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在大唐爱-第1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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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江采苹神韵凝重,云儿并未赘言,只在默然的依照江采苹意思为之梳妆,彩儿在那边挑选衣饰,反倒持异议道:“奴怎瞅着,小娘子妆颜有点寒酸……不如奴这便出阁去摘朵晨绽的花儿,回来给小娘子簪于发?”
彩儿径自说示毕。抬脚便往阁外奔。见状,江采苹这才轻唤道:“不必。拿那件翠色衣裳予吾即可。”
高髻簪花虽美,可惜时下已是来不及。再者说,晨绽的花朵虽说有够养眼,今日外面却是晴朗,骄阳高挂。既是要出宫去便应收拾的干净清爽,毕竟,太过娇嫩的东西经不起烈日阳光的暴晒。倘使蔫在头上。反而惹人笑柄。今日既非庆典之日,又非祭祀之日,圣驾出宫。估摸非是一时起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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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熏殿。
李隆基一身便装换在身,浅啜了几口宫婢新奉上的茶水,便步出殿门外。此时高力士已是布置好一切,挑选了几名身高体壮的禁卫,同是各穿家丁衣衫敬候于外。只待沿路护主。李隆基既已传召江采苹随驾,便也无需另行挑选婢子御前侍候,有江采苹及其身边的云儿、彩儿三人已是足矣。
“江梅妃还未来?”环视四下,李隆基皱眉看向高力士,语气中隐隐透着分不耐烦之意。
高力士忙向前代禀:“回陛下,先时老奴已差人前至梅阁做以通传。梅阁至此,也是有段脚程,想是江梅妃快到了。”
李隆基步下殿阶,负手于殿阶下方立定身,半晌缄默,忽而一笑,貌似突兀想起甚么回味无穷的东西。高力士侍立于旁,正要开口搭腔,逢巧在这时江采苹身后跟着云儿、彩儿徒步行来。
“嫔妾参见陛下。”待止步于前,江采苹就地对李隆基行了个微躬礼。
云儿、彩儿紧随于后,继而朝李隆基行以叉手揖礼,齐声道:“奴等参见陛下。”
“爱妃免礼。”李隆基缓颜抬了抬袖襟,示意江采苹起身,平添了些微的平和味儿。眼前的江采苹,一袭翠色,素面朝天,看着着实格外清爽,适才远远地从宫道上轻移莲步而来,像极飘然而至的仙子般。
高力士适时于侧肃拜道:“陛下,江梅妃已至,可是即时起驾?”
美目流转间,江采苹步近李隆基,柔声细语接道:“嫔妾听人来说,陛下今儿个兴致极佳,意欲出宫走走。”
李隆基遂执过江采苹玉手,闲步向宫道踱去:“朕也是一时兴起罢了。看今日天气不错,便想携爱妃出宫散闷下心情。且不知,爱妃可愿陪朕外出走走?”
李隆基显是明知故问,江采苹莞尔笑嗔道:“嫔妾这不是即刻赶来了?”略顿,展颜续道,“陛下可已想好,要去何处走走?”
李隆基看似神秘兮兮的看了眼江采苹:“爱妃可知,朕年少时初来长安,便喜上了长安的甚么?”
江采苹蹙眉稍思,颔首凝目李隆基:“陛下这一问,却是把嫔妾难住了。陛下可否明示嫔妾一二?”
