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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轩啸-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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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
  “如何进去?”
  “当然是杀进去!”卫南华一语森然,听得轩啸起了一身鸡皮,暗道,这得杀多少人啊?
  “等等我!”书生这才姗姗来迟,一语便惊了那把守众人。
  书生不及喘气,那帮众便手持钢刀挥舞而来,书生抱头乱窜,惊叫道:“别追我啊,我只是路过!”
  轩卫二人见势,御气护身,连手亦懒得动,朝寨中慢步前行。
  钢刀劈身,金戈之声不绝于耳,待数十人将两人围得水泄不通时,灵丝泛光,朝那帮众透体刺入,血光冲天!
  再看那书生,正骑在一莽汉身上,大耳光来回抽在其脸上,口中念念有词,“我让你别追我,别追我,你非不听。。。。。。”
  。。。。。。
  寨中议事堂,一莽汉双膝跪地,朝那台上长榻半卧之人哭诉。
  那人便是赤臂帮之主,归兮。
  归兮生得一头短发,如那被修剪过的杂草,眉短仅一寸,眼若铜铃,鼻孔朝天,嘴里正嚼着什么,露出那口烂牙。他一人便将整张长榻占全,体型着实惊人。
  此人眼中似要喷出火来,皆因那跪地莽汉添油加醋说的一席话。
  不时,那喊杀声传至议事堂内,再过少许,三人便行入这议事堂来,一人邪乎,一人冷俊,一人文质。
  那归兮猛然起身,于身侧操一柄巨斧,怒气冲天,吼道:“上天有路你不走,这鬼域无门你闯进来!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报上名来,归爷我不宰无名之辈!”
  轩啸见他惺惺作态的模样凭地好笑,他明知这兄弟二人的身份,装疯卖傻是为哪般?
  卫南华亦不客气,于在堂内转了一圈,深吸了口气,言道:“想不到这匪窝之内还有嫩芽春这等名茶,此茶何时变得如此不值钱了?”
  归兮闻言,微一愣神,暗道,这小子难道属狗的吗,这都能闻到。
  这如何闻不到?那归兮口中方才嚼的便是这嫩芽春,他不喜饮茶,却对这嫩芽春极感兴趣,亦不以水冲泡,嚼其解馋便可。
  卫南华见他不接话,一个表情便将他心中秘密透露无疑,当下冷然道:“想来帮主对八年前寒江河畔卫家命案知晓一二,不妨说来让在下听听。”
  归兮终于色变,这秘密于他心中藏了八年,若不被人戳破,他可逍遥于世,活至终老。
  眼见卫南华到来,一语就把他心中最深的回忆给翻了出来,只听他狂吼一声,抄斧便上,终究还需以武力来解决。
  卫南华运转灵气,灵丝不见,微叹一口气后,侧身躲开劈来一斧,斧刃于胸之时,瞬时出掌,黄芒大盛。
  掌拍斧刃,无声无息,转眼,那斧刃便有灼红之色,斧刃变形得厉害。
  归兮大喝一声,空手成掌当即挥出,灵气于掌,化作另一把斧刃,猛地由上而下,朝卫南华劈来!


第0061章 拔寨

  卫南华修成至阳之体,凡铁兵刃对他毫无危胁可言,那巨斧劈,看着势猛,卫南华只用一掌便将斧刃融了七八,斧不成斧。
  归兮见势不妙,情急之下,凝出气兵,意锁卫南华,虚空便是一板斧。
  仅这一招,归兮境界便是暴露无遗。区区匪帮头目居然是位聚力高手,如何不叫人吃惊。
  这一切让卫南华更为肯定心中所想,这人定与当年灭门血案有关联。
  卫南华顿时情绪失控,至阳之气尽数透体,灵丝千缕,已现苗头。轩啸见状,心叫,完蛋,跟到这匪窝本就不是为了杀人。若这家伙只是当年做案其中一人,杀了他,线索不就断了吗。
  轩啸不敢多想,探手虚空一抓,灵气如柱,巨掌成型,裹住卫南华后便将他提得双脚离地,扯回自己身旁。
  轩啸踏前一步,挡在卫南华身前,山势起,归兮一斧再劈不下,那双手双脚重若万斤,连呼吸亦变得困难。
  轩啸伸手,拦住欲要上前的卫南华,言道:“师兄,我看得手痒,这头畜生交给我来对付吧!”
