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在大唐爱-第1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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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氏当时身为忠王妃,同样对李椒疼惜有加。
岁月不饶人,转眼间已逝十余年光景,今见韦氏对李椒依旧如故,李屿怎不欣慰。李椒一声阿娘,更是唤得韦氏泪盈于眶,但今日大喜之日,着实哭丧不得,忙垂首将泛于眸眶的盈光憋咽:“广平王难得来一次,许是有段日子未见着和政,妾这便去唤和政来。太子殿下且入内少坐片刻。”
和政乃李椒一母同胞的亲妹,同为吴氏所出。当年吴氏生下和政刚满三岁,便撒手人寰,自此,李椒被李隆基养于百孙院,而李屿则把和政交于韦氏抚养,韦氏的一儿一女——兖王李僩与永和皆比李椒兄妹二人小上一岁,有道是“养育之恩大如天”,韦氏对和政视如己出,和政又性敏惠,早年间便已事妃有孝称。坦白讲,为此李椒对韦氏也是心存莫大的感恩之情。
“不必急在这一时,椒儿今个会留下来用膳。”对于韦氏净顾殷切的招呼李椒,李屿反却被晾在一边,非但全未介怀,反倒晏晏笑道,“和政既在,且由椒儿自行去,一并将永和、僩儿唤来即可。”
自打张良娣嫁入府中,尤其是近几年间,李屿不知不觉地早生跟和政、李僩以及永和亲疏,说来,委实及不得韦氏有情分。见状,李椒猜想李屿定是有甚么话要道与韦氏说,于是欣然俯首道:“椒儿这便去。”
李椒应声退下,于侧绕上廊阶前去找和政仨人之后,李屿同韦氏面面相对于院内,却是好半晌相对两无言。彼此记不清已有多久,未再如眼下这样四下无人独处在一起,再回首,才赫然发现早已回不去曾经。
“脚伤可是好些了?这种粗活,大可让丫鬟干,作甚不在屋里好生休养?半把岁数的人了,怎生还不懂得照顾自个?”斜睨修剪的十分花美色艳的盆栽,李屿打破沉默。口吻带着分关询,又有分责怨。
韦氏微微一笑:“妾不过扭了下脚踝,原即无甚大碍,这几日早是痊愈。这些花草,一贯乃妾一手打理的,早生习以为常,旁人难免毛手毛脚。”
韦氏原本便是个喜弄花草之人,庭院里的盆盆景景。无不是其亲力亲为之。犹记得初迁入东宫时。宜春宫里秃无一物,有且仅有几间厢房罢了,才不过半年而已,再置身其中,已然是花开锦簇沁香怡人,隔着甚远即可嗅到风中吹浮着的阵阵扑鼻香气。
草木无情。人却有情。前些日子李屿寻香而至宜春宫,无意间站在庭院里喟叹了句又是紫藤花开时节,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隔日韦氏便于宫中四处寻找盛绽的紫藤花,李屿素爱吃紫藤花做的糕点及桂花糕,可惜现下不是桂花开放的时节。恰恰却是紫藤花花开旺盛正美的好时节。偏逢天公不作美,下了半宿的雨,次日白日仍在淅淅沥沥地下个不停,韦氏生怕这雨没黑没白的继续下下去,紫藤花耐不住风吹雨打少不了凋谢被雨水打落。便顾不及外面尚阴着雨,就唤了声莲儿冒雨去采摘紫藤花。
宜春宫并无几个侍奉婢子,莲儿是唯一一个使唤丫鬟,且是韦氏的陪嫁丫鬟,倒也忠心侍主。无巧不成书,那日行至中途,韦氏一门心思的只顾找寻紫藤花,一不留神儿脚底一滑崴了脚,竟于梅林不远处重重的摔了个跟头,所幸有莲儿跟在旁及时搀扶了把,韦氏整个人虽未跌趴于地溅一身泥水湿,脚踝却是扭伤得不轻,当下楞是不敢动弹了。意识到久淋于雨中不是法子,莲儿这才斗胆私闯了趟梅阁,央恳江采苹代劳看顾下韦氏,由此一来,便引出当日江采苹与韦氏在梅亭的一面之缘。
这刻李屿问及此事,韦氏顿了顿,方又颔首道:“当日江梅妃出面厚待妾,时隔这几日,妾尚未登门拜谢。这两日妾想去当面跟江梅妃道个谢,且不知太子殿下意下如何?”