李隆基冁然而笑:“且待少时出了宫,朕带爱妃去看下。爱妃一看便知。”说笑毕,便紧握着江采苹柔荑,三步并作两步迈向宫门方向。
这工夫,江采苹与李隆基笑语盈盈,仿佛之前的嫌隙半点无存,从未曾生出过隔阂一样。有说有笑间,出宫的城门已然近在眼前。
此刻牵手行走于身侧的李隆基,爽朗文雅,风度彰显,被这个男人牵握于掌中,江采苹莫名有种安落感,心头同时倏然泛升股子疼惜,若可就这样一直往前走下去,从此步出这座皇城再也不用回头的话,该是多好……
倘可心随人愿,往后里的风浪,便无需倍受煎熬。只可惜,美好的夙愿,终其这一生也只能是奢想下仅此而已。(未完待续)
正文 第199章 馄饨
巳时的长安城,大雾散去,艳阳高照,车如流水马如龙。街头巷尾熙熙攘攘,叫卖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李隆基带着江采苹漫步街上,身后跟着高力士、云儿、彩儿等一干人,且走且看着沿街林立的商铺,不时附耳笑语几句,你侬我侬,忒煞情多,俨然一对新婚燕尔的恩爱夫妻。
说来似是巧了,今日出宫,李隆基同是走的凌霄门。而当值于宫门处的一队宫廷卫军,巧不巧地竟也是前两日江采苹与彩儿私混出宫时的那十数人。为此彩儿倒无需谨慎些甚么,其本即宫婢,趁此反可与那些宫廷卫军混个脸熟,往后里再出宫办事自可省却些不必要的麻烦,江采苹却是不一样,上次其装扮成的是副婢子模样,此次却摇身一变成为当今陛下的宠妃,中间不过才时隔两日而已,是以,先时临出宫门之际,便刻意避了避风头,倒也未做作过甚,只敛着面色未出生罢了。
兴庆宫在长安城坊市之中,相距东市较近。套用现代潮流词来说,东、西两市在当时,堪称长安城内的两大BD中央商务区,可谓包罗万象。现下且不提西市何等繁华,单说李隆基与江采苹正置身其中的东市,放眼望去,两侧多的是绸缎衣帽肆、珠宝首饰行、胭脂花粉铺及骡马行、刀枪库、鞍辔店,以供娘子、郎君游逛,还有专为举子秀才设立的坟典书肆,或远或近处更不乏杂技百戏拉琴卖唱算命卜卦者。擦肩而过的人堆里,挑着果菜米麦一大早赶进市卖掉再买走铁锄陶碗的农夫随处可见,出入茶楼酒肆者络绎不绝,如果有眼福的话,在几家逆旅邸舍门前尚可遇见身穿奇装异服的胡人。
诸如胭脂水粉之类的东西,宫中应有尽有。江采苹自是无需费神入店挑选,况且其平日原就鲜少擦脂抹粉。云儿、彩儿跟在后面,因于是随驾出来,少不得有所顾忌,逢见前方有热闹也不敢凑上去看,但相较于其他仆奴而言,其二人算是走幸的,好歹可讨得时机出宫来瞧瞧。譬如小夏子。这刻可还待在宫里看守殿门。而但凡入了宫为奴为仆的人,又有几人可有幸步出皇宫半步。
眼看步出宫门之后又走了约莫半个时辰,李隆基额际已是涔出层细密汗珠,头顶的日头不觉间由东偏南,高力士于是紧走两步,步于李隆基旁边请示道:“陛……三郎。走了这般久,可是歇息下?”
惯常说顺了口,猛不丁这一在宫外。高力士颇有点不习惯,差点说溜了嘴,所幸及时改了口。才未一张嘴便说错话。自从开元盛世以来,国泰民安风调雨顺,李隆基便未再微服出巡过,开元二十四年从西宫洛阳迁来东宫长安后,更未曾像眼下这样在长安城里便装私访过一次。高力士近乎犯下口误。却也情有可原。
反观李隆基,倒也不以为意,只含情脉脉看向江采苹。见状,江采苹遂掏出汗巾抬手为李隆基轻轻擦拭了下脑门上的汗,嫣然笑曰:“出门前不是说,要带吾去个地方?莫不是离得尚远?”
之前李隆基尽管未把话挑明,但这半个时辰里一路行走来,江采苹却已差不多猜得出,李隆基所说之处十之**是家食店,因为沿路走来,李隆基一直在把其等往吃货去处领着走,貌似是在找甚么。
“或是今个未有人卖……”环目四下,李隆基口吻带分失望的喃喃了句,旋即皱眉示意高力士道,“也罢,既是可遇不可求,便就近寻处茶肆,少坐片刻。”
“老奴遵……是。老奴这便去前面看下,三郎且在此稍候。”高力士忙应声领旨,险些又犯同样错误,并朝护驾在旁的几个亲卫使了个眼色,暗示其等好生护驾,这才拨开人群朝左前方疾步去。
江采苹挽着李隆基臂弯,同时往前走了十余步,却听耳畔传来一叠声吆喝声:“馄饨喽!馅大皮薄的馄饨喽!”
