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啸-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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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啸目光所及,宽阔的广场尽头是数十梯台阶,台阶之上是一座气宇轩昂的大殿,殿门之上有一块牌匾,上面题了三个大字,“殿云流”。
轩啸实在没想出这三个字的意思。这时,大殿之中传出飘渺人声,在轩啸听来,若天边传来,更似近在耳旁。
“刚上山的小子,进到殿中让老夫瞧瞧。”
刚上山的小子?那不就是说的我?轩啸听清之后,从地上爬起,朝大殿之处走去。
所到之处白衣男女纷纷退避,有的一笑置之,有的则捂鼻皱眉,那表情是嫌弃至极。
轩啸早已把他们都当成了山中野兽,不知觉还帮身旁的个别男女取了名字,如:螭青兽、黄觉鼠、素花蠓。。。。。。
轩啸对他们说的话完全是听而不闻,嘴解翘得更为厉害,笑意连连。
众人弄不清一个叫花子有什么好得意的,竟笑得如此开心。见此,他们反而闭口不语,对轩啸怒目而视。
出门一月有余,穿过广场这段不长的路是轩啸走过最开心的一段,全因这两旁的“牛鬼蛇神”,在他眼中尽是值钱货色。
轩啸踏上台阶,行致殿前,一左一口分别立有一弟子,头顶发髻,灰衣在内,白衫罩外,其中一人手持宝剑,而另一人两手却端了个盆子,不知所谓何意。
轩啸踏入殿门,那双手端盆的弟子突然发难,一盆清水将轩啸从头淋到脚。
轩啸不躲不闪,全身湿透,发丝全贴在了脸上,水珠不停地滴落。轩啸抬头看着大殿内高台正中的白髯老者,他手中正捧着茶碗,另一手不停地用碗盖拨弄茶碗之内的茶叶,嘴还不时向内吹着气。对刚才发生的一切视而不见。
轩啸笑意更浓,两手抹过脸庞,虽被淋湿,却没了开始的狼狈之色。反而将颜面的本色给洗了出来,英俊的外表竟展露了有四五分之多。
轩啸觉得这样还不够,将长发往头顶抹去,理顺之后垂于脑后,扯着青衣内层,将脸上水珠轻拭干净,将脸上的脏污也顺带擦拭不见。最后整理着装,让它们看来更体面一些。轩啸两手向后一甩,袖衣顿时伸展了不少。他两眼平视前方,头稍稍仰起一些,无视左右弟子,就那么迈进了大殿,向高台缓缓行去。
殿中可不止老者一人,台下长廊两侧各安放桌椅数张,平行而设。椅子上坐了几位老少,几乎所有目光都被这入殿的小叫花子给吸引。基本都面带嘲弄之意,唯独一个跟轩啸年纪相仿的少年,从头至尾看都没看过轩啸一眼。好似轩啸的到来跟他没任何关系,轩啸就如一粒粉尘,微小得根本无法引起他的注意。
少年如此,轩啸何尝不是呢?
轩啸行至高台阶梯之前,双脚立定,躬身行礼,道:“晚辈轩啸,拜见前辈。”
白髯老者不说话,轩啸不敢抬头,端手就那么一直站着,一盏茶过后,老者将手中茶碗放于身旁桌台之上,一侧弟子见状,迅速为其斟满,低头退下,显得极为恭敬。
老者将白髯一抹到底,终于开口,“轩啸?你便是那姬家少主?”
轩啸即不肯定也不否定,这次轮到他不言不语。老都轻笑,唤道:“抬起头来,让老夫瞧瞧。”
轩啸遵命,将头缓缓抬起,此时已是一张英气勃发的面孔。老者看得满意点头,言道:“书信中提及,在你十八之前若是到了通灵之境,便可拜入我逸仙门中,你虽生有傲骨,不卑不亢,不过老夫观你上下并无灵气波动,莫非你已练至气息内敛的地步,以至于瞒过老夫这双拙眼?”
