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我其谁-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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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我哪里说错了?”二夫人不服气的很,“晋王是皇后亲出的嫡皇子,谁能比得上他尊贵?将来大周朝必定是他的……”她到此时还不知道说错了什么?
“啪”又是一个巴掌,徐达急的额头渗出汗来,气急败坏道,“国家大事是绝不能拿来议论的,你如果不想让徐家倒霉,就闭上嘴。夫人,以后不许她出门见客。”要不是看在死去的长子面上,他非得好好教训她。
“是,老爷。”大夫人声音里有丝轻快。
“老爷,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二夫人不敢再跟他对着干,“您想想明慧吧,她是我的亲生女儿。”她有个能给徐家带来荣华富贵的女儿,比十个儿子都强。谁还敢小看于她?
徐达平日里从不说这些,可在这个节骨眼可不能闹出乱子。难得的说上几句,“别以为明慧肯定是晋王妃,此次进宫的各家千金各有千秋,个个不比明慧差。”
在他看来,女人是延续血脉或者暖床取乐的。适当的争风吃醋能让他开怀解闷。女人不用有头脑有智慧。
“老爷说笑呢,谁人不知我家明慧貌若天仙,才华举世无双……”二夫人夸起女儿向来不余遗力,她将来能依靠的就只有这一个女儿。
徐达一口打断,“这些都是无用的东西。”会写几首诗弹几首琴,算什么才华?皇室的水深不可测,走进去还不知是福还是祸。可和皇室攀上关系,对他来说是一种无法抵抗的诱惑。
二夫人一脸的迷惑,“什么?”
“这种事你不懂,记住我的话。”徐达软下语气,“如果想让明慧在宫里好过一点,就乖乖守在家里等候消息。”
二夫人心有不服,但事关宝贝女儿,还是低下了头。
等她走后,徐达才转头看向床上苍白的女儿,不由皱了皱眉头,“你什么病身体?居然在这种时候病倒?”
他是知道昨晚发生的事情,但有些事不能摆在台面。就算里面腐朽成灰,在外面依旧要保持光鲜亮丽。他是最好面子的人。
对这个女儿,他最不愿看到。每次看见都会不'炫'舒'书'服'网'好久。只要她死不了就行,受点苦也没什么。谁让她生母那么狠心呢?
在场的人听了眼中都有些不忍,特别是红芍和碧莲,都掐着自己手心。
“父亲教训的是,我的病身体的确看了就心烦。”徐明珰低着头掩去所有的神色,“不如让女儿到护国寺住几天安心休养身体吧。”
“也好,给你祖母念几天佛,也好让她在地底下安心些。”说完这话,徐达转头就走,不想再看那让他心烦意乱的容貌。她长的很像她生母,只是这性子怎么一点都不像?难道是她的祖母教养之功?
大夫人眼中有丝得意,嘴上却安慰道,“明珰,你父亲只是一时心烦,你别往心里去。”
这嫡女是她心口的一根刺,但她却不能怎么样。还要做出一副大度宽容的大家风范,怪为难她的。
徐明珰笑眯眯的点头,“我明白的,父亲也是为了我好。盼着我身体好起来。”
大夫人当场被噎住,不知该说什么是好。随便说了几句,就匆匆离开。
红芍走近她安慰起来,“小姐,你别难过。”
“我不难过。”徐明珰笑笑。
她越是这么说,芍药心里越难受。怎么可能不介意?这可是亲父女,哪有父亲这么冷淡,女儿却不伤心的道理?
