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策-第3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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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走,就走。”恋鸦儿疏冷的话语,似乎比冬天还要冷淡。
“何必。”犀利哥哈哈一笑:“我只是想找一个能说话的对象,整个神恩会,也只有你有资格,并且能懂我说的话。他们,都太蠢了,把脑子都练成肌肉了。”
恋鸦儿没理会他。
犀利哥真的只是想找一个说话的对象,讥笑:“交易?神恩会只是被利用了。今次他们去北唐,说是要联合北唐皇帝杀王策,只怕去了,才会发现,是被王策和顾博联手干掉。”
恋鸦儿默然半晌,疏冷道:“你为何不提醒他们?”
“有用吗?”犀利哥反问,自言自语:“我说一千道一万都没用,其实,他们明知是飞蛾扑火,也一定要博取最后一个机会。他们不怕死,不怕牺牲。”
恋鸦儿沉默。
犀利哥忽然道:“记得神将吗,你也知道,神族将要卷土重来。”
恋鸦儿微微错愕,“神将”的存在,神族卷土重来,都暂时不再是什么大秘密了。很多东西,随着时间,总会慢慢的扩散开。
“记得罪城之战吗?我是说,神恩会大举袭击罪城那一次。”
恋鸦儿微微点头,犀利哥锐色一闪,冷笑道:“那是神将的意思。”
恋鸦儿承认,那一战,神恩会无底线的作风,激怒王策,施出了绝户计,一战战死四大意志武帝。也激怒了天下人,以前对追杀神孽不上心的各大势力,都一道发力绞杀。
此后,神恩会从鼎盛,直线衰败。
其实神恩会没这么盲目。当时,神恩会很多人都看见不妥当,都表示反对,认为这么干简直是自绝前程。最终,是神将的意思压下了所有声音,强行推动了那一战。
邪王临死前说出神将的名字,未必不是有所发现,心有不甘。
“神将,为什么要这么做?”
犀利哥摊手,冷笑:“你知道神将的名字,是怎么来的吗?或者,纯血神族的名字。”
恋鸦儿蹙眉,淡淡道:“三代混血以内,才有资格称为纯血神族。而凡是纯血神族……”她话音一顿,似乎发现了什么。
犀利哥仰望飞雪,冷声道:“五千年来,早已没有纯血神族了。神将自然也不是。”
“神将的神,是姓氏。是人类冠以的姓氏。纯血神族,并不姓神,也并不自称为‘神某某’。”
犀利哥嘴角微翘,讽刺:“神恩会把神族当成祖宗。神族,未必认为神孽是后代。”
“我走了。”
忽然的话,让恋鸦儿微微挑眉,转身一眼。犀利哥的背影很快被漫天飞雪模糊了。
“之前,你问我,明知神恩会今次九死一生,必败无疑,为何不点醒他们。其实,我还有另一个理由。”
“现在的神恩会太狭隘,太极端……走火入魔了。这一批走火入魔的神孽,哪怕死光了,对神恩会来说,也是一桩好事。”
犀利哥似乎头也不回,摆摆手,竟然充满潇洒的没在风雪中,剩下最后一句话:
“不破不立。船小了,才好掉头。”
恋鸦儿默默不动,良久,重新眺望西方。那里,有北唐。
第664章 见血,溅雪
短短几天,连续突破,从琉璃境,到长生境,然后是意志境。
坦白说,王策的感觉很怪异,这种不劳而获的滋味是比较复杂一些,飞来横福不一定就真的会让你感到多么可靠。
连他王策都会多少有一点儿心虚,外加不太适应,也难怪人皇会花费一年多才勉强适应过来。
从琉璃境,到意志境。
王策徐徐吐出一口气,他此时达到了意志境之巅,真元满溢,一旦参悟无上境,随时随地都有可能突破。
种玉境种下的精神种子,在武尊三境发芽。在武宗三境开花,在武帝三境结果。结下的果子,就是精神意志的凝聚,凝化为“意志”这枚果实。
拥有这份力量,不等于立刻就能用,王策不会自大,这些飞来的新力量,总归是要适应熟悉一下。
和唐帝一道,继续在洞穴潜心修炼,也不知过了多久。
当古武神的境界印象终于淡去,当真元基本消化,王策和唐帝才陆续的各自收功,从沉醉中苏醒过来。
地下洞穴,再没意义了。
临走前,唐帝收拾一些没用掉的材料。留恋,眼色复杂的徐徐重新扫视此处,似乎要将此处给铭刻在心里。
必须承认,嘴贱,这是一种天赋,王策忍不住冷笑:“却有什么好看,好留恋。莫非,你以为会忽然蹦出第二个老祖宗会给你贡献一身修为?”
