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罗兰史诗-第1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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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为什么要走而不是跑，不是他不着急，而是因为他可不想在这可能是最后关头的紧要时刻出什么岔子，以致丢了所有人的性命。
而就在经过石块时，撒尼尔注意到了石块后方刻着的字：
“接下来，你会变成一个普通人，不要妄图反抗，如果你想挣扎，只会死得更早。”
撒尼尔抬头看看前方这条路，微微眯眼，瞬间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而在这时，他已经无法拿出镰刀来了。
撒尼尔的脚步再次沉重起来，他在心中默默估算着时间。面前的大道，宽度足以容纳十几辆马车并着排跑过，长度则尚且未知。在道路的两侧是整齐的石柱，石柱后面，就是没有内容的黑暗。
这里一片寂静，撒尼尔觉得自己发出的声音像噪声一样刺耳。忽然，一阵细微的风声从前方传来，警觉性与危机感提醒撒尼尔要避开，但他已经变成普通人的身体去无法跟上思想的节奏。
一支利箭瞬间穿过了撒尼尔受伤的右臂，在他身上溅起一朵血花。撒尼尔不禁闷哼一声，身体因为箭伤带着的力道向后倾倒，他跌倒在地上，然后快速爬起，咬着嘴唇，强忍着右手臂上传来的火辣辣的痛楚。
“嗖。”又是一支利箭，这次瞄准了他的右腿。毫无疑问，同样穿过了他的身体，血喷涌而出，倾泻在地上。
撒尼尔又一次跌倒在冰冷的石砖上，他痛鸣一声，却仍然挣扎着爬起来，用完好的肢体前进。
然后便又是一支从前方看不见的地方射出的利箭，通过身体间的空隙，以一个刁钻的角度穿过了他的左腿。
他只能用左手臂和身躯来向前爬行着，他已经没时间去思考关于这箭的问题了。
血越流越多，他的身体也越来越冰凉。但他仍不肯向死亡低头，头颅高高扬起，像个骄傲的骑士。踏在地上艰难的爬行，只有一条作弊还可以动弹，双腿与一条右臂拖在地上，除了痛，简直毫无知觉。
血，洋洋洒洒了一地，他觉得自己就快要因失血过多而陷入昏迷，迎来冰凉的死亡了，但他就是不肯停下，为了心中坚持的信念，他一定要在即使结束前到达路的尽头，就算这并不是一切的终结，他也必须做到这一点，他正是为了这个才能保持着清醒的意识。
他不知爬了多久，似乎很短，也似乎很长。他终于可以看见在路的尽头的那个沙漏了。他甚至可以清晰的听见每一颗沙粒之间抨击发出的巨大响声——这声音对于一个就快要死的人来说确实是巨大的。
那些沙粒，每一颗都倒映在他渐渐变得灰暗的眼瞳中，他却看清了它们中的每一个。那个摆放在道路尽头的沙漏就像灯塔，为他在茫茫黑暗中指引方向。然而，勇士与英雄往往是最容易被命运戏弄的人。
那沙漏，已经近在咫尺，他奋力的向前伸出左手的手指，希望可以触碰到它，但是，在那一刻，最后一粒沙子也跌落了。他的手指颤抖了一下，便也跌落在地上了。
他的双眼睁的大大的，如同一个想要看透阴森恐怖的黑夜的天真孩子。
在这条两边整齐排列着灰白色石柱的路上啊，在这条被黑夜环绕的路上啊，在这条被血迹浸染的路上啊，他终究变得冰冷了。