闻小贩叫卖声,江采苹只觉李隆基脚下瞬地一滞,侧首之余,但见李隆基的目光已然循声瞟向一角卖馄饨的小摊方向。
一看李隆基眼神,江采苹便知,原来李隆基费了好半天工夫想要找的东西竟是这个,心下了然之际,遂不露声色地看了眼云儿。云儿立刻会意江采苹意思,当下便压着碎步紧步向卖馄饨的小摊。
“吾忽觉腿脚有些乏,不如先行去那边坐会儿。且待阿翁回来,再前行也不迟。”含情凝睇李隆基,江采苹温婉柔顺提议道。对于江采苹的貌婉心娴,聪颖贤淑,李隆基看似龙颜甚悦,却又故作不在意的抚了抚掌道:“且去坐下也好,朕……便依了。”
眼见李隆基楞是差点自曝身份,江采苹情不自禁嗤嗔了眸李隆基,这时云儿也已跟小贩预定了桌干净的座位。打量眼来人的衣饰行头,小贩已眼明的辨识出是有贵客临至,忙不迭抽下搭在肩上的布搭子抹了几下身前的食案,哈着腰身恭请李隆基与江采苹入座。
“郎君、娘子稍坐,热腾腾的大碗馄饨即刻端上。”商贩历来精于算计,做小买卖的小商小贩更会精打细算,敬请李隆基与江采苹坐下身后,那小贩抬头看看随之同来的其他几人,满堆着笑续问道,“且不知,几位贵客,要来几碗?仆这儿的馄饨着是地道,非是仆自卖自夸,实乃自祖上传下来的,方圆几里小有名号!要不,诸位贵客各来一碗,只当先尝个鲜?”
史上混沌与饺子齐名并价,乃史上传统美食,源于北方。但早期的馄饨,“形如偃月,天下通食”,形状上与饺子并无区分,及延至唐时,两者才正式有了不同称呼。不过,馄饨一如从前仍旧和汤盛于碗中混着吃,而饺子却已发展至捞出来放于盘里单独吃的阶段。是以,这小贩一席话,实则不无虚夸。大有王婆卖瓜之嫌。
换言之,生意人无非意在多赚几个小钱,本意无恶,江采苹便也未当面点破这点,只在但笑不语,静坐于座悉听李隆基拿主意。
“好吃的馄饨,朕、真可谓色香味俱全,时隔数年。每每想及依觉齿颊留香。叫人念念不忘其那香喷滋味!”李隆基看似回味无穷的说着,顺手摆了摆云儿等人,“既如是,姑且多上几碗,人手一碗便是。倘无虚言,自有赏!”
