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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梦在大唐爱-第1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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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采苹于阁内独坐了约莫一刻,便径自转过珠帘,提步向寝榻,原是想和衣卧榻小憩,不成想竟迷迷糊糊寐着。

    彩儿、月儿在庖厨吃饱喝足,步入阁一看江采苹已然上榻歇息下,便未敢出声聒搅江采苹的清梦,自行垂首侍立于阁内。彩儿一贯熬不得夜,一熬夜便哈欠不断,今个又没少跑腿,现下杵在那更是一个劲儿在点头犯瞌睡,左右也无旁人在阁,月儿索性嘘声示意彩儿靠于门侧打个盹。

    李隆基乘坐龙辇停于梅阁庭院中时,已是戌时末刻,但见阁内尚掌着灯,挂于庭中的几盏烛笼正随风摇曳,似在专为其点着灯,等人归家一般。环目阁内阁外忽明忽暗的烛光,不由暖上心头。

    “圣……”高力士正要予以通传声,只见李隆基抬手示下,径直步上阁阶去,遂止声示意随驾于后的一干宫婢、给使于外静候。

    听见阁门外有动静,月儿步向前扒着门隙一看,见是圣驾临,忙不迭回身推醒睡眼朦胧的彩儿,上前恭迎圣驾:“参见陛下。”

    高力士于前推开梅阁虚掩着的门扇,见月儿、彩儿一前一后疾步过来,李隆基只一摆手,道:“江梅妃呢?”

    “回陛下,娘子才歇息下。奴这便去唤醒娘子……”月儿埋首唯诺道,话未说完,却见李隆基已是提步向阁内。

    看眼看似一脸睡意正浓的彩儿,高力士紧走几步,拦手于月儿身前,及时暗示月儿不必跟入阁去,尽可于外头静候即可。

    李隆基步过屏风,撩起帐幔,只见江采苹正支颐于榻上,楚楚衣衫,腮晕潮红,羞娥凝绿,半妆美人映入眼帘,着实温馨一片。

    感觉面颊上微微一凉,隐隐有龙脑香吸入鼻息,江采苹下意识睁开眸子,但见李隆基已然一甩衣摆,坐于卧榻上。

    见江采苹娥眉轻蹙了蹙,旋即凝目向自己,李隆基朗声一笑:“可是朕搅了爱妃美梦了?”

    睡初醒,江采苹美目惺忪,瞟目窗外,忙坐立起身:“陛下几时驾临的?嫔妾怎地未闻见声响?”

    李隆基伸手抚上江采苹削肩,含情脉脉道:“躺着便好。朕方才一见四下静得很,知爱妃已歇下身,便未让人入内通传。”

    江采苹含娇倚榻,含情凝睇李隆基,莞尔一笑:“陛下这般宠溺嫔妾,难不怕宠坏嫔妾?”窗外既已黑天,夜色漆黑,想必这一觉至少睡了一个多时辰之久,这刻才觉臂腕撑得甚是僵麻不堪,一时想起身却也有些力不从心。

    反观李隆基,轩了轩长眉,执过江采苹玉手紧握了下,才声音略带沙哑道:“爱妃貌婉心娴,即便宠坏,朕也不怕。”

    江采苹佯气抽回手,垂目嗔道:“陛下当真会打趣嫔妾。”顿了顿,敛色抬眸道,“都已这般晚,更深霜重,陛下移驾过来,怎也不知多搭件披风?这般大的人了,还不叫人省心,倘使着了凉,龙体欠安。可让嫔妾如何吃罪得起?”

    李隆基微皱下眉,合手把江采苹一双柔荑捧握于掌心,冁然而笑:“有朕在,谁敢问罪爱妃?朕头个不饶其。”

    感触着李隆基温热而又微凉的大手,江采苹心下巍巍一动,不觉间已是腮颊绯红。低垂臻首,浅勾了勾唇际:“陛下净是拿嫔妾逗笑。今下纵有陛下偏袒恩宠,如若有朝一日,嫔妾果是犯下甚么过错,恐是陛下嫌恶还来不及,后。宫妃嫔一人一口吐沫,只怕均可淹殁嫔妾。”

    李隆基面色微变,半晌若有所思,眉语目笑道:“它日爱妃纵有过失,朕定也不予加罪。”略顿。拊掌道,“朕听人说,日间常才人在婉仪宫煞是言行无状,可有此事?”