唐帝气息一凝,闭眼,徐徐睁眼,淡淡道:“莫忘了,你也瓜分了。”
王策惫懒大笑:“我是被动的,不是自愿的。嘿嘿。最重要,人不是我杀的。”
唐帝目光一凝,漆黑而深邃,隐隐跳跃一缕怒意:“若不是你,我今日必定……”一顿,一时被激怒失态的他,警觉的闭嘴。
这是一个危险的话题。王策眯眼,嘿然冷笑:“有我没我,你今日都绝对成不了武神。无上境,就是最大了,武神之境,哪里会是不劳而获的。”
唐帝吁气,半晌,转身离去。
王策轻柔的一撇嘴,一路跟着一道出去了。
走在冰天雪地中,唐帝喷出一口寒气:“杀寂灭,绝非异想天开。”
王策环顾覆盖白色的山野,淡淡道:“凭空得来的东西,我还需要适应,需要熟悉。我这边,我最多相当半个无上武帝,王魂大叔相当半个。”
唐帝沉吟:“我算半个,费饮血是意志境。此外,两名诸子学士能参与。”
王策脸色大变,险些窒息。他竟然忘了,诸子学士一旦投放在战斗中,也多少能发挥一定的作用。
当然,诸子学士基本不参与武者之间的战斗。如果参与,心相学士的最大问题,是缺乏机动性,以及缺乏攻击力。
镇静下来,王策笑笑道:“至少一半的机会,能杀了寂灭。”他和唐帝根本不讨论其他十二名神孽武帝,寂灭一死,其他神孽武帝,根本不足为虑。
漫步走在雪地中,一步深一步浅的往京城方向走去。
唐帝也许自言自语,也许是说给王策听:“剪除神恩会,去心腹大敌。你必须成为皇储……”
一转身,他凝目肃然:“我的基业,只能是你来继承。此外,当前的北唐,你成为皇储,才最能安定人心,最能鼓舞本土和外界的士气。”
王策耸肩,不发一言。
唐帝轻轻咳嗽,一边咳一边说:“大律终止一统北洲的行动,为的是北策府和北唐。很快,就会有大律军进犯北策府。”
“北策府要成为北唐进军北洲的桥头堡,必须守住。最多半年,你我适应力量,也会有大量高手来投靠。半年后,设法剪除大律武帝。”
“然后,和大律决战。”
说到激动处,唐帝伸展的五指,用力的捏合在一起,成为一个铁拳,用力地向下一砸!
王策浅浅一笑,疏冷道:“我为什么要相信你。给我一个理由。”
话音在冬夜,分外的寒心。
“你!”唐帝似乎被气着了,弯腰咳嗽,一丝红色血迹在雪地上格外刺眼。
缓过气来,唐帝脸色惨白,也不知是否被雪地映出来的,饱含怒意的目光死死看着儿子:“你以为我还能活多久?十年?八年?”