冰，在他的身边蔓延，他全然成了一尊冰做的雕塑。他冰蓝色的眼，冰蓝色的发，冰蓝色的心，一同融在了冰里。
随之，一切都陷在了寂静里。
第三百零二章死亡困境与终结危险的曙光
神之海域，海中岛，神殿。
“已经到边缘了，怎么办。”看着脚下只有一只脚那么长的站地板，戴德不禁大声问道。
现在他们几个人正紧贴着墙壁，再过几秒钟，就连这仅剩的一点立足之地也会消失。
费希尔双眼注视着面前根本看不到底的黑洞，咬了咬牙：
“与其这样一直等待，不如主动点，直接跳下去。”
霍桑嘿嘿一笑，没有任何犹豫，跌落下去。只一瞬，他就被黑色吞没，再也没有他的音讯传来。
费希尔与戴德对视一眼，跟着跳了下去。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费希尔与戴德只能靠着抓住对方的手臂才能感受到对方的存在，更别提先跳下去的霍桑了——两个人根本不可能知道他的位置。
“一会儿你把锤子拿出来，落地前用你最强的攻击去攻击地面，虽然这样可能减少不了多少下坠的力量，但起码好一点。不过你可别太早拿出来，那只会让我们下坠的速度加快。”费希尔说。
“嗯。”戴德点了点头。他抬头看了看之前的房间——那已经化作了一个很细小的光点，渐渐消失在他的视线中了。
“注意。”费希尔指了指在这片黑暗中显得非常奇异的几个更加黑暗的点。
“黑色的影子。”瞬间过后，戴德奋力向地面发起攻击，借助这个力量，他和费希尔虽然还是跌在了地上，不过却也要比直接掉落要好得多。
落地后，戴德保持着高度警惕，双眼紧紧的盯着周围的黑暗。而费希尔则在点燃之前剩下的火把，用以照明，并对戴德提醒道：“小心。”
“嗯。”火光在这片黑色的区域中隔离出一片小小的空间，戴德和费希尔稍微贴近了一些，以更好地观察周围的情况。
“先等一会儿，确定状况以后我们再去找霍桑。”戴德说。
“嗯。”费希尔点了点头，摸出放在中间戒指中却从未用过的一把精巧的匕首，紧紧的握在手里——这个还是当初他刚刚加入十三神王圣座时，理查德送给他的礼物。
“呼，小子们。”霍桑的声音突然传来，吓了两个正全神贯注准备应敌的人一大跳。
“霍桑？你没事吧。”费希尔注意到霍桑身上沾满了这里地面上的尘土。
“倒是没什么，触地前看到了几个黑色的小点儿，因此有了准备，借助我们刺客在从高处跃下时常用的保护自己的手段我也没受伤，就是看上去寒酸了点儿。”霍桑咧着嘴笑笑。
“嗯，那就好。”费希尔点点头，又弄着了一个火把，递给霍桑。因为有三个人，一个火把的照明范围肯定不够用，还好他在出发来这里之前就在空间戒指里放了一大堆火把和打火工具，所以照明的问题目前还不用太担心。
“那些黑点应该是就所谓的‘黑色的影子’了，既然在米兰的语言中我们就是死在他们手上的，看来他们的实力一定不弱，我们必须小心应对。”费希尔说。
“嗯，”另外两个人点点头，戴德接着说，“不过预言中的一部分已经被打破了，我们应该还有几分机会，活着离开这里，去一睹那‘上古贤者之书’的风采。”
“没错，无论何时，我们都不能失去了信心。”霍桑咬着嘴唇。
三个人虽然是在谈话，但警惕心一点也没降下来，一点点风吹草动都足以让他们化为最出色的猎人，做出最恰当且自然的反应。
……
另一边，不知过了多久……
干涸凝结在地上的暗红色液体渐渐明艳起来，慢慢从冰冷的地面上脱离，在空中形成一个又一个小小的血球。
坚硬的冰缓缓破碎，融化。埋藏在冰中的蓝色宝藏啊，是那样的圣洁，令人不忍直视。坚定不移的心脏搏动声重新重重的敲击着迷惘的夜。