    江采苹顺手取过榻上锦褥搭于李隆基双膝上。柔声细语道:“陛下的消息倒蛮灵通,白日在婉仪宫,虽说常才人有失体统,却也情有可原。”

    李隆基龙目一挑:“爱妃何出此言?”

    江采苹霁颜上捋下掩于皓腕的袖襟,隔着薄薄一层锦褥,为李隆基轻揉了几下膝盖,片刻但笑未语。看来李隆基今夜迟迟才来,其中并非全无原由。既听闻今白常才人在武婉仪灵堂寻衅一事,想必今夜来之前,早已做过一番深思熟虑。今个在婉仪宫。当着董芳仪、杜美炫、郑才炫、高才炫、阎才人以及常才人几个人之面。其那一席开解人的逆耳话,十有九成亦已传入李隆基耳中。幸在当时其只是点到即止而已,未像皇甫淑仪一样因一时冲动差点与常才人发生口角之争,其实细究来,皇甫淑仪顶多也就是看不过眼常才人以下犯上罢了,出言不逊的既非己身,大可用不着过于担忡。然而有些话,此刻该说的当是直白说释下为妙,以免三人成虎,反而被人中伤。

    “嫔妾早些为陛下宽衣可好?”美目流转间,江采苹跪于榻上,侍奉李隆基上榻,随手将衣物整齐的收叠搁于一旁,这才拉过锦褥坐回卧榻,与李隆基并头夜话道,“日间之事,实也不全在常才人一人身上,倘使追究,嫔妾首当不容推诿,非但未能把后。宫诸事打理的有条不紊,反却使陛下烦心,有负圣望。”

    李隆基轻拍下江采苹玉手,紧声道:“爱妃不必为常才人说情,凡事皆往自个身上揽,常才人是何心性,朕不是不知。”

    天颜近在身侧,面面相对着李隆基,江采苹抿唇解颐道:“嫔妾实非是在替常才人说情,不过是就事论事,白日奉香致哀时,翠儿不留神儿弄断了常才人所奉香,常才人一时心有不快本也无可厚非,至于出手打骂,着是过分了些,气令智昏,人一旦气闷之下,难免言行无状。”

    帐内少顷微妙,李隆基舒口气,含情凝睇江采苹,貌似另有它思,方开金口道:“爱妃有心,朕甚慰矣。”

    江采苹挽过李隆基臂弯,倚靠过身去,依依垂眸道:“嫔妾不过是觉得,沾香未必即为晦气,指不准是吉祥如意、走向平安之意,不也未可知?犯不上为此小题大做,妃嫔之间纵便天大的事,也当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为宜。”

    见李隆基展颜,先时开怀不少,江采苹反手握住李隆基大掌,与之十指相扣,颜颊稍染猩红,缓声道:“嫔妾有几句话,不知当讲与否?但请陛下先行恕嫔妾直言。以嫔妾愚见,人死为大,含笑入地为上。是以恳望陛下莫为此事动怒,龙体为重。”

    不得不说,早先武婉仪可谓费尽思量意在博龙颜一见,临终却连李隆基最后一面也未见着,同是身为女人,身处深宫之中,自入宫门以来几经波折,今下江采苹足以感同身受武婉仪弥留之际,心下有几多苦酸几许如释重负,宫闱中的日子不易捱,更别提如同置身冷宫中一般度日,今刻思来更莫名平添了几分愧怀之情。如果早知武婉仪是个将死之人,当初决计会多从中帮衬,可惜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可买。

    度人等同于度己,事已至此,为今能做的唯有多弥补一分心里的愧疚是一分,惟希武婉仪可含笑地下,下辈子转世投胎为人时候,倘若可以抉择,最好别再生为女人身,若仍是个女儿家,万莫再步入这道高墙中来,做个小人物相夫教子安平一生未尝不是福祚长久。(未完待续)

正文 第254章 慎终

    一夜安睡,翌日因是朝参之日,五更时辰,李隆基正作备宵衣坐朝,却见高力士哈着腰身步入阁内来。

    止步于帐幔边上,高力士似有迟疑般禀道:“启禀陛下,武婉仪生前的贴身近侍,现下正于阁外谒见。老奴不敢擅做主张回了,故入内请示圣夺。”

    李隆基龙目微挑,若有所思似的未示下,江采苹坐于妆台前正对镜梳妆,由铜镜中察言观色着龙颜,见状,回首关切道:“可是翠儿?”