“你难道还不明白?我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为了顾氏。”
王策轻轻一笑,目光清澈,缓缓伸手:“那好,你前些日子去荒蛮五洲,在神恩会巢穴抢来的一册半武神卷,交给我吧。”
“如果,你所做的一切,真的是为了我。”
冬夜,王策的微笑,没有一丝温暖,反而犹如西北风一样凌冽。
……
今夜,年初八。
平凡的一味楼迎来了并不平凡的惊喜一天。自知普通,掌柜从来没敢幻想会有达官贵人来光临。今天,却迎来了当红的大批官员。
西策府副都督诸海棠,中原府副都督熊式武,东临府统领皮小心,南衙指挥同知王大年,南衙指挥参赞鲁克。五位,一色是朝廷最年轻最当权的高官。
五位高官领衔,带来了柳晚秋等人,一色是两衙和军方的中高级官员。
一味楼第一次迎来这么多的名震北唐的当权重臣,掌柜都恨不得扯下脸皮来亲自伺候。可惜,被拒绝了,连伺候的小二都赶出来了。
一味楼的三楼被包下来了。充满了得胜归来的气息,好友重新相会的滋味,热闹无限。
然,没人知道,诸海棠悄然无息的放出罡气,隔绝声音,低声道:“我们统统都被监视了。”
众人来意差不多,自是心里有数,也没人意外。熊式武凝重:“不错,我也发现了,监视者的修为不高。”
海棠妹子压低声线:“是北衙派来的。”
“北衙,不是你爹……”鲁克吃惊。
“大内营借人。我爹说,大内营倾巢出动了。”海棠妹子没多做解释。
众人终于色变:“大内营!”终于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莫非,莫非……陛下!”
皇储。皇帝。皇位之争。所有和皇权能扯上干系的皇室斗争,相关联想飞快在脑海里浮现。
鲁克冷酷的,充满杀意的目光,徐徐扫过众人,扣指发出咄咄响声:“各位,如果皇帝对阿策下毒手,我希望你们明白自己该怎么选择。”
“记住,从两衙到军方,我绝对容不下三心二意的人。”
京城的某个宅子中。
一名琉璃武宗站在最高的阁楼上,面无表情地看着城市:“说。”
“武宗大人,管缙云这几天,一直在家中闭门不出,拒绝了所有同僚和部下的拜访。”
“裴语琳发现我们的监视,她没什么动静,也没接触部下。”
“席撼之也发现了监视,他公然怒斥南衙。”席撼之显然误会了,毕竟南衙才是对内的。
“秦广武也发现了什么,约束了他儿子秦铁,严禁出门。”
“燕自愁忽然一改往日作风,绝口不提皇储之事。”
“诸海棠,熊式武,皮小心,鲁克等人今日在一味楼聚会……”
这名来自北衙的特务,脸色惨白的垂头:“他们……他们……”
“说。”琉璃武宗冷漠道。
这北衙特务绝望的吞口水,颤声道:“据线索分析,判断认为……认为,熊式武这些人和王策是一条心。”
“诸海棠。”琉璃武宗面无表情:“把诸相如也监视起来……”这北衙特务直接吓呆了。
琉璃武宗神色木然,眼皮底下是京城的万家灯火,却像内战的火焰。
为什么?
天妖王策回归,对北唐来说,难道不是最好的吗?
半年前,王策和陛下还好得跟一条心似的,为什么?
有王策在,东洲霸权在手,北唐一统东洲是迟早的。为什么陛下会这么冲动,这么贸然的行动?
王策的嫡系,他的门下,布满军方,布满两衙,开枝散叶根深蒂固。
一旦动手,那就等于自毁根基,自毁未来。
……
冬夜,寒风舞动飞雪。
王策笑眯眯,伸手:“武神卷。”
唐帝眼帘低垂,声线低沉:“你就如此迫不及待?”王策耸肩。
唐帝轻轻摇头,失笑:“本来就是要给你的,早一些迟一些,本也没分别。”
说完,他从空间异宝中取来武神卷,抛飞落在王策手中,淡淡道:“一册半。如果你的性子再少一些多疑,你会是一个很出色的皇帝。”
王策啧啧做声,果然是正品武神卷,一册半。分毫不差:“谢了。”
王策抬头,美滋滋道:“飞回京城吧。快一些。”
唐帝充满慈爱,咳嗽一下:“陪我走一走吧。勾心斗角太过伤神,许久没有如斯安静了。”他幽幽叹息:“从你出生以来,我就不曾好好陪过你,也不曾好好和你说过话。”
王策似乎被触动,低头叹息:“只是,只是有些想念老朋友,想念姑姑了。”
“其实……”
王策叹息:“其实,我也有些想念……苏寐!”