  这用心再明显不过,卫南华顿感自己被仇恨冲昏了头,若任全力施展一招,那归兮现在只是具尸体而已。
  归兮此刻心乱如麻,卫家余孽回虹城报仇,第一站便来了赤臂帮,一个人也就算了,便还带了个同样**的小子。收拾一个尚无把握,以一敌二除了逃,也没什么能做了。
  退意虽生,亦不能说逃便逃,走之前也得废掉一个,那归兮听闻轩啸管他叫畜生,怒从心头起,厉声狂吼,血脉膨胀,浑身健子肉如石般鼓起,将身着灵兽皮草撑得豁口无数。
  体型本就高大的归兮再长一倍,轩啸于他身前就如七八岁的孩童。
  虚影覆身,浑然一头巨兽。
  无锋剑已然在手,轩啸举剑,言道:“果然是头畜生!”
  归兮闻言大怒,连人话亦不话讲,嘶吼一声,那声音震耳至极,接着便是一爪朝轩啸挥至。
  轩啸挑起剑尖,一抹残影于他身后拖出,爪未至,轩啸已到他腋下,脚尖一垫,止住前冲之势,旋身一转,跃至半空,翻身便是一剑,取的便是归兮右肩中府窍穴所在。
  第一剑刺出,轩啸大感意外,接连又是三剑,将左肩中府,腹间天枢,腹下中极,一同挑了个遍。
  轩啸吃惊之时,被归兮那巨型兽爪拍飞,掉出议事堂之外。轩啸旋地又飞了回来,故作拍拍周身本没有的尘土。
  卫南华言道:“师弟,你若不行就换我上,何必浪费时间?”
  轩啸愣神是因黄粱子曾言,人生九窍,天灵自开,余八皆闭,凡能纳气入体者皆能修行。
  归兮既是聚力境高手,以气凝为兽形并不为奇,可先前那四剑无一不是命中他上身四大窍穴,岂料归兮毫无知觉。难不成因他体型陡然增大,导致窍穴位置生变?
  轩啸本意是将他九窍齐废,凡人一个,留他一命也可,不必赶尽杀绝。现下看来,只能真刀真枪跟他干上一场,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轩啸言道:“不必劳烦师兄,你跟书生替我压阵便可。”
  卫南华生出一丝笑意,那书生更是白眼连翻,言道:“我除了为你压阵,还能做甚?”
  不待轩啸准备,归兮猛然趴地,四肢并用狂奔而至,整个议事堂震动不已。
  轩啸横跨一步,稳若那流云山,归兮以肩撞其身,气劲生猛无比,轩啸灵气护体,被这迎头一撞,不由身体一阵摇晃,不禁诧异轻哼。
  议事堂本主木料草枝所建,顿时被这劲风掀翻了屋顶。
  两人一触即分,轩啸首先踏步,端剑一指,那浓烈剑意让归兮忽觉自己是个已死之人,稍一愣神,轩啸便已消失。
  再现之时轩啸已在归兮顶端,踏脚而下,如将那流云山搬至此处,接着从空中抛下。
  轰然一声巨响,尘土四起,木屑翻飞。
  那归兮如被巨山压住的灵龟,半晌动弹不得,刚欲起身,轩啸朝他头顶侧翻而去。
  待他身体横于空中之时,一掌击出,正中归兮天灵窍穴。
  轩啸大喜,暗道,这天灵窍穴尚在,一丝灵气透体而入,进到归兮天灵之中。
  意念使之,那天灵之内居然有只巨型灵兽,棕色毛发,圆盘巨面,獠牙于唇外,四肢皆短,有力大无穷之感。
  轩啸于乡之时,兽类也见过无数,此兽尚是首回得见,新鲜得紧。此时,轩啸识海中那金色树苗突然醒转,兴奋无比。
  轩啸会意,灵气暴发,尽数涌入归兮天灵之中,将那灵兽卷起,瞬时,那灵兽便化作一缕青烟被轩啸以灵气带出。
  树苗将轩啸拖回的青烟转眼便吸了干净,大感满足。
  轩啸回过神来,再看掌前人身,他早已变成交手之前的模样,四肢沉重,蓦然趴地。
  。。。。。。
  “这家伙真是外强中干之辈,凭地不禁揍。”轩啸说话的功夫,已将归兮翻了过来。
  卫南华言道:“师弟,你那山势使得更娴熟了,有那么一瞬间,我仿佛见到流云山就在我眼前。”
  得卫南华夸赞,轩啸有些不好意思,挠头言道:“师兄此话当真?先前我脑中一直想的便是流云山,我们兄弟二人离山也有些时日,不知为何,想念得紧。”
  书生言道:“我也想师父了!”