李屿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长吁了口气:“便选于后日,且待吾下朝回来,一并去。”
韦氏一打愣,万未料想及李屿竟肯应诺与之同去。往常年,李屿鲜少有携韦氏同进同出府邸时候,即便是新婚燕尔的那段日子小两口也未曾共乘过几次车轿,而今老夫老妻了却又愿意以礼相待,煞是让韦氏喜出望外。
韦氏窃喜的一时哑然之际,但听李屿又沉声道:“今日高给使前来宣旨时,可是良娣代为接的旨?”
李屿忽而话题一转,韦氏似有点打不过兆来,怔了下,才答道:“高给使径直把圣旨传至明德殿,当时是妾赶至明德殿,跪叩皇恩。太子殿下有此一问,可是其中有何不妥?妾是否有何失礼之处,累及太子殿下了?”
之前韦氏同是正在院中修花,却见张良娣身边的婢子绿儿压着碎步疾奔来,言说是高力士来东宫传圣旨,点名韦氏接旨,此刻正候于明德殿,张良娣故才火急火燎的差其急来告知快些速去。是以,仓促间韦氏无暇换洗衣身即刻就随绿儿匆慌赶去明德殿,高力士见韦氏至,方才宣读下圣旨。
韦氏怔忡的工夫,李屿未答反追问道:“这般说,制书可是在这儿?”
“制书……”这下,韦氏又是一怔愣,“高给使走后,张良娣说是等太子殿下回来,其要拿予太子殿下,妾、妾便把制书交由张良娣了。太子殿下,莫不是张良娣未把制书……难不成是制书……”
望着李屿变色的侧脸,韦氏已是不由语无伦次,尽管含忍恐无益,但这般委屈也只是想求全而已。逢巧这时,李椒与和政、李僩、永和三个人有说有笑地从屋廊那边转过来。(未完待续)
正文 第203章 留恩
夕食时分,茶余饭后,江采苹唤彩儿端上一盘唐梨子,外裹以薄层饴糖,内嵌麻山药、海棠果及核桃仁,色泽鲜艳,饱满剔透。
李隆基见了,顿有些不解其中原由,细看两眼摆于面前的东西,一串串看上去倒蛮精致,极易勾起人的食欲,只不知究竟有甚么名堂。高力士侍立于旁,面上同是有分好奇之色,盘中的几样东西,其倒是识得各是为何物,但串成串儿串在一块儿,却是叫不上名来。
老少皆宜的冰糖葫芦,始自宋时才始有古式做法。据《燕京岁时记》记载,“冰糖葫芦,乃用竹签,贯以山里红、海棠果、葡萄、麻山药、核桃仁、豆沙等,蘸以冰糖,甜脆而凉。”,是以,在唐时得见之,心下奇诧却也不足为怪。
彩儿呈上的这盘唐梨子,正是江采苹今儿个花费了近一个时辰做成的冰糖葫芦,只是食材一时间未找齐全而已。因于往年未入宫之前,每逢年关上江采苹多会做些冰糖葫芦,以供采盈解馋瘾,冰糖葫芦本身又具有开胃养颜、消除疲劳之功效,吃上一串儿人一般多觉神清气爽,江仲逊长年累月投身于布医施药,悬壶济世,平日还要兼顾打理江家草堂,见日着实辛劳,江采苹实则也想尽份孝心,有道是“熟能生巧”,故,今下之于江采苹而言,做冰糖葫芦可谓最拿手之事,所用时间已是够短。云儿、彩儿两人顶多是把遵照江采苹差吩从梅林取来的小半箩筐冰糖葫芦洗净去蒂去核罢了,这中间,江采苹已然事先熬匀糖汁,只待麻利的连串带裹。说来,经此一事,江采苹的心闲手敏,端的让彩儿、云儿二人又开了次不小的眼界。
“陛下且尝尝看。可是可口?此乃嫔妾特意为陛下备的。”半晌但笑不语,江采苹轻启朱唇,纤指拈了串儿冰糖葫芦,莞尔递向李隆基。
“爱妃特意为朕备下的?那朕自是得尝尝……”李隆基貌似微怔,旋即喜笑颜开,咬了口楂芯儿细细品嚼道,“脆,酥!酸中带甜。甜而不腻!”边毫不吝惜地大加赞叹。边看向江采苹,“爱妃竟有这般手艺!”