谁都能听出老者这番话乃戏言,这临边境内能有实力瞒过逸仙掌门的人屈指可数,轩啸定不在此列。
逸仙掌门,是的,老者正是这一派一首,流云三仙之一,雷道子。轩啸虽不识此人,但观其言行及派头,早已知晓这人的来头。
轩啸久未答话,雷道子脸色突变,眼中精光闪过,轩啸顿感压力倍增,双腿发软,差点便要跪倒在地。轩啸何等傲气?别人想他跪,他偏不会跪。从小义母就教他,男儿膝下有黄金,只跪天跪地,跪父母、跪师父。
轩啸没师父,所以除了父母,连天地都不跪,何况是眼前这人。他咬着牙,凭多年以来山中摸爬炼出的铜皮铁骨,他挺住了。
轩啸实不知此举让雷道子心中有多吃惊,他这双眼随意释放的灵威,若是普通人早就受不住瘫软倒地,哪能像轩啸这般,半点吃力的神色也没有,反而是泰然自若,笑意未减,怎叫他雷道子不吃惊。
一旁的少年此时眉眼轻挑,看了看轩啸,瞬间之后便又恢复如初。
雷道子其实并不知道轩啸此刻正难过得想死,全身上下被那凭空而来的压力给压得连脚趾都无法动弹。雷道子分神之际,轩啸才缓过气来,心道,这老头子举手投足便能将我弄得这般难受,若是他用上个一招半式,我还不得小命归天?
轩啸打定主意,无论如何也要拜在其门下,总有一天能出人头地。要是被旁人知道此时他内心的想法,定会笑他无知。这雷道子收了七名弟子,前六位皆能独顶一方,最年幼便是一旁从未抬头的少年,可见要成为他的弟子,难度不是一二般的大。
雷道子缓步走下台阶,来到轩啸身前,后者紧张得直想后退,不知是何种原因让他硬是丝毫未动。前者见状,二指在轩啸左右胸口轻轻一点,接着五指尽出,手掌下移直至轩啸腹部,触之即收。
雷道子突然“哈哈”大笑,“你体内灵气全无,别说是通灵,连纳气境都未至的废材一条,难不成是拿老夫寻开心?”这话语声浪震得大殿摇晃不已,轩啸捂耳之际,雷道子瞬时出手,侧身一掌轻拍轩啸肩部,后者再稳不住,如断线风筝般飞出大殿,落在殿外石阶之上。
令人震惊的一幕出现了,轩啸竟从石阶上爬了起来,嘴角溢出一缕鲜红,单手捂住被雷道子掌力震断的左肩,身子立得笔直,眼神坚定,笑意凝固在脸上,不可磨灭。轩啸不知这一举动几乎可让全派上下对他另眼相看。
雷道子近年鲜有出手,出手击敌,那必是非死即伤。伤指重伤,不醒人事。雷道子这一掌虽然半分气力都没用到,可对一个修行门外汉来说,无疑是杀招。可轩啸不但没死,连伤都伤得不是很重,轩啸有资格自豪,并不会有人因他受伤而嘲笑之。
殿外其中一名弟子看着轩啸,心想,这小小子会不会是痴傻之人,被掌门打了还笑得出来。
另一名则想,这小子皮真硬,居然没被掌门拍死,前途不可限量啊。
殿中雷道子有些难堪,怒容一闪而过,指着轩啸喝道:“速速滚下山去,老夫此身最恨投机之辈,若让我再看到你,就不止今天这点伤了。”
不管轩啸信念如何坚定,可也无法强人所难。心想,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老家伙这点容人之量都没有,跟我一个后辈居然动手,想来也厉害不到哪里去,总有一天,我会让他自食恶果。
心中的恨意到了脸上却通通成了笑意,令人生怯的笑意。
此时,一道声音莫明响起,“掌门大人请息怒,这小子没胆欺骗掌门,只是这凡人哪会知道修炼境界该如何划分。他即按约定,日落之前爬上这流云山巅,又受了你一掌,就有资格留在这山中。这小子有把子蛮力,不如就让他在派中干些粗活吧。”
殿内殿外的弟子们被这声音彻底给惊住了,纷纷张望,也未见其人。连那不可一视的少年都抬起头来,向殿外看去,心道,谁人胆子这么大,竟敢顶撞师父他老人家,简直不知死活。
雷道子飞身而出,气劲带得轩啸转了几圈才稳了下来。
雷道子来到广场中央,仰头四处寻找,仿佛那说话之人会在各殿的顶端一样。不过雷道子并未找到那人,不停地重复着,“你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
那面容是笑,却比哭还难看。
第六章 竹林俗物
雷道子站在广场中央,状若癫狂,时而发笑,时而思索。过了很久,雷道子仰天吼道:“好,我就卖你个人情,留下这个废材又如何?”
