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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农女攻略:将军请小心-第1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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谦将两只手都贴了过来,感受着小家伙的动静,先前满面的狠戾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只余下满心里软得几乎要滴出水的温情来。
  他的宝儿,他和阿昭的宝儿!沈谦忍不住抬眼向秦云昭看去,却见她已经紧紧蹙了眉头;肚子这样一番大闹腾,她有些心慌气促,不是很舒服。
  沈谦立时心疼起来,几乎将嘴唇都快贴到了秦云昭的肚子上:“宝儿,爹知道你今天见到爹了很高兴,可你还在你娘肚子里,太闹腾了你娘会不舒服。宝儿乖,等你出来了,爹会一直陪你玩,现在你先休息了好不好……”眸色却是一片忧色关切地看向秦云昭。
  腹中的小家伙似乎真的听到了他亲爹的话,手脚都渐渐安静了下来。秦云昭不由瞋目;这男人真是将军出身吗?这糖衣炮弹杀伤力可真大!只可惜不是自己非要矫情,实在是心里总觉得过不去那道坎。
  沈谦刚舒了一口气,就听到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响动,然后是二丫惊疑的声音:“喂,你们是谁,怎么跑进我家里来了?”又高声唤了起来,“娘子?娘子?”
  沈谦看了秦云昭一眼,按住了她想起身的肩膀:“我去,你好好躺着。”展开被子帮她盖好了腰腿,这才出了房门,“王延,大夫可请来了?”
  二丫刚才一直和邬嬷嬷在厨房忙碌,乍一见娘子的房间里出来个男人,又听到这男人问大夫,这一惊非同小可,脸上几乎快哭出来了:“你是谁?我家娘子怎么了?”
  沈谦淡淡瞥了她一眼:“我是你家老爷!”
  我家老爷?二丫怔怔愣在了原地,看了看沈谦露出的那一嘴胡子,有些犹豫地问了出来:“你真是我家娘子的爹?”
  沈谦一怔,脸色腾地黑了下来,王延死咬紧牙关忍住笑,连忙把身后的老大夫带上前来:“大夫,还请你为我家夫人诊诊脉。”
  我家夫人?二丫后知后觉地“啊”了一声,不怪她没想到这一层,实在是秦娘子身怀六甲还独身一人打理生意,要不是男人不在,谁家会让一个孕妇如此辛劳?
  原来娘子不是没有丈夫,而是先前她丈夫没赶过来啊。二丫欢欢喜喜地跑向厨房,大声喊了起来:“邬嬷嬷,娘子的夫君来了!”
  邬嬷嬷正站在油锅前全神贯注地关注着火候,滋啦滋啦地炸黄雀肉,直到二丫跑了进来,才听清她在喊些什么,不由吃了一惊,连忙把手中的铁笊篱转给二丫,伸手在罩衣上揩了揩,急步跑向秦云昭的房间。
  一出厨房门,邬嬷嬷就看到了七八个护卫模样的人正守在秦云昭的房门口,看衣着气势,绝对是权贵人家出身,而且身上都带了一股煞气,见厨房里又跑出一人,几双眼睛刀子一样地看过来。
  邬嬷嬷顿时打了个寒噤。当首的一名护卫脸上温和地冲她笑了笑:“这位嬷嬷,大夫正在里面给我家夫人诊脉。”
  邬嬷嬷不自觉地就跟着他改了称呼:“夫人没事吧?”
  “没事,劳烦嬷嬷给我们兄弟几个倒几杯热水来喝。”王延听着房间里很是安静,哪会让邬嬷嬷进去打扰,一张口就把她又支使回去了。
  房间里,大夫隔着张绢帕子,细细诊了秦云昭的脉数,有些为难地看了看被放下来的床帐,转头问向沈谦:“可否把床帐揭开,让老朽给秦娘子看看脸色和舌苔?”