反观江采苹,对于李隆基的褒夸,星眸微嗔:“陛下怎就凿定,乃是出自于嫔妾之手?适才嫔妾可只说,‘此乃嫔妾特意为陛下备的’。仅止于此而已。”
李隆基环目现下正侍奉于左右的人,入鬓的长眉一皱:“莫非朕猜错了?”
见状,云儿、彩儿忙垂首。彩儿更是憋不住掩唇偷笑,当着龙颜的面,却又不敢过于造次。偷笑出声来,唯恐以下犯上。云儿眼观鼻鼻观口立于侧,自也明晓,李隆基不过是这么一问罢了,其实已是心中有数。
自从江采苹入宫以来。未少带给李隆基意想不到的惊喜连连,包括高力士在内,宫中的诸人对此自也看得一清二楚。或许,这便是江采苹当初为何可凭借一盘炒玉米,而一博圣欢,自此圣宠不衰的缘由,看在外人眼中,皆因李隆基早已割舍不掉这种隔三差五的惊奇,以致以江采苹无形中成为这一代帝皇生命中时下唯一可寻的一点乐趣。
殊不知,这年头,男人与女人之间,除却鱼水之欢,七分权利交加,已无余多少真情实意可言。江采苹自是明懂“以色事他人,能得几时好”之理,奈何命运弄人,惟有另辟蹊径,再从中另加注个支点,以求现世安好。
眸稍的余光斜睨憋着笑意的彩儿,江采苹娥眉轻蹙:“陛下究是在打趣嫔妾,还是要成心打嫔妾的脸,让嫔妾在人眼前出丑?来呐,把东西端下去!”
李隆基挑了挑龙目,睇目江采苹,眼底浮现笑味:“爱妃这是作甚?好端端的,怎地便小家子气了?”
彩儿即刻强忍下笑,埋低头未敢上前应声。云儿同样未提步向前来,非礼勿视,非礼勿听,身为奴仆有时候需闭眼闭耳才是。
“陛下既不喜之,留之何有?与其强讨陛下违心谬赞,嫔妾反不如将之扔出门外,也省得自讨无趣。”稍侧坐下身姿,江采苹别过头垂眸绞着衣襟,一副委屈相。那一颦一笑,煞是我见犹怜。
深情地凝目背对过自己的江采苹,李隆基非但未怒,反而赔笑道:“爱妃这般说,可着是屈枉朕了。朕何时有言‘不喜之’?朕何止是喜食之,正意欲褒赏爱妃。知朕者,莫若爱妃也。”
李隆基情话绵绵,少有的端方感性,江采苹侧首娇嗔了句:“陛下所言,实非在诳嫔妾?”