在空中暂停的球状液体飞速聚拢在他的身边。苍白的过分的面容开始变得富有生机，冰雪消融后的蓝色是那样的，那样的美。
神秘飘渺的光笼罩着他，他的身体轻柔的漂浮起来，如同在接受一场古老庄重的洗礼。
一阵又一阵生命的律动充斥着这里，包裹着他的夜渐渐四分五裂，黑色的小点渐渐消逝在他的梦里。纯白的光覆盖着令人哭泣的黑暗，渐渐地，一切都被温软的光芒吞没，他也一并消失……
虽然双目睁开，但他的意识还并没有恢复。他凭空出现在另一个地方，是在空中，停顿一秒后飞速下坠。
他的身体在下坠的风中无力的摆动着，平缓的呼吸一点儿也没有因为外界的改变而改变。
“噗嗤。”血肉飞溅。
原本环绕着他的光芒不知何时变得那样幽暗，吞噬一切的夜再次降临。
他一直跌落到了一个很深很黑的地方，那片地上有着无数的尖刺，他正好重重的跌落上去，一根刺直接贯穿他的脑袋，从他的右眼中刺出，他的眼珠混合着血液滚落，在那张仿佛白玉做的脸庞上留下一道清晰而妖艳的血的痕迹。他的双臂双手被刺穿成一个扭曲的形状，就那么挂在那里。
他的腹部被三根尖刺刺中，双腿的膝盖被分别刺中，脚踝弯曲着，血流了满地，并且仍旧在有新的血液顺着伤口滴答滴答的坠落。那样子就像是个被摔坏了的精致人偶，但他并没有死，身体不由自主的不断抽动着，完好的左眼在自主转动着，并且有血做得泪从那只眼睛中流出，他的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像是个安然入睡却安静的有些麻木的孩子。
……
“呼，呼，呼……”撒尼尔猛地从地上做起来，并不断地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虽然刚刚还没有恢复意识，但死亡的感觉还是使他心有余悸。环视四周，是一个从未见过的地方，身下是松软的有些虚幻的草地。
“你总算是到了这里了。”一个温和的男人的声音传来。
撒尼尔转身一看，看到了一个长相普通却令人不由自主的感到信任的陌生人。
“你就是上古精灵。”撒尼尔问道。
“没错，不过我们可不是第一次见面了。”那个人笑着说。
“你不会就是那个‘尼古拉斯’吧。”看着这个熟悉的笑容，撒尼尔猜到了他的身份。
“没错，上次你来的地方其实就是这里，我们身处的幻境。”那个人说。
“这里是幻境啊……”撒尼尔淡淡的说，并且从地上站起来，拍掉了黏在身上的几棵青草。
“是的，不过或许如果我们换个地方谈谈会更好一点。”那人说，紧接着，周围的场景便发生了转变……
第三百零三章命运的约定
在他们的身边是一座喷泉，周围是一个呈现出曼妙的暗蓝色的山洞。蓝色的光辉充斥着这里，圣洁空灵的幻境令人的心莫名平静下来。
“现在，这里是真实的了。”那个男子的脸忽然变得英俊虚幻起来。
“说说吧，你要和我谈些什么。”撒尼尔平静的问。
“等您做完了你想做的事情，您就知道您要做什么了。”男子说，并且自顾自的走到喷泉旁边，优雅的坐在喷泉的边缘，手指在水中慢慢划动着。不知为何，男子称呼撒尼尔时用上了敬语。
“我已经失去了我的能力，你们还想利用我吗。”撒尼尔勉强笑了一下。
“等时候到了，您就会重新变得完整。”男子并没有看撒尼尔，双眼一直盯着那个美丽的喷泉不放。
“什么时候‘时候’才会到？说不定到了那个时候我就已经死去了，悼亡者的哀怨带给我的副作用很快就会了结了我的性命。”撒尼尔走到喷泉旁边，神色凝重地说着。
“那我们不如来约定一下好了。”男子笑了起来，两只眼睛弯弯的，就像月亮。
