,赶回来想帮忙,却是帮倒忙了。
  果然沈谦将刀扔给王延拿了,回手就将她从后面提着横坐到自己身前来,声音里已经带了按不住的火气:“谁让你来的!都说了让你安心养伤就行了,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野丫头,沙场混乱最是刀枪无眼,你……”
  马儿一个大跨步越过一道小坎,垂着头挨骂的秦云昭连忙下意识地往沈谦前襟抓去。沈谦身上穿的是锁子甲,秦云昭那只手没了衣襟可抓,紧急抬高揪住了他的衣领,然后才发现沈谦的手早已紧紧搂稳了自己的腰,她根本不虞会被颠下马去。
  被马儿这一颠,两人骤然靠紧在了一起,沈谦感受着掌下柔软而有弹性的细腰,一时心跳如擂鼓,先前嘴里还想说的话又咽回了肚子里。
  “我身后就是林子,已经看好了退路的……”觑见沈谦紧紧抿了嘴,秦云昭张口讪讪解释了一句,觉得这样的姿势不太好,刚要松了手,沈谦已经低头一偏,将她的手腕噙在了嘴里,恨恨地一咬才松了口,拉下她的手揽上自己的腰:“你以为我是草包么?”
  口气却比刚才和缓了很多。秦云昭理亏,知道自己刚才差点打乱了他的计划,这时也只好闭紧了嘴巴不开声,只是被他那一咬惊得心中如小鹿乱跳,刷地就取回了手尽力想挪远一点。
  她刚才一时急了,听到靖风说沈谦在断后,马上想起了他胸口中箭的那个梦,所以立时就偷偷溜了回去,只想添上自己一臂之力,帮上一些忙;却没想到沈谦早有布置,自己差点就帮了倒忙。
  而现在,几乎过了一年,自己与沈谦再度以这种带了暧昧的姿势坐在一起,还做出了情昵之举,瞬间就乱了她的心绪,甜蜜、钝痛、酸涩、负气,各种滋味乱麻似的搅和在一起,纷乱的心思更是有些恍惚起来。
  见秦云昭抽回了手不肯揽上他的腰,又在自己胸前低了头不说话,沈谦忍不住就担心起来。他刚才实在是又惊又怕,所以一时没控制好,语气就重了,这时心情已经平复了下来,立时有些害怕秦云昭会生气。
  从秦云昭赶来报信直到现在,因为形势不由人,两人一直都没有提起和解的事。沈谦本来打算等秦云昭完全醒了,休息好了,再找个机会好好在她面前认个错,把她哄转回来。
  没想到闹出这么一个岔子,沈谦担心焦灼之下,错还没认,倒把人又先训了一顿,这时回过神来,心里不由忐忑之极。秦云昭不说话,他也讷讷地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只是用双臂更紧地环住了她的腰,想让她尽量在马背上坐得安稳点。
  他的手勒得太紧,秦云昭沉默地挣扎起来,伸手去掰他紧扣在自己腰间的手。沈谦心里更是紧张起来,催马快跑跟身后的亲卫拉开了一段距离,不仅将秦云昭紧紧拥在了怀里,更哑声把压了快一年的心声问了出来:“阿昭,你回来可好?”
  自秦云昭突兀出现在他面前后,这几天虽然形势骤变,军务繁多,秦云昭也是基本一直在帐中昏睡,可一想到阿昭就在他身边,晚上哪怕只得一两个时辰能拥着她入睡,心里亦是满足之极。
  他害怕,这短短的三天对他来说就是神仙日子,他不敢相信阿昭要是再度离开,自己会怎么样,他不想抬头看着阿昭变成天上的流云,而自己却只能在无尽的阴影里痴痴仰望。
  秦云昭没想到他会突然催马快行,然后跟自己吐出心声,逼问自己。她知道,自己的心里是喜欢沈谦的,不然不会在说了分手之后,一想起他心头就涩涩地生疼,甚至于听到跟他极其相似的沈瑞的声音时,身体会不由自主的出现瞬间的僵硬。
  虽然那僵直极其短暂,可在出现的瞬间,她只觉得像是有一阵细微的电流从心脏窜过。而这一刻,听到沈谦本尊亲口唤出的那声“阿昭”,秦云昭的心更是忍不住紧缩起来。
  答应,还是不答应?
  秦云昭紧紧咬着下唇,听着沈谦固执地又追问了一遍,终于微微启唇想要说话,前面却突然传来了靖风惊喜的声音:“将军!你把秦教头一起带回来了?太好了!都怪属下失职……”
  秦云昭重新抿紧了嘴唇,沈谦一张脸顿时又黑又臭,看向靖风沉声轻斥:“既然知道失职,就把这顿罚记下来,等打完了仗再跟你算!”
  靖风喏喏应着,调转马头时偷觑了一眼被沈谦紧紧护在怀中的秦云昭,见正巧与她的视线对了个正着,不避不闪地冲她挤了下眼:勇于美救英雄的秦教头,你是好样的!
  秦云昭脸上顿时有些发烧,马上就转过头不去看靖风那带了戏谑的眼神,心里却微微松了口气。靖风这一打岔,总算是让她先暂时避开了沈谦的追问,缓了一口气。
  沈谦也没有时间再继续等她的答案了。后路虽然封了,兴州军却彻夜急行军,悄悄地从另一条路上绕了回去。这一次诈败,兴州军装作措手不及,将来不及带走的粮草烧毁了一半,到底还是剩下了一半留给了血羯军。
  旃那叶,性味甘、苦,寒,有小毒,主治泻热行滞,通便,利水,泻下伤正气,除腹泻外,还致恶心、呕吐、腹痛,并可见头晕、行走不稳。
  被旃那叶浸泡过的粮食,也不知道血羯军的肠胃可消受得起?沈谦率军静静地驻扎在山林中,如墨的眸子中寒意重重,看着极远处血羯军营地的一圈篝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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