徐明珰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为什么就没人相信她的话呢?她真的不难过,她真的不稀罕徐达的关心。她从未得到过父爱,也已经不奢求了。
再说她对这结果求之不得呢!总算又能去护国寺了。她正好趁此机会处理些事情。
兰姨
等明珰一恢复体力,就马上吩咐下人收拾行李,带上碧莲红芍两个大丫头,可人和宜人两个小丫头,还有几名护院轻衣简车出了徐府的侧门。
坐在车上,碧莲随手掀开马车的窗帘一角,兴致盎然的看着热闹的街道。
徐府斜对面一家药铺济生堂的大夫抬头看了过来,跟碧莲对了个正着,眼中飞快的闪过一道微光,随即面无表情的低下头为病人诊脉。
红芍指着外面的铺子跟她一一介绍,“碧莲妹妹,你常年在府里也不出来走走,外面可热闹呢。”
徐府的下人每隔十天都能休息一天,她经常出来晃悠,对外面的情况很熟悉。
碧莲一脸的委屈,“小姐不出门,我怎么跟啊?”因为不放心小姐,她极少出门。就算出门也是有要紧事。
“说的也是,都是……”红芍看了眼明珰,马上转了语风,“哎,反正这次出来,要好好转转。”心里嘀咕不已,真是很奇怪,家里另几位小姐都被允许出门,唯独不许这位三小姐出府,整天关在家里,只有一月一次的护国寺烧香拜佛之行是被允许的。
大周朝自从则天皇帝开国至今,这风气开放的任何人都可以出门闲逛,就连男女交往也是常事。可徐家对唯一的嫡出小姐管教严厉,真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对面的徐明珰将这些都看在眼里,她是知道原因的。不过她哂笑几下,这就能绑住她的手脚,限制她的思想吗?真是好笑。
护国寺的方丈跟她去世的祖父交情甚好,而且她常来常往,基本上是看着她长大的,对她颇为照顾。这次专门拨了个小院子给她。
护国寺后院常年关闭,平时偶尔接待些贵客,只有初一十五之时才对普通香客开放。所以住在这里没人打搅到她,非常清静。
她穿的是素衣吃的是斋菜,不穿华衣不涂脂抹粉,但她却很开心,感觉空气中都弥漫着自由的味道。真想永远住在这里,不回徐府去。可惜这是不可能的事。
她每天早起念半个时辰的经,然后吃早点,看看书。中午吃完饭睡一觉,睡醒后四处逛逛。晚上吃完饭再打坐一个时辰就休息安睡。
红芍见了心里安慰不少,“小姐住在这里笑的比较多。”比在家里心情明显好多了。
碧莲嘀咕了一句,“这里没有什么恶人嘛。”家里哪个人真心盼着她家小姐好?
她声音太低,红芍没听清,不由追问道,“什么?”
“没什么,红芍姐姐。”碧莲想起正事忙正色道,“小姐说想吃你亲手做的红豆糕,她惦记许久了。”
今天徐明珰一早就吩咐她将闲杂人等支开,以便她单独行动。
“小姐想吃?”红芍笑着点头,“那好,我去做。”她急性子的转身就要走。
碧莲一把拉住她,“她请你多做一些,到时送一些给方丈,他老人家也爱吃这口。”这样一来,就要花上半天的功夫。
“好啊好啊,方丈是个好人,对我们这么照顾。我们正好还一个人情给他。”红芍兴高采烈的说道,“既然这样,我就多做几道点心,免得别人说我们不懂礼数,小气的只送一样糕点。”
这次出来大夫人支了十两银子给她们,足够住在这里花费。
她做点心的手艺非常好,只是极少做。因为在府里调度汤汤水水,总是很不方便。大夫人当家,厨房管的很严。所以她绝少进厨房做点心。
以前老夫人院子里有个小厨房,她能不时的过去做几道点心。如今老夫人去世,这也不行了。
碧莲笑道,“方丈不是这种人,不过姐姐愿多做几道点心,也能让我们也沾沾光,姐姐的点心可是一绝呢。自从吃过那道云片糕,我梦里还想的不行。”
红芍跟碧莲一个是性烈如火,一个是沉静如水,却相处的极好,这也算是件异事。“早说嘛,这又不是难事。”
碧莲不动声色的建议,“谢谢姐姐,让可人宜人给你搭一把手吧。”
“也行。”红芍点点头,这样也能快点。“可是小姐这边……”
见她时时刻刻心里装着小姐,碧莲心里很安慰,笑道,“没关系,有我呢。”
虽然两个小丫头是别人的眼线,但红芍是一心一意待三小姐的。要不是碍着某些原因,真的很想将实情说给她听。
“那你好好服侍小姐。”红芍不放心的看着屋内。
明珰正坐在窗前静静的看书,一身银白色的长裙,头发挽成流苏髻,髻上只系着银白色的缎带。脸上不施脂粉,少了平时那层厚厚的白粉,露出娇美精致的小脸,肌肤胜雪眉目如画,琼鼻红唇。虽然简净素淡,但说不出的'炫'舒'书'服'网'和顺眼。
“知道了,姐姐。”她连忙应下,召来两个小丫头。
宜人和可人听说红芍亲自下厨做点心,都满脸欢喜。平日里小姐们的饭菜点心都有定例,她们小丫头哪能吃得上什么点心?
碧莲静静的看着她们离开,随即进了屋子,在徐明珰耳边说了几句。
她点了点头,放下手里的书从一只匣子里掏出一些物件放到怀里,“走吧。”
正值阳春三月,春风暖暖,绿草如茵,点缀着各种鲜花。
两人慢慢走着,走到一株巨大的参天大树,停下脚步。
大树层层婆娑绿影,四周寂静无声。视野之内有个风吹草动,都能一清二楚。
“小姐。”见她站住,碧莲开口道,“是约在这里吗?”