  他也是到串串香光顾过好几回的,也不是没见过秦云昭,不明白为什么这会倒弄得像大户人家的内宅一样,讲究大防起来了。
  不过这秦娘子身怀六甲有大几个月了,他不敢掉以轻心,诊了脉后还要看看脸色和舌苔才敢定论。
  沈谦毫不迟疑地就把床帐给撩开,挂到了金钩上。大夫道了声“得罪”,抬眼看向秦云昭,惊讶地睁大了眼,失口叫了出来:“秦娘子,你脸上的麻子和胎记呢?”
  原来阿昭在这里住着,往脸上也弄了伪装,还又是麻子又是胎记的……沈谦轻咳了两声,大夫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失言,连忙拉回了心神:“秦娘子脸上可上了胭脂水粉?”
  “没有。”秦云昭摇摇头,又按大夫的指示伸出舌头给他瞧了瞧,眼光瞥见沈谦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心头不由急跳了两下。
  大夫已经出了结论:“秦娘子身体康健,并没有什么问题。刚才胎动频繁,可能是一时情绪激动所致,以后莫大喜大悲,保持心情平和即可。”
  沈谦这才放了心,让王延厚赏了大夫封了他的嘴,带了他下去了,自己掩了门坐到了床沿边上,乌黑修长的眉眼深深看向秦云昭。
  他高大的身影这么靠近了一坐,秦云昭顿时觉得一片压迫感,忍不住悄悄往床里侧退了退。
  沈谦放在腿边的手掌不由捏成了拳,紧了一紧后又放松开来:“阿昭,你身子也这般重了,莫要再跑了可好?”
  秦云昭默了默,才抬眼看向沈谦:“你不逼我,我就不会跑。”
  沈谦眉心紧紧皱了成一个“川”字,无奈地叹了一声:“那你要我怎么样?我是宝儿的亲爹,你瞧今天宝儿知道我过来有多欢喜,你就这么忍心?”
  秦云昭不由咬住了下唇。她是真的疏忽了,她如今是肚子里那小家伙的母亲,可小家伙还有个亲爹在呢,自己凭什么剥夺他享受亲爹关怀的权利?

☆、390。第390章 出气

  沈谦紧紧盯着秦云昭被咬得水润红艳的下唇,眸色明明暗暗,却是一声不出,似在等待着秦云昭的决断。
  感觉到肚子里的小家伙轻轻一动,秦云昭想起刚才小家伙和沈谦的互动,心里慢慢软了下来。五六个月的胎儿,是感受得到父母的爱抚和说话的,这也是胎教的一部分,沈谦毕竟是小家伙的亲爹啊。
  秦云昭慢慢抬眼看向沈谦:“我就住在青县。”见沈谦脸上的神色黯了下去,咬牙继续说了出来,“你想来,就随时过来看宝儿。
  来年三四月份我就要生了,我在五云山下买了块地,打算修个温泉庄子。等要生了,我就去那庄子上住着,那里随时有热水,要洗什么都方便,而且比这边院子要大……”
  沈谦眼眸重新又亮了起来,无奈地低声应了:“好,你喜欢住这里就住着。现在京都形势紧张,你身子又重,我也不放心把你带回去。不然在京都边上你还有个大温泉庄子呢……
  我让银沙过来服侍你;让华灵也来一趟,给你好好诊诊脉,再给你留两个身手好的亲卫,你现在身子重了,记着不要再随意动手了……”
  男人絮絮叨叨念了一大阵,心情总算因为秦云昭答应他随时可以过来而好了很多。
  秦云昭松了口气,又想起了今天的事,不想因为自己让向晨峰受连累:“还有向大哥那里,我来青县后,他有一回来店里吃东西认出了我,是我要他帮我保密,不对别人说的……”
  沈谦有些想咬牙:“你倒是关心他!”
  秦云昭看了他一眼才答了:“我反正都记不得了,你们哪一个对我都一样,他说我原来对他有恩,我便请他将我的行踪保密。事由在我,自然由我担当,你没必要为着这个去为难他一个外人。”
  她的本意,是指她私下跑开这件事,是她和沈谦之间的事,不必牵涉两人之外的人。沈谦听着她说的“外人”两个字,却是眉头都舒展开了,轻哼了一声:“既然你应了我好好呆在这儿不再乱跑了,我还犯得着去为难这么个无关紧要的人么?”
