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我其谁-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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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家?他家好像只有一个儿子吧?”碧莲脑子飞转,把金家的资料想了一遍,“想把我家小姐许给谁?”
金家门第很高,是高门大户。曾出了无数的名臣良相,人脉更是遍及朝中。可他家子息不旺,嫡支一脉只有一名嫡子。从小极受宠爱,可惜天生长短脚,这婚事就高不成低不就。年近二十还没娶正室,但通房有好几个,听说还生了个庶长女。
“就是许给脚有残疾的那个儿子。”红芍的脸色很难看。那种人能配得上她家小姐吗?
明珰心里虽然有所准备,但还是沉痛的闭上眼睛,虽然不曾奢求,可听到这种坏消息还是会难过。在徐达的眼里,女儿们不过是用来联姻的棋子。至于幸不幸福并不重要。
“什么?太过份了。我家小姐聪明美丽,怎么能许给那种人?”一向冷静的碧莲不淡定了,急的双脚跳,“大夫人怎么可以这么做?老爷呢?他也同意吗?”
“哼。”红芍重重冷哼一声,“要是老爷不同意,大夫人敢这么做吗?”
她们心知肚明,大夫人并没有坐稳徐家当家主母的位置,决不会自作主张。
“那怎么办?红芍姐姐,你能不能跟老爷说说?”碧莲一把拉住红芍的手,着急的恳求。“别把小姐许给金公子。”
“有用吗?”红芍一脸的无奈,“老爷会听个丫环的话吗?”光想想就知道不可能。
碧莲急的乱了阵脚,“你跟普通的丫环不同,老爷或许会给你面子。”明知希望渺茫,可还是想试一试。如同落水的人,明知浮木不可靠,可还是抓着不肯放。
“别傻了。”红芍何尝不想帮小姐,可她有自知自明,“无关紧要的小事老爷或许会睁只眼闭只眼,可大事绝不会听别人的。”
“小姐,怎么办?”碧莲心冷如灰。这个家里没一个好人,都不把小姐当人看。
明珰睁开清澈如水的眸子,“不是还没定下来嘛,急什么?”她已经恢复平静,心中已有所决断。
“小姐,人家都上门相看了。”红芍心里越想越乱,“听说是等二小姐嫁进晋王府后就正式纳采,一旦下聘事情就不能转缓……”这样算来,只有大半个月了。
“是啊,小姐,要是定下来一切都晚了。”碧莲拉着她的手满脸惶恐,“小姐,您快想个法子出来。”
红芍脑中灵光一闪,“小姐,要不我们去求罗夫人作主?她是您的义母……”
“这种婚姻大事向来由父母作主。”明珰嘴角露出嘲讽的笑容,声音清冷无比,“父母健在,安排女儿的婚事天经地义。别人有什么办法?”就算是义父母,也没有越过亲生父母的理。
何况以两家的背景来看,徐家还算是高攀了。说不定,徐达心里高兴坏了。
“那换句话说,我们只能束手无策。”碧莲眼中泛上几丝恨意,“只能眼睁睁的任凭别人决定小姐的终身大事吗?就算所嫁非人,我们也没有办法吗?”
这个家冷冰冰的,没有一丝温情,难怪当年大夫人不顾一切绝然离开。
红芍的泪水哗哗的流下来,跪下来大哭道,“小姐,您的命好苦啊。”
逃之夭夭
晋王爷同日迎娶正妃和两位侧妃,普天同庆,京城各个街道挤满人,人山人海眺首看那难得一见的盛况。那十里红妆,绵延不绝。
而徐家上上下下一早起来就忙乱不已,每个人都脚不沾地。即使这样人手还严重不够,于是乎将秋水阁的丫环们叫去帮忙。
明珰今日打扮的很庄重,全套头面一丝不乱,全身珠翠环绕。她被大夫人带在身边拜见了无数贵夫人,行了无数个礼。这是她首次出现在世人面前,面对各式各样的眼神。
一整天应酬下来累的直不起腰,到了傍晚时分大夫人总算肯放人,让碧莲陪她回秋水阁休息。
一进秋水阁,两人马上兵分两路。
明珰将身上所有的首饰都一一取下,放入首饰盒里,还有许多她平日里常用的首饰,珍珠翡翠玛瑙金玉等各种材质应有尽有,整整装了两大盒。这些东西应该能值个几千两银子吧。
这是前几天她借口婚礼上要精心打扮,需要多挑选多换多戴,才从看管老嬷嬷手里骗过来的。