“约定什么。”撒尼尔看着他，神色还是很冷静并且疏远。
“约定您在完成我们交给您的任务前是不会死的，这样，您就可以帮我们做一件事情了吧。”男子的眼睛更加弯了，他渐渐的精灵耳略微晃动了一下——就像个爱做恶作剧捉弄人的调皮孩子。
“你凭什么和我约定。”撒尼尔质疑道。
“就凭您之前一直走在我们为您安排好的路上，今后也会这样。”男子的微笑让撒尼尔觉得很不适。
“那就是说我一直在你们的掌控之中喽。”——这件事情一直是撒尼尔非常讨厌的，被别人掌握，被别人愚弄。
“不完全是，决定还是由您自己来做出的，我们没有干涉权。”男子的表情变得平静了。
“也就是说，如果没有您做出的这些选择，没有这许许多多的巧合的话，我们不可能掌握您的命运的，这些都是您自己造成的。”男子的话让撒尼尔轻轻地叹了口气：
“唉，我算是明白了，”撒尼尔眉宇间多了几分无奈，“活着，果然还是要遵循命运的，但是，命运，从来都是自己一手创造的。”
“先生，不要告诉我您现在才明白这个道理。”男子挑着眉毛看着撒尼尔，撇了撇嘴角。
“当然。”撒尼尔耸耸肩。
“哦，天呢，我都开始质疑自己当初的决定了。”男子痛苦地捂住额头。
“这么说您已经动摇对我的信心了。”撒尼尔微笑着说。
“但是我又能做出什么决定呢？当我开始下注赌您会赢那一刻开始，结局就已经注定了。”男子淡淡地说。
“恕我冒昧，我并不清楚您的所谓赌局，但我想那应该是场无聊的游戏吧。”撒尼尔一向反感别人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拿着自己的命运去赌，他只喜欢自己拿自己的命和别人的命去赌。
“没错，那确实是场无聊至极的游戏。”男子点点头，神情有点不大对劲。
“算了，不说这些了，现在，这个东西给你。”男子阴郁的神情一扫而空，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突然拿出了一本不算厚但是很大的书。
“这就是上古贤者之书 ？＇＇”撒尼尔把那本书接过来，单从外表上来看这完全就是一本普通的书。
“没错先生，这就是你们此行要找的东西了。”男子点点头。
“里面写了些什么？”撒尼尔问，并好奇地想把书翻开。
“关于十三死亡圣器的一切。”男子说。
“‘十三死亡圣器’？不应该只有五大死亡圣器才对吗？”撒尼尔问道。
“不不不，真正的死亡圣器是有十三件的，只是流传于世的只有晦暗圣杯、复仇天使、扎尤拉的盾、幽暗祭司和扭曲的诅咒，其他的只有在这本书上有相关记载，其他地方很难能找到相关的记载。虽然并不是没有，但其介绍一定少得可怜，甚至可能只有另外几样的名字被人知道过。”男子解释道。
“只因为它们出现的时间太过久远，所以渐渐被人遗忘，而五大死亡圣器则是因为出现时间相对晚一点，并且被人见到或者掌握过，所以才会被人知晓。”
“似乎只有晦暗圣杯才确确实实的被仍掌握了呢。”撒尼尔轻声说，低头看着手中珍贵的书籍，却并没有急着打开。
“您说的没错，这是三件东西之中也只有晦暗圣杯才可能被人轻松掌握了，其他的，纵使是得到了，想把握住它们也不得不付出巨大的代价。”那男子说。
“唉。”撒尼尔幽幽的叹了口气。
“现在，到了该离开的时候了。”男子说。
“我的朋友们……”撒尼尔问。
“放心，一时半会儿他们还死不了，毕竟他们中有一个人正使用着‘复仇者之左手’呢。”男子笑了一下。
……
另一边。
“嘁，这都是些什么东西。”戴德奋力挥舞着左手的拳头和右手的巨锤，以此抵挡周围那些古怪黑影的来袭。
