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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农女攻略:将军请小心-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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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春生?张杰微微一愣,不敢怠慢,连忙回答:“是,不过小人已经让他尽快将户籍迁出去了。”
  “逼离?为什么?”沈谦很有兴味地挑高了眉。时人都讲究故土难离,一个人被属地管理的小旗勒令迁离户籍,定是做了些什么让众人愤怒的事。
  “此人心术已坏,小人不想他在我靠山屯生事惹麻烦,因此只得行此下策。”张杰忖不准沈将军对此事是个什么态度,就采取了最可靠的办法,实话实说,把陆春生前些时日做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竟然是这人想坏了秦云昭名声,然后逼娶?沈谦募地就想起了秦云昭那个带了挑衅的撩人眼神,和从她松了的领口里看到的那一抹嫩绿和隆起的雪白,心里莫名地有些恼怒。
  “秦思源单独立了户,带着他妹妹另住,为什么?”
  张杰见沈谦沉着脸半天没有说话,心里正在七上八下,不提防他又突然问出这么一句,下意识地就答了出来:“因为屯里有些风言风语。”
  沈谦目光沉沉地看了过来,张杰头皮一麻,半点不敢隐瞒,直接就把张氏不待见秦思源兄妹两个,秦家连续出事后,屯里传出那兄妹俩带了白煞的事,秦云昭找他请求单独立户以及买地修屋的事都说了出来。
  原来那丫头家里是这样的处境……沈谦想起自己之前几回对她的恶劣,心里稍微有些歉然,随口不着痕迹地问知了华灵在靠山屯一切都好后,暂时打消了打算这两天就派人把华灵带回来的念头,且由着华灵去吧。
  自己想知道的事情都问完了,沈谦就直接把最后一件事通知给了张杰:“陆春生死了,你把他尸身拉回去吧。”
  陆春生死了?张杰一下子惊愣住了。

☆、114。第114章 死讯

  张杰满腹心思地跟着人去布政司衙门认领陆春生的尸身去了,山风已经带了人查探到了一些新的消息,急忙回禀给沈谦。
  昨天有人看到,陆春生找到黄彪后,就带了他们一起往布料街来,似乎在指认人,然后几人碰头商量了些什么,就两边分开了,陆春生也没回齐家布庄,估计那时就直接去了小杨树胡同那寡妇家里了。
  沈谦想着张杰刚才说过的陆春生想毁了秦云昭的名声进而逼娶的事,心中突然一动:“山风,再去打探,靠山屯一个叫秦云昭的姑娘,昨天是否进过城,是不是去过布料街!”
  消息很快就传了回来,秦云昭昨天确实进了城,也的确到布料街的何家布店买过布,不过她是差不多未时就赶了马车回靠山屯的,当时车上还搭了两个同村的妇人。
  陆春生是申时才死的,那时秦云昭应该在回靠山屯的路上,而且还有两个妇人搭着她赶的马车;那么应该不是秦云昭杀了陆春生了?
  沈谦曲指轻轻叩着桌面,心里带了丝释然。他先前想起秦云昭与自己对打过,也是身手了得的,有些怀疑黄彪那四人可能就是秦云昭杀的,但是心里又有些不敢置信,因为就算换了他来做,也很难做到那么干净利落地杀人。
  而且,如果是秦云昭杀了黄彪四人,那么她肯定就得知是陆春生买凶掳人的事,没道理她连黄彪四个人都杀了,却会放过陆春生。可是,事实确实如此,就算秦云昭有杀了黄彪的作案时间,她也没有杀陆春生的作案时间啊。
  如此倒推,沈谦放弃了刚才的怀疑,觉得自己或许是多想了,秦云昭进城也只是巧合,说不定陆春生想让黄彪帮他做的是另一件事呢?不管怎么说,黄彪几人已经死了,陆春生也已经死了,事情的真相如何,那个杀人的神秘高手是谁,也只有阎王爷才知道了。
  神秘高手可遇不可求,那手弩的研制却是看得到摸得着的,何况他已经令人在城里各大铁匠铺都布下了人手,沈谦放下了这桩事,转而换装去了莫氏铁匠铺,去看莫青山的拼装进度了。
  秦云昭赶早起来,叫了秦勇山赶了马车来,把昨晚已经放干血的一头野猪给送到大伯家里了。听说阿昭打了野猪来,秦永德让张氏扶了他到院子里看,又问了昨晚打野猪的情况,啧啧称赞了一番。
  古代讲究族亲,讲究名声,秦云昭只是尽自己的孝道,但也绝不会委屈自己去看张氏和秦明月几个的脸色,因此不想多呆,略坐了一会儿,就以她自己家里还有两头野猪等着要处理为由,向秦永德告辞了。
  她前脚刚出门,秦勇山也驾了车跟了出来,秦云昭有些好笑:“勇山哥,难不成你还要客气送我一段路啊?”