这句话如惊雷般在人群中响起,众人议论纷纷,无非就是围绕说话之人的身份,掌门为何仅凭那人一句话便让轩啸留在派中?
雷道子旋地转身,面朝大殿,令道:“来人,把那小子带到俗物阁!”
“是!”轩啸身旁一名弟子马上应道,然后对轩啸说道:“师弟,跟我来吧!”
“师弟?你是叫我吗?”轩啸对自己瞬间就变成眼前之人的师弟而感到吃惊。
那名弟子并未多说,转身便朝殿后走去。轩啸再顾不得肩上的伤痛,追着那名弟子去了。
不知是命运所至,还是如何,轩啸莫明其妙就成了逸仙派中弟子,虽然那雷道子并未给他指师,虽然只是做杂物,虽然。。。。。。
但总比轩啸在世外误打误撞耽误时间要强上许多。
那名弟子带着轩啸绕过几座大殿之后,穿过木楼群落,不断向前。一路走得不紧不慢。
轩啸肩有所伤,这时灼热刺痛,不过并未影响轩啸大好的心情。此时的他双手负在身后,好似在逛自家的后花园。
轩啸见这弟子一直无话,心道,这世上还有人比我稳得住。
于是他打破平静,问道:“师兄,这里就是门中长辈的居所吗?”
弟子头也不回,轻声淡然道:“师父,师祖等人怎么居住于此?这里只是我们做弟子所住的地方。”言罢便加快了脚步,就像是要赶快将轩啸送到俗物阁一般。
让轩啸没料到的是,这峰顶竟有后山,且是一片忘不到头的竹林。
竹林深处有一间草房,被篱笆围了起来。那名弟子将轩啸带至屋前,说道:“这里就是俗物阁,也是你的居所。”
轩啸心中大骂,俗物阁,好歹也该是个阁楼,不是阁楼,瓦屋也不错,居然是间草屋。
这让轩啸真是哭笑不得,问道:“师兄,我平时应该做些什么?”
那名弟子答道:“我不知道,若有事让你做,掌门必会使人来知会于你。你平日不要到处乱走,除了吃饭的时间,你的一切活动只限于此地。”
轩啸心道,这跟软禁我有什么区别?我是来学艺不是被人抓来圈养的,这样岂不连山中畜牲都不如?