“小心些，现在看来他们也没有预言中的那么强大，看来预言已经出现问题了。”费希尔说，他正被霍桑和戴德保护在中间——受禁魔影响后的他可是个普通人。
“嗯。”正因如此，戴德和霍桑还算轻松。
另一边。
“你们等下会出现在艾恩赛德冰原的外围边缘，让后就去各个地方寻找‘天启’的零件们吧，你手里的书会告诉你们该怎么做的。”男子说着，晃动了一下还停留在水中的手指，一个魔法阵出现在撒尼尔脚下，同样的情况也出现在另一边，几个人还没来得及做出什么反应，他们就已经到达了艾恩赛德冰原的边缘处。
“发生什么了。”费希尔瞠目结舌的看着周围。
“没什么，不过，我们现在安全了。”撒尼尔看了一眼冰原的深处，微笑着说。
……
神之海域，海中岛。
这座小岛被光辉笼罩着，巨大的魔法阵出现在小岛上，一瞬间，小岛所在的地方重新被海水覆盖，这里，只有一片平静的海。
“罗兰的后人啊，千万不要忘记了我们的约定啊……”一道悠远而沧桑的声音在这片海域上空轻轻回荡着……
第三百零四章远征前的回归
十天后。
卡德维尔大陆，格林尼斯帝国，帝都。
撒尼尔、戴德、霍桑和费希尔在十天前离开艾恩赛德冰原后立刻返回十三神王圣座总部所在的城堡，听了他们的经历后，福尔杰没有说别的话，只告诉他们：“去做你们该做的事吧。”
于是四个人又马不停蹄的来到卡德维尔大陆，为的就是找够人马，开始一轮新的远征。
“就是这里了。”撒尼尔和另外三人走在帝都郊区的街道上，面前大道的尽头就是莫兰迪别墅。
“唉，不知道这次还会牺牲多少人呢。”费希尔用一种非常悲观的语气说道。
“放心吧。”撒尼尔拍了拍他的肩，然后拉掉自己身上灰蒙蒙的长袍，把脸露出来，守在门口的门卫立刻向他行礼，然后恭敬的把门打开。
“你们一定会喜欢他们的，那是群很可爱的家伙。”撒尼尔回头看了三个人一眼，走向了别墅的内部。
“……”戴德耸耸肩，跟了上去，费希尔又叹了口气，与霍桑一起走了进去。
撒尼尔站在门前，现在时间还早，但太阳已经高升，使得清晨清新的味道中多了一抹阳光的色彩。
他伸出手，猛地把门打开。大厅之中只有一个人，是凯瑟琳。
“主人。”这些天一直守在大厅之中等待撒尼尔回归的凯瑟琳看到他，立刻从沙发上站起来，冰雪般的脸上充满了欣喜。
“抱歉，久等了。”他微笑着，轻和的感觉使人如沐春风。
凯瑟琳抽出利剑，双手合十握住剑柄，将剑插入坚硬的地板之中，身体半跪下来，额头无比虔诚的抵住剑柄。
“起来吧。”撒尼尔拽着她的胳膊，把她拉起来。
“这就是我最忠心的骑士之一，也最值得信赖的伙伴——凯瑟琳·莱茵。”撒尼尔转过身，冲三个人介绍到。
凯瑟琳冲他们微微点头，三个人也点点头，两边算是认识了。
“叫他们都出来吧，我们的远征就要开始了。”撒尼尔笑着说。
“嗯，”凯瑟琳点点头，却在撒尼尔耳边低语道，“雷诺兹好像有问题，雪也来了。”然后不留痕迹的从撒尼尔身边经过，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撒尼尔微眯了一下眼睛，凯瑟琳早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倔强的小姑娘了，现在的她使人信任，她的话，撒尼尔不得不重视起来，“雷诺兹有问题”。
然后撒尼尔就和三个人坐在沙发上，等待众人的聚集。
然而，该等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