  秦云昭这才放下心来。现在她身子一天重似一天,寒冬腊月的,也不想再转一块根据地了,好歹住在这里把孩子生下来再说;以后的事,却是以后再说吧。
  如今不用再瞒了,秦云昭就拿了纸笔给秦思源写信报了平安,想了想,把自己现在怀了五六个月身孕的事也说了。
  沈谦见状,自己也写了一封,一起封在了信缄里封了火漆,让王延拿了发出去。
  邬嬷嬷和二丫已经把调好的几盆荤素丸子和黄雀肉都炸好了,秦云昭让她各端了一盘子进来,其余的请王延等一众亲卫们先坐在厢房里填个肚子。
  沈谦不由想起那年在靠山屯秦家过年的情形来,阿昭也是先炸了丸子让他们垫肚子,后来置办了丰盛的年夜饭,等到接年时大家都喝醉了酒,阿昭将他错认成思源,去点了爆竹后跌跌撞撞地扑倒在他怀里……
  “你不吃?”秦云昭有些饿了,连吃了几个肉丸子,又拈起一个时,看到沈谦不动,顺口就问了声,“趁着热,好吃着呢。”
  沈谦抓住她的手腕,一口就把她箸头上拈的那只肉丸子咬进了嘴里,见秦云昭瞪了他一眼抽回了手,边吃边慨叹了一声:“是你调的料,真香。”又交待她,“晚饭你吩咐下人们做就行了,自己可别再动手了。”
  秦云昭应了一声,见他拈起黄雀肉大口吃得分外香甜,突然胃口更好了很多。
  沈谦眼中隐隐泛起笑意,有意无意地问起她在青县这一段的生活来,听到那温泉是秦云昭探出来的,又以荒地价跟向晨峰买了三亩地后,眸色一闪,温和地包揽了下来:
  “你想修什么样的温泉庄子,把图纸给我,我让人给你办得好好的就是,省得你翻过了年大冷的天还要在外面跑,肚子里还揣着个小的呢,冻着了你们娘儿俩怎么办?”
  秦云昭觉得是这理,就应了下来。沈谦笑得愈加温柔起来;阿昭要修温泉庄子,向晨峰要拍卖那一大片地,这来来往往的,可得不少接触呢。
  阿昭是没那意思,可向晨峰原来就对阿昭有想法,现在估计心里头也是蠢蠢欲动的,不然他那娘也不会跑到阿昭门前来骂人。
  他是应了阿昭不会为难向晨峰,可没说不会为难他那不识好歹的老娘,谁叫她居然还乱叫骂!他的阿昭,他的妻子,在那妇人的嘴里,竟成了通房都不如的玩意儿,哼哼,要不出这口气,他心头之怒难消!
  见秦云昭叫了邬嬷嬷和二丫两个来安排晚上的饭食,沈谦借口到县城里走走,再买点菜肉回来,带了王延和另两个亲卫就出去了。
  张氏和向晨峰回来以后,自知刚才自己一气之下斥骂秦云昭是闹了个大乌龙,问儿子具体的情况,儿子又一副心烦意乱的样子,闭嘴不言;心里正在七上八下地不安稳,忽然听到春桃来报:“安人,秦娘子的夫君过来了,现在大爷正在前厅里接待他呢。”
  张氏心里不由更加忐忑起来,那男子过来做甚么?正在疑神疑鬼的时候,在前厅端茶送水的春杏就过来了:“安人,大爷请您过去会见客人。”
  张氏心里突地一跳,连忙叫两个丫环看着自己周身都妥当了,摆出一脸肃穆的表情,不紧不慢地出了后院,走进了前厅。
  一进前厅,就看到桌案上堆满了各色礼物,儿子坐在下首,那男子却坐在主座椅子上姿态优雅地喝着茶,听到她脚步声过来,却是眼皮子都没有撩一下,半点也无在人家家里是客的想法。
  张氏不由眼皮一跳,正要开口,沈谦已经抬头冷冷扫了一眼过来,先开口说了话:“王延,让闲杂人等先退下吧。”
  王延立即把严佑平和跟在张氏后面过来的春桃几个毫不客气地“请”了出去,自己把守在门外。