那名弟子该做的事已做到,转身欲要离去,轩啸突然想到什么叫住他后,言道:“敢问师兄大名,还有一事要向师兄打听。”
那弟子侧脸,道:“我叫柳胥,还有什么话,快问。”
“原来是柳师兄,不知柳师兄有没有听过紫徽宫这去处?”轩啸早就想向人打听,只是一直没抽得出空来,这刻终于问出了口。
“没听过。”柳胥丢下三字便走出了竹林。
待柳胥行远之后,轩啸才仔细打量起这草屋来。
草屋正门之上只有一块门帘,不是一般的简陋。轩啸上前揭开门帘,粉尘顿时迷了轩啸的双眼,呛得轩啸咳嗽不止。
轩啸用手在眼前挥了挥,顺便拍拍自己身上的衣物,其实他这一身比这屋内也干净不到哪里去。
屋内长宽不过二十尺,正中放有一张半人高的木桌,灰尘厚得已经看不到桌子的本色,轩啸上前弯腰朝那桌面吹了一口,桌面一角顿时干净了许多,此时,他将随身行囊和无伤剑放在了桌上。
门外夜幕已然降临,屋中连盏油灯都没有,轩啸找遍屋内除了桌子外就只剩张木床。如果让轩啸睡这样的床,还不如睡在竹林中。
一念至此,轩啸便走出门外,来到竹群之间,随便找了一处就躺了下来。轩啸从怀中掏出一颗贴身保管的三色果实,两口嚼碎之后吞进了肚中,然后向右侧着身子睡了过去。
天色虽暗,可时间尚早,轩啸平时可不会这么早睡觉。这日可能是他十六年来最累的一天。往常在林中守株待兔之时,难免会有打盹的时候,但凡有个风吹草动都会把他惊醒。
这份警觉在这时早已不复存在,轩啸睡着之后,这俗物阁来了两人。第一人是那柳胥,手中拿了两个白面馒头,在屋内找了一圈后没见轩啸人影,偶然听见雷鸣般的呼噜声,寻着声音找了过去,看见那正睡得雷打不动的轩啸,放下馒头摇了摇头便离开了。
不久之后,俗物阁迎来第二位造访之人。
这人一身农夫打扮,身后背了顶斗笠,腰间别有一把镰刀。此人脸色蜡黄,右边脸颊长有一颗痦子,两丝黑色长毛从痦子上长了出来,被此人捏于两指之间,不停搓拧。
这人立在俗物阁前,若有所思,唉声叹气许久之后,径直朝轩啸侧卧的地方走去。
他蹲在轩啸身旁,轻轻地摸了摸轩啸的左肩,吃惊之情难以言表,心想,这臭小子挨了雷驴子一掌,半点内伤都没有,奇哉,怪哉。
想到这里,这人竟被轩啸的呼噜声搞得不胜其烦,人影一闪,便在轩啸身边消失了。
次日,天色朦胧之时,一夜香甜的轩啸醒了过来,起身之后自然地伸了个懒腰,这才想起左肩有伤,可这时已经毫无疼痛之感。轩啸刻意活动左肩过后,方知伤已痊愈。
轩啸当然清楚这一切都是三色果的功劳,从小到大他只有在后山摔伤腿时吃过一颗,说来奇怪,摔伤的第二天他就跟个没事人一样,活蹦乱跳。从那以后,轩啸再没受过像昨日那般重的伤,或者说是再没受过伤,身体也比往日壮实了许多。
“你醒啦?”轩啸身后人声响起,吓得轩啸身子一抖,猛然转身,看清那人之后,才喘了口粗气,对那人说道:“柳师兄,原来是你,怎么一直没出声啊?”
“我刚才不是出声了吗?难道我有这么吓人?”那人正是柳胥。
轩啸心道,你是出声了,神不知鬼不觉地躲在我身后,不把人吓死,那叫运气好。
柳胥不管惊魂未定的轩啸,将一套白衣交在轩啸手中,说道:“时间不早了,我带你去洗洗。”言罢率先朝竹林外走去。
轩啸看了看自身,再闻了闻液下,连自己都受不了那味,锼得直皱眉头。
出了竹林沿后山小道一路向下,来到山腰腹地,有一池塘,池中泉水不断涌出,溢出池塘的泉水沿崖壁流出,没入云层之中,当真是飞流直下三千尺。
柳胥指着池塘说道:“这里供门中杂役弟子洗浴之用,以后你梳洗便在此处。”
轩啸问道:“敢问师兄,门中有多少杂役弟子?”
柳胥说道:“目前只有你一人!”