既然要走,她的东西可不能便宜了别人,是她的通通打包走。她又在房间里搜刮一遍,凡是值钱轻便的东西都收进包裹。
她原本就计划要离开这个家,远离这些讨厌的人。可那件事逼着她不得不将计划提前了一年。所幸她早就有所盘算,半个月足够她运筹帷幄,将所有计划都安排妥当,每一个细节都考虑的滴水不漏。
低头想了想,将几本医书和游记放在一起,取了几件朴素的衣裳,又将那只装有各种药丸的盒子从隐蔽的地方取出,所有的东西打成两个包裹。拿在手里惦了惦,还挺沉的。
做完这一切,她站在屋子里朝外看,整个徐府灯光通明,喧闹声震耳欲聋,好一派锦绣繁华之地。
碧莲从外面匆匆走进来,手里拿了个包裹,“小姐,一切都办妥了。衣裳也弄到手了。”
明珰凝视着她,“你真的要跟我走吗?要是……”要是后悔她可以另行安排。毕竟这一走,不是出去逛逛,而是再也不回头。
碧莲急道,“小姐您走到哪里,奴婢就跟到哪里。”她这辈子的使命是保护明珰,哪怕是用自己的性命来交换,她也无怨无悔。
明珰淡淡提醒道,“外面或许风雨飘摇,并不能过太平日子。”她对未来的日子没底,但却必须要闯一闯。
“奴婢不怕,再说这里也不太平。”碧莲在徐家生活了十几年,早已看透掩在风光无限下龌龊的勾当。下毒下药下绊子,只有想不到的,没有做不到的。
“也罢,换吧。”明珰接过包裹,取出里面杂役的衣服换上,对着镜子理好头发,涂了些灰在脸上。一会儿功夫,堂堂徐家的三小姐转身一变就成了个小杂役。走在路上,即使是最亲近的人也认不出来。
碧莲也换好了衣裳收拾妥当,只是心里有些不安,“红芍姐姐怎么办?我们扔下她不管吗?”
“我已经为她安排好了去处。”明珰从抽屉拿出一封信,信封上面写着罗府大夫人亲启,郑重的放在梳妆台上。至于其他人,不需要交待。
红芍的目标太大,而且又被借到大夫人身边,根本带不出去。
“哪里?”碧莲犹豫了下,还是追问了一句。
“罗府,我将她托付给义母。”明珰早已将全盘考虑好,在这个徐府,她只在乎两个人,除了碧莲就是红芍。她当然要妥善安排好红芍。如果她跑了,身为丫环的红芍是脱不干系的,但有了罗夫人的庇护,自然不会有事的。
碧莲放下心,点点头不说话。
明珰环视室内一圈,半响提起包裹,“走。”转身毫无眷念的走入深深的夜色中。
碧莲提起另一个包裹,紧紧跟随。
事先打探工作做的甚妥,她们混在那些杂役中从从容容的走出徐家的后门,明珰头也不回的快步离开这曾经住了十三年的地方。
因为是晋王爷娶妃的大喜日子,城中取消了宵禁。街上灯水通明,照的跟白昼一样。处处张挂着形状各异的花灯,人声沸腾,人来人往,难得一见的热闹场面。
“小姐,这边走。”碧莲引着她往济生堂走去,那里离徐府只隔了一条街的距离,非常近。“兰姨已经等在那里。”那是事先约好会合的地方,接下来就转到郊外的小田庄,等风头过了,就去江南。
明珰目不斜视,并不看那美不胜收的街景,“终于能和兰姨好好说话,以后再也不用偷偷摸摸了。”每次约在护国寺见面,都像做贼似的,提心吊胆,生怕人发现。
碧莲时不时的回头,脸上露出欢乐的笑容,“是,小姐,我们能和兰姨住在一起,以后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再也不用装疯卖傻。”只要想到这种自由自在的生活,心情舒畅的不行。
明珰浅浅笑道,“等去了田庄,就能过毫无顾忌的日子,再也不用看人脸色,不用提防别人害我们……”脑中勾勒出幸福快乐的场景。但想的太过入迷一不留神走在路中央,没发现一辆马车正朝她冲来。
碧莲正好回头,脸色大变惊呼道,“小姐,小心。”人朝她扑了过去,可惜来不及了。
马车猛的被收住缰绳,扬起的风势将明珰刮倒,她猝不及防重重摔倒在地,脑中一片空白,双手下意识的挡了一挡。
“哎呀。”她痛的叫出声。
碧莲的心狂跳,脸色苍白冲上去扶起她,“您没事吧?有没有受伤?”好倒霉,刚出来就被马车撞。
明珰抬起玉白如葱的双手,掌心被小石子划破,正渗出鲜血。
“怎么办?痛不痛?”碧莲手足无措的盯着那片血红。
“别慌,我没事。”明珰一脸平静,这点伤并无大碍,到了济生堂上些药就没事了。
碧莲又气又恼,怪自己没保护她,转头将火气发到驾车人身上,“你们怎么驾车的?不带眼睛吗?”