唐帝的笑容刹那僵硬,眼神凝固,几乎想也不想的闪电狂退,轰隆一下撞断几根树木。
王策宛如鬼魅消失,凭空出现,和唐帝对轰一掌。
铺天盖地的雪,顿时沸沸扬扬激舞不绝。杀意如雪。
第665章 弑父,杀子
大雪飞扬,像尘埃一样铺天盖地。
“真遗憾。”
王策轻轻一笑,拂袖弹掉飞落身上的雪,轻柔拂袖一兜,无数的飞雪落入手心。
唐帝神色暗淡,叹息:“是很遗憾。”
王策眯眼,捻住雪笑笑:“我差一点被你哄骗了呢。”
唐帝咳嗽笑笑:“不,你没有。”掩不住惋惜,郑重其事道:“你似乎从头到尾,一直没有相信过我。”
他眼中酝酿淡淡的遗憾:“你不肯相信我,你从来不肯相信我说的每一句话。这样,我其实说什么,都是白费口舌。对吗。”他很慈祥地看着王策。
“也许。”王策不置可否,玩味一笑:“所以,你决定不再试图从言辞来哄骗我了?”
唐帝温和地笑了:“你非要说是欺骗你,似乎也由得你了。不过,我也很好奇,你为什么会不肯相信我。”
“你我之间,根本没有任何的利益冲突。你是我儿子,我没有理会害你,也没有理由和你有什么冲突。对吗。”
王策点头:“不错,按说是这么回事。不过,我这人就是这么个毛病,怕死得很,以前听说越怕死的人,就越谨慎越敏感。没准是真的。”
“我不太爱钻牛角尖。真的。”王策咧嘴一笑:“可除非是我想不到的地方,不然,一旦我想到了,我就会提防,就会戒备。不敢把小命交给任何一个人。”
唐帝情绪微微激荡,咳嗽一声,失笑:“或许,你有你的道理。”
嘴巴说得似乎漂亮,王策和唐帝却是谁都没敢大意,没敢放下戒备之心。
王策用力的踢了积雪一脚:“虽然有点多余,但我还是要问一句,你会不会把姑姑和苏寐交给我?”
唐帝认真地看过来,很认真地说:“不会。顾巧儿,苏寐,是我的筹码,没人会轻易的把筹码交出去。”
“是啊。”王策像是在唏嘘:“就像,我逃离北唐的那一天,我就知道迟早要回来。因为,老爹和阿皮阿克他们,都是你的筹码。”
王策意兴阑珊,一边踢雪,一边往前走,一边发出悠悠叹息。
唐帝神色间有淡淡笑意,漫步跟上来:“不打了?”
“不打了。”王策蹉跎地摇头:“反正我也杀不了你。一时半会杀不了你,麻烦的就是我了。”
王策认真的审视唐帝半晌,摇摇头:“杀不了。除非,我能在费饮血他们赶来之前,杀了你,或者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了你。不然……嘿嘿。”
他神色古怪,嘿然一笑:“弑父这个天大的罪名,谁都担当不起。我也不行。”
一顿,王策发出长长的惋惜声:“真遗憾。”
唐帝微笑:“你有弑父之心,我却并无杀子之意。”
王策撇嘴嗤笑:“你敢吗?弑父是一个承担不起的罪名,杀子,也绝非一件见得光的事。”唐帝沉默。
“如果你敢,先前我说飞回去,你为何不敢答应。”
王策冷笑:“我不敢公然对你出手,你也不敢。你动手,费饮血他们会寒心,会转投我。你的基业……”他忽然咧嘴哈哈大笑:“没准真会落在我手上。”
唐帝冷哼一声,却不发一言。
王策嘿然道:“谈季如说过,王家苏家忠于大律,却未必是忠于流龙城。我就问你一句,你敢让费饮血他们知道你有害我的打算吗?”