徐明珰点点头,静静的站着,如同座雕像。
不一会儿,从远处飞快走过来一个三十几岁一身农妇打扮的妇人,容貌极其普通,见到她们眼睛一亮满面笑容道,“小姐,碧莲。”
“兰姨,您来了?”徐明珰欢喜的低叫,迎了上去。要见一面真的很难。
“让我看看您,又瘦了。”兰姨拉着她的手细看,心疼不已,“听说前几天被下了巴豆?真是太可恶了。”
她心中对徐家是恨之入骨,可对徐家却没有任何办法。人家财大势大,她没有跟他们作对的能力,只能想办法尽量保护小姐,让她少受一点苦。
“没事,我已经解决了最大的难题。”明珰毫不在意的摇摇头,“吃些苦也是应该的。”没有付出哪来的收获?不过是吃点苦就能不费吹灰之力解决困扰她的事,非常值得!
可兰姨却无法淡定,这是她守护了十年的人儿。“怎么不吃药丸?那样就能马上止住病势。”要是有个三长二短,她怎么跟夫人交待啊?当她听到这消息时,心急如焚,恨不得冲进徐家掐死那些别有用心的人。
明珰轻描淡写的抬了抬眉,“那就不逼真了。”这种苦她没放在心里,更苦的她都受过,还在乎这些皮肉之苦吗?
“我可怜的小姐,要是夫人知道……”兰姨不胜唏嘘。最起码以前有个老夫人护着小姐,如今却全要靠她自己。真是难为这孩子了。
明珰微微蹙了蹙眉,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打断她的话,“时间紧,快说些正事。”
“小姐,您上次要的药丸和药粉还有书本,我这次都带了过来。”兰姨心中暗叹了一声,充满了无可奈何,将手里拿的木盒递给她,“您看看,对不对?”
明珰翻开盒子,将里面的瓶子一一取出,细细的看了看。又看了一眼最下面的两本书,一本是医书一本是孙子兵法,“都对,麻烦兰姨了。我还有事要交给你办。”随手将盒子递到碧莲手上。
兰姨心中充满了骄傲,从她身上仿佛看到了当年那个惠质兰心的女子。“您尽管吩咐。”
这十几年,看着眼前的人从牙牙学语的幼儿一点点长成聪颖美丽坚强勇敢的女孩子。每一步走的艰难,却坚定无比,不禁心中百感交集。夫人,您也一定会为小姐感到骄傲的。只是您可曾后悔将她一个人留在那虎狼之地?
“我……”徐明珰正想交待,树后面隐隐传来细微的声响,心里一急,将怀里的东西取出来匆匆塞到她手里,“我上面都有写,照做就行。快走。”幸好她做了两手准备。
“可是小姐……”兰姨不肯离开,这要是有事,她也能帮着应付。
明珰压低声音,“我有自保能力,快走吧。不能让人看到我们在一起。”
兰姨也明白这个道理,不敢多待,点点头道,“小姐您多保重,有紧急事情就到药铺通知我。”
徐明珰点点头,兰姨一转身很快消失无影。
“小姐……”碧莲眼睛直直的盯着树后面,脸色紧张不安。
明珰神情自若,手却捏紧衣袖,提高声音,“出来。”
果然从后边转出一个二十几岁的男子,一身黑衣,玉冠束发,俊逸的容貌,神情说不出的慵懒。
李云岚
明珰睁着大大的眼睛瞪着他,“你怎么能偷听?这可不是君子所为。”心里暗自估量,他是不是听到她们的交谈?看这人的衣着气度应该不是普通人,而且在这种时候出现在后院,身份必定不寻常。不知会不会影响到她的计划?一想到这,她心情激动起来。
李云岚懒懒的倚在树上,“我可没有偷听,我比你们先来。”这么好的天气,他难得出来走走,也好躲个清净。没想会碰上这几人。
明珰心里实在没底,咬着下唇,“那你应该早点出声。”
李云岚不知怎么的,觉得这丫头强作镇静的样子挺可爱的,存心逗逗她,“我为什么要早点出声?你们想做什么坏事,都与我无关。”
“胡说,我才没有。”明珰气的丢了个白眼。什么人啊?居然想污蔑她?坏人!
李云岚扬起一抹调侃的笑意,炸毛的小猫真可爱啊。“光天化日之下,鬼鬼崇崇的肯定没好事。”其实他没听到什么,她们声音压的很低。闲着也是闲着,找个乐子好打发时间。
明珰反而沉下情绪,似笑非笑的扬了扬眉,“这位大叔,你管的未必太宽了。”她想通了,反正素不相识,就算他听到一言半语又能怎么样?她还怕他不成?