“是你们突然窜出来,怎么能怪我们?”驾车人理直气壮回道,“是你们走路不小心,怎么能怪我们?”他本来心情就不好,还遇上这事,真是的。
“怎么不怪你们?”碧莲手指着他破口大骂,“街上这么多人,你们驾车那么快干吗?想要人命吗?”
“你怎么说话的?”那人怒了,毫不退让。笑话,连当朝宰相也不敢这么放肆。可他却居然被个女子指着鼻子骂,忍无可忍。
明珰不愿生事,越低调越好,“算了,只是些皮外伤,并无大碍,只是……”
“丁小姐。”马车猛的打开,钻出一个俊朗的男子,“你怎么出府了?……你怎么穿成这样?你想干什么?”惊讶的让他声音都变了。这丫头此时应该好好的待在家里啊。
原本他正气定神闲的等待安康解决好事情,没想却听到这么熟悉的声音,不由大惊失色。
“云公子。”明珰抬头看向他,一时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吓住,“你今日要出城吗?”这也太巧了,原以为今生无缘再见的人,隔了半个月又遇上了。这缘分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是,你要去哪里?为何这种模样?”云岚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丫头弄成这样想干吗?如果她不出声的话,他还真认不出。她不会是想离家出走吧?出了什么事?徐家人又刁难她?疑问一个接一个在脑海中打转。
明珰回避他的视线,咬着下唇,“我随便走走。”
“是吗?”云岚怎么可能会相信这番说词?但不想戳穿她。“天色这么晚了,你一个女孩子在街上晃不安全,还是我送你回家吧。”
“不不。”明珰连忙摇头,“多谢你的好意,我就不耽搁你出城了。”打死她,也不回徐府。
见她顾左右而言他窘迫的样子,他静静的凝视,“出什么事了?”声音温柔亲和。
她眼睛一热,这些年遇到诸多的磨难,她都没落一滴泪,可此时听他一声淡淡的问话,却委屈的想哭。
云岚做不到视若不见,“上车再说。”他发现对这个女孩子很心软。
“小姐,这……”碧莲拉着她的衣袖不放。
“没事,云公子不是坏人。”明珰勉强笑了笑,安抚她。
碧莲扶着明珰上车,云岚退到一边,翻出些东西,“把手伸出来,我把你上药。”
明珰默默的伸出双手,任凭他给她用清水洗伤口,洒上药粉,用布巾包伤口。看着他细心温柔的动作,心中涌起一阵阵暖流。
“说吧,发生什么事了?或许我能帮你。”
明珰静默半响,在说不说之间犹豫。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于是挑了些能说的去头掐尾的说了一遍,即便如此,也听的云岚大为恼怒。
纵然她说的时候隐去了姓名,但云岚早知她的身世,自然一听即明。心里暗骂不止:徐达怎么为人父的?难道女儿的终生幸福还比不上他的仕途吗?还有没有人性?
“那你有什么打算?你一个弱女子,能走到哪里去?”他做不到放任不管啊。
“我……”明珰转了转眼珠,眼睛泛红,模样有些可怜巴巴的,“天大地天,总会有我的容身之地,就算遭遇不幸,也是我的命。”这话说的凄楚至极。
云岚沉吟许久,“要不要跟我四处走走?”话一出口,就有些后悔。他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好心肠了?
“也好。”明珰正等着他这一句话,展颜笑道,“反正我也没地方去,跟着你见识下湖光山水。”
云岚不由懊恼,这丫头太……太诡计多端了。可是……外面那么乱,还是相伴而行吧。最起码能保护她的安全。却不肯承认作了这一决定,心中隐隐有丝喜悦。
“小姐。”碧莲惊叫,她家小姐怎么又弄这么一出?怎么改变主意了?
明珰偷偷丢了个眼色给她,示意别出声。
云岚将她们的小动作看在眼里,不由失笑,“那好,我们这就出城,还有未办的事情吗?”
明珰笑的毫无城府,天真无邪,“我先抓些药,备着路上不时之用。”
云岚没有异议,点点头默许。她喜欢捣鼓药材,他是知道的。
明珰凑出脑袋朝窗外看了一眼,叫道,“前面那家济生堂停一下。”
等车停下后,明珰说了几味常用的药,取出那个装有首饰盒的包裹递给碧莲,“里面有钱,拿去用。”
碧莲会意的点点头,拿了包裹进去,不一会儿手里拎了几包药出来。
马车扬长而去,济生堂门前走出两个人。
“娘,您怎么放心小姐独自出门?”