    “回江梅妃,正是翠儿。”看眼李隆基,高力士如实作答向江采苹。

    稍作沉吟,江采苹浅提衣摆歩近李隆基,温声细语道:“倘使陛下急于上早朝,姑且交由嫔妾也无妨。”

    睇目高力士,李隆基貌似不在意般拊掌道:“也罢。”顿了顿,方又问道:“究是何事?”

    见状,高力士面有难色道:“适才老奴问过了,翠儿只道是为武婉仪而来。”

    “人都已不在,还不让朕省心。”李隆基面色微变,口吻听似有分不悦,一摆手,沉声道:“传!”

    高力士默声恭退下,旋即引了翠儿入阁来。

    江采苹颔首握下李隆基温热的手掌,与之一并先行于坐榻上坐下身,报与一笑。武婉仪已是香消玉殒,对此李隆基表面上像是无所谓样子,态度极冷淡,实则不尽然,有时候,一个人就是对待某些人某些事太过看重,故才装作一副满不在乎之态,来掩饰内里真正的情愫。

    “奴参见陛下,见过江梅妃。”翠儿埋首伏于地,声音有些嘶哑,多半是把嗓子哭哑了。说来翠儿不失为是个忠心侍主的好婢子,即便是在武婉仪幽禁于婉仪宫中的十余年间。对武婉仪亦从未有过二心,一直都在尽心竭力侍奉武婉仪周全,单就这一点来说,委实比宫中一些逢高踩低的仆奴有人情味的多。

    只可惜,自古多情空余恨,多情总被无情恼。深宫少情,此处难觅有情天。未到恨时难知愁,愁起心头不知恨,情多累美人,反却是种累赘。

    凝睇翠儿,李隆基神色极为肃穆道:“一大早,何事见朕?”

    翠儿伏首在下:“奴,央恳陛下开恩,允奴去为武婉仪守孝三年。”

    看着翠儿,江采苹心下一惊。着实吃惊于翠儿竟作此决定,一时不无喜忧参半。喜的是,为武婉仪身边能有翠儿这样的宫婢而发自内心深处的倍觉欣慰不已,死生不弃的光环。竟罩在区区一个再卑贱不过的婢子身上,该叫世间的痴男怨女情何以堪?忧的则是,翠儿这一去,不止把大好的年华陪葬在武婉仪陵墓前,只怕多半是有去无回,终其一生也要与亡灵相守,着实可惜了点。

    反观李隆基,乍听翠儿出此一言,为之显是不无动容,虽说三年之丧乃天下之通丧。但鲜少有婢子入皇家陵园替后。宫妃嫔居丧之事。其心倒是可表,其行亦可嘉。只是如此一来,须是师出有名才好。如若全手机由允准此事,日后难免惹人蜚短流长,前朝后。宫乃至天下,异议声恐将一片。

    阁内良久宁谧,摆于一侧的金质熏香炉中袅袅升溢出一缕缕低回而悠长的青烟,幽香氤氲。

    “朕记着,你并非武婉仪陪嫁丫鬟……”轩一轩长眉,李隆基意味深长道,江采苹静听于旁,心头划过一抹异样,却又难以言喻是何滋味。

    翠儿依在伏首于地,只不过身子明显颤了颤,半晌无语,才细声道:“回陛下,奴虽不是婉仪陪嫁丫鬟,但这些年来,婉仪待奴不薄,且,当初对奴有知遇之恩。时,婉仪仙逝,奴甘愿丁忧三年。但请陛下成全奴。”

    昔年有后妃殁者,一宫仆奴一般改遣其它宫苑听候使唤,诸如言行有德的婢子,往往可调差给位分更高一些的妃嫔,譬如从七品的长宫女,侍主勤谨有加的话,或许有幸破格擢为正七品的掌事,无论如何,衣食住行上至少比披麻戴孝前去守陵过得滋润。

    环目立于一旁的高力士,李隆基天威难测的嘘口气,一手抚上江采苹玉手:“此乃后。宫中事,爱妃意下为何?”