  秦勇山有些不好意思地指了指扔在车厢里的菜刀和一把小斧头:“都缺口了,要去铁匠铺重新打打,不然可对付不了你送的那头野猪啊。”
  秦云昭呵呵一笑,心中突然一动:“我没听说屯里有铁匠铺啊,你要去城里打?”
  “那哪儿要赶那么远啊,就在旁边的平山屯就有家铁匠铺子,手艺比城里不得差,这附近十里八乡的农具菜刀剪子什么的都是找他打,也就大半个时辰的路,可比去城里方便多了。”
  秦云昭听了心中一喜:“勇山哥,那我跟你一块儿去,我家里正要打几把刀剪呢。”她正嫌去城里麻烦呢,这下可省事多了,如果平山屯那家铁匠铺子手艺确实可以,她完全可以隔三岔五找他打些零件出来,甚至还可以加钱守着他打,也不怕图纸流传出去了。
  平山屯甘铁匠并不是完全以打铁为生的,他祖居平山屯,家里也有几十亩地,农忙时就忙地里的活计,农闲时接了乡下的打铁生意,日子过得也算红火。
  秦云昭验看过了甘铁匠的手艺,觉得虽然不如莫氏铁匠铺打出来的东西精巧,不过打制弩身这些还是足够了,当即就下了定金,请他用宿铁打一柄唐刀、一截弩身和几个部件出来,另外又买了几把长柄柴刀和锄头回去。
  她家房子大,冬天烧炕费柴,所以也挺费柴刀的,另外还想把后院一片空地给挖了种些蔬菜,随时方便摘来吃,总不成老跟别人买。
  甘铁匠见是大主顾,高高兴兴接了单子,秦云昭又嘱咐了几句:“甘大叔,我那几样是打算上山打猎用的,你可得帮我打精细点儿,也不能让别人看了去啊,那可是我吃饭的家伙呢。”
  有些猎人祖传的特制钢套、捕兽夹子什么的,确实不会向外流传,甘铁匠虽然没看出也不知道那几样奇怪的部件怎么装成捕兽夹子什么的,不过秦云昭既然这么特意交待了,甘铁匠自然点头就应了:“丫头放心,大叔一准儿帮你打得好好的,也绝对不会把你祖传的这些设计透到外面去,大叔的信用你只管放心就是。”
  如今农闲,秦云昭与甘铁匠约了十天之后来取货,落下了一桩心事,笑眯眯地跟着秦勇山回去了。
  秦云昭跟甘铁匠那里又是画草图又是讲解的,时间就耽误得久了些,近午时分,才和秦勇山驾了马车回来。才走进靠山屯,就看到不少人纷纷往大伯家那院子走去,就连杂货店的杨婶子都不坐店看着了,急急忙忙地往那边赶。
  几个人听到马车声,回头一看是秦勇山和秦云昭,杨婶子就叫了起来:“勇山你快回去,陆春生死了,张小旗才从城里衙门里把他的尸身领回来呢!”
  陆春生死了?秦勇山虽然对他很是厌恶,这一下子听到他的死讯,还是震惊了一下:“陆春生怎么会死了?”