  张氏不由脸色难看起来,有些尴尬地在儿子对面落了座。沈谦却慢慢悠悠继续说着:“些许礼物,是本侯感谢向县令这些时日对内子的关照。”
  向晨峰连忙站起来躬身行礼:“下官不敢,是阿昭……”见沈谦一双俊目已经飞了冰刀子过来,顿了顿,还是改了口,“是侯夫人先前就对下官有大恩,她来青县,下官还谈不上照应一二,夫人却是为下官探出了温泉,想出了拍卖的好主意,侯爷说起‘关照’二字,实在是让下官惭愧,夫人关照了下官倒是真的。”
  他以前在兴州的时候就知自己于秦云昭无望,这一回在青县偶遇阿昭,又得知她因为失忆以及一些不知道的原因,并不想回到原来那些人前,所以才一时心生了奢念。
  但是沈谦这回找来,他是看得出来沈谦对阿昭是绝不放手的,两人本就是定了亲的,虽然不知道是何时成的亲,但是沈谦一口一个“内子”,秦云昭肚子里又还怀的有沈谦的骨肉,这点是没有错的。
  加上自己母亲那一闹,更让他再也无脸心存那一点私欲,因此向晨峰很快就清醒了过来。
  沈谦见他拎得清,想起阿昭撇清他不过是个外人的事,心里先前还有的一点不舒服也就散了,却转向张氏肃了一张脸:“不过事情一码归一码,张安人,你无故污蔑内子之事,你说本侯要怎么跟你算?”
  沈谦先前自称“本侯”,儿子也称呼他“侯爷”的时候,张氏就惊得呆住了,儿子并没有跟她说过事情的原委,打死她也想不到,秦云昭这样一个父亡母失、行猎出身又成了商户的女子,居然真凭着那一张脸攀上了这侯爷,成了侯夫人!
  向晨峰见张氏还呆呆坐着,满脸的不可置信,心内暗叹一声,温声先给自己母亲解释了:“母亲,这位正是以前咱们兴州的都指挥使,如今的平南侯兼中军都督沈侯爷。”
  “沈侯爷?”张氏机械地重复了一句,这才想起了什么似的,醒过神来,赶紧给沈谦行礼,“不知是侯爷大驾……”
  沈谦却一口打断了她的话:“不知,所以就敢恣意污辱本侯的夫人吗?本侯的请封折子已经进上,内子很快就是二品侯夫人,不知张安人可知道以下辱上朝廷命妇,该受何罚?!”
  张氏那一个蹲身的福礼没有行完,就腿脚一软,扑通跪在了地上:“侯爷……是老妇晕了头,才……请侯爷恕罪……”向晨峰连忙陪着张氏一起跪了下来。
  “若是一句晕了头,就能抵脱过去,那还要我大夏律何用?!”敢辱骂阿昭,沈谦才不管对方只是一个老妇,该出的气他一样要出。
  向晨峰双手叠起垫在地上,将头深深地抵在上面,整个身子都低伏下来请罪:“侯爷,此事固然是我母亲之错,可她年岁已大,受不得侯爷雷霆之怒。自古父母债,儿女偿,下官愿为我母亲代罪,请侯爷责罚。”
  张氏大惊失色,连忙紧紧抱住了伏地磕头的儿子:“峰哥儿,不可!”
  见儿子伏在地上不肯抬头,张氏满面惊惶地冲沈谦磕起头来:“侯爷,此事是老妇行事昏聩所致,与我儿无关,侯爷要罚,就罚在老妇身上!”

☆、391。第391章 蓝颜与红颜知己

  好一派母慈子孝,要换个文官来,指不定就此感动,放过了张氏也不一定。
  可惜沈谦却是从战场死人堆里爬出身的,对这一幕半点不为所动,面上却装作不忍地叹息了一声:“虽然向县令事母纯孝,但本侯不追及无辜,只认事主。”
  向晨峰如今对阿昭来说,有那么一点蓝颜知己的意味,他应了阿昭不会动向晨峰,就不想惹得阿昭再生气,不过他可没说不能动那向张氏!