    李隆基言下之意,颇令人捉摸不透,有道是“圣心难揣”,江采苹于是霁颜启唇道:“嫔妾不敢妄言。但凭陛下决意。”

    凝目江采苹,李隆基长眉微皱:“朕,想听一听爱妃之意。”

    抬眸对望眼李隆基,江采苹垂首移下坐榻:“嫔妾不敢僭越。倘或陛下非让嫔妾拙见一番不可,嫔妾唯有斗胆一说,古人云,‘福寿康宁,固人之所同欲;死亡疾病,亦人所不能无’,生荣死哀,乃人之常情,古今一理,国之大事,在祀与戎,慎终追远,民德归厚,事死如事生,当是谓慎终。”

    听罢江采苹说示,李隆基略思,倏然从坐榻上站起身来,并执过江采苹玉手,扶江采苹直立起身,含情道:“爱妃所言,见微知著……”不愠不怒的说着,正色唤向高力士道,“传朕口谕,辰正召万安觐见,着,万安教习其礼教,礼成之后,前至追福。”

    看一眼翠儿,高力士忙应声:“老奴遵旨。”

    “奴叩谢陛下隆恩!”翠儿蓦地抬起头来,微怔之余,竟忍不住喜极而泣,感沐皇恩之下,一叠声山呼道:“陛下万岁,万万岁!”

    江采苹心下稍慰,未再赘言。李隆基握一下江采苹的素手,这才径自提步向阁门方向。江采苹遂就地肃拜道:“嫔妾恭送陛下。”

    朝江采苹躬一躬身,高力士紧走几步亦步亦趋随驾于后,紧声柔尖着嗓儿起道:“圣人起驾!摆驾兴庆殿!”

    目注李隆基龙行虎步径直步下阁阶,乘坐龙辇早朝去,江采苹缓步至翠儿身前,搀了翠儿起见。

    翠儿却屈膝在地,嘤然有声:“奴尚未拜谢江梅妃于御前美言。”

    江采苹及时挽住翠儿臂腕,浅勾了勾唇际,和声道:“不必相谢,权当本宫还武婉仪一份人情罢了。但愿武婉仪在天有灵,可含笑九泉之下。”

    这时,月儿与彩儿于外俱步入阁内来,睹见翠儿潸然泪下,一时也不知应从何劝慰。至于阁内的事,二人刚才侍立于门外皆听得一清二楚。

    轻吁口气,江采苹才又敛色道:“守陵不比在宫中,本宫只想问你一句,往后里长夜漫漫,孤苦一人,汝可悔兮?”

    翠儿含泪一笑,啜泣着蹙眉道:“奴实非是一时意气用事,婉仪生前待奴情义深重,当年若非婉仪垂怜,奴早病死在掖庭宫中,岂可有命苟活至今时今日?今下婉仪归西,奴已生无可恋死不足惜,宁愿常伴青灯古佛,为婉仪守陵追福。倘如有日老死婉仪陵墓跟前,实乃奴之福幸,何有怨言。”

    望着翠儿濯濯清亮的眸子,江采苹心头不禁泛酸,由己及人,如果换做是其一夕卒亡,采盈势必也会一如翠儿一样,尽忠到底。尽管是愚忠,翠儿一心追随武婉仪,至死不渝,不见得即合武婉仪遗愿,却是叫人感念谕怀。

    隐下心中纷扰,江采苹莞尔柔声道:“既如此,本宫便也不多加过问了。汝且安心先回,少时本宫自会让彩儿、月儿备下一应所需之物,以便路上有所打点。且待汝离宫之时,本宫不便当面送行,届时会让云儿代本宫送汝一程。”

    听江采苹这般一说,翠儿尽是感激之色,溢于言表。之于翠儿而言,方才在御前江采苹肯替其说情,已然无以为报,此刻江采苹更是设身处地的为其着想,方方面面尽可量顾全其与武婉仪的面子,怎不催人动容。