  杨婶子干脆一屁股坐上了马车,神神秘秘地压低了声音:“那可不知道,我听说死得丑呢!”
  张小旗带着衙役拉了陆春生的尸身一进屯里,靠山屯的人就围了上来,还是那两个衙役说了句“不是什么好死的”,张小旗才把人都赶开了些。
  他现在也是没办法,陆春生在这儿算无家无族,只能把他的尸身往老秦家那里送,好歹张氏还是他娘不是?大家一看是要往老秦家院子去,连忙都赶了过去,就为那句“不是什么好死的”,大家的好奇心都被勾了起来,也想听衙役是怎么念尸格的。
  秦云昭心里很是平静,陆春生会死这事,她本来就忖定了个十之八九,这下得到证实,心里并没有什么很大的感受,只是跟秦勇山说了声:“勇山哥,那我先下车回去了。”她犯不着凑这个热闹。
  秦勇山还有些恍惚,匆匆应了秦云昭一声,才想起来陆春生前几天才想污毁阿昭的清白然后逼娶,阿昭确实不宜跟着他过去的;想起陆春生虽然嘴脸可恶,可前几天还是个活生生的人,他年纪也还不到二十,居然这突里突然,就死了?!
  秦家院子里,张氏瘫倒在地上撕心裂肺地大哭:“春生啊,你年纪轻轻怎么就走了啊,你可让娘怎么活啊,我的儿啊,早知道娘说什么也要帮你先娶个媳妇儿留个后啊……”
  也算是自己跟前养大的孩子,虽然后来闹了这些事,可这一下突然就去了,秦永德心里也不好受,可等张氏这么一项项哭出来,秦永德又觉得心里怪不是滋味儿了。
  前两年张氏说要帮陆春生娶媳妇,可秦永德也要留银子给自己两个儿子娶媳妇,所以只同意拿出来十五两银子给陆春生,陆春生嫌少,说他又不要娶个乡下婆娘,当时就甩手走了。
  这事儿闹得秦永德心里一直疙里疙瘩的,平心而论,他觉得自己把陆家的儿子养大,还帮他出十五两银钱娶亲算是他仁慈义尽了,可现在陆春生人已经死了,张氏又这么一哭,秦永德只觉得堵心极了。
  张杰这会儿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秦永德并没有收陆春生为养子,陆春生的户籍是单独上在一边的,不过因为张氏的关系,秦家不仅把他养大,在他进了城做营生以后,秦家还给他留了一间房住着。
  不过听说上次秦永德发怒,把陆春生赶了出去,之后又出了陆春生想污毁秦云昭名声,借以逼娶她的事,秦永德是秦云昭的大伯,这件事让他怎么好想?陆春生与秦家已无关系,可因为张氏在这里,张杰想来想去,还是把陆春生的尸身送到了老秦家这里来,他亲娘还在,总不成把这尸身当成无主的给胡乱埋了吧?
  张杰只是没想到,张氏痛哭之下,竟然是带出了不少埋怨的意思来了,人死为大,张氏这一哭让秦永德不好做人,让他也很不好做人啊。
  张杰心里不舒服,连忙看向随行来的两个衙役。两名衙役也是积年做久了事的,事先张杰也跟他们说过这陆春生的一些情况,因此一接收到张小旗的眼色,就知道不能让张氏再哭下去了。
  年长的那名衙役就清了清嗓子:“这位嫂子,你也别光顾着哭,我们兄弟两个还有公务在身呢,我们把尸格念了,你签字画押,我们也好赶回去了。”
  官府的尸格,记录的是发现的死亡时间、地点和死因。张氏一见陆春生的尸体运来就哭上了,这时也不得不先止了悲声,抽泣着听衙役宣读官府的判定。

☆、115。第115章 尸格

  年长的衙役见张氏住了哭,耳朵总算清净了,连忙拿出了尸格,清了清嗓子念了起来:“死者陆春生,壬戌年正月二十三日生,年十九……”
  随着衙役一段段念下去,围在秦家院子门口的人忍不住抽起气来:“我的个娘诶,这春生居然是跟城里一个寡妇好上了,还是喝醉了酒失足掉了下去,在人家茅坑里的淹死的咧!”