若是其他人,听得柳胥一言,必定是无比失落。这杂役弟子听来就不是什么好名头。
不过轩啸却认为这是特殊待遇,自己一人可独享这么大的池塘,这里环境清幽,夜里可在池中泡上一泡,神仙般的日子也不过如此。
轩啸哪里知道神仙的日子是怎样,只是在他心里,他认为比得上,那就一定比得上。
轩啸三两下将身上衣物脱个精光,露出屁股蛋子,跳进池塘当中清洗全身。那柳胥见此居然红了脸,背了过去。
等轩啸清洗完毕,换上干净白衣之后,再次变身为英姿勃发的青葱少年,帅气难掩。让身为男子的柳胥不禁多看了两眼。
轩啸从脏衣中取出玉蝶,索性直接挂在脖颈处,玉蝶下方就是被衣物半遮的胸肌,健硕的身材展露无遗。
柳胥回过神来后,带着轩啸来到山顶一处独立的木台楼阁,门外牌匾之上写着“堂膳”两个大字,这让轩啸很是费解。
轩啸跟着柳胥走进这楼阁,当中无比宽大,密密麻麻坐了上百人。柳胥在前,说道:“这里是门中弟子用膳的地方,你即成门中弟子,以后当然也在这里用膳。分别为辰时,午时和戌时。”
“那要是过了时辰,怎么办?”轩啸的话刚问出口,柳胥就走向其他弟子早已给他留好的位子,坐下之后,闷头吃起来。
轩啸有些紧张,更多的是尴尬。不过转瞬之间,复杂的感觉就消失了。心道,我又不是见不得人,有什么好怕的。
问题又来了,这阁内虽大,可每桌都坐满了人,轩啸不知道自己应该坐在哪儿才好。于是便四下张望,终于在阁中一角看见一张空桌,桌上放了一盘馒头。
轩啸想也不想,朝那空桌走了过去。
“他就是昨日那叫花子?”
“不像啊,今天完全换了个人。”
“居然如此英俊潇洒!“
“哼,一个大男人,坦胸露乳,还挂只玉蝶,成何体统。”
就这十步之遥,不时有人对他指指点点,轩啸心中还是有些得意,毕竟从这些闲言碎语当中,还能听到些好话。
当轩啸在空桌前坐下之时,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很奇怪,当中不乏有人还带着幸灾乐祸的表情。
轩啸心想,自己难道坐错了地方,可这里就只有一张空桌,不坐这儿,还能坐哪儿?即来之,则安之吧!
第0007章 小师叔
轩啸在家的日子谈不上清苦,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轩啸早已成为无肉不欢的主。面对入门后的第一餐,满盘的馒头,轩啸并无不适,反而觉得新奇,当即拿起个馒头就往嘴里塞。
其实他并不饿,周围的师兄师姐们都在吃,若是他不吃,会显得特殊。轩啸从来都认为自己是个普通人,所以尽量让自己在人群中看来不打眼。
可凭他昨日的表现,现在坐的位子,以及他梳洗过后的长相。注定就不会是个普通人。
这时邻桌一位年纪约在十二三岁间的小孩子站了起来,来到轩啸身边,怯生生地看着轩啸,欲言又止,在他身后,一人突然叫道:“朝阳师弟,你干什么?快回来坐下。”
被叫做朝阳师弟的少年听得此言,结巴道:“可是。。。。。。可是。。。。。。”终于还是将那没出口的话给咽了回去。
轩啸不知他想说些什么,但肯定是善意的提醒,轩啸对他报以微笑,却半个字也没说,只因他不知该如何称呼这半大不小的孩子。轩啸当然知道先入为兄的道理,可真让他叫一个比自己还小的孩子为师兄,他叫不出口。
“这小子死定了,小师叔来了。”
“等着看好戏吧!”
“。。。。。。”
轩啸虽然背对着门口,但也知道有人从门口进来了,而且直接向他的这桌走了过来。难怪先前那帮人有些幸灾乐祸,原来真是他坐了不该坐的置。
轩啸并不知来人是谁,等那人来到轩啸对面坐下之时,方才看清,这就是昨日在大殿之上从头到尾连头都不屑抬起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