    泪眼相向着江采苹,翠儿二话未说直接跪下身,朝江采苹一连磕了三个响头。江采苹忙俯身搀向翠儿:“这是作甚?何需行此大礼?岂不折杀本宫……”

    翠儿泪眼婆娑扬起脸,声泪俱下:“江梅妃的大恩大德,奴今生无以为报,来生愿结草衔环,以报江梅妃今世之恩。”

    彩儿和月儿旁观于侧,面面相觑眼,无声的垂下眼睑。环睇彩儿、月儿,江采苹兀自松开手,回身背对过翠儿,垂目说道:“本宫见不得生离死别,汝等暂且下去吧。”

    翠儿抹干面颊上的泪渍,月儿上前扶了翠儿起来,与彩儿三人一同恭退下,并随手掩合上阁门,各行其事去。

    万安公主乃李隆基第七女,开元四年(716年)五月二十日,一生两度登基两让天下的先帝睿宗崩于百福殿,二十五日即以万安为女道士,为其追福,从此万安便一直隐居宫中,闭门谢客,见日诵佛,十几年如一日,不与宫中闲杂人等来往。

    即便江采苹入宫迄今,亦不曾见过万安公主一面,就连半面之缘也不曾有过。宫里的筵席,万安从不出席,传闻更为少有听说,想来倒极具神秘色彩。今下李隆基竟把翠儿全权交由万安教习,多少也是因缘际会,可谓翠儿三生之幸,坦诚讲,江采苹实也没甚么放心不下的,此番离宫修行,远离了宫闱,或许对翠儿大有裨益也未可知,不管来日如何,全在于翠儿造化了。

    不过,一提及女道士,江采苹总有点五味俱杂,自是心结所致,只因不久的几年之后,大唐还有一位暗度陈仓假借女道士为名摇身一变荣封贵妃的后来人。后来者居上,只不知今日此例一开,究竟应不应该为之,算不算是后患无穷,自招祸水。(未完待续)

正文 第255章 战袍

    翠儿随武婉仪棺椁离宫时,未再来梅阁跟江采苹道别,江采苹亦未露面,只依言差了云儿前至通阳门代劳送行。

    至于传闻中的万安公主,本尊既未造访梅阁,江采苹亦未有幸见上一面。一晃已是半月有余,武婉仪的事,日渐在宫中被人淡忘,就好像这时气的秋叶一般,一旦凋零落地,随风吹走,便留不下一丝的痕迹。

    李隆基日前便已下旨将婉仪宫闭门,听说殿内一应摆设全未撤换,仍与武婉仪在时无二,只可惜风往尘香花已尽,今下人去楼空,即便它日又有新人入住其内,也早已是物是人非事事休。

    后。宫中人一如既往,几人欢喜几人愁却未可知。阳月里,芙蓉显小阳,葭月葭草吐绿头,转眼已至季秋。

    湿庭凝坠露,千家山郭静朝晖,日日坐翠微,见日间江采苹依是鲜少出阁,多是独坐秋千上望着四下偌大的一片梅林出神儿,只不知对着萦绕满庭的丛簇梅枝究竟在想些甚么,云儿与彩儿及月儿三人侍奉的越加勤谨,一切人与事仿佛皆归复往日原貌,然而一些人与事却已不复再。

    这日,李隆基退朝移驾梅阁,龙颜似有凝重之色,隐有不快。高力士随驾在旁,看似也在谨小慎微的侍奉着,不敢多言一句。

    “嫔妾恭迎陛下。”江采苹搁下手中针线,赶忙上前迎驾。月儿侍立于侧,于后垂首屈膝行了礼。

    “免礼。”李隆基口吻极淡,听似有分不冷不热,径自步至坐榻端坐下身,随手取过一旁的刺绣,细看了两眼,只见上面绣着几片尚未成形的云霞。于是又侧首向江采苹,“此乃爱妃所绣?”

    一见李隆基拿起适才来不及收掖起来而放于坐榻边上的织绣,江采苹浑然不觉已是素颜羞红,李隆基忽又作此一问,面面相对着李隆基侧脸,江采苹只觉面红耳热。一时臊得双颊红若流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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