  “什么?在茅坑里淹死的?”
  “别吵别吵,听听那寡妇是哪家的,怎么好上的?”
  “你傻啊,尸格上哪会说这些,你要想知道,赶明儿进城自己去打听呗,打听回来也好跟咱们说道说道……”
  “难怪说不是什么好死的,淹死就死得够丑了,还是掉进茅坑里淹死,我……呕……这也太恶心了吧……”
  “我说啊,他这是报应,你看他前些天还想污了人家阿昭的清白名声,然后娶上手呢!自己在城里找个寡妇做姘头,还吃着碗里看着锅里,又不是好好求娶,还尽用些下三滥的手段……”
  “阿昭那丫头那么厉害,怎么会看上陆春生嘛,陆春生给人家提鞋都不配,他当然只有想弄那些歪道道了!”
  张氏脸色惨白,木然坐在地上,已经忘记了哭。怎么会这样?春生多聪明能干的孩子,怎么会找个寡妇做姘头?怎么会在那寡妇家里喝醉酒,还是跌进茅坑里淹死的?
  “官爷,你们弄错了吧,春生不是这样!”张氏神情恍惚地想着,嘴上就愣愣地问了出来。
  年长的衙役顿时脸色一沉:“大胆民妇,你是说我兴州布政司衙门乱编尸格吗?你要是不信,现在只管跟我们一起回城里去,你去那小杨树胡同打听打听,看看陆春生是不是死在那田寡妇家里!”
  年轻点的衙役也是一脸的恼怒,为着陆春生的死和昨天窄胡同那凶杀案,都指挥使和布政使两位大人都关注了,还亲自来了,他们这几班衙役可是连轴转,忙到了大半夜。
  拢共没睡得一两个时辰,他就接到了命令还要把这尸身送到靠山屯来,一路运着尸体走了这小半天,多晦气的事,这陆春生的娘不仅不知道打点红封冲晦气不说,现在还置疑起他们衙门判的这尸格来了!
  年轻衙役没忍住气,直接就把昨天听到的案发现场的事给抖了出来:“什么不是这样的,昨天这陆春生喝的酒里可还弄了不少男人助兴的药呢,就连弄女人用的角先生都放在床头准备着!你倒给我说说看,你还以为他是哪样的!”
  房中之事,不说出来也就是个情趣,可一说来就臊人了,何况还跟他的死连在了一起,那更是个丑事!
  挤在院门口那堆人顿时发出了更大的抽气声:“看不出来啊,这小子这弯弯勾勾的名堂多着呢……”
  “什么看不出来,我早就觉得陆春生那眼神油里滑气的,见着长得漂亮的姑娘媳妇就黏上去,哼……”
  “啧,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他八成是在娘们儿肚皮上弄成了软脚虾,才会站都站不住,掉进粪坑里去的!”
  秦明月先还一直陪在张氏身边,听到那年长衙役念尸格的时候,就有些难为情地低了头,等那年轻衙役一说出这些话,她虽然有些朦朦胧胧的,也是懂得些意思,又听到院门口那些杂七杂八的话,更是臊得不行,也不敢再扶着她娘了,直接松了手就跑回自己房间躲着去了。就连李芬和刘翠翠两个新媳妇的面上也不好看。
  秦永德更是气得坐都坐不住了,你说这都是什么事儿呀,明明就不是他老秦家的人,末了死了,却还到他老秦家来丢人了!