  “书生,我兄弟二人有些话要问这匪首,你要是没事,去把外边喽啰全宰了。”卫南华朝他言道。
  书生心知二人将他支开,是有些话不能让他听见,忽感愁怅,慢步而出。
  待书生走远,卫南华方才言道:“师弟啊,你会想起流云山,只因不喜世间纷争,我们入世不到三月,就已经历过生死,搏杀数次。若现下在流云山,你可能正在那山腹泉池之中泡澡。那般惬意的生活,即便是我,亦甚是想念。”
  说起泡澡一事,轩啸不知想到了什么,黝黑的脸上突起一抹红霞。
  说话间,归兮醒来,顿感四肢酸软,连起身的力气也没有,只听他怒道:“轩啸,你倒底对我做了什么?”
  “不装了?”轩啸问得一声,言道:“归帮主,我二人虽不认识你,可你却认识我二人,我亦没对你做什么,不过是将你天灵中的小兽带走了而已。”
  归兮惊呼,连卫南华亦色变,暗道,我这师弟能将对手灵气化为己用,却不知他还能控灵气从人体内带出点东西。我自问是办不到的。
  卫南华当然办不到,恐怕除了轩啸,无人能够办到。
  “不可能,不可能,你明明是天元中人,怎能将我兽灵取走。。。。。”归兮状若疯颠,二人听得兽灵二字,只道是他语无伦次。
  卫南华当下一耳光抽在归兮脸上,后者顿时回过神来。
  轩啸言道:“归帮主,我兄弟二人来意想必你是知晓,不妨将你心中所知告知我兄弟二人,若是叫人满意,放你一条生路又有何难。”
  一条生路?说来简单,若让卫南华知晓他父亲正是死在他兽爪之下,家中女流多数遭他凌辱,何来生路可言。
  想到此时,归兮舌入齿口,把心一横,猛然咬下,顿时,那鲜血便从嘴角流出。
  轩啸想救亦是晚了一步,叹了口气,言道:“大男人一个,不想到头来竟选这种死法,实在窝囊。”
  卫南华言道:“他既然连死都不怕,若是说出当年之事,不定会有比死更可怕的事情等着他。”
  轩啸暗道,这世间会有比死更可怕的事情?
  当然有的,最可怕的莫过于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人死,线索便断,不过对二人来说这算不得什么。二人未至,便有麻烦等待,显然是背后隐藏的势力对他二人知之甚深,这势力必与当年灭门惨案脱不了干系,杨稀伯必然也在他们手中。
  待二人入那虹城之时,自然会人来找他们,到时再一网打尽。
  轩啸与卫南华行出这已无房顶的议事堂,见那书生坐在地上发呆,便问道:“人都宰光了?”