唐帝沉默,脸皮子微微一抽,似乎被王策说中痛处。费饮血等人忠于顾氏,却不是忠于他顾博,如果他真做得不好,王策这个顾氏血脉,照样是一个选择。
“我没想害你性命。”唐帝抬头,沉声沙哑道。
走是山路上,王策顿足,回首啧啧审视:“顾博,我发现,你真的是天下第一个号戏子,每时每刻都在做戏,往你想要的方向骗人。这是本领。”
“真的。”王策非常有诚意:“我很佩服你。起码我,肯定是没法子每时每刻都把生活当成一场戏来演。”
王策重新漫步,一边走一边摇头:“我不敢,以这种做戏的态度来对待亲人朋友,我怕会失去他们。”
“如果对亲人朋友,连真话都不敢说,活着怕是连一条狗都不如。”
唐帝情绪激荡,猛烈咳嗽起来,脸色发青,冷冷道:“你骂人之前,要记住,我是你父亲。”
王策大步一脚,登上山顶,深深吸了一口气,展开双臂拥抱北镇:“恰恰是这,最为遗憾不过了。”唐帝脸色顿时发黑。
“‘父亲’是顾博,‘母亲’是文绣公主。这似乎注定,我的诞生是一个悲剧。”
王策真诚的怀抱西北风,转脸露齿一笑,哪里看得出半点的悲剧模样了。
……
顾博是武神后裔。
文绣公主是唐家后裔,作为顾氏一脉三家当中的唐家,背叛了顾氏,顾氏一脉和费家吕家死伤惨重。从此,被迫隐姓埋名远走高飞。
此后,北唐是代代追杀顾氏一脉。
此仇此恨,绝非三言两语能说得清的。
有滔天血仇为基础,顾氏和唐家的结合,不论诞下的孩子是男是女,先天就是一个悲剧。
唐帝站在山顶,面无表情,也许寒冬把他的脸皮和情感,都在瞬间冻结了。
王策淡淡道:“你不敢承认?我来帮你说。”
“和老顾陆续入宫的少女,大约不少。老顾成为公主的侍女,脱颖而出,你注意了。大约是从那时,你才诞生篡夺北唐基业的想法呢。”
王策神色森冷,似乎比寒冬更冷:“通过老顾这枚棋子来暗中牵线,你成功靠近公主。凭你的本事,你的做戏工夫,年轻的公主很快被你迷得死去活来。”
坦白说,王策认为这真的不难。那时,公主太年轻,被真正的唐武擎喜爱保护,基本没什么阅历,就是一个常年居住深宫的单纯少女。
从王御城的描述,顾博的本来相貌气质,绝对不凡,修为厉害,再有一个老顾在暗中敲边鼓,公主迷上他,那真的水到渠成。
唐帝眼神一阵恍惚,似乎看着天边,也似乎什么都没有看见。
他状态不对,下猛药套话的好时机。王策心中一动,冷漠耻笑:“公主对你,不过是一枚重要棋子罢了。你和公主在一起,你不怕有孩子,因为武神后裔很难传承血脉。”
“而在那之前,你有妻儿了。所以,你以为你和公主不会有孩子。”
宛如重磅炸弹一样,唐帝面无表情,似乎岿然不动,却是指头微微抽动了一下。
顾博诈死前的妻儿是真的?王策捕捉唐帝极为罕见的心神失守状态,一时心灵剧震,宛如跌入冰窟窿。
不由自主地想起谈季如的话:“如果顾博诈死前的妻儿是真的,那么,是怎么死的?”
王策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