  这张氏,听了尸格也就算了,还要说出那么一句问到人家官差的脸上,由不得人家不恼,把具体的详情都说出来了,这下好了,可成为靠山屯一个大笑柄了,连着他秦家都少不得受牵连提起。
  可陆春生毕竟是张氏肚子里头出来的,要让秦永德说这人跟他秦家不相关,让小旗随便拖到乱坟堆里埋了去,他又做不出这么绝的事。
  秦永德恨恨地瞪了张氏一眼:“他陆家的好儿子,却要脏了我秦家的地!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把尸格画了押,人家差爷还等着呢!”回头就吩咐了李芬进上房把炕头柜子里一个盒子打开,取五百个大钱出来,送给两名衙役做辛苦费,又让秦勇山赶紧出去买副薄棺回来。
  张氏会写几个字,听了丈夫喝斥,木木地取了笔来在那张尸格上歪歪扭扭签下了“张莲香”三个字,又在与死者关系那一栏写下了一个“母”字,蘸了印油,摁了手印,见衙役吹干了墨迹,把那张尸格折起来收好了,突然就嚎啕大哭起来。
  秦永德让秦勇林扶着自己,尴尬地把装着五百个大钱的荷包捏在手里偷偷塞给了那年长的衙役:“辛苦两位差爷跑这一趟了,乡下婆娘不懂事,一时想不开才冲撞了两位,两位千万别在意……”
  年长衙役顺溜地接过了荷包收进了自己的袖袋里:“行了行了,我们哥俩个横竖是完成这趟差事了,后面怎么着我们可就不管了。”转身就招呼旁边的同伴,“走了,还有小半天的路要赶呢,这一天一个来回的,可得把我这老腰都给颠断了。”
  张杰冲秦永德点了点头,连忙先陪着把两名衙役送出去了,这才又转身回来,见张氏还坐在地上哀哀地哭,只得提了先前进来时就放在院子中的一个包裹放到了秦永德脚边:“永德大哥,这个是从衙门里取回来的春生的一些衣物。”又从怀里取了一个荷包出来递了过去,“这是春生那里还剩下的些银钱,你先一起收好。”
  秦永德勉强接在手中,扫了张氏一眼:“人都死了,光哭有什么用,该怎么办后事就赶紧办了!”他是决定了,这陆春生上面还有张氏这个娘呢,自己又没有成家,张氏如果非要设灵,她自己找地方设去,反正是绝对不能在他秦家这院子设灵的!
  张氏这会儿嗓子也哭哑了,这个她最看中、最有出息的儿子突然就这么死了,怎么能让她不伤心?可当家的这话说的也对,陆春生又不是秦家人,不过因为自己这个娘改嫁在了秦家,他又没有别的亲人,所以张小旗才把尸身送到了这边,可丧事,该怎么办呢?
  张氏脑袋里还懵懵的,秦永德就把张杰递来的那个荷包塞到了她手上:“这是一起带回来的陆春生的钱,你自己拿着吧。”又指了指地上那包裹,“那里面还有他的衣物。”
  办丧事……要钱,秦永德本来就把春生赶了出来,住都不准他再住这儿了,后面春生到阿昭家里闹那一场,真相大白后又惹得秦永德更生气了,这要是让他再拿秦家的钱出来给春生办丧事,怕是他不能了。
  张氏哽咽着接过那个荷包,打开来看,却只倒出了三两多的碎银子,脸色顿时就变了:“春生在城里当着二掌柜,只剩下这些钱了?”
  她的脸转向张杰,问话的语气也有些不对,张杰心里就不痛快了,莫说他不是个贪财的人,就是他再贪财,也不会贪到这陆春生的死人财上面来。
  张杰的脸就黑了下来:“我只负责从衙门里把东西领出来的带到,是些什么东西,有多少银钱我可不管,这是领条,大嫂子不信只管自己看。”一边说着一边就把一张领条取了出来递给张氏。
  因为秦永德的人品张杰是信得过的,他本来也没想到这一茬,幸亏有个积年的书吏提醒了他,这事情只挂着秦家的一点边儿,正主儿还是张氏呐,妇人最是小心眼儿的,还是写清楚了别惹了麻烦才好。这还真是正好用上了。
  张氏识字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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