  书生言道:“这些人貌似粗莽,又不真傻,岂会等着人杀他们,早便逃之夭夭。”
  “师兄,你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
  卫南华见轩啸似做贼一般,四下摸索,不禁摇了摇头。
  。。。。。。
  虹城寒江畔,茶园数百亩,置身于茶园之中,一眼也望不到头。眼下正是冬末,不产茶。这江畔有大户,姓陈。
  陈家接手这茶园不过几年,早赚得盆肥钵满,只因这茶产的是价同真金的嫩芽春。
  轩啸、卫南华与书生入城之后,直奔陈家茶园而去,不时,他三人已站在陈家大门之外。
  门口小厮见得三人,马上便去通报,不时便将三人带进府内西厅,上的茶水正是轩啸想了多时的嫩芽春。
  新茶未出,老茶香气依旧浓郁,一盏茶的功夫,陈家主人终于现身,进得厅堂便朝卫南华拜倒在地,“少爷,你总算回来了!”
  “这里早不姓卫,何来少爷?卫家人都死光了,你为什么还活着?”


第0062章 鸠占鹊巢

  卫家人都死光了,你为何不死?
  一言如那平地惊雷,在这旁厅之中炸了开去。惊得轩啸与书生久久回不过神来。
  卫家人并不都姓卫,总还有管家、家丁、侍女。可这百来号人早在八年前那场突来的灾难中死得一干二净。
  此府邸如今早已改姓陈,跪于卫南华身前的老头身着锦衣,头发虽是花白,却面色红润,毫无龙钟之感。他是这陈家何人,为何称卫南华为少爷?
  只听卫南华言道:“陈伯,你该随家父去的,你如今老了,叫我如何下得去手?”
  老头身体抖得厉害,这言语横看竖看都接不下去。
  卫南华探手虚空劲托,陈伯被那无形灵气托得站起身来。
  卫南华言道:“陈伯,你是看着我长大,在我卫家一待便宜是数十年,我双亲待你不薄,你为何背叛卫家?为什么不去死?”
  话到最后,卫南华那一字一句已是从齿缝中挤出,声音沙哑,低沉,显是极力压制内心怒火所致,他很辛苦。
  谁想陈伯突然嚎啕大哭,“少爷,你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当年我被那贼人一掌劈中,当场昏死。等我醒来之时卫家已成血海,死尸堆积如山,我见老爷跟夫人躺在血泊之中,早已断绝生机,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少爷你,我寻遍卫家上下,始终找不到你。小的我觉得活下去再没意思,可转念一想,若卫家人都死光了,那不是便宜了贼人。”
  “小的我突然想起,老爷是有师门之人,于是便去了虹门,求老爷的师尊出马。那一日,虹门弟子尽出,将这虹城翻了个底朝天,亦没找到贼人下落。无奈虹门上下只得不了了之,可小的我不甘心,老爷夫人对我恩重如山,我既然不死,定是老天对我有所嘱托,那便是守着卫家这片产业,望将来有一日能手刃贼人。”
  轩啸听得心中好笑,这老家伙一套说辞不像早有准备,倒似随口编来,见他声泪俱下,眼神却有闪烁,颇有狡黠之意。
  轩啸见卫南华若有所思,便随口言道:“既是帮卫家守着这片产业,何以将这产业改姓了陈,叫人不得不浮想联翩。”
  老头脸上微有怒意,一闪而过,却故作卑微之态,朝轩啸施了一礼,言道:“不知公子是我家少爷什么人?”