待小贩满心欢喜去上馄饨。江采苹才颔首目示云儿、彩儿于旁侧另选食案。为免像电线杆子似的杵着净是添堵,李隆基同是环睇边上的几个亲卫捡了几条胡凳挨坐下。皇恩浩荡,诸人皆跟着沾光。然而,君臣有别,尊卑有别。即便此刻是在宫外,不是在皇宫大内,礼教却不可破,其等坐不得与天家同桌吃食。
“来喽!尊客请慢用。”有银子赚,显是干劲儿便大。不大会儿工夫,小贩既已端上才出锅的馄饨。
瞅眼端于面前亮白白、圆鼓鼓的馄饨,彩儿登时馋相尽显,咽了口吐沫。自从去年入宫门,已有甚久未再闻见街头这种再熟悉不过的香气,往昔其断未少代人跑腿买馄饨,打包回伊香阁……
李隆基不动箸,在座者自是不敢先吃。凑近嗅下扇入鼻息的混沌香味,李隆基入鬓的长眉舒展:“闻着倒蛮吊食欲,且吃吃看。”
看着李隆基津津有味的吃了几口,江采苹等人这才拿起箸开动。小摊的混沌确实蛮有味,咸淡适中,鲜香浓醇,一口咬下去顺嘴流油,吃起来口感甚是不错。尤其是彩儿,一口气吃了个精光,连碗里的汤均喝得半滴不剩,那狼吞虎咽模样,仿乎饿急眼了般。
且说高力士找妥茶肆返来,却见李隆基早已在路摊边上吃了碗馄饨,随驾众人竟也被各赏了碗吃,心下虽说不无怔忡,但也不便多赘言甚么。路摊上的东西,未经由宫中食医尝验,总有不妥。但事已至此,唯有回宫后再行传召奉御入内,仔细做以检查番,毕竟,李隆基的龙体为重。
馄饨钱却是江采苹唤云儿清付的,余外多打赏了小贩一锭银子,权作君无戏言。那小贩自是欢欣不已,须知,捧于手的这一锭银子足以把其的整个馄饨摊买下还绰绰有余,不由千恩万福,今个果是迎来其命中的贵人了。
“这银子可不是白拿的,往后里碰见何人落难时,多施两碗混沌予人!这可是奴家小娘子之意!”看不惯小贩见钱眼开的穷酸相,临离开时彩儿缓步落后,从旁压低声嗤之以鼻道。善恶到头终有报,只争来早与来迟。小贩净顾心里偷乐开花,全未介怀彩儿的嘲谑,只连连应声点头唯诺承应“是”。
待走出老远,行至路人稀少处,李隆基才温声对江采苹耳语道:“且待回宫,朕另赏爱妃。”
早料及李隆基会有此一说,江采苹当即蹙眉佯嗔道:“若为适才的馄饨,陛下岂非是要驳嫔妾的面子?不过区区几两银子,倘或千金万两真金白银……”说至此,江采苹故意顿了顿,旋即清眸一挑,方煞有介事般道,“嫔妾有之,需要之时,即使陛下不说,嫔妾自也当略尽绵薄之力才是。”
江采苹这番话,李隆基听了自觉开怀。若非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其还真是有种想要重重嘉赏江采苹的冲动。殊不知,刚才在馄饨摊上之事,之于李隆基而言,许是顶多仅是怀旧般吃了碗馄饨而已,然对江采苹来讲,那一刻至真至上平平淡淡的感觉却将永印于心头上,只因那是其曾经梦寐以求却又遥不可及的闲在生涯,有朝一日甚至将变为其与君同伴时候唯一值得回忆的一份美好。美妙自在其中。
偷得浮生半日闲,一半秋山带夕阳。今时今日可与枕边人齐肩并步携手同游于这座偌大的京都城池之中,看柳儿垂花儿媚,品最原汁原味的美食美味,可以说,此生已无余多少惋惜可言。(未完待续)
正文 第200章 幸公主府
高力士为了找茶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刚才在路边的馄饨摊上,每个人既已各吃了碗馄饨,一时半刻便也用不着急于进茶楼酒肆,李隆基于是又唤高力士再多跑趟腿,去跟茶肆的掌柜及时打声招呼,暂且把适才已预定好的茶座让与其他茶客吃茶。少时逛累,逛至何处尚不知,说不准径直逛回宫去了,时下时辰,正值客流高峰,怎可白白耽搁了茶楼掌柜开门做生意。
李隆基这般体恤民生,自是万民之福,大唐之幸。只是如此一来,却着实累坏高力士,前刻其独自去找茶肆时候,江采苹等一干人已在跟同李隆基坐于馄饨摊处吃香喷喷的馄饨,等其回来之时,众人已然吃完面前的馄饨,其实,无口福吃着馄饨倒也不打紧,可怜的是为此还得一个劲儿来回折腾。不过,眼见李隆基今日尤为开怀样子,高力士自觉自个的辛劳便也值了。
一行人等随驾漫步于街上,且行且看,继续前行了小半个时辰,一抬头才发现不觉间竟已行至咸宜公主府朱门外。
生为李隆基与已故的武惠妃的女儿,咸宜公主在李隆基的诸女儿中,所受恩宠算是较高的一个。开元二十三年七月,咸宜公主下嫁时,不止嫁妆丰渥,食封户更加至千户,破了自唐开国以来公主食封户五百户的惯例,其府邸之豪华壮丽,自也无庸赘述。而咸宜公主的驸马都尉,所选之人正是杨洄——中宗之女长宁公主与杨慎交之子,当年曾拜卫尉卿。
“三郎可是要入府一坐?”察言观色着李隆基面色变化,高力士从旁请示出声。自从武惠妃仙逝之后,李隆基便再未驾临过咸宜公主府,父女之情,总归血浓于水。
江采苹静观于侧。同是留意见李隆基神情间一闪而过的那份来不及掩饰掉的复杂牵念。武惠妃才卒亡未久,今时父女二人相见,少不了为之伤感。然而见上一面,却也不无裨益,至少可互相慰藉下。
“自年节时宫宴上一别,嫔妾久未再见咸宜公主,说来不知怎地,反却有些想念。”江采苹挽着李隆基臂腕。遂适时开口道。“今个既出宫来,陛下姑且陪嫔妾好生散闷下,可好?”