“大叔……”李云岚浑身一震,头顶天雷阵阵,无法置信的手指着自己的鼻子,“你这小丫头,说谁呢?”谁不夸他人材出众,将他捧的高高的?他真有这么老吗?明明正当青年,意气风发神采飞扬之时,这不懂欣赏的丫头。
“大叔,你老耳聋钟了?听不清楚我的话吗?”徐明珰难得在外人面前表露出伶牙俐齿的一面,“呀,难道该称呼你是大伯才对吗?”态度嚣张,气死人不偿命。谁让他得罪了她?这时又没有外人在身边,不必遮遮掩掩的。
果然将他惹恼了,眼中火花四溅,“哪家的小丫头这么可恶?”谁家教出来的?他可要找她家大人说说,让他们好好管教孩子。在他眼里,明珰不过是个小孩子。
“大叔,你……”明珰是有仇必报的性子,她平时碍于生存,将真性情藏的严严实实。如今毫无顾忌,肆无忌惮的显出真性情。
“别再这么叫了,否则别怪我翻脸。”他真的板起脸,看上去是有几分逼人的气势。
徐明珰转了转眼珠,虽然不怕他,但已经出了口气,懂的见好就收的道理。“好吧,喂,你怎么躲在这里偷听我们说话?”
“我不叫喂。”李云岚暗自奇怪,怎么回事?居然不怕他?!平时他板起脸,周围的人都噤若寒蝉,连句话都不敢说。
明珰抿抿嘴,如赖皮的小孩子,“不就是一个称呼吗?至于这么介意吗?”
李云岚哭笑不得,“那我叫你大婶,你能接受吗?”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道理没人教过她吗?
“能啊,你叫我奶奶都行。”明珰嘻笑道。两人嘴上一来一往,她占尽了上风。
他猛地发现被占了便宜,这哪里来的小丫头啊?气死人了,他又不好跟个小丫头较真。传出去丢脸!
见他脸色青白一片,明珰生怕他被刺激出病来,忙陪笑道,“好了,别生气,容易变老。”
她不说还好,一说更气。他别提心里多郁闷了,老?又提这个让他忌讳的字眼。他才二十三岁,正是一生中最好的年华,跟个老字根本不沾边,好不好?“你叫什么?”能在后院出现,出身并不差。难道是哪家的千金?可他在印象中,没这个人啊。
一般人家的千金年满十岁,就会随着母亲出府交际,为将来嫁人作准备。
她又不傻,“萍水相逢,何必多问呢?”不过他真要查,估计也能查出来。到时再装傻吧。
他上下打量她,“你到底几岁了?说话这么老气横秋的?”这丫头变来变去的,好快啊,跟戴了面具似的。
这点倒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她直言相告,“十三岁啊。”以后肯定没有什么相见的机会,知道这个无所谓。
“十三岁?那再过二年就能嫁人了。”他存心想惹恼她,也好扳回一局,“依你这种脾气,你未来的夫君肯定很惨。”不能怪他难得一见的幼稚,这心里实在不服气啊,从一出生他就是天之骄子,谁敢跟他对着干?可偏偏眼前的小丫头……
明珰没有丝毫忸怩,神气的一抬头,“惨什么?能娶到我的人,不知该有多幸运!”
“这脸皮真厚。”李云岚大开眼界,再怎么豪放的未出阁女子谈到这种事,都会装出一脸羞意。不管是真还是假,就算装也要装一下。
“你也不虞多让。”明珰双手抱胸毫不客气的回击。
李云岚深吸了口气,命令自己冷静,跟个小丫头斗嘴没什么意思。可见她一脸挑畔的神情,忍不住脱口而出,“没教养的丫头。”
徐明珰被刺中软肋,心里一疼,眼睛蓦然红了,扭头就走。碧莲忙跟上去。
李云岚没想到她会这样,对着她远去的萧瑟落寞的背影愣了半天。心中隐隐有丝后悔,那不过是个孩子。
这天李云岚使个计将她身边的人调开,这才大摇大摆的上门。她看到他,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很平淡的模样。
“这个给你。”李云岚手拿着一盒宫制绢花,递给她。
他后来去问过方丈,知道她是徐家的三小姐徐明珰,心情复杂莫名。传说中的呆子跟他见过的女孩子简直判若两人,不过想想她的背景,心中多了份怜惜和歉疚。
明珰低着头不理,眼睛盯着孙子兵法。只有在这里,才能光明正大的看除了女诫以外的书。跟随在她身边的人都不识字,只有碧莲在她的暗中教导下粗懂文字。
他专门让人回府去取的,女孩子都爱美,应该能投其所好。“这是扬州进贡的绢花,样式最新鲜,你戴了肯定很漂亮。”
啰嗦个没完没了,怎么静下心来看书呢?她抬起头淡淡道,“我不需要。”她没有机会戴这种绢花,平时衣服首饰都有专人打理,多出一点东西都要追问半天,烦死人了。
他又伸出另一手,“这是银针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