  轩啸暗道,老家伙,我是何人,你不会知,只怕是早将我的大名捆在那木桩之上,日日鞭策,恨不得将我抽死。你既要作戏,那我便乐得跟你玩玩。当下抱手言道:“陈伯有礼,我是卫少爷的随从,轩啸是也,此次随少爷回虹城,便是要将当年那凶手贼子找出来,将他千刀万剐。”
  说话之时,轩啸那双眼有意无意去看着老头,目光如炬,似能看透老头表皮下那颗丑陋的心。
  老头此时心中更是难受,明明是个黄毛小子,那眼神确毒辣得紧,我在他面前如一丝不挂,被看得清清楚楚。
  陈老头有那么一瞬,忽然觉得自己才是那黄毛小子,而他眼前的轩啸,已是活了百年以上的老怪。他心有不甘,仿若那卫家家仇变成了轩家家仇。
  “轩公子有礼了!”陈老头转而望向卫南华,言道:“少爷回来了,小的我总算可以功成深退,将这卫家产业交在少爷手中,小的我心中踏实。”
  轩啸接话,言道:“听陈伯的意思,准备告老还乡。”
  性格再好,被轩啸一而再出言激讽,亦难以压住火气,只见陈老头面色阴晴不定,场面突然变得尴尬。
  此时,旁厅之外传人声,由远而近,“父亲,听闻家中来客人了!”但闻其声,见得其人。只见一看过二十的青年男子行进旁厅之中。
  此人光从面相来讲就绝非善类,生得一双单凤眼,鼻梁略挺,留有两撇胡子,明明年纪不大,非要如此不伦不类,他一脸冷笑,凭地生寒,那目光一直盯着卫南华,轩啸与书生顿时成了局外人。
  八载时日,物是人非,卫南华重返故里,此地早已改名换姓,连他卫南华亦成了客人,好笑,甚是好笑!
  陈老头见得人来,连忙迎上,拉住男子手臂将他快步带到卫南华身前,冲男子言道:“充儿,快来拜见少爷。”
  男子姓陈名充,乃陈老头独子,可卫南华却从未见过,只因多年前,他还是乡下玩泥的野小子,卫家人被尽数屠戮之后,陈老头便将家乡族人领来此处,落他人之地,生陈家的根。这当中自然包括他老来得的儿子,陈充。
  陈充收回那凌人目光,环视一圈,目空一切,言道:“少爷?何来少爷,这陈家少爷不是我才对吗?”
  卫南华对这言语丝毫不在意,连面色也依旧木然,只是轩啸笑得更开心了,书生见轩啸一笑,手心之中已是一片湿汗,暗道,这两兄弟越是这般,越叫人胆战心惊,这陈家只怕是要死绝了。
  陈老头大喝一声,言道:“畜生,不得对少爷无理,你眼前这位便是卫家三代单传,卫南华,卫少爷,没有卫家,那有你今日这般风光,给我跪下,向少爷认错。若是少爷不原谅你,看我抽不死你!”
  陈充朝卫南华撇了一眼,毫不掩示那狠色,肃杀之气顿起,二人目光一触,相较不下。
  轩啸已将长剑握于手中,不是无锋而是无伤,只见他指尖轻轻拨弄剑刃,闻得一丝清鸣啸声。
  陈老头见势不妙,一巴掌抽在陈充后脑之上,大声骂道:“小畜生,你想做甚?是想气死我吗?我陈家人世代皆为卫家仆人,你这是要陷我于不义啊!”
  陈充闻言,嚣张气焰瞬时敛去,抱拳便欲朝卫南华拜倒,如此惺惺作态,卫南华怎会看不出来。
  那陈充本想给卫南一个台阶,卫南华再还他一个,假意要跪,心道卫南华必会扶之,不让他跪下,岂料卫南华不为所动,任那陈充半蹲着,起也不是,跪也不是。
  只见他面色难看,侧目看了陈老头一眼后,两眼一闭双膝跪倒,抱拳言道:“少爷请恕罪!”
  恕罪?他陈充何罪之有,陈家霸占这卫家产业八年之久,早忘了自己姓什么,陈充暗道,卫家余孽,就让你再得意一会,事后不将你千刀万剐,我世不为人。
  卫南华负手而立,将陈充视作无物,不知在想些什么。那陈充面色阴狠,眼看就要把持不住,得陈老头单手按上他肩。
  陈老头对卫南华假作恭敬,言道:“少爷,这八年来,小的我竭尽全力打理卫家上下,这份家业不但得以何存,尚有所赚,八年的帐本,小的我尽数收着,待少爷稍作休息,明日便呈上给少爷过目,从此记刻起,此处再无陈家,只有卫家,我等当以少爷马首是瞻,重振卫家当年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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