江采苹如斯体贴入微,李隆基岂有不从之理,旋即示意高力士先行上前通传。
高力士即刻疾步向咸宜公主府门,当下嘴上虽未说甚么。内里对江采苹的敬重却愈为提高一截。当初在珍珠村一见江采苹之下,直觉便告知其,江采苹正是李隆基今下所需要的女人。而今事实证明,其当日挑选江采苹入宫果是正确的抉择。正所谓“知我者谓我分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唯有如江采苹这般貌婉心娴且识大体的女子,才可谓李隆基身边不可或缺的知己佳人。
见有人朝公主府步来,看守于朱门左右的两名家奴互看眼,率然高声喝道:“站住!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当头遭人发难,高力士倒也未恼。只在心下暗诽了句,这公主府的家奴气焰倒够嚣张。待立定身,这才不疾不徐说道:“快些入府禀报,圣人至!”
说话的工夫,李隆基亦已大步向前来,径自步上了门阶。那俩家奴朝后打量眼李隆基,似面有犹豫之色。见状,高力士顿添气闷,公主府的仆奴不识龙颜,不知者不降罪,但其已是明白清楚的告之圣驾临,却还如此全无丁点眼神儿,可是不敬之罪,为免好心办坏事,反惹龙颜不悦,于是厉色催瞪道:“愣着作甚?见了圣驾,还不快些去告知咸宜公主前来迎驾!”
这下,那两名家奴登时怔骇,手足无措的再看几眼李隆基、江采苹等人,转即一溜烟疾奔入门去。
“且慢!”高力士紧追几步,于后喊唤道,但见那二人立即刹住步伐,显是极为忡惴不安。顿了顿,高力士才叮嘱道:“此番陛下乃便服出行,尔等切勿过于声张了,可懂?”
那两名家奴看似一知半解的点了点头,李隆基已然提步迈入公主府中,见了便皱眉道:“不必通传了,朕又不是来外人家。”说着,执过江采苹玉手,“爱妃初次来,朕先行带爱妃四下看下。”
话虽如此,但该通传的仍不可免除,否则,事后府内的家奴少不得受惩。李隆基弦外之音实则不言而喻,父亲至女儿家串门,本就不用弄得鸡飞狗跳,何况这处宅邸原即李隆基所赐。江采苹自也镜明,李隆基之所以要带其于院里赏逛下,无非是要腾足时间,以便咸宜公主准备下罢了。
不过,公主府的景致确实别有一番风景。假山水池,青石嶙峋,鱼戏莲叶间,莲叶何田田,端的叫人倏然只觉宛似置身于江南水乡。仿佛有股夏日的清新迎面扑来,想着就觉清爽。
少时,咸宜公主与驸马杨洄寻至府中的凉亭处时,李隆基与江采苹正在赏看萦绕于凉亭四周的荷池里的鱼儿。云儿、彩儿俱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