“君无戏言。”敛色之际,李隆基只口吻平淡无奇地道了四个字。
“也罢。”江采苹轻吐幽兰,秋波微转,这才面向李隆基端坐过身子。女人的撒娇,过犹不及,凡是凡事不依不饶,也须拿捏个分寸为妙。
坦诚讲,江采苹的仪态万方林下风致,时而的艳冶柔媚柔桡轻曼,时而的宜笑遗光颜炜含荣,确实令李隆基为之情动。然而,郎情妾意风魅时刻,每每想要抓住些甚么时,但又怅然若失。
得不到的,向来是最诱惑人的。譬如说,感情。虽说李隆基早已征服江采苹的身子,间或午夜梦回时,却总感觉身边同榻共枕之人,并不是一具真实的躯体,纵管其也有着鲜活的体温,那玉体内跳动的那颗心,却未全系于其身上。孟子曾曰,“存乎人者,莫良于眸子。眸子不能掩其恶。胸中正,则眸子瞭焉;胸中不正,则眸子眊焉。听其言也,观其眸子,人焉廋哉?”,江采苹骨子里是个性本纯善的女子,这点李隆基从不质疑,但江采苹的清眸,不无宛若弯清潭,朝夕相处下来,李隆基时常莫名为此添郁,但又难以启齿无从窥测,那种似有若无的隔膜,扑朔迷离犹如一堵墙。挥之不去抹之不掉,且,渐渐地正在日愈越垒越深。
帝王心,圣心不可揣。做为大唐君主,李隆基不容允堂下臣子揣摩定其的心思,身为一个男人,更为不容忍身下女人心有二心。江采苹的神秘,李隆基誓要揭开这层面纱。打从临幸其那日开始。便已欲罢不能。及至今下,不同之处只在于,动机已不再一如当初那般简单。
面面迎对着李隆基恍若失神的目光,江采苹浑然不觉间已然腮晕潮红羞娥凝绿,只觉心脉忽而漏跳了半拍。
高力士眼明的赶忙示意伺候于阁内的众仆奴悄退,以免扰了圣兴。云儿亦朝彩儿使了个眼色。暗示彩儿一并与之恭退。
众人正作势退出阁门外时,却听李隆基沉声说道:“力士,且由尔来尝下。看朕适才所言,是否有虚言?”
闻唤,高力士倏然回身。就地肃拜道:“老奴惶恐,老奴不敢。”且不管盘中的东西,真否可口,其一个给使,即使李隆基对其恩遇特崇功卿宰臣。却也绝不可忘乎所以般恃宠而骄,理应低调为人处事才是。
云儿、彩儿来不及退下,闻之同时晃愣,未料李隆基竟在这时冒出这么句大煞风景的话。不过,盛于盘的那几串唐梨子,俩人倒俱敢一致认为确是可口的美味。白日在庖厨给江采苹打下手那会,二人即已颇有口福,先行各尝了串冰糖葫芦。
江采苹当然也镜明,李隆基并无半句虚言,为免尴尬,反是平白无故连累于人难为情,于是适时接话道:“陛下要做人情,怎地也不问下嫔妾意思?这可是嫔妾费了半天劲儿才做好的。”
美目流转间,未待李隆基说示,江采苹已颔首续道:“所幸嫔妾事先多备了两盘,为的便是陛下起兴打赏于人。高给使终日于御驾前侍奉,见日里着是辛劳,陛下赏之,自是受之无愧。”
李隆基原非此意,但江采苹一席话,听似不无在理,当下便也不好反悔。有些东西,是人私心上并不愿与人分享之,何况是好东西,自个还未过足瘾。遂挑目道:“爱妃尚未告知朕,这盘中到底何物?”
江采苹嫣然一笑,刚才的风娇水媚尽敛无余,神韵淡雅道:“实不相瞒陛下,此乃长于乡野的一味野果,嫔妾不过是翻了个新花样,把这一颗颗唐梨子拿竹签串了起来,以便吃食,又就地取材,蘸以饴糖等,使之甜脆冰凉……嫔妾实也是凭直觉弄的,是觉得有助于减缓陛下的咳症,故才敢斗胆一试。”说着,便移下坐榻,屈膝揖下身。
听罢江采苹所言,李隆基反倒不能治江采苹一个欺君之罪,且不说盘中的东西是否有经由食医尝验,念于江采苹的关切之情,已足以触动人心弦。不管是前些时日打马球时,江采苹奉上的冰镇过的雪梨汤,亦或是今日这盘里的冰糖唐梨子,无不表显出江采苹无时无刻不在系挂李隆基的龙体。甚至乎,远比宫里的太医等人尚要上心。
情之动人,人自怀慰。李隆基伸手扶向江采苹,缓颜温声道:“劳爱妃操挂了。近几日在爱妃悉心侍候之下,朕已觉好多了。”
江采苹盈盈抬首,牵动了下唇际:“陛下的龙体,关系国之社稷,天下安生,得以侍奉陛下,乃嫔妾之荣幸。何况,陛下是嫔妾的夫。”婉言细语之余,江采苹才浅提衣摆道,“不妨便由陛下,为之题个名,如此可好?稍迟,嫔妾也好承恩,借着陛下的金面,以此收买下人心。”直白的心机,反却不失为是种以诚相待。
“看样子,爱妃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要收买朕身边人的人心了?”李隆基与江采苹看似俱在说笑的刹那,却是意味深长的斜了睨高力士,方又故作无状的抚掌若有所思须臾,言笑自若道,“以朕之见,便将其命名为‘糖梨子’,爱妃意下如何?”