  向晨峰抬起头又惊又惧地叫了一声:“侯爷!”
  他素来只是听闻沈谦铁血凶狠之名,在兴州与沈谦见过的那几面,都是在阿昭家里,沈谦在他印象中是个虽然有些不苟言笑,却肃然知礼的男子。
  如今他才知道,要是触了这男人的逆鳞,沈谦怕是根本不会心恤什么体弱老幼的。
  向晨峰直视着沈谦冷戾的眼,声音慢慢平静了下来:“侯爷,阿昭独身一人来到青县,是晨峰生了不该有的贪奢之念,才致老母误会。
  阿昭对我有救命之恩,却因为我之私念导致被我母亲辱骂,发生今日之事,晨峰已羞愧欲死,晨峰实为不信不义之人。然我母亲失寡多年,辛苦抚恤晨峰长大,晨峰实在不能再做不孝之人,求侯爷饶过我母亲,晨峰愿意以命想抵。”
  张氏在一旁已经泣不成声。沈谦却只勾唇冷冷一笑:“我要你的命有何用!”
  向晨峰不避不躲地昂然挺身直跪:“如今京都局势诡谲,若下官没有猜错,侯爷与阿昭只是暗中完婚,怕的就是有人会从明面上对付阿昭。
  我虽然不知道阿昭失忆是何人所为,但是这一回侯爷找回阿昭,也泰半是不打算让她跟着你回京都去,而是会选择让她继续隐居青县。
  晨峰愿在此立誓,若是万一有那一天,只要阿昭在青县一天,我向晨峰就愿意用命护她一天,别人若想要她的命,除非从我尸体上踩过去,否则我向晨峰宁无后嗣!”
  张氏猛然停止了哭泣,大张着嘴看着儿子说不出话来,宁无后嗣这话,岂能轻易立誓?!
  沈谦乌黑如墨的眼睛微微眯了眯。向晨峰是青县的县令,又是个善于治理事务的,县衙里除了皂班和捕快,兵房还有五十名马步兵,若有急事,得县令的命令,巡检还可以急召丁壮。
  一个小县令,居然也有如此眼光和智慧,等局势复杂之时,若有什么风吹草动,哪怕他这里万一有个赶不及,向晨峰确实还可以保底发挥一些作用的。
  要是阿昭还是从前之时,沈谦自是不会担心的,可如今阿昭再过几个月就要生产了,正是大腹便便不能乱动的时候……
  或许他根本用不上向晨峰,可只要想着能给阿昭多一道心安的守护,沈谦心里就沉吟起来。
  一人坐于上首,脚下两人皆跪着,整个前厅里却是诡异地安静起来。半晌,沈谦才慢慢开了口:“看在你儿子发下这毒誓的份上,向张氏,你自行掌嘴二十,今日之事就算揭过!”
  向晨峰虽然脸皮臊红,却也知道他再无可求。
  阿昭对他本就有救命之恩,今后阿昭若真有事,他必是要回报过去的,天理本该如此;可他还是借着这今后莫须有的回报,腆颜向沈谦求情。
  朝廷命妇以下辱上,且是那般难听的话,是可以报与官府,当众杖责四十的!掌嘴二十,与当众杖责四十相比,确实算不得什么了。
  张氏此时心中痛悔不迭,因为她一时怒气,害得儿子立下毒誓以命相护秦云昭,什么朝廷局势的她不管也不知道,她知道的是,她儿子这是把命卖给人家了!
  早知道峰哥儿会如此,她宁可受罚至死,也不能让儿子去卖这个命啊!张氏木然抬起手掌,猛地往自己脸上扇去,清脆响亮地巴掌声立时回荡在安静的前厅里……
  沈谦看着张氏足足自劈了二十个耳光,这才站起身来:“行了。今天的事,本侯不希望传出去。本侯和内子在青县的事,我也不希望别人听到什么风声!”
  向晨峰一边扶着张氏起来,一边低头应了“是”,目送着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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