“小姐既然肯跟这人出门,必定是信得过的。她戒心极重,一般人走不到她的身边。”
“可是小姐毕竟是个尚未及笄的女孩子……”
“别小看我们的这位小姐,她像极了她的母亲,聪明决断心有城府,普通人都不是她的对手。再说她保护自己绰绰有余,别以为她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发飙
罗大夫人得到消息时,已经是第二天午后。
她匆匆忙忙带着下人准备出门,而罗庭轩在门口追上来一起杀到徐家。
自从十年前的那场大变后,罗夫人再也没踏进过徐家的大门。可今日为了明珰,不得不勉为其难。
徐家早没了昨日的喜气洋洋,徐达大发雷霆将府里的每个人都骂的狗血喷头灰头涂脸。
罗夫人急步踏入大厅,迫不及待的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小珰呢?”
大夫人急忙迎了上去,将人安排坐下,命下人送上香茶。
徐达正骂的起劲,一时快口,“那死丫头居然敢离家出走,大逆不道目无君父的东西。”
“往口,她好端端的干吗要离家出走?”罗夫人大怒,质问道,“要是你们好好善待于她,她怎么会做这种事?”最没资格说这话的就是徐达自己,既然生下孩子,就要疼爱她照顾她。
大夫人连忙陪笑道,“罗夫人,这话从何说起?她是徐家的女儿,我们怎么会亏待她?”真是没想到,明珰居然有这种勇气。也不知用了什么办法,居然神不知鬼不觉的溜出家,难道外面有人接应不成?可她一个极少出门的女孩子怎么可能认识这种人?
“有没有亏待她,你们心里清楚。我也一清二楚。”罗夫人只想知道明珰的下落,能不能找回来?“先别提这些,你们派人找了没有?小珰有没有留下一言半语?”
“有,拿去给罗夫人看。”大夫人示意下人将桌上的一封信拿过去。
下人将信递上来,罗夫人一看。上面清楚写着罗府大夫人亲启,可信封却已开启,心中极为不悦,只是顾不得其他。
她飞快拆开,一张轻飘飘的纸上写着,娘:当您看到这封信里,小珰已经远离京城。自知不孝,不敢求娘原谅,但求娘一件事,红芍是我贴身丫环,待我甚厚。我一走徐府不会饶过她,求娘将她带到罗府,挑个忠厚老实之人嫁了吧。徐府已无我容身之地,惟有远走高飞,自此海阔天空,绝不回头。惟有您老人家是小珰所惦念的,心中有无数的不舍,还请娘千万珍重,勿以小珰为念。自此一别,恐无再见之日。纵身处天涯海角,小珰亦祈求娘身体安康,喜乐平安。小珰顿首百拜。”
罗夫人大为悲戚,泪珠滚滚而下。短短几句话,万般无奈千般悲哀跃于纸上。她口口声声徐家,根本没将这里当成自己的家。“可怜的孩子,你有什么不如意的事,来找娘为你作主啊。”
此时心中深悔太过在意外人的看法,没有挺身而出为这孩子主持公道。
徐达劝道,“罗夫人不必为那孽女悲伤,就当我没生过这个不忠不孝女儿。”
“没生过?”罗夫人气极攻心,手指着他斥道,“你说的好轻松,小珰那么好的孩子,居然被你说成这样?她哪里不忠不孝?从小到大,你有没有关心过她?有没有正眼看过她一眼?”
二夫人自从嫁了女儿,正自视过高,又见拔了眼中钉,这心情好的不行,晃悠悠的出来,“夫人啊,您别生气,我家老爷一时气恼,才会……”
“我没跟你说话,一边去。”罗夫人脸有厉色,怒斥道。
“你……你……”二夫人颜面尽失,脸涨的豬肝色,气呼呼道,“我好歹是晋王侧妃的生母。”
罗夫人连徐达的面子都不给,又怎么会给个妾室脸面呢?更何况当年这女人仗着育有长子,将明珰母女害的不浅,“生母也不过是个妾,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话?”她此时恨极了徐家上上下下,都是这些人联手逼走了明珰。
“老爷,你快帮我说句话啊。”二夫人自持这几日得了徐达的专宠,骄傲的不行。
徐达正心烦意乱,“住口,这里没你说话的地方。”不懂看眼色的东西。人家是诰命夫人,有什么资格跟人家平起平座?真是上不了台面。
“老爷。”二夫人羞的快钻进地洞。
大夫人和三夫人心里都不约而同的解气不已,这些日子仗着女儿在府里耀武扬威,早惹的天怒人怨。
徐达拱了拱手,“罗夫人,你别介意,她是妇道人家,不懂这些规矩。”
“不懂就要教,永远都不懂吗?”罗夫人语气寒意迫人,“难不成要让这天下人都知道徐府的人没规没矩吗?连尊卑都不懂吗?”这话可重了。
以前是碍于明珰的处境,她隐忍不发。可如今人被他们逼的不知下落,这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