“嫔妾先行谢过陛下为之赐名。”江采苹即时叉手揖礼道,眸光瞥见高力士杵于原地像是喜忧参半的侧脸。施恩于人,受惠于己,别看今个赏赐的不过是几串不值几钱的糖梨子,它日必不会是白赏。
冰糖葫芦在这年月既未有,江采苹也不想逆天而为,故才恳谏李隆基为之起个别名,免去了与史实相冲突。然,挑于今时呈献这几串糖梨子,江采苹实则意非仅止于代人“邀赏”,其真正要做的另有要事。(未完待续)
正文 第204章 树大招风
天牢。
采盈、月儿索然无味的趺坐于牢房里,胳膊肘儿撑着膝盖,正托着腮帮对坐着发呆,忽闻一阵脚步声传入耳,却见司狱史身后跟着两名吏卒朝牢门不疾不徐的走来。
“李狱史,今个怎地这般早?”被关押在天牢半个多月中,采盈倒是跟大理寺结下了段不解之缘,早已与天牢上上下下的司狱史、司狱典、司狱士乃至司狱吏及司狱卒混熟,谁叫其是个不安于安分的人,十余日待在牢中无所事事近乎快憋疯,只能逢人便发泄通满腹牢骚。如此一来,反却把每日当值者的高姓上名挨个问询了个遍,见日只干记人姓氏的活儿,倒也背得滚瓜烂熟,见面即可张口道来。
譬如眼下的来人,姓“李”单名一个“扬”字,乃大理寺天牢的一名司狱史,是个大块头之人,乍看却也文斯。李扬并未急于作应采盈打招呼,先行打开牢锁,才煞有介事地说道:“快些出来,有人要见你二人。”
这下,采盈与月儿互看眼,不禁有分傻眼:“有人要见奴等?究是何人来也?”
“废话少说,快些跟吾等走便是。”跟于李扬左右的两名吏卒,其中一人不怎耐烦的从旁接话道。且,边呵斥,边哈欠连连,一看便知先时定是被人搅了清梦,这会儿故才拿别人当撒气桶。
可惜采盈偏就不吃这套,见状,反倒犟脾气上来,楞是动也未动下身:“你唤奴走,奴便跟你走,你当奴是街头的乞儿?奴又不是你门上的婢子,作甚听任你呼来喝去品头论足?今个即便大理寺卿来了,奴也不去!奴上次受的杖刑。身上的伤尚未痊愈,走不得路,烦请回禀好了。”
“你……”那吏卒登时被采盈的强词夺理驳得瞠目结舌,有道是,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自己倒好,竟是兵碰上刁婆娘百口莫辩,为此不无愤懑之余。顿恼道。“此处乃是大理寺监牢,去与不去,怎生由得了你!”怒罢,便动足要上前提人,却被李扬抬手挡于牢门处。
反观采盈,越发有恃无恐。胁肩嗤道:“怎地,无言以对便要跟奴动手不成?奴才不怕!有胆儿你便放马过来,休怪奴未把丑话说在前头。当日当今圣上可有把口谕撂在这儿,奴好心奉劝你,忤逆圣谕者。可是大不敬之罪。你须是仔细思量下,莫一时气盛莽撞过头。再者说,有话好说嘛,君子动口不动手,是不这理儿?万一落人口舌。讨得个公报私仇之嫌,岂不划不来?”
前几日轮岗时,便是眼前这名吏卒前来送牢饭,眼见其慢吞吞的垂头丧气样子,像极赌钱赌输般,采盈一时心直口快就说教了其几句,熟料,这吏卒一气之下硬是扣下了那日的牢饭,害得采盈吐沫星子横飞